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玩具沅沅
进入第三阶段的调教已经一个多月了,都说保持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21天后身体就会遵循被人后天制定的规则。在前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姜沅因为经常犯错老被罚,何理给他的身体打了很多针剂,有些会抑制语言有些抑制情绪也有些会限制他的身体活动。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人交流了,本来以为放假那天可以做回自己,谁知道何理却告诉他虽然放假但还是玩具,依旧要遵守玩具守则。至于放假么是给他一天时间可以选择独处。作为玩具当然不会有手机也没有钱,身无分文的姜沅步行能够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公园不太大,还没家里的庄园大呢,里面种的植物也没有家里的好看,但姜沅一放假就会去那里抱膝坐一整天。在家里长时间做一个没有人格的玩具让姜沅压抑的喘不上气,唯有此时他才觉得自己能喘口气。公园里经常会飞来很多鸽子,但姜沅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他把下巴放到膝盖上看着自己眼下不足一米的地面。有时会有鸽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视线,在他的脚边啄一啄。入目的终于不再是一片死物。他的视线始终盯着脚下那一处,似乎并不会因为活物的突然涌入而对他有丝毫影响。当然这是他这一个多月在药物的加持下学会的。眼看着到了午餐时间但姜沅不想回家,早上被何理从鼻子里灌吃的的心里阴影还在,他现在实在是不想吃那个了...至于如影随形的饥饿感,他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和何理无关他从小就这样。四月份的阳光很温柔,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郁郁葱葱的草地上长了很厚的草,蚂蚱在草丛里蹦蹦跳跳的好像在哺食,超过小腿高的野花开的灿烂,时不时有蝴蝶飞到上面传播花粉,一切都那么的生机勃勃。但他现在却是一个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的玩具,没有思想对外界也没有反应。他经常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听不见也看不到,对一切漠不关心只有何理的命令才能唤起他缺失的意识。在他脚边跳的蚂蚱连带着几株紫色的小野花突然被一只黑皮鞋踩到了脚下,他也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突兀的响起,“何先生让你吃午餐。”何理现在已经很少和他说话更鲜少给他下达指令,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被动交互,比如当他在站着的时候,何理想让他跪下最直接的做法不是命令而是踹他的膝盖一脚;比如何理让他张嘴不是命令而是使劲捏他的下巴。所以听到这十个字姜沅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不敢动也不敢抬头,因为不可以和人交流,不可以和任何人交流。那人见姜沅没反应,顿了顿低下身子单膝跪在姜沅面前把三明治放到姜沅的视线范围,往姜沅的身边挪了挪模仿何理的语气说,“让沅沅,吃饭。”姜沅突然鼻子一酸,周遭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眼泪滴落的声音。姜沅知道玩具不能哭,他知道他在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定时汇报给何理,可听见那个人说话眼泪就不受控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他不敢给自己擦眼泪更不敢哭出声音,他只能默默地啜泣,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见姜沅不接保镖尴尬的咳嗽一声,那是一个浑厚的男音,“这个插曲我可以不告诉何先生。”保镖并不清楚姜沅和何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就是在姜沅外出的时候盯着姜沅,把姜沅出门做什么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何理的助理。他不知道现在的姜沅为什么不爱说话也不理人。曾经姜沅在咖啡厅上班的时候他就跟着了,那时的姜沅走在路上和小狗都打招呼,早上七点钟的暖阳照在他的发丝上迎风飞舞仿佛在跳舞,那才是少年人应有的样子。改变是最近才开始的,他走在路上不会再被吸引注意力也不会抬头,看起来小心翼翼的,仿佛是一个浑身骨血被人抽走的行尸走肉,又仿佛灵魂被人吸干了。姜沅接过三明治连谢谢都没说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很好吃,真的很好吃。很久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了。那一天姜沅一直坐在草地上没有挪过地方,直到身后夕阳低垂,为他的鬓发和耳后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价值不菲的玩具了。姜沅缓缓起身,趟过浅浅金光映射下的草地,穿梭庸碌且慌乱的人群,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站在门口愣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直接开门进去还是站在门口等。没有何理的命令他连这个都思考不了,不是思考不了是没有答案。在他踌躇之际门突然开了,何理一把搂过站在门口发呆的姜沅把人抱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