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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哥哥体谅你不懂欢爱

    宁宁以体恤学子的名义,一路将柳公子送到了阁楼上的卧房里,柳大人一张老脸气得黢黑,但始终不敢直说什么,心底却忍不住想这宁宁殿下果真是被慈宁宫里那位给惯坏了,不知礼数,好色粗鲁。观摩着太后的意思,想是有意将宁宁与国公府的病秧子世子牵线搭桥,柳大人稍稍放下心来,一对小祖宗拴在一起闹,不祸害旁人就行。只是难为柳琢春这孩子了,一向是守礼谦逊,如今被这小殿下瞧上,只怕要忍受一番纠缠。也是,谁让他一个男孩儿容貌却随了那个女人呢,姝丽清雅,端是一副高洁圣女之貌,偏眼波流转多出三分柔软凄哀,便是菩萨看了也心颤,更何况是宁宁那样一个俗人。“哎哎哎,你屋里还有热梨茶呢哈哈,梨茶好啊,我爱喝.......”俗人宁宁此刻十分拘谨地坐在外室,倒了杯茶水捧在手心里,哆哆嗦嗦地瞧着珠帘后坐在床边拢头发的清瘦身影,浑笑着打颤,只怕柳琢春能消消气,也放她回宫交差,顺利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爱喝你就多喝些,最好把肚子给撑坏了,今晚上回不去宫里,只能留我屋里过夜才好。”柳琢春冷笑,随手勾了一根碧绿的发带系好青丝,凌乱的几缕贴着脸颊垂在肩头,清丽而慵懒,睨向宁宁一眼,好似“圣女”端着架子邀请懵懂少女共赴一场欢宴。“你瞧你这嘴,说话没一句我爱听的。”宁宁讪笑着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又拨了拨炭火,哔剥的花火声爆炸开,更衬得这屋子里尴尬到死一般的安静。宁宁原是个活泼的性子,赤子心性,但说到底是个窝里横,在自己人面前无拘无束,但如今想到柳琢春和许逐语应该是进行到暧昧阶段了,只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破。她便有些膈应,虽然下意识仍担心他的安危,但相处时难免将柳琢春当做别人的爱慕者,宁宁觉得再对他动手动脚,便有种强迫人夫的背德.........太刺激了她觉得自己会血溅当场.......“果然你是厌烦哥哥了,所以躲了我这么些时日,如今见面又不情不愿离我八丈远.......”柳琢春冷笑,赤脚踩在地毯上,掀开珠帘走到茶桌旁,少年俯身带来微微苦涩的药香,颊边的发丝蹭过宁宁唇畔,她觉得实在痒,想后退但又被少年冰凉的手扣住了后颈。柳琢春微微撩起眼尾笑了,手指轻轻挑起她抿住的自己的发丝,他低头,唇瓣蹭过宁宁的脸颊,声音闷闷地问:“为什么躲着哥哥呢?好像从除夕亲吻之后,宁宁就不喜欢和哥哥在一起了。嗯?是品尝之后食之无味就决定舍弃了是吗?”一系列问题逼迫着宁宁,但此刻她只觉得呼吸不畅,清冷如玉的少年凑得太近,气息交缠,他几乎跨坐在自己腿上,又俯身蹭过她的肩头,里衣凌乱散开,露出白腻的肌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宁宁耳畔,她缩着脖子想要往后退,却又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扣住,猛地往前一拽,脸颊便碰上了阿春柔软的唇瓣,他语气潮湿,含着丝丝缕缕的委屈,问她:“是不是哥哥吻技不好,亲着不舒服,让宁宁厌烦了去?”温凉湿润的触感落在宁宁脸上,她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不仅是被吻过的肌肤,连带着心尖也颤巍巍的泛着痒意。毕竟她也只是个年轻的小女郎,如书上所言,年少而慕少艾。此刻心上的小郎君坐在自己腿上,圈着自己的脖子要索一个吻,宁宁......宁宁是真的舍不得推开阿春。即使是注定不属于自己的阿春。“不是你不好......”捏住少年的下巴,宁宁躲开他的亲吻,识海中系统已经因为这次与男配的亲密的接触而发出刺耳的警报,细细麻麻的电流顺着体内的经脉刺激着宁宁的感官,额角因为疼痛溢出冷汗,女孩血气充盈的脸颊也变得苍白,但她能挤出一抹笑,好温柔地用拇指摩挲了几下阿春的唇瓣,仰脸蹭着他的鼻尖,亲昵地说着玩笑话:“阿春哥哥,是你太好,我不敢碰你。”被这样亲近,少年身体是诚实的,酥软地倚在宁宁肩头,但偏偏心里空落落的,像风筝线挣脱着要从指尖溜走。柳琢春扣住宁宁的手腕,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挤进她的指缝,与宁宁十指相扣的同时,又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两个人心跳共振,体温趋同,这种好似打碎了揉成一个人的亲密让柳琢春获得短暂的餍足,唇瓣微微勾起,他伸手抿了抿宁宁额角的汗珠,半垂着凤眼,好似一尊怜悯的琉璃佛,轻柔地说:“宁宁,你且记得,哥哥是你的,随便你厌弃哥哥还是糟蹋哥哥.......反正我心里只你一个,年少时被你用一根根平安绳长命锁拴住了,这辈子只要活着,哥哥都是你的。”“阿春,不是,别.......”“住嘴。”少年眼眸微沉,捏着手帕捂住了宁宁的唇瓣,堵住了她的拒绝,这才又温柔明净地笑开,隔着天青色的手帕亲了下宁宁的唇瓣,他愉悦地挽起眼睛笑道:“你现在年纪小,哥哥体谅你不懂男欢女爱。但往后,哥哥在这守着,哥哥腰侧的守宫砂也守着,等你亲自采撷。”宁宁被病弱美人柳公子坐在腿上一番恐吓加表白,又仰着脑袋和他隔着一张丝帕亲了好一会,迷迷糊糊从少年的卧房里出去之后,院里冷风一吹,女孩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来还有元宵没喂给阿春呢。原剧情里应该是宁宁上赶着对阿春献殷勤,而许逐语捧着书来找阿春探讨,不小心撞见她强迫柳公子的“香艳”场面,敢怒而不敢言,和柳琢春隔着重重竹影,泪眼婆娑地相望,端的是好一对苦命鸳鸯。想着原剧情里的桥段,宁宁忍不住搓了搓胳膊,第一次当“马文才”,她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叫来侍从端过来一碗温热的元宵,宁宁想了想,又命柳府的下人通传许逐语,只说是大公子找她有事商讨,速来相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琢春本来以为宁宁被宫女叫出去之后就要先回宫复命了,所以少年躺在宁宁蹭过的软塌上,脸上盖着两个人亲吻时相隔的那方丝帕,睫羽轻颤,雪白的肌肤上因为兴奋而泛起的粉色仍未褪去。他胸口重重起伏,手指伸进里衣,郑重地摩挲了几下腰侧的守宫砂,柳琢春想象着将来宁宁亲自吻掉它的模样。少年扬起纤长的脖颈,呼吸都有些顿滞,一股股快感冲击,咬着唇瓣咽下闷哼,重重喘息了许久,阿春才重新踩着毯子,走到里间,叫来热水重新沐浴更衣。等到柳琢春重新换好衣裳,出门准备去前厅和父亲一起准备今夜的宫宴时,抬眼却见宁宁端着食盒坐在廊下,手里不知何时摸到一个弹弓,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树上堆积的霜雪。他快步走到宁宁身边,刚沐浴完温热的手心贴在女孩颊边,语气略微斥责,阿春不赞同地说:“既然没走,刚才为什么不进去陪着哥哥?”“刚才哥哥在洗澡,我怎么好意思进去?那不是玷污了阿春的清白嘛。”宁宁油嘴滑舌地敷衍着阿春,又攥着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抬眼观察着他面色微霁,而院门口小厮也迎着女扮男装的许逐语正往这边来,于是忙不迭地打开食盒,端出还冒着热气的元宵,举到少年嘴边作势就要喂他。阿春这些日子因为宁宁的冷落,本来就忧思难过,吃不下东西,偶尔强撑着吞了几口粥,也难免会因为胃绞痛就吐了个干净。而此刻牵引了自己全部心神的小女郎又笑眼盈盈地碰着热热烫烫的元宵凑到他眼前,少年强忍的委屈混杂着难掩的思念,翻江倒海一般冲破了他的清冷。抿了下唇瓣,阿春垂眼看着宁宁,一颗颗泪珠毫无征兆地落在碗里,细微的涟漪一圈圈悄然隐没,他冷着神色,只是一边掉眼泪一边问宁宁:“我还以为你把我丢在宫外,就忍心看着我因为相思而死了呢。”“哎哎哎哎哎,你别哭啊,阿春,你怎么真的哭了啊?”宁宁端着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垫着脚凑到阿春脸跟前,看着他那一大颗眼泪砸在自己手背上,宁宁心头也像烫了一下,慌忙地解释说:“你不会死,阿春,你放心,就是我死了你都不......”“混账!”眼睫沾着细碎泪珠的少年猛地蹙眉,听到她说的浑话之后忍不住心惊,厉声呵斥住宁宁,垂眼看着她无措的表情,又软下心肠,顾不上擦眼泪,俯身吻了吻女孩的眉心,哀求一般开口道:“小孩子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的宁宁,一定要长命百岁,要和哥哥........”少年声音顿了顿,颊边浮起绯红,亲昵地蹭了蹭宁宁的脸颊,而后才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出自己坚定的痴念:“宁宁要和哥哥长相厮守,长乐未央。”许逐语被小厮叫来,原本还不知道柳琢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刚踏进院子里,就见之前那个小公主正仰着脸给他擦眼泪,不仅满眼心疼,甚至擦完眼泪之后还圈着他的腰,轻声细语地哄着柳琢春吃元宵。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啧,狐狸精。许逐语心里暗骂,站在院门口也不愿意过去了,摸了摸肚子,她想到自己今年还没吃上元宵呢,这小子倒好,还有金枝玉叶的公主亲自哄着他喂。真是的,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声音好听一点腰细一点会哭一点吗?!他有什么好拽的!想到除夕那晚宁宁给自己送的那桌好菜好饭,许逐语天然地对她讨厌不起来,而且如果能选择,她当然更想抱上公主这个“大腿”,也免得在这柳府,还要给柳南铮这个傻子辅导课业。“许公子,您、您不上前吗?”小厮踌躇地站在门口问,如今他也拿不准公主的心意了,自己怀里抱着一个清冷矜贵的柳公子,又叫来另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不能是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吧?!“我牙酸,我不去了,恕难从命。”许逐语甩了甩袖子,正要走,却见宁宁目光扫到她,见到她扭头要走,宁宁竟是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冒出点欣喜来,又鼓着脸皱眉装成凶神恶煞的模样亲了一口柳琢春。少年怔住,眼角红红的,湿润的目光骤然柔软下来,明显是被她可爱到了。“好喜欢.......”忍不住呢喃,少年弯腰索求地抱紧了宁宁,像是蛟蛇盘踞在偷来的夜明珠上,凶狠地缠绕,贪婪地痴迷。而许逐语被他阴冷的目光掠过,脊背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忙不迭跑出了院子,但跑远之后她又停下来,忿忿不甘地跺脚,远远地指着柳琢春的院子骂道:“呸!小白脸,死面首!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让公主离开你的视线,不然指定撬你墙角!等着吧,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厢,宁宁还抱着腰细腿长的柳公子不肯撒手,阴影里,另一个蒙面的高马尾的少年怔怔地观察着这一幕。他想起之前在南州,哥哥也是趁着喂药的间隙,每每软了骨头往宁宁怀里蹭。这些少年都好似柔软的蒲柳,缠在宁宁身上,一寸寸收拢,就像是最温柔的猎手。但迟影知道,在荒野里,偏偏是这种安静温柔的藤蔓最能杀人。他觉得宁宁有危险,宁宁好像......陷进去了。和哥哥不一样,柳公子,柳琢春,清风朗月,皎皎端方,迟影在府里也曾经听说过他。相比起自己藏在暗处做哥哥的影子,柳公子似乎拥有花团锦簇的一生。他们都喜欢他,连宁宁也喜欢。为什么呢........迟影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确定自己和柳公子谁更好看,因为没有人告诉过迟影好看的标准究竟是什么.......但迟影又想起自己和哥哥是双生子,府上总有不死心的丫鬟想要爬上哥哥的床,也总会有贵女躲在帷幕后偷偷看哥哥品茶盘串,他们闲谈时总会惋惜地说可惜了那样一副秀致雅丽的好皮囊,怎么偏偏就是个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呢。所以,迟影想,哥哥是好看的,他应该也是好看的。但这不够,又看了看清艳矜贵的柳公子,迟影想,或许自己也应该添置几身浅色的衣裳,还有,头发放下来是不是会更好看一点?是不是会让宁宁更喜欢一点?攥紧了袖筒里哥哥的腰牌和玉印,迟影垂下眸子,最后不甘心地想:“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就能光明正大地抱着宁宁要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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