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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说过你不会弃我于不顾……”BGM:《Py》——AnWalker我坐在咖啡厅,打开钱包,望着钱包内夹着的那张小照片,那时终究还是不忍心,逝者已逝,我对那人的感情变成了无限怀缅和眷恋。于是,我便将其他照片收进了夹层里,唯独这张照片,我拿出来放在了我的钱包内页。现在,我的钱包内页里不仅有我和陆沉的合照,还有了这张。“干什么呢?”我正对着照片出神,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小樱绑着麻花辫,穿着粉嫩的上衣和小围裙,显得她更讨喜了。“小樱!”我站起身来和她打招呼,“对不起,我没注意你来……”“没事!”小樱笑道,“我是来提醒你,下班时间快要到了哦~要闭店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对不起小樱,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见小樱看见了我手上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我急忙把钱包合上,脚步匆匆地去唱台准备今天要唱的歌曲了。小樱却思路顿了一顿,那张照片上的人,她有点眼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风把我吹得头昏脑胀,我来到一个名为“蓝鲸”的酒吧,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我的手中拿着半杯玛格丽特,酒吧里放着那首我很喜欢的,AnWalker的《Py》。清醒时我从不会听这首歌。清醒时我总会想到那个人,那个被我小心翼翼装进钱包的,青涩的少年。我清晰地记得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瞬间,我却难以相信。虽然那人对我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但怎么会这么快就去世了……那一天我永远都会记得。我站在他的墓碑前,呆愣着望着墓碑上那块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那人微笑着,大约,有生之年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平静的笑容。陆沉走到我的身边,双眸中含着怜爱和不忍,更多的则是对逝者的追念,“人已经安详地去了……”他拍拍我的肩,“他希望我们能好好生活下去。”“嗯……”我点了点头靠在陆沉的怀里,眼泪还是没忍住一串一串地落下来,于是我将脸埋进了陆沉的胸脯中,打湿了他黑色西装内的白衬衫。【WeusedtohideuhecoversSerenadeeachotherwithcarelessmelodiesSomethingburieddeepinsideus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hemajorandtheminorWelikepianokeysYoupyedforme】这首歌便是那人死后第五天,我在偶然思念他的时候听到的。而今天,我坐在蓝鲸的吧台边,为了不久前离开的,我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男人,也为了自己坎坷的生活而感叹悲伤。陆沉也走了。我闭上双眼,用歌声麻痹内心的疼痛。以后该怎么办呢。我以后也是孤身一人了吧。即使有人愿意爱我,愿意接纳我,他也愿意爱我和接纳我的过去,现在,我的一切吗?恐怕未必。歌曲唱罢,我仰起头将手里那杯玛格丽特一饮而尽,随后将空酒杯高高举起。透过杯底,我看着头顶的聚光灯。酒吧里灯光是昏暗的,但只有唱台上我头顶的那一束光格外亮,照出我眼角清晰可见的水痕来。午夜,酒吧里的人群散了一些。我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贴了漂亮的甲片的手指显然不能适应过长的指甲,在触屏上打字都很麻烦。刚给易遇发完消息说等会就回去,我叹了口气,又从钱包里摸出那张双人小照片来。说起我、他与陆沉的三角关系,其实也是很复杂的。照片上的人,是陆沉名义上的表弟,比陆沉小三岁。他母亲阿曼达,是陆沉母亲的亲妹妹,也就是陆沉的小姨。陆沉母亲改嫁给了陆沉父亲之后,就把她接了回来,连带着儿子一起。然而,没过多久,陆沉的母亲便不知所踪,连带着陆沉的父亲一起,就这么消失了。我见过陆沉的母亲几次,不知道她的姓名,但大家都叫她知更鸟。而知更鸟夫人的妹妹阿曼达,就更加神秘了,据说她未婚先孕,才有了这个儿子,对于他的身世,陆家上下都讳莫如深,但依然接纳了阿曼达母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他沉默寡言,体格纤瘦,陆霆本身是打算放弃他的。而就在几年之后,他还没满十四岁,阿曼达便也突然失踪,从那以后他便更加沉默寡言了。陆家和易遇的养母桂夫人,生意上有那么一些合作关系。我从小被桂夫人带大,所以呆在她家的那些时候,我很早就认识了陆沉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后来我才知道,他话少是因为不会说我们国家的语言,他和阿曼达、知更鸟一样是美国人,只会说英语。于是小时候“好为人师”的我便总是跑到陆家的花园里去教他我们国家的语言,纵使我们的交流隔着语言这层障壁,他学得依然很认真。而最后的结局通常是易遇和陆沉一只手拖着一个,强行把我们分开。我会哭闹,但还是被陆沉拖走,而那个男孩,会静静地,用那双大大的浅金色的瞳眸,看着我和易遇离开的背影,然后默不作声地跟着陆沉回到陆家。后来我才得知了他的名字,齐司礼。长到青春期,我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别人家,过久了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更加坚韧些,也偏带有些书卷气在,但随着他的长大,五官越发精致,便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终于,在他收到第一百封画着爱心的粉色信封时,我满腹委屈地和他倾诉了心意。齐司礼别扭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吻他,他没有拒绝我。后来,得知了这件事,陆霆大发雷霆,不许齐司礼见我。齐司礼被关在他的房间里,我几乎流光了眼泪。陆沉无奈地摇着头,易遇则握紧拳头,狠狠地沉默。于是,我们便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用尽一切手段传递彼此的爱意。我知道,齐司礼心里有我。纵使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但明白了这一点,我即使进了坟墓也会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他说过会好好待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最后他还是说,“Allfirstlovewillfinallyetoanend.”所有初恋都会以失败告终我的手里紧紧攥着这张照片,想起当时和他闹翻,被他说了那样伤心的话,眼泪几欲再次夺眶而出,我连忙高高地仰起头,迫使眼泪不会因重力作用而落下来。没想到你就算是死了,也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齐司礼。这段儿时青涩的初恋,最终以我们大吵一架而画上了句号。我从未怀疑过齐司礼的真心,可,他的爱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炽热而浓烈的新鲜感,我想让他试着变得热情,热烈,让我体会到恋爱应有的轰轰烈烈的情感……而他不愿。可再对他生气,他终究在我人生中画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五年前,齐司礼分化失败,在他20岁时,没能成功分化成Alpha,体内信息素开始紊乱,让他的精神发生了错乱,最终失去控制,精神失常,奔跑着从跨海大桥上跳进了海里,就这样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当然,这一切我没有亲眼所见,那时我早已和他闹翻了,根本没有闲心去管他,这也是造就了我至今都后悔莫及的事情缘由。我还记得我得知这一噩耗时的反应。我震惊得如同被惊雷狠狠劈过,紧紧抓着陆沉的手臂,逼问着他,怎么会是这种结果,齐司礼不可能自杀,一定是有人故意害他的!而那时二十三岁的陆沉已经初具成熟的处世能力,他冷静持重,正是陆家所需要的。面对我的崩溃质问,他只是将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还有我。于是,没过多久,我和陆沉订婚,外界不知晓我们三个的三角关系,但陆家内部的一些人得知之后可没少反对,只不过碍于陆霆,也不敢明面上说,虽然是陆霆一力促成我们的婚事,但毕竟无论如何也是兄夺弟妻,总归不太好听。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年。哪怕当时我和齐司礼闹得不欢而散,但逝者已逝,怀念过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如把一切都放下。我正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抬头,却看见对面的沙发卡座那里坐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严肃地望着我。那人虽然发型和从前不同,五官外貌却让我那么熟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猛然屏住了呼吸。已经去世五年的人在酒吧里乍然还魂,饶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擦了擦眼睛,手里再次攥紧了那张照片,并把它和眼前的男人不断对比。虽然面前的男人五官和照片上有所出入,但时光荏苒,外貌些微变化也是有的,更何况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我不相信世界上还会有和齐司礼长得那么相像的男人,他拥有和齐司礼如出一辙的深金色瞳孔,一样的白发,一样俊朗的面容。可他的脸棱角分明,那分明看起来比齐司礼更加成熟,更加瘦削。我不敢确定,毕竟我已经与齐司礼分别五年了,更何况是生离死别,这五年里他经历了什么,我都不敢想。他或许颠沛流离,模样改变也是有的,可如果他真的是齐司礼的话,为什么他不肯回到陆家呢?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死了?他现在又住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呢?一肚子的话,我没办法立刻抓住他的脖子问个清楚。我只是这样望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我曾经熟悉的那人的一些踪迹。失而复得的喜悦与不敢相认的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我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直到它突然开始震动,吓得我把手机掉到了地上,连同手里握着的照片。来电显示是【易遇】。我捡起手机,挂断了电话,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无助地翻找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终于,在椅子下面我找到了它。我几乎喜极而泣,并视若珍宝般地将它好好放回了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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