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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发情期找我

    因为是刚开始,齐术此刻的情况还很正常,只是微微发热,他从柜子里拿出了抑制剂,放到顺手的地方,就去了厨房,发情期前期的症状,就是会口干舌燥,他喝完一整杯,才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找到通话中的联系人,上面有一个备注为H的号码,他盯着那个号码,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紧张。他是完全不合适干坏事的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心里想想,都会心跳加速。这个号码是何秉真的。知道的原因还是因为周枯,他的手机里,对联系人有明确的的分类,亲人、朋友、情人……但这些都不在他联系人里面占“A”等级,在他的世界里,能让他往上爬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而“A”等级里面原本只有四个人,何秉真就是其中的第五个。甚至齐术最初产生要接近何秉真的想法,都是来源于此,周枯可以把人当成自己往上爬的梯子,他为什么不可以,齐术厌恶他,所以更要学习他,师夷长技以制夷。不过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艰难的,他真的很难克服天生的羞耻心,和面对上位者的胆怯,模拟了上百次和何秉真对话的场景,都不敢拨出那个电话。或许是发情期的缘故,会改变人的情绪思维,放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不一样,而在齐术身上,就是放大心里隐秘的情绪,使其蠢蠢欲动。他想去找何秉真。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想法时,齐术都发病了,信息素又开始不受控制,可没一会儿,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蔫了下去。他身边唯一能和何秉真扯上关系的人,就是周枯,难道他要去找周枯打听何秉真的位置吗,简直天方夜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因为上次送他回去的缘故,知道他住宅的位置,可那又怎样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门口守着,可不确定性太多了,今天是周日,万一他一直在里面就没出来过,万一他今天不回那个地方,万一他根本不会为他停车……太多种情况了,在他发情期的时候,他没勇气赌。这个认知让齐术有些痛苦,他都开始悬浮的幻想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事,要是他很有钱就好了,大手一挥想知道什么就顾人查,或者认识一个知道何秉真动向的人也行……就是这个念头,让他灵光乍现。对啊,他是不认识何秉真的身边人,可他认识何秉真身边人的身边人!同为Omega,在经常性给周枯送饭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接触了一些和他一样的人,他们都扮演一位贤惠懂事的妻子,所以也有一些共同话题,其中就一位Omega,他的老公就是何秉真的秘书之一,绝对算得上何秉真的身边人。齐术重新打开手机,在心里默默组织好语言,找到哪位Omega的电话,拨通。很快,电话接通,齐术控制好情绪,带着担心忧虑的语气:“喂,你好,还记得我吗,周枯的Omega妻子,齐术。”那位Omega礼貌回应着:“哦,是你啊,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是这样,今天周日不是休息吗,周枯还是一大早出门了,说公司有事不知道是要加班还是应酬,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我就想问问,你的老公在工作吗,是不是真的有事啊。”这位Omega这个老公,几乎是为何秉真全职服务,如果他在工作,那何秉真工作的概率就上升了非常多,甚至可以勉强认为何秉真在外面,这样他一直在家的可能就排除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笨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也比问周枯,或是他自己打电话给何秉真强。对于齐术的身份而言,这是一个十分合理的疑问,所以电话那头的Omega没有犹豫,就道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确实在工作呢,就是应酬,陪他那个傻叉老板啊,大周日的不放假。”适当吐槽两句,Omega又安慰他:“周枯没说,可能是不想让你担心吧……”很显然,答案是齐术想要的结果,他的心情开始变好,特别是听到傻叉老板几个字,甚至快要控制不住上扬的语调:“嗯……所以你知道,这种应酬一般什么时候会结束吗。”Omega道:“看资本家的心情呗,不过一般来说不超过十二点,因为你敢信?!他居然要养生……”齐术:“……”听别人吐槽何秉真真的好有意思,他快憋不住了。得到想要的消息,齐术很认真的跟对方说了谢谢,又说两句别的,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现在是将近七点,只要他现在出发,在门口等着,就有很大概率能见到何秉真,因为基于一些他对何秉真的了解,对方应该是有洁癖一类问题,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不会休息在别的地方,不然上次,何秉真完全可以去酒店,而不是选择搭周枯的车。齐术在腺体上粘了一张阻隔贴,带上两针抑制剂,就草率的出发了,这真的是他做过最大胆的事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没有紧张,而是全然的放松,像行驶在一条通往光明的大道上,唯一让他揪心的,只要路上加油时,那不停上涨的数字了。这是齐术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次等待,不仅是因为要等的人,更值得铭记的是,他此刻超出平常的勇气和决心,让他战胜了所有的顾虑和胆怯,哪怕最后可能失败,也绝不后悔。夜幕降临,时间来到将近十一点,他的腺体不停在产生信息素,不断的在累积,好像随时要达到阙值,然后爆发,这时他为了不丧失理智,就不得不选择用抑制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这样,理智能回来,信息素却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齐术对自己本身就没有自信,要是连信息素都释放不出来,就如同小美人鱼失去了歌喉一般,而他的勇气大概率也会因此消散。他的心情极度复杂,一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又像提前接受了结果,气定神闲起来。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浑身烫了起来,脸也烧的通红,身体极度敏感,风吹在脸上,像有实感一般。每一辆经过的车,都能让他的神经猛的一颤,他不停的祈祷,下一辆车赶紧停下吧,真的要撑不住了。或许是心有所感,他远远看到的那辆黑车,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放慢了速度……因为齐术的挡路,黑车被迫停下,车前的大灯照在他身上,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往常他一定会慌乱的都开,现在却倔强的一步也不肯挪,任凭车喇叭响了多次,他眯着眼睛看向车的后座,无边期待上面会有人下来。见到车停下的那一刻,更复杂激烈的情绪就袭来了,他混沌的脑子支撑不了他想那么多了,所以不去思考这样的行为有多么失礼,他看似坚韧不拔的伫立,实则但凡风再来吹一下,就要倒了。喇叭不响了,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黑车像藏在光亮下蛰伏的巨兽,而他无声的在和这个巨兽对峙,他是毫无疑问的弱者,拿不到任何话语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辆黑车纹丝不动,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最后一点神智也快要消散,分不清周围真的那么安静,还是他快要丧失五感。所以,听到车门传出的一阵沉重的声响,他是不敢相信的,随之而来的是,车门缓慢的打开了,他居然是赢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线中模糊出现一道人影,他努力撑开眼皮,想认清那道的身影,可惜灯照的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那张脸,随着黑影越来越近,脚步沉稳有力的阖在地上,熟悉的压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几乎笃定,就是他,自己终于赌对了一次。何秉真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迈出长腿皮鞋点地,嘭的关上了车门,逆着光走出来,像天神下凡一般,缓步来到了齐术面前,走到距离他一步的位置停下,还是那么克己复礼,不越雷池半步。齐术终于能看清他的面容,依旧是冷清平静的模样,眸如点漆,清俊的眉眼带着打不破的疏离,是他熟悉的何秉真。而此刻,在发情期站立将近四个小时的齐术,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不受控制的扑到了何秉真的身上。他其实还有理智,不过太渴望闻到对方的信息素来缓解自己的痛苦了,所以他下意识去忽略对方的身份,露出可怜又期望的表情,想索取一些信息素。可对方实在是吝啬,不肯释放多一点信息素,似乎看不到他的窘迫和渴求。“你发情了。”何秉真低声道,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齐术难受的不太能说出来话,只能跟随本心行事,他哼唧了几声也听不出话,只想离他近一点在近一点,却感受到了阻力。何秉真手掌在齐术的臂弯处,不动声色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问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我?”齐术迷茫的睁开眼睛,才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不过他选择了逃避,因为答案实在难以启齿,他垂下眼帘,咬着丰满红润的唇瓣,想装听不懂混过去,而且他刚才得到了一些甜头,忍不住想汲取更多,再次小心翼翼的尝试朝何秉真靠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不想,何秉真同样再次牢牢桎梏住他,甚至把两人分的更开,他不急不躁的问:“为什么?”齐术有些难堪的不知所措,何秉真在这个问题上格外强势,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糊弄,他瞳孔微颤努力整理措辞,不安的扑闪着睫毛,可迟钝的脑子就是想不到好的答案,半响才瓮声瓮气小声说:“我就是想来找你……”齐术真的觉得这个回答跟不说话一样糊弄,他以为何秉真不会满意,会继续逼问他,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听到什么嘲讽鄙夷,也要拽住何秉真的小臂不撒手。令他没想到的是,何秉真没有在说话,微不可闻的一声喟叹,然后主动靠近了他,把手放到了他侧腰上,用一只胳膊撑起齐术全身的重量,然后说:“走吧,上车。”骤然和何秉真靠的那么近,被对方独特的气息紧紧包裹着,齐术脑海中像炸开了朵盛大的烟花,明亮到他眼前一片模糊,他被动跟随着对方的步伐,像一只听话提线木偶,没有半分自己的思想。车门再次打开,齐术僵硬的坐了上去,脑子还有些懵懵的,总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何秉真居然真的带他回去了,哪怕他可能不想对他做什么,只是出于Alpha的绅士风度。只能说这个时候的齐术,对何秉真了解的不够全面,如果足够了解就会知道,何秉真也许会去搭救一位互不相识意外发情的Omega,但绝对不会把心怀不轨的发情Omega带回去。这是何秉真前二十七年践行的原则之一,让他打破原则的人屈指可数,他现在无疑是矛盾的,所以他需要得到齐术的一个答案,去中和心底矛盾的天平。因此,答案本身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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