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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外派

    御史台主要负责全国的监察事务,同时也有刑狱案件的监察审判、向皇帝谏言的职责,职权很大。几位主事的大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人物,高长桦虽然表面算是他们的上级,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初出茅庐的新手,没有经验难以服众,胡乱指挥只能添乱。高长桦没有急于表现,保持着谦逊地态度多听多看,一段时间下来,几位主事的大人对他有所认可。高长桦这边一步步稳扎稳打,进展顺利,高采辛那边却波折不断。大司农主掌国家仓廪,涉及农桑、水利、盐铁和其它官营事务,以高采辛的种植天赋,收服几位尽职爱民的大人并不成问题,只是大司农里里面鱼龙混杂,不只有兢兢业业的专业人员,也有混吃混喝只为捞点油水的蛀虫累赘,和不少大皇子二皇子安插的人手。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绝不会坐视高采辛慢慢培养势力。高长桦在御史台逐渐站稳了脚跟,高采辛还在和各路人马斗智斗勇。好在大司农里还是专心做实事的官员居多,其它人没讨到什么好。今日御史台收到了一桩案子,没过高长桦的手就被呈到了御前。看起来是件了不得的大案,朝会上皇帝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要去给人上坟,不知道又有谁触到他敏感的神经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帝的心情高长桦一点都不在乎。不过坏事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御座上高泰安阴着脸沉默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底下人眼观鼻鼻观心一片安静,谁都不愿做出头的那个人。但沉默总有结束的时候,高泰安缓缓开口,一上来就是惊天的消息:“灵州府急讯,兴王死了。”众人躁动纷纷,不少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左转右转,偷偷地和同派系的人通起了气。兴王高崄是高泰安的堂弟,当年先帝暴毙,属意的继承者三皇子被困在北地生死不明,就是他第一个提出了让高泰安继位。当时大部分的朝臣支持的都是三皇子,愿意站队高泰安的人寥寥无几。高崄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因为和三皇子的陈年旧怨扶高泰安上位的念头特别的强烈,那段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四处奔波,最后竟然为高泰安争取来了不少支持,稳住了局面。直拖到二皇子身死,高泰安顺利继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泰安登上皇位后特许他原等袭爵,继承了兴王之位,如今也是朝中支持高泰安的中流砥柱。他正值壮年却突然横死,也怪不得高泰安这么生气。高崄死得蹊跷,幕后的凶手说不定是冲着自己来的!高泰安心中浮现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三弟,骑着神骏的白马从他面前肆意张扬地飞驰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试图搭话的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了当时的尴尬和屈辱,一想起这个人来总是免不了嫉恨。高崄的死不能不管!高泰安冲着左相发火:“只不过是例行的收粮查税,却要了一个亲王的命,灵州的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左相,你看看你指派的都是些什么草包?让朕怎么相信你能统领得好吏部!”左相连忙跪下,深深伏倒在地:“臣该死,恳请皇上恕罪!”吏部官员也跟着接连下跪,高呼:“臣等该死,肯请皇上恕罪!”高泰安:“这件事朕必定要彻查到底!”他打量着下面的群臣,考虑该派谁去彻查这件事。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派在朝中尚且没有什么根基的高长桦和高采辛比较合适,自己现在是他们最强有力的倚靠,好好给自己办事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高泰安当即就让高长桦和高采辛整理行装,立刻启程前往灵州府。高长桦来不及和月铮、裴炎告别,带上了卢信、几个掌刑狱的官员和皇帝给的人手,立刻踏上了前往灵州府的道路。一行人轻车简行,一路疾行了六七天才踏入灵州地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州府盛产稻米,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卢信外祖家早年看中此处的繁华在这里发展,积累了不少的人脉,所以高长桦才应了卢信的请求带他一起来灵州。卢信确如他所说一般了解灵州府,一路给高长桦介绍了不少情况,让他不至于到了之后一脸抓瞎。一行人匆匆来到灵州都护府,得到消息的灵州府长史赶忙出来迎接,几句客套话过后众人就开始向长史了解此案的具体情况。原来兴王高崄不是死在灵州而是死在了利州。尸身是由一位伺候洗漱的侍女发现的,发现时人早已经没了呼吸,胸前十几个深深浅浅的刀口血都快流干了,把被褥染得一片红。高崄去利州时只带了两名侍从,一听到主子遇害立刻六神无主,连消息都不知道往回传一个,直接在利州报了官。还是利州长史发现,才往灵州递了消息。几个随着高崄来灵州府办理公务的官员都被暂时扣留在都护府里,他们很配合地被几位掌刑狱的大人审问了一番。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没问出什么有用的。那两个侍从也被审了一遍,倒是补充了不少消息。高崄不愧纨绔之名,他在利州养了几个外室,这次离开灵州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欢作乐。据两个侍从所说,高崄前一日刚从外室的住处回来,当晚又包下了青楼楚馆里当红的头牌。第二天被发现死在房里时,那个头牌似乎没在房间里呆着。他们不是很确定,当时的第一发现人那位侍女惊吓过度,也对当时的印象不深,不能确定。但那个头牌还是嫌疑最大。长史自然要派人去查,结果却得知那人先一步赎了身,早已不知去向。这一番审问下来,几位大人心里有了成算,一致认为那个青楼头牌就是杀害兴王的凶手。高长桦相信几位大人的能力,但他始终觉得这个嫌疑人在案子里的表现有点问题。一个青楼头牌和一个亲王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捅上十几刀才够泄愤?虽然说除了高长桦外的几人都基本认定了凶手就是头牌,但口说无凭,没有确切的证据,连明确指出头牌就是凶手的证人证词都没有,是定不了罪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先找到那个人,然后通过审讯让人签字画押才行。但找人这件事得低调,不然那人肯定会觉得不安全从而不敢冒头藏得更深。因为利州长史确定那人还没有逃出利州,所以高长桦、高采辛和几位掌刑狱的大人分开行动,两人带着几个心腹悄然前往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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