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陆尘卿上门质问
辛愿回到家里,去厨房倒了一杯水,靠在料理台边边上缓了缓那股晕沉感。大脑也渐渐从混沌中抽离出,恢复一丝理智。
人一旦冷静下来了,就会将刚刚的吵架画面逐一从头捋过,以来分辨自己有没有发挥好。
打电话,发微信,你当初要不是……
所有的重点连贯在一起,她皱起了眉,后面那句明显是没说完,应该是指当初她做了什么?
可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地接受了嫁给陆尘卿的事实,迎接自己未来长达几十年的婚姻坟墓。
辛愿垄断思绪,下意识伸手去摸大衣的口袋,两边皆空,她又努力撑着意识走到餐桌旁,拿起被她丢在上面的包。
里面也并没有她想要找的手机。
蓦地,脑海里浮现出手机被夺的画面,她烦躁丢下包包,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登陆上面的微信。
找到陆时凛的聊天对话框,打字:还我手机。
陆时凛是十分钟后回的:来安园拿。
只可惜,辛愿已经困倦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从久愿庭离开后,陆尘卿直接去了慕凝院。
但屋子里一片狼藉,他安排照顾徐书凝的两个保姆正在收拾着。
看到他来,保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上前颔首,“先生,您回来了。”
“怎么回事?”陆尘卿的目光扫过杂乱不堪的客厅,眉头紧皱,又环视了一圈周围,“徐书凝呢?”
两个保姆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今天下午……陆太太来了,让人把属于徐小姐的东西都砸了。然后又见徐小姐不在,便在客厅等了两个多小时。”
“徐小姐下班一回来,就被陆太太堵着骂了一顿,还……被打了,被赶了出去。也不准我们告诉您和出去找徐小姐,不然就让我们在黎城待不下去。”
“太太一走,我们才敢收拾屋子。”
“对不起,先生,没及时给您打电话。”
两位保姆说着,都很抱歉地垂下了头。
她们也都是聪明人,知道徐书凝肯定是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平时也不敢怠慢。
可很明显下午那位贵妇人其实很足,带了四个女佣人,气势汹汹的,看到徐书凝放在玄关处的相框便开始让人砸东西。
“我妈?”
陆尘卿寒着脸,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知道徐书凝回来了?还在慕凝院的?”
他烦躁的‘啧’了声,拿出手机拨通了徐书凝的电话。
半晌电话才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徐书凝压抑喘息的声音,“阿尘……救我……啊……”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辛愿因为醉酒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凌晨四点被冻醒了。回来时,她也没开屋子里的暖气,连空调都没开。
醒了后,她又摸黑回了房间,澡也顾不上洗,倒头继续睡。
第二日临近九点时,她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不知是宿醉的缘故,还是昨晚在沙发上睡觉着凉了,头很沉,鼻子也有些堵,浑身的温度都比往常高。
身上那股刺鼻的酒味算不上好闻,她皱了皱鼻子,起身将屋子里的暖气打开,走到门口。
看到墙上的显示屏里映着陆尘卿那张冷沉阴骇的脸。
她蹙了下眉,不明白昨晚都吵成那个样子了,他又跑来做什么?
门一开,晨冬的寒气扑面而来。
只穿了件打底针织的辛愿瑟缩了下,声音有些哑,语气算不上好,“你又来做什……”
“辛愿,你的手机是摆设吗?为什么每次给你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是打不通!”
陆尘卿暴躁的打断她的话,脖子上凸起青筋,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看上去似是要吃人。
今天的手机确实是摆设。
因为压根都不在她这里。
她身体虚虚靠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双腿有些发软,眼皮子也有些沉,“有事?”
陆尘卿被她这不耐烦又敷衍的态度气得蒙蔽了双眼,在轮椅上指着她,“我没想到你居然恶毒到这个程度,表面说什么不在乎我和徐书凝现在是什么关系,等时间一到好聚好散,但背后却做这么下作的事情。”
恶毒?
下作?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陆尘卿冷嗤一声,“借刀杀人,你倒是用得熟练。之前听书凝说她两年前是被你逼走的,我还存疑来着,没想到……她都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如今只是回了黎城而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尽杀绝。辛愿,你同样为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冷血到这个地步!”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都听得懂。
但连成完整的一句话,一个情节,她就有些云里雾里的了。
尤其是现在宿醉后和发烧的身体状态下。
她撑着身子站直,言语冷漠的反问,“什么借刀杀人,什么把她逼走?什么赶尽杀绝,你说清楚!”
“怎么?敢做不敢当,现在还想装糊涂?”
陆尘卿眼底一片冰凉,唇角微微扯动,面上尽是一片鄙夷,“你敢说,两年多前,不是你给她一千万支票,又拿她赌博的母亲以此为要挟?”
“你明知我妈不喜欢她。却还是告诉了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问清楚呢?让我妈跑去慕凝院羞辱她,还把她赶走,你知不知道,她被赶出去后,这么冷的夜晚没地去可去,差点就被一群流氓抓住了,为了逃脱,她被车撞了!”
听听,这番又当又立的言辞。
辛愿胃里翻滚,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下她听明白了,陆尘卿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甚至疲惫的懒得去辩解,自证是最没用的,反而会让自己更像个罪人。
她不知道徐书凝给她身上甩了多少口锅,只知道自己滚烫的呼吸越来越重,头重脚轻,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和他吵下去了。
像是要坐实他口中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一样,声音却十分轻盈,“哦,是吗?徐小姐命真苦,你心疼,就多陪陪她。”
“你……你承认了,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不是我做的重要吗?”辛愿烦躁打断他的话,“你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当然不重要了。如果你想随时解除我们那两年之约,请便,反正也只不过是口头之约,连个结婚证都没有,倒是能省很多事。”
“现在,你可以走了!”
音落,她也不再看陆尘卿的脸色,‘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