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协议》 41 剖宫产手术很快,上官睿走出手术室时刚过零点,远处教堂的钟声飘渺遥远。祁卫靠着墙对她说:“钟忻怎么样?”“小忻一切都好。胎儿脐带绕颈三周,明明上次产检还很正常,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突然给自己绕进去的。”经历手术的Omega深感后怕,“你要是再晚发现十分钟,她就没命了。”“She?”祁卫颤抖着说,“是个小公主。”“是啊。”上官睿拦住祁卫,“还在缝合呢,别进去。”祁卫扪心自问,他过去做出的每个决策都是反复衡量得失的最佳结果,他认为孩子的出生会带来“价值”,因此他才没有阻止钟忻。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不是一笔能用数字与概率计算的买卖——他与钟忻面对的风险,一旦发生,那只会是百分百的灾难。祁卫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知道胎儿宫内窒息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一尸两命都有可能。如果不是钟忻要他数胎动,如果不是他贪念最后的温暖不肯离开,如果不是他耐心地等了好几分钟……他将失去钟忻,失去女儿,失去Enigma的身份,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你的手术呢,还要继续吗?”上官睿挑眉问,“孩子已经出生,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信息素依赖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苦笑着摇头:“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是命运给我的警告。”“你怎么能这样想?”上官睿打开手术室门,“她是拯救你的天使。”钟忻被推了出来,眼底还残留着泪花,虚弱地转头看向祁卫。Enigma走到他身边,俯身慢慢靠近钟忻,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他快要站不住了。“乖乖。”祁卫想说很多,谢谢你,辛苦了,对不起,还是我爱你?可他发现这些词语都太过苍白,完全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钟忻,他成为了一名父亲。曾经他最痛恨的身份,此时居然成为了悬崖边上拴住他的绳索,将他从地狱拉了出来。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要替钟忻扛下剩余的全部痛苦,变成虚弱的Alpha甚至是Beta。可为什么偏偏,可为什么偏偏钟忻要将他的心甩进油锅里,百般煎熬,让他度过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六十分钟呢?他蹲在手术室外,大脑木讷空白,最后的画面是钟忻打了麻醉,抓着他的手指慢慢滑落。祁卫觉得自己人生的某个部分都跟着死去了。于是他落下悔恨交加的泪,匐在钟忻肩头大哭。很多年以后钟忻也会记得,那是祁卫在他面前唯独一次哭泣,从来无所不能的Enigma近乎崩溃,眼泪滚烫高热,像是岩浆滑过他的皮肤,留下龟裂伤痕。“祁卫……”钟忻抚摸丈夫的后脑勺,鼻腔酸涩,“你救了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许久之后,祁卫哽咽着亲吻钟忻,“你和她拯救了我。”==由于生殖腔体积控制得很好,钟忻产后康复非常迅速。叶澜听说他做了剖宫产手术,寄来画稿,说钟忻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改成纹身。祁卫亲自修改了那张画稿,变成两条交缠的蛇分食一颗苹果。哺乳期结束后,钟忻被祁卫拉去穿环。熟红的乳尖挂着奶渍和银环,脐钉珠宝更是嵌在生殖腔的位置。祁卫喜欢在他高潮时按压那枚祖母绿,钟忻便会发出愉悦的呻吟,腿环与乳链相击作响。钟忻骑在Enigma身上玩弄自己的乳,绷紧的小腹表面,黑蛇栩栩如生。信息素依赖症得到有效控制,为了治疗,他们频繁做爱,祁卫的结卡住钟忻生殖腔口,射得他泪流不止。上官睿说过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也许祁卫做了结扎,也许是Alpha的特殊体质……原因不重要,钟忻觉得一个就很好,祁卫更不会容许钟忻忍受痛苦,家里再多出一个小孩分走Alpha的精力。他们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要将给予女儿唯一的、全部的宠爱。钟忻办了复学手续,忙于毕业论文和实验,以及来年春天找工作的事。姜末羽果然再分化为Enigma,据说洛尘连夜飞到康加奈尔带走洛书槿,姜末羽与岳父在马路上开展现实版速度与激情,洛书槿大声呼救请警察带走这两位疯子。祁楷抽空来看了两次,抱婴儿的姿势非常生疏,得到钟忻无情嘲笑,气冲冲砸掉奶瓶,没几分钟后又滚回来泡奶粉。姬渊送给她一把刀,说抓周能用上,祁卫转手把刀丢进垃圾桶,连带着祁楷也被赶出家门。祁辛和原雅给钟忻打了视频电话,女Omega笑着问他什么时候回茶港。“过年吧。”祁卫在身后拉紧钟忻的束胸带,钟忻红着脸把手机递给他,不多久软成一滩水躺在祁卫怀里轻哼,害怕发出声音,只得咬着手背。他们三兄弟过去很少相聚享受团圆时刻,如今也默契地选择家庭,正如三角衔尾蛇环,看似彼此牵制,实则互为支撑——那是叶澜为他们设计的家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血浓于水,祁卫答应过年回茶港,扔掉手机,咬住钟忻的乳环。女儿九个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学说话了,钟忻抱着她去超市闲逛,走走停停教她认单词。小孩口齿不清喊他Papa,钟忻笑得眉眼弯弯,狂亲女儿娇软的脸颊。“阿忻?”货架后传来一阵犹豫的声音,钟忻歪头看见一位熟人,惊讶地说:“苏清陌。”Omega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旧情人,对他怀中的婴儿也颇为好奇。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钟忻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你结婚了?”苏清陌嗫嚅着说,后又想起钟忻的确告诉过他这件事,“还是和Omega在一起了,这个孩子是……?”“我的女儿。”高大成熟的男人跃过苏清陌,径直走向钟忻。祁卫接过钟忻怀中小孩,单手揽着Alpha的肩,不怎么客气地微笑。钟忻见丈夫来了,对苏清陌挥手告别,转身攀着祁卫的手臂。Omega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明明是两个Alpha,为什么这么和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孩子又是谁生的呢?钟忻没有再分给他一丝眼神,笑着对祁卫说话,消失在货架之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儿周岁时,祁卫递给钟忻一纸合同。他将阿拉斯加赌场的产业全部出售,套现出几百亿现金。“百分之十以你和她的名义做慈善以及教育投资,剩下的我会帮忙理财。”祁卫翻到文件最后,“等她十八岁,全部交给她作成人礼物。”那时的钟忻已经入职一家信息公司,从事架构方面的工作。他数了数自己的工资,在祁卫面前败下阵来:“那可太多了,你养我吧。”Enigma弯腰为他系领带,揉掐他西裤下的臀肉:“乐意至极。”祁卫听说过一句话,曾经不屑一顾,如今觉得颇有道理:男人的爱,无非是钱财与时间。他什么都有,于是他什么都给钟忻了,正如钟忻曾经要求他那般。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尽管有些生疏和不自然——祁卫抱着孩子,小小的女Alpha哪里都像钟忻,唯独眼睛像他,些许凌厉,笑起来却是温情可爱。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承担起如此重要而甜蜜的责任,是钟忻赠予他焕然新生。“Daddy……”孩子钻进Enigma臂弯里撒娇,带着奶味的木质香气变浓了。祁卫心中泛起柔软涟漪,用信息素包裹住她,递给钟忻,推开家门。钟忻还是知晓了当年的隐情,祁卫打算瞒着他偷偷做手术,变成Alpha用信息素给他治病。喝醉酒的上官睿嘴巴像是机关枪,突突往外轰出信息炸弹,听得钟忻大惊失色。“他真的很坚决,我们团队很多博士都劝他放弃,搞不好他会内分泌彻底紊乱,变成Beta都不如的废人。”上官睿断断续续地说,“可你知道他多着急吗?有天夜里你捧着肚子哼了一声,他吓得魂飞魄散,跑来跟我说不行,必须把手术做了……于是我们就安排在开庭那天,他一回来就动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举着酒杯的手放下了:“那些血袋和药品都是给他准备的?”女Omega打了个酒嗝:“对啊……Enigma没有腺体……他都准备把全身血液换出来给你啦……”钟忻感到头晕目眩,心脏都快揪成一团。那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Enigma,高贵的,强大的,无坚不摧的Enigma身份,祁卫就因为他的小病,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如果不是女儿,现在的祁卫已经不是Enigma了。而他甚至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怪不得哺乳期那段时间祁卫经常通宵睡不着。Enigma总是替他挤出乳汁,抱着女儿喂奶安抚,再回到床边看着他,耐心地哄他睡觉休息。产后一个月,钟忻哪怕被祁卫精细照顾着吃月子餐,体重还是掉了十多斤。他在夜里被Enigma信息素惊醒过几次,祁卫病态般地揉捏他的后颈腺体,焦虑而不安。五个月之后,祁卫就让他把奶断了,宁肯自己多累点,也坚决不让钟忻亲喂。“你……你别和他说……他不想让你知道……”上官睿对钟忻勾手指,醉态尽显,“反正……他本来也不是Enigma的……所以他……无所谓……”“什么?”钟忻快急死了,“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吗?”女人打了个哈欠,“祁卫的Enigma身份已经十多年啦。哦,应该说,他是最早那批Enigma……”==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六年前,车祸后的祁卫陷入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光。祁如晦的警告重如千钧,他不甘心就这样输给父亲,却毫无反抗头绪,只能在医院自暴自弃。上官睿和祁卫是在联合项目组偶然结实的朋友,听说祁卫出了意外,前来看望过他。祁卫听上官睿说起IMT药学院的内部研究,详细询问了一番。“S级Alpha?强化后的Alpha?”祁卫翻看上官睿递给他那少得可怜的资料,“Alpha和Alpha结合生出的后代很有可能二次分化?”“这也是我们的猜测,目前没有发现实际案例,只能从遗传学和腺体基因的角度推演。”上官睿大概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正巧项目组愁着找不到志愿者,灵机一动,“你很感兴趣?”“反正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怕什么呢?”“我可不能保证你真的会再分化,也不能保证分化结果是正向有益的,你想好了?”祁卫脱下衣服让她抽取腺体液,“来吧。”祁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上官睿。基因检测显示,他有70%的概率再分化,成为传说中的S-Alpha。这个消息为他带来极大振奋鼓舞,祁卫咬牙重拾拐杖,开启他的复仇大业。他熬过痛苦的康复期,开始秘密注射药物促进分化,同时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壮志踌躇。二十五岁是Alpha完全性成熟的分水岭,祁卫在人生第一个易感期迎来再分化,掰断了困住他的铁链与枷锁。彼时的他已经初步掌握了自己的势力,更有全新身份的加持,如虎添翼。祁卫痛快地迎接了这场涅盘,以S-Alpha的身份暗中行动。几年后,越来越多的超分化Alpha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学术界将其定义为Enigma,意为“不可思议的迷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igma能彻底改变Alpha,用信息素将伴侣驯化,迫使他们臣服,实现从肉体到精神的全面主宰。这是一项很恐怖的能力,绝大多数习惯了掌控权的Alpha对此深感忧虑,会向Enigma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因此聪明的Enigma们通常不会主动告诉外人自己的身份,而当他们心有所属时,总会隐匿强势的信息素,彬彬有礼地接近猎物,用甜言蜜语捕获单纯的Alpha。正如祁卫所做的那样。“你以为……他是被催化的吗……”上官睿像是显摆,摇头晃脑地说,“其实我们当时的研究很浅显,根本就没什么成果……给他的药都是生理盐水……他完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不是靠Enigma信息素……”钟忻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落泪。他知道祁卫骨子里是一个多么骄傲强势的人,所以更不敢想祁卫是熬过那段日子的。要怀揣着怎样的秘密和艰辛才能做到如今这般强大优雅?钟忻记得自己在海边小酒馆问祁卫“是不是在替他岁月静好”,如今一想,真是幼稚可笑。原来,在给钟忻家庭庇护之前,祁卫替他负重前行了好多年。上官睿喝掉最后一杯酒,抓着钟忻说:“他再分化的那天,我曾问他一个问题。”彼时,Omega还没在学术界崭露头角,Enigma也只是羽翼未丰的年轻人。上官睿戴着黑框眼镜,站在窗边半调侃半认真地说:“现在你成为Enigma,头脑聪明了,身体强壮了,还能去标记Alpha,是不是很赚?”祁卫手里堆着无数报表与合同,说话的声音宛如冰冷的机械:“我不在乎。”“哎呀,好好珍惜Enigma身份吧!万一你真的遇上了心仪的Alpha怎么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脑海里尽是工作,做好了封心锁爱一辈子的准备,完全没把上官睿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嗯了几声。Omega又问了几个问题,譬如嗅觉有没有更灵敏,肌肉有没有更发达,信息素有没有超标。最后她将话题绕回女性最关注的情感问题,问祁卫,如果真的遇上命定之人,会用Enigma身份做什么。那时的祁卫连自己喜欢男人女人都不关心,看着窗外的绿地,随口回答:“给他建个漂亮的花园吧。”==因为参加商务晚宴,祁卫没有陪钟忻接待远道而来的上官睿,只是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给钟忻发了条消息,说他的车在路边等着。钟忻安顿好喝醉的Omega,走出酒店门口,一眼便望见迈巴赫旁的男人。Enigma穿着墨色长风衣,手里抓着打火机把玩,皮革盖打开,合上,打开,合上,乐此不疲。“祁卫。”钟忻向他喊了一声,快步冲进祁卫怀中,“等多久了?”“刚到。”祁卫抚摸他的后肩,“在路上给她买了蛋糕,还有你爱吃的草莓。”钟忻仰头看他:“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什么?”祁卫与他浅吻,看清钟忻手心的小番茄,哑然失笑。钟忻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喂自己吃了一个,美滋滋坐上副驾驶。他们很快到家,钟忻提议出去散步,于是祁卫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牵着钟忻走进花园。祁卫察觉到钟忻今晚情绪有些低落,体贴耐心地问:“发生什么了吗?你好像不是特别开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0(,临产lay) 祁卫得到了探视钟忻的宝贵机会。开始仅有短短半小时,拿着精心准备的晚餐伺候钟忻。Alpha除了他做的饭菜,其余什么都不愿碰,叶澜只好慢慢放开对祁卫的限制,同意他陪着钟忻用餐。钟忻仍然怕他,时不时会踢开餐桌,抱着孕肚浑身发抖。每当这时,祁卫都会很自觉地退出病房,在窗外看着钟忻捡起筷子发呆,小兔子一样缓慢进食,嘴里鼓鼓的,转头望着漆黑的玻璃窗,仿佛笃定祁卫在看他。Enigma心软得一塌糊涂。五月中旬,随着天气逐渐转暖,钟忻的状况也好了许多。他在祁卫面前能基本稳定,和和气气地吃完一顿饭,甚至主动张嘴接受丈夫的投喂。开庭前一星期,祁卫和律师聊了整天,回到疗养院已经是深夜。上官睿让他不用再穿屏蔽服,打了两针镇定剂走进病房。“祁卫……”钟忻侧卧在床边,背对着他的腰臀依稀耸动,传来黏腻的水声。祁卫又给自己扎了两针,稳定好情绪,走到钟忻身后,轻轻叫他:“乖乖。”Alpha立刻停止动作,僵硬地转身,双眸潮湿泛红。因为月份渐大,他身子各种不方便,只穿了宽松的睡裙,因此更显柔美风韵。胸前的布料已经被沾湿了,光洁的孕肚像是莹润珠玉,钟忻手指抚慰着翘起的阴茎,肉穴里插着细细的药栓,水液已经将床单彻底打湿。祁卫解开领带,走到钟忻身前,缓缓蹲下。Alpha有些胆怯地往后躲,很快又贴近祁卫,抬起孱瘦的双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病房里的钟忻第一次向祁卫敞开怀抱。Enigma脱掉皮鞋,翻到病床上,克制地抱住他,手臂搭在钟忻后腰,凸起的骨节根根分明。“祁先生……”钟忻用满是汗水的额头蹭他的胸膛,沉醉贪婪地汲取信息素。祁卫做到自己能完成的极限,乌木纠缠着佛手柑香气,翻涌起浪花。“乖乖,对不起。”祁卫面对这样诱人的钟忻,可耻地硬了。钟忻主动将胀痛的乳肉塞到祁卫手里,抬腿夹住祁卫的腰,用下身磨蹭祁卫的金属皮带。Enigma没有办法,用尽可能温柔的力道替钟忻挤奶,揉按出丰沛的汁水。“祁卫……抱我……”钟忻出了很多汗,含着祁卫的领带来回舔弄,像是给祁卫的神经做口交。祁卫将沾湿的领带塞进他翕张的穴,药栓融化成木质香气的黏液,堵住脆弱的生殖腔。“唔……嗯!”Alpha发出媚叫,不可忽视的孕肚跟着发颤。祁卫用手指奸弄他的穴,按压敏感的前列腺,得到钟忻欲求不满的呻吟。他翻到祁卫身上,隔着粗粝西裤磨蹭Enigma勃起的性器,夹腿自慰,肉穴里泌出的淫水全都沾在祁卫裤子上。他甚至找到了龟头位置,抬臀要坐上去,被祁卫扶着肩膀拉开。“乖乖,你别逼我。”祁卫看似坐怀不乱,实则忍得快要爆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粗喘着高潮,粉嫩的性器在祁卫手中弹动,吐出一股股浊液,滑进指缝。祁卫感受到佛手柑信息素变浓了,往手臂静脉扎了第五针,抱开钟忻翻下床。“别走……”钟忻拉着他衬衫后摆,祁卫回头便看到他小狗似的眼神。Enigma安抚地亲吻他,拿起床头柜的药栓:“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药液再次灌进钟忻身体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可在祁卫面前,任何委屈都是被放大的、值得哭闹的、可以撒娇破坏的。钟忻抬腿踢开针管,说什么也不肯配合祁卫。祁卫想尽一切办法哄他,甚至搬出他曾经最不齿的理由:“乖乖,生殖腔再打开宝宝就会出来。”祁卫抚摸他的孕脐,单膝跪在床边说,“它刚刚过七个月,很危险,我不想再送你进手术室了,好吗?”钟忻的大腿再度被掰开了,这一次嵌进他身体里的不是丈夫的疼爱,而是冰凉的药物。钟忻捧着憋胀的腹部流泪,他在护士面前从没哭过,可是祁卫的到来让一切不如意都成了天大的糟心事。祁卫同样大汗淋漓,他不知道人还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矛盾的情绪:愧疚,心痛,以及扭曲的爱。他从身后抱着Alpha入睡,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个夜晚,他也是像这般困住钟忻。那时他用一根束缚带,现在他用一个孩子。“你后悔吗,乖乖。”祁卫沙哑着说,“我现在特别后悔。”是的,他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同意留下孩子也只是为了脐带血,毕竟钟忻有更大的患白血病概率。可漫长的共同陪伴让他对孩子改观了,Enigma基因中的繁殖欲望让他本能地享受着伴侣孕育的时光。属于他的孩子,安静卧在钟忻的生殖腔里,这简直是某种霸道的掠夺,而他还要冠冕堂皇称其为“爱”。如果不是祁卫,钟忻根本不必遭受这些磨难,不会被卷进祁家的斗争,不用跟着他四处漂泊,更不用以Alpha的身份孕育产子。爱一个人,哪里舍得让他受如此大的苦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握住他的手,“怎么会后悔?我爱你,真的很爱你。”Enigma说不出话了。钟忻试图证明自己“心甘情愿”,祁卫听着却如同凌迟酷刑。“祁卫……怎么办啊……”钟忻低声嘤咛,“我们怎么办啊……”Alpha以为他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他生病了,坏掉了,再也不能与丈夫亲密,再也无法彻底拥有彼此的身体与灵魂。可祁卫坚定而轻柔地亲吻他后颈的腺体,仿佛虔诚的教徒对着信仰的神明发誓:“马上就好了,乖乖。”祁卫像是燃烧生命般释放出过量的Enigma信息素,与恋人一同坠入雨林,潮湿困难地呼吸,“我也很爱你。”==Alpha不适生育的身体还是太勉强接纳日渐变大的胎儿,膨胀的生殖腔已经挤压到他的脏腑,终日碾压在膀胱与前列腺上。钟忻开始失禁,不得不穿上成人纸尿裤,用尿道棒堵住铃口以免过分高潮。他时常胸闷气短,夜里总是惊醒,靠着床头吸氧。祁卫将工作搬到钟忻的房间里,照顾起他的全部衣食起居,从早餐到洗澡,睡前还帮钟忻数胎动。祁卫不在的时候叶澜会来陪钟忻,他教钟忻画画,也跟着钟忻一起学简单编程。钟忻注意到他腕间的翡翠手镯,问是不是祁卫送的。叶澜笑着说是他送的,怎么就忘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很尴尬,叶澜提起画笔,颇有些漫不经意:“小忻,你之前是不是谈过Omega男朋友?”“对。”钟忻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连祁卫都知道,他无所谓,“祁先生也知道,哈哈。”“所以你的性取向一开始是Omega?”叶澜意有所指,“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小卫?你知道他是Enigma的时候不害怕吗?”“当初我满脑子想着还债,顾不上这么多。”钟忻回忆起与祁卫初识的种种乌龙,不禁莞尔,“祁先生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没有比他更像Enigma的Enigma。”“就算他不是Enigma,只是和我一样的Alpha,我也会爱上他。”钟忻抚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曾经跳动着Alpha腺体,“我只是恰好爱上了身为Enigma的祁卫。”“如果他不是Enigma呢?”毛笔在水缸里点出一道墨痕,“如果突然有一天,他没有这么强大,需要你去照顾保护他,变成Alpha甚至更弱的Beta,你会怎么办?”“他是我的丈夫啊。”钟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当然会保护他……就像他保护我那样。”淡色水墨画跃然纸上,叶澜勾出模糊的线条,轻轻点头:“祁如晦化工厂的案子明天开庭,以后再也不会有被迫受孕的Alpha。小卫会彻底取缔非法改造实验,出资让上官小姐的实验室正式投产。”钟忻想起叶澜当年的事,语气沉重:“我听他说过。志愿者的招募也是完全公开透明自愿的,想要孩子的Alpha可以报名参加志愿活动……当然,还有Beta和Omega。”这也是祁卫答应洛尘的最后一个条件。二十八年前,一个Beta被送进祁如晦手中,为了家族联姻被迫改造成为Omega。他的名字叫裴锦,是洛尘的爱人,也是洛书槿的父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尘讲起这件事情时语气狠戾,祁卫向他保证会铲除费城乃至第一区所有的非法人体改造实验室,为了叶澜,为了裴锦,为了无数个本可以拥有光明未来、却被一管药剂毁掉前途的、向往自由的人。“我明天就会离开费城,和红姨去旅游。”叶澜将完成的画作交给钟忻,“第一区风景很好,我以前从来没走出茶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钟忻为他感到开心,热情推荐了几个不容错过的风景名胜。叶澜挥手离开,临走前让钟忻把编程课件发给他,他边走边学。“你不会觉得我是死板的老古董吧?”轮椅上的叶澜微微笑着,钟忻恍惚间以为祁卫在他面前。他与叶澜拥抱:“怎么会呢……爸爸。”叶澜心满意足地走了,无比洒脱。==第二天的收购进行得很顺利,祁卫的律师在法庭上大放异彩,加之他们事先打通的关系,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胜诉。钟忻听说这个好消息,赶紧跳下床,去实验室门口迎接丈夫。他走得很急,迎面撞上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士推着满车血袋和药材经过。“呀,你们要去哪?”钟忻留心看了一眼,回头问,“实验室来了新的志愿者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士们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好在上官睿及时出场,拍手让护士们先撤,拉着钟忻往外走:“这是我们实验用的血浆。”“那药材呢?你们要给谁做手术?”钟忻不折不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上官睿见他如此认真,只好老实交代:“不是和你商量过吗,你的生殖腔体积已经逼近极限了,随时有可能发作。这是给你准备的,过几天试试耐药性。”“原来如此。”Alpha这才放心,跟着上官睿离开。仿佛心有灵犀,他与祁卫在拐角相遇,见到Enigma眼中见到久违的喜悦。于是他也跟着感到快乐了,抱着祁卫转圈:“恭喜!”祁卫笑着吻他:“怎么跑出来了?”“我等不及要见你啦。”钟忻对他眨眼,“今天打了胜仗,有什么奖励吗?”“给谁的奖励?”祁卫捏他的鼻子,“给我,还是给你?”钟忻环着他的腰,侧身闭上眼睛:“都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上官有点事情说,马上回来,可以等我吗?”祁卫将钟忻抱回房间,Alpha点头,“快点。”Enigma十分钟后回来了,上官睿将他送到房门口,看着钟忻欲言又止。“小忻,感觉怎么样?”女人笑得很勉强,“要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和我说哦。”“谢谢姐姐关心,我很好。”钟忻怕程度不够,特意强调了一句,“我好开心……今天特别开心。”祁卫搂着他的肩,用力地抓了一下。他知道钟忻每天过得有多辛苦,失禁,涨乳,缺氧……还有最难熬的慢性发情。钟忻是个坚强的Alpha,但这种坚强在祁卫眼里简直是对他的挑衅和侮辱。他不需要钟忻坚强,所以到今天就够了,他要亲手画上一个句号。“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上官睿离开前深深看了祁卫一眼,“祁先生,十一点过来。”“十一点?”钟忻问祁卫,“你要去做什么?”“抽取信息素,给你做药栓。”祁卫关上门,打开隔绝信息素的安保系统,像是挂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乖乖,你想要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汹涌澎湃的乌木香气席卷了钟忻,他来不及反应,便被祁卫撕开睡裙。滚烫激烈的热吻落在他的后颈与肩膀,祁卫抱着他一路亲吻,回到床边。因为肚子太大,Alpha穿着白色的托腹带,笨拙地捧着孕肚,回应丈夫。钟忻下身涌出甜腥的体液,瞬间被勾起情欲,双腿打着颤。这具身体渴望Enigma真正的信息素太久太久了,药液于钟忻而言是饮鸩止渴,他想要祁卫的爱抚,想要被祁卫狠狠贯穿,彻底占有。“这是奖励?”钟忻粗喘着扬起头,祁卫在他胸口兴风作浪,吮吸喷奶的乳房,“上官姐姐同意了吗……”祁卫解开那些布条,在钟忻的腹部种下细密吻痕:“同意了,乖乖。”钟忻放下最后的戒备,动情地呼唤着祁卫:“快点……快点……”乌木香气太重了,像是暴雨,像是天空的泪水,像是某种用以宣泄的汹涌波涛。钟忻被劈头盖脸的Enigma信息素砸懵了,鼻息滚烫,颤栗着手捧孕肚,仿佛这样就能在乱流中幸存。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祁卫如此浓烈的信息素,看来Enigma真的憋久了,真的也在渴望他。祁卫额间落下汗水,压抑着暴涨的施虐欲,缓慢地插入钟忻的肉穴。阔别多日的结合让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因为胎儿已经入盆,下沉的生殖腔碾在前列腺上方,祁卫轻轻一插便能顶得钟忻翻起白眼。钟忻侧身而卧,双腿被祁卫抓到空中,奶白的孕肚跟着不停耸动,舒爽得哭出声。祁卫始终维持着温柔的速度,照顾着钟忻的敏感点,力道却是一次比一次重。“轻点……呃啊!”性器撞得钟忻头皮发麻,他觉得祁卫好用力,可Enigma的表情却是介于快意和不满的、扭曲的样子。他伸手抚摸祁卫的喉结,Enigma的信息素混在水滴里,淋得他难以呼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9 四月底的明媚晴日,费城春意盎然。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过珐琅麒麟镇纸,铺开画布,落到桌沿。叶澜带着细框金丝眼镜,长发垂到宣纸上,像是墨色瀑布。“澜哥,二少找你。”红姨站在房外轻声敲门。“让他站着等。”Alpha神情和缓,不紧不慢地沾墨勾画。约莫半小时后他放下毛笔,翡翠手镯发出鸣响。“进来吧。”门很快打开了,高大的Enigma迈步走进房间,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他穿着剪裁不凡的昂贵西装,皮鞋蹭亮,领带一丝不苟。叶澜仿佛没看到他似的,自顾自泡茶,坐到窗边的躺椅上。“爸爸。”祁卫终于忍不住了,放下公文包坐到叶澜身旁,有些紧张,又很严肃,“这几天吃得怎么样?饭菜还合口味吗?”叶澜抬头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来问这个?”祁卫吞了口唾沫:“我听医生说,您的治疗效果很理想。”“这是你自己准备的方案,还需要向我重复?”叶澜端着茶杯吹气,“我很好,不用你操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柔美的光线为叶澜的发丝渡上一层金边。祁卫扯松领带,向他的Alpha父亲服软了:“他……还好吗?”叶澜反问:“你觉得呢?”祁卫深深吸气,搭着叶澜的躺椅扶手沉默不语。叶澜安静地喝了几口茶,示意祁卫跟上。他们离开房间,穿过漫长的白色走廊。这所疗养院是祁卫很早之前买来给叶澜治病的,按理说他应该能在其中畅通无阻,可叶澜却像这片土地的真正所有者,滑着轮椅,带领祁卫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实验室门口。Enigma暗自捏紧拳头。面前这扇紧闭的门对他严令禁止,带有斜角划线的血红色感叹号也充分表明了这是一所高危腺体实验室。身披白大褂的上官睿来接叶澜,陡然看到祁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女Omega心直口快,当着祁卫的面直接问叶澜:“叶先生,祁总能进去吗?”“我可以。”没等叶澜回答,祁卫抢先说。“都已经两个星期了。”叶澜像是勉为其难,“让他看看吧。”上官睿只好带人帮祁卫换上屏蔽服,为Enigma特制的屏蔽材料从头到尾包裹住祁卫,还有他因焦虑而散发的乌木信息素。他先是服下镇定剂,再戴着手铐,走到一扇玻璃窗前。祁卫将头靠在玻璃上,凝望着房内的人。年轻的Alpha面朝他安静侧卧,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血色,惨白而憔悴。钟忻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紧锁,双手也紧紧交叠着放在脑下,勾腰盘着膝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顿时感觉像被打了一拳,头脑发懵,嗡嗡地叫嚣着杂音。“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上官睿对着报告面无表情地说,“但他最近胃口很差,要不是为了孩子,恐怕都不愿意吃东西了。”“每天就这样躺着吗?”祁卫沙哑着问。“他的生殖腔都那样了,没流产都算走大运。”上官睿对钟忻也产生了同情之心,“不过小忻很配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祁卫闻言又是一愣。房内的定时闹铃响了,钟忻猛然睁眼,呆呆地望着祁卫。哪怕知道这是单向玻璃,祁卫还是产生了与他对视的错觉,掌心贴着玻璃发抖,手臂控制不住地打颤。他想敲碎这扇玻璃,然后……抢走钟忻。“祁卫。”叶澜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注意信息素,不然我和上官小姐会把你请出去。”“我明白。”Enigma拽着手铐往后退了半步。房内的钟忻已经被护士扶起上半身,被单从隆起的孕肚滑落,露出略显丰腴后臀。他分开双腿,勉强对护士露出微笑,随后紧紧抓住身旁的扶栏,大腿无力地垂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知道钟忻在做什么。阿拉斯加那次他将钟忻弄得太严重,连夜飞回费城接受治疗,勉强保住了孩子。钟忻开始抗拒祁卫的靠近,哪怕祁卫只是站在他的身边,Alpha也会惊惧地大叫,用尽一切办法自保,哀求祁卫不要伤害他。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被Enigma驯化,病态地渴求乌木信息素,如果得不到满足,钟忻又会进入发情状态。这简直成了一个死循环:钟忻需要祁卫的信息素,却又害怕Enigma的靠近;祁卫想陪在钟忻身边,却不能通过正常性爱来标记钟忻——Enigma信息素让他失控而狂躁,面对过于深爱的伴侣,他毫无征兆地退化成了低等动物。祁卫自责不已,同意上官睿提出的方案,从血液中提取出Enigma信息素,配置成药水后灌注给钟忻。Alpha因孕育而隆起的腹部变得更加硕大,他绞紧双腿翻身,留给祁卫一个凄惨孤独的背影。祁卫掏枪杀过人,谈过惊心动魄的大合同,更是机智地、优雅地、风度翩翩地化解了无数危机与困境。可无所不能的祁卫面对此情此景,竟然产生了难以面对的巨大崩溃感。他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视线却钉死在钟忻的后腰上无法挪动。究竟有多疼才会让一个坚强的Alpha浑身发抖成这样呢?祁卫不敢想象,他甚至觉得自己快失明了,眼前的景象模糊扭曲,钟忻的背影破碎成一个个拼图,他努力想要修复好这幅画,可最重要的那块却被他丢弃。他伤害了钟忻。叶澜关掉玻璃探视窗,阻断祁卫观看钟忻的唯一路径。Enigma陡然抬手要抢他手里的钥匙,强忍着控制自己,手铐在腕间勒出血痕。“你已经看过了,回去吧。”叶澜平静开口,“为什么要把你的错误惩罚在他身上呢?”祁卫艰难回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什么?你只是随心所欲地玩弄了他,还是肆无忌惮地掌控他?”叶澜目光如水,“哪怕他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也不够吗?你究竟想得到他哪一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全部,祁卫在心底说,我要他的一切。“小忻已经害怕你了,最近这段时间让他接受脱敏治疗,你们不要再见面。”叶澜手背托了托眼镜,“你不是也有官司要打吗?好好准备吧,祁如晦应该给你留了不少麻烦。”“……嗯。”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睿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对祁卫说:“上次提取的信息素快用完了,你跟我再去取点吧。”提取信息素的过程很快,Enigma本就身体强健,抽些血不算难事。祁卫执意要上官睿多抽点,上官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祁卫忽然想到什么,沉声问:“上官,他的依赖症能彻底痊愈吗?”女人认真地说:“很难,现有样本基本上都是失败病例。”“基本?那就是有特例。”祁卫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继续追问,“告诉我。”上官睿面露难色:“这不现实。你的Enigma信息素太强势,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滴墨混入清水中,很容易将其染成蓝色。可想要逆转这种改变,相当于分离出清水和墨水,明白吗?你已经将钟忻的身体改变了。”“因为我的Enigma信息素?”祁卫皱眉看着上官睿手中那管暗红色的血液,“如果我不是Enigma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疯了吗?”上官睿大吃一惊,“你想变回Alpha?你当初可是……”“上官。”祁卫生硬打断了她,“只要能保证他的健康,我无所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真当我是神医降世,说变就变啊?你还不如去找个三流作家,让他给你写一本烂俗狗血!”上官睿为好友的异想天开感到震撼,“这也不是多么难办的事情吧?钟忻现在是因为怀着孕,你们忍一忍不就行了?等他把孩子生下来,休养好了,你们再一起做信息素治疗,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可我不想等。”祁卫强忍着内心的懊悔,难受在钟忻身上,何尝不是痛在他心里,“我不想让他等了,一天都不想等了。既然错误是我造成的,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份后果。”他已经将钟忻害得够惨了,谁又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要是生完孩子钟忻的病症也不能解决,那该怎么办?一直拖着吗?他需要一击致命,彻底解决问题。上官睿扶额叹气:“你让我缓缓……”Enigma方才的脆弱很快消失,他又变得镇静而缜密,像是在思考如何布局千亿级别的产业投资:“化工厂的案子下个月开庭,等官司结束,我会全天候守在实验室里,我知道你可以做到。”Omega无奈摇头:“你这是在逼我,好歹问问叶先生,问问你的父亲吧?钟忻呢,他要是知道你为他变成Alpha,他会怎么想?生意呢?失去Enigma信息素的威压,你面对那些对手怎么办?”“我只用头脑压制他们,而不是信息素。”祁卫起身系好西装纽扣,“下午约了律师,我要准备出发了……等等,实验室周围有厨房吗?”“你想干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抚摸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你不是说他胃口不好吗?”==傍晚,上官睿推着小餐车走进病房。钟忻见她进来,关掉腿上的电脑,笑着打招呼:“上官姐姐。”社会经验丰富的钟忻性格圆滑讨喜,嘴又很甜,上官睿对他很是怜爱。Omega向他微笑,摆开餐盒对钟忻说:“等饿了没?”“不是很饿。”钟忻坐到桌边,捧场地哇了一声,“今天换了厨师吗?好香啊。”女人语气不太自然,摸摸鼻子说:“厨房做了中餐,你尝尝?”桌上很快摆满精致的菜肴,钟忻看着不同寻常的丰盛菜品,还以为这是送给死刑犯的断头饭,怪瘆人的。钟忻不动筷子,上官睿跟着提心吊胆:“怎么啦小忻,还是没胃口吗?”Alpha身体力行回应了她,拿起汤匙喝鲫鱼汤。香煎过的鲫鱼被捣成肉渣,只加少许盐和葱姜调味,炖煮了好些时候,软烂入味,又用纱布过滤了几次,汤液浓稠,挑不出一根鱼刺。钟忻尝了一口,像是被雷击中般愣在原地。“小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咬着嘴唇,攥着睡衣下摆轻轻发抖,却抬头对上官睿说:“这是他做的吗?”Omega内心狂喜,表面镇定:“啊……你说谁?”餐厅里的饭菜和家常菜是不一样的。无论多出名的大厨,无论多精贵的食材,钟忻始终偏爱属于家的味道——而除了他那擅长烹饪的丈夫,还有谁会精心熬煮鲫鱼汤,再一点点挑干净汤里的鱼刺,送到钟忻手边呢?“姐姐,他在外面吗?”钟忻回头望向黑色的玻璃窗,他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始终感到有人在那里,他甚至嗅到了熟悉的乌木信息素香气。上官睿只好承认:“这些全都是祁先生给你做的,你多吃点吧,他听说你胃口不好,心疼得不得了。”听到祁卫的名字,钟忻不小心手抖,甩出了汤匙。他受惊地往沙发里侧躲了一下,像是害怕什么怪物。从门缝渗透而入的乌木香变淡了。“小忻,你别怕……他不会进来的。”上官睿很为难,“你要是不想吃,我让厨房重新给你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钟忻小声说,“我吃。”他抱着汤碗,开始只是小口地喝,后来直接仰头硬灌,努力吞咽下甜腥的鱼汤。上官睿连忙拉他,却又不敢磕碰怀孕的Alpha。“咳咳……”钟忻呛得咳嗽,惨白的脸终于浮上红晕。就在这时,房门被踢开了。穿着屏蔽服的祁卫死死抓着门框,双手被铁链勒出大片黯红。他一动不动盯着钟忻,目光里尽是哀求与悔恨。钟忻望着高大的男人,多日里积累的痛苦焦虑烟消云散。他的身体仍然恐惧Enigma,可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快要溃烂。没有见面的十多天,仿佛比一辈子还漫长。“祁卫……”钟忻呢喃着向他伸手,“你又不要我了吗?”祁卫往前踉跄栽倒,跌跌撞撞走到钟忻身旁,最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隔着屏蔽服拥抱钟忻,像是从来傲然矗立的大厦缓缓倾颓。 38(危险孕期X行为请勿模仿!) 钟忻在酒店休息了一周才勉强能下地走路,祁卫处理好赌场的事情,等他养好身体,终于肯放Alpha出门,开启他们的寒冬之旅。首站是南下两小时车程的苏厄德,祁卫将车速放得很慢,副驾驶的钟忻举着相机,一路拍了不少风景。苏厄德是一座冰川海港城镇,拥有风景绝佳的漂亮海湾,他们买了冰川邮轮的船票,与日落时分出港离岸,驶向深邃的汪洋。每晚入睡时分,钟忻总能听到冰川破碎的声音。他在祁卫怀中汲取温暖,Enigma将手搭在他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天,说海港里的渔船很漂亮,白色的帆像是贝壳。几天之后他们又出发了,一路北上,路过自然保护区。钟忻用望远镜看到了麋鹿与熊,兴奋地大喊。祁卫将越野车熄了火,抱着钟忻坐在引擎盖上,与他一起围观野生动物捕食,漫步在萧瑟的旷野里。他们走得很慢,总是开一会停一会。钟忻什么都拍,澄蓝的天空,荒芜的铁路,暗淡的园林,远处的冰川山脉。他喜欢偷拍祁卫,Enigma穿着羽绒服的背影,刀削般的锋利下颌,温和的眉眼,含笑的唇。到达费尔班克斯后,钟忻发情了。他们不得不放弃早就预定好的城郊民宿,住进酒店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孕激素使Alpha的身体越来越像Omega,他对祁卫信息素的渴求来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几乎时刻不离地跟在Enigma身后,稍有分离便会出现发情症状。祁卫不怕钟忻缠他,可他担心生殖腔异常打开会对钟忻造成不良影响。Alpha挺着逐渐鼓大的肚子,手指在窗户上画出没有意义的胡乱图案,最终失去力气滑落,被祁卫接住。他踮脚站得不稳,摇摇晃晃地要摔倒,呻吟着呵出白雾。祁卫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最后捧着他的小腹,低头咬住他的腺体。钟忻开始嗜睡,清醒的时间比高纬地区的白昼还短。他出现了名为慢性发热的症状,长期处于性兴奋与发情状态,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做爱。祁卫有时弄得他很疼,有时温柔地托举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挺腰耸动,绷紧的后背像是美玉。他们租了一家小木屋,围坐在温暖的壁炉边烤火看书。钟忻喜欢喝热可可,祁卫将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抚摸昏昏欲睡的Alpha。他们会在中午出门,带着墨镜全副武装,行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祁卫拿着相机,拍冰原山川,拍静水树木,还拍钟忻。晚上温暖的时候,Alpha喜欢将毛衣卷起来,露出白皙的肚皮,赤裸双腿爬到祁卫身上。祁卫给妻子留下许多存档,有他勾腰的睡颜,也有他在雪地里兴奋的身影。更多的是私密照片与录像。画面中的钟忻神色羞赧,孕肚上布满斑驳的浊液。他像慈祥的天神侧身而卧,腹部隆起圆润,双腿半开半合。有时祁卫会出现在画面中,抱着困倦的Alpha,轻轻插弄他的乳沟。他们耗费了近乎全部精力,缠绵,做爱,亲吻,拥抱。钟忻比发情的Omega还要淫荡,比易感期的Alpha更加大胆,却倒在年长的Enigma的身下高亢婉转,日复一日接受灌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igma慢慢地接纳了钟忻腹中的孩子,会在钟忻熟睡后掀开被窝,轻轻替他涂抹乳霜。钟忻被频繁胎动惊醒,捂着肚子对祁卫撒娇。“疼吗?”“不疼……”钟忻小声说,“就是感觉好神奇,它在里面动呢。”祁卫很紧张,手掌下的皮肤弹性十足,孩子偶尔会踢到他。“我觉得差不多了,去看极光吧?”钟忻亲吻祁卫的下巴,“明天是晴天呢。”祁卫用体温仪确认他不再低烧,答应了Alpha。第二天钟忻在车上睡了很久,到达目的地时天又快黑了。祁卫牵着他走进温泉旅馆,特意预定的房间是透明玻璃屋顶。钟忻躲在被窝里数星星,极光却始终没有来。他们等到凌晨两点,钟忻打着扣哈欠坚持,脑袋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往祁卫胸口蹭。“乖乖,睡吧。”祁卫盖着他的眼睛,“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星期,总能看到的。”“不行……今天一定能看到……”钟忻嘴角流着口水,“我已经算好了……”祁卫哑然失笑,好吧,那就陪钟忻一起等。凌晨三点,幽谧的雪原已经陷入绝对寂静,四下无声。祁卫抱着钟忻抬头看天,忽然觉得他们像是水晶球里的小玩偶,与世隔绝,却永远幸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快醒醒。”祁卫轻拍钟忻的脸,“极光。”钟忻慢悠悠睁开眼睑,浓密的睫羽震颤片刻,猝然盛开。蓝紫色光带正如“女神裙摆”的盛名,优雅飘逸,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震慑人心的美。银河璀璨,繁星闪烁,钟忻被极光拥入怀中,身后是丈夫宽阔的胸膛。他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与祁卫十指紧紧交扣,沉默地看着屋顶外景象。祁卫与钟忻同享这份此生仅有的绚丽,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了一辈子,他们互相凝望,依偎在星空下,用柔和深沉的爱意洒满彼此的双眸。钟忻与祁卫无声拥吻,极光将Alpha落下的泪也渲染成蓝紫色的珠宝。“我已经和最爱的人去过宇宙最美的地方,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钟忻对自己说。“他好香。”祁卫心底一沉。回到费尔班克斯的酒店,祁卫将钟忻扔到床上,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羽绒服拉链。不知从何时开始发情的Alpha内裤已经湿透,双臀一掐便能出水,像是坏掉的海绵。“不……不要……”钟忻跪在床头哭吟,祁卫从身后击打他肿胀的臀尖,刺激得他乳房硬挺,喷出稀薄的奶水。Enigma顶进他娇嫩肿胀的生殖腔口,龟头擦着胎膜稍微用力,钟忻翻着白眼高潮不止,求饶的声音已然变了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祁卫将小半性器捅进钟忻的生殖腔,Alpha踩着床单尖叫,奶水喷得到处都是,“嗯?”“没有……”钟忻试图狡辩,“我想和你多看一会极光……”祁卫真的生气了,顶撞腔肉的力道又重又狠,操得钟忻不停干呕,捧着孕肚连连求饶。“不想要孩子?”祁卫在钟忻耳边轻声说,“可以,我现在就帮你把它弄出来。”“祁卫!”钟忻痛哭流涕,“我求你……我求你……”Enigma狰狞的性器挤得钟忻泪眼婆娑,他怀疑祁卫快要将他操流产,惊慌而愤怒。肚子陡然发紧了,假性宫缩让生殖腔不停蠕动,快六个月大的胎儿拳打脚踢,像是在抗议父亲的粗暴行径。祁卫感受到钟忻体内的变化,抚摸他凸起的孕脐,亲吻Alpha的耳侧,放缓了身下抽插的速度。钟忻扶着腰不停抽泣,一面觉得肚子里难受,一面又渴望祁卫更凶蛮些。他甚至主动夹紧了穴,催促祁卫射给他。祁卫简直要被钟忻逼疯:“你不能再发情了,生殖腔会感染的。想要信息素就直接告诉我,不许偷偷瞒着,你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钟忻拧着祁卫的手臂:“我……我想要你……”“你还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祁卫掐着他的后颈,“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孕期重欲的Alpha完全无法从浅尝辄止的性爱里得到满足,钟忻偶然尝到甜头,就始终想办法发情,渴望与Enigma交合。这段时间钟忻的种种表现都太反常了,祁卫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一点,怒不可遏,却不能真的惩罚钟忻。他是Enigma,本就控制不住在性爱中的施虐欲,好几次都将钟忻做得近乎窒息,Alpha都快被他操坏了,大腿和后腰的掐痕已经两周没消退,生殖腔口更是软糯无比,一捅就穿。钟忻跪得膝盖青紫,体内过于凶蛮强烈的抽插终于超出性爱的舒适阈值,达到了“惩罚”与“施暴”的程度。生殖腔被捣烂,失禁般喷出浑浊的黏液,他开始感到疼痛,恐慌,惊惧……和害怕。“祁卫……祁卫……啊!”祁卫泄愤般咬住钟忻的后颈腺体,强势的乌木信息素让钟忻陷入晕厥。性器再度被生殖腔推了出去,祁卫抱着几乎昏迷的钟忻,做出艰难决定。够了,不能再陪钟忻胡闹下去了。这趟旅行的目的已然变质,他绝对不能纵容钟忻成为第二个叶澜,对他的信息素产生病态依赖。绝对不能。怀中人拼命挣扎,Alpha痛苦地捂着孕肚,手指揪着床单呻吟。祁卫忙乱地拍打他的脸颊:“钟忻,钟忻!”钟忻用最后力气推开他,哭着向床边爬:“疼……” 37(产R,抱C,暴力预警) 祁卫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锁好全部门窗,不要让其余任何人闻到钟忻的信息素。他也的确这么做了。Enigma反手拉紧门,打开安保系统,调高卧室内的暖气温度。浑身赤裸的钟忻大汗淋漓,面颊潮红,双眸含泪,简直像发情的Omega。祁卫快步走到床边,让钟忻搂住他的腰磨蹭:“祁卫……祁卫……”“乖乖。”祁卫抚摸他滚烫红肿的后颈腺体,“回到卧室之后,你吃了什么东西?”Alpha咬住祁卫的皮带扣,手忙脚乱地想要摘下,得到他最渴望的Enigma性器。祁卫不得不掐住钟忻的腕,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钟忻的鼻尖布满汗水,粉舌若隐若现,勾得祁卫心猿意马。他俯身与妻子接吻,乌木信息素从善如流,接管了佛手柑香气的最后掌控权。“唔……”钟忻乖巧地搂着祁卫的脖子,主动却生涩地卷起祁卫的舌头,与他缠绵共舞。祁卫扫荡他湿软口腔中的每一寸氧气,留下自己霸道的占有欲:“说话!”钟忻委屈得直哭:“明明是你要我喝的牛奶,现在又凶我干什么……骗我来度蜜月,到了酒店又扔下我不管,你到底想怎么办呀?”乌木信息素陡然变重了,森林般的窒息感卷土重来,却不似往日压抑。祁卫安静地看着钟忻,伸手刮了刮他的下颌线。“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乖乖。”祁卫抱着他往外走,“我以为你生气了。”“我现在就在生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张牙舞爪地推他,像炸毛的小狗无能狂怒。祁卫扯了两条丝巾裹住钟忻的后臀,将他放到升降吧台上,手撑在钟忻大腿两侧,微微低下头。“啊!”折磨钟忻许久的胸胀已经演化为某种痛楚,祁卫刚进门便发现了这一点。耐心极好的男人用口腔包裹住浅色乳晕,含在嘴里仔细抿揉,舌尖戳探窄小的乳缝,尝到略带甜腥的奶味。Alpha小腿膝盖剧烈弹动,浑身触电般颤栗不已。饱涨的乳房像是炸弹,被祁卫亲手点燃,炸开直达大脑皮层的舒爽与痛意!他感到有万千石子堵在乳管里,被祁卫恶劣地来回挤压揉搓,摧残他岌岌可危的快感神经。祁卫松开备受蹂躏的乳,单手覆上那软弱的、面团般的软肉,向内推拿挤压,手指掐着葡萄似的乳尖。钟忻双腿勾着祁卫的后腰,发出忍痛的抽噎:“疼……”“乖乖涨奶了。”祁卫与钟忻接吻,安抚地拍打他,“要不要老公帮忙?你不是说要留给宝宝,一口都不给我吗?”“都给你。”钟忻捧着奶肉发抖,“我受不了了。”祁卫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挑眉看着钟忻,唇角勾起笑意。钟忻再怎么用力也只能让胀痛火上浇油,没有章法地乱按一通,终于丢盔弃甲,哭着哀求丈夫:“求你了……”Enigma禁锢住他来回摆动的后腰,露出用以标记的尖利犬牙。恍惚间,钟忻以为自己被吸血鬼抓进了阴森古堡,要成为他的初拥,代价是甜腥的奶水。“呃啊!”敲蛋观看小忻产奶钟忻捂着脸嚎啕大哭,他觉得太羞耻太丢人了,祁卫简直把他逼到悬崖死角,让他退到没有后路的绝境。他的丈夫怎么能如此顽劣,如此凶残呢?他快被咬碎了,祁卫要将他吞吃入腹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祁卫深吸一口气,舌尖舔走唇边的奶渍,像是回味他最心动的陈年佳酿,“我现在可真是个妒夫了。”“你……唔!”钟忻话说到一半,又被祁卫捧着脸亲吻。唇舌交缠间他闻到自己乳汁的味道,微甜,很淡,还带着柑橘的香气,像是某种劣质冲调果味奶茶。Alpha的脸因羞愤更加红润,晶莹的泪珠落进祁卫的心里,让他觉得甜蜜而酸涩。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存在呢?钟忻是他见过最好的人,而现在钟忻怀着他的宝宝,胸脯也饱满圆润,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的熟妇,成为他的标记品。祁卫念念不舍地松开钟忻,舔吻他的耳垂与锁骨:“你好美……”钟忻低头看着大小不一的两侧乳房,赌气推开祁卫,捧着右边被涨得青紫的乳肉,自己动手挤奶。祁卫当真停下动作,扶着他的肩膀,随手拿起一支香槟杯,放到乳孔下。“你想干嘛?”钟忻抬头瞪了祁卫一眼,Enigma喉结滚动,亲吻他的侧脸:“帮你。”淡黄的初乳就这样喷出一小道弧线,流进玻璃杯里。钟忻手酸得抬不起来,不得不靠着祁卫,最后抱着他默默流泪,让男人将乳房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榨取出很小一杯奶水,作为胜利的奖品。“唔……”钟忻仰头喘息,双腿无力垂落,堪堪站到地上,屁股却挂着吧台。祁卫拿走香槟杯,扶着钟忻的腰,让他攀上自己的肩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慢点……”从西裤中释放出的性器早就火热难耐,挺入Alpha泥泞的股缝,对准穴口整根没入。重力作用使钟忻直接坐上那根火热的性器,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地接受了这场入侵,呻吟着扭腰摆胯,试图缓解被强行破开的胀痛感。细瘦的大腿死死扣着男人的后腰,因为害怕下坠,钟忻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用力地抱着祁卫,抬头索吻,急切而怯懦。祁卫抚摸他丰腴的肉臀,满手都是钟忻身上泌出的爱液。“乖乖,你是水做的吗?”祁卫掐他的大腿,“怎么这么湿啊?上面在喷奶,下面也想喷,是不是?”钟忻简直要晕倒了,恨不得捂着祁卫让他闭嘴。可他被祁卫顶得头皮发麻,脊椎酥麻,只能哼出愉悦而娇媚的呻吟。Enigma怒张的龟头被紧紧夹在湿热甬道里,热情的潮液一股脑从钟忻体内涌出,浇得祁卫呼吸粗重,快要忍不住将Alpha抵在墙上狠狠操弄。肉体相撞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钟忻本能地护着肚子,勾腰想往后躲。祁卫察觉出他的退意,不满地按住他的臀,死死往下压。“啊啊啊!”钟忻发出凄厉的尖叫,两股相融的信息素宛如泻闸的滔天洪水,击起汹涌的浪潮。祁卫眼尾赤红,手臂鼓起夸张的青筋,衬衫更是被后背肌肉撑得裂开。狭窄的肉口在催情药物的作用下不经意打开了,而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的祁卫理所应当地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的性器插入一片久违地带,冲破艰难的阻挠,触到极致高热滚烫的腔肉。Alpha骤然失声,略瘪的胸喷出最后的乳汁,悉数淋到祁卫的衬衫上。他瞪大眼睛,急促地、拼命地呼吸,齿关打颤:“太……深了……宝宝……宝宝在里面……”祁卫恍若未闻,坚定地冲撞而入,将龟头全部塞进生殖腔口。钟忻挺腰惊呼,后背的蝴蝶骨凸起绝妙的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这里本来就是我的。”祁卫托住钟忻肥美的臀,像是抱怨,又像是控诉。他始终微笑着,眼底藏着疯狂的邪念,优雅而绅士地亲吻妻子,“对吗?”要溺亡了。钟忻撑着祁卫的肩膀,感到灭顶的恐惧与惊慌。他被填满了,肺泡里的空气,乳房里的奶水,生殖腔里的黏液,还有一种名为“爱欲”的、模糊而抽象的、流动的东西。要干涸了。他的每个出口都在流水,眼泪,唾液,乳汁,精液……他像是阳光下融化的雪孩子,一点点淌出浑浊的清澈的液体,身体内部的生殖腔像是火山,喷出失控的岩浆。他被操得痉挛,潮喷,射精,失禁。过于漫长的性爱让他大张着嘴呼喊,前来解救他的人是残害他的凶手,他的救世主,他的丈夫,他的——祁卫。“啊啊啊!”钟忻咬着祁卫的衬衫,露出了崩坏的、濒临死亡的神情。Enigma粗大的结卡住Alpha的生殖腔口,龟头戳弄着胎膜,像是子弹上膛的枪。祁卫控制不住想要摧毁钟忻的邪念,听到妻子的哭喊,他觉得快活而愉悦,于是他一下比一下重地奸弄着宫腔,像是要夺回领土的、张牙舞爪的霸主。“乖乖。”祁卫轻声叹息,咬开钟忻后颈充血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我好爱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哽咽着与他接吻,乞求他再凶点,最好能直接杀掉他,让他窒息在高潮这一秒。祁卫扶着钟忻的腰,低喘着射在他的生殖腔内。带有浓郁信息素的精液被孕育胎儿的宫腔贪婪吸收,肥厚的肉壁来回挤压龟头,祁卫甚至听到了隐约水声。“我要死了……”钟忻脱力栽倒,泪流满面,“祁卫……”Enigma的性器被挤出生殖腔口,刚刚接纳过他的肉缝再次无情地闭门谢客。祁卫将性器插在他仍然湿润的肉穴里,抱着瘫软的Alpha往浴室走。姿势变动带来的刺激已经不足以唤醒钟忻了,他筋疲力尽,闭眼靠着祁卫,像被主人责罚的、伤痕累累的小动物。祁卫就着相连的体位,替钟忻擦拭干净身体,回到床上。“嗯……”下体的胀痛使钟忻有些难受,但补充Enigma信息素后,他又本能觉得舒服,想要贴近祁卫。祁卫缓慢地抽插他,抬起Alpha酸软的大腿,轻声细语:“乖乖,之后吃什么东西都要先问我——牛奶里有他们给你下的催情药。”“为什么要下药?”祁卫想了会:“他们希望你能拖住我……就像现在这样。”钟忻这才知道涨乳的原因,难堪极了。祁卫却没有存心逗弄,反而好言好语地哄着,吻他的眼睑与眉心:“虽然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但是你今晚特别美,我好喜欢。我是你的丈夫,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你的每一面我都很喜欢。”“可你又骗我……”钟忻侧躺在床上,眼眶红红的,“我以为是蜜月旅游。”祁卫笑着抚摸他:“我还欠你求婚呢,乖乖,和你在一起的每天都像是蜜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顿时被他说得心跳加快,傲娇地点点头,却又被身下的操干弄得神魂颠倒,化为一滩春水。祁卫抽插的力度不重,照顾着钟忻的兴奋点,尽力伺候着因怀孕而敏感的妻子。“呃啊……停……停下……”钟忻忽然皱眉喘了声,祁卫看他不舒服,立刻抽身而出,护着他的腰问:“怎么了?”Alpha没有说话,用细白的手指牵住他的手,缓缓放到小腹。祁卫触摸他圆隆的孕肚,莫名觉得烦闷,却又偏偏生出诡异的、没有理由的柔软。“祁先生,你感觉到了吗?”钟忻压住他的手背,两人婚戒相碰,像是灵魂震颤共鸣。“宝宝在动。”祁卫愣住。许久后,他抚摸那片突起的白皙皮肤,闭眼靠了上去。“嗯,我听到了。”Enigma颤抖着说,“биение.”心跳。 36 正式进入孕四月后,钟忻各项不适反应得到好转,每天吃得香睡得好,更多计划也被提上日程。“旅游?”窝在小沙发里吃草莓的钟忻毫无特殊人群的自觉,赤脚踩着羊绒地毯,反应慢了半拍。祁卫早就被他磨得没脾气,抓着Alpha依然细瘦的脚踝,给他套上保暖的袜子。“嗯,再过两个月我要回公司,之后会忙很长时间,不能经常陪你。”祁卫把平板放到他怀里,“现在这个阶段出门旅游对你没有太大身体负担,想去吗?”钟忻立马两眼放光。来第一区之前他曾立下四处旅游的雄心壮志,却在经济和学业双重压力下不得不放弃。现在他和祁卫难得有大把空闲时光,何乐而不为?“去哪里?”钟忻翻看祁卫选出来的旅游线路,“哇……都想看看。”Enigma从身后环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腰线:“我原本打算带你去海边,可教练说你现在不能潜水,也不能做太危险的运动。”钟忻失望地哦了一声,却也没太在意:“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呢,明年再去也行。”祁卫知道钟忻会这么说,点开他为钟忻准备的最佳方案:“极光呢?”*作者不是医学专业学生,只能以极光aurora,孕妇pregnant/pregnancy,胎儿fetus,为关键词在数据库中检索,没有发现极光辐射对孕妇及胎儿造成影响的相关文献,若有出行计划请详细咨询医生!钟忻回头对他微笑:“什么时候的机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祁卫吃掉他碗中的最后一颗草莓,看着他的妻子,“我是否有荣幸邀请钟小少爷?”飞往阿拉斯加的航班需要在西雅图转机,四小时后,他们抵达第一区境内的极北之城,顶着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走出安克拉治机场。“好冷……”哪怕全副武装,钟忻依然冻得直哆嗦。还好祁卫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很快将钟忻接到车上,隔绝了外界肆掠的风雪。祁卫将黑色围巾稍微往下拉,露出单薄锋利的唇。钟忻靠着他的肩膀,不停揉搓双手。“乖乖,我们先在酒店住一晚好吗?”祁卫用手背碰他的额头,“你好好休息下。”“嗯。”钟忻捧着祁卫的手,试图用这种古老但有效的方式温暖他的丈夫。祁卫抓住他,低声说:“酒店在赌场里面,是我很早之前随便开的……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换一家酒店。”钟忻总算明白Enigma为什么要征求他的意见了。“没关系的。”钟忻用暖呼呼的手心贴着祁卫的脸颊,“都听你安排。”祁卫这才吩咐司机开车,四十分钟后到达阿拉斯加最豪华的顶级赌场之一,也是祁卫年轻时置办来洗钱的销金窟,“Venus”。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牌与灯光,大写加粗的字母“V”映入钟忻瞳孔中,又很快消散。轿车停在酒店大堂门口,无数黑衣Alpha对祁卫低头问好。“V先生。”身穿西装的经理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我们等您很久了。”祁卫用流利的俄语问:“要你准备的东西呢?”“万事俱备。”钟忻一头雾水,看着祁卫与男人视线来回交锋,最后祁卫露出标志性微笑,牵着钟忻下了车。他没有向任何人介绍钟忻的身份,傲慢而优雅地迈进大厅,站到维纳斯女神像前。钟忻被如此阵仗弄得有些紧张,悄悄拽住祁卫的大衣后摆。祁卫回头将他搂进怀里:“别怕,都是我的人。”“我知道……”钟忻小声说,“他们是雇佣兵吗?和祁楷当初绑架我的那些人很像。”“大部分。”Enigma无视周遭传来的各种目光,替钟忻拉紧羽绒服拉链,“这是我给祁如晦准备的后手。”安克拉治位于第一区、第六区的交界处,地理位置特殊,和茶港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祁楷在这里布置了很多军火,祁卫便开了赌场为他打掩护,顺道赚点小钱,收集地下情报。经过十年发展,Venus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不需要祁卫操心——几乎。前段时间他怕祁如晦狗急跳墙,在第六区找了许多雇佣兵,请到阿拉斯加随时待命。尘埃落定之后,雇佣兵们自然也无需出场,祁卫这次来,就是要和经理人商量报酬方案,以及后续的长期合作计划。祁卫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钟忻在心底嘀咕:他还是太幼稚了,亏他真当和祁卫度蜜月呢,还不是祁卫要处理工作,顺便带他出门转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交谈间,他们已经来到酒店顶层的套房里。巨型落地玻璃窗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铺开在钟忻身前,安克拉治纸醉金迷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楼底停满了各式豪车,寒冷的冬夜阻挡不了人们寻欢作乐的热情。“乖乖,你先去洗澡,不要泡太久。”祁卫低头与钟忻接吻,“在床上等我。”“嗯,快去忙吧。”钟忻推开他,不太自然地捏着手指,“他们都在门外等你呢。”一众黑衣Alpha仰头望天。索吻失败的祁卫静静看着钟忻,放他走上楼梯,消失在浴室门口。众人深感不妙,老板怎么一进门就把老板娘惹生气了,这还得了!“我们需要在这里开会吗?”祁卫没有迁怒给下属,反而笑意更深,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们想通宵加班,我不介意奉陪。”总经理赶紧请他出门,用眼神示意客房经理见机行事。祁卫靠着电梯内的镶金扶手,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把枪,抚摸三角衔尾蛇环花纹。来到灯火通明的会议室,祁卫落座不言,脸上的笑容始终很浅。“V先生,费城那边的调查有进展。”经理汇报,“和您事先猜想的完全一样。”赌客们的欢呼与咒骂,香槟与酒杯碰撞的脆响交织着男欢女爱的放浪声音,通通从楼下传来,响彻安静的会议室。众多经理人像是受着酷刑,眉头紧锁,大气不敢出,视线牢牢粘住祁卫,看着他拆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翻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坐镇中场,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噪音影响,如同演奏乐曲的钢琴家,检阅他的琴谱。“汇报第三季度数据。”“是……”祁卫听完发出一声冷笑,挑眉看向他花重金聘请的财务副总监:“干得漂亮,亨利。”名为亨利的男Beta下巴滑过一滴汗水。“我在夸奖你,没有别的意思。”祁卫示意他Noworry,转而问总经理,“你觉得呢?”总经理努力维持着声音平静:“我赞同您的观点。”“赞同?你当然会赞同。”祁卫扔下报告,拿枪指着经理的太阳穴,“因为你觉得我只看得懂财务报表。”总经理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在祁卫面前这么快就露了馅,颤抖着举起双手:“V先生……”祁卫说俄语的音调很古怪,像是模仿老旧电影里面的游吟诗人,缓慢而低沉:“我曾告诫过你,可以犯错,但不要为了完成任务而迎合我的喜好。”“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真实的材料交上来吧。”祁卫扣动扳机,“财务报表,还有——费城的调查报告。”==“唔!”睡梦中的钟忻倏然睁眼,难耐地弓起后背,将额头抵在枕头上不自觉磨蹭。客房内的温度高得过分,他觉得浑身都好热,刚沐浴过的身体被汗水浸湿了。“哈……”他跪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宽大的睡袍滑落出白皙的肩膀。钟忻向床边摸索,跃过没喝几口的牛奶杯,打开昏暗的灯光。他的手臂皮肤已然泛粉,胸口更是痛得厉害。“祁卫……”Alpha脱口而出丈夫的名字,轻轻解开睡袍的纽扣。曾经平坦的腹部因孕育而鼓起优美曲线,被橙黄灯光照得朦胧而圆润。钟忻手足无措地抚摸孕肚,低头却发现乳房又大又肿,明明洗澡时还只是浅薄的一层软肉,现在已经涨出夸张的分量,沉甸甸地坠在胸前,扯得他发出痛呼。怎么回事?钟忻来不及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捧着饱满的圆乳,嘴里呵出慌乱的求助声:“祁卫……祁卫……”空荡豪华的房间异常安静,回应他的只是远处枪响,还有腹中传来的陌生感觉。钟忻不可置信,捧着肚子小声说:“宝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湿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一尾鱼滑进他的生殖腔里,轻轻弹动了下。==Enigma处理完全部工作,站在落地窗前沉思。他早就知道安克拉治的人对他有想法,等到今天才腾出时间飞过来,看着总经理在他眼皮底下造次,拿假的报告糊弄他。祁卫用人向来赏罚分明,做得好的亨利直接提拔,心术不正的总经理当场处决。等威信立足了,再慢慢听下属汇报工作。杀鸡儆猴这招的确有效,后面的人都很配合,没多久祁卫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他被扰乱了,面对这些小事本该游刃有余,心中却总是烦闷焦躁,牵挂着顶楼的钟忻。果然还是不该带他来赌场,他会触景生情想到钟艾国,也可能不喜欢这样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但祁卫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只好用旅游把Alpha骗出来,拴在身边才放心。而且他偶然听到钟忻与姜末羽聊天,羡慕朋友们能去滑雪玩耍。到底是年轻的Alpha,哪里愿意天天待在家里?既然钟忻想出门转转,那就带他出来吧。那又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了呢?钟忻从未拒绝过祁卫的亲吻,首次在妻子面前吃亏的祁卫感受到巨大危机。他来回踱步,忍不住想回去摸摸钟忻的脸颊,又害怕Alpha还在生闷气,不肯与他亲近……“V先生。”客房经理敲门而入,站到祁卫身后。Enigma回头看他,沙哑着问:“什么事?”“我听说了总经理的事情。很抱歉,在这之前,我收到了他的命令,为夫人准备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用阴狠毒辣的目光锁定他:“准备了什么?”客房经理害怕极了:“不是我的主意!是总经理吩咐我的!”祁卫猛地推开他,快步走进电梯,捶打轿厢的镜面低声唾骂。Enigma几乎是踢开房门,浓郁的、夹杂着乌木味的佛手柑香气瞬间扑向他,焦急而热烈地释放出求爱讯号。祁卫走到卧室门前,嗅到从未有过的馥郁信息素。他轻推开房门,像是挣脱牢笼的野狼踏入羊群。“祁卫……”钟忻不知道叫了他多久,孤立无援地靠着床头,浑身赤裸,薄汗如纱。Alpha感知到丈夫的靠近,缓缓回头,用含泪的凄楚目光望向祁卫。Enigma呼吸暂停了。“怎么办……宝宝……宝宝在动……”一汪皎白的月徜徉在他眼前,钟忻双手捧着隆起的孕肚,跪坐着低声啜泣,胸乳像是振翅欲飞的鸽,绵白柔软。 35 (温柔lay) 飞机落地后一小时,钟忻与祁卫走出海关。钟忻没注意祁卫换了新车,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后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乖乖。”祁卫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拍他的脸,“晚点再睡,倒时差。”“好困啊……”钟忻蜷起膝盖,将头靠着祁卫的腹肌,“不倒了,明天再说……”祁卫哭笑不得,勉强哄着他保持清醒,坚持到家。钟忻被祁卫抱进屋子里,窝在会客厅的小沙发里,睡眼惺忪,连裙子和丝袜都懒得脱。Enigma用酒精棉擦掉他腹部的纹身贴,将白皙的皮肤磨得红肿。“晚上吃什么?”祁卫看了眼冰箱里的丰富食材,暗自表扬助理,决定给他加点工资,“奶油煎鸡胸肉,再做个苹果派?”钟忻迟钝地点头,跟在祁卫身后飘进厨房,替丈夫打下手。祁卫做起西餐就像医生站上手术台,简直可以用快准狠来形容,迅速解决问题,如同秋风扫落叶。钟忻对他的手艺一贯满意,捧场地吃完了所有食物,连勺子都舔得干干净净。“还恶心吗?”祁卫想起他在飞机上的孕吐,给钟忻倒了杯柠檬水。Alpha捧着玻璃杯摇头:“一点都不。祁先生手艺真棒。”“你多吃点就好。”祁卫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去地下室等着吧,我请了医生给你做产检。”“产检?”钟忻恍然大悟,“那位上官医生吗?”“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待的时间里,祁卫带钟忻参观微调后的家。主卧换了更大的床,所有家具楼梯被软布包住边角,钟忻曾经随口一提的书房也被祁卫记在心上,装修得简约大气,还给他装了三台顶配电脑和显示器。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钟忻当然清楚祁卫给他用了多好的设备,叹为观止。祁卫见Alpha开心,微笑着说有别的需求尽管提,他别的没有,就钱特别多。“这卡拿到实验室都够用了。”钟忻对全新的装备爱不释手,“谢谢祁先生。”Enigma却不满了:“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钟忻冲他眨眼:“当然……谢谢老公。”祁卫罕见地哑口无言,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钟忻哼着歌下楼,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产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钟忻虽然体重掉了几斤,但肚子里的小家伙目前非常健康。“只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上官睿用手指推眼镜,非常严肃地说,“因为你是Alpha,生殖腔先天条件不比Omega,我比较担心孕后期出现的不良反应。”“什么意思?”祁卫赶在钟忻之前开口,比他还紧张,“最坏会产生多大影响?”钟忻扯了扯祁卫的风衣下摆。“没有那么恐怖,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Alpha安全产子的先例嘛。”上官睿让他俩稍安勿躁,“我只是建议,可以在孕期多多补充信息素,这对钟忻和胎儿都有好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会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严重依赖吗?”祁卫回握钟忻的手,“就像我爸爸那样。”“应该不会,毕竟你是Enigma,在标记他之前也有扩张过。”女人合上病历本,转头看向钟忻,“整个孕期过程,你感到轻微腹胀是正常现象。但如果疼痛剧烈或出现其他任何不适症状,尽快联系我。”钟忻郑重点头:“好的。”上官睿给祁卫列了些药品与保健品,让他买给钟忻日常服用。临走前,她还不忘提醒祁卫:“祁总,孩子现在在钟忻生殖腔里,他们就是命运共同体,都需要你上心……如果胎儿不健康,钟忻也会大受打击。”这是一句隐晦的提醒,上官睿总担心祁卫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毕竟当今社会,疯疯癫癫的Enigma可太多了,祁卫搞不好在疯子里面还能摘得桂冠,举起奖杯笑着发表获奖感言。“我知道。”祁卫双手抱臂,冷静地说。“那我即刻滚蛋,明天回费城继续给你打工。”上官睿扬起手中的车钥匙,“谢谢元旦礼物——如果是粉色的话我应该会更喜欢。”“自己去换吧。”祁卫丢给她一张卡,“慢走不送。”女Omega婀娜的身姿消失在夕阳下,钟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先生,要去洗澡吗?”如果是平时,祁卫或许还会理解为钟忻在勾引他。可经历了漫长的跨洋飞行,他们又在飞机上闹了这样大的事情,连祁卫都有些累了。他转头把钟忻搂进怀里,拍拍钟忻的后腰:“走。”结果还是在浴室擦枪走火,钟忻脱下丝袜的模样让祁卫欲念乍起,Enigma实在过分,用水流掩盖自己玩弄Alpha的暧昧声音,性器挤进他合不拢的腿缝,以后入的姿势将钟忻钉在墙上,难以逃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啊!”钟忻挺腰射了出来,夹着祁卫狰狞的性器呻吟,热水流过他莹白的腰窝。祁卫咬住他后颈腺体,抵着他翕张的穴口高潮,舒爽地扬起头,手臂爆起青筋。钟忻回到床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像乖巧的布偶娃娃任凭祁卫摆弄。Enigma帮他吹干头发,擦好乳霜,套上暖和的棉绒睡衣裹进被子里。祁卫关了灯,从身后搂着钟忻的腰,轻吻他的耳垂。“祁先生……”“嗯?”祁卫怕钟忻着凉,将被子拉紧了些,“快睡吧,都这么累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插进来……”钟忻强忍困意,摩挲祁卫无名指的婚戒,“已经三个月了,我要想你。”“好。”祁卫沉默良久,答应妻子,“那你乖乖吃胖点,免得又被我操晕了。”“不正经……”钟忻没什么威严地踢了他一脚,翻身进Enigma怀中,“马上就是春节,我们在家过年吗?”“你想吃什么菜?先说好,我不会包饺子。”除去西餐天赋,祁卫勉强算半个南方人,对包子饺子等北方面食一概不通,敬而远之。凑巧的是,钟忻也是南方人,不爱吃饺子,更不会包饺子,每每过年都用泡面应付。两人莫名其妙撞上笑点,躲在被窝里笑成一团。最后由钟忻大手一挥,定下年夜饭菜谱,并钦点祁卫大厨亲手操刀,务必完成任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遵命。”祁卫接受老婆大人的吩咐,捏钟忻的鼻尖笑,“晚安。”钟忻已经睡熟了,颤动的睫羽像把扇。==农历旧年的最后时光如指间流沙,飞逝而去,转眼就到了年关。钟忻抽空回学校见了导师几面,汇报在家自学的进度,顺便交接实验室的数据工作。祁卫依旧居家办工,除了打电话开会,还要费尽心思喂钟忻多吃点,顺道张贴对联和灯笼。除夕夜如约而至,祁卫中午接到钟忻,带他去超市采购年货,买了许多新鲜水果。钟忻特地挑了一大盒番茄,还嘴硬说不是给祁卫买的。“我爱吃酸的不行吗!”祁卫坐在驾驶位笑:“爱吃就多吃点。”钟忻当真抱着小番茄吃了一路,回家又缠着祁卫与他一起洗菜做饭。洛书槿与姜末羽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在第二区待了十几天,玩雪快玩疯了。Omega喋喋不休地介绍第二区的美食美景,忽然停下,端详镜头里的钟忻:“钟忻哥,你好像胖了点。”姜末羽在旁边阴阳怪气,说钟忻年纪轻轻就发福,看来今后仕途发达官运亨通。钟忻与他拌嘴狡辩,祁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系着围裙走到他身后,用亲昵的语气说:“乖乖,在和谁打电话?”姜末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书槿看着屏幕里陡然出现的祁卫,结结巴巴:“祁……祁叔叔……”祁卫仿佛这才发现手机里的小朋友,搭着钟忻的肩,笑意盈盈:“小槿,末羽,你们好。”钟忻踩了祁卫一脚,Enigma岿然不动,继续输出:“在第二区滑雪?需要我给你们介绍酒店吗?我知道几处不错的登山路线。小槿是Omega,体力跟不上的话可以选择……”Alpha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的Omega指手画脚。姜末羽抢过手机,凶巴巴地说,“我和小槿自己玩就好,不用你操心。”洛书槿尬聊几句,挂掉电话。祁卫端着牛肉,心满意足地回到岛台,继续拿刀切肉。钟忻满脸黑线,总觉得祁卫和姜末羽之间的气场太过奇怪,想到姜末羽很可能会再分化为Enigma,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祁卫无辜而绿茶:“乖乖,帮我拿个盘子。”钟忻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手机回应他:“来了!”年夜饭是钟忻最爱的火锅,为了照顾孕期Alpha的口味,祁卫特地启用四宫格大锅,给钟忻煮了变态酸的究极无敌番茄锅底,其酸度简直挑战人类底线,荣登祁卫经手菜品的黑暗程度榜首。然而钟忻吃得喜笑颜开,一改往日萎靡之态,吃光了祁卫夹给他的所有菜,还主动添了两碗饭。祁卫用餐巾擦去他唇边的油渍:“别吃积食了,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再做。”钟忻抱着碗不肯松手:“我好久没吃上热乎年夜饭了。去年除夕夜的时候,我去餐馆里面刷盘子,因为这一天加班能给三倍工资。老板为了感谢我,让我把厨房里剩的食材全都带回家,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只能全都煮进面里,最后汤都吸干了,面条糊成一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夕夜?”祁卫没具体查过钟忻以前的事,陡然听他一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去年今日,当他举着香槟杯觥筹交错时,哪里想到钟忻还在过这种苦日子?钟忻不过想多吃点菜,没有卖惨的意思。他意识到男人的低气压,放下饭碗牵着祁卫的衣袖摇晃:“哎呀,骗你的,怎么可能刷盘子啊哈哈哈。我吃饱啦!”祁卫没有纠缠,收拾好餐具带钟忻回到客厅。他们花了半小时装饰,四处张贴喜气洋洋的窗花与剪纸,圣诞树上挂满了灯笼鞭炮,颇有中西合璧的风范。“乖乖。”祁卫与钟忻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不远处是安静燃烧的电子壁炉,“我想听你之前的事。”“有什么好讲的?”钟忻被他拥在怀里,觉得安逸,“都过去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苦,真的。”生活里的每道刺,都是因为想要向上挣扎而证明给命运看的顽强勋章。钟忻不害怕过往,反而感谢那些锤炼他的、使他变得坚韧的所有。祁卫轻轻抚摸他的下颌,Alpha被他养胖了些,毛衣下的孕肚鼓起圆隆的弧度,已经遮不太住了。“可我还是想听。”祁卫拾起他的手掌,放在唇边亲吻,“随便什么都好,告诉我。”“好吧,那我就说本科遇到的奇葩老师……”也许康加奈尔知道今天是阖家团圆的东方节日,窗外落下应景的大雪,更衬得屋内的气氛温馨宜人。怀孕的年轻Alpha身穿米色毛衣,卧倒在Enigma腿上仰头与他说话,时而发出轻笑,时而将手搭在腹部,下意识来回抚摸,神情柔和倦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的丈夫被黑色衬衫撑出宽阔的肩,背影是那样富有安全感,却被爱人独家占据了。他的手边只有一盏红酒杯,Alpha偶尔会贪心地索取,Enigma却言辞拒绝,只让他舔弄唇边残留的酒香。祁卫将钟忻抱到腿上,抬起他红润的脸颊,与他缠绵接吻。“祁先生……”钟忻呼吸有些紊乱,不安地分开双腿,渴求丈夫的信息素与爱抚,“我想要……”Enigma眸色暗沉,眼中的情绪却像山火燎原,热烈而直白。他不再压抑汹涌的乌木香气,用信息素挑起钟忻最本能的求欢反应,撕开他的毛衣:“想要什么?酒,还是我?”“啊……”钟忻躺在地毯上,双目失神,“我要你……”祁卫高高架起他的双腿,米白色毛衣在重力作用下滑落,露出洁白光滑的孕肚。祁卫忽然觉得今夜的钟忻好美,浑身散发着成熟的、被疼惜灌溉的、得到宠爱的餍足。他俯身揉捏Alpha翘起的嫩乳,在钟忻带着泣音的求饶声中,进入那口销魂的肉穴。“乖乖……”祁卫将温热的红酒倒在他肚子上,舔吻他微凹的肚脐,“叫我的名字。”“祁卫……祁卫!”钟忻掩面落泪,过于剧烈的高潮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小腿抽筋。祁卫让他扶着沙发跪趴,从身后掌掴他愈发丰腴的肉臀,将粉白的臀尖打得红肿。“祁卫……祁卫……”漫长的激烈操弄令钟忻爽得浑身战栗,Alpha哪怕受不住地大口吐气,依旧缠着祁卫不肯让他抽身离开。祁卫掐住钟忻不堪一握的腰,发狠冲撞,喘息刺穿他的后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肉穴激烈收缩蠕动,祁卫如愿射在钟忻体内,浇得生殖腔口发烫发痒。祁卫抱着钟忻,紧紧交缠着躺在地毯上。客厅内的暖气让钟忻大汗淋漓,他翻身与祁卫相拥,无声落泪。“乖乖,怎么又哭了?”祁卫担心他不舒服,支起上身拨开他汗湿的刘海。钟忻仰望着Enigma,缓缓开口:“我好幸福啊,祁先生……明天醒来,你不会消失吧?”万一是幻觉怎么办?他又要回到孤单寒冷的冬夜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祁卫对他发誓,“钟忻,我爱你。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给了我一个家。”祁卫撑在钟忻身上,钟忻环住他精壮的腰,抚摸到那片粗糙的三角衔尾蛇环纹身。他的丈夫是毒蛇吗?会将他麻痹吃掉吗?“我也爱你。”钟忻分开抽搐的大腿,再度将他全身的脆弱敏感交给Enigma,交给出笼的野兽,“捕获我吧,祁卫。”地毯盛开艳色的花,某种原始而激烈的交合酝酿出乌木、佛手柑与红酒的馥郁香气,沉淀出醉人的芳香。最后钟忻叫哑了嗓子,也失去了全部神智与记忆,唯有紧紧抱着祁卫,在到达极乐顶峰之时将指甲嵌进男人后背,划出道道血痕。 34 连载定(女装公开场合失) 刚结束元旦小长假的海津机场人流稀疏,阳光透过钢筋穹顶,照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一位高大的男人缓缓走过贵宾通道,走进他的专属包厢,步履优雅。他穿着深驼色长风衣,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手心唯有两本皮质护照夹,无名指闪着细碎的光。他在卫生间门口站定,抬手轻轻敲打隔板门。“哒哒。”“哒哒。”规律的敲击惊扰了里间的宾客,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隔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双粉紫色蛋糕鞋踏了出来,随后是浅白色羊绒袜,勾勒出一双标致匀称的美腿,直到大腿根部,丝袜扣卡住略显丰腴的肉,延伸向更神秘的禁地。连衣裙很短,堪堪遮住后臀,只要稍稍迈动双腿,便会泄露无限春光。因此少女并不敢于踏出洗手间,而是捏紧裙摆,羞惭地,不安地,欲拒还迎地拉开隔板门。男人低头看着“她”,茶黑色长发下的五官灵动英气,鼻梁高挺,嘴唇艳红,眼中更是饱含无法言说的拘谨。“祁先生……”“换好了吗?”祁卫将少女拉进怀里,抚摸她后背的抽绳,食指轻轻挑开,一截圆润的香肩便露了出来。少女靠着他,轻声嘤咛着点头,羞怯万分。“乖乖,别系太紧。”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上白色蕾丝手套,十指亲昵地交缠,滑到少女的腹前。祁卫轻轻揉按她的小腹,“肚子变大了。”那是一抹无法忽略的、象征着“孕育”与“生命”的美妙弧度。祁卫将她腰间的抽绳松开了些,重新为少女扣好拉链。被紧身衣裙勾画出的细窄腰线荡然无存,但少女却感到舒适,蹙眉吐出一口气:“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喉结微动,按住少女的后颈咬了一口:“检票了,走吧。”钟忻抱着他缓了会,踩着厚底蛋糕鞋,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好在有祁卫温柔的搀扶,他不太艰难地走出贵宾室,几乎是贴着祁卫的后背,死死抓着手里的小皮包,不敢见人。穿女装坐飞机是钟忻游戏失败的惩罚,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和祁卫玩五子棋,连下十盘,一把没赢!坏心思的Enigma不仅让他穿裙子,还提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让钟忻当场大脑死机,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惜最后,他还是屈于淫威,含泪去洗手间折腾了半小时。“乖乖,想什么呢?”祁卫拉住钟忻的手,回身不经意瞟了他一眼。钟忻连忙说没事,龇牙咧嘴地跟上祁卫的步伐。钟忻选的航班在工作日清晨,飞行时间不算友好,因此头等舱寥寥无人,只有他们两人连在一起的座位。钟忻被祁卫护着脑袋坐进靠窗的位置,浑身隔应得不行,一会拉拉裙摆,一会扯弄丝袜,一会又嫌假发长,总之哪里都不舒服。“祁先生,有点冷。”钟忻转头看着丈夫,报怨裙子太短,将他大腿几乎裸露出来,“能帮我借一条毛毯吗?”祁卫脱掉自己的风衣让他披在后肩:“等起飞了空姐才会给你,先穿我的。”Alpha欣然接受沾满乌木信息素的温暖大衣,甚至被熟悉而厚重的信息素安抚了紧张情绪,不再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奇异装扮。他与祁卫小声聊天,等飞机准时出发时,已经被Enigma信息素哄得暖和惬意。祁卫原本安静听着钟忻说学校里的趣事,发现身边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肩上也传来软乎乎的倚靠温度。钟忻昨晚一夜没睡好,出门就打着呵欠,也是该让他补觉了。祁卫将钟忻衣服扣紧,扶着Alpha的脑袋让他躺进旅行枕里,小声叫他,“飞机上太干了,喝点水再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钟忻迷迷糊糊地推开水瓶,“早上喝了好多……”“你现在要多喝水,听话。”祁卫半安抚半威胁地掐住钟忻下巴,监视他喝掉大半瓶矿泉水,嘴角擒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睡吧。”降下隔板的头等舱内光线昏暗,无数闪烁的指示灯宛如夜空里的灿星。可怜的钟忻,浅眠两小时后落入祁卫的圈套之中,猛然睁眼往后栽,蕾丝手套搭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边泄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唔……”Alpha坐立难安,起身想跨过Enigma的长腿出去,却被绊回原位。祁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单手撑着太阳穴,语气慵懒:“怎么了,乖乖?”钟忻抱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我想去洗手间……”祁卫没有说话,犀利目光扫过Alpha波浪似的卷发,繁复的连衣裙,最终落到他鼓起的腹部,勾唇轻笑:“你不是穿了纸尿裤吗?”刹那间,微凉的手指顺着钟忻裸露的大腿往上,轻而易举跃过丝袜扣,来到他温热的会阴处。没有内裤的阻隔,也没有其余任何遮挡——钟忻的漂亮裙摆之下,有且仅有一张棉质的、尺寸偏小的纸尿裤。钟忻瞪大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彩蛋内容在公众场合失禁了,钟大脑一片空白,他尿进了祁卫送给她的裙子里。“没有别人看到。”祁卫知道钟忻在怕什么,挡住外界通往他的方向,低沉着说,“钟忻。”钟忻别过头,狼狈地擦掉眼泪。他觉得羞愤难堪,更不理解丈夫为什么变成了独裁的暴君。祁卫从钟忻的小皮包里拿出湿巾,温柔地替他拭去泪水,扳正Alpha的脑袋与他对视:“乖乖,看看我,嗯?”钟忻眼睛都红了,向上瞪着祁卫的模样凄楚又惹人怜惜。祁卫忍不住与他接吻:“你太可爱了……我想欺负你。”“这也太过了!”钟忻气急败坏,在祁卫舌尖咬了一口,铁锈味立刻蔓延在两人唇舌间。祁卫只好放开炸毛的小狗,笑着捏他后颈:“对不起,我道歉。”毫无诚意的安慰让钟忻更加气愤,他推开祁卫,踩着蛋糕鞋去机舱厕所。洗手间内空间很狭窄,他勉强抬腿解下丝袜扣,拆掉系在腰间的纸尿裤,脱了下来。吸饱水分的棉布又湿又沉,微黄的尿液更像是对钟忻的嘲讽。他红着眼睛丢掉纸尿裤,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祁卫闪身而进,迅速关上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前胸贴着后背,紧贴着彼此的身体。祁卫从身后环过他的腰,抽出纸巾擦拭他的腿根:“对不起。”钟忻像一尊雕塑,呆呆站着享受祁卫的服务。Enigma用湿巾仔细将他擦干净,抱着钟忻更换新一条纸尿裤——从他的女士手包里。Alpha对此无可奈何,用哭腔说:“好玩吗?”祁卫放下钟忻的裙摆,将他的小妻子重新整理得花枝招展。“就当我提前练习一下技术怎么样?”祁卫一边回答,一边耐心地抚摸钟忻微微隆起的小腹,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我告诉过你,我没有与小朋友相处的经验,迄今为止所有心得都是从你身上讨来的。在我眼里,钟忻永远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让你……”他的手掌停在钟忻肚脐的位置,隐约颤抖着。钟忻看着镜中的丈夫,微张的红唇像枯败的玫瑰。他知道祁卫没说完的意思,男人比他更担忧,或者说根本不怎么愿意让他怀孕。“再给我点时间,接受它的存在。”祁卫敛起眼中的妒意,像所有期待孩子出生的准爸爸那样,努力笑得真诚,“好不好?”钟忻叹气,蹭了蹭祁卫的下巴:“里面有点闷,出去吧。”他们回到座位,安静躺了下去。钟忻被折腾得疲倦,却因为飞机频繁颠簸,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难受得喉咙发紧。祁卫扶着他干呕了好几次,眉宇间的戾气越来越重。“咳咳……”钟忻脸色好了些,祁卫赶紧拍他的后背:“很难受吗?要不要吃点柠檬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钟忻露出虚弱的笑,朝他伸出手,“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和缓温柔的乌木信息素宛如丝绸,绕进钟忻的后颈腺体,带去坚定的力量。钟忻牵住祁卫戴有钻戒的手,主动与他交握:“祁卫,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Enigma连猜三次都没猜中,挑眉看钟忻:“是什么?”清冽的佛手柑香气比阳光还热烈,带着年轻躁动的欣喜,毫无保留地为祁卫盛放。钟忻倚靠他的肩膀,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就像初遇那天他依赖着祁卫一样,反复撩拨祁卫的心弦。“你祝我早日寻得真爱。”钟忻停顿数秒,“我不仅找到了,还从他身上讨得一份礼物。所以,作为回礼……”他拿开搭在肚子上的毛毯,撩起裙摆。昏暗灯光下,祁卫看着钟忻透粉的大腿,以及逐渐裸露在空气中的大片肌肤。乌木信息素如同暴雨惊雷,在祁卫见到钟忻腹部花纹的瞬间呼啸而至。Enigma扣着Alpha的腕,像是蹲守许久后见到目标的机敏猎手,像是得到公主亲吻奖励的英勇骑士。这就是钟忻躲在贵宾室折腾了三十分钟的小惊喜,他知道祁卫一定不会拒绝这枚即时性纹身贴。他不懂该如何打消祁卫心中的顾虑,但他有足够的耐心陪祁卫疯闹。钟忻轻舔嘴唇:“我也给他送了一个礼物,喜欢吗?” 33(浅玩擦边) 虽然钟忻归心似箭,但毕竟早孕期的Alpha不适合出远门,再加上祁卫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完成,最后他们一致同意元旦过后回康加奈尔,在第一区过年。等待签证的时间里,钟忻带祁卫去他童年最喜欢的游乐场,去大学附近的美食街买糖炒栗子,将热乎乎的板栗剥得完整,塞进祁卫的嘴。Enigma含住他被烫红的指尖,笑纳这份甜蜜的礼物。钟忻与他牵手走在人群中,祁卫过于出挑的身高气场让他在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还有什么想吃的吗?”祁卫手里提了许多塑料袋,都是钟忻买了尝过一口不喜欢的。Alpha最近胃口很差,肉眼可见消瘦不少,祁卫每天都在想办法哄他多吃点。“吃饱了。”钟忻被围巾遮住的脸只露出含笑的双眼,“别人都在看你,祁先生。”祁卫抬手揉捏他的后颈,动作称不上多绅士:“啊,都在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钟忻轻轻撞他的肩膀,有些害羞:“说什么呢!”Enigma揽着他,无视四周传来的各种打量视线,加快步伐:“回家吧。”他们很早回去,没想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别墅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位Omega,套着不合身的宽大毛衣,顶着妖艳秾丽的脸蛋——磨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渊?”钟忻进门撞见这位哥,脑回路直接卡壳。祁卫提前知道他会来,没有太过惊讶,把钥匙甩给管家先上楼洗澡了。“小屁孩,躲猫猫的游戏好玩吗?”姬渊脸上绽出魅惑的笑容,话语却像是含恨磨出来的,“把我耍得团团转,真是小看你了。”“我错了哥!”钟忻连忙滑跪道歉,添油加醋地描述他和祁卫之间的曲折爱情故事,成功感化人美心善的Omega。等祁卫端着红酒杯下楼,姬渊已经将钟忻拉到沙发上抹眼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祁家没好人,哥哥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Alpha装模作样地抽出一张纸巾:“没关系,能得到祁先生的垂怜,我已经很知足了,不奢求什么。”莫名其妙背锅的祁卫:……?再不出场澄清,钟忻怕是要被这神头鬼脸的Omega再拐跑了。祁卫赶紧坐到钟忻身后,不由分说把他的手从姬渊手心抽出来,拉进怀中。钟忻回头看他,眼中尽是狡黠。姬渊十分不满:“二哥,你的待客之道呢?我和小忻也要喝酒。”“你要是喝了酒,今晚还能出门?”祁卫指着他侧腰的弯刀,“来海津不是带着任务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渊撇嘴嘟哝:“喝酒又不碍事,小忻也成年了,怎么不让他喝?”钟忻靠着祁卫的肩膀,脸颊微红,比喝过酒的祁卫更显醉态。他迷迷糊糊地让Enigma抱着:“我也想喝……”祁卫觉得好笑,低头咬他的耳垂:“乖乖,你喝不了酒。”也许是距离太近,陈酿果香使乌木信息素不同往日的压抑,反而显得清甜。钟忻被这股浓郁的香味吸引,不由自主靠近祁卫的唇,大胆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有些苦,回甘口感却饱满充实,像是地中海阳光炸裂在口腔中,滚烫热辣。钟忻没想到祁卫喜欢这种风味的酒,一时间有些呆住了,目光茫然失神,嘴唇残留的酒液与唾液水光淋淋,引人无限遐思。祁卫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眼前美景,顾及姬渊在场,没有过分的动作,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却是根骨分明,拼命忍耐着什么。Omega表情夸张,心想祁卫这栋老房子也能着火,真是人间奇迹男默女泪。他自觉退到三米开外,低头看了眼时间,是时候出发了。“小忻,我走了。”姬渊翻到窗户边,歪头看着钟忻,“有时间再来找你玩。”“好……注意安全!”钟忻目送他离开,身后传来祁卫低沉的声音:“姬渊并不完全帮祁楷做事,他有自己的信息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Alpha开口,“但是我感觉他和祁楷的感情有些奇怪,像那种貌合神离的冤家。”祁卫轻笑了声:“差不多吧,反正是开放性婚姻,互不干涉。”“开放性婚姻?”钟忻惊讶,“两个人都在外面……?”“主要是姬渊。他有性瘾,经常混到夜场里杀人,免不了会和任务对象发生关系。”祁卫耸肩,“祁楷每天都很忙,没时间谈情说爱,就放他出去咯。”钟忻难以想象这个画面,他对婚姻的认知是唯一且忠贞的。意识到Alpha的困惑,祁卫将酒杯放回桌面,带他上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自身和伴侣都能接受,旁人也没资格评价。”“当然,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祁卫回头,站在楼梯高处俯视他,“我不会容许你有任何异心,同时也向你保证我的忠诚。”钟忻听懂祁卫的意思,快步跃上楼梯,与祁卫走进卧室,拉紧房门。==元旦过后,第一区终于批下钟忻签证。祁卫原本打算私飞,钟忻连声说着不用浪费,还是买了两张机票,权当故地重游。“毕竟我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你想不想再体验一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从身后环住钟忻的腰:“好。”他们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钟忻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香气。祁卫低头亲吻他的后脑勺,手指不安分地滑进浴袍,抚摸他略微潮湿的皮肤。“唔……”钟忻没立住脚跟,膝盖打着颤,被丈夫稳稳托好。祁卫解开钟忻的浴袍腰带,看着镜中的爱人:明明是青年Alpha的身躯,却在更强势的Enigma信息素作用下逐渐展现出柔美的一面,麦色肌肤变得尤为白皙。久经锻炼的双腿匀称修长,怯懦地紧紧闭合,试图遮掩着半勃的肉粉色性器,然而只是徒劳。从来平坦贫瘠的胸乳因孕育而异样鼓起,膨胀出朦胧的、令钟忻羞于面对的弧度,挂着柔软细腻的乳尖,轻轻一压便会挤出肉波。祁卫手掌拢住他微翘的乳,顽劣地抓握。“啊!”钟忻撑着洗手台发抖,被迫打开的肩膀方便了祁卫的动作。男人用戒指上的钻石来回剐蹭他的乳孔,眼中流露出的狩猎情绪让钟忻头皮发麻:“祁先生……痒……”“乖乖,胸涨得疼吗?”祁卫舔吻他的后颈腺体,“变大这么多,好想给你穿环,怎么办?”“不可以。”钟忻抓着祁卫的手,哀求似的,望着镜中的Enigma,“感染了,就不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什么?”祁卫眯起眼睛,反挟住他细瘦的腕,往下压去,“乖乖,大声点,我听不见啊。”以下彩蛋“我想你射在里面。”表白心意后的钟忻大胆而热烈,他坐在浴缸池边,身后的落地窗映出大片漆黑夜空,衬得Alpha更加雪白无暇,却又被触目惊心的伤痕玷污破碎。祁卫专注地与他对视,眼眸中落下爱意的雨。“等我把你养胖点再说。”祁卫抚摸他孱瘦的腿与腰线,心疼地皱眉,“你瘦了。”钟忻抿嘴不言,任凭祁卫吻他的手指与肩,最后亲吻落到他平坦的、柔软的腹部,Enigma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腰,闭眼吻上那处白皙。“乖乖,你好傻啊。”祁卫低声说,“到底想让我怎么办?”Alpha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他将祁卫拉进浴缸,沉入温热的水中,又被丈夫温柔地托起。他跨坐在祁卫身上,低头咧开嘴角,言语以亲吻划下句号:“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给你了。”“所以……爱我多一点吧,祁卫。” 01 新康加奈尔Neweil,以科技与多元文化举世闻名的海港城市,坐落于第一区木槿花最繁茂的东北角。每天,世界各地有超过三百架次航班跨越远洋,降落在这片大陆的黄金海岸,送来无数投资人、留学生与创客,助力他们发掘财富,追寻梦想。相隔十二小时时差的第八区正是早上十点,茶港飞往康加奈尔的首趟航班已经进入停止检票程序。一位高大的男人站在服务台前,手里拿着一件风衣外套,身型高挑精壮,让人第一眼便觉得贵气不凡,细看眉眼却温和沉敛,是亲切舒服的类型。工作人员再三确定好他的信息,带着歉意开口:“抱歉,祁先生,您的登机信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嗯?”祁卫低头听她说,“有什么别的事情吗?”“经济舱有位客人刚刚突发关节炎,双腿疼痛,希望能与一位头等舱的乘客交换座位。”工作人员担心祁卫摆脸色,看他依旧平和地望向自己,才继续说,“虽然这个请求很无理,但是如果您愿意伸出援手,我们深表谢意……”“突发关节炎的确有些麻烦,要更换座位对么?”祁卫点头,“没问题,我和他换吧。”“真是太感谢您了!”工作人员向他鞠躬,“我们会为您退还差价,感谢您的善举。”“不用。”祁卫临走前将名片交给她,“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他来联系我——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工作人员拿起名片,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只留下深咖色风衣的剪影。当今社会,这样体贴善良的Alpha,真是少见。祁卫拿着更新的登机牌,开始寻找他在经济舱的座位。哪怕忽略价格因素,他从不选择经济舱的原因也很简单——经济舱的位置实在太狭窄拥挤,对手长脚长的他来说,简直是大写的灾难。好在国际航班的客舱空间稍显宽裕,因此祁卫勉强避开三两游客后,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靠窗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Alpha男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好,可以借过一下吗?”祁卫将风衣外套换到左手,右手轻轻敲了下他的扶椅。男孩低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缓缓抬眸看向祁卫。“……”两人就这样产生了第一次眼神接触,祁卫嘴角仍保持着微张的姿势,笑意全然凝固,有些惊讶:这孩子怎么哭了?不可否认他是好看的,面容白净俊朗,大多数Alpha共有的英气在他脸上甚至更加鲜活立体。可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那含泪的双眼,委屈而伤心地下垂,很快错过与祁卫的对视。“抱歉。”男孩起身让出一片空间,祁卫没再多话,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机里传来许多消息,祁卫粗略翻完,熄灭屏幕。身旁男孩将卫衣帽遮住脑袋,靠着椅背,就像一条走失街头的可怜小狗。之后两人再无交集,飞机进入巡航阶段,空姐推着小车问男孩要喝点什么,Alpha似乎已经睡着了,头埋得很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姐尴尬地微笑,祁卫再也装不下去视若无睹,只好替他回答:“给我们拿瓶水就好,谢谢。”“好的,先生。”祁卫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放到Alpha的小桌板上。男孩慢慢伸出手,握紧瓶身,随即转头看向祁卫,两人目光不期而遇,再度交汇在狭小的客舱空间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刚接触的陌生人,盯着人家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祁卫正要收回视线,Alpha却轻轻张开嘴,沙哑着说:“谢谢。”的确哭过了,声音很湿润,脸颊的泪痕清晰可见。祁卫的心脏忽然沉了下去,也许是不忍心看别人难过,他十分绅士地拿出纸巾,递给男孩:“哭出来就好了,没关系……看你年龄挺小,是过去旅游探亲吗?”“我今年24岁。”男孩抽出一张面巾纸,很快擦掉眼泪,有些别扭,“在IMT读研,马上研二。”祁卫暗叹,那也是很年轻的小朋友。“我叫祁卫。”“钟忻,竖心旁的忻。”男孩报出自己的名字,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你呢?”这是反问他在做什么。祁卫用修长的手指撑起下巴,语气有些懒散:“过去做点小生意,顺便休息一段时间。”“哦。”钟忻的语气忽然低落了,“你是Alpha吗?”祁卫没有立刻肯定,他沉默了几秒钟,勾起唇角回答:“是。”钟忻点头:“谢谢你的纸巾……祁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明显的倾诉欲望,男孩显然遇到了某些麻烦事。究竟发生什么才会让一个Alpha当众落泪?祁卫被他点起兴趣,决定带着引导性开启话题:“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可以和我谈谈……你愿意的话。”被积压许久的委屈交杂着祁卫莫名其妙的温柔,一齐摧毁了钟忻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让钟忻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沉默地哭泣,过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说道:“上飞机前十分钟,我被男朋友甩了。他是个漂亮的Omega,我们从大二谈到现在,感情一直很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和我提分手……”祁卫露出了然的神情,还真是为了小情小闹就伤心的年轻人。但他并没有打断钟忻的发言,只是耐心认真地听。钟忻越说越难过,眼尾又变成很浅的红色,声音染上哭腔。祁卫生怕他再掉眼泪,轻声安慰道:“你别伤心,恋爱这种事没法强求,说不定你们不合适,还有更好的人在等你呢?”“可我真的好难过,他为什么这么狠心……”钟忻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讲他当初是如何真心实意地追求Omega,他们如何克服艰难险阻在一起,又是如何努力攒钱出国留学,申请到很近的学校一起生活……祁卫越听越觉得离谱,单从钟忻的话语来看,这是一对再标准不过的情侣组合,Alpha帅气阳光,Omega娇美漂亮,互相扶持,共同进步,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那他有告诉你原因吗?”“没有。”钟忻的手机屏幕停留在苏清陌发给他的微信界面上,“我们前一天还连麦打游戏,玩得很开心,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要提分手,什么都不和我说……”祁卫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尽可能组织语言:“恋爱分手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本来世界上也不会存在完美的爱情。两个人磨合不到一起就说明不合适,没必要浪费时间。”“你们这样单纯美好的校园恋情,放不下很正常——你长大了就会发现,恋爱与婚姻简直天差地别,现在纠结的诗与远方,等到谈婚论嫁时都会很苍白。那时候就只会为了利益抉择,不会再有美好单纯的爱情了。”祁卫指着窗外的蓝天,“所以趁你还年轻,多体验,别后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这碗鸡汤有点猛料,钟忻一下子被唬得呆滞,很久才接话:“可我没想过……没有他的日子。”“地球离开谁都能照常转动,你也一样。”祁卫摆出年长者的姿态,风轻云淡地说,“多甩几个,你也能面不改色地另寻新欢。”“扑哧。”钟忻总算被逗笑了,眼睛很亮,散发出碎星般的光泽:“看来祁先生感情经历很丰富,说起道理来一套套的。”“那倒没有,只是现在没有时间再谈恋爱,必须早点结婚安家了。”钟忻从他语气中听出不易察觉的羡慕,只是男人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于是钟忻很聪明地没有追问。从收到分手消息开始,钟忻便一直郁郁寡欢,心中堆积着数不清的愤怒与困惑,还有无法释怀的悲伤。虽然他现在没有完全走出阴影,但痛快哭过一场后,心里不再继续难受了。不管怎么说,他可以等到落地之后再找苏清陌问个明白,而不是毫无意义地胡思乱想:“谢谢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解决好的。”看钟忻脸色好了很多,祁卫收起挡光板,“你想睡觉吗?”“嗯。”钟忻向后仰头,闭眼抱着手臂,头慢慢歪到里侧,竟然很快睡着了。祁卫找空姐要来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翻出一本书安静地看了几章,同样闭上双眼。黑暗中,钟忻的头最终落到祁卫肩膀上,而他似乎也在不安的混沌梦境中得到宽慰,松开紧锁的眉。一股淡悠清新的果香从身侧传来,祁卫陡然睁眼。他嗅觉灵敏得过分,能准确识别出客舱内所有人的信息素味道。祁卫的目光锁定靠着他沉睡的年轻Alpha,他眯眼打量了很久,轻而克制地嗅了一口信息素,从无数可能的来源里锁定到一个名类,一个品种,最终确定为佛手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的信息素大多带有很强的攻击性,这样亲和的果香的确少见。可哪怕再友好的Alpha信息素,存在于同类之间的敌意却丝毫不减——换言之,如果祁卫也是Alpha,那么他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在钟忻身边,让Alpha靠着自己的肩膀小憩。佛手柑的果香源源不断从钟忻胸口散出,那是所有Alpha腺体所在的位置。祁卫闭眼侧过头,离钟忻毛茸茸的脑袋稍微远了些,似乎这样,就能忽略那股存在感越来越强的香味。“祁先生。”钟忻也醒了,他仍然靠着祁卫的身体,甚至有些发抖。客舱空调温度很低,毛毯也不管用了,他看上祁卫手里的风衣外套,露出无意识的迷茫神情:“你冷不冷?”“我不冷。”祁卫将外套递给他,钟忻小声说了句谢谢:“祁先生,你是个幽默又善良的好人……如果有空的话,到了康加奈尔我们再联系。”“没问题。”祁卫放低音量,飞机驶入漆黑如墨的夜色,“睡吧。”历经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准时降落在新康加奈尔。祁卫与钟忻并肩通过海关,停在出站口的指示牌下。“谢谢你的外套,还有对我的鼓励。”钟忻将揉皱的风衣还给祁卫,有些不好意思,男人却没有怪罪他:“祝你早日寻得真爱。”“谢谢……你也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接过外套,转身正要离开,钟忻再次叫住他:“祁先生!还有一件东西想送给你。”年轻的Alpha从背包里取出一束鲜花,露出诚挚的微笑:“本来这束花是要送给他的……但也许,现在没必要了。”祁卫轻笑:“所以你要把它转送给我?我想,目前我还不需要接受别人淘汰的鲜花。”钟忻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他懊恼地抓紧衣袖,嘴唇嗫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责怪你。”一辆钟忻叫不出名字的轿车停在祁卫身边,侍者给祁卫送上钥匙,他的食指插进金属圈,轻佻地晃了几下。钟忻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绅士地点头:“再会。”“再见……”钟忻没来得及讲完。出乎意料地,祁卫弯腰拿走他手中的花,在钟忻耳边说:“不过……它实在漂亮,所以我就横刀夺爱了,谢谢。”钟忻愣在原地,猛然意识到什么:飞行全程,他都没有闻到一丝属于祁卫的信息素。而他的佛手柑香气,在两人短暂的肢体接触中,沾染上花束,随着祁卫优雅离去的步伐,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02 钟忻在机场咖啡店等了两小时,姜末羽姗姗来迟。钟忻与姜末羽是高中校友,上大学后也保持密切联系,读研更是申请了同一所大学。不过今年钟忻才跟着导师搬来康加奈尔的新校区,总算能见到姜末羽宝贝得不行的小男友。钟忻端着冰美式,老远就看姜末羽撑着太阳伞,几乎完全斜靠到Omega身上,还时不时低头逗他。Omega被他弄得又羞又臊,气鼓鼓地踩他球鞋,却始终挣脱不了Alpha的怀抱,不情不愿地跟着姜末羽,站到钟忻面前。钟忻在心里骂了姜末羽一万句脏话,脸上却挂着和善的微笑:“你好呀,我是钟忻。”姜末羽顶着当空烈日,不耐烦地拍掉钟忻的爪子:“别碰他——隆重介绍下,这位是我的Omega,洛书槿。”洛书槿和钟忻同时朝姜末羽翻了个白眼。Omega性格开朗外向,看着纯良无害,实则机灵聪明,非常讨喜,不多久便和钟忻打成一片。三人光速解决晚饭,立马租车把行李运回公寓,准备倒时差补觉。环海大道,落日西沉。姜末羽戴着墨镜开车,副驾驶的洛书槿趴在车窗边看远方晚霞,忽然转头问后排的钟忻:“钟忻,其实我和末羽在茶港机场见了你一面,但是当时你马上要登机了,没来得及打招呼……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啦?”钟忻原本在打字,闻言手指一顿,脸上表情却很淡然:“嗯,算吧。”姜末羽是钟忻最要好的朋友,这件事钟忻原本也没打算瞒着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姜末羽用他那惯常的绿茶语气说:“你别操心人家,说不定是中了几百万彩票,喜极而泣。”“姜末羽!”钟忻哭笑不得,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也欢脱起来。他简单解释了和苏清陌分手的事情,姜末羽一直不喜欢苏清陌,自然也没说几句好话,反倒是洛书槿若有所思:“忽然提分手的话的确很奇怪……是不是他遇到什么难处了?你要不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聊一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正是这么打算的。”钟忻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关掉手机,“我已经约他明天吃晚饭了。毕竟四年的感情,我不想就这么不清不白地结束。”“嗯嗯,希望你们能早点说清楚误会。”洛书槿语气真挚,姜末羽却摘掉墨镜,笑着摸他的脑袋:“小槿,你真是幼稚得可爱。”洛书槿不满抗议,钟忻抬头望向后视镜,姜末羽幽蓝色的瞳孔正盯着自己。两个Alpha用眼神传递复杂的情绪,最后姜末羽低头替洛书槿取下安全带:“我们到了,下车吧。”刚搬来新校区,钟忻没找好房子,姜末羽便邀请他来公寓先住着。钟忻没跟他客气,要了一楼的客房。收拾好行李已经快凌晨了。他来到客厅扔垃圾,姜末羽正在沙发边敲电脑。洗完澡的Alpha穿着简单的薄浴袍,久经锻炼的身材比钟忻要标致健硕许多。钟忻眼馋他的腹肌,从冰箱里找出两罐啤酒,甩给姜末羽:“这个时间点不去陪男朋友,坐在客厅写代码,你是不是有点性功能障碍?”Alpha之间是习惯说荤话的,姜末羽打开易拉罐,声音却有点冷:“你再对我的私生活有想法,我不介意明天就把你轰出去。”“错了哥,你高抬贵手,放弟弟一条生路,让我省点房租钱吧。”钟忻和姜末羽开了几句玩笑,坐上沙发喝了一大口啤酒。姜末羽合上电脑,漫不经心地玩手中的拉环:“你和苏清陌……究竟怎么回事?”“老实说,我真的很懵。”钟忻喝完自己的,把姜末羽的也抢了过去,“飞机上我一直在认真反思,想来想去,也没弄明白哪里惹到了他。也许Omega就是这么娇气呢?我们之前也闹过分手,我再哄哄他,说不定就好了。”“你确定他只是作?”姜末羽看他喝完第二瓶,“大家都说你是舔狗,跟着他一路追到这里,也该心满意足了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末羽不忍心好友继续沉沦在卑微不平等的爱情里,皱眉继续输出:“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看着你们谈的,这根本就不是一段正常的关系。他自视清高,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多,什么时候真正把你放进眼里?甚至当初还出去……”“末羽。”金属相击的声音传来,钟忻猛地将易拉罐扣在桌面上,“别这么说他,陌陌不是那样的人。”“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当然什么也不会信,哪怕他和别的Alpha的床照都发到你邮箱里面了!”姜末羽揪着钟忻的衣领,像是在嘲笑,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清醒点?我真没见过比你还窝囊的Alpha!你替他守身如玉,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我还能怎么办呢!你觉得我是恋爱脑吗!?”钟忻大喊一声,明明眼神那样冷静,嘴角的肌肉却在抽搐,拼命压抑着什么。“我喜欢他,喜欢了整整四年……他就是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照亮我的光束,是世界上最善良的Omega……”钟忻大口喘气,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没有办法接受他离开我。是,他的确有点骄横,脾气也不好,家境更是比我强太多……但他说过喜欢我,他要等我娶他,我答应过他要向他求婚。这些小问题我都可以容忍,我爱他,愿意包容他的一切。”“你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了。”姜末羽松开钟忻的衣领,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摇头:“我就算把你腿打断,你也要爬出去见他,对吧?”“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末羽,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对洛书槿的爱少。”听到这句话,姜末羽露出厌恶的神色:“别恶心我,苏清陌不配。”说罢,他甩开钟忻,拿着电脑踩上楼梯。钟忻瘫坐在茶几边,过了很久,手机铃响,是苏清陌发来的消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我和你见最后一面。”钟忻还没来得及回复,苏清陌又发了一条过来:“我晚上还有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说清楚就散了吧。钟忻,你别死缠烂打,咱俩都体面点。”黑暗中,Alpha盯着手机屏幕,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他和苏清陌的感情,已经可以浓缩到让Omega不厌其烦的十分钟了。倒时差头几天往往是最难熬的,钟忻整晚没睡好觉,梦里都是和苏清陌美好的曾经。那时天气很冷,他凌晨六点起床给Omega排队买早餐,忙前忙后地占座,还替Omega记笔记,写作业,才勉强换回Omega不轻不重的几句感谢。后来苏清陌愿意与他交往,钟忻抱着Omega高兴地转圈,苏清陌好看的脸上浮现出红晕,拍打他的手臂,嗔怪地说:“你放开呀……”钟忻睁眼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浊气。他明白了,人就是贱,尤其在感情的世界里,越贱越卑微,舔着舔着就再也挺不直腰,宁愿做再三退让、失去底线的狗。谁让他喜欢苏清陌呢?他心甘情愿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就放下?还是想点办法把Omega哄回来吧。枕边的闹钟恰好响起,已经下午四点了。钟忻赶紧起床冲了个澡,来到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冰箱门上贴了小纸条,字迹娟秀清新,应该是洛书槿写下的。“三明治加热二十秒就能吃,牛奶也是刚买的。我和末羽很晚才会回来,不要锁门哦︿”钟忻不禁感叹Omega之间亦有差距,他吃完金枪鱼芝士三明治,戴上帽子出门。九月的康加奈尔依旧炎热,空气湿润沉闷,夹带着隐隐的海潮腥味。钟忻顺着导航来到苏清陌给他的地址,Omega居然已经到了,过三五秒就看看手表,脸上写满不耐烦。钟忻压低帽檐,走到苏清陌身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陌陌。”Omega摘下耳机,深吸一口气,转身与钟忻对视。Alpha再度看到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不可否认,苏清陌就算在Omeag中也称得上外貌出色,否则当年也不会有那么多追求者与钟忻竞争。他的眼睛又大又圆,唇红齿白,嘴唇丰润鲜红,是任何Alpha看了都会春心萌动的可爱类型。Omega的信息素还是浓厚甜腻的栀子花香,从白嫩的后颈散出,永远令钟忻心旷神怡。可是如今,这股香味要离他远去,不告而别了。苏清陌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拉开与钟忻的距离,小声说:“你来了。”“陌陌,我想问你……微信里说的都是什么意思?”钟忻努力压下抱住他的冲动,“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能告诉我理由吗?你不要骗我,我想听真实答案。”“真正的原因?”苏清陌冷笑一声,眼中不再有任何犹豫,冷冷开口,“你确定想知道吗?”望向突然陌生的恋人,Alpha心痛得无以复加:“我想知道……求你,告诉我好吗?”“钟忻,这几年待在你身边,我也玩腻了。”苏清陌咬着嘴唇,“你对我很好,这些我都清楚,但我的确不喜欢你了,我们和平分手吧,你值得更好的。”“别再敷衍我了,你觉得我会信吗?”钟忻前进一步逼问他,“究竟是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四年的感情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你是被谁蛊惑了,还是遇到什么难处,你说啊!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行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陌原本没打算和盘托出,但面对钟忻低声下气的哀求,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团火,焦躁不安。这就是苏清陌最讨厌钟忻的地方,他为什么总是要卑微地求人,不能像别的Alpha那样霸道硬气?苏清陌是传统的Omega,喜欢能带给他安全感的Alpha,而不是说着要“尊重他”,实则碰都不敢碰他的舔狗。“因为我要结婚了!”苏清陌把手里的纸袋扔到钟忻怀里,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和别人结婚了,钟忻!他比你有钱,比你更高,比你更成熟稳重!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但是跟着你,我什么也没有!”“……陌陌?”钟忻霎时觉得自己失去了理解能力,苏清陌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陌陌,你说的是,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苏清陌举起左手,中指的钻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能给我一枚好看的戒指,而你,只会把奖学金寄回家里,打给你那无底洞一样的白血病妹妹!钟忻,我马上就要毕业了,Omega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嫁对好人家,我不能把未来堵在你身上,咱两到此为止吧。这些纸袋里装着都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不想把它们丢掉,现在都还给你……对不起。”苏清陌毅然决然地转身,迈开脚步,随即大步狂奔,哭着跑向前方。四年的感情到底不是假的,苏清陌心中同样悲痛,可现实的抉择摆在面前,Omega没有办法违背本心——他想要事业有成的未婚夫,而不是可怜巴巴的小男友。一辆迈巴赫几分钟前便悄然停在不远处,车灯熄灭,黄昏的光影打在前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车内人的面容。钟忻抱着Omega留给他的最后念想,如失去灵魂的木偶站在路边,双目呆滞。他眼睁睁看着苏清陌跑到迈巴赫车边,用湿漉漉的迷蒙泪眼看向驾驶座的人。最后,车门打开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向苏清陌,将Omega接到车上,扬长而去。 03 苏清陌跟着司机来到餐厅最内的雅间,餐桌布置得温馨华丽,让他同样心神荡漾。未婚夫背对着他,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整个人闲散而放松。司机安静关上门,苏清陌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用软糯的腔调开口道:“先生。”伴随着他刻意设计的开场白,属于Omega的甜腻香气慢慢溢散而开。男人闻言回头,起身来到他身边,带他入座:“肚子饿不饿,小苏?”Omega手指靠着嘴唇,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抬眸望向桌对面的男人。他是那样英俊成熟,眉眼沉淀着深不可测的锐气,表情却是浅浅笑着,完全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出于各种各样的心思,苏清陌大胆地说:“先生,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都可以。”苏清陌痴迷地望着他:“那我可以叫您祁先生吗?”“好。”祁卫合上菜单,推给未婚妻:“我昨天刚下飞机,伯父就打电话催我快点找你,没有让你等太久吧?”苏清陌白嫩光滑的脸因为害羞而红润:“是我自己想来见祁先生的,爸爸他真是……”祁卫安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水:“看来,伯父伯母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嗯。”苏清陌手指抚摸着烫金的菜单封皮,小声却坚定,“谢谢祁先生愿意考虑我,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今天和你吃饭,并不是要逼你做出决定,我们可以先从朋友相处,结婚的事情再慢慢谈。”祁卫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他享受与人拉扯斡旋的过程,并将这种爱好无意识带到生活中,“你年纪还小,我们有很多时间培养感情。”“我明白……但是祁先生,您家里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苏清陌像是想到令人害羞的事情,脸颊绯红,“祁爷想要孙子……我……我也很喜欢小宝宝。”祁卫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他知道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晚会传得满城风雨,但没想到这些丑闻居然漂洋过海,跟着他来到第一区。祁爷膝下三个孩子都是Alpha,这些年为了争权夺利早就杀红了眼,老爷子便放话,谁能让他先抱上Alpha孙子,谁就能接过家主之位——此话一出,暗流涌动。祁卫的哥哥祁辛上个月便匆匆办完订婚宴,有意放出指腹为婚的消息;弟弟祁楷也开始有所动作,掘地三尺也要把旧情人绑回来结婚。唯有夹在中间的祁卫不急不慢,递交了辞职申请,买了机票飞到康加奈尔,来见见自己的相亲小对象,顺便做点生意。“你真的喜欢孩子吗?”祁卫单手支着下巴,苏清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样温和的眼神有些凉意。“当然,哪有Omega不会喜欢宝宝的。祁先生,您是不是嫌弃我出身配不上您……”苏清陌愈发无地自容,捂着脸快要哭出来了,实在是我见犹怜。祁卫看他这样子,叹了口气,招手让服务生备菜。“别多想,小苏。戒指都已经给你订好了,我只是想等你考虑清楚。”祁卫柔声安慰他,“先吃点东西吧,你对什么过敏吗?”“谢谢祁先生,我没有过敏的食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陌擦掉眼底的泪,乖乖张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祁卫,男人便切下一小块鹅肝喂给他。“真好吃,祁先生……您是我见过最温柔的Alpha。”苏清陌有意释放出Omega信息素,想要诱惑Alpha用霸道浓烈的气息回应他,“我想知道您信息素的味道,可以吗?”祁卫手上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依旧慢条斯理:“过段时间吧,我的信息素有点强势,突然一下你可能接受不了。”苏清陌眼中的水雾更浓了,唇角勾起妩媚的笑容。男人说他信息素强势,这是一句多么暧昧、甚至富有挑逗性的话语啊。Omega控制不住幻想,不久后的未来,他会乖顺地躺在祁卫身下,用白皙的大腿勾住男人的腰,让他驰骋耕耘,填满自己空虚寂寞的身体……“小苏。”祁卫的话将她拽回现实,苏清陌凝神对祁卫微笑,大腿难耐地交缠。哪怕祁卫没有泄露任何信息素,光是坐在对面,极具魅力的雄性气息已经足够迷得他晕头转向,后穴开始不自觉收缩,吐出黏糊糊的水液。好想坐到祁卫身上,抱着男人的脖子接吻,他会爽晕过去吧?“祁先生,我吃饱了。”“怎么就吃这么点,不合胃口吗?”祁卫放下叉子,语气关切,“再看看别的菜?”“Omega的胃口都很小,而且,我的发情期马上要到了。”苏清陌低头害羞地说,“可能就在十月。”烛光摇曳,祁卫的面孔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异常温柔,却总是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他盯着Omega看了几秒,忽然发出轻笑:“以前的发情期是怎么解决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陌纵横风月场多年,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听懂祁卫是在问他以前的感情经历。好在他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开口:“自己用点小玩具……祁先生,可以不在公共场合说这个吗?我好害羞啊。”软糯单纯的嗓音配上无辜水润的双眼,如果祁卫是个轻易被迷乱心窍的Alpha,只怕会当场发情,抱着可怜兮兮的Omega亲吻抚摸,在他的诱惑中迷失自我。可惜祁卫见过太多人,他是如此冷静清醒,强大克制——就凭苏清陌的道行,还不够他提起兴致。祁卫随着苏清陌的回答随便问了几句,很快套出他想听的东西。这小孩之前没谈过恋爱,私生活也很干净,平时爱好烹饪插花,学的专业是教育心理学,人生梦想是成为家庭主夫,相A教子。这样传统到不能更传统的Omega和祁卫预想的有些差距,但他无所谓了,反正来第一区也不是为了追寻爱情,他的年纪已经不允许他再放肆任性,和苏清陌成婚,也许不会多幸福,但至少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苏家父辈与自己有过生意上的合作,再怎么也算有些交情,既然他们千方百计想把儿子托付给自己,那就遂了他们的愿吧,他会做一个好丈夫的。“……祁先生?”苏清陌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始终热切注视着祁卫。男人起身走向他:“你是个乖孩子,小苏。”“叫我苏苏,好吗?”苏清陌挽着祁卫的手臂,蹦蹦跳跳地往外走。祁卫与他保持礼貌的距离,微笑着答应:“好,苏苏,我送你回公寓。”姜末羽收到钟忻手机发来的消息时,Alpha已经醉得不轻,全靠好心的酒保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人。姜末羽一下便猜到钟忻醉酒的原因,气得火冒三丈,却又不可能丢下好友不管,冲到酒吧把人捞出来,放在路边的长椅给他浇下冰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陌陌……陌陌……”钟忻头发全都湿透了,贴着苍白的皮肤,像是幽暗弥漫的海藻。他抱着姜末羽,眼泪鼻涕全都抹在姜末羽T恤下摆,哭着说:“别离开我,陌陌,呜呜呜……”匆匆赶到的洛书槿陡然撞见这幅场面,笑得锤墙。姜末羽大声责骂钟忻:“你他妈睁眼看清楚,我不是苏清陌,别叫了!钟忻,你真是比狗还……”“陌陌……陌陌跟别人跑了……”钟忻眼泪汪汪,哭得肝肠寸断,“他嫌我没钱……”姜末羽想了满肚子话来给钟忻洗脑,劝他早日看清现实,停止恋爱幻想。可听见钟忻这样说,他因愤怒无奈而扬起的眉梢一时间往下压了些,神情复杂地松开钟忻,让他躺在长椅上昏睡。洛书槿把醒酒药塞给姜末羽,看着他喂钟忻吃下,才拉着男友到一旁小声问:“钟忻怎么了,还是没有和好吗?姜末羽揉捏眉心:“我看他俩是彻底掰了。”“为什么?”“钟忻家里情况不是很好,早年父母做生意赔了钱,妹妹又查出白血病。”姜末羽叹了口气,“他平时省吃俭用,除了给苏清陌买礼物,就是往家里寄,生活特别拮据。我曾经偷偷给他妹妹付过手术费,他知道后和我大吵一架,让我别多管闲事。”洛书槿望了钟忻一眼,姜末羽将他拉进怀里,抱着他小声说:“你别同情他……钟忻这种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特别拧巴,自尊心很强。我想点别的办法帮他,估计再过几天,他爸又要打电话催他要钱。分手了也好,省得他一天天受气,还讨不到好脸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嗯,听你的。”洛书槿抱着姜末羽的腰,闭眼感受Alpha龙舌兰信息素的气息。姜末羽在他后颈咬了口,不舍地松开怀抱,声音有点哑:“你是不是发烧了?”洛书槿茫然地看着他:“发烧?我没有……”姜末羽用手背靠着他的额头,Omega体温的确高了些。他不由分说再度掀开洛书槿外套后领,犬齿直接咬破腺体皮肤,注进大股Alpha信息素。“嗯……”Omega骤然挺直腰,瘫在他怀里发出轻微喘气声。姜末羽抱着洛书槿亲了好一会,才拉着他往回走:“先把他弄回去,然后给你买点药——钟忻?”长椅上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不省人事的钟忻已经跑了。醉酒后的人总是无意识做出习惯性动作,就像遗失家犬记得回程的路,钟忻跌跌撞撞地走向苏清陌的公寓。偌大的康加奈尔,他竟然想不到第二个可以去的地方,只知道迈动疲惫酸软的双腿,慢悠悠往前晃,走向他从未去过、却在手机导航里标注了千百次的位置。一路上,他与不少年轻学生擦肩而过,听他们吹口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自己。苏清陌是个Omega,他住在这种地方会有危险吗?街头混混会对他有所企图吗?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苏清陌有保护好自己吗?钟忻头痛欲裂,无数画面在脑中闪过。他又想到那些照片,发到自己邮箱里的、苏清陌承欢他人身下的艳照。事后Omega哭着找上自己,说他是被人强迫的,说他还没有被完全标记,钟忻心软又自责,很快便原谅了他。他永远没法抵御苏清陌漂亮的眼睛,他醉得更深了,扶着路灯蹲下,酸辣的胃液反上喉咙,他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醉了就不会烦恼吗?钟忻不想管了,他失去最后的力气,瘫坐在路边,狼狈而颓废地望着属于苏清陌的房间。夜色已深,房里的灯光却没有亮起,他和谁出去了,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钟忻迟钝地扭头,望着一辆豪车停在公寓门前,似乎就是苏清陌住的那栋。钟忻起身,拖着脚步走向公寓。后座门拉开了,司机毕恭毕敬地请出一位男人,个子非常高,压迫感十足,简直比Alpha还Alpha。紧接着一位娇小的Omega跳下车,抱着男人的腰撒娇,像是在讨要晚安吻。他们的关系不言而喻,气场仿佛围出一个圈,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干扰,只有萦绕彼此的甜蜜。钟忻越走越近,眼里的人像愈发清明,他却在看清的瞬间定在原地,单薄的肩膀颤抖。发稍的水滴流进脖子里,让他感到夏日里刺骨的寒冷,可是心脏却更加猛烈地收紧,挤出冰渣似的血液——他的呼吸暂停了。Omega正是苏清陌,脸上洋溢着羞赧的笑容。而他抱着的那位,面孔非常熟悉,似乎不久前刚刚见过。男人在浓腻的栀子花香中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不经意转头看向马路对面,忽然发现那里站着一个落魄的Alpha。因为眼中情绪太多,反而被填充得空洞无神,沉默望着自己。祁卫搂着苏清陌,与钟忻无言相对,眼神暗了下去。 04 还有什么是比目睹前任与新欢缠绵更让人清醒的呢?钟忻瞬间感到酒劲顺着毛孔飘出身体,佛手柑信息素如同炸开的烟花,疯狂涌动,冲向外界。钟忻,男,Alpha,24岁,即将成为登上报刊的激情杀人犯。脑中犹豫了片刻“也许会犯罪”,钟忻抛开所有理智,冲过马路,提起拳头往祁卫脸上砸。苏清陌大声尖叫,祁卫单手接过钟忻的攻击,皱眉捏住他的手腕。“钟忻!”苏清陌很惊慌,前男友居然阴魂不散,“你怎么跟到这里了?你还在纠缠我!”“陌陌,你是不是被他骗了,还是被他灌了迷魂汤?”钟忻奋力撕打,苏清陌心急如焚,说出的话就像不过脑子的:“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是谁重要吗,在你心里有区别吗?”钟忻看着苏清陌,他的心快要裂开了,“你从来没把我当作一个Alpha看待。”“不然呢?”苏清陌不愿在祁卫面前表现得太刻薄,“我受够了你们家那群吸血鬼,凭什么还要拖着我,你妹妹……”“哗——”钟忻在祁卫手背留下长长的血痕:“闭嘴!”他已经完全不认得眼前的Omega了,尖酸,无情,眼中没有任何爱恋,只有毫不掩饰的憎恶。祁卫怕钟忻伤到苏清陌,拉住他,让Omega赶紧回到车上。祁卫用力握紧钟忻的手腕,将Alpha拽到路边:“清醒点!你为什么在这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他妈还有脸问我?”哪怕被擒住双手,钟忻依然龇牙咧嘴地看着祁卫,“不要脸的小三……是你害得我和陌陌分手的!”祁卫当然冤枉,苏清陌在饭桌上那样诚恳地说自己没谈过恋爱,他就算知道苏清陌在撒谎,怎么也想不到撒谎对象是钟忻——他们昨天刚在飞机上见过,自己还大言不惭地安慰了失恋的钟忻。所以祁卫莫名其妙把钟忻绿了,尽管错不在他。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钟忻显然买过醉,试图和他讲道理简直是天方夜谭。祁卫明白了,如果苏清陌真的有意隐瞒,那么他和钟忻都是这场误会的受害者。“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祁卫不得不加快语速,“别冲动,先让苏清陌上楼,然后我和你解释。”钟忻一言不发,幽怨愤怒地瞪着祁卫。祁卫让司机拉开车门,苏清陌哭着走出来,哽咽地叫他:“祁先生,我……”“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祁卫的口吻不容置喙,“我之后再找你。”苏清陌看着双目猩红的钟忻,知道一切都搞砸了——祁卫知道了他曾经有过这样又穷又狼狈的前任,一定会嫌弃死他的!他不甘地跺脚,却毫无办法,只能气冲冲地上楼,在心底骂了钟忻无数遍。属于Omega的栀子花香气消散了,祁卫才放开钟忻的手,让他靠墙站着。Alpha像是被抽走全部力气,作为Alpha,他在这场配偶争夺战中一败涂地,后果无非是被羞辱践踏。他已经身心俱疲,破罐子破摔般仰望着祁卫,这个比他高出许多的男人,身上有着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原来如此。怪不得苏清陌态度陡然转变,怪不得苏清陌会说出那些刻薄尖酸的话。祁卫就是那位比他更有钱,比他更高,比他更成熟稳重的Alpha,所以在飞机上的相遇都算什么?祁卫在看他笑话吗?像是吃透了钟忻眼中的颓唐,祁卫开口第一句话便直击要害:“飞机上,我并不清楚你的身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和他曾经是情侣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钟忻忍住呕吐欲望,虚弱地扶着墙壁。“看样子,他因为要和我相亲,单方面结束了和你的关系,对吗?”祁卫很冷静,完全没有被人玩弄后的愤怒感,反而风轻云淡地和他复盘,那样高高在上的模样令钟忻难受至极。“所以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和我说没有恋爱经历,在你面前却虚荣贪财,无情分手。你现在明白了吗?他就是这样的人。”钟忻从肺部震出一声冷笑,闭上眼睛。是了,过去四年的付出与时光,就这样葬送在苏清陌手里,被他一点点撕扯破碎,丢进无人在意的阴沟里,发烂腐臭。他忽然不恨眼前的Alpha了,哪怕没有祁卫,也会有周卫,李卫,管他什么卫……苏清陌总会找到理由与时机,抛弃他,就像漂亮庸俗的金丝雀,飞离残枯的枝头,心甘情愿地住进华丽笼子里。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得到过那个人。钟忻接过祁卫递来的矿泉水瓶,往脸上浇了大半。彻底放下后,他居然能蹲在路边心平气和地与祁卫说话。两个Alpha再三沟通,确认了苏清陌的所作所为,决定给他留点面子,不公开揭露这样恶心的行径。“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钟忻接过祁卫递来的烟,夹在手里发呆。祁卫没找到打火机,耸肩将烟收了回去:“和他说清楚,然后断开这段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又想起祁卫在飞机上说的那些话:“你……着急结婚吗?”“嗯。”祁卫低头拿走他手指里的烟,扔进垃圾桶。电话铃声响了,他安静地听完,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知道了。”祁卫挂断电话,举起手机给钟忻看,“所以他之前出去花天酒地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刚刚派人查了下,苏清陌上半年还去诊所堕过胎。我没有批判Omega的意思,只是觉得,应该不是你做的。”钟忻别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不是你的错。”祁卫终究不忍心太逼他,“现在你懂了……爱烂人就是害自己。”Alpha点点头,用复杂的神情看向年长者手背的伤痕,小声说:“对不起。”祁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脸上挂着体面绅士的微笑,似乎在说:“没关系。”那天回去后,钟忻与姜末羽促膝长谈了很久,决心彻底放下过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姜末羽见他终于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欣慰又惋惜地说:“可惜了,以后不能再看你笑话,真是怀念。”“别打趣我。”钟忻锤了他两拳,话题转到姜末羽身上,“你的小心肝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幽蓝色瞳孔闪过一丝狠戾,他推开钟忻:“什么意思?”“别这样看我好吧,只是好奇问问!”钟忻举手示弱,“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钟忻与姜末羽都在IMT读研,而洛书槿是在步行距离五分钟的红桥大学RedBridge念本科,平时课程更多,早晚姜末羽都要去接送。姜末羽敲完最后一行代码,没啥好脾气:“最近我导发癫,疯了一样安排作业,小槿也在忙社团的事情,说今天有人请客吃饭,让我不用接他。”“但是。”姜末羽带着怨气合上电脑,“他发情期快到了。”钟忻瞬间露出八卦神情:“你们还没最终标记?”“当然没有。”洛书槿脖子上坠着木槿花项链,高大的Alpha佩戴这样的饰品总是显得不合时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他才十九岁。”“反正你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还救过他的命,他又这么喜欢你。”钟忻替好兄弟算账,“为何不早点行使你的权利,嗯?”姜末羽眼神彻底变了,沉静着无法描述的疯狂:“我跟他的契合度太高,而且医生说我……有变成Enigma的倾向,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和他每次标记,他都会百分百怀孕,甚至多胎妊娠。”“Enigma?”钟忻很困惑,“Enigma是什么意思?”“Enigma是最近几年新出现的性征,极少数Alpha在二十五岁性成熟期后会再分化为Enigma。他们是目前信息素最强势的人群,据说可以标记Alpha,使他们受孕。”姜末羽咬牙说,“如果Enigma的伴侣是Omega……你要不想想后果?”钟忻感到毛骨悚然,往后坐了几步:“哥,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现在就滚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些事情,我很不爽。”姜末羽直截了当地挑明自己的占有欲,“等我搞定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我那难缠的岳父……再和小槿最终标记。”钟忻读懂了他没说完的那句话:到时候再生一支足球队,重铸国足荣光,吾辈义不容辞。“为什么我之前都没听说过有Enigma这回事?”“因为Enigma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几乎板上钉钉要变成Enigma的姜末羽对此深有研究,“一方面不想在社交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这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照人的事情。成为Alpha已经是得天独厚的优势了,再加个Buff,指不定背后要被人惦记,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你也不准备公开吗?”“当然。”姜末羽语气笃定,“除了小槿,其余人没必要知道。我还会很好地隐藏身份,比如,混入Alpha人群中,用信息素悄无声息地压迫他们,或者……”姜末羽后面说的话,钟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莫名感到巨大的压力,像是命中注定会降临在他头顶的厄运,已经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然而至了。闲聊结束,时间也快到饭点,钟忻被姜末羽踢出门,奉旨采购生活用品。Alpha提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走到小区门口,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小槿。”钟忻叫了Omega的名字,坐在便利店门口的男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反而接到电话,走向路边。紧接着,一辆更熟悉的车停在他身边,摇下车窗。那一瞬间,钟忻以为自己在拍狗血烂俗电影——怎,么,又,是,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是自己开车来的,言语间已经把洛书槿哄乐了,看样子真是游刃有余,不知道拿多少Omega练过手。洛书槿捂着嘴笑,祁卫便下车替他拉开车门,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尽显贵气。如果不是被这位祁先生“不小心”挖过墙角,钟忻可能也信了。不是吧,这人已经开始广撒网钓大鱼了吗?说时迟,那时快,钟忻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阻止祁卫带走洛书槿。这个不要脸的Alpha和自己起冲突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手伸到兄弟这边,要抢姜末羽的老婆,是当他死了吗!浑身血液倒流向上,钟忻气得满脸通红,甩下大包小包食材,跑到洛书槿旁边怒斥祁卫。在洛书槿震惊的注视下,他挥拳把祁卫推到迈巴赫上,压着男人,呼吸粗重紊乱。狗日的男小三,看我正义铁拳。“钟忻!卧槽你在干什么?”洛书槿人都要吓傻了,“不是,祁叔叔,你们认识吗?”被压上车身的祁卫发型有些凌乱,无奈地苦笑:“我想……应该是认识的。”钟忻呆若木鸡。 05 洛书槿拉开钟忻与祁卫,一时间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结结巴巴地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钟忻不放心洛书槿,以为他被祁卫这样的成熟大叔骗了,仍然抱有很大的警惕心:“小槿,你认识他吗?”谁知洛书槿乖巧地点头:“祁叔叔的案子是我爸弄的。”“案子?你在打官司?”见钟忻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己,祁卫主动解释道:“是一些与竞业限制有关的条款。总之,小槿的父亲帮了我很大的忙,刚好我人在这边,就想着请小槿吃个饭。”原来是这样,钟忻十分尴尬地往后撤了一步:“抱歉,又错怪你了。”脾气再好的人,接连遇上乌龙,也实在不会有多开心。祁卫整理好自己微皱的衣服下摆,无可奈何:“既然咱俩这么有缘,不坐下来喝点酒说不过去了。一起吧,我请你们。”于是,尴尬羞愧的钟忻,不明所以的洛书槿,以及出来扔垃圾碰巧撞见修罗场的姜末羽,通通坐上祁卫的迈巴赫,来到某家没有名字的小酒馆。四人围坐在方方正正的小木桌边,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姜末羽是脸色最差的那个,他以为洛书槿会和社团的朋友出去聚餐,没想到是单独和Alpha一起。哪怕洛书槿在微信里向他解释了很多,姜末羽始终不打开手机,斜眼看着窗外的海景,龙舌兰信息素张牙舞爪地包裹住Omega,不安而焦躁。“末羽,末羽……”桌下伸来洛书槿可怜的手指,抓着Alpha卫衣抽绳,小心翼翼地晃了几下,“你听我说呀。”姜末羽越想越气,他整日担惊受怕,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洛书槿身边,怕他受了半点伤害,甚至忽然发情。可洛书槿一点都搞不清状况,招呼也不打声就跑出去和Alpha吃饭,万一发生意外,他只怕是要疯掉!姜末羽抓住洛书槿的手,外溢的信息素已经足够让钟忻皱眉。祁卫慢悠悠地喝茶,心想这群小年轻真有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解释什么?”姜末羽用只有两人听清的音量说,“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但我现在尤其,特别,非常生气。”“对不起。”洛书槿坐到离他很近的位置,抱着他的手臂,“我以后一定给你报备行程。”“这不是报备行程的问题!”姜末羽差点没控制住情绪,额头爆起青筋,“你知不知道……你马上要发情了?整个房间里都是木槿花的味道,后桌的,前台的,楼上的,那些Alpha全都在偷看你!我真想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洛书槿的脸色逐渐惨白,他默然看着姜末羽,手指不自觉发颤。木槿花的香气骤然变浓了,Omega鼻腔发出一股嘤咛,随即软倒在恋人怀中,瑟瑟发抖。祁卫感知到信息素浓度变化,放下茶杯,皱眉对姜末羽说:“怎么回事?我现在叫医生。”姜末羽腾地站起身,抄过洛书槿的膝弯往外走,转头对祁卫咬牙切齿地说:“不要你管。”房间里汇集了越来越多的Alpha,有意无意堵住姜末羽的路。年轻高大的Alpha眼瞳幽深,燃烧着邪恶疯狂的占有欲,抱着Omega撞开他们,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钟忻还想追,被祁卫拦下了:“你现在跟上去,会被他当作争夺配偶的敌人。算了,让他们去吧。”“你难道不担心小槿吗?”钟忻看着祁卫,男人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本来我和他也只是一顿饭的交情,硬要说的话,还是比较担心你被姜末羽打死。”钟忻满头黑线,却又不能反驳什么,只能重新坐下。房间里的Alpha们原本有些躁动,可像是陡然被什么压制住,集体收回信息素,抱怨着四散而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Omega还是太娇弱了。”祁卫抿了一小口白茶,含笑对钟忻说,“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情,还伴随着许许多多的危险。”“那你为什么要寻找Omega伴侣呢?”钟忻接过他递来的骨瓷杯,“有了Omega妻子之后,你也许会变得和姜末羽一样,甚至比他更过分。”“也许吧。”祁卫没有反驳,“Alpha都是这样低劣的物种,不是吗?”钟忻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屑,不由自主想起前几次碰面时祁卫说的那些话,语气笃定:“所以你着急结婚,并不是因为Omega……是想要孩子。”祁卫放下茶杯,静静看着钟忻。“是。”一碟又一碟精致的中餐被摆上桌面,瓷器与银具相击出清脆的声响。松子鱼酸甜甘香,桂花蟹清凉温润,五花肉肥而不腻,烩西芹脆嫩干爽……纷繁香气扑面而来,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竟然在异国他乡做出了令人惊叹的故里风味。看着垂涎欲滴的钟忻,祁卫倒上低度数的米酒,推给他:“感觉你对我很有兴趣,要不我们做个游戏,一口酒,一个问题,怎么样?”“好。”钟忻是个爽快人,直接将小盅里的米酒一饮而尽:“生孩子,为什么。”祁卫向他解释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隐去一些不便透露的背景,只说家里老人催得急,而且自己年纪不小了,是该安定下来。“和你相亲的Omega都知道吗?”钟忻忍不住又问,“比如陌……苏清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很小幅度地点头:“他们一家都很清楚。婚姻的本质就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他们图钱,我要孩子,仅此而已。”钟忻又喝下两杯,夹了一筷子鱼,浸满糖醋汁的新鲜鱼肉在口中索然无味。“现在轮到我。”祁卫主动倒了一杯,“知道苏清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因为太喜欢他了,他是我的初恋……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大家都有难处,我可以给他机会。”祁卫很快听出他话里有话,举杯挑眉:“你的难处是什么?”钟忻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对面的祁卫。男人悠然自得的气度让他凭空产生一种挫败感,能用“联姻”来形容的家庭,绝对不是一般小打小闹。钟忻知道祁卫背景很不一般,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怎么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呢?“我的难处就是,生活太苦了。”钟忻重复道,“这个世界,究竟是谁在替我岁月静好?是你吗,祁卫?”那是钟忻第一次叫出祁卫的名字,调笑地,自嘲地,想要掩饰些什么,却彻彻底底地失败了。米酒度数很低,喝再多也不会醉人。后面全程都是钟忻一个人闷头灌酒,对着祁卫絮絮叨叨。通过钟忻的讲述,祁卫见证了一个富裕家庭的落败。这里有严厉自大的父亲,性格软弱的母亲,机灵可爱的妹妹,还有养尊处优的他。变故发生在钟忻十四岁那年,父亲生意投资失败,为了还债不惜赌博,最终彻底陷了进去,把违法的勾当全都干了一遍。好不容易靠着亲友的帮助还完欠债,妹妹又查出白血病,手术费几万几万地扣,将原本亏空的家底耗得一干二净。“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只要有空就出去兼职打工,省下来的钱全都寄了回去。”钟忻讲得口干舌燥,不管祁卫有没有在听,他有些头晕,“爸爸妈妈都不工作,待在家里躲债,同时照顾妹妹……佳佳得了并发尿毒症,隔段时间就要透析,所以我,我……”钟忻哽咽着说:“我每个月都要往家里打好多钱,要是哪天我不行了,佳佳就要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拿走他手中的酒杯,安静地注视着Alpha。钟忻没有哭,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大口喘气,看上去快要窒息。“祁先生,此时此刻,就算你坐在这里和我吃饭,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也会不停跳动,是吗?”钟忻喃喃道,“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兼职工作,多苦多累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赚钱……只要能赚钱。”“好。”听到祁卫这么快答应他,钟忻有些不敢相信,迷茫地望向男人。祁卫表情依旧很沉静,没有过分夸张的同情,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悲悯,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是学计算机的对不对?刚好有朋友在找算法实习生,薪酬很可观,我可以推荐你过去面试,比那些奇奇怪怪的兼职赚得更多,并且对你以后求职也很有帮助。”“真的?”钟忻像是怕他反悔,坐到祁卫身边,把斟满的酒杯塞给他,“祁先生……你现在就答应我。”“好。”祁卫与他碰杯,两人同时喝完杯中酒,眼神交错无言。吃完晚餐,钟忻想去海边散步,祁卫自然没有异议。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沙滩上,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海岸静谧辽阔。祁卫接到经理人打来的电话,停在原地,听他的股票与基金,听老宅又发生了什么争执,听他在茶港公司里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听他在康加奈尔新买的房产装修进度如何。钟忻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走,脱掉鞋袜,赤脚踩进海浪中,年轻单薄的身影格外扎眼。“……祁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回过神来:“按原计划持续购入,茶港那边可以慢慢收紧,动作别太明显。”“好的。”经理人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字,“您还有别的吩咐吗?”“去忙吧。”挂掉电话前,祁卫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等等……帮我安排一个实习生的位置,要求之后发给你,尽快。”“好的。”经理人虽然惊讶,但从不质疑老板的决定,利索地挂掉电话。祁卫刚关掉手机,钟忻那边又接到电话,他站在齐膝的海水里,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四肢僵硬扭曲,举着手机发呆。祁卫察觉到不对劲,阔步走进海里,宽厚有力的手掌搭上钟忻肩膀。“钟忻。”年轻的Alpha缓缓转头,面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祁先生……”“怎么了?”海水卷起祁卫的西裤,男人低头望着钟忻,看他眼底滑出皎白的月色,很快泪流满面:“佳佳她全身感染了……必须马上手术。” 06 祁卫听了,二话不说拉着钟忻往岸上走。钟忻感到头皮发麻般的恐惧,耳边像是有人在打鼓,沉闷的响声伴随着愈发粗重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来,眼冒金星。“祁先生……祁先生……”“你先冷静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能解决。”祁卫扶着钟忻的肩膀,Alpha看上去快被噩耗吓晕了,“回车上说。”“手术,手术费,手术费……”钟忻嘴里不停念叨着,捧着手机翻开通讯录。他以前最讨厌向别人借钱,但是眼下没办法了,再多白眼也得受着。对了,姜末羽,姜末羽给妹妹打过钱,那是他最好的兄弟,肯定愿意帮他的。可偏偏事与愿违,也许洛书槿真的陷入发情期,或者遇上别的困难,姜末羽的电话始终打不通,钟忻拨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发去的消息更是未读。他联系不上姜末羽,还有谁愿意给他借钱……祁卫手掌的力度加重了,钟忻挣脱开他的手,很快又触电般抬起头,死死抓着祁卫。愿意帮助他的人,眼前就有。钟忻腿脚发软,跪倒在地:“祁先生,救救我妹妹,求您救救我妹妹!”“钟忻!”祁卫没想到他会朝自己下跪,言语不自觉发怒,将他拽了起来,“你疯了吗?就这么给人下跪?”钟忻像是着魔般,语无伦次地向他哀求:“祁先生,求您救救我妹妹……”祁卫眉心拧作一团,提着钟忻的衣领后摆把他甩上车。钟忻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到其他任何办法,只有一个声音愈发强烈:不可以,不可以放他走,祁卫是自己认识所有人中最有钱的,必须狠狠拖住,想方设法让他给自己借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佳的手术就在明天,他没有时间再去兼职打工了。只要能救下钟佳,钟忻愿意做任何事情。他给苏清陌当了这么久的舔狗,最知道如何讨人欢心,哪怕低声下气,也要达成目的。想到这里,钟忻如同发现甘泉的沙漠旅人,死死搂着祁卫的腰,放声大喊:“祁先生,我求您了,无论您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您不是要孩子吗,我给您生!”祁卫的眼瞳瞬间被深沉恐怖的情绪覆盖,他反手掐着钟忻的下巴,低声靠近Alpha:“你说什么?”“我给您生孩子……”钟忻缠着祁卫的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两个Alpha之间也不是没有先例,我可以生!而且还一定是Alpha后代,您也想要Alpha孩子吧?”钟忻声音越来越小,在祁卫如此冷酷锐利的目光下,他的恐惧惊慌无处遁形。可他真的走投无路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一夜之间赚取这么多手术费?“钟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祁卫将他压到车后座,安静淡然地看着他,钟忻却感到不寒而栗。因为情绪波动而四溢的信息素失控地往外冒,整个车厢都充斥着清淡的佛手柑香气,可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分毫没有。从初次相遇起,困惑钟忻的疑问在此刻无限膨胀:祁卫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我可以给你借钱,帮你妹妹做手术。”祁卫沙哑着对他说,“别再对人下跪,也别说这些糊涂话。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我没有!”钟忻想要证明自己的理智,“祁先生,我不能白拿您的钱。”“那你可以兼职,可以之后工作再还给我。”祁卫终于被他惹毛了,隐约怒气快要凝成实体,“要给我生孩子……你是傻子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彻底哑然,仰卧在车后座浑身发抖。一股极其强硬霸道的信息素破空而出,像是铺天盖地的洪水,直接浇在他的皮肤上,穿透他的每一个毛孔,融进血管之中!沉重,厚实,坚硬,以至于让人无法抗拒,唯有臣服着打开四肢,接受信息素的洗礼。钟忻仿佛坠入潮湿的原林深处,每一次呼吸,都被灌下无穷无尽的、令他恐惧窒息的味道。祁卫的信息素是乌木。而更让钟忻害怕的是,他完全感受不到属于Alpha的气息。祁卫并非Alpha。“咳咳……”陡然接触到祁卫的信息素,钟忻满脸通红,躺在祁卫身下拼命咳嗽。祁卫手指点着他的心脏,冷静地微笑着:“现在你明白了吗,要给我生孩子是什么意思?”“你……你是……”修长的食指停在Alpha腺体的位置,祁卫眯着眼睛,收回信息素:“我是可以把你操怀孕的Enigma。”“只要我想,我可以咬破你的腺体,让你堕落成我的专属玩物,甚至比Omega还要淫荡。你的腺体会在我的信息素刺激下二次发育,萎缩的生殖腔会一点点伸展,挤开周围的内脏,为我的孩子腾出空间,让它们扎根在你的肚子里,一天天变大,直到瓜熟蒂落,被你痛苦产下。”“你的身体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排斥反应,甚至最后认知失调,精神错乱。”祁卫像是蛊惑人心的巫神,每句话都如刀子般扎进钟忻的耳朵,“被迫大着肚子,渴求着信息素的灌溉……那你到底是Alpha呢,还是Omega呢?钟忻咬着嘴唇,被祁卫的话语刺激得瞳孔收缩,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呆滞地望向祁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你,将永远不能被第二个人标记,也永远不可能和别的Omega发生关系。”祁卫宽大的手掌盖住钟忻薄薄的腹肌,发出轻笑,“你自己还是个小朋友,就想着给我生孩子了?”祁卫居然是Enigma,那么之前的种种不对劲都能解释了。他隐藏得很好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威压,以及对于孩子的态度……继续留在Enigma身边,简直是与狼共舞。但钟忻心里想的全都是妹妹的手术费,哪怕他想逃,双腿却不听使唤地打颤,告诉自己:钱要紧。先解决好钱的问题。“对不起。”钟忻愣了好几分钟,才干巴巴憋出一句道歉。祁卫垂眸盯着他,等待Alpha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祁先生,那您给我打欠条吧,我之后做牛做马也要还给您。”祁卫这才放开他,拉着钟忻起身,与他平视:“这么爱哭,一点都不像Alpha。”后背的衬衫完全被冷汗浸湿,传来阵阵寒意。钟忻接过祁卫递来的纸巾,胡乱抹了一把,有些胆怯地开口:“祁先生,您同意了吗?”祁卫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摇人,钟忻又说:“不用麻烦您,我直接拿钱……就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确定?”祁卫本身是做医疗健康投资的,人脉很深,要解决一个白血病小姑娘,随口打个招呼的事情。也许钟忻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连声摇头:“不用了,我会给您还钱。”话说到这个份上,祁卫也没有再逼,让助理往钟忻卡里打了两百万。为了不让小朋友局促,他还特意强调了一句:“钱不着急,你先给我好好念书,以后上班了再还,我不收利息。”钟忻简直要跪下给祁卫磕头,满眼感激。祁卫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地开口:“时候不早了,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让司机送你回去。”“谢谢祁先生。”等待司机赶来的十几分钟内,两人都没再开口,唯有海潮声与浅淡的呼吸声从身侧传来。祁卫支起下巴,回想刚刚释放信息素的那一瞬间,钟忻的信息素就像被他揉捏破碎的柑橘,爆炸出甜腻汁水,勾得他心生痒意。这是祁卫遇见这么多Alpha中与他最契合的味道,也是他不讨厌、可以说有些喜欢的味道。钟忻喝了酒,又闹了这么一会,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倒在祁卫腿上睡着了。“先生。”司机敲了敲车窗,祁卫示意他别吵醒钟忻,护着他的脑袋。“回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家知道了祁卫要取消婚约的消息,自然不甘心地闹上门来。苏清陌哭哭啼啼地找祁卫,执意在会客厅等,管家怎么也劝不走。临近十二点,祁卫终于回来了,苏清陌赶紧跑去门口:“祁先生……”Omega停下脚步,看祁卫横抱着一个人走进家门,惊讶万分。那人披着祁卫的风衣,盖住脸和头发,看不太出性别,只露出细瘦的裸足,连鞋袜都没穿。祁卫眉眼很冷,全然没了平日的温柔:“谁让你进来的。”“祁先生,我来找您。”苏清陌没想到祁卫身边这么快就有了新人,恨得牙痒痒,却还得赔笑,“这是您的朋友吗?我不打扰你们休息,明天再……”“苏清陌。”祁卫叫住他,“我已经和伯父伯母说得很清楚,婚约取消,你以后不必再来。”“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苏清陌瞪大水润的双眼,无辜地望着他,像是牢笼里等待救援的小兽,“还是因为您嫌弃我有过前任?”怀中的钟忻不安地抓紧祁卫的衬衫衣领,发出细微梦呓声。苏清陌一听,脸色都变了,青白交加,十分精彩。祁卫便任由钟忻搂着自己的脖子,与苏清陌擦肩而过:“你自己心里明白。”苏清陌哀怨地看着那双脚,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祁卫抱着的人很眼熟,但他又实在想不到身边哪个Omega能勾搭上祁卫,只得悻悻离开。祁卫把钟忻放到客房的床上,Alpha缓缓睁开双眼,拉住祁卫的衣袖:“祁先生。”Enigma回头看他,调暗灯光坐回床边:“是不是头晕?我让阿姨给你煮点醒酒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头痛欲裂,可依然强撑着爬了起来,跪坐在祁卫身前说:“能借下充电器吗?我现在要汇款,手机没电了。”敢情一直在挂念家里的事。祁卫吩咐管家去买充电器,顺便给钟忻准备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钟忻等手机能开机,马上转了五十万过去,第八区正好是中午,妈妈立刻点击接收。一句安慰,甚至感谢的话都没有。祁卫总觉得不对劲,作为父母,本来找孩子要钱就已经很奇怪,现在钟忻打回去五十万,他们居然丝毫不关心孩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钟忻却习以为常,又发了几条消息过去,叮嘱父母照顾好身体,注意休息。【佳佳现在状况还好吗?我想看看她,拍个视频也行。】过了很久,妈妈才回道:【佳佳剃了头发,不让你看,等过段时间再说】钟忻心疼得要命,捏着手机半天不说话。鬼使神差地,祁卫伸出手搭在钟忻的背上,轻轻拍了拍。Alpha瞬间绷紧身体,却很快软化,乖顺地贴合祁卫,最终落下轻飘飘的重量。钟忻放下手机,沉默地仰望着祁卫,他在男人眼中看到罕见的、真正的柔软。不知为何,钟忻的心脏也坍塌出一个酸涩的小孔。他害怕祁卫后悔,收回已经给他的钱,本能地想要更加攥紧这根救命稻草。“我能抱抱您吗,祁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没有答应他,而是直接揽过钟忻的肩膀,让他埋进自己的胸膛里。钟忻闭上眼睛,几乎贪婪地沉浸在Enigma乌木信息素中,发出叹息:“您的信息素真好闻……”“很喜欢?”“嗯。”也许是祁卫的怀抱太温暖有力,钟忻舍不得放开。他太久没有享受过这样放松惬意的时刻,太久得不到爱意与关怀的滋润,因此哪怕和不甚相熟的祁卫在一起,这个拥抱也足以让他鼻尖发酸。没有人能拒绝一个上位者的温情。“钟忻。”“祁先生。”两人同时发话,最后祁卫挑起钟忻的下巴,用眼神示意他先说。Alpha鼓足勇气,他的心跳快要爆炸:“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请您让我……为您生一个孩子吧。”钟忻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压力击垮了,祁卫很清楚一点。Alpha刚刚经历失恋,妹妹又病情恶化,现在的钟忻根本就是不清醒的,不理智的。他就像攀附古树的藤蔓,茫然无措地讨要阳光与养分,遇到自己,不愿松开,卑微地乞求救助。他甚至在很短时间内接受祁卫是Enigma的事实,并且毫不惊讶害怕,反而坚定地要生孩子,这完全有悖认知逻辑。祁卫要是现在点头,绝对称得上落井下石,委实不算光明磊落。他做了这么多年君子,都快遗忘年轻时搏命厮杀的快感了——他曾经也年轻过,并且此刻,另一条年轻的生命向他伸出脆弱的枝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偶然相遇了三次,那么是否意味着命运也觉得他们应该产生某些更深刻的交集?Enigma眼中酝酿着无言的风暴:“想了这么久,还是只有这条路可以选?你甚至不知道后果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被识破伪装的钟忻有些气馁:“您还是想找Omega伴侣吗?对不起。”“原本是这样想的。”祁卫顿了顿,“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嗯?”乌木香气又铺天盖地席卷向钟忻,却不带任何压迫色彩,而是安抚的,轻柔的,甚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情欲。祁卫释放出Enigma信息素,闭上眼睛,做出极度不符合他风格的冲动决定:“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作者在发疯小忻已经认知失调了下章生殖腔调教 07(灌腹 生殖腔扩张 ) 「拜托,世界上哪有完全准备好的事情啊?只要你想,就去做啊!」直到第二天中午醒来,钟忻躺在白花花的被单里,脑子都还是懵的。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他和祁卫抱着说了很久的话。讲了什么?钟忻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劈头盖脸的乌木信息素,还有自己懵懂的承诺。他好像答应……和祁卫结婚了。和刚刚认识三天的Enigma结婚了!“醒了吗?”脑中想的那个人立刻出现在门边,肩上披着很薄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祁卫举着一杯茶,看着钟忻:“要不要再睡会?”“祁先生。”钟忻赤脚踩到地上,“我……”祁卫看钟忻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知道他人还是懵的,把客房浴室的门拉开:“先洗个澡,然后出来吃午餐。”于是乎,钟忻洗漱完,乖乖坐在餐桌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周围陈设。房子很大,装修风格简约现代,主打黑灰配色,外面的景观却是一片繁华绿叶。“这是公寓,还是别墅?”钟忻半天没看出门道,转而问祁卫。Enigma已经换好便服,身着浅蓝色西装,精英气息十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园别墅,你可以理解为新型中低层公寓。我们做了很多创新改进,运用最新科技的同时强调绿色环保,以后可以向你慢慢介绍。”“我们?”钟忻注意到这个用词,祁卫解释道:“嗯……我参与了部分设计和投资。”好吧,钟忻甚至不清楚即将结婚的丈夫是做什么的。他应了一声,低头喝粥,只要别沾上黄赌毒黑就行。“等会去你住的地方,把行李都拿过来,还有你的证件。”“噗——”钟忻连忙拿纸擦掉自己喷出来的粥粒,祁卫沉默不语。“太烫了。”钟忻主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是,是好吃的。”祁卫这才缓缓点头:“看来我的水平没退步。”钟忻又想喷了,但这次他很好地忍住,并朝祁卫露出讨好的笑容。公寓果然没人,姜末羽和洛书槿不在里面,连信息素残留都没剩多少。钟忻看着自己刚摆出来的一大堆东西,有些欲哭无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祁卫从身后的门框弯腰钻了进来,钟忻赶紧给他让道:“行李太多了,估计要弄好久。”Enigma大概扫了一眼,拿出手机:“拿证件直接走吧,我让管家来收拾。”“……好。”钟忻从带锁小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居民证和护照,犹豫地望着祁卫。他对第一区的移民政策一窍不通,说起来,在读留学生能结婚吗?他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吧,骗绿卡什么的。祁卫看出他的疑虑,表情非常淡定:“你是担心,还是后悔了?”听祁卫这样说,钟忻赶紧开舔:“我没后悔!祁先生,从今以后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肯定全心全意对你好!”这番话听上去倒像个负责的Alpha,很可惜祁卫不是Omega。Enigma接过他的居民证,径直往外走:“感觉你可以用些更合适的诗句,比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咱俩也没睡一起啊……”钟忻小声咕哝。男人回头瞥了他一眼。等到达移民署,祁卫举着证件问钟忻:“你要是下了车,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简直怕祁卫反悔,赶紧跳下车,反过来跑到驾驶位,给祁卫拉开车门:“祁先生,我真的迫不及待,做梦都想和您领证,恨不得移民署长两只脚跑到家里来给我们拍照,我能倒贴工本费,加急的那种!”祁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伸出手揉了Alpha一把:“臭屁小孩儿。”跟着祁卫走进办事大厅,周围工作人员都毕恭毕敬,钟忻莫名有种狐假虎威的兴奋感。祁卫被带到顶楼会客室,签署完一系列复杂条约,又被请去喝下午茶,说招商联合会的人要跟他谈谈合作项目。“改天吧。”祁卫坐在皮椅里,简单地叠起双腿,也会让人感到无形压力,“我今天来只有一项任务。”“祁先生,您确定要结婚吗?”工作人员很惊讶,“您并没有带来妻子。”“这位就是我的伴侣。”祁卫眼神转向钟忻,很轻,却有着别样的温柔,“他是Alpha。”“哦,天呐!”工作人员连忙把一大堆文件放到钟忻面前,“钟先生,也麻烦您签名。”与此同时,姜末羽的回信终于响了,问钟忻发生了什么事。Alpha拿着蘸水钢笔,内心飙过一万句脏话:你他妈早点回信,我也不至于卖身求荣跟祁卫结婚!狗血要是敢这么写,作者一定被刻在耻辱柱上受万人唾骂,永世不得超生!祁卫注意到他的手机铃声,体贴地说:“你要接电话吗?”钟忻心里一横,咬牙提起笔:“挂了!”妈的,不就是结婚生孩子吗,他钟忻认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的事情,全都像拍电影似的从钟忻眼前飘过。他们签字,录音,宣誓,拍照,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笑意盈盈地将结婚证塞到钟忻手里:“恭喜两位先生!”Alpha问Enigma:“祁先生,结婚证放给您保管吧,我怕弄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好。”祁卫拿着手机与车钥匙,慢条斯理地往外走。钟忻跟着他穿过广场,望见天边漂亮的晚霞。像是心脏被击中,钟忻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祁卫的背影。天空粉蓝绚丽,广场白鸽纷飞,他的新婚丈夫背影伟岸,在按下快门瞬间心有灵犀,转身拍他。“咔嚓。”两人为彼此拍摄的第一张照片,便是对方举起手机拍摄的自己。钟忻愣住了,心跳不受控制地愈来愈快,却又张嘴说不出什么,只是紧张地看着祁卫。Enigma保存好拍下的照片,走到钟忻面前,低头看他。“祁先生……”祁卫的手掌包裹住钟忻细长的手指,摩挲他手心的茧,微微皱眉,像是心疼。钟忻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青涩却缓慢地松开拳头,反握住祁卫。Enigma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该怎么称呼你?叫名字,会不会太疏远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活了二十多年,名字已经根深蒂固为“代号”,仅代指他这个人,不传达任何爱意与心情,甚至是不耐烦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可以替代的,是可以被“要求”的。可现在祁卫在征求他的意见,新婚丈夫牵起了他的手,要索取一个昵称,一个伴侣之间私密的、暧昧的专属称号。该怎么办呢?心跳已经到达极限了,再多就会溢出来,变成淅淅沥沥的水滴……钟忻不敢抬头看祁卫,他钻进Enigma的怀中,胆怯而谨慎地开口:“祁先生,您想怎么叫都可以。”太阳落了下去。祁卫吹干头发走进卧室时,钟忻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帖。他洗了澡,还上网查了资料,对穴道做了简单的润滑。他之前从没想过会委身于人,对这方面毫无经验,因而非常青涩,算是浅尝辄止。看祁卫穿上浴袍,钟忻更加紧张,攥着睡衣下摆吞了口唾沫。说不害怕是假的,两个Alpha亲热已经很有难度,何况是信息素更强硬的Enigma?祁卫的身材他心里有数,性器的分量足以让任何男人自惭形秽。“祁先生……”祁卫看出他的紧张,伸手让钟忻过来。Alpha赤脚跳下床,不知怎么就扑进Enigma的怀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吗?”钟忻身体止不住发抖,他轻轻点头,被祁卫安抚地拍了拍。“我们循序渐进,先慢慢来。刚开始会有点疼,你实在受不了了,就告诉我。”“好。”钟忻咬住舌尖,颤栗着被祁卫抱进浴室。他太惧怕了,网上看到的猎奇图片像一张张幻灯片,不断从眼前闪过,组成恐怖电影。他坐在大理石台面上,紧紧搂着祁卫的肩:“祁先生……我不行……”Alpha不是天生屈于人下的,他们在性爱中习惯了掌控主动权,没办法适应如此巨大的角色转变。祁卫皱眉看着他:“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要不今天先休息?”“……”钟忻抱着祁卫的腰大口喘气,闭上眼睛:“信息素……”这正是祁卫预想的第一步。Enigma释放出乌木信息素,慢慢笼罩住怀中的Alpha,那股幽深醇厚的气息仿佛无形之手,轻柔抚摸钟忻的脸颊与下颌,随即来到锁骨,心口,覆上Alpha腺体的位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开口了,声音很沉,像是重低音的乐器,又像经年酿造的美酒,醉人于无形。钟忻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放松四肢,不再剧烈颤抖。“我不知道……”来回之间,钟忻已经被压到半身镜面,后背一片冰凉。祁卫温热的手掌托住他的下巴,强迫Alpha抬头献祭出脖颈与肩颈,轻声叹息:“来,给我你的信息素……”“宝宝。”此话一出,钟忻直接发出高亢的呻吟。他被这样露骨的调情吓懵了,可祁卫却预料到他的反抗,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住Alpha跳动的腺体——毫厘之外可是心脏!“祁……啊!”剧痛从胸前传来,祁卫的犬齿完全刺入Alpha腺体中,注进些许Enigma信息素。可哪怕这样低浓度的信息素,对钟忻来说也实在是太过了。仿佛被无数子弹射穿,他感受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剥皮抽筋般的巨大痛楚。每根血管都烧起来了,他仿佛坠入岩浆里,在灰飞烟灭的痛苦里承受着祁卫厚重深沉的乌木信息素。这根本就不算洗礼,简直是浩劫,灾难,一场屠杀,一场犯罪——“呃啊!祁先生,祁先生!”祁卫放开钟忻的脑袋,抬眸望着他。Alpha看到Enigma眼中一片平静,冰山之下汪洋裂缝。“我,我好难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一下,不然等会更难受。”祁卫不再温柔绅士了,他像个发狂的暴君,再度掐住钟忻的脖子,咬开出血的腺体,让Alpha记住自己的味道。钟忻哆嗦着发抖,双腿如绞死的蟒蛇,缠住祁卫的后腰。“别抗拒,你要放松,慢慢接纳我……”祁卫用手指抹去嘴边的血珠,把钟忻抱到浴缸里,亲吻他的额头,“看着我的眼睛,宝宝。”钟忻攥着祁卫的浴袍衣领,像是干涸岸边垂死挣扎的鱼,挺腰弹动,最后软了下去。Alpha唇边溢开血色的花朵,祁卫撬开他的嘴,插进自己的手指,轻轻安抚。钟忻生涩地舔吻他,佛手柑香气已经彻底被乌木淹没了,他未经人事的身体正在自我革命,为即将驻扎的侵略者让出领地。腺体的剧痛转化为酸涩麻痹的痒意,祁卫让钟忻撑着浴缸扶手,四肢着地跪下。“祁先生……?”看着Enigma拿来一套工具,钟忻发出惶恐不安的嘤咛。祁卫将消毒过的器具一一拆开,无意识露出锋利的犬齿:“你早已萎缩的生殖腔太小了,贸然进入的话,一定会撕裂。”“所以……”祁卫挑起眼尾,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道:“把屁股抬起来。”钟忻眼底滑落下极小的泪珠。彩蛋很精彩????? 08 阳光明媚耀眼,透过乳白的纱,洒在Enigma均匀饱满的上身。钟忻手臂环过祁卫肩膀,轻轻抚摸男人的后背肌肉。微凉,坚硬,像某种叫不出名字的岩石。祁卫让钟忻搂着,手指缓慢巡游过Alpha略显单薄的前胸:“平时喜欢做什么运动?”“打篮球和跑步。”因为一夜没睡好,钟忻的大脑十分昏沉,他的动作很快变得僵硬,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却又本能地想更贴近祁卫,得到男人的安抚。刚刚他有瞬间的错愕,甚至以为自己是Omega,等待祁卫的宠幸与疼爱。Enigma信息素,真是太霸道不讲理了。“好习惯。”祁卫按住他左胸口腺体的伤,指尖轻轻发力,“还疼不疼?”“有点……”钟忻皱眉发出“嘶”声,脑袋不停往枕头上摩擦。脖子莫名酸痛,连带着肩膀与后颈也火辣辣地疼。祁卫仔细查看钟忻的伤口,拨开他的手,下床找来碘酒棉与纱布。给腺体处消过毒之后,祁卫还要拿纱布缠住钟忻的脖子。“祁先生,为什么要缠这里?”祁卫忽视了钟忻疑惑的目光,利索地打好结:“怕你蹭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虽然还是不明白,但祁卫应该不至于害他。钟忻闭眼躺了会,迟来的困意终于如潮水般涌来,慢慢裹住他的每个细胞。“困了吗?”祁卫将手背靠在他额头上,确认Alpha没有发烧,“先好好睡一觉。”钟忻任由祁卫给他盖好被子,懒洋洋地勾着祁卫的手腕,含糊不清地说:“你呢……”“要我也睡在这里吗?”祁卫安静看着钟忻,原本没打算听到回答,钟忻却意外拧住他的手腕:“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是祁先生自己说的。”祁卫被他逗乐了:“为了我的千年修为,还是勉为其难地陪你睡觉吧。”颠倒的昼夜作息终究还是败给饥饿,两人勉强睡到中午,默契地同时睁眼,起床觅食。钟忻看着厨房里的祁卫,实在难以接受Enigma穿着星之卡比围裙的模样。“去餐厅等着吧,马上就做好了。”祁卫戴上手套,从烤箱里取出热气腾腾的巴斯克蛋糕。钟忻推门给他让路,在祁卫的指引下找到两个杯子,开始泡咖啡。“没想到祁先生厨艺这么好。”钟忻即刻开舔,“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祁卫慢条斯理地切水果,上扬的嘴角难掩笑意:“以前在红桥念书的时候吃不惯便利店,慢慢就锻炼出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出来留学还做不好饭的,九成九是懒狗。钟忻经过长达半秒的自我批评,迅速与懒狗身份和解,端着咖啡坐到祁卫对面。懒狗就懒狗吧,家里有人会做就行,饿不死人。“身体感觉还好吗?”祁卫似乎很担忧钟忻,从昨晚就在反复询问。被关爱的钟忻友好微笑:“我可是Alpha,没有那么娇弱。”“正因为你是Alpha,我才担心你。”祁卫盯着他脖间的纱布,“要是出现任何不舒服的症状,尽快告诉我。”“好。”钟忻手掌搭着后颈,犹豫片刻,还是开口:“祁先生,我想和您谈一谈,关于……接下来的安排。”“嗯?”祁卫放下咖啡杯,意味深长地看着钟忻,“想谈什么?”“首先,我十分感谢您的帮助,谢谢您愿意救我、救佳佳于水火之中。但同时,我也不可避免会产生惶恐不安的心情,因为任何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我明白,现在收到的恩惠,都是将来要偿还给您的责任。”Alpha很快补充:“我没有要推脱的意思……该怎么说呢,您是好人,但不是烂好人,也不是与生俱来要对我负责、替我摆平一切的上帝,或者莫名其妙扶贫救助我的大慈善家。同样,我也不是没手没脚的乞丐,更不想做攀附于您的菟丝子,在这段婚姻关系中做完全的索取者。”Enigma表情依然沉静,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欣赏。也许收到祁卫无言的鼓励,钟忻语气更加坚定:“您现在所拥有的成功,我不会羡慕,但我想认真向您学习请教,努力赶上您的脚步……既然站在了您的身边,我也没必要矫情清高,与自己过不去。如果有能帮助到我的资源,我会展现我的能力与潜力,尽最大努力向您争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当然是聪明的,读书读到这个份上,很多道理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努力从来不是成功的唯一要素,现代社会,资源与人脉越来越重要,甚至成为精英教育区别于普通教育的最大分水岭。他与祁卫有了如此魔幻的故事展开,已经是他的幸运,何不再努力一把呢?祁卫又怎么不懂钟忻的话外之音,他的确预料到小朋友会有这番举动,但钟忻能在新婚第二天坐在餐桌上与他谈判,着实让他有些意外。面前的Alpha年轻英俊,目光里更是燃烧着久违的蓬勃朝气,祁卫愈发觉得,与他结婚,是一笔有趣的投资。世上没有稳赚不陪的生意,但祁卫有兴趣见证钟忻磕磕碰碰的成长。“说完了吗?”钟忻琢磨不透祁卫的态度,只得轻轻点头。祁卫将切好的水果推到钟忻面前,慢悠悠地说:“刚刚站在厨房边发呆,一直在心里打草稿吧?”钟忻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嗯,怕有些唐突。”“怪不得不来给我打下手。”祁卫偷偷揶揄他,眉眼间确是很浅的笑意,“以后学着一起做饭吧,我教你。”“嗯?”钟忻没太反应过来,“啊……好的!”“你想说的,我都明白。”钟忻紧张地望着Enigma:“祁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些话,未免太生分了。”祁卫呷了一口咖啡,“钟忻,我是你的丈夫。”钟忻捧着盛满草莓与芒果的小瓷碗,片刻呆滞后,眼底漾开欣喜:“嗯!”真好,祁卫懂他。吃完午餐,钟忻将管家送来的行李收拾好,衣服装进主卧的衣帽间里。祁卫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回到卧室给钟忻帮忙。“这是什么……”钟忻从行李箱外侧拿出一个塑料袋,袋子封得很死,外面似乎印着药店的LOGO。“祁先生,您买药了?”祁卫露出了然神色,并不说话,示意钟忻打开。Alpha拆开包装袋,拿出许多小瓶子:“维生素?”祁卫半蹲在钟忻身边,举起药瓶递给他:“认识这个吗?”钟忻看懂那行大写的英文,瞬间脸红,结结巴巴地说:“叶……叶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蛋,他好像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了。祁卫偏偏意识不到他的局促,反而越靠越近,乌木信息素如一堵宽厚的墙,盖住外界的氧气,让钟忻呼吸越来越重。“刚刚你问到接下来的安排,我以为你会说这个。”祁卫贴着钟忻的耳廓,热气激起Alpha阵阵痒意,“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想听吗?”钟忻的手指在维生素瓶身划出数道掐痕,他跪坐在地,进退不得:“是不是关于……”“备孕。”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狭小的衣帽间气温逐渐攀升,潮气攀上钟忻的脸颊。他手撑着镜子,看到自己迷蒙的双眼,还有身后高大的祁卫。年长Enigma气场森然,手臂早已环过钟忻的腰,拧开某个瓶盖。“张嘴。”钟忻回头抱着祁卫,跨坐在他身上,很听话地分开唇瓣。祁卫没让他说话,扣着钟忻脑袋与他接吻,强硬搂住他。钟忻生涩地卷起舌头,咬开齿间的叶酸,尝到丝丝甜味。祁卫并未更进一步,只是用舌尖描摹钟忻的唇线,怀中的Alpha便开始浑身战栗,死死抱着祁卫,艰难呼吸着。“不会接吻?”祁卫松开他,钟忻气喘吁吁地摇头:“他……不让我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他”是在说苏清陌。祁卫稍有不悦,皱眉分开他的大腿,叼着叶酸片让钟忻主动亲他。钟忻不敢怠慢,伸出一截红软的舌,像是讨好的小狗。祁卫掐住他的下巴,力道说不出的恶劣:“那我得好好感谢他。”唇齿沦陷,无法抑制的呻吟从钟忻口中溢出。乌木信息素再度呼啸而至,衣帽间内瞬间充斥着厚重硬冷的木质香,还有被激发而出的、清淡甘甜的佛手柑香气。掺入叶酸的唾液甜得腻人,钟忻被祁卫咬得口齿发麻,僵硬的下颌沾满了黏腻液体,狼狈极了。“祁先生……唔……”祁卫有些烦闷,这个吻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原本在计划中,应当是两人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情到浓时主动发生亲吻。可现在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夺走Alpha青涩甜蜜的初吻,甚至为此兴奋而嫉妒,期待更多。“还好……”祁卫扣紧钟忻的后腰,藏匿好不干净的想法,加深了这个绵长暧昧的吻。钟忻没听到他的低语,眼中已然泛起生理性泪水,颇为可怜:“我要喘不过气了。”祁卫咬破钟忻的唇角,手掌按住他后颈的纱布,垂眸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只要乌木信息素浓度超过某个阈值,钟忻便会无意识地进入失调阶段。 09 之后一星期,钟忻白天上课,晚上和祁卫慢跑健身,回家还要接受生殖腔扩张,可谓方方面面都很充实。与此同时,他也接触到丈夫更隐秘的背景,他的职业,出身,教育……钟忻想要了解祁卫更多。“为什么申请研究生的时候要换专业?”钟忻摘下头巾,细密汗珠源源不断渗出小麦色肌肤,“从药学到金融,跨度可不小。”“那时我发现自己对科研没什么兴趣,就不继续折磨自己了。”祁卫很坦然,“也许我是幸运的,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做什么,但很早就排除了错误答案。”“家里也同意吗?”“十八岁之后父亲就没再管过我。”祁卫关掉跑步机,走下跑道,“毕业后我也没有听他的安排,直接留在第一区工作,五年前才回茶港,现在又出来了。”“为什么要离开茶港呢?”钟忻很不解,按理说,留在第八区对祁卫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好好的天龙人不当,非得给自己找罪受干嘛?“不想被他管太多。”祁卫解释得很简单,“我喜欢自由。”“喜欢自由的人……也会考虑结婚生子吗?”因为长时间运动,钟忻的脸很红,鼻尖布满汗珠。祁卫拿毛巾盖在他脸上,错开Alpha思考的目光。“当然。你觉得婚姻是牢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了婚的人就像飞在天上的风筝,不管多远,总会被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牵制住。”钟忻扯下毛巾,跟着祁卫走出健身房,“那就不会是真正的自由了,出门在外会有牵挂,也许是伴侣,也许是孩子。”祁卫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钟忻:“那你现在自由吗?”Alpha站在楼梯上层,逆着楼道灯光,看不清表情。这段时间,祁卫的确对他太好了,钟忻都快忘掉这段婚姻的本质是什么:祁卫给他钱,他给祁卫生孩子。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要拼命追赶,那些基于年龄与阅历的差距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填补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自由呢?现实泥淖里的锁链,已经将他牢牢捆死,无法挣脱。只要讨好祁卫,就已经够了。“我很自由,祁先生。”钟忻笑着抬头。祁卫向钟忻伸手:“要不要吃宵夜?”钟忻飞快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跃下楼梯:“要!”健身房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披萨店,哪怕到了晚上十点依然火爆。钟忻排了很久的队,终于取到心心念念的熏肉黄桃双拼,捧着纸盒往外走。祁卫把车停在路边,正靠着引擎盖打电话,似乎是在商量事情。钟忻没有上前打扰,放好披萨盒,瞧见不远处有水果店。想到祁卫爱吃小番茄,钟忻决定去买点带回家吃。他顺着马路往前走,路过一辆十分眼熟的车。钟忻停下脚步往回看,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你这几天死哪儿去了?”身后传来某人哀怨的声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小子还活着啊?”钟忻甩开姜末羽,幸灾乐祸地打量他。Alpha浑身散发着纵欲过度的气息,眼圈有点重,靠近锁骨的位置还有不少牙印。木槿花的味道很浓烈,交融在龙舌兰的酒香之中,淫糜不堪。姜末羽拉上外套拉链,遮住暴露在外的爱痕,反过来瞪着钟忻:“那天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第二天我回你,居然还挂电话?”“当时有点急事想找你帮忙,之后解决了,也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你。”钟忻很尴尬,总不可能告诉姜末羽:因为你忙着和小男友上床,我被迫和刚认识三天的祁卫结婚领证吧?那估计姜末羽得气死,大骂他脑回路清奇。“真的?”姜末羽明显不是好糊弄的人,鼻翼抽动,“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味道,还不是Omega,像……”钟忻想起姜末羽曾经说过的话,生怕他闻出祁卫的Enigma身份,连忙转移话题:“停止诽谤!小槿呢,我怎么没看到他?”姜末羽指了指车门:“在车上躺着,不下来了。”钟忻朝他竖起大拇指:“金枪不倒,够顶。”两个Alpha同时笑了,姜末羽很无奈地扶着额头,眼中充满了钟忻看不懂的情绪:“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有点堵。”“因为心疼吗?”钟忻没继续开玩笑,他看到了姜末羽手里提了垃圾袋,里面装满了空瓶的Alpha抑制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末羽摇头:“除了心疼,还有和本能对抗的无力感。我有很多次,只差一点就快……失去理智,那种时候要控制住自己,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同样作为Alpha,钟忻很快明白姜末羽的难处。被心爱的人不停索取,聆听他的呻吟,开拓他,占有他,满足他,这是所有Alpha与生俱来的天性。性爱中的Alpha就像发狂的野兽,Omega在他们身下除了婉转承欢,只会沦陷入欲望的深渊,抓着Alpha下坠堕落——可正是因为这份爱,姜末羽偏偏不能最终标记洛书槿,如此折磨,换做是钟忻,也不会好过。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机会再体验了。钟忻拍拍姜末羽的肩,让他赶紧回车上:“好好休息。哦对,我现在已经搬了出来,有空找你玩。”姜末羽忽然开口:“喂,你真的没遇到麻烦事吧?”初秋晚风微凉,钟忻的声音很涩:“遇到麻烦我还能不找你吗!傻逼。”他头也不回地迈进水果店,与姜末羽擦肩而过。祁卫坐在驾驶座,安静看着钟忻和姜末羽交谈,最后高个Alpha揉了揉头发,将塑料袋丢进垃圾桶,提着刚买的披萨回到自己车上。副驾驶伸出一小截白皙的手指,虚弱地攀着玻璃打颤,姜末羽便贴心地拉开车门,把Omega抱到后排,替他盖好毛毯。超大外套将洛书槿腿根都遮得严实,只露出青紫交加的小腿。他的后颈布满狰狞伤口,看样子,过去七天,姜末羽并没有怜香惜玉,下手相当重。“祁先生?”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祁卫沉声问:“查到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洛小少爷的男朋友名叫姜末羽,Alpha,是IMT计算机系研二学生,导师是Stuart.Z.H.”“他是谁家的小朋友?”祁卫从储物盒里找到一包烟,又很快放回去。“海津那边的,姜远恕是他的Alpha父亲,Omega父亲舒鸿在开一家书店,和洛小少爷的Omega父亲是多年挚友,也许两家定了娃娃亲。”助理停顿片刻,继续说,“姜末羽七岁、洛小少爷三岁那年,有人将他们绑架去了第三区,姜末羽把他保护得很好。”“洛先生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吗?”“知道。不过……洛先生似乎非常不满。”助理忍俊不禁,“去年在机场他把姜末羽揍了一顿。”“既然这样,我就不多管闲事了。”祁卫笑眯眯地挂掉电话,拉开车门。钟忻抱着一大盒圣女果坐回副驾驶,语气很轻快:“祁先生,除了小番茄,您还爱吃什么水果?”“买你自己喜欢吃的就好。”祁卫装模作样地闻了下,“你去见了谁?身上有股酒味。”钟忻大惊失色,心想成为Enigma的必要条件难道是敏锐嗅觉?“哈哈。”钟忻尬笑,“刚刚碰见姜末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发动汽车,手臂搭着方向盘:“小槿还好吧?”“嗯,末羽没有最终标记他。”Alpha语气有些低落,祁卫瞥了他一眼,语气很笃定:“怎么,想到自己了?你和苏清陌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能标记他,虽然理由完全不同。”被祁卫看穿的钟忻有些懊恼,他不确定在丈夫面前提起前任是否合适。祁卫却相当大度:“和我谈谈苏清陌,没关系的。”“我们在飞机上说过,其他的……也没必要再补充。”钟忻拿起一颗小番茄抛进嘴里,断断续续讲了些琐事,最后给这段感情盖棺定论,“我把自己放得放得太低,他也是骄蛮的性格,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很神奇了。”“恨过他吗?”“……没有。”祁卫拉起手刹:“你比我想象中更洒脱。”“没必要纠缠,都已经是成年人。”钟忻反客为主,“祁先生呢?”祁卫讲了他的过往情史,很简单的两段恋爱经历,都是读书时与Omega谈的,因为性格不合分手,倒也没有太多故事。钟忻认真听完,居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会是很精彩的霸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有这么多私人时间?刚毕业那几年,每天忙到凌晨两点,好几次在医院边打点滴边开会,身体都快熬垮了。”祁卫单手撑着下巴,“所以我也没有太多恋爱经历,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随时告诉我。”钟忻看向他,晶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同样有神:“要不我们约法三章?”“你想约定什么?”Alpha思考片刻:“第一,有问题及时沟通,不准憋在心里。”祁卫点头表示赞同。“第二……尊重彼此的事业与学业,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祁卫觉得有些幼稚,但依旧点头,笑着答应。钟忻跟着祁卫下车,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第三,百分百信任你的伴侣,不要欺瞒。”他们穿过月夜下的花园喷泉,清凉水滴让空气变得尤为潮湿,浸润着淡淡的花香。祁卫打开家门,侧身示意钟忻先进去。他思考片刻,点头说好。吃过宵夜后,祁卫先一步去洗澡,钟忻苦逼地写导师布置的大作业。也许是长时间看电脑屏幕,钟忻感到头晕脑胀,后颈酸麻不已,揉着脖子走进浴室。氤氲水汽被乌木香填满了,厚重而踏实,钟忻耳边陡然响起尖锐的鸣声,眼前闪过无数白光,膝盖直直软倒了。“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正撑着大理石台面擦须后水,闻声回头,立刻紧锁眉头:“钟忻!”钟忻跪在门边,祁卫双手揽过他的腿弯,将人抱进卧室。“钟忻,钟忻!”Alpha眼神涣散,抱着祁卫不停发抖:“祁先生……头好晕……”。他躺在床上,固执地不肯松手,害怕祁卫离开:“祁先生,别走……”祁卫压下莫名的焦虑,耐心问:“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脖子……脖子疼……”钟忻感到房间内的乌木信息素顿时变得更重了,祁卫的表情有些骇人。他被温柔地翻了个面,冰凉的指腹触到后颈一处滚烫的地方。好热,好胀,好疼。难道健身的时候受伤了?或者颈椎病犯了?不应该啊……祁卫手指动作很轻,绕着后颈划了几圈,红肿肌肤却迅速膨胀,撑出一团娇嫩的弧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极了Omega的腺体。“晚上侧着睡,别碰到了。”钟忻晕乎乎地脱下衣服:“今天……不要信息素?”“每天晚上都哭,今天不弄,你还不习惯了?”祁卫捏他的鼻子,嘲笑他意志不坚定,“你想要的话也可以。”Alpha立刻装死,委屈巴巴地捂住脸。祁卫拉开他的手,语气严肃:“宝宝,看着我。”钟忻满脸写着神智不清:“祁先生,我在听。”“你是Alpha还是Omega?”许久之后,钟忻抓着祁卫的衬衫衣领,挤出一滴眼泪:“我是祁先生的Omega。”祁卫叹了口气,随后露出微笑:“来,让我抱会。” 10 红桥大学,地处第一区新康加奈尔,是举世闻名的私立研究型大学,尤以商科、法学、天文、临床医学、美术与哲学最为着名。下课铃让慵懒的夕阳更显昏沉,藤黄落叶铺洒在艺术学院庭院内,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洛书槿背着平板与画册,慢慢走出教学楼,鞋面与枯叶相碰瞬间,他听到清脆的“咔擦”声。秋天来了。仿佛得到某种感召,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塞瑞查尔德河SerachardRiver。一道绯红色的古型拱桥横跨河面,姜末羽逆光站在夕阳最亮眼的桥中心,肩背宽阔,面容英朗,比他手下任何雕塑都要完美。Alpha显然也注意到自己的恋人,阔步走下红桥,来到Omega身边,自然拿走他后背的包,提在手心:“累不累?”洛书槿摇摇头,唇角边缘的伤口已经结痂,看得姜末羽有些心痒。他牵住洛书槿,跨河走出红桥的校区,刷卡进了IMT的领地范围。也许是为了照顾洛书槿的步伐,他走得很慢,手心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末羽。”洛书槿勾住姜末羽的手指,“晚上吃什么?”“和钟忻一起,你还记得他吗?”经历了长达七天的发情期,Omega思绪有些短路,反应许久才想起这个人:“嗯。”姜末羽回头捧着洛书槿的脸,手指摩挲他耳侧的牙印:“如果你还是不舒服,我们回家?”“没关系的。”洛书槿主动低头露出后颈布满伤痕的腺体,“走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瞳孔幽蓝深邃,他低头舔吻Omega肿胀不堪的敏感处,同时手指捏着洛书槿软乎乎的耳朵:“真乖啊。”很快洛书槿全身都洒满了龙舌兰辛辣的酒香,木槿花的味道微不可闻。洛书槿却乐此不疲地大口吸气,抱着姜末羽的腰与他接吻,闹腾够了,心满意足地放开Alpha,走进餐厅。这家华夫饼店开了几十年,深得两校学生喜爱,无论任何时候来都人满为患。还好钟忻下午没课,提前抱着电脑过来占座,正窝在角落刷题。“钟忻。”姜末羽搂着洛书槿坐下,收获好友从鼻腔里喷出的嗤笑,不为所动。钟忻关掉某L论坛页面,和姜末羽吐槽今天遇到的题目有多变态下流,简直是把他的智商按在粪坑里摩擦,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你也遇到游泳池那个题了?”姜-同病相怜-末羽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碍于洛书槿在场,没有拿出电脑和钟忻一起敲代码,挥手作罢。钟忻这才和洛书槿打了个招呼,将菜单递给Omega:“小槿,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姜末羽习惯性嘲讽:“怎么,铁公鸡如你也转性了?是不是瞒着兄弟偷偷买彩票?”钟忻表情很淡定,裤兜里就是祁卫给的卡,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洛书槿点了三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华夫,又点了烤曲奇和热牛奶,问两位Alpha是否需要再加些别的。“你现在还有点低烧呢,确定要吃冰淇淋吗?”姜末羽摸着洛书槿的额头,Omega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吃一点也不行么?”Alpha即刻缴械投降:“好吧……就吃一点,多的都给我,等你病好了再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桌对面的钟忻比中指:出息!香甜可口的华夫饼很快端上桌,三人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吃东西,店内食客逐渐变少了,到最后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都是结伴出来玩的社团成员。洛书槿胃口不佳,吃了两三卷就放下叉子,不停打哈欠,迷迷糊糊地往姜末羽身上贴。钟忻看姜末羽吃得差不多了,问要不要换个场地。“你把小槿送回家,然后再出来?”两人原本约好今晚一起看题目的,姜末羽不可能扔下钟忻不管,又不放心洛书槿一个人在家。Omega倒也没完全睡着,对钟忻说:“没关系,去咖啡店吧……我不想离开他。”“行,我去结账。”钟忻付完钱,找了家最近的咖啡店。洛书槿被安置在最内的位置,躺在姜末羽腿上睡觉,像乖巧的小兔子。姜末羽将音量保持在最低的分贝,小声与钟忻讨论,手掌捂着Omega的耳朵,时不时摩挲他柔软的头发。Debug接近半小时后,姜末羽终于发现某行循环写错了,长舒一口气。钟忻改完代码,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姜末羽轻轻拍打洛书槿的脸:“醒醒,我们现在回去。”“……嗯。”洛书槿迷茫地嗅了一口,“什么味道,好香啊。”刚刚在华夫饼店人太多,各种信息素味道混杂在一起,他只能闻到身上龙舌兰的味道。现在来了咖啡店,周遭充斥着咖啡豆清苦的香气,另一道花香存在感变得强烈起来,浓烈,甜腻,庸俗。姜末羽也闻到了,顺着洛书槿的目光望向店内的另一个角落。昏暗灯光下,一个娇弱的Omega正坐在另一金发Alpha腿上与他接吻,发出暧昧不清的水声,动作极其放浪。洛书槿陡然困意全无,与姜末羽无声对视着,转而看向钟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闭眼休息的钟忻。通常来说,互相标记的Alpha与Omega只会感知彼此的信息素,其余异性的信息素对他们而言就像烂大街的香水,没有吸引力的“味道”。虽然洛书槿与姜末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但即将成为Enigma的姜末羽对信息素有极强的控制力,能够使自己的身体牢牢记住洛书槿的木槿花香气,屏蔽其他Omega的干扰。他不会为此悸动,但并不意味着那股味道不存在。洛书槿是Omega,因此他也能闻到那位Omega的栀子花香。唯独钟忻不一样,他是单身的Alpha,对同样单身的Omega没有抵抗力,按理来说早该发现了。可钟忻仿佛嗅觉失灵的钝感者,心安理得地躺在栀子花香中,手指捏着鼻梁,慵懒地放了下去。牛逼如姜末羽,在看清对面苏清陌潮红面庞的瞬间,也只有在心中感叹世界真他妈小的份。他想了无数种最优解,比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立刻带着钟忻离开咖啡店,又或是告诉钟忻,让他自己手刃渣O,完成复仇——无论哪种结果,应该都会很刺激。洛书槿此前没见过苏清陌,可他却奇迹般地意识到Omega的身份,眼中迸出八卦的兴奋神情。电光火石间,两人交换了一万个心眼。洛书槿:什么情况?姜末羽:我不知道T-T洛书槿:是他的前男友吗?苏?姜末羽:Bingo︿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书槿:我们需要离开吗?让他们自己处理。姜末羽:理智告诉我是的,感性告诉我不能。洛书槿披着姜末羽的皮夹外套,起身坐好,试探性地开口:“钟忻哥,我们现在回去吗?”钟忻睁眼看着洛书槿,似乎很疲惫,声音沙哑:“嗯,时间也很晚了,走吧。”“你家住哪里?”姜末羽问,“需要我们把你送回去吗?”“不需要,我……”钟忻脸上立刻出现了被雷击中的神情,迅速拿起手机。怕打扰洛书槿睡觉,他提前设置好了静音模式,因此错过了五个电话。锁屏界面上写满了“祁卫“两个字,最后一则消息是二十分钟前,祁卫说:“在学校?我来接你。”钟忻欲哭无泪,怎么就把家里那位神仙忘了!这么久时间不回消息,祁卫肯定十分担心他,于是钟忻来不及解释,连忙收拾东西对姜末羽说:“我现在得赶紧回去,之后联系。”“喂,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末羽没来得及拦住钟忻,眼睁睁看着他背上书包,回头直接撞见苏清陌与金发男A激烈热吻。场面一度陷入死寂,洛书槿不忍直视,绝望地捂住眼睛,又悄咪咪敞开一道缝。钟忻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神色如常。苏清陌也终于意识到身后不寻常的安静,松开搂住金发A的手,扶着大腿跳了下来,潇洒转身。“……”姜末羽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钟忻的确没有察觉到苏清陌在场,祁卫的乌木香将他盖得严实,无差别阻隔其余任何信息素。并且Enigma信息素与普通Alpha有本质差异,因此别人也察觉不到,只会觉得钟忻自身的佛手柑香气变淡了。他压根想不到苏清陌会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某种戏谑至极的巧合。看来过去说他放浪的传言都是真的,在无数个钟忻不知道的夜晚,苏清陌也如今日这般,享受着别的男人的拥抱与热吻。奇怪,钟忻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钟……”苏清陌脸颊发烫,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钟忻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分给他,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往外走,脚下生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回事?钟忻之前不是一直舔着自己吗?分手都那样要死要活的Alpha,怎么才过十几天就装作不认识他了?难道他身边有别的Omega了?苏清陌内心很疑惑,病态而扭曲的心理开始作祟:虽然他不稀罕钟忻的追捧,但他享受被钟忻无条件宠爱的快感。苏清陌扫了眼钟忻坐过的位置,居然真的有个Omega在里面,长得像个瓷娃娃似的,英气又漂亮。苏清陌气得牙痒痒,和祁卫的婚约告破,他流转了数个Alpha,也没找到心仪的人选,正怀念钟忻对他无条件的好,冤大头就出现了。他让金发小情人回酒店等着,想也没想就追上Alpha:“钟忻!钟忻!”钟忻恍若未闻,径直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河边。他没有回头看苏清陌,那个曾经喜欢过四年的Omega,如今让他陌生。早该想到是这样的。苏清陌追着过了马路,气喘吁吁地跑到钟忻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和他只是朋友……原谅我好不好?”钟忻礼貌地推开他,手臂横出抗拒的意味:“苏同学,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不要做这些引起误会的动作比较好。”“阿忻,你是不是在说气话?”苏清陌露出他惯常的凄楚表情,“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机会?再一次被戴绿帽的机会,还是再一次尊严扫地,毫无情面的机会?钟忻不是傻子,对着不爱的人,冷漠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本领。“离我远一点。”钟忻站到马路边,冷静地说,“我已经结婚了。”苏清陌瞪大眼睛:“阿忻……你说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铃声再次响起,钟忻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狠心按掉电话,举起手机对苏清陌说:“快凌晨了,Omega一个人不安全,早点回去。”“你在关心我对不对?”苏清陌快要哭了,眼尾绯红,沁着饱满的泪珠,“我们才分手多久,你怎么可能结婚……”“是啊,我们才分手多久。”钟忻深吸一口气,“这是你找的第几个Alpha?”苏清陌咬牙看着钟忻,Alpha表情淡漠,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不过我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钟忻苦笑一声,“毕竟,在和你分手后第三天,我就去领证了。”“和谁?那个小白脸Omgea?”苏清陌语速越来越快,“你身边从没有别的Omega!他是怎么缠上你的!”听到苏清陌对洛书槿妄加揣测,钟忻终于被惹怒了:“对我朋友放尊重点,苏,清,陌。”苏清陌越来越气,悲伤的泪珠纷纷落下,好一副我见犹怜的面孔。钟忻不为所动,攥着手机,身体微微发抖。真是荒唐,他会为了这种人渣浪费四年的青春岁月。钟忻不想再待下去,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他恶心,因为距离过近,黏腻的栀子花香终于钻进他的鼻腔,企图勾起Alpha最本能的反应——苏清陌又想用信息素蛊惑钟忻了,但Alpha的身体早已被调教成另外的模样,不再眷恋Omega甜腻的香气。钟忻喉咙发苦,忍住呕吐的欲望,往后退了几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空旷的街道尽头出现一盏车灯,迈巴赫迅速逼近,驶过凌晨的塞瑞查尔德河岸,沉闷轰鸣宛如野兽的低吼。钟忻的心脏漏停了一拍。车头扫过漂亮的弧线,停在钟忻身边。苏清陌呆愣地看着车牌,不可置信:“祁……祁先生?”难道祁先生回心转意,又要来找他了?Omega擦掉狼狈的眼泪,来不及细想祁卫出现在此的原因,又哭又笑。钟忻没说话,事实上他的膝盖已经开始发颤,后颈更是像被火舌舔舐,热辣地发痛。乌木信息素带着无法言喻的隐约怒气,径直冲向月光下的Alpha,顷刻间就让钟忻臣服,快要跪倒在地!“祁先生。”在苏清陌期盼的眼神中,祁卫走出后座,皮鞋踩着古老的地砖,每一步都踏着不远处河水的潮涌。他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抿唇收着下巴,明明是笑着,气场却是说不出的压抑。“过来。”男人开口了,却不是对苏清陌说的。Omega惊讶地看着钟忻,汗水滑过Alpha的下巴。钟忻咽了口唾沫,回身面对祁卫。Enigma的信息素很有目的性,只纠缠Alpha,对Omega视若无睹。苏清陌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出两人关系实在不一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1(标记 上 彩蛋有!) 见到苏清陌之前,祁卫没想过自己会动怒。他不是有强烈控制欲的偏执狂,当然理解钟忻有自己的朋友,甚至可以容忍别的Alpha与钟忻交往。但这么长时间的消失是不允许的,钟忻不知道祁家的事,不知道祁卫的人正隔着大半个地球监视祁卫,随时可能把钟忻带走回茶港,逼祁卫回去,或者干脆杀他灭口。第五个未接通话后,祁卫找到自己在康加奈尔的熟人,用优雅但有失礼仪的逼迫语气,向对方询问钟忻的下落。对方办事利落,很快找到了钟忻,祁卫拿到地址,打电话让茶港的人收手,整理衣服去接他。要笑,祁卫告诉自己,和钟忻再强调一下安全问题就好了,没什么大事的,放轻松。但目力极佳的Enigma隔着很远的距离便看到了Omega纠缠Alpha的身影,苏清陌将钟忻搂着,流泪说了什么,哪怕钟忻很有礼貌地将他推开,祁卫也听到耳边响起巨大的噪音。他下意识咬紧牙关。“祁先生……”Omega娇软的声音令人作呕,祁卫目不斜视,死死盯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若不是脸上习惯性挂着微笑,他几乎要被更年轻冲动的低级欲望主宰了,伸手去拧钟忻的肩膀。钟忻回头扑向他,惊慌地,心虚地,身上残留的栀子花香气成为压垮祁卫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Enigma释放出乌木信息素,瞬间笼罩住怀中的人,视线宛如刀锋,划开钟忻细腻的后颈皮肤。应该咬破的,让那里散发自己的味道就好了。祁卫理所当然地顺从本心,被压制的钟忻动弹不得,佛手柑气息毫无阻拦地闯进祁卫的鼻腔里。凉冽,甘甜,清爽,不同于他以往闻到的任何Alpha信息素,没有攻击性,只有带着血腥气的果香。是钟忻的信息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钟忻是属于他的。“嗯啊!”钟忻手腕撑着车身,快要滑倒在地,浑身战栗不已。祁卫将车门打开,把他拽了进去,然后踢上门。“砰!”撞击声响彻整个街道,一旁的河水也像是被惊吓了,柔声细语地流淌而过。苏清陌跌坐在地,目瞪口呆。高大的祁卫向他走来,衣下摆被风吹得飘摇张扬。“祁先生……”“小苏。”祁卫挑眉低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闲逛?”“我……”泪痕还挂在苏清陌脸上,六神无主的Omega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难道钟忻说的结婚对象是祁卫?怎么可能!他们不都是Alpha吗?况且他们才认识多久啊……苏清陌想不明白,但祁卫的确是在生气,曾经温和的眉眼凌厉至极。Enigma从腰侧抽出一把格洛克,拔掉保险栓抵在苏清陌的眉心,按下扳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咔嗒——”Omega呼吸暂停了,大脑一片空白,很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脉搏,心跳如捶重鼓。苏清陌匍匐在地,丢了魂似的大口喘气,连求饶的话语都说不出口。祁卫把空鸣的手枪丢到苏清陌身前,转身离开:“第一区挺乱的,送你一把枪防身,以后就别再找他了。”祁卫留下最后的警告,扬长而去。他回到车上,冷声让司机回家,钟忻侧躺在后座,汗水已经将刘海打湿。“祁先生,我……”“还以为你手机没电了。”祁卫摩挲指间已经淡去不少的枪茧,“为什么挂电话?”“在和姜末羽讨论题目。”Alpha有些委屈,但还是主动认错,“对不起。”示弱讨好的语气,不至于敷衍,但也足够让祁卫怒火重生。他冷笑一声,看着后视镜:“对不起什么?不接电话,还是偷偷找前任?原来痴情的不止你一个人,苏清陌对你也念念不忘——需要我成人之美,撮合你们破镜重圆吗?”钟忻潮红的面颊陡然变得苍白,他倔强地抿着嘴,被这样讽刺的话语伤透了,失去辩驳的力气,沉默地躺在后座。后颈被祁卫咬破的地方又烫又疼,简直像是插进一把刀子,割得他头晕眼花。漫长的时间里,车内没有人开口,飞驰后退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最终他们回到车库,司机在祁卫的授意下离开。管家前来迎接,看车后躺着钟忻,一脸慈祥地飘走。经过长时间的冷静,祁卫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有些懊恼。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不听钟忻的解释就胡思乱想呢?他应该信赖钟忻不会做糊涂的事情,至少不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他只是怕……钟忻出别的意外。他承认,在想到钟忻可能遭遇不测的那一瞬间,他动了杀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深吸一口气,试图排解掉多余的负面情绪:“钟忻,我没有怪你。”身后传来轻微的吸气声,钟忻瞪大眼睛看着窗外,泪水快要夺眶而出。再多的愤怒也烟消云散,祁卫被他打败了,无可奈何地说:“手机还能用吗?”“……能。”钟忻用衣袖抹了把脸,正要把手机交给祁卫,Enigma却让他联系导师。“要做什么?”钟忻解开锁屏密码,桌面壁纸是他偷拍祁卫的背影。“请假。”“啊?”钟忻茫然地抬头,祁卫却将后排的车门拉开了,对他伸出手。“请一个星期的生理假PeriodLeaveforaweek。”Enigma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标记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有些迷茫,他好像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却在看到祁卫表情的瞬间产生了巨大的惊慌。祁卫将他牵出车库,慢慢穿过花园,来到家门前。密码锁是他换的,0909,他们初遇那天。祁卫右手牵着钟忻,左手不急不慢地输入密码,食指划过确定键,门向内打开了。钟忻踉跄着栽进去,祁卫搂着他的腰,声音很低,语气却是不容商量的坚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和我一起洗澡,然后解释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第二,自己洗澡,我可以等到明天再听你说。”“有什么区别吗?”钟忻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他的膝盖已经酸得不成样子,就要站不住。“区别?”祁卫歪头想了会,“如果等到明天,我不能确定会不会把你弄进医院。”“那就现在。”钟忻扣住男人的手腕,抬头急迫地寻吻。他已经慌不择路,只能想到最保险的回答,他不想再出错。祁卫品尝这份亲吻中的胆怯,钟忻又在讨好他,这让Enigam又气又好笑,抱着Alpha回到浴室,一边侵占钟忻所剩无余的氧气,一边撕开他的衣裤。“呃嗯!”清瘦苍白的身躯很快落入温热的水中,钟忻坐在浴缸里发抖,祁卫一件件地解开衣物,露出精壮强健的上身,随后是修长的双腿,最后脱掉内裤,赤裸着走进浴缸。钟忻终于见到丈夫的身体,他闭眼捂住自己的脸,连最后的羞涩也被夺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样恐怖的尺寸让钟忻生理性恐惧,他害怕得想逃,祁卫靠近一分,他就往后躲一点,只到退无可退,坐在浴缸壁上哆嗦。祁卫将他拥进水里,轻轻拍打他的肩,称得上体贴温柔地说:“今天去做了什么?”逼供开始了,审判官全身赤裸,粗长的性器是胁迫犯人招供的刑具。钟忻跪坐在水里,努力忽略身下的热度,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点:“早上去了实验室,下午找姜末羽刷题,晚上接着讨论……因为小槿在旁边睡觉,所以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嗯。”钟忻看不见祁卫的表情,男人似乎接受了他的说辞,安静等待着后续。“苏清陌也在那家咖啡馆里,我真的不知道……小槿和姜末羽都闻到了他的味道,可我什么也没闻到。”钟忻抱着祁卫的脖子,亲吻他的下巴和唇角,卑微讨好地说,“走的时候他跟了上来,我一直让他离开,可他一直缠着我。”“你闻不到他的味道?”祁卫似乎笑了,捧着钟忻的脸,奖励般与他接吻,咬着Alpha的舌尖吮吸,卷走他唇舌间的不安,“知道为什么吗,嗯?”“我不知道……啊!”被迫仰头的Alpha陡然发出粗喘,他的后颈被捏住了,带着伤痕的新生腺体是如此娇嫩,轻轻触碰也会生出红痕,哪里经得起如此粗暴的对待?钟忻仿佛明白了什么,犹疑与惊惧染上他美丽的瞳孔。“那是因为你变了。”祁卫叹了口气,单手抱着他起身,“你已经不是Alpha了,钟忻,从今以后你只会闻到我的味道,我曾经告诉过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钟忻仰卧在床上,眼神晦暗,像是蒙了一层雾。祁卫低头咬住他胸口的Alpha腺体,陌生而熟悉的窒息感将钟忻淹没,他茫然看着祁卫,后颈爆发出惊人的刺痛。“啊!”钟忻下意识要摸,祁卫攥住他的手腕,拿起床头柜的捆绑带紧紧系在一起。Alpha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拼命蹬腿往后躲,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终于挑起Enigma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祁卫关掉所有灯光,释放出乌木信息素。时间也许停滞了,钟忻甚至以为自己坠入雨林,被厚重的湿气完全包裹浸润,甚至眼前也一片潮雾,灰暗的人像在扭曲。祁卫的信息素不是单纯的乌木香,而是带了很重的压迫感,却又比海洋的绵延更锐利,像是久旱三月后的乌木逢上甘霖,他被瓢泼大雨瞬间浇透,从头到脚都冒出汗水,由内自外地充盈。瞬间潮湿的感觉让钟忻呼吸困难,祁卫手指卡住他的牙齿,温柔而坚定地挑弄他的舌尖:“深吸气。”钟忻潜意识觉得这样做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可他没有办法违抗丈夫的命令。吐息之间,乌木香已经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开始对这具年轻的身体肆意妄为,实施种种非分之想。小腹的酸胀从车上便开始了,此刻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演化为某种痛意,灼烧着钟忻的五脏六腑。身体最深处的变化让钟忻无所适从,他慌乱地弹动双腿,却不知不觉把自己送到更危险的位置。祁卫将他两腿分开,强硬地探入穴口,触摸到一片湿润。Enigma继续释放了些催情的信息素,钟忻挺腰往上耸动,粗喘着绞紧大腿,将祁卫的手牢牢困在阴部。年长者对如此生涩的反应很有耐心,修长的、带着枪茧的食指继续向内,如愿听到钟忻破碎的呻吟。甜腥水越来越多了,从干涩的甬道深处慢慢淌了出来,带着非同寻常的热度。钟忻咬牙坚持了几分钟,终于在祁卫找到他前列腺位置的时候闷哼一声,颤抖着射了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略显粘稠的白浊落在祁卫腹肌上,Enigma抽出湿漉漉的指节,拿卫生纸缓缓擦干净,表情很淡定。钟忻尴尬懊恼地望着他,脸红得滴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舒服吗?”祁卫俯身亲吻钟忻,解开他手腕的束缚带,“宝宝。”祁卫知道钟忻最听不得这句肉麻的称呼,坏心思地继续逗他。钟忻面红耳赤,抱着祁卫连连喘息,身下很快又起了反应。“舒,舒服……”祁卫在替他手淫,熟稔地圈住冠状沟,上下套弄柱身,搔刮微凉的阴囊,似乎卯足了劲要让他射出来。钟忻刚刚度过不应期,全身都在冒热汗,脑子都快烧成一汪沸水,哪里还能想祁卫的目的,胡言乱语地往祁卫身上贴,央求他让自己早点释放出来。累积的快感像是电流,刺激着年轻稚嫩的性器,聚起蓄势待发的、箭在弦上的爽利。钟忻双眸含泪,如此强烈的高潮让他胆战心惊,就像站在悬崖边,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肉穴也在蠕动,吐出清亮的、源源不断的水液,在身下汇成濡湿的洼。他的身体机能全然退化,除了流水,其余功能彻底罢工停摆。“祁先生……啊!”钟忻的手指在祁卫后背留下长长的血痕,嵌了进去,他发出高声的、凄厉的、不可置信的尖叫,目睹祁卫在他二次高潮的瞬间露出微笑,然后将那恐怖粗长的性器埋进他的腿缝,堵住那股澎湃的水潮。“啊啊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背传来的刺痛没有对祁卫的动作造成半分阻挡,他预料到钟忻的反应,快一步箍住Alpha的腰,发狠插入狰狞的龟头。钟忻猝然张大嘴,维持着痛苦的神色,一边射出高潮的精水,一边吃下祁卫的阴茎。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滑落了,钟忻脑袋拼命往床上砸,他甚至觉得晕死也不过如此!下身传来的撕裂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剧痛,Enigma的性器太过粗硕,带着滚烫的高热,就像某种刚成型的金属,楔进他本不该用来承欢的狭窄肉穴里。太过了,他被完全扯碎了,烫坏了,死在祁卫发起审判后的第一秒钟,溃不成军,摇旗投降。可贪婪的Enigma又怎么会心软呢?祁卫温柔地含住他的嘴唇,抚摸他的锁骨与耳廓,绅士地安抚他,霸道地继续入侵。过于粗长的性器还未完全进入,钟忻便受不住地往后爬,他真的害怕了,他不想死在祁卫的床上,可身下的痛楚已经将他的骨头敲碎了,他像年久失修的玩偶,发出不堪重负的、绝望的惊叫。“祁先生……”钟忻捂住自己的腿根,手指颤抖着滑到祁卫身前,贴着他坚硬的腹肌,往外推了推。他闭眼大口呼吸,用濒临死亡的求饶语气说,“我……我好疼……”祁卫停了下来,脸上挂着利益既得者的笑。他似乎心软,掐着钟忻的下巴与他接吻,添走他苦涩的泪:“再忍一忍,好不好?”“我不行……”钟忻摇头拒绝丈夫,“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Enigma释放出更多信息素,乌木香引诱佛手柑钻出钟忻的后颈,交融在卧室的空气里。钟忻紧锁的眉头有了片刻松缓,他大口呼吸,推着祁卫纹丝不动的腹肌往上顶,发现这是无用功之后,泄气瘫软,手指将被单揪得很紧。“我的乖乖,你好会撒娇啊……”后续。。。彩蛋见??????? 12(标记 下 doi给前任打电话的恶趣味) 生理学研究表明,人在感受到极大疼痛时会条件反射地收缩肌肉,绷紧一股力道,下意识对抗这股外来的蛮力,伴随着无法压抑的惊呼,以及直达大脑皮层的清晰痛感。钟忻原本潮红的脸刹那间失去血色,惨白的嘴唇不断嗫嚅,竟然连气音都发不出,只泄了几声破碎的嘤咛。祁卫用龟头磨开他脆嫩的生殖腔口,咬着Alpha后颈突兀的腺体,发狠捅进那道狭缝。“……”风暴降临在钟忻的脑海,他像是坠入汪洋,顷刻间被吞噬了氧气,周身充斥着水潮。原本萎缩的生殖腔在过去十几天内接受了充盈的灌溉,识别到入侵者的乌木信息素,热情好客地敞开怀抱,引狼入室。“啊!”钟忻激烈地挣扎,手脚并用地抓挠祁卫,翻身要逃,被Enigma擒住后臀,死死埋进羽绒被深处。陌生的快感像是平地惊雷,从小腹处爆炸升腾,席卷了钟忻的四肢百骸。他感受到祁卫的存在了,粗长火热的性器撬开肉缝,还要得寸进尺,缴获更多战利品。“祁卫!”钟忻叫出丈夫的名字,除此以外,空白的大脑一无所有。祁卫对他下意识的乖顺很受用,拢着钟忻的腰低头,亲吻他的耳垂,舔弄后颈的咬痕。钟忻颤栗着抱住他,像是抓着沉重的石块,下坠进深渊。“再打开点,宝宝。”祁卫身下做着残暴的事,凌厉的薄唇却始终讲出温柔的话,“好紧,你夹得我动不了。”从被破开生殖腔的那刻起,钟忻的小腹便开始颤栗,那层浅薄的肌肉被祁卫的性器完全破坏了,失去流畅的线条形状。潮湿粘腻的水液从两人结合处流到床垫上,祁卫没有动作,顺着钟忻急促的呼吸,缓慢而坚定地继续深入,直到绝佳契合,彻底深埋入他的生殖腔,顶开那个娇嫩的器官。钟忻茫然无措地哭泣,他再次陷入失调状态,可又好像什么都明白。Alpha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与Omega缠绵悱恻,用自己的阴茎插入Omega的生殖腔,征服柔弱可爱的Omega,而不是躺在Enigma身下,双腿被卸了力,张开淫荡的角度,服饰自己的丈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祁卫呢?男人太强硬了,优雅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让钟忻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是Alpha吗?还是受人鞭笞的Omega?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泪水沾湿钟忻的侧脸,他侧过脑袋,不想让祁卫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祁卫抱着钟忻侧身,靠着床头坐下,分开Alpha的大腿,搂着他的后腰。姿势的变化让钟忻更难受,他捂着小腹不停抽气,最终靠着祁卫的胸膛,闭眼流泪。他的确很疼,被强势唤醒的性欲不足以安抚痛感,然而这不是钟忻哭泣的原因。他觉得委屈,因为祁卫不听他解释——他们约定好要尊重彼此的意见,在床上也应当如此。至少钟忻是这样认定的。祁卫抽出纸巾,擦掉钟忻的眼泪,亲吻他出血的唇瓣。钟忻的手依然搭在腹部,凸起的骨节有些靡红,像是被摩擦狠了。祁卫牵过他的手,一根根地抚摸,最后与他十指相扣,紧密地交握:“哭什么?”“疼。”一句言简意赅的控诉。“还有么?”祁卫揉捏他的肚子,隔着皮肤按压他的生殖腔,钟忻的肩膀耸了起来,像摇摇欲坠的丘陵,在震颤中分崩离析。“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讲出来。”祁卫耐心地对妻子说,“我想听,告诉我。”钟忻抬头看着他,殷红的双眼已经肿了,浓睫沾湿:“我没有主动见苏……”“我知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心不在焉地往上顶了下,钟忻撑着他的肩膀惊喘,又快要落下泪:“呃啊!”Alpha生殖腔太脆弱了,本就是被祁卫的乌木信息素恶意催熟的,除了承欢和孕育一无是处。肥厚的肉壁紧紧贴着Enigma的龟头,像是贪吃的小嘴,热情吮吸着性器,妄图挤压出什么,汇到漫溢的潮液里。钟忻呆呆地望着祁卫,肉穴不自觉绞紧了,蠕动着吞吃性器,腔口的嫩肉充血鼓胀,又酸又疼。“算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别人,我好像有点失败。”“不……”钟忻立刻捂住祁卫的嘴,迫切地想要解释,却哑口无言。祁卫究竟想听什么呢?钟忻隐约觉得自己知道,可他说不出口。祁卫再度顶弄钟忻,Alpha的喘息由忍痛变为呻吟,逐渐有了得趣的意味。他在过分饱胀的填充感里尝到异样的快感,像是不该属于他的愉悦被轻易捕获了。“啊……轻点……”钟忻受不住地啜泣,祁卫恍若未闻,摆弄他纤韧的腰,一次次破开腔口,将潮湿粘腻的情液堵回钟忻的身体里,撞在他脆弱的内壁上,力道很重,像是要凿开那些皮肉,掐碎他的骨头。钟忻的臀肉也被捏得青紫,挤压成肆意的形状,贴合男人精壮的大腿,又时而被分开亵玩,臀缝渗出连绵不断的热液。钟忻感到祁卫的动作越来越快,他被粗硬的性器顶得翻起白眼,脚趾也跟着扭成一团,踩在撕碎的被单上较劲。Enigma让信息素包裹住Alpha,目光中的似水柔情被无法言说的狠戾取代了。“祁……祁先生……”钟忻意识到祁卫的最终目的,爆发出绝境中的求生本能,跪坐在祁卫身上泪流满面。Enigma停下看着他,手指抚摸他后颈红肿的腺体:“想说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钟忻放弃挣扎,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用力地抱住祁卫,献祭出后颈:“标记我。”祁卫轻声地笑:“你是谁?”“我是钟忻。”Alpha颤栗地说,“祁先生是我的丈夫,我的Enigma。”祁卫亮了灯,将床头的药罐打开,喂一片给钟忻。钟忻不明所以,听话吃了下去,祁卫在他身旁耳语:“很快就不疼了,乖乖。”彩蛋ε??>?<?з==醒来是第二天傍晚,钟忻从噩梦中睁眼,惊犹不定地大口喘气,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身旁尚有余温。“呼……”下身传来钻心的痛楚,钟忻咬牙抬起上半身,腰间的剧痛令他立刻摔了回去。手腕青紫红肿,应该是祁卫给他接好了,仍然不太使得上力。钟忻缓了几分钟,翻身来到床边,挣扎着抬手,握住杯子。过度性爱让钟忻脱水严重,此刻唇角干裂,血迹斑驳。他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润湿嘴唇,再迫不及待地大口喝水。窗外海岸辽阔,远处夕阳西沉,钟忻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感到一丝悲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和祁卫做了,不,应该说祁卫把他标记了。钟忻抬手抚摸后颈,昨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像Omega一样长出后颈腺体,任人撕咬。出乎钟忻意料,祁卫给他缠了药布,大概那里的伤势过重,连祁卫也看不下去。钟忻放下水杯,视线理所应当回到床头柜,看到两瓶药。他想起昨晚的标记,祁卫似乎喂他吃了什么,是催情的药物吗?为了掩盖痛意。应该夸祁卫贴心,还是夸他思虑周全?钟忻不知道那瓶没有标签的药有什么用,拿起一旁的避孕药,朝门口望了一眼,快速拧开玻璃瓶,倒了两粒在手心。杯里没剩多少水,他只好吃进嘴里,企图生吞下去。他被操弄得有些怕,几乎是下意识做出这个举动。“你在吃什么?”身后传来低沉到压抑的声音。玻璃瓶掉到地上,多亏厚实的羊绒毯,它没有摔碎,只是滚了几圈,来到祁卫脚边。Enigma俯身捡起避孕药,丢进垃圾桶,朝钟忻走来,掐住Alpha的下巴,逼他张嘴。“唔!”未被吞下的药片躺在钟忻舌尖,祁卫看到它们,微微扬起眉。钟忻顿感不妙,咳嗽着吐了出来。“我以为这是相性药trastive。”钟忻心跳陡然加快了,他强装镇定,与祁卫对视着。男人穿着薄浴袍,垂眸看着他,双眼像是无波的古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祁卫眯着眼睛,“你应该认得避孕药traceptive。”钟忻开始咳嗽,躺倒在床,虚弱而可怜。祁卫收拾好他吐出的药片,重新端了一杯温水,看着钟忻喝下:“你妈妈早上发了消息,要回她吗?”这句话的威胁意思很明显:钱在我手里,不要试图耍花招。钟忻点头接过手机,照例转给妈妈五十万,和她聊了几句。祁卫脱掉浴袍,回床上抱着钟忻,安静地看他打字,偶尔也会抚摸Alpha肩膀的伤,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好,佳佳要是清醒了,让她联系我。】钟忻退出微信,正要丢开手机,祁卫拦住他,轻声说:“宝宝,给苏清陌打电话。”“啊?”祁卫在说什么?冰凉的手指滑进钟忻的裤腰,流连至臀缝,轻而易举地找到穴口,探了进去。钟忻差点一跃而起,被祁卫死死搂在怀里,发出颤栗的、惊恐的呻吟。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再承受一次堪称强暴的性爱了。“打电话。”祁卫依旧表情温和,甚至带着笑意,“让苏清陌以后不要再来联系你,永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举不住手机,任由祁卫捏着他的手指,找到通讯录里面苏清陌的号码,拨打过去。“原来还留着没删啊……”巨大的悔意让钟忻头脑一片空白,他不懂祁卫怎么突然如此在乎苏清陌,甚至对Omega产生了敌意——他们好歹是曾经的联姻对象!可号码已经拨通了,待机声宛如催命的符咒,一道道刻进钟忻的耳膜,让他头晕目眩。“今天打完就删掉。”“……好。”钟忻咬唇忍住惊呼,感受祁卫的性器闯进他泥泞的腿缝,不轻不重地抽插起来。他开始祈求苏清陌,拜托,别接了,千万不要接,他会死的。“喂?”软糯的声音透过免提传出,祁卫亲吻钟忻的耳垂,从身后插入了他。钟忻咬着羽绒被单,将尖叫埋进肚子里。他听到清晰的脆响,也许祁卫将他的大腿——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掰断了,韧带爆发出惊人的剧痛。Enigma依旧抱着他,温和地开口,语气像是陪小朋友玩闹,有些戏谑,又带着漫不经心的闲散:“说话。” 13(电话宣示主权,后入,失) 苏清陌接到钟忻的电话,总觉得不对劲,可说不上原因。他犹豫片刻,还是点了接听键。昨天祁卫将他带走,现在他又打电话过来,是要解释吗?钟忻的结婚对象……不是咖啡馆里的那个Omega吗?“喂?”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摩擦声,似乎有人揉搓着衣物,很快停了下来。钟忻声音沙哑,听上去疲惫不堪:“苏清陌。”“阿忻。”苏清陌咬着嘴唇,“你想说什么?”“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钟忻屏息愣了几秒钟,颤抖着继续说,“祁先生……祁先生……”“你为什么认识祁先生?”苏清陌皱眉,“是因为我?”那边有人在笑,声音很低,听不太真切。钟忻也许捂住了嘴,含糊不清地说:“不是,我们之前就认识。”苏清陌脸色十分难看,钟忻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他和祁卫之前就认识,那自己与祁卫的相亲……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所以你知道我和祁先生的联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清陌紧张地等待钟忻回答,却只听到隐隐冲撞的声音。钟忻在电话那端发出短促而狼狈的求饶,很快被另一道暧昧的水声盖过了。“钟忻?”苏清陌顿时发觉到不对,愤怒地说,“你在干什么?”钟忻很想回答,可他做不到。祁卫的性器将他顶得头皮发麻,热火从小腹烧到会阴,又辣又痒,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祁卫高高举着手机,不让苏清陌听到更为清晰的声音。他是个小气的男人。“唔……我……”钟忻哀求地望了祁卫一眼,他想把话说完。祁卫的性器再度抵上那道红肿的肉缝,像是巨蟒露出獠牙,撕开猎物的最后防线。“啊!”钟忻咬着手背高潮了,他的性器被祁卫捏在手里,射出稀薄的精水,流到被子更温暖的地方。祁卫放下手臂,把电话靠在钟忻嘴边,按住他的胯,挺腰抽插。肉体碰撞的声音隔着羽绒被,传到苏清陌耳里已经不太真切,却又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颜面扫地。“我只是……想和你说……”唾液从钟忻嘴边流出,他的神智开始溃散,有些口不择言,“以后……别再联系我了……”“你在报复我吗?”苏清陌抱着脑袋,眼前出现了祁卫与钟忻交合的画面。两个Alpha怎么可能在一起?钟忻是故意恶心他,还是早就知道他过去做的错事,蓄意伤害他?哪怕他真的错了,钟忻也不该如此决绝,用如此下流的方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恶心!“没有。”祁卫接过手机,用一贯温和的口吻说,“是我让他打电话的。”“……”苏清陌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喊出“祁先生”,呆愣地看着屏幕。祁卫笑了会,似乎又在亲吻钟忻,故意让他听到靡靡水声,那些存在于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此刻发生在钟忻与祁卫之间。他们在做爱。“身为丈夫,我不乐意让新婚太太去见往日情人,希望你能理解。”祁卫压低声音,手指抚摸钟忻微凹的小腹,语气轻快,“哦对,送你的那把枪,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我希望,它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一天。”说完这句话,男人挂断电话。苏清陌蹲在地上尖叫,桌上的格洛克映射出嘲讽的哑光。祁卫将手机丢开,起身让钟忻跪趴在床上,翘起浑圆白嫩的后臀。他抽出湿淋淋的性器,变换角度磨进肉穴,擦着充血的生殖腔口再度插入,力道之重让钟忻不得已高声惊呼,脑袋死死埋进枕头里。“打电话的时候越夹越紧,是不是很兴奋,嗯?”祁卫抚摸他腰侧的痣,低头啃噬他凸起的脊骨,“好骚。”钟忻承受着他的冲撞,手指捏紧头发,慌乱无措地流泪。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好像有些东西被遗忘,他应该记得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被操干得傻了,懵了,劈头盖脸的罪责将他审判,结果是淫欲之刑。祁卫拍打他紧窄的臀,Alpha的腰不如Omega丰腴,将来生育也会更加艰辛。他一寸寸抚摸那些骨头,脑海中浮现出钟忻怀孕的样子:腹肌会软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白嫩的肚皮,鼓起圆隆的弧度,甚至撑出可爱的肚脐;乳尖会分泌甜腥的奶水,挺俏饱满,像洁白的鸽,而他会轻易将它抓握,吮吸本该属于孩子的营养。孩子?是了,孩子躺在钟忻的生殖腔里,一天天变大,最后顶在钟忻前列腺上方,日日夜夜地碾压,让Alpha终日高潮,也许还会脱水失禁。祁卫眼神暗了几分,手掌贴着钟忻的腰线,抚摸到他的身前,压住他的小腹。他有些后悔,不该让钟忻吃药的。生下孩子也不错,至少他想看钟忻怀孕的模样。Alpha的胸前布满咬痕,他不由自主地摩擦,嘴里嘟囔着祁卫的名字。祁卫深顶入他的生殖腔口,将两人结合之处捣得泥泞不堪,钟忻弓起腰背,另一种爽利的感觉从尾椎升腾而上,不同于性欲的快意,而是更本能的、让他措手不及的——“不!”钟忻手脚并用地反抗,祁卫察觉到他想逃,制住他的胯,恶意按压他微微鼓起的小腹。钟忻头皮发麻,只感到灭顶的快感在体内炸开了,Enigma的结再度卡住他的退路,而他也在前后夹击的刺激中尿了出来。“啊啊啊!”钟忻溃败地大哭,太实在丢人了,他在祁卫面前连最后的尊严都将失去,成为服从欲望的野兽,大张着双腿,射出透明的、微黄的尿液。排泄的舒畅让钟忻下意识收紧后臀,祁卫被他夹得动弹不得,额间冒起青筋。“呜……”破罐子破摔般,钟忻趴在床上,身下就是一片狼籍。祁卫射在他体内,咬着钟忻的后颈,将标记产生的、毁天灭地般的高潮强制传导给钟忻。钟忻轻声呜咽,他不想见到祁卫的脸,怕自己会再次晕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怎么又哭了。”祁卫抽身而出,抱他离开无法容身的床。钟忻窝在他臂弯里装死,满面潮红,十分难堪。“尿就尿了,还害羞什么。”祁卫收起笑意,回到主卧的浴室,放水给钟忻洗澡。钟忻躲开祁卫亲吻,懊恼地说:“好丢脸。”Enigma拆开一袋营养液,捧着Alpha的脸,慢慢喂给他喝。钟忻后知后觉感到困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与无奈:“祁先生……”“嗯?”祁卫嘴里叼着营养液袋子,手上拿着药浴的中药材,又变成钟忻所熟悉的体贴绅士了。钟忻忽然发现祁卫像某种机敏的动物,擅长伪装,精于两面算计,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扮演衣冠禽兽。他感觉丈夫有事情瞒着他。“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钟忻趴在浴缸边,“难道您想让我们的婚姻之间始终存在第三者吗?”“当然不想。”祁卫单膝跪在他身边,“我也觉得是时候翻篇了,并且要给你道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歉什么?”乌木香交杂着佛手柑,厚重中带着一丝轻挑。钟忻主动向丈夫伸出双臂,得到祁卫坚实的拥抱。他忽然感到心安,像是出渔已久的游人重新踏足大地,他被浪潮推上沙滩,离开窒息幽暗的深海。“我应该充分信任你对婚姻的忠诚,并且认真听你的解释。”祁卫抚摸他心口的疤痕,“原谅我,可以吗?”钟忻扯出勉强的微笑:“嗯……我没有责怪祁先生。”“那就好。”祁卫回答,抚摸Alpha大腿内侧的牙印,神色自若,“你韧带拉伤了,要在床上静养一星期。”钟忻看着男人,手指滑过他坚实的胸肌,流畅的人鱼线,最后来到后腰,摸到尾椎地带。“嗯?”钟忻清醒了些,感受指腹触碰到一片异样的粗粝,“这是什么?”“……纹身。”祁卫撩起刘海,“你要看吗?”Alpha轻舔嘴唇:“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转身站起来,他的后背宽阔性感,麦色肌肤上布满了抓痕。钟忻的视线却被Enigma尾椎处的三角衔尾蛇环吸引,伸手再次摸了上去。祁卫仰头深吸气,手臂爆起青筋。“好漂亮……”黑紫的色泽瑰丽而诡谲,三条蛇略有差异,互相挟住彼此要害,却又形成奇妙的力量制衡。乍一看觉得美艳绝伦,细看却让钟忻毛骨悚然,仿佛那蛇能钻出皮肉,顷刻张开血盆大口,夺人性命。钟忻很想问祁卫为什么要纹这个纹身,可他识相地选择了沉默,软倒入水中被祁卫温柔地捞起。他太累了,以后有时间再问吧。“困了?”“嗯……”Enigma抱着昏睡的Alpha回到主卧,前一夜的性爱太过疯狂,他起早把人带去客卧,简单收拾了下,没想到现在又把客卧弄乱了。主卧换了全新的被罩,也许是察觉到陌生的气味,钟忻不安地皱眉,翻身滚到祁卫的怀里,鼻息洒在Enigma脖间,像是小猫咪在撒娇。祁卫搂着他的腰,收紧了手臂。他想起医生对他说过的话,Enigma没有腺体,或者说,他们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是腺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太懂怎么掌控一件事了,从前是满分的考试,接着变成上涨的股票,再然后是融进血肉的Enigma信息素。他好像生来就追求尽善尽美,简单而轻易地领悟要领。他修了华丽的分数,成为第一区叱咤风云的祁总,背地里还分化成Enigma,无数次运用信息素威压客户与谈判对手,表面笑着与他们推杯换盏,勾心斗角。他习惯于不依靠别人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成功”。钟忻不一样,这个年轻的Alpha很会讨人喜欢,生涩却目标鲜明,有什么心事全都写在眼睛里。但祁卫阅人无数,能看得出他心底的性格缺陷。长期缺爱的孩子很容易没有安全感,钟忻经常在夜晚抱着他发抖,有时嘴里念着妹妹,有时会让祁卫救他。哪怕在昨天,被操得神智不清的钟忻也没能睡安稳,后半夜伏在祁卫身上哭。祁卫抱着他,罕见地找不出原因,只能细细亲吻钟忻后颈的腺体。他释放了些许信息素,效果立竿见影。小孩说过喜欢他的信息素,是很好闻的味道。祁卫没有刻意收回,让乌木香气安抚刚刚被标记的Alpha,他很快睡熟了,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看来是信息素的魅力。祁卫停止回忆,摆弄钟忻头顶的软发,将被子拉到他肩膀,露出Alpha高挺漂亮的鼻梁。“乖乖,再给我一点时间。”男人低声亲吻他的额头。 14 洛书槿感到有人在偷看他。从好几天前,一道阴狠的目光便始终如影随形,如开封的胶水粘在他后背,时而刺出一些莫名的敌意,让他背脊发寒。他试图停在教学楼外,看着玻璃幕墙反射出的人影,再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寻找视线的来源。接连好几天,洛书槿终于确定有一个男生在跟踪他,但那人始终带着口罩,卫衣帽子拉得很低,让他看不清面容。是极端种族主义者,还是不怀好意的Alpha?洛书槿给姜末羽发了消息,恋人很快拨来视频通话,素来沉静的姜末羽非常担忧:“小槿,怎么回事?”“暂时没什么,他断断续续跟了我快一个月。”洛书槿算了算日期,“自从那次和钟忻哥吃完,他好像就出现了。”“我马上来找你。”姜末羽还有几组数据没处理完,他让洛书槿找个宽敞安全的地方待着,保持联系。洛书槿走进图书馆一楼的餐吧,找了靠窗的位置,翻开平板速写。还没起形,洛书槿拿着电笔的手指顿住了。通过平板屏幕,他清楚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吧台,有个男生正举着手机偷拍他。洛书槿很快移开目光,不让那人察觉到自己已经发现,反而画下他的眉眼。眼睛倒挺漂亮,圆润有神,眼尾微微上扬,像是Omega的双眼。洛书槿越画越觉得熟悉,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起身径直走向他。男生没想到洛书槿这么快就发现了,惊慌地离开吧台,被洛书槿堵住去路。“你好……我们认识吗?”洛书槿率先开口,始终盯着他的眼,“你最近一直在跟踪我,这让我很困扰。如果你要继续这样做,我会立刻报警。”“咳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生摘下口罩,露出清秀的五官,洛书槿张嘴“哦”了一声,想起这人的名字——“苏清陌?”洛书槿挠头,露出错愕的神情。苏清陌的脸因为尴尬而红润,气鼓鼓地瞪着洛书槿:“我有话和你说。”“什么话?”洛书槿没想过自己还能和苏清陌产生纠纷,他只吃过姜末羽讲述的二手瓜,面对这位放浪不羁的Omega,他心中警铃大作。“那天在咖啡馆,我以为你是钟忻的现任。”“啊?”洛书槿再度挠头,苏清陌看他傻楞楞的模样,越想越气:“可后来我才知道,钟忻的结婚对象不是你,是……另一个Alpha。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性取向了吗?”“啊?钟忻,结婚,Alpha?”洛书槿简直一头雾水,钟忻什么时候和Alpha结婚了?他怎么不知道?苏清陌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说钟忻刚分手那几天还对他死缠烂打,破坏他相亲,甚至和他的未婚夫当街打了起来。再见面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口口声声说已经结婚了,对象是他的未婚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还给我打电话直播做爱。”苏清陌腹诽。洛书槿从“高级餐厅”、“迈巴赫”、“钻戒”等修饰词中捕捉到关键信息:“所以是你脚踏两条船在先,没有和钟忻分手就去找别人相亲,对吧?”“我没有!”苏清陌恼气急败坏,“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洛书槿为朋友感到不值得,“你不喜欢他,所以心安理得甩了他去攀高枝,现在又想挽回他,当他是傻子吗?”“那他也不能这样报复我,抢走我的未婚夫!”Omega眼中蓄满委屈的泪水,好在洛书槿同为Omega,非但没有怜惜,心底反而产生一股恶寒。他刚刚没来得及细想,如果苏清陌说的都是真话,那么钟忻……究竟是和谁结婚了?这关系也太乱了吧!等等,年长的,富裕的,优雅的、开着迈巴赫的Alpha。洛书槿脑中蹦出一个荒唐的答案,因为太过震撼,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苏清陌擦掉泪水,故作挽尊姿态:“我现在有很多追求者,才不稀罕这两个臭Alpha——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听见没?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比祁……他更有钱的Alpha,到时候让钟忻哭着后悔都来不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Omega卷起外套要走,洛书槿叫住他:“苏清陌,你刚刚说未婚夫姓什么?”==姜末羽气喘吁吁跑来找洛书槿,Omega嘴里咬着柠檬水吸管,意识早已神游到外太空,都没发觉Alpha坐到了自己身旁。姜末羽从头到脚检查了洛书槿,没有发现不该有的伤口,长舒一口气。“小槿,发生什么事情了?”洛书槿转身靠着姜末羽的肩,表情十分严肃:“末羽,出大问题了。”姜末羽的心陡然跳到嗓子眼,那一秒钟他想到无数可能,也许洛书槿受了人身威胁,或者洛尘也就是他那难缠的岳父飞来第一区棒打鸳鸯,更有可能他们避孕措施没有到位,让洛书槿意外怀孕……姜末羽紧紧抱住洛书槿,搭着他纤细的腰,深吸一口气。“别怕,告诉哥,我们一起面对。”洛书槿甩开他的爪子,莫名其妙地说:“想什么呢!我是说钟忻。”Alpha幽邃的蓝色眼瞳闪过茫然:“啊?钟忻?”洛书槿这才发现姜末羽脑补出一场大戏,笑弯了腰。姜末羽搂着Omega,无奈而宠溺地摇头:“害得我担心这么久,实验也没好好做。跟踪你的人也是为了这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洛书槿把前因后果全部讲给姜末羽,最后一通分析得出结论:钟忻与苏清陌分手之后心生怨恨,决定报复,于是蓄意谋划接近祁卫,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目前已经和祁卫结了婚,后续动机不明。“我刚刚想了很多细节,比如那天碰到祁叔叔,钟忻的表现就很奇怪。”洛书槿煞有介事地分析,“按理说,祁叔叔抢走苏清陌,是他的情敌对吧?可他们后面居然还一起去了酒馆……你说,钟忻从公寓搬出来,会不会住进祁卫的家里了?”面对好友的私生活,向来思虑周全的姜末羽也被带偏了,附和道:“有可能。”洛书槿猛拍大腿:“这样不行啊!虽然我们是钟忻的亲友团,但钟忻这事儿吧……做得确实不地道,和出轨的苏清陌有什么区别呢?”姜末羽也觉得钟忻这招过于阴损,但他潜意识里不相信一个工科直男能做出如此狗血的惊天壮举,况且苏清陌说的本就真假存疑,不能当作证据。“不过这些推断都是基于苏清陌的一面之词啦,我当然和你一样支持钟忻哥。”洛书槿收拾好书包,眨眼看着男友,“要不我们再找时间出来吃个饭?”“我正好约了他今晚吃火锅。”姜末羽掐住Omega的后颈,“你不是一直想吃吗?带你去。”“爱你!”听到火锅两个字,洛书槿双眼放光,抱着姜末羽狂吹彩虹屁。Alpha坐怀不乱,淡定地说:“这就爱我了?小槿的爱真廉价,上次发情期还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洛书槿想到那段令人脸热心跳的回忆,耳朵羞红,连忙捂住姜末羽的嘴。Alpha在他掌心舔了一口,唇角勾起邪气的弧度,像是在调情。洛书槿手忙脚乱地往前走,姜末羽这才拿着两人的书包,追上Omega,把洛书槿没喝完的柠檬水塞到他手里。“天气冷了,加冰的柠檬水少喝点,我回去给你煮红酒。”洛书槿发现姜末羽还在乐呵,抬头抗议:“别笑了!我就喜欢喝柠檬水!”“我知道啊。”回忆的书页被掀开,姜末羽想起年幼往事,低头轻笑:“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爱喝柠檬水了。”Omega小声嘀咕:“有多早啊……”“小槿还在裴叔叔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喝柠檬水了。”姜末羽牵起恋人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兜里,“你那时候,大概只有橘子这么大,我趴在裴叔叔腿上,心里想着能不能让小槿做我媳妇儿啊?”洛书槿从没听过姜末羽讲这段故事,心底暖呼呼的,又觉得好奇:“然后呢……”“后来小槿就出生啦。”外面下了点雨,姜末羽撑伞遮住Omega,对自己打湿的肩膀毫不在意,“那时候我也很小,爸爸不让我抱你,怕把你摔坏了,只能隔着床偷偷看你。后来你会说话,我教你喊哥哥,你像个奶呼呼的团子,特别可爱。”再之后的事情两人都没再提,洛书槿三岁那年,裴锦带他去海津度假,跨国犯罪组织绑架了姜末羽,顺道掳走一旁睡觉的洛书槿。具体发生了什么,洛书槿已经不太记得了,脑中只剩模糊的碎片,有孩童Alpha单薄的臂弯,有姜末羽稚嫩的安慰,还有事后将自己搂在怀中、泪流满面的裴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正因为这样,洛尘才在他小腿里埋了定位芯片——Alpha绝不能容忍自己的Omega孩子再次深陷危机。洛书槿接受了系统的防身术培训,也被洛尘赶去上了三年谈判心理学课。无论是洛书槿还是姜末羽,都因为父辈过于特殊的职业而不得不早熟,当然,也令人心梗地早恋了,代价是姜末羽被洛尘暴揍,又被请去喝了一晚上的茶。洛书槿毫无畏惧,姜末羽从来都把他保护得很好,过去如此,现在亦然,将来也会是这样。Omega把雨伞往Alpha的方向推,Alpha揽着他加快脚步,回到车上:“钟忻应该到了,我们快点去,别让他等太久。”“嗯。”洛书槿坐在副驾驶,等姜末羽给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扣住姜末羽的脑袋,轻轻舔吻他沾着雨水的鼻尖。“你知道爸爸和爹爹在家里会玩什么吗?”被咬住要害的洛书槿发出难耐的气音,“他们……”听清洛书槿的话,姜末羽讶异挑眉:“小槿也想试试?”“……也不是……不行……唔!”姜末羽单手捧着洛书槿的下巴,强势接过亲吻主动权,加深了彼此的气息。他的食指滑到Omega逐渐肿胀的后颈,顺着咬痕按了下去,释放出汹涌的龙舌兰信息素。 15(发现怀孕) 红油锅,番茄锅,菌汤锅,冬阴锅,四种不同口味的小方格烹煮出各异香气,钟忻捂嘴坐在桌边,脸色惨白。距离标记已经过去一个月之久,他又回到从前那般平淡的生活。祁卫最近变得特别忙碌,经常在书房呆上一整天,除了看板子,还要打许多电话会议。他不清楚丈夫具体忙些什么,也不会主动开口过问,只是偶尔在床上替Enigma按摩,抚摸男人温和的眉眼。“很累吗?”祁卫枕着他的大腿,声音慵懒:“还好……你手法挺熟练的,以前练过?”“有时候会给佳佳按。”钟忻观察祁卫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祁先生,手术费要用完了,能不能再向您借点?”祁卫睁眼看着钟忻,明明是从下方仰视,钟忻依然感到巨大的压力。“你妹妹?”祁卫向他确定,“两个月,两百万?”并非祁卫舍不得,他当然无所谓那些小钱,可这花钱速度难免太快了,单纯治疗白血病绝对用不上。钟忻咽了口唾沫,艰难点头,充满有求于人的卑微:“嗯。”祁卫闭眼不说话,钟忻继续用薰衣草精油按压他的太阳穴,指间轻颤。许久过后,祁卫起身走到桌边,递给钟忻一张新卡:“有什么直接用,以后也不需要问我了。”“谢谢。”钟忻小声说,捏着银行卡就像捧着烫手山芋。祁卫看他脸色很差,关切地问:“你最近食欲不好,饭菜不合胃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钟忻连忙摇头,“我换季容易感冒,过段时间就好了……真的。”祁卫视线扫过他的肚子:“早点休息吧,明天不是还约了姜末羽吃火锅?别吃太辣。”于是钟忻一夜没睡好,躺在祁卫身边心乱如麻。第二天祁卫很早便有事离开,临走前他给祁卫系领带,没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钟忻。”Enigma皱眉望向他,“我要叫家庭医生了。”“不……”“听话。”钟忻睫羽轻颤:“……好。”祁卫在他后颈留下咬痕,嘱咐他带上手机,别设置静音模式:“最近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你不用太紧张,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去哪里都必须让我知道,可以吗?”钟忻点头,憔悴的眼中泛起阵阵涟漪:“什么意思?”“明天告诉你。”祁卫接过他递来的伞,用食指轻轻摩挲他的下巴:“穿厚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送Enigma乘车离开,钟忻慌忙跑到卫生间,跪地狂呕。他已经两天没吃下什么东西,此刻只能吐出些酸水,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又辣又恶心。“钟小少爷。”管家听到动静,端着水杯走进卫生间,扶着钟忻起身。Alpha撑着洗手台面漱口,忽然发现镜中的自己是如此苍白瘦削,狼狈得不像样子。中年Beta露出慈祥的微笑:“您好像吐了快一周,不告诉祁先生吗?”“他最近很忙,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他。”钟忻顿了顿,“请帮我煮点粥吧,谢谢。”“好的。”管家离开时带了门,钟忻手捂小腹,靠着瓷砖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注定要偿还的债终于连本带息地讨上门来,名字叫做“孩子”,流着祁卫的血脉。他怀孕了。钟忻在家里吐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硬灌点白粥,赶在天黑前出门赴约。姜末羽刚进门就看见他的红色围巾,拉着洛书槿入座。钟忻挤出艰难的微笑,手撑着下巴,让洛书槿去弄调料。“麻酱加香油,谢谢宝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书槿屁颠屁颠跑走了,姜末羽这才转头看钟忻,打量着Alpha惨白的面容:“你一个月没吃饭了?怎么瘦成这样?”钟忻下意识与好友拌嘴:“减肥。”姜末羽丢给他“你没事吧”的眼神,装模作样地摇头:“光靠节食可练不出腹肌,你得多吃红肉,蛋白提上去再说。明天一起打球吧,物院有人约全场。”应答的话语滚到嘴边,钟忻及时刹车:“……下次再说。”“啊?”姜末羽对他突然冷淡的态度十分惊奇,“你怎么回事?”钟忻当然想运动,可他不愿在众目睽睽下吐出来,更不想让姜末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抿下一口温水,清清嗓子:“最近作业太多,忙完就打。”洛书槿及时出现,解救钟忻于水火之中。他把味碟放到姜末羽面前,又端给钟忻一盘水果:“钟忻哥,你喜欢吃小番茄吗?”祁卫喜欢吃小番茄。钟忻下意识接过那盘自己不太爱吃的水果,塞进嘴里,卷土重来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谢谢小槿。”“没关系。”洛书槿笑着说,“我们下菜吃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好。”钟忻的思绪已经从小番茄飘到祁卫,满心想着他今天系的暗金色领带。姜末羽和洛书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钟忻安静地听,几乎没动筷子。“钟忻哥,你不吃肉吗?”洛书槿把公筷递给钟忻,Alpha手腕不自然地抖了下,捞起番茄锅里的番茄皮。姜末羽看他一直魂不守舍,不得不提高音量:“钟忻……钟忻!”钟忻吃下番茄皮,费力地吞咽。胃里又在翻腾了,火锅店内油烟很重,他被熏得想吐,强忍着没在姜末羽面前失态,喝下一大口冰水。洛书槿放下碗筷,担忧地说:“钟忻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事……”钟忻搬出应付祁卫的理由,“换季有点感冒,不打紧。你刚刚说爸爸以前是猎头,然后呢?”洛书槿在桌面下的手捏住姜末羽的大腿,语气轻快:“我上小学那年,他就从猎头公司辞职,进了一个叫做IHRSIO的国际组织做秘书长。他做了很多策略性工作,但毕竟有丰富的乙方经验,因此全茶港的人,尤其是家里从商的,卖军火的,还有涉黑的,或多或少都找他办过事,做一些私人委托。”“哦?”钟忻被他勾起兴趣,“什么委托?”“都是非常有趣的案子。比如上半年,爸爸帮一个客户规避竞业限制协议,就用到了‘花园假期GardenLeave’。”*“花园假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末羽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洛书槿点头,目光却一直锁定钟忻:“花园假期,一般是针对签署竞业限制合同的高阶涉密员工。简单来说,就是给员工放一个所谓整理花园的假期,实则是买断他一年时间,避免他直接加入竞对企业,泄露商业机密。说起来,这个客户你肯定认识,你们还一起吃过饭哦。”钟忻举杯的手指骤然捏紧了,他在洛书槿眼中看到不同于表层的探究,那是古灵精怪掩饰下的真正目的。“我认识?”钟忻笑着说,“是谁?”“Vin.”洛书槿与他碰杯,酸梅汤溅落到桌面上,留下一滴深褐色的痕。“中文名叫祁卫。”姜末羽看着洛书槿喝完酸梅汤,钟忻仿佛端着一杯苦涩的中药,表情古怪,一会像是觉得“原来如此”,一会又释然地微笑。四宫格里的火锅依旧热闹地沸煮,肉片与蔬菜浮在高汤表面,像是某种深海垃圾。怪不得要叫他出来吃火锅,原来洛书槿和姜末羽都知道了。“这是你们今天让我来的原因吗?我没有想过瞒着你们,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钟忻放下玻璃杯,“没错,我结婚了,和祁卫。”姜末羽收回搭在洛书槿背上的手:“钟忻……你疯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了妹妹的手术费,他和刚认识三天的Enigma结婚了,上床了,怀孕了。他变成了不A不O的怪物,既没有Omega娇软甜美的身躯,也没有Alpha霸道强劲的信息素。他像个无处依附的野草,飘到有人愿意暂时收留的土地,慌乱无措地扎根。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佳佳手术要花那么多钱,我上哪里找?”钟忻自嘲地笑,“他能给我帮助,我很感谢他。”洛书槿目瞪口呆:“你就这样同意和他结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吗?”透过水雾,钟忻见到洛书槿焦急的脸,感慨万千。善良的Omega在担心他受委屈,可这朵温室里的小玫瑰从出生起便受到太多宠爱,难以理解旁人的疾苦与命运嘲弄的重量。钟忻很想对洛书槿说“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可他无法开口,反驳这份年轻的善意。“苏清陌找过小槿,他以为小槿是你的现任男友。”姜末羽握住洛书槿的手,“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些事,没能帮上忙,对不起。”姜末羽很懊悔,他有过无数机会可以拉钟忻一把,却眼睁睁看着好友坠落深渊。洛书槿发情那晚如果他能找时间接听电话,第二天如果他能再多问问,披萨店门前如果他能停下脚步,会不会……一切都不同。“我怎么可能怪你们。”钟忻声音带着哭腔,“祁先生很好,他帮我解决了所有问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洛书槿也快落泪了,“他肯定不会白白同意你的请求,你还答应了什么条件?你以为你在和谁画押?他会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不会的。”钟忻呢喃开口,“祁先生……是很善良的人。”“你还不明白吗,钟忻。”洛书槿声如细蚊,“家里从商的,卖军火的,涉黑的,这些形容词,全都不是我在乱说。”“全世界估计也只有茶港能让祁家立足——他们日进斗金,每笔钞票都沾满硝烟与人血,每笔生意都是刀剑跳舞的买卖。”“而整个茶港最可怕的笑面虎,搅局五年前次贷危机的Vin,祁家的二少爷,最有可能继承他父亲衣钵的二当家,”洛书槿加重话音,“在康加奈尔,和你这个研究生结婚了。”“他图你什么呢?”钟忻咬着手背,胃里翻江倒海。*作者注:花园假,即公司为了避免员工辞职后立刻入职竞对企业,会与他们协商这种假期。此后,尽管员工已不必为原公司工作,但原公司仍然支付员工薪水,条件是他们只能留在家里,名义上所谓‘整理花园’,规定时限到期后方可加盟竞争企业。此处描述略有改动,具体操作请详细参询工会与律师。 16 祁卫图他什么呢?钟忻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在接受如此巨量信息的冲击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逃避就好了,几年前钟佳病重的时候,他逃离第八区,横跨太平洋来到第一区,嘴上说着要努力赚钱,其实只是不愿面对妹妹病重的模样。人都是懒惰的,不愿思考的问题,那就是解不出来的死循环了。他能敲下运行数据库的代码,却找不到自己站在祁卫身边的、可笑的理由。就像小丑。“唔……”钟忻用围巾捂住嘴,再次猛烈地咳嗽,面颊失去所有血色。姜末羽见状,赶紧拉他往厕所跑,洛书槿跟在后面递来矿泉水,钟忻匍在洗手池干呕,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钟忻!”姜末羽给他拍背顺气,洛书槿急得要叫救护车。他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这么有冲击力,直接给钟忻整吐了。“没……没事……”钟忻拦住洛书槿,让Omega别打电话。他们应该暂时还想不到自己已经怀孕,先应付过去再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哥。”洛书槿泪眼汪汪,羞愧万分,姜末羽自然也面色铁青,不知道该说钟忻什么好,只能叹气:“今晚搬回公寓住吧,有小槿爸爸在,祁卫不至于拿你怎么样……你妹妹的手术费也别操心了,还记得咱俩大三做的专利吗?前阵子有公司找我买断,专利费有几十万,够不够应急?”钟忻对姜末羽轻声说:“谢谢。”一切都还来得及,可他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小腹隐隐作痛,残留在后颈的乌木信息素无时无刻不提醒着钟忻:你是被Enigma标记的Alpha。洛书槿和姜末羽扶着钟忻走出火锅店,在唐人街不远处的公园找了一处长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阵,空气泛着潮湿。钟忻魂不守舍地坐着,姜末羽让洛书槿等在原地,他去取车。Omega乖乖点头,手机忽然响了。是洛尘。“爸爸。”洛书槿接通视频,看到穿着衬衫的裴锦,洛尘在身后给他擦头发。画面中的Omega显然与洛书槿有着极为相似的五官,柔和地微笑:“宝宝,这么晚还在外面?”“嗯,刚和末羽吃完火锅。”洛尘哼了声,阴阳怪气地说:“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取车去啦。”“哦。”洛尘接过手机,“你今天怎么突然问祁二?”洛书槿反应好久才明白祁二是谁,有些心虚:“就是……随便问问,上次不是和祁叔叔一起吃饭了嘛。”“你应该不会和他交往太深。”常年身居高位、善于玩弄人心的洛秘书长立刻识破孩子的谎言,“所以是别的事情,你朋友招惹他了?”洛书槿恼羞成怒:“爸!”裴锦却收起笑容:“你和祁二走得很近?不是和你说过,简单认识就行了,没必要深交。”“嗯啊,所以我也只是想打电话问问,突然想到了而已。”洛书槿随便搪塞几句,撒谎在医院度过发情期,又向裴锦保证不会和姜末羽最终标记。洛尘用沉黑如墨的眼看着他与裴锦聊天,最后快挂断时,才对洛书槿说:“冬假和姜末羽去第三区滑雪吧,别回茶港。”裴锦惊讶地望着Alpha,这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洛尘同意洛书槿与姜末羽出游。“啊?”洛书槿也很懵,“为什么?”“茶港要变天了。”洛尘抚摸裴锦脖间的金色项圈,勾唇露出微笑,“你在外面就好,省得爸爸还要分心在你身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书槿挂了电话,回头看着椅子上的钟忻。眼前画面十分眼熟,落魄的Alpha,昏黄的灯光,孤单的长椅,远方飘渺的后摇歌声。钟忻好像……挺惨的。他嗅到一股很淡的木质香,从钟忻身上散发而出,沉静厚实,有着超出他年龄的稳重。姜末羽说过钟忻的信息素是佛手柑,没想到他还能搭配出如此契合的香水。要不找个话题聊聊吧,洛书槿心想。于是他谨慎开口:“钟忻哥,你喷的什么香水?真好闻。”“唔——”钟忻闻言又是一阵干呕。洛书槿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很失败,已经沦为令人生厌的存在了。“对不起啊小槿,我这两天胃不舒服。”钟忻虚弱地抬头,洛书槿摆手示意没关系,指了指身后的便利店,用口型说“我去买点卫生纸”。Alpha点头让Omega去。他拿起手机,看到祁卫几分钟前发来消息,问需不需要接。【吃完了吗?】钟忻打了几行字,逐一删掉,回了个猫猫表情包。【吃完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在等他消息,立刻打来电话,声音有些哑:“在哪里,我来接。”奇怪,明明已经知道了男人这么多身份,钟忻却只听出他对自己的关切。朝夕相处不是假的,同床共枕也不是假的。他和祁卫已经做了一个月的合法伴侣,不管外面的世界风风雨雨,回到那间屋子,他们也只是祁卫和钟忻。他一无所有,而祁卫居然还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为什么呢?“唐人街。”钟忻哽咽着说,“后花园。”听到钟忻吸鼻子,祁卫切换了视频。钟忻没有接,说自己拿着饮料不方便,就在路边等他。“怎么了?”周遭传来播报声,祁卫耐着性子等,钟忻好半天才回:“祁先生,您想吃小番茄吗?我给您买。”“我说过,你买自己喜欢吃的就好了。”祁卫让司机开快点,食指搭着座椅扶手,少有的焦虑从心底某个角落钻出苗头,扎得他很不舒服。他命令司机全速前进,身后坐的助理们大气不敢出,面色凝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钟忻用手轻轻抚摸肚子,“祁先生,您……您喜欢……”“嗯?”祁卫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凸起恐怖的青筋。经过长久的沉默,钟忻下定决心般开口:“您真的喜欢小孩子吗?”钟忻没有听到回答,因为身前突然射来的灯光太过于刺眼,让他目眩神迷,耳鸣发懵。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无数白人雇佣兵包围了,为首那人顶着亚麻色卷发,口中叼着雪茄。“啪!”手机掉落在地,被子弹瞬间击穿粉碎。男人单手拧着昏迷的洛书槿,对钟忻吹出口哨:“Bro!”也许是过于惊骇,钟忻甚至来不及慌乱,沉静得如同身经百战的将士。男人没有看到预想中他痛哭流涕的画面,略微失望地耸肩,“这是你的SweetHeart?”钟忻看到男人肩带上的徽章,祁卫的书房里有印着同样图案的文件,祁卫甚至有这枚纹身——三角衔尾蛇纹。“不是。”钟忻很聪明,意识到这群人是冲他来的,他必须把洛书槿摘出去,“放下他,我和你走。”“Crazy!”男人鼓掌,用并不流利的中文说,“你是个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是一个Alpha。”钟忻接过昏迷的洛书槿,用Omega的手机给姜末羽打电话。他的膝盖酸胀到失去知觉,全靠惊人的毅力才不至于跪倒。“喂?”钟忻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如常:“小槿在这边睡着了,你的车呢?”“马上到。”姜末羽说,“但我进不来小路,你们出来。”钟忻看了男人一眼,后腰立刻被抵上两把枪。“好。”“你想英雄救美吗?”男人饶有兴致地说,“可惜我们的任务目标只有你。”“那就更好办了,我送他回去,然后再回来。”钟忻举起双手,“我没有任何武器,也不可能跑得过你们……你知道他父亲的身份,把他牵扯进来,可能会惹上麻烦。”男人抽了一口雪茄,大度地说:“没问题,但你只有三分钟时间,如果被我们发现你做了手脚,我发誓会用子弹射穿他的心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交。”钟忻背着洛书槿往外跑,一个月前,祁卫标记他的时候将他大腿韧带拉伤了,因此尽管Omega身量很轻,可他却觉得自己要被压垮在地,每个步伐都很困难,像是踩在泥浆里,越陷越深。他咬牙加快速度,姜末羽的车就在拐角处等着,马上就能到了。这是他和祁卫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连累洛书槿和姜末羽。“钟忻!”看着钟忻背来洛书槿,姜末羽大惊失色,连忙问发生了什么。钟忻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小槿的信息素有些异常,你快带他去医院,联系他爸爸……快去!”姜末羽抓住钟忻的手:“你呢?你要干什么!”“我的手机掉在火锅店,拿了就打车回来。”钟忻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先看小槿,快去吧,我马上就回来了。”我,马上,就回来了。钟忻知道姜末羽担心他,但只有洛书槿出问题,姜末羽才可能产生动摇。他在心底默默道歉,再一次选择与姜末羽分道扬镳。同为Alpha,钟忻揽过所有的危险,要姜末羽去救自己的Omega。姜末羽搂着omega,在他后颈发现针孔痕迹,心急如焚,只好开车去医院。深夜的街道空旷寂寥,透过后视镜,他看着钟忻跌跌撞撞地跑过街角,暗红的围巾被风吹散,像是划开的静脉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站在凌晨的唐人街道,手里攥着被地面积水沾湿的围巾,一言不发。他几乎可以想象钟忻用围巾捂嘴笑的模样。身后助理撑着伞,听到耳麦里的消息,对祁卫说:“先生,您给钟小少爷的银行卡激活了。”“谁在走账?”“钟艾国。他把钱挪到皮包公司,然后分到境外户头里面下注。”见祁卫面露愠色,助理更小声地说,“从账面看,从三个月前,他就重拾老本行参与网络赌博。目前已经输了一百四十七万,抵押了一百万的不动产。”“医院那边?”助理很为难:“钟佳三个月前就已肾衰竭去世,被钟艾国草草下葬,没有对外宣布消息。”所以连他们的儿子也不知道,最心疼的妹妹已经撒手人寰。“钟小少爷打回去的钱,包括您给的两百万,全都被钟艾国拿去赌博。”助理接着说,“医院那边也没有告诉钟小少爷。”所以只有钟忻被蒙在鼓里,不要命地打工赚钱,甚至爬上祁卫的床,都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妹妹挣手术费,然后转头就被赌鬼老爹挥霍一空,周而复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7 深秋的茶港一同往年冷瑟,寒风乍起,叶藤枯黄。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鲜少有人注意到几辆黑色轿车驶离滨海大道,经过连接西月岛与回楼岛的跨海大桥,最终停在西月岛北城区某处府宅门前。祁楷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煮茶,看着白人雇佣兵拉开车门,拉年轻的Alpha男性跳下车,笑而不语。那人也懂拿钱办事的规矩,并不话多,朝祁楷点头示意,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又离开了。整个祁府沉寂得压抑,不远处的水声让Alpha微微侧头,摘下黑色眼罩。忽如其来的日光让他不得不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适应周围的环境,看清凉亭内黑压压的一群人,以及独坐其中温杯洗茶的Alpha——气质邪逍,五官锐利,可举止间却又让他感到一丝熟悉。钟忻丢掉黑色眼罩,缓步走向凉亭。过去一夜他滴水未进,此刻面色苍白,眼下更是染了淡淡的乌青。祁楷举手示意保镖们退场,于是偌大的凉亭只剩两人无言对坐。“待客不周,有失远迎。”祁楷将盛了七分满的茶水端给钟忻,笑得诚恳,“还请别怪罪。”钟忻原本伸出的手立刻收回。男人用的茶具连他这样的外行都看得出价格不菲,一个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妈的,他可没钱赔。祁楷当他在生气,不在意地放下茶杯:“事发紧急,没有经过嫂子同意,抱歉。”“你是他的弟弟?”因为长时间没开口,钟忻的嗓音很沙哑,“这是哪里?”他坐了大约十小时的飞机,落地出关后立刻被蒙上双眼,还以为自己被拐卖到天涯海角去了。眼前男人自称是祁卫的弟弟,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是……“茶港。”以高度自由贸易着称的顶级海岛城市,除了政治主权归属第八区大陆,其余一概,百无禁忌。这是祁卫的家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钟忻很无奈,“我是说,用这种不太光明正大的方式。”“要是他愿意带你回来,我们也不至于大费周章。”祁楷再次把茶杯递给钟忻,这一次钟忻双手接过了,皱眉说:“我不明白。”祁卫不是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但钟忻知道的也仅限于他有亲生兄弟。预料中的和睦场面没有出现,祁楷这样子倒像是和祁卫有血海深仇似的。“明白与否对你而言不重要,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吗?”祁楷用不加掩饰的审判目光注视着钟忻,“替祁家生下这个孩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很大一笔钱,你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钟忻虽然习惯了苦日子,年少时家里好歹富裕过,因此在这样的情境下毫不慌乱,反而大脑更快地运转起来,飞速思考。首先,祁楷和祁卫的关系并不和睦,两人存在某种利益纠纷,并且因为这个矛盾,祁楷将他绑架,不排除以此威胁祁卫的可能。然后便是孩子,祁卫和祁楷一样,十分急迫地想要“孩子”,为什么?祁卫说是因为父辈的催促,如果真是这样,大可不必兴师动众把他带来茶港养胎,除非这个孩子有别的“用处”。更可疑的是,连祁卫都没发现他怀孕的事情,祁楷是怎么知道的?他没有去看医生,甚至连验孕棒都没买过一根!钟忻后背渗出冷汗,桌案下的手指倏然捏紧了,又慢慢放松。钟忻不知道祁卫在整个事件中的角色,也不清楚Enigma是否会来救他。如果一切按照最坏的迹象发展,那么他必须以万全打算来行事,这样才能保住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安稳逃离祁家。想到这,钟忻几乎立刻有了装疯卖傻的念头。他本身就比祁卫小了九岁,又有学生身份加持,扮猪吃老虎再合适不过。“孩子?”钟忻眨了眨眼睛,看上去非常茫然,“我是Alpha,怎么可能有孩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心中更担忧的是,祁楷知道祁卫的Enigma身份吗?如果他也知道,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哼,他在你身上用了什么手段,你还不清楚吗?”祁楷似乎不知道祁卫的Enigma性征,言下之意是祁卫用了某些特殊方法,说话的表情带着一股阴狠,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兄长。钟忻暗中松了一口气,继续装糊涂:“我只是最近一直胃口不好,还很容易犯困……Alpha也能怀孕吗?”“当然可以。”祁楷敛起笑容,玩味地说,“二哥还真是厉害。”钟忻没听出一点夸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了祁先生的孩子?”钟忻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小心翼翼地问,“祁先生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不想要这个宝宝?”祁楷放肆地笑了:“我看你还真是缺心眼,你全身上下够他惦记的,就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了——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和你结婚?”对啊,当初和祁卫结婚的契约,不就是孩子与金钱的交换吗?钟忻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遗忘了这条初始条件,有些异想天开了。那么至少在孩子出生前,他都会是安全的。祁卫也许忙于工作,也许又有了别的佳人陪伴,不会再需要他,只是把他安顿到茶港,让他生完孩子就卷铺盖走人……吗?他和祁卫之间的关系不容第三人插足,这是钟忻从标记后就不断告诫自己的铁律。可现在因为祁卫,他被抓到了陌生的城市,面对来势汹汹的祁楷,他不可避免感到惶恐与慌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楷表情复杂,还是没忍心对年轻几岁的小嫂子说狠话,让管家带着他去吃东西,早点休息。“我还有一个问题。”钟忻神色疲倦,“祁先生知道我在这里吗?他会来找我吗?”“他都好几年没回茶港了,没人喊得动这个工作狂。”祁楷耸肩,“你觉得自己有那个魅力吗?”钟忻失望地“哦”了声。出乎钟忻意料,这处房产貌似没多少年头,从设计风格到装饰藏品都很符合近年审美,像是按照某个人的偏好修造的,但又处处透着莫名的诡异。钟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抓着管家东扯西问,听到不少有用的线索。这里是祁楷的私宅,本家另在别处。祁家目前的当家是祁卫的哥哥祁辛,但实际掌权人还是他们的父亲祁如晦。钟忻暗自腹诽:这名字听着可真是煞气重重。“那他们的母亲呢?”钟忻随口一问,管家的脸色却忽然变了,朝四周瞥了几眼,小声说:“几位少爷都不愿提老夫人,您也千万别在三少面前开口问老夫人。”后面钟忻再怎么求情,管家也什么都不肯说了,把钟忻赶进某间客房,让他早点休息。钟忻只好作罢,锁了房门,立刻翻找屋内有没有电子设备。祁楷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没有留给他任何可用设备。计算机专业高材生有力使不出,瘫在床上躺尸,翻身还得小心别碰到肚子。过去二十四小时可谓是他人生中最紧张刺激的一天,经历了激烈孕吐,又和好友发生争执,还在康加奈尔街头枪战逃亡,最后被绑回茶港接受封建余孽思想的荼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不累是假的,钟忻全身肌肉酸痛,后颈腺体更是肿胀发热,连带着他脑袋都愈发昏沉。祁卫在做什么?什么时候能来接他出去?说好要告诉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对祁卫的信任全都是钟忻的自我洗脑,事实上他也无路可走。如果连祁卫都在隐瞒欺骗,那钟忻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深夜,一道极快的黑影窜进祁楷的房间,闪身来到主床边。瘦削漂亮的身躯在月光下依稀可见,长相妩媚的Omega抬起手臂,试图悄无声息地掀开被窝,完成某种偷袭——床上空无一人,他立刻发觉不对,低腰躲过身后的袭击,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猛力甩到床上,顺势撑着墙壁,分开修长但极具肉感的大腿。“砰!”他钳住祁楷的脖子,露出懊恼的表情:“你怎么还不睡?”“老婆没回来,我跟谁去睡?”祁楷被Omega压住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伸出舌头啃咬他的大腿内侧,挑逗地撕开他的裤子,“再这么晚回来,我就把你操烂,腿打断关在地下室。”Omega不耐烦地坐在他脸上,身体却很诚实地上下耸动,肉穴分泌出黏腻的淫液:“随你的便。”祁楷只是吓唬他,哪里舍得动手。Alpha被伴侣精准难捏,无可奈何地说:“能不能少去接任务了,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祁三是个吃软饭的,老婆天天在外面杀人,我在家里相妻教子,对不对?”Omega被舔弄得舒服,大腿颤抖得快要跪坐不住,磨蹭着Alpha的鼻梁,表情却很冷淡:“你什么时候放下那些军火生意,我什么时候跟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楷一把将他抓到身下,堵住Omega娇软的唇:“那你别等了,先给我生个小的,我就不信你大着肚子还能去翻墙……”Omega半推半就地纵容了这场漫长的性爱,事后倒在祁楷旁侧,眼眶湿红。Alpha将手臂搭在他胸前,摩挲他的锁骨,音量很轻:“阿渊。”姬渊背对着他,就像是隔着一扇帘与他说话:“你知道我生不出孩子……为什么还要把我找回来。”他是个浪荡随性的Omega,从小被养父当作杀胚培养,十二岁就取了腺体和生殖腔,从此失去发情期和Omega生育功能,柔若无骨,形如猫媚。他和无数Alpha上床,并在他们高潮的瞬间割断他们的脖子,感受血液与精液同时喷发的、畸形的快乐,让港内Alpha人人自危,却又好奇他的惊天美貌。十年前,姬渊在黑市接了一笔大买卖,要取祁家三少爷的人头,佣金五千万。当晚,他扮作酒店的男妓,敲开祁楷出差所住的客房门,用可怜的口吻请求他垂怜。他们理所应当地接吻、拥抱,互相抚摸,Alpha的手指比他接触过的任何火源还要炙热,几乎要将他化成一滩春水。他呻吟着跪坐在祁楷身上,手指勾着黑色丝袜自慰,双眸失神,Alpha却笑着按住他的腕,从丝袜扣带里抽出一把软刀。姬渊眼中刹那间爆发出杀意,绞紧大腿试图将祁楷勒死——这一招在过去屡试不爽。奈何祁楷早就看穿他的小伎俩,生生折断他的大腿,将人操得半死不活,带回茶港。十年间姬渊逃过无数次,祁楷有时会把他抓回来,有时又默许他离开,暗中协助过他的行动,也当面拆过他的台害他险些丧命。几个月前祁楷忽然改了主意,要他跟自己登记结婚。姬渊没有反对,生活已经被祁楷搅得天翻地覆,他和祁楷早就成为渗透入对方血肉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要死都能纠缠到一个棺材里,结不结婚无所谓。可祁楷还疯疯癫癫地说些鬼话,什么要他好好养身体啦,要他放弃做杀手啦,要他生孩子啦……他是残缺的、不完整的Omega,没有生殖腔,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更不可能会孕育出孩子。“会有的。”祁楷亲吻他后颈的陈年伤口,“阿渊想要吗?”“……随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样的对话最近重复了很多次,今晚也不例外。姬渊被祁楷弄得有些疼,埋怨地踢了他一脚,将Alpha踹下床,又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打着哈欠说:“你今天带回来的那个Alpha是谁?”祁楷趴在床边:“是我二嫂。”“你二哥不是Alpha吗?”姬渊有些惊讶,“他也……?”祁楷望着窗外的月亮,表情戏谑而哀伤:“我不希望他是那样的人,但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我会替他解决这个麻烦。”“我听说这个Alpha已经怀孕。”姬渊顿了顿,“这是你把他带回茶港的目的?”祁楷没有否认,姬渊意识到他的想法,怒极反笑:”那些家产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你自己不就是个臭军火商吗?”姬渊从不主动向祁楷打听家事,但整个茶港都传开了,他想不知道都难。祁家三位少爷谁能抢先诞育出孙辈,谁就能接过三角衔尾蛇戒,真正从祁如晦手中得到执掌大权。姬渊感到气愤,祁楷看着吊儿郎当,心里盘算的却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玩意!“Alpha和那些被繁殖欲望主宰的动物有什么区别?你们除了做爱和射精,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Omega从高处俯瞰他的Alpha,不屑一顾,“祁楷,我为你感到悲哀。”说完,他披着风衣来到窗边,不甚在意腿边滑落的淫液,轻盈翻开窗户,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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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忻醒来就在窗户边看见一个陌生男人,Omega穿着黑色紧身衣,曲线丰腴,眉眼浓艳勾人。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听到不带恶意的嗤笑:“我都看见你醒了,起来吧。”“我……我已经结婚了!”姬渊这下真笑了,翻身跳进钟忻房间:“小屁孩,你怎么勾搭上祁卫的?”钟忻脑海里已经将各种豪门霸总过了个遍,判定眼前Omega极有可能是祁卫的未婚妻或旧情人或青梅竹马,总之不是善茬,需要继续采用迂回战术:“我和祁先生萍水相逢,他帮了我一个忙,我也帮了他一个忙……我们暗生情愫,眉来眼去,互通心意,然后结婚了。”姬渊嘴角抽搐:总觉得故事进展有点不对劲。钟忻继续胡诌:“我知道,虽然你是Omega,你们之间信息素也很契合,但是我已经怀了祁先生的孩子……”管家推门而入,面带微笑地看着房内:“渊少,您可以带着钟小少爷下楼用早餐了。”钟忻:?姬渊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嫂子好。”钟忻恨不得时光倒流,掐死三分钟前的自己。祁楷在餐厅等他们,姬渊神色如常,仿佛昨晚没有和他吵过架,自然地坐到Alpha身边,用祁楷递来的勺子喝粥。祁楷还没伺候完老婆,姬渊就开始下逐客令:“你不是和卓二约了去马场,现在还不走?”祁楷忍气吞声:“才九点呢,我们过去吃中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姬渊给钟忻夹了一卷虾饺,笑眯眯地看他吃完,对祁楷却没什么好脸色,“这房间里Alpha的味道可真臭,你没什么事就早点去,路上堵车了怎么办。”祁楷:“钟忻也是Alpha。”钟忻大气不敢出,低头咬着虾饺。“怀孕的Alpha那就不算Alpha,是要重点照顾的对象,哪能像你?”姬渊甩给祁楷一个眼刀,Alpha放下筷子,扯松好不容易系紧的领带,一脸怨愤地说:“……我走了。”钟忻呛了声。姬渊当真看着Alpha离开餐桌,都走到门边了,才把人叫回来,慵懒地挂在他身上,给他系领带:“早点回来。”祁楷满面春光,欢天喜地推开门,嘴里还哼着歌,仿佛接下来要谈的不是上亿军火生意,而是给姬渊买什么食材做饭。钟忻在一旁目瞪口呆,脑中浮现出四个粗体字:驭夫有术。姬渊回到桌边,撑着手肘看钟忻:“钟忻,昨晚睡得好吗?”当然不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叫得多大声吗!我在一楼都能听到,还以为谁在看爱情动作片!钟忻敢怒不敢言:“挺好的。”“茶港这鬼天气,一般人来了很难适应。”姬渊笑道,“你以前没来过茶港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要说正事了,钟忻放下碗筷,看着眼前美艳的Omega,心有余悸:“没有,我是海津人。”“怪不得。”姬渊恍然,“如果你早就知道祁卫,也不至于和他结婚,还给他生孩子,对不对?”钟忻不知道怎么回答。洛书槿说过祁卫的种种身份,如果他早就知道祁卫家里水这么深,肯定会避而远之的,但他的字典里没有如果,他也不爱做这些无妄的假设。“不一定。”姬渊对他的回答略感惊讶,妩媚地笑了:“真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懂呢?”钟忻好似无心地问,“渊少,你想和我说什么?”“叫我姬渊就好。”Omega解开自己紧身衣最上端的两枚纽扣,露出白皙到透明的肌肤。钟忻下意识要错开视线,却在姬渊的要求下,看着他露出布满咬痕的锁骨,睁大双眼。一朵玫瑰色纹身盛开在姬渊锁骨正中心,三角衔尾蛇环栩栩如生,仿佛正无尽撕咬,至死方休。如果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三十年前的茶港,“混乱”将是当之无愧的答案。那时的茶港刚结束主权战争,百废待兴,充满无限活力,又没有条条框框的规矩限制。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茶港的金融外贸业以疯狂的速度扩张发展,但不可避免地,暗处滋生了温养罪恶的土壤。本土黑道势力与外来财团势力互相吞并蚕食,连带着包括情色产业、军火产业、毒品产业都一起被推波助澜,使茶港一度沦为全世界犯罪率最高的法外之城。后来第八区主权政府介入,暗中调和各方势力,局面才逐渐平息稳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恶战大概持续了十五年,而祁如晦用了漫长十五年的时间,建立属于自己的派系,发展壮大,最终与第八区主权政府达成某种协议,扫平了茶港地下所有的残余黑帮。”姬渊抿了一口茶,“从那以后,茶港只剩下些小打小闹的帮派,祁家逐渐走上白道,收拢灰色产业。”“所以现在的祁家主要靠军火生意?”“当然不是,军火生意,或者说能放到明面上的军火生意,只是祁家的冰山一角。”姬渊眸色深沉,“所有你能想到的赚钱行当,祁家都有涉猎布局,甚至把握行业命脉,势力遍布全球十二个主权区域。他们对外宣称祁如晦隐退,老大祁辛掌家,老二祁卫管钱,老三祁楷动武,是不是很合理?”钟忻在心底给洛书槿道歉,他说得没错,祁家果然又涉黑又做生意又卖军火,各有分工罢了。姬渊看着懵懂的钟忻,“祁如晦的恋人名叫叶澜,他是一名国画老师,很早就和祁如晦认识。”“叶澜?”姬渊挑眉说:“你不会不知道叶澜是谁吧?”钟忻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是……祁先生的母亲。”“没错,并且同你一样,他是——”姬渊一字一句地说,“Alpha。”钟忻顿时感到五雷轰顶。Enigma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新性征,四十年前的茶港绝对没有Enigma,也就是说,祁家的三个Alpha孩子,都是两位Alpha结合生出的后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令钟忻感到毛骨悚然,在那个科技尚不发达的年代,Alpha生育的难度比Omega高出百万倍都不夸张,有时生下一个都能被称作医学奇迹,祁家怎么会有三个孩子?祁卫的母亲,不,应该说这位名叫叶澜的Alpha,究竟牺牲到了什么程度?钟忻甚至想问,他真的这么爱祁如晦?爱到心甘情愿,逆天改命为他生下三个孩子?仿佛看透了钟忻的疑惑,姬渊很快开口:“祁如晦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他的掌控欲很强,到了畸形变态的地步。因为叶澜是无法生育的Alpha,祁如晦想了很多办法,后来……”钟忻往沙发上靠了靠,他感到小腹隐隐抽痛,浑身冒汗。“祁如晦对叶澜进行了强制改造手术,让他生下了三个Alpha孩子。”姬渊掰着手指头,“祁辛比祁卫大一岁两个月,祁卫比祁楷大一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钟忻脸色更难看了。“刚刚生产,甚至还没出月子,就被迫怀上下一胎,继续接着生。”姬渊叹了口气,“叶澜生祁楷的时候,因为难产而中度瘫痪,之后就只能活在轮椅上,被祁如晦软禁在老宅,再也没有踏出过祁家的门。”钟忻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任何语言在此刻都很无力,身为Alpha,他或多或少能体会到叶澜的心情,可他完全不敢想象,这漫长岁月的折磨,叶澜该怎样熬过。“这还只是故事的开始。三个Alpha孩子出生后,祁如晦想尽办法培养他的继承人们,其中祁辛最像他,很早便开始跟着处理道上的事情;祁楷顽劣些,被扔到军队待了两年,出来也慢慢接手了军火业务。只有祁卫,也就是你的丈夫,他和两位兄弟都不一样。”钟忻很紧张:“什么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据说祁卫长得最像叶澜,所以祁如晦对他的态度很微妙。”姬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听他唠嗑的观众,添油加醋地把各种枕边消息融合成一部浩瀚野史,噼里啪啦地说,“祁卫从小就很聪明,也十分有主见,高中毕业了就主动去第一区留学。他的性格有些乖张傲慢,原本大家都以为他会搞搞科研,掀不起多大风浪,可哪知道他后面突然辍学了。”“祁如晦生气了?”“并没有,相反,他好像很早之前就预料到祁卫会这样做。”姬渊抚摸自己锁骨处的三角衔尾蛇环,“十五年前,也就是祁卫二十岁那年,他在第一区出了一场车祸。”钟忻眼前闪过点点白光,耳边响起尖利的、嘈杂的、振聋发聩的噪音。他握紧沙发边的扶手,感到双腿瘫软成细沙,被浪潮一冲而散,湮灭殆尽。“现场十分惨烈,撞他的轿车摔得支零破碎,肇事者化为一滩腥臭的肉泥。而祁卫的身体飞出去了数十米远,体表只有细微擦伤。”“他被连夜送回茶港,可是等他醒来,几乎不能下地走路。”“什么?”钟忻大惊失色,“他现在明明……很好!”“你听我说完。”姬渊示意他稍安勿躁,“车祸后三个月的时间里,祁卫性情大变,从张扬跋扈的二少爷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二当家,做了许多复健才勉强痊愈。那之后,祁卫开始念金融专业,同时做起自己的生意。他花了十年时间给祁家洗钱,直到五年前抽手。有人估算过那笔数额,大概可以买下……茶港一半的土地?”钟忻挑眉:“洗出去的投资,又没捏在他手里。”“那是自然,现金流本来就算某种时间成本嘛。”姬渊说,“可就算看作一笔流水,这也是个恐怖的数字,但凡在其他任何一个主权区,他早就进监狱了!应该怎么评价你丈夫呢,鬼才?”钟忻深吸一口气:“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我有一点很好奇,既然叶澜……吃了这么多苦,为什么祁如晦还要他的孩子继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让你怀孕这件事吗?”姬渊很浅地扫了眼他的腹部,“讲道理,祁卫是最没有争夺家产理由的那个人。毕竟他要是有想法,早就能做空祁家卷款跑路到第一区,还任劳任怨帮忙打十年白工?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怀孕的,他使了些手段?”钟忻不可能说出祁卫的Enigma身份,只得含糊其辞。“那你现在听了这些,还想留在祁卫身边吗?或者说,你愿意被搅进这个大染缸吗?”姬渊当然无所谓,他本就没牵没挂,自己又有一身杀人越货的本领,留在茶港陪祁楷玩是他乐意,要真想走,没人拦得住他。可钟忻不一样,这个文文弱弱的Alpha连他都打不赢,年纪又这么小,在祁家这群饿狼中间,简直像乳臭未干的小羊羔,说好听点叫任人宰割,说难听点叫怎么死都死不明白。钟忻脑子很乱,手掌搭在腹前,没有发出声响。如果仅仅是简单的家族矛盾,他有绝对信心陪伴在祁卫身边,可他无法接受如此有冲击力的消息铺天盖地向他袭来。Alpha母亲,黑道,车祸……祁卫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看到的,是祁卫的哪一面?是祁卫想让他看到的那一面吗?祁卫对他有几分坦诚,几分虚情假意?为什么要执着标记他这个Alpha,那些床第间的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孩子吗?Omega笑了,他盘腿坐在沙发角落,像是午后睡醒的慵懒猫咪,餍足乖顺,嘴里说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你如果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流掉,然后逃出茶港,永远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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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忻没有立刻回答,姬渊拧着天花板垂下的瑜伽吊床翻上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晃。钟忻忽然反应过来,Omega和自己一样是嫁进祁家的人,那他也被要求怀孕吗?“你呢?”Alpha起身站到窗边,看着窗外柔和的阳光,想到康加奈尔的阳光海滩,“你是不是也怀了孩子?”单从今天早上来看,祁楷貌似是个妻管严,姬渊的家庭地位很高。再说,正常的Omega和Alpha想要生育,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可惜姬渊并非常人。他躺在吊床上,语气轻松:“我没有生殖腔,生不了孩子。”钟忻愣了片刻:“祁楷知道吗?”“知道吧。”姬渊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他想不劳而获。”非常有暗示性的话语让钟忻一头雾水:“他放弃了争夺家产?”“并没有。”姬渊随手拿来一串葡萄,放在手心吃,“他想让你生下孩子。”怪不得祁楷会把他绑到茶港,还答应事成后给他一笔钱。钟忻总觉得如此恶俗的事情离他很近,只会出现在狗血里,没想到自己比主角更悲惨。“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帮祁家助纣为虐。”姬渊再次提议,“趁月份还小,打掉吧,你没必要掺和进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钟忻转身,“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你想干嘛?”姬渊把手机甩给他,钟忻利落接过,输入一串铭记于心的号码:“给祁先生打电话。”“……我忘了说。”Omega微笑着道歉,“卡里没钱了,打不了国际长途。”钟忻满额黑线,就在这时,管家来到客厅,对姬渊小声说了什么。原本懒散对Omega闻言眯起眼睛,丢掉手里的葡萄,跳回沙发。“钟忻,本家的人下午要过来。”姬渊舔走唇边的葡萄汁液,“祁如晦……等不及了呢。”接近五点时,钟忻跟着姬渊走出大门,外面侯着乌压压一群Alpha,毕恭毕敬地叫他“钟小少爷”。钟忻感到一阵恶寒,非常讨厌,皱眉停下脚步。“我不想去。”“由不得你的。”姬渊轻声说,仿佛习惯了眼前的排场。一位高大的Alpha走上前来,给姬渊的左手戴上手环,又为他披上黑色外套。“这是什么?”钟忻问Alpha,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手边响起清脆的扣合声,他被戴上同样的手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信息素监护仪。本家几乎全都是Alpha,有时会发生易感期冲突,所以就用这个手环来监视预警。”姬渊钻进车内,钟忻只好坐在他身旁,低头研究手环。电子界面出现几个他看不懂的指标,很快暗淡下去。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祁家的车队宛如沉默的刀刃,插进这座由钢筋水泥构筑的现代都市。傍晚,钟忻和姬渊到达本家。Omega一改睡眼惺忪的架势,标直地站着。“失礼了,钟小少爷。”候在门前的Alpha从头到尾检查钟忻,黑色手套滑过他的后背与小腿,确认钟忻没有携带武器,放他进去。姬渊带着钟忻往里走,偶尔停下为他讲解宅院的构造。“祁如晦找人看过风水,茶港的老派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他们穿过蜿蜒的长廊,沿途路过许多文物藏品,其中几件钟忻只在新闻里听说过,价值连城。“他脾气不好,说话难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姬渊停在一处雕花楠木屏风前,看了钟忻一眼。Alpha十分紧张,嘴唇咬得很死,手指微微颤抖。“进去吧,好歹你怀着祁卫的孩子,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走进餐厅的瞬间,钟忻左手的手环轻轻震了下。他闻到各种繁复厚重的木质香气,其中一股最为浓烈,信息素的主人显然是一位强大的Alpha。钟忻已经被祁卫标记过,因此并没有被这股信息素压制住。正对门的主位空无一人,祁如晦坐在主位左侧,手中捻着佛珠,眼神如鹰隼般锋利,径直刺向钟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代社会人均寿命已经普遍延长,对Alpha而言,三十岁到六十岁都能称作黄金年龄。从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路的祁如晦简直比某些中年人还要精神,身穿玄色唐装,高傲地仰着头颅,不苟言笑。钟忻微微躬身,按照姬渊教他的:“祁爷。”祁如晦摆手让他坐,钟忻这才抬起头,看到桌边另外坐着的人。年轻些的Alpha是祁辛,眉眼十分像祁如晦,身边坐的女性Omega应该就是他的妻子,茶港某军区统领的独女,原雅。姬渊给祁如晦打过招呼,笑眯眯地喊了声:“大哥,大嫂。”原雅向他微笑,目光很快移到钟忻身上,柳眉上扬,眼含笑意:“你就是钟忻?”钟忻硬着头皮说:“是的。”他完全没有处理家庭聚会中各种应急情况的能力,就像被迫拉进年夜饭桌上的社恐,如芒在背。姬渊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不动声色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而对祁如晦说:“父亲,我看小忻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先吃?”年长的Alpha放下佛珠,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祁辛认真打量了钟忻几眼,不再看他,专心致志地给妻子夹菜,叮嘱她多吃些。饭桌上的气氛诡异至极,钟忻本就没什么胃口,还要被祁如晦钢针般的视线注视着,坐立难安。祁如晦原本也不是喊他过来正儿八经吃饭的,终于慢悠悠地开口,带着杀气向钟忻发起进攻。“你和老二是怎么认识的?”钟忻打起精神:“在去康加奈尔的飞机上偶然遇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如晦已经将他调查得很清楚:“你们才认识三天就结婚,不怕他是骗子?”“因为相信他是对的人,所以相遇之后一天也不想等。”钟忻真挚地说,“您知道他有多优秀。”祁如晦发出冷笑:“还不是因为你有求于他?”“对祁先生来说,我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举手之劳而已。”钟忻不卑不亢,“所以他没有必须与我绑定的理由,您可以相信他的判断。”祁如晦放下筷子:“他用了什么办法让你怀孕,我没兴趣管。但既然你有了祁家的孩子,之后就待在本家,直到孩子平安出生,你再离开。”钟忻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要上学。”姬渊挑眉,没忍住笑了声。祁辛也露出“有意思”的表情,玩味地看着钟忻。“请假或者休学,我会找人帮你办好。”“可是……”“有什么问题吗?”祁如晦盯着钟忻,如同猎人捕捉到准星里的猎物,不留任何商量余地。钟忻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憔悴的眼中竟然有着不合时宜的执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爷,这是软禁。”钟忻缓缓说,“我要自由。”姬渊立刻掐住他的手臂,示意他住嘴。明知道叶澜和祁如晦的事情,钟忻为什么还要往枪口撞?他不知道自己踩中了祁如晦的逆鳞吗?祁如晦果然被激怒了,释放出压迫性的信息素,山呼海啸般冲向钟忻,逼迫他低头迁就。可钟忻始终抿着嘴唇,固执地捏着瓷勺,摆明了要和祁如晦对着干。“钟忻!”姬渊小声劝他,“快服个软,之后再慢慢道歉。”凭什么要他道歉?做错的又不是他!钟忻不会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叶澜,他要想尽所有办法挣脱这道囚笼。“你再说一遍?”钟忻后背渗出冷汗,语气却没有软化:“祁爷,我不想被关在这里。”“很好,很好。”祁如晦示意身旁的保镖,门外立刻走进来四个彪形大汉,把钟忻拽出座椅,制住他的行动。钟忻咬牙闷哼,手背凸起清晰的骨节,咔咔作响。信息素手环又开始震动了,许多指标变成鲜明的红色,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保镖们听到声音,立刻停下动作,等待祁如晦的指示。这正是钟忻的计划。他在车上仔细研究了手环,大胆猜测它的运行逻辑:当Alpha信息素浓度超过某个阈值,手环便开始报警,达到最高警戒线时会自动触发装置,麻醉信息素失控的Alpha。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验证最后一步,如果手环真的能释放出麻醉剂,那么他之后就能以此做文章,改装成对自己有用的装置。想到这,钟忻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顶着祁如晦快要将他杀死的信息素,感受手环震动幅度越来越大,他的心率也跟着飙升,越来越快。有些撑不住了,钟忻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他撑不住地往后栽,恍惚听到一声巨响。“砰!”外力施加的压迫瞬间消失,钟忻如同出水的鱼,贪婪急促地大口呼吸。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后背,身体比大脑更快识别出来人的身份,卸掉全部力气,软倒在他怀中。Enigma踹烂屏风,逆光站在餐厅门前,把钟忻打横抱起。乌木香气将Alpha密不透风地笼罩在内,对抗着房内另一股信息素,更是要洗刷掉钟忻身上残留的、被他人施压的气味。祁卫怒极反笑:“祁如晦,你是当我死了吗?”祁如晦看着许久未见的二儿子,收回信息素,站了起来。钟忻搂着祁卫的脖子,狼狈喘息:“祁先生……”祁卫低头看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20(车内 脐橙) 本章BGM:Ferrari祁卫没有留念,抱着钟忻阔步往外走。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喊着“二少”,眼睁睁看他离开庭院。“追,把人活着带回来。”祁如晦发布命令,祁家的人立刻顺着留在钟忻身上的定位器,发动全城人手围追堵截。与此同时,车后排的钟忻坐在祁卫腿上,与他激烈拥吻,难舍难分。钟忻应当有许多话要说,他藏了太多关于祁卫的心事,却在看到祁卫的瞬间大脑空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祁卫也不像平日那样稳沉了,急切地抢占钟忻口腔内的空气,侵略他湿软的舌头,落下恶劣的吮吸。“唔!”钟忻被祁卫搂得更紧,双腿被迫大大分开,磨蹭着男人火热的下身。祁卫手掌贴着他的衣服,来回抚摸Alpha清瘦的身躯,眸色更暗。钟忻身上有不易察觉的袖珍定位器,一颗在后腰,一颗在左腿。祁卫摘下两枚电子元件,开窗丢了出去。轿车的速度已经到达极限,飞驰在茶港的主行干道上。“二少,去哪里?”“先在城里绕路,然后去滨海大道。”祁卫拉下前后排的隔挡板,捧着钟忻的脸,轻柔地安抚摩挲。Alpha胸口剧烈起伏,红润的嘴唇水光淋漓,令人浮想联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钟忻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为什么?”这是包含了太多疑虑的、迟来的拷问,饶是祁卫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他沉默地解开钟忻的衬衫,声音沙哑:“对不起……把你卷进来。”几天不见,Enigma乌木信息素更浓了,让钟忻双腿发颤,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动动嘴皮子:“疼吗?”“嗯?”钟忻抱着祁卫的腰,小心翼翼地触摸他尾椎家纹的位置:“车祸,疼不疼?”祁卫身体陡然僵住,他费力地吞咽了一声,咬着钟忻的耳垂:“谁跟你说的?”“看来是很疼了。”钟忻闭上眼睛,“你不想我知道?不是说过我们之间要毫无保留吗?”“你怕我心疼吗,祁卫?”祁卫隆起的后背肌肉让他宛如愤怒的雄狮,他惩罚似的再次堵住钟忻的唇瓣,撕开他破烂不堪的衣裤。在强烈信息素的刺激下,钟忻已然被激发出情欲,佛手柑香气从后颈飘渺而出,下身肉穴更是不自觉地翕张,吐出黏腻的汁水,渴望被什么东西狠狠进入才好。“嘶……”钟忻戴着圆环的右手搭上祁卫的肩,看到那黑色的手环,车内乌木信息素宛如爆炸的蘑菇云,一切愤怒与隐忍都在刹那间爆发。钟忻仰头发出尖利的呻吟,祁卫放弃任何扩张,粗暴地扣住他的腰,自下而上将他狠狠贯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彩蛋内容?????“咔嗒。”指标全部爆表的瞬间,手环应声断裂。祁卫将手环扔出窗外,他们也终于驶离城市,沿着滨海大道,冲向暮色苍茫的未知远方。尚未发泄的性器堵在钟忻下身,让他感到小腹酸胀难忍,澎湃的潮液无处可去。祁卫擦掉他额头的汗,柔声亲吻他:“对不起,乖乖。”叫他出去已经是不可能了,钟忻懒得去想这句道歉究竟回应了多少质问,喘息着吐出领带,眼尾殷红:“手环上有什么?”“定位仪和监听器。”祁卫说,“只有信息素指标全部严重超标,才会强制断开。”钟忻露出凄惨的微笑:“那我猜错了……我以为会释放麻醉剂。”想到祁如晦用信息素压迫钟忻,祁卫恨得牙痒痒,笑意背后是不自觉的狠戾:“但是他很快就还会追上来,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祁卫的势力已经差不多全转移到第一区,没有在茶港布置太多人手,情急之下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他警告祁楷不准动钟忻,直到被海关局扣押,才明白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祁如晦。但祁卫还无法即刻动手,筹谋多年,他当然不会临阵乱了手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有些不爽罢了,祁卫觉得自己应该平静。钟忻是“他的”,被人抢夺,他感到了冒犯。处理第一区的事情花了些时间,祁卫用最快的速度打点好关系,拿到私人飞机的准飞许可。时隔五年,他终于回到茶港,带着隐隐的怒气与担忧——在踏入本家后感受到祁如晦压迫信息素的第一秒,这种情绪达到顶峰。他听到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明明才两天没见,钟忻瘦了许多,好不容易养起些肉,今天摸到他的后臀,都没了往日的丰满。祁卫缓缓顶弄钟忻的穴,亲吻他硬挺的乳尖,听到Alpha难耐的、略带羞涩的气音。祁卫与他轻轻接吻,舌尖描摹Alpha的唇线:“想你了。”“我也是。”钟忻主动咬住他的舌,挺腰配合Enigma的动作,发出舒爽愉悦的呻吟,“我见到了姬渊,他告诉我很多你以前的事情。”祁卫动作稍有停顿,不易察觉地紧张起来:“害怕了吗?”钟忻究竟知道了多少,祁卫不敢确定。如果钟忻因为这些污秽不堪的过往而离开他……“有点。”钟忻被顶得受不了,喘了几下才继续说,“我甚至都想逃跑了……你什么都不给我说,我怎么不担心?”祁卫无言以对。“但是我不害怕。”钟忻伏在他身上安静流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太多汹涌澎湃的情绪已经将他填满,“因为我已经和你结婚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性器的抵着生殖腔口摩擦,将那圈环状软肉不停蹂躏,直到血红肿胀,连同肥厚高热的肉壁挤压龟头。祁卫不想把人折腾晕过去,操弄十几下便退了出去,射在钟忻的掌心。“姬渊讲的事情,有些可能不太准确。”祁卫吻他,“他和祁楷应该对你不错吧?”“我还以为你和祁楷有矛盾,我只是牺牲品。”祁卫望着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哑然失笑:“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你知道他们可以信任就行。”他们将车窗打开一道缝隙,钟忻靠着祁卫的胸膛,眯着眼睛感受咸湿的海风。“车祸后,你真的站不起来了?”“嗯,我断断续续昏迷了一个月,每次醒来都无法直立,更别说行走。”“……然后呢?”祁卫知道他要问这个:“在医生的帮助下康复训练。”那的确是段辛苦的日子,好在年轻的祁卫有足够意志力,每日汗如雨下,咬牙坚持。哪怕先前听过一次,听到祁卫亲口承认,钟忻才后怕地想象:对于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突然下身瘫痪,该是多大的打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祁卫挺过来了。钟忻低声说,“所以你现在在帮祁家做事,还是独立门户?”“家里的生意我会帮着过把手,重心已经转移到投资这块。”祁卫向钟忻说了他目前在做的产业,Alpha听得心惊胆战,深觉自己每晚都在抱着一个巨型富豪睡觉,压力山大。“那么孩子呢?你需要通过孩子来争家产吗?”钟忻手掌搭着小腹,抛出这个困扰他最久的问题。祁卫眸色微动,屡次想要开口,却没能说出什么。“我……”“二少。”司机在外面敲窗,祁卫朝他点头,替钟忻穿好衣服和裤子,抱着他跳下车。他们已经来到西月岛最北边的观景台,放眼望去,苍海翻涌,水浪滔天。不同于康加奈尔的阳光海岸,茶港的海洋壮阔而苍凉。钟忻转头看着Enigma,忽然觉得祁卫也是如此,既有着表面的煦日阳光,也有不为人知的危险波涛。海潮声铺天盖地,夹杂其中的越野轰鸣声愈发逼近。祁卫看到山崖下的长串车灯,抱着钟忻,低头与他接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也意识到祁家的人追来了,可被护在祁卫怀中,他没有丝毫惧意,甚至更大胆地踮起脚尖,搂着Enigma的脖子,加重了这个吻。海风像是捧场的观众,呼啸着为他们呐喊,送来刺骨寒意,以及无法被浇熄的、欲望的火种。“我知道这是拖时间,但是还是把你带出来。”钟忻闭上双眼:“嗯?”祁卫轻笑着说:“我不想被监听……我想和你做爱。”“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当然。”身后传来枪响,钟忻钻进祁卫的风衣里:“那就别丢下我一个人。”探射灯光精确对准祁卫,Enigma向Alpha承诺:“好。”钟忻抚摸祁卫后腰那枚家纹的位置,跟着偷笑:“我也想和你做爱。” 21 乖乖 钟忻和祁卫被一前一后带入会客厅,祁如晦坐在主位上,手里仍然捏了佛珠,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不悦皱眉。“五年不回家,规矩都忘了?”祁卫上前一步,挡住他看钟忻的视线:“你如果要动手,就让他先下去。”“让他看着你挨打,说不定还会心疼你。”祁如晦接过属下给的戒尺,“滚过来。”“祁卫!”钟忻在Enigma身后拉住他,“你别去。”祁卫小声说:“别怕,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坦荡地走到祁如晦身前,没有半分畏惧,甚至比他的父亲更加生气。祁如晦扬起戒尺要打,祁卫单手抓过那道三十公分的条形木棍,狠狠砸向一旁。“砰!”戒尺被硬生生摔断,钟忻感到房内的木质香气瞬间变得更重。祁如晦与祁卫沉默对抗着信息素,谁都不肯服输,咬牙看着彼此。“祁卫,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骨头长反了!”祁如晦音量很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你现在才知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算你再想否认,你现在做的事情,和我以前有什么区别?”祁如晦嘲笑他,“强迫一个Alpha怀孕,开心吗?满足吗?”钟忻呼吸一滞,祁卫知道他怀孕了?向来温和优雅的祁卫在父亲面前丢掉全部伪装,现出自己最阴狠狡诈的一面,露出獠牙:“我比你强太多了,祁如晦。至少我不会把他绑在家里禁足,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给我闭嘴!”祁如晦气得手抖,端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祁卫。钟忻万万没想到,这个老疯头对着亲生儿子也能下得了手。眼看茶水要泼到祁卫脸上,他来不及叫祁卫躲开,身体下意识地跑起来,推开祁卫,自己却被高温热茶烫得闷哼,沾湿的衣袖衬衫透出通红的手臂肌肤。“嘶……”祁如晦没料到钟忻会冲上来护着祁卫,手中捻着佛珠,嘴角向下压着。祁卫意识到钟忻不仅是自己的妻子,身旁这位年轻人,拥有大多数Alpha具备的坚毅与果敢——可祁卫不需要钟忻替他出头,因此当钟忻毫不犹豫冲上来挡住他的时候,Enigma脸都吓白了,搂着钟忻浑身发抖,眼中的恨意快要聚成实体,如刀剑般剐在祁如晦身上。“先别动。”Enigma强迫自己冷静,他拿起水果刀,慢慢划开衬衫,裁掉半截袖管。钟忻强忍着没叫疼,瞪了祁如晦一眼,跟着祁卫去处理。祁卫很少有如此慌乱的时刻,牵着钟忻一路小跑,最后干脆将他抱进洗手间,用大量清水冲洗烫伤的皮肤。还好茶水的温度没有太高,没有造成严重烫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绵密的针刺感从手臂传来,钟忻被祁卫按着腰,不敢看他的眼睛:“祁先生,你都知道……我……”“嗯。”镜中的祁卫没有多么开心,仔细端详着钟忻的手臂,确定没有发脓,才关了水龙头,将Alpha翻了个面。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钟忻细软的头发,还有鸦羽似的浓睫,紧张地颤抖,等待着丈夫的下一句话。祁卫很想扯出一个笑容,可他只能生硬地抽动嘴角,手臂揽过钟忻的肩。他小声道歉:“对不起。”钟忻的身体抖了抖,什么意思?祁卫不是很想要、很需要这个孩子吗?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道歉?祁先生……不喜欢孩子吗。”良久后,钟忻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我很喜欢,只是……觉得你很辛苦。”钟忻安抚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没关系。”祁卫将头靠在他肩上,鼻息喷洒在Alpha肩颈。他嗅到清冽的佛手柑香气,觉得好闻,忍不住再咬了钟忻后颈一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手间外有人等着,是个穿碎花裙的女性Beta,面容慈祥。祁卫见了她,有些意外:“红姨。”“二少,澜哥想看看你。”红姨是叶澜身边的人,祁如晦没再来找他们,应该也是被叶澜挡住了。祁卫向钟忻解释,问他想不想见叶澜。“你肯定很想见你的爸爸吧?”钟忻体贴地说,“我陪你一起。”“好。”祁卫牵着他,走进宅院深处,穿过一道隐蔽的小门。“我爸基本不会到外面来,他身体很差,需要静养。”钟忻情绪有点低落:“我听说了他的事情,可他是你爸爸……”祁卫:“别可怜他,他会生气的。”他们很快来到叶澜休息的地方,Alpha还没睡,坐在桌边洗笔,似乎刚刚完成一幅国画。“爸爸。”祁卫叫了声,“这是小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看着叶澜抬头,捏紧了祁卫的手指。姬渊说的没错,祁卫果然和叶澜长得很相似,两人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祁如晦的面相非常凶煞,叶澜却是标准的温润美人,双眼灵动含情,鼻梁高挺圆润。祁卫笑起来与他更像,一样的令人如沐春风,只是Enigma多了些沉淀的压迫气场,并不过分柔美。叶澜推着轮椅来到钟忻身前,仔细打量他。祁卫赶紧拿了把椅子让Alpha坐着,听到叶澜柔声说:“你好,我是叶澜。”“……爸。”钟忻头脑一热,直接改了称呼,叶澜忍不住笑了。“小卫,你跟红姨下去洗澡吧,我有话要和小忻说。”祁卫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只好贴着钟忻耳朵说:“乖乖,我在房间等你。”叶澜闻言微怔,目送他离开,收起笑容:“孩子,你和小卫是怎么认识的?要是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钟忻对眼前善良的Alpha很有好感,没有太多隐瞒,将他和祁卫之间的事情交代了个遍。叶澜静静地听,不时皱眉。“……没有人像他对我这样好,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再有了。”钟忻诚挚地说,“我想和他走完这一生。”“孩子,不是这样的。”叶澜摇头,“难道你和他都没发现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才会结为合法伴侣,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你的丈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不明白:“祁先生就是我的丈夫。”“不,你错了。”叶澜指出他与祁卫一直忽略的、足以从根基推翻这段关键的问题,“你们相爱吗?”爱?钟忻下意识捂着小腹,他们都已经做了种种亲密的事情,互相拥抱亲吻,甚至共同孕育了这个生命,难道……这都不是爱吗?不对,他从来没想过这段关系会被冠上爱之名。最初的契机的确另有目的,可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真的没有动过一点别的想法,贪婪地、异想天开地索取爱意吗?钟忻很茫然,他虽然谈过恋爱,但那段关系太过畸形,没有教会他什么是爱。和祁卫在一起,他会幸福,会欢愉,会惊恐,会痛苦……一切因为祁卫造成的酸甜苦辣,都能归结为爱吗?他可以爱上祁卫吗?叶澜看着钟忻呆滞的双眼:“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八岁的祁卫刚刚进入儿童叛逆期,就瞒着父亲们做了三件大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偷偷辞退家教老师,拿着这笔钱带祁楷出门,混进歌舞厅里打桌游,兑换了许多游戏币,并通过老虎机赚得盆满钵满;第二,每天上床后假装睡着,半夜偷偷溜到祁如晦的书房,想办法撬开他所有的密码锁;第三,养了一只狗。前两件事很快暴露,祁如晦把他抓进行刑堂一顿毒打,连带着趟浑水的祁楷和不主动检举的祁辛都挨了骂。他哭着鼻子去找叶澜,Alpha会调制黑乎乎的中药泥,敷在他青紫的后背和腿部,这样第二天就又能生龙活虎,继续作恶多端。“呜呜呜,父亲真的好凶……”叶澜替他抹掉眼泪:“小卫的确做了错事,父亲教训你是应该的。歌舞厅那么乱,你要是被人知道了身份,很快就会被坏人抓走,爸爸会急坏的。再说了,我们给你的零花钱不够吗?怎么还要去书房撬保险箱?”祁卫才不管他爹讲的道理,嘎嘎乱嚎:“那,那也不能打我,不让我养小狗!”“小狗?”叶澜轻轻弹了他的脑门,“什么小狗?”祁卫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嗫嚅着说:“没有……”最后还是承认了,学校外面有一只流浪哈巴狗,祁卫经常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去看它,还给它买了许多好吃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那只小狗好可怜,但是它很乖,从来也不叫,只是安静地舔我手指。”祁卫眨巴眼睛,“我能带回来养在你的院子里吗?我保证照顾好它,上学了它还可以陪着你玩!”叶澜经不住孩子求情,同意他将狗养在院子里。祁卫振臂高呼,忘记了刚被打的疼痛,高兴地转圈圈:“耶!我有自己的小狗狗啦!”这件事逐渐成为祁家上下公开的秘密,祁辛与祁楷相继加入养狗大军,将原本孱弱的哈巴狗养得膘肥体壮,精神抖擞。周末他们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待在叶澜这里,三个孩子便满屋闹腾,牵着小狗打翻墨水,将叶澜未完成的山水画踩得乱七八糟,叶澜也不恼,放任他们尽情玩耍,总是微微笑着。变故发生在某天夜里,祁如晦带着满身酒气闯进叶澜房间,他被弄得昏昏欲睡,没来得及收拾完房里的东西。第二天醒来,祁如晦意外地没有早早出门办事,而是坐在沉木台面边,手里捏着几卷画纸。叶澜心里咯噔一声,叫祁如晦过来扶自己起床。昨晚刚刚与道上仇家厮杀过的祁如晦面无表情,冷笑着问:“这是什么?”他铺开宣纸,一副缭乱的、布满某种动物爪印的山水画赫然出现在叶澜眼前。床上的Alpha抖了抖,故作沉静:“我在练新画法。”“用什么练,猫爪?”祁如晦仔细又看了遍,“这是狗的爪子,你养狗了?”“……是。”祁如晦点燃蜡烛,那些被叶澜特意珍藏的、记录了他与孩子们嬉戏玩闹的珍贵画作被付之一炬。他来到床边,手指轻轻抚摸叶澜的耳廓,锁住他纤细的脖颈,恶狠狠地说:“你从来没说过喜欢狗,突然转性了,还是想包庇谁?”“没有……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澜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直到红姨在门外跪着求情,说叶澜是替祁卫养着的,祁如晦才放过奄奄一息的Alpha,拿着刀走进他的后院。叶澜伏在床边干呕,让红姨这几天别放孩子们进来。一旦祁如晦动手打他,他就会避着孩子们好几天,等伤口好了,再去找他们。“你还想娇惯他们吗?他们是祁家未来的继承人,你要让他们培养这些无用的爱好?”祁如晦提着沾血的刀回来了,“好好看清楚,纵容小孩的代价是什么。”那天祁卫很早就被接回家,府内上下所有人都对他使眼色,红姨更是哭哭啼啼地把他抱进餐厅。他绕过雕花楠木屏风,嘴角还挂着孩童的纯粹笑容:“爸爸,我今天……”陡然撞见祁如晦,他生理性地害怕,却还是乖乖叫了父亲。叶澜也在,他坐在祁如晦腿上发抖,脖子上有清晰的掐痕,手指更是死死拧着身后的Alpha。好奇怪,爸爸眼窝怎么乌青的,被人打过了吗?父亲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又犯了什么错?祁卫怯生生地坐在祁如晦对面,按照父亲教给他的死板礼仪用餐。桌上菜肴丰盛,围在中间的铁质大锅里煮着浓稠的汤,香气扑鼻,和他从前闻过的都不一样。“爸爸,我想喝汤。”祁卫用期许的眼神看着叶澜。叶澜颤抖着说:“吃饭喝汤……对身体不好,小卫吃完了再喝,行不行?”“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2 洗完澡后,钟忻被红姨送回卧室。祁卫在房门口等他,手里拿着一管药膏。钟忻上前抱住丈夫,身体有些抖。叶澜的嘱托犹在耳畔,话语是如此悲伤:“虽然你们关系很好,但我感觉小卫对你不是爱。他只是害怕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次被父亲抢走,就像那只小狗。”“如果没有爱情,你们的婚姻又怎么能走得长远,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呢?”“你再好好想想吧。”Enigma搂过他的腰,亲吻他的头发:“怎么了?”钟忻只穿了一件薄浴袍,裸露的小腿还挂着水滴。深秋的夜晚十足寒冷,祁卫将他拉进房间,替Alpha吹干头发,卷起衣袖为他擦药。“下次别冲动,你真的快把我吓死……”他们姿势亲密,祁卫从身后拥着钟忻,温暖柔软的羽绒被盖在钟忻胸前,很适合他睡觉。钟忻的确有些困乏,但他想和祁卫说话,于是轻轻翻了一圈,靠着祁卫的肩膀。他听了许多祁卫的童年往事,也知道了一个“秘密”。但他答应过叶澜,不告诉祁卫。“祁先生,你困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祁卫关掉台灯,钻进被窝里,“想聊聊?”“嗯。”Enigma呵出一口热气,钟忻觉得后颈很痒,耸肩要躲,被祁卫困在怀里,无奈仰头与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祁卫过了很久才舍得放开他,下定决心与妻子坦白。“宝宝,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钟忻轻轻嗯了声:“是关于谁的?”“关于你。”祁卫用手指揉捏他的后颈,“而且,相当糟糕。”“我必须要听吗?”“我想是的。”Enigma用最精简的语言描述出这个噩耗,“你妹妹三个月前去世了。”怀中传来一阵沉默,钟忻抬眼看着他,立刻撇开叶澜对他说过的话,目光相当空洞:“佳佳……去世了?”祁卫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也许现在不是让钟忻知道的最好时机,但越瞒下去对钟忻的伤害只会越大。“你在说什么呀祁先生,佳佳前几天才和我打过电话,说她买了好看的假发,要拍照给我看。”钟忻根本不信,“她还偷偷喝可乐,护士姐姐发现了给我告状,我才舍不得骂她呢,那丫头可机灵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钟忻听不见似的,自顾自地说:“我答应她今年过年一定回去,真的,我会回去的……我要带她去打雪仗,还会给她编头发,她喜欢扎马尾,我要给她选一个最漂亮的蝴蝶结。”钟佳怎么可能会死?可爱的、乖巧的妹妹,永远黏在他身后的小妹妹,红扑扑的脸蛋像苹果一样,钟忻经常揪着她的脸颊,听妹妹咯吱地欢笑,他也会跟着开怀地笑。他们是亲生兄妹,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哪怕钟佳罹患白血病,他也想尽所有办法,做到一个兄长能做的全部事情,拽着妹妹匍匐前行在崎岖求生路上。钟佳不会死的,祁卫一定是在骗他。祁卫真坏啊。无意识的泪从鼻腔里呛了出来,钟忻觉得眼睛好辣,努力睁大瞪着祁卫,表明他的愤怒:“别乱说啦,祁先生,我会生气的。”Enigma收紧了搭在他后腰的手,试图给予钟忻微渺的支撑:“宝宝,你先冷静。”“为什么要骗我,我不信……我不信!”钟忻拔高音量,像是要给自己壮胆,反驳祁卫说的每个汉字:“她要是早就去世了,那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这几个月在和谁聊天?他们联合起来骗我吗?”祁卫将他紧紧抱住:“你爸爸一直在用你打回去的钱赌博。为了隐瞒消息,他甚至没有安排钟佳下葬……我已经派人去海津了,你妹妹左眼下方有颗泪痣,对吗?”卧室内陷入一片死寂,钟忻像是发作的瘾君子浑身颤栗,连头发丝都竖成坚硬的针,要将他伪装成一个刺猬。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为什么他不明白祁卫的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艾国在利用他,利用他死去女儿,利用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榨干这个破碎家庭的最后一根血脉联系。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怀着对钟佳无法言说的愧疚拼命挣钱,甚至爬上祁卫的床,就是为了——让钟艾国豪掷千金,赌掉那少得可怜的人性。那他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刺痛感从被烫伤的手臂开始蔓延,他抱着祁卫剧烈颤抖,感到大脑越来越重,将他拖入昏沉的深渊。担心钟忻呛到,祁卫搂着他坐起来,擦拭他无法控制的泪水,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钟忻不停咳嗽干呕,巨大的恐慌与悲愤让他的胃也跟着一齐绞痛,排山倒海地疼:“佳佳……”祁卫说的好像是真的。钟佳死了。祁卫的心脏开始抽搐,看着钟忻如此悲伤,他没想到自己会跟着心疼:“哭出来就好了,宝宝,我在呢。”泪水模糊了钟忻的双眼,他从未感到如此筋疲力尽。妹妹走了,父母也是不负责任的赌鬼,他被抓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一系列令人作呕的事情,到头来身边只有一个他看不懂的男人。他像是被世界抛弃,所有人都有目标与信念,所有人的生活都很圆满幸福,只有他被踢到命运遗忘的死角,好运不会眷顾傻瓜。他尝试过了,他真的尽力了,拿着稀烂的手牌咬牙坚持,背着干瘪的种子四处流浪。可他还是梭哈失败,还是没能在盐碱地种出鲜花,就要死在这里,成为一粒沙尘,一颗盐晶,一抔黄土,一抹灰烬。“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哭得太厉害,钟忻有些喘不上气,祁卫赶紧拍打他的后背。对啊,那他为什么要待在祁卫身边,替他生孩子呢?钟忻心灰意冷,他要还完两百万的债,这个孩子够吗?祁卫是在可怜他,还是看他笑话?钟忻猛吸一口气,憋得脸颊通红。他双手揪着祁卫睡衣领,快要把他压到床上,歇斯底里地大吼:“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现在满意了吗?我没有亲人了,再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乞丐,从钱财到精神一片荒芜。祁卫在他面前就像耀武扬威的国王,披着华丽的袍子路过他的狼狈,驻足甩下一些聊胜于无的怜悯。他边说边哭,眼泪流到祁卫的下巴,带着灼热的温度。Enigma静静等钟忻发泄完,护着他的腰让他坐下:“乖乖,你要我瞒着你吗?”这个称呼让钟忻发抖,他觉得祁卫的语气像是调教一条小狗,而自己就是那条丧家之犬。“我和你父母谈过,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保证。”祁卫语气很淡,“钟艾国欠的债也还了,但今后如果他要继续赌,会有庄家制裁他。”钟忻没有替钟艾国求情,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虚伪恶心的男人,哪怕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祁卫显然比他考虑得周到,自始自终都没让钟忻再见到钟艾国。“谢……”Alpha还是没能说完,祁卫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一句轻描淡写的感谢根本就意味不了什么。祁卫同样不需要钟忻的感激,他在乎的是别的东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刚刚说什么都没有了,是在故意气我吗?”祁卫抚摸他的肩膀,拧着他贫瘠的乳,“我是你的丈夫,钟忻。”“从今以后,我将是你唯一的家人。”钟忻含泪望着他,嘴唇像是血色的花瓣。祁卫叹息着吻他,手指向下滑到Alpha的肚脐,插进那道细窄的肉缝,挑逗地转了几下。臀缝里的穴口还肿着,钟忻不太敢让祁卫再插进来,但他此刻疯狂渴望祁卫的亲近。他不想管了,各种压力足够击垮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于是他命令祁卫操他,最好能让他直接睡过去,陷入到无忧无虑的睡梦中。Enigma合拢他的大腿,火热的性器埋进他的腿缝。钟忻跪趴在床上流泪,他逐渐受不住地往前爬,最后被祁卫抓到身下,阴茎长驱直入,捅进他的肚子里。“呜!”钟忻扶着床头,耸肩啜泣。时间被拉得很长,他实在挺不起力气,腰酸得快要断裂,臀肉更是被撞得发红发肿。Alpha小声求饶,直到最后不停哭喊着“老公”,祁卫也没有心软放手,一下比一下重地闯破生殖腔口。祁卫的手掌按住他的腹部,怜惜地说:“乖乖,在这里纹个纹身吧。”这是钟忻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做了漫长的梦。梦里的钟佳对他笑意盈盈,举着金灿灿的灯笼找他讨红包,嗔怪地要他陪自己玩耍。钟忻还没答应,场景很快变了,姜末羽一脸不耐烦地催他快点,队里正等着他们打篮球,而他也跟着朋友们飞奔在球场上,跳跃扣篮,赢得酣畅淋漓的胜利。之后的画面变成艳丽而梦幻的场景,他与祁卫办了婚礼,很快生下可爱的女儿。可是祁卫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总是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有天突然对钟忻说:“我想把她炖汤喝。”钟忻吓得魂飞魄散,推开强壮的Enigma要去救女儿,却被祁卫狠狠抓着头发撞到墙上。婴儿床里的小孩不安地大哭,伸着白藕似的粉嫩小手要爸爸抱,可钟忻被祁卫压得无法动弹。他被戴上犬类宠物才会用的项圈,锁在碰不到女儿的地方,眼睁睁看着祁卫拿刀走向婴儿床。银色的光像是一道闪电,他的心也在此刻碎裂。女儿甜蜜地微笑,躺在父亲怀里兴奋地扑闪大眼睛,祁卫看了钟忻一眼,提刀割断了她的脖子。“不!”钟忻从胸腔里震出一声尖叫,抓着项圈拼命挣扎。祁卫离开房间,不久后端着一碗澄黄的浓汤,走到钟忻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嘴。”钟忻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推开已经伸到唇边的勺子。黑色的药液泼洒到被单上,散发出苦涩的气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了?”床边姬渊放下碗,看着钟忻满头大汗,拿给他几张纸。Alpha惊魂未定,好半天才找回瞳孔聚焦,扶着脑袋躺了回去。“你有点低烧,二哥让我过来照顾你,他和祁楷出去谈生意了,晚上回来。”钟忻说话带着鼻音:“祁楷?”“嗯,祁楷还被他训了一顿。”姬渊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吧?祁卫虽然有手段,但他的重心基本上转移到第一区,茶港留下的人已经很少,所以现在不能立马带你离开本家……他们现在应该在忙选举的事情。”十二月,茶港三年一度的换届大选就要开始了。祁如晦有自己的支系,祁辛和祁卫更有他们扶持的势力——父子间的博弈已然蔓延到政届。“他们兄弟关系如何?”“挺好的,至少相互之间不会触及核心利益,何况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钟忻:“祁如晦吗?”Omega点头:“还不算太傻。据我所知,他们应该各自都有策划如何扳倒祁如晦,可是碍于叶澜,迟迟没有行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明白这是一个委婉的说法,更直白点叫“弑父”,他丈夫是主谋的那种。“为什么?叶澜不想离开祁如晦?”“叶澜的身体需要祁如晦的信息素。”姬渊想了想,“也许和当年的改造手术有关,总之很棘手。祁楷说,祁卫八年前在康加奈尔投资了一个腺体研究所,大概快出成果了。”钟忻想起他对自己用过的药剂和工具,心下了然。祁卫因为他不得不回茶港,那么现在他就要想办法苟住,给祁卫争取更多的时间。解决完所有事情,他们一起回到康加奈尔,再也不要回来了。==深居小院内,叶澜安静地提着毛笔,勾勒出寥寥人影。如若仔细分辨,依稀能看出画中两道身影。“别站着了,坐吧。”他没有回头,身后很快飘来沉木信息素。祁如晦手捻佛珠,迈步来到叶澜身边,端详他的画:“这是画的什么?”“小卫和他的妻子。”叶澜说话很温柔,像是一阵风,“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你很喜欢老二的媳妇。”祁如晦以为叶澜在画当年的自己,听到答案不甚开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3连载定(缅铃 尿道棒 ) 是夜,祁楷看完姬渊发来的消息,默默收回手机,瞟了身旁的祁卫一眼。男人单手撑住太阳穴,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疲倦。无论在哪个家庭地位都非常低下的祁楷很有自知之明,讨好地捏他哥肩膀:“二哥,谢谢你今天愿意来帮我谈判,费城那边我会帮你继续看的。”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祁卫贵气不凡,暗金色的领扣闪耀着锐利的光泽,随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映出一道道影子。“卓家怎么也开始走粉了?”“卓二没碰,但外面有人试探过口风,说是想搭上这条线。”祁卫冷笑:“你敢碰毒品试试。”祁楷没傻到这种地步,他们三兄弟之间有许多默认的共同守则,比如保护叶澜,比如坚决不沾毒品和人口拐卖。他们又谈了些事情,转眼间已经到了本家。车门从外面拉开,冷气灌进车内,让原本怏怏的祁卫清醒了些。“二哥。”祁楷坐在车里看他,“我把嫂子带回来,你没有怪我吧?”这句试探双方心知肚明,祁卫逆光靠着车门,眼中的柔情让祁楷惊愕不已。祁楷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观察祁卫,他哥离开五年,如今城府深不可测,光是坐在祁卫身边,就能感受到这股强大气场的无声压迫。祁楷最懂祁卫如何用虎狼般的眼神注视着谈判桌上的对手,也清楚像他们这样的人,温柔是最不值一提的无用之物。“你清楚我缺一个回茶港的理由。”祁卫没有问他,而是肯定地说,“所以你把他绑回来,让我来救他,实际上只是告诉祁如晦,我的计划要开始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二哥什么都知道。”祁楷坏笑,“我是不是帮了二哥一个忙?”“但你不该动他。”祁卫把祁楷递给他的雪茄丢到地上,皮鞋碾出烟草,“下不为例。”“没关系,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这次你一定会喜欢。”祁楷晃了晃手机,“阿渊今天带着钟忻去了回楼岛,半个小时前刚回家。”回楼岛?茶港南部海岛,尤以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出名,遍地都是情趣酒店与BDSM俱乐部。祁卫加快脚步往里走,身后祁楷愉悦地离开,半路接到姬渊,与他一起回家。而祁卫停在卧室门前,听到一阵轻微的铃响,还有隐隐啜泣。“咔——”亮灯瞬间,钟忻再度咬着枕头弓起腰。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全身热得快要融化了。乌木信息素携着冷风裹上钟忻的后背,Alpha跪趴在床上,手指死死抓着枕头。“宝宝。”祁卫脱下风衣外套,“等得太寂寞,所以自己开始玩了,对吗?”钟忻听到祁卫的声音,宛如落难已久后见到他的救世主,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抱着男人精瘦的腰。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赤裸的全身被染上羞粉色,像是错开在深秋的桃花,引来了采蜜的蜂蝶。“祁先生,救我……”钟忻语无伦次,“姬渊骗人……我不知道这东西……”床下满地狼藉,脚边一个套着苏绣的木盒纹样很熟悉,看来是茶港最负盛名的情色俱乐部出品的小玩意。Enigma没有嗅到别的特殊气味,说明姬渊没有带他在外逗留太久,只是挑选了几样物品就回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怒火被压了下去,祁卫勾唇微笑,好吧,他愉快地接受了这份礼物:“什么东西?”钟忻害羞得开不了口,难以闭合的双腿却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祁卫轻轻将他推倒,膝盖顶进Alpha的腿缝。“打开。”无法抗拒的命令。钟忻颤巍巍地分开大腿,手指来回抚摸高翘的性器。作为Alpha,他的阴茎长度不短,形状漂亮,只是未经太多使用,颜色也保持在漂亮的肉粉。祁卫隔着蛇皮手套抚摸他头端渗出的清液,陡然被捏住要害的钟忻发出欲求不满的气音。“好……好舒服……”祁卫弯腰替他套弄,撑在钟忻身上观察他的表情。因为过于舒爽,钟忻后脑勺拼命往后抵,肩颈离开床面,整个人像一座软塌的拱桥,摇摇晃晃。他搭着祁卫的手呻吟,脚趾扭作一团,微凹的小腹崩得很紧,就要射出来了。“嗯……啊!”祁卫堵住他发泄的唯一出口,拿起地上的木盒,抽出第二个夹层。钟忻被他捏得难受至极,扭腰企图挣脱,却被祁卫恶意地揉搓阴囊,瞳孔收缩:“祁先生……我要……”“我要射……啊!”祁卫将银质尿道棒插入钟忻铃口,食指勾着拉环,缓缓送了进去。即将喷薄而出的精液被强行堵在甬道内,钟忻感到热辣的痛意,哭着往外逃。弹动的腰肢方便了祁卫的动作,尿道棒擦过前列腺,彻底堵死他射精的管道,像一条巨蟒咬住他脆弱的龟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祁卫用银锁卡住钟忻的冠状沟,慢条斯理地抚摸他硬挺的阴茎:“亏我还心疼你,你自己却跑出去玩这些,想过后果吗?”钟忻发觉祁卫生气了,又悔又怕,哭着摇头:“不要,我真的不敢了祁先生……”“不敢?我看你胆子还挺大的,什么都敢往身上放。”祁卫压住他的肚子,绯红的皮肤下传来暧昧的铃响,“缅铃,用了多久?”“十……十分钟……啊!”祁卫扇了他的性器一巴掌,钟忻挺腰高声尖叫,唾液从大张的嘴边流下。钟忻的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全身快感都集中在被祁卫击打的那一寸,可偏偏找不到出口,只能任凭江河湖海将他淹没!他抽搐着无精高潮,原本肉粉的性器被胀得紫红,滴滴清液从铃口溢出,真是爽到超出负荷了。然而更令钟忻感到绝望的是后穴的缅铃。姬渊骗他用这个做扩张,他不想总是被祁卫生硬开拓,于是听了姬渊的鬼话,往湿答答的穴塞了一枚。铜珠甫一接触穴口,像是有灵试的活物般钻了进去,钟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将它吃到最深处,随后立刻瘫倒在床上。缅铃内部的小滚珠感受到肉穴的蠕动,来回热情跳动,激得钟忻穴道痉挛,将缅铃咬得更紧。他慌乱发现自己拿不出来了,只好以羞耻的姿势跪趴着,却被不间断的震动摧毁防线,哭着高潮了一轮又一轮。直到祁卫发现了这根细绳,拉着棉绳往外抽离。钟忻祈求他快点拿走,Enigma却停下看着他,眉梢微挑:“乖乖,你好喜欢这个铃铛,我让你多玩会吧。”“不,不要!”缅铃恰好停在最要命的凸起处,抵着前列腺的位置疯狂震动,让钟忻欲仙欲死,崩溃地哭喊。祁卫警告他不准乱动:“我去洗澡,你就在这里等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钟忻贴着祁卫的后背,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求你……求您,拿出来,我受不了了……”“嗯?”祁卫回头抚摸他的下巴,蛇皮手套带着夜色的潮气,贴合Alpha高热的脸颊,像是赠与给沙漠旅人的一汪甘泉。钟忻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头,讨好地舔吻祁卫的手套,含住男人修长的指节,模仿性交般吞吐。他的下身早已泥泞不堪,性器淌水,肉穴更是艳红翕张,滴滴答答地流着粘液,晕湿了大片床单。祁卫不为所动,冷眼拍拍他的脸,转身离开。不让钟忻吃点苦头,恐怕永远记不住这个教训。以下为彩蛋内容′?ω?`“唔……太深了……慢点……”性器轻而易举地破开生殖腔口,彻底结合让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水汽将钟忻熏得头晕目眩,他不记得自己被操弄了多久,被祁卫内射得又胀又麻,只得本能地护着肚子:“祁先生……好凶啊……”“没有凶你。”祁卫亲吻他的肩膀,“我再温柔点,你就不乖了。”“我好乖的。”钟忻忽然想起祁卫的那只狗,凝视着水中的Enigma,“是不是?”祁卫把钟忻放到浴池边,吮吸Alpha的膝盖,在他大腿烙下咬痕,最后绕着他的肚脐舔吻,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小腹:“嗯。” 24 钟忻有自己的小心思,祁卫刚进门便看出来了。过分主动热情的迎合,高潮时陷进他后背的指尖,亦或是Alpha半梦半醒间的依赖,无不说明着钟忻内心的脆弱。他还是没能接受妹妹的死讯,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只好把球踢到祁卫脚下,让丈夫替他做出选择。祁卫很聪明地读懂了,他霸道而强硬地掌管了这具身体,让钟忻在逼近崩坏的性爱中得到降落,回到他的怀抱。清晨的阳光很轻柔,因为高低温差,窗户内凝结了厚厚的水雾,偶尔汇成一股,滴落而下。钟忻在令他心安的乌木香气中醒来,翻身钻到祁卫怀里。Enigma摘掉镶着银链的眼镜,放下书本,摸摸他的头:“醒了?”“你醒多久啦?”钟忻发现他在看书,后知后觉自己打扰了男人的早读时间,“在看什么?”“《局外人》。”“我不太喜欢加缪。”钟忻咧嘴笑,“但是他的书很有意思。”“嗯。”祁卫没打算和钟忻探讨存在主义,反而捏了捏他的后臀,抚摸他青紫的大腿:“昨天晚上怎么想的,突然开窍,要和我玩SM游戏?”钟忻趴在祁卫胸口不说话,Enigma揉按他的腰,继续说:“我给佳佳选了一块很漂亮的墓地,就在你家后面的桦树林里。如果你想看她,我们找时间回海津。”钟忻明白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被祁卫猜中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被祁楷带走的那天,钟艾国动了我给你的卡。”祁卫看着他微肿的眼睛,“要是还觉得难过,你可以和我说,也可以找你的朋友倾诉,别闷在心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钟忻被他摸得舒服,“佳佳……喜欢好看的裙子。”“我知道,你给我看过她的照片。”祁卫拿起手机,“所以我给她选了一条蓝色的长裙,还给她化了好看的妆。她知道这是哥哥送给她的礼物,睡在白玫瑰里,就像漂亮的公主。”钟忻看着屏幕里钟佳的睡颜,精致妆容也难以掩盖女孩憔悴的面孔。她被疾病折磨了太久,如果能这样去往天国,钟忻宁愿她早日解脱。“谢谢。”钟忻按掉手机屏幕,“谢谢你,祁卫。”他还是想要说出这句感谢。祁卫想起康加奈尔的某个夜晚,他手里夹着香烟,钟忻蹲在地上,狼狈而尴尬。那时的他们刚刚打完一架,钟忻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没关系。”祁卫听见自己再次说出这句话。吃过早餐后,祁辛带着Omega妻子来找钟忻,和祁卫打了声招呼。“大哥。”祁卫刚给钟忻擦过药,“嫂子好。”钟忻顺着祁卫的目光看过去,意外发现原雅已经有了身孕,军绿色外套下腹部明显隆起,手臂亲昵地挽着祁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雅帮你约了区政府的人,他们在云中楼阁等你。”祁辛的气场明显比祁卫更沉稳,不愧是叱咤黑道多年的一家之主。祁卫与钟忻对视片刻,拍拍他的肩膀:“在家休息,我应该要在酒店待一晚,明天回来……戒指就选你喜欢的那款,可以吗?”“嗯,去吧。”祁卫始终看着钟忻,他只好在丈夫侧脸亲了下,蜻蜓点水般分开了。原雅抿嘴笑了声:“感情真好。”钟忻有些脸红,目送祁卫跟着祁辛、原雅夫妻离开,跑进卧室,翻出一台崭新的电脑。昨天他和祁卫说了这件事,Enigma很快送来两台,还有新手机。突然消失后几天没联系,钟忻怕姜末羽担心他,登陆上微信。姜末羽果然发来十几条消息,不过三天前就没再发送,最后一条是:【看到了回个信】。钟忻:【0.0】第一区此刻接近凌晨,姜末羽居然还没睡,气势汹汹地打了视频过来:“喂?”钟忻清了清嗓子:“末羽。”“好家伙,一言不合玩失踪,我还以为你被抓去下井挖煤了!”姜末羽逮着他一通乱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Alpha心中酸涩而感动,庆幸自己有姜末羽这样真正的好兄弟,“小槿呢?他没出问题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画面里出现了Omega清秀的脸,洛书槿对他挥手,看上去生龙活虎:“钟忻哥,我没事。”那天洛书槿在便利店买东西,付款时被人从身后打了麻醉剂,醒来才知道他被钟忻解救,而钟忻疑似被某种军事组织绑架,下落不明。他急忙去找洛尘,洛尘隔了一天告诉他不用担心,钟忻已经安全。洛书槿明白,钟忻和祁卫彻底纠缠上了。他看着画面中的Alpha,房间背景是老派的中式园林,问他现在是不是在茶港。“嗯……”钟忻点头承认,“我很好,不用担心。”姜末羽让他万事小心,洛书槿则疯狂八卦他在祁家的经历:“祁爷有为难你吗?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很大?吃饭像红楼梦那样吗?我听说还养了藏獒!”钟忻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夸张……祁家不养狗的。”“好吧。”洛书槿撇撇嘴,却又热情地向他介绍,“茶港好玩的可多啦!你去西月岛那边转转,附近的甜品和菠萝饭特别好吃,哦对,还有地下黑市,末羽都在那里买了好多矿卡,我可以给你发*****……”洛书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钟忻连声答应洛书槿会去黑市看看。时间不早了,姜末羽和钟忻再聊了会,拉着洛书槿要睡觉。“拜拜。”钟忻向他们告别,转而登陆学校邮箱,给导师发邮件。没想到收件箱里躺着导师给他的回信,同意他请长假,还让他好好珍惜在集团“V”实习的机会。“啊?”钟忻不明所以,只好点开已发送邮件。果然,“他”两天前给导师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长信,表明自己最近状态不佳,想要请假调整,顺便去职场体验一番。邮件末尾还附了集团“V”的实习证明,希望老师高抬贵手放他出去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看着证明函末尾处祁卫潇洒的签名,嘴角抽搐。他合上电脑,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是……滥用职权吧?好在导师也没完全放养,发给他一个附件,让他有空补补文献,下学期开学后直接列实验计划。钟忻把文献目录过了一遍,心中大致有了规划,决定按照论坛上的经验贴有针对性地练几门语言,争取明年早点写完论文准备秋招。苦逼的当代大学生,就算拿到了豪门斗争剧本,也要任劳任怨地发扬内卷精神。钟忻从中午看到傍晚,除了管家来送下午茶,没让任何人打扰。可偏偏有人不长眼,粗鲁地敲着房门,不吵死钟忻誓不罢休。Alpha满脸不耐烦地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祁如晦的贴身保镖,手里拿着信息素监护仪。“钟小少爷,麻烦和我们走一趟。”钟忻的目光充满警惕,他不知道祁如晦想干什么,直觉告诉他:不要去。“我身体不舒服,等二少回来再说,可以吗?”“小少爷身体不舒服,我们帮您叫医生。”保镖做出邀请的手势,“家中Alpha众多,麻烦钟小少爷佩戴监控手环。”钟忻盯着那款黑色的手环,蹙眉不语。僵持之时,有人从窗户外翻进来了,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的瘦小Omega像一只灵巧的猫,跳到钟忻身后,熟稔地揽过他的肩,非常亲密:“你刚刚叫我来干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意识到姬渊在帮他,顺着往下说:“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但……”他刻意看了保镖一眼,神情似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保镖见姬渊也来了,不好强行带走钟忻,只好匆匆离开。“姬渊。”钟忻这才想到昨晚的遭遇,“你害我好惨。”Omega笑眼眯眯,瘫在沙发上擦着自己带血的花刀匕首:“昨天晚上玩得舒服吗?要不要继续和我去快活?”钟忻敬谢不敏,哼哧哼哧地回到桌边。姬渊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用糖衣炮弹轰炸Alpha,没多久就安抚好了小朋友。“算了。”钟忻拒绝他今晚再出去的提议,反而端着牛奶杯若有所思。姬渊也看见了窗外的原雅,Omega女人在管家的搀扶下走进回廊,墨绿色旗袍像是摇曳的西神梅。钟忻的目光落到她隆起的腹部,像是被烫了下,迅速移开视线。姬渊把匕首插回后腰,走到钟忻桌边:“那天和祁如晦吃饭的时候,你没发现大嫂已经怀孕了?”当时钟忻满脑子想着怎么脱身,自然没多余的心力观察原雅。可是按照外界的说法,如果原雅生出Alpha的孩子,那么祁辛……钟忻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嗯,我今天才知道。”身为Alpha,钟忻每天跟着祁卫风风火火,都快忘了肚子里还揣着个小崽子。他下意识抚摸平坦的腹部,问姬渊:“话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呢,是不是应该检查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呐,你的生理课是全还给老师了吗?”姬渊惊讶万分,“你都怀孕多久了,没有做过产检?”“没有。”姬渊拉着钟忻往外走:“还好家里就有医生,你快去看看吧!服了你和祁卫,心真够大!”他们很快找到原雅说明来意,温柔的Omega女人同样责怪Alpha的粗心。钟忻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愧疚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搞忘了……”“小月份还没过安全期,一定要多加注意。”原雅走在前面,“可你是Alpha,怀孕本身就比Omega艰难,恐怕也要吃不少苦头。”“没关心,我很强壮。”姬渊在一旁翻白眼:“你这细胳膊细腿,连我都打不赢。”“呀!”钟忻敢怒敢言,一路和姬渊吵到检察室,原雅都被两人闹烦了。她和医生说明来意,让钟忻躺在病床上做B超。“大嫂,要不你们……去外面等吧。”钟忻是男性Alpha,被女Omega看着做产检,总感觉浑身不对劲。原雅很是体贴,拉着姬渊走出去,留给钟忻安静的空间,迎来和腹中孩子的第一次见面。也许所有准父母都体会过这种心情,忐忑,激动,且幸福。钟忻掀起卫衣,露出腹部有些消退的吻痕,脸颊也红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孩子一定是Alpha,是可爱的女孩吗?长得像祁卫的吗?她一定会有像祁卫那样柔和的眉眼,乖巧地来到世界——是他和祁卫的骨肉。冰凉的耦合剂涂上肚皮,雪白的天花板晃得钟忻眼睛疼。他转头看着B超显示器,紧张而兴奋。医生却忽然皱眉,加大了按压的力道,探头快要刺入钟忻的腹部,像是凿开油田的第一口矿井。有人说,医院最理想的状态是医生护士们都闲散聊天,如果每个医生神情凝重,那么就意味着病人可能出了大问题。在漫长的来回巡游间,钟忻也跟着拧起眉心,不安地攥着手指,盯着面前的黑白屏。他看不懂B超,不知道医生在找什么。医生的眉头快要锁成“川”字,松开探头:“小少爷,您是Alpha吗?”“对。”钟忻声音发抖,“这个孩子是一个月前有的。”“通常Alpha的生殖腔只有成年Omega10%的大小,您的生殖腔已经有了Omega80%的体积,是否有腹痛、腹胀的感觉?”“偶尔有过几次,但是最近都没有。”钟忻抓着卫衣下摆,“医生,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吗?”医生深吸一口气:“在过去一个月里,您有过强烈腹痛和下体出血吗?如果没有,我可能要得出一个不好的结论。”钟忻像是被重锤砸了脑袋,晕乎乎地看着医生开口。“在您体内没有发现孕囊,没有胎心胎芽,排除宫外孕、自然流产的可能。”医生严肃地说,“也许我们需要更进一步的检查,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您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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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一瞬间,钟忻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在毫秒之间看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从海津起飞的航班到康加奈尔灼热的阳光,从家道中落的少年时代到与祁卫结婚的那个黄昏,最后停留在此时此刻,他安静地仰卧在病床上,肚皮表面还有黏腻的耦合剂。他的首要想法竟然是祁卫,作为丈夫行动计划的重要一环,他竟然……掉链子了。也许这样说不太合适,但钟忻的确产生了惊人的愧疚。他没有祁卫的孩子,这没关系,他还年轻,祁卫又是Enigma,怎么怀不上?可现在他躺在茶港,他的丈夫和祁家上下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怀孕,为此大动干戈,不惜一切代价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事情,他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祁卫。不行,必须想些办法。祁如晦很重视孙辈,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没有怀孕,那么钟忻甚至祁卫的处境会立刻陷入被动。钟忻动用高材生构建算法的大脑,眼前出现一道又一道清晰的岔路,他一边理智地思考,一边起身拿着抽纸,擦掉腹部的凝胶。医生露出类似“节哀”的表情,拜托,别这样,他又没死。一个孩子而已,他本来就是Alpha,会被繁殖基因绑架吗?可钟忻的鼻息已然变得粗重,他像是拳击场上被对手狠狠砸了一拳的败者,步伐摇晃地站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够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嗯。”钟忻淡然地点头,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确定没有怀孕吗?”医生看着眼前忽然变了脸色的Alpha:“抽血检查就能最终确定。”“好的。”钟忻拿起匕首,这是刚刚姬渊看他无聊随手丢来的,说是祁楷从第三区薅来送给他的古董,手感奇差,但外表挺能唬人,“这个结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抽出匕首,将刀刃抵在医生脖子上,露出微笑。医生发出短促的惊呼,立刻在钟忻的示意下捂住嘴,额角渗出冷汗。钟忻回忆起祁卫说话的语气,尽量模仿丈夫,漫不经心地看着刀刃纹路:“抱歉啦医生,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是如果二少听到了闲话,我们也只能怪你……毕竟,这个房间只有你我两个人,对不对?”医生除了点头别无选择。“渊少送我这把刀真好看,要是沾了血……啧啧啧。明天要和祁爷吃饭,我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短短两句话,钟忻已经将他的意思全部传达给医生:钟忻没有怀孕是祁卫的安排,背后还有姬渊撑腰。如果医生敢向祁如晦打报告,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医生也是个聪明人,忙不迭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乱说。钟忻这才收回匕首,垂眸看着B超机:“医生知道该怎么和外人讲,我相信你。”“孩子……孩子一切正常。”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钟忻离开房间,将沾满耦合剂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轻轻带上房门。==钟忻失踪了。一切不对劲都要从产检完说起。钟忻回来后十分疲惫,走路像醉汉,勉强回到房间里,将自己锁了起来,第二天中午才背着书包开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管家看他眼底乌青:“钟小少爷昨晚没睡好?”钟忻打着哈欠说没事,嘱咐管家不要收拾房间,他和祁卫今晚在卧室有安排。管家露出“我懂”的表情:“好的……对了,老夫人托我给您一样东西。”叶澜找他有什么事情?钟忻有些懵,接过暗红丝绒盒打开,一对极为漂亮的玻璃种手镯,细腻澄透,肉眼几乎看不出杂质。“谢谢小忻的礼物,祝你和小卫新婚快乐。”落款叶澜。钟忻没有给叶澜送过礼物,那么这是……祁卫替他送的?Alpha默念那句“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心中五味杂陈,将盒子放进包里。他约了姬渊去西月岛逛街。在车上,姬渊问钟忻怎么突然转性,坏笑着说他看起来纯良羞涩,没想到私下和祁卫玩得这么开。钟忻面无表情,肩上挎着一个斜包,低头和某人聊微信。“嗨,今晚就回来的人,现在等不及了?”姬渊表情夸张,“看来真是小别胜新婚。”钟忻握着手机微笑:“你有什么推荐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屏幕上赫然弹出洛书槿的头像,钟忻立刻关掉屏幕,跟着姬渊下车。前两天刚刚来过,钟忻似乎对圣裁熟悉不少,一路观察留心,来到高层的贵宾室。经理向他们谄媚地介绍情趣用品,钟忻拿着一对祖母绿宝石乳环,很感兴趣。“喜欢就试试呗。”姬渊鼓动钟忻释放自我,Alpha抛开第一次来时的青涩,选了好几对乳环,对经理说:“请问有小房间吗,我想都试一下,要是能拍照就好了……”钟忻神情羞赧,摆明是要佩戴在身上,一一拍照发给祁卫看。这下连姬渊都忍不住吹口哨,直言年轻人就是会玩。“当然,当然,这边请……”钟忻被带进一个灯光暗淡的小房间,不多久,服务生端着金色的托盘,送上了圣裁最昂贵的配饰,从乳环、脚环到脐钉、腿链,因有尽有。他笑着对服务生说谢谢,接过金色托盘,拆开所有珠宝盒。终于,在最不起眼的项链盒里,他找到夹缝中的储存卡。Alpha从包里拿出电脑,迅速解密破开,输入洛书槿给他的*****。【WeletoTeapot’sInnerSea】【欢迎登陆茶港暗海】钟忻得到圣裁大厦内部结构图,解码算出最佳逃跑线路。黑市上的交易物品应有尽有,他买了全新的居民卡与护照,预定当晚飞离茶港的八个航班,全部买了机票。付钱时还用了祁卫给的卡,钟忻苦笑着摇头:加上曾经欠的钱,他现在一共欠了祁卫两百五十万,而他也确实变成了250,又傻又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祁卫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与其等着被祁卫踢开,不如自己体面滚蛋——好聚好散嘛,他默默对祁卫道歉,欠的债就别来找我了,你那么有钱,不至于锱铢必较,对不对,祁先生?黑市的线人按照约定出现,伪装成送酒水的服务生,递给钟忻一套制服。他迅速打扮成清洁工的模样,按照圣裁内部的排班表,下一趟轮班在十分钟后。他会混出圣裁,坐上在黑市预定的网约车,到达国际机场,然后随机挑选一架航班,飞离茶港。所以他还剩十分钟时间,对这段短暂的、如儿戏般的婚姻做最后告别。钟忻捧着电脑,跪坐在满地璀璨的金银珠宝中,落下一滴悔恨的泪。他不想离开祁卫,钟忻承认,自己确实已经爱上Enigma,沉醉于他的柔情与强大,更无法抗拒他的温暖怀抱。可钟忻怎么敢说出爱呢?他没见过祁卫残暴的一面,却知道祁卫最擅长笑里藏刀,扮演优雅的绅士。他只是个年轻学生,祁卫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他拿什么去追求那可笑的平等婚姻?钟忻不敢赌祁卫对他那万分之一可能性的真心,在发现没有怀上孩子的瞬间,钟忻就明白——他给不了祁卫任何想要的,更不愿意成为祁卫的拖累。所以他要离开这座漂亮繁华的花园,回到他该去的盐碱地了。姬渊在大堂等了四个小时,终于耗尽耐心,找经理要了开钥匙的锁,打开门差点被亮晶晶的宝石闪瞎眼。房内很整洁,床上只有一台被格式化的电脑。“这不是祁卫送给钟忻的电脑吗?”Omega立刻打电话给本家,问钟忻有没有回去。管家敲了敲门,钟忻的声音传出来:“我头有点晕,先回来躺着了,麻烦帮我给渊少道歉。”“这小屁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渊骂骂咧咧地往家里赶,心里越琢磨越不对劲,打电话给钟忻无人接。他让管家直接开门,如果钟忻生病了就叫医生。管家颤巍巍地说:“渊少,钟小少爷不在……”“人呢?”姬渊拔高音量,“刚刚不是还在吗!”“卧室只有一台电脑,听到我们的对话能自动播放录音。”管家说,“我们问了保安,钟小少爷没有回来,窗户……也是从内关着的。”“妈的,给我找!”两台电脑和一段程序就把他耍得团团转,等找到这家伙,姬渊非得收拾他一顿才解气。消息很快惊动了祁楷,最后传到祁卫这里,Enigma刚下酒桌,停在车边把玩打火机。“失踪?”晚风掠过鸦黑色的风衣,男人温润的眉眼中尚有杀气,一声不响地听姬渊交代,重点盘问了在圣裁的事情。姬渊:“他这一句话也不说,是跟你吵架了?”“没有。”祁卫看了眼身旁的大哥,“先派人找着吧,他对茶港不熟,别被人抓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挂掉电话,祁卫便收到钟忻发来的短信。Alpha用非常礼貌且疏远的语气感谢他过去两个月的照顾,表明了自己的谢意与愧疚,只字不提离开的原因,前后上下也看不出个解释。祁卫知道打过去肯定接不通,但还是拨开那个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为空号……”注销了。祁辛指尖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问:“听小雅说,昨天去产检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产检?”祁卫挑眉,“大嫂带他去产检?”“嗯。”祁卫用大拇指掰开皮革盖,手背骨节分明,像是要抓烂那支打火机。许久之后,他发出阴寒的笑,让助理给圣裁打电话。“把他选过的所有配饰全部买回来。”幽蓝的火苗被海风吹熄。 26 IHRSIOIionalHumanResourceServiceIdentificatianization,国际人力资源服务认证组织大厦灯火通明,总秘书长洛尘站在落地窗边,俯瞰着城市的夜景。这位游离政商两界的Alpha是大名鼎鼎的危险人物,每日预约求见的人络绎不绝。今晚,他推掉了所有的会议,耐心等待着客人到来。“叮——”入户电梯铃响,一位男人出现在洛尘身后。他身材高挑挺拔,身着纯黑毛呢大衣,手提精致的羊皮小箱,步伐稳健,气场压抑。“就这么直接送给我,生怕我不被人举报受贿。”洛尘笑着转身,“你迟到了一分钟。”“洛先生对时间的把控还是精确到令人发指。”祁卫脱下大衣外套,“这是送给洛先生的礼物。”“是有求于我的礼物,还是……赔礼道歉的礼物?”曾经最顶尖的猎头看人的目光毒辣如蛇,饶是祁卫,也在如此锐利的审判下感到压力。他将皮箱往洛尘的方向推:“两者皆有。”洛尘没有碰:“上次在康加奈尔,祁三的人动了我的儿子,这笔帐要怎么算?”“我已经教训过他,洛先生不也截了我们一批货吗?”祁卫腰背直挺,像一颗苍劲的松,“今天找洛先生,既为了当面道歉,也是要拜托洛先生帮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要看看你的诚意了。箱子里装着什么?”“我听说小槿有交往的男友,出于长辈的关心……稍微调查了一下。”祁卫笑得隐晦,“得到了非常有趣的发现。”洛尘眯着眼睛:“你调查姜末羽?”“算是职业习惯吧。”祁卫打开羊皮小箱,将其中密封的档案袋交给洛尘,“基因检测显示,他有超过97%的概率会再次分化为Enigma。我不知道对您来说这是否算是一个好消息。”洛尘快速略过那纸报告,放回抽屉。他离开办公桌,带着祁卫走到会客厅,给祁卫倒了一杯红酒。“小朋友的事情之后再说。我知道你最近的动作,也知道你们三兄弟准备动手了。”洛尘交叠双腿,静静看着沙发对面的年轻一辈,“祁如晦能坐以待毙?”“没有。他在市政府的人太多,我们不可能一下全部做掉。”这正是祁卫最操心的问题,祁如晦表面上不管祁家,实际上不知拉拢了多少久派势力,又联系了远在第二区、第三区的老人。他在茶港走了一圈,处处受到政府胁迫,明白是祁如晦在给他施压。毕竟在茶港这个地方,与谁做对也不能和政府叫板。“那你还来见我做什么?”洛尘颇为闲散地坐着,看不出要支持祁卫的意思,“IHRSIO立场绝对中立,你知道我的规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尘在秘书长位置待了十几年,早就练成不粘锅的本事,都是千年老狐狸了,没兴趣演聊斋。他作为新派政府势力的中坚人物,既不可能倒戈旧派势力,也不会投送财团的怀抱,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相反,以他的性格,搞不好还会暗中推波助澜,把这锅水越搅越浑。隔岸观火,才是洛尘最大的爱好。“我明白洛先生的意思,所以我也不会提过分要求。”祁卫微笑着说,“只是想请洛先生帮个小忙,帮我约几位官员吃饭。”洛尘接过他递来的名单,读懂他的想法:“祁卫啊祁卫,你这是要釜底抽薪?”“我五年没回茶港了,请他们出来聚一聚,没想干别的。”Enigma勾起唇角,似乎真的只是想喝酒叙旧,别无二意。洛尘烧掉那卷亚麻纸,轻轻搓捏指尖的余烬,开口道:“你要是失败,也许会被祁如晦彻底铲除。那些经营十几年的产业,可就拱手让人、改名换姓了,真舍得?”“在我眼里,所有钱财都是未来投资的一部分。”祁卫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好吧,也有意外。不过没关系,用这些钱扳倒祁如晦,才算是它们原本的目的。”“我知道祁如晦的底牌。”洛尘露出戏谑的目光:“结婚之后果然变了不少,你和我刚认识那会很不一样,更成熟,也更加谨慎周全——我听说你派了亲信出港,身边没留几个人。”“小孩闹点脾气跑出去玩,让人看着点就行。他要是继续待在茶港,我反而会分心。”祁卫没有打算藏匿无名指的婚戒,大方袒露给洛尘:“洛先生也是有家室的前辈,懂我的难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尘在心底偷笑,表情放松了些:“开始打感情牌了?”祁卫微笑:“看来洛先生是同意了。”洛尘举起酒杯:“你所说的‘投资’,我已经做了许多年。如果把每个人都看作一只股票,你觉得二十岁的自己是潜力股吗?”“不是。”祁卫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达成,打通了最核心的一环,“我是懂股票的人。”洛尘与他碰杯:“那让我拿到你的分红吧,祁卫。茶港是该进入新时代了,让这些老东西看看你究竟给他们准备了多少惊喜。”==最开始只是几场小事故,变化发生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阴暗处。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席卷了茶港,战争悄然打响。或许走在街道上的普通上班族意识不到什么,只会互相抱怨近来涨跌不定的股价,埋怨市场行情动荡,人心惶惶。11月15日,第一区主权政府发布外交警告,正式宣布对茶港部分产业采取关税制裁。包括生物医药、半导体、晶体能源等在内的大量高精尖行业遭受波及,损失严重,多家公司联名发表严重抗议。11月19日,洛尘牵线在云中楼阁宴请部分官员,有媒体拍到印有三角衔尾蛇环的轿车当晚出现在停车场,祁二当家走出车门,风衣外的左手修长有力,无名指闪着戒指的碎光。11月27日,众多知名猎头公司联合发布招聘冻结预警,IHRSIO秘书长洛尘于当日下午发表公开演讲,申明IHRSIO会提议茶港市政府开放第一区人才引进通道,加快人才市场外循环,拉动就业内需,得到多家财团支持。市政府迫于民生压力,不得不撤销运行了七年的贸易保护条例,大量外汇涌入茶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2月2日,军火交易一夜收紧,机场海港出现大量武装力量,盘根错节的黑道变故横生。“茶港要变天了。”知情人感慨地说。更聪明的人也许能猜出变故缘由,却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而选择沉默。一股势力始终在反扑,来自政府旧派势力,以及妄图侵吞茶港市场却惨遭阻拦的某些公司。枪声偶尔会惊扰树梢枝头的喜鹊,它们像一抹天际的灰,暗淡地宣告了冬天的来临。12月7日,第一区主权政府宣布终止关税制裁,将与茶港签署产业合作备忘录。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最终以祁卫大获全胜告终。他完成了洛尘提出的部分条件,在干净利落处理家事的同时,助力他推动港内产业经济初步转型。茶港已经被某些老人“管”得太久,是时候注入新鲜血液,重新做领跑全球的先驱者了。“先生,洛秘书长的电话。”身后的助理将手机递给祁卫,男人疲惫地揉按眉心,接过电话:“洛先生。”“Vin,恭喜你。”洛尘说,“优雅的一舞,符合你一贯风格……当然,别忘了我们之间最后的约定。”“那是自然,费城那边我会尽快给您答复。”洛尘笑着说:“期待你的好消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挂断电话,另一位秘书凑上前来:“先生,明天的选举您要去现场吗?”“大哥会去,我就留在家里吧。”祁卫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想了想还是放回去,“让祁楷和姬渊在码头好好守着,明天结果一出,立刻动手。”“是。”一夜的时间那样漫长,又在分秒滴答中很快流逝。祁卫在卧室桌边坐了整晚,摆弄着钟忻留给他的格式化电脑。天亮了,三年一度的换届选举正式开始。种种暗流涌动都将在今天迎来决斗,而祁卫已经预先窥见了答案,倾注全部心血给他认为正确的选择。助理团向他不间断汇报消息,选举按照计划中进行,码头和机场也都处于绝对监控中。祁卫等到名单公布,得来祁辛发来的简短暗号,关上电脑屏幕。是时候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了。祁卫划掉待办事项的倒数第二行,拿着刀敲开祁如晦的房门。==“大选开始?”便利店里的小屏幕实时播放着选举画面,两个中年男人围在桌前,一边吃关东煮,一边小声讨论。钟忻抱着几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结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呀,据说今年茶港政府大换血,新派势力要被扶上来啰!”讨论政治也许是全天下男人的爱好,钟忻被迫听他们指点江山,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付完钱,提着购物袋往里走,回到出租屋内,拿着手机,莫名其妙又刷到了茶港选举的直播。钟忻像是不小心手滑了点进去,正巧赶上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大屏幕出现一个又一个令他感到陌生的名字,只是画面中一闪而过祁辛的面孔,让他立刻甩掉手机,触电般往沙发一侧坐。偌大的出租屋被嘈杂的声音填满了,钟忻想忽略都不行。他安静听完了全部会议,从台下人的表情判断选举结果应该不错。至少祁辛看上去很满意。他向身边的政客同胞们点头示意,接过助理递来的外套往外走,步伐很快。祁辛在这里,那么……祁卫呢?他在做的事情和这个有关吗?他解决好家里的事情了吗?钟忻还是想到了远在茶港的丈夫,抱住自己的膝盖低下头。希望祁卫成功,钟忻想,他一定会成功的。他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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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身穿玄色唐装的年长者背对房门,手边盛着两盏热茶。祁卫没有喊父亲,因为他觉得祁如晦不配。但他也不会亲自动手杀了祁如晦,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你已经输了。”祁卫平静地开口,“布局这么多年,你甚至不如一直在康加奈尔的我。”‘从你回来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的行动。“祁如晦转身看着儿子,腕间挂着檀木珠串,“的确有很大进步,手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不然呢,等着你给我擦屁股吗?倒是你,令人作呕的习惯一直没有改过,你一直在想办法偷听我。”“随时了解孩子们的动向,难道不是父亲该做的事情吗?”祁如晦耸肩,“我认为自己做没错。”“你没错,你当然没有错。因为你从四十年前开始就已经变成一个怪物,虚伪,自负,带着你那畸形的控制欲,残害你的兄弟,伤害我的爸爸。”祁如晦放肆地笑了:“哈哈哈!你果然还是担心你爸,不然早就动手要杀了我,对吧?”“从八岁那年起,我就没有一天不在恨你。”祁卫将水果刀丢到桌上,金属刀刃摩擦木板的声音十分艰涩,“但你很狡猾,用信息素绑架爸爸,让我们没法动手。”“那你现在又带着什么自信来?你要摘下我的腺体吗?”“当然不会。我的研究所花了快九年的时间,找到一种治疗爸爸对你信息素依赖症的药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如晦略感诧异:“研究所?你……你不是早就……”“车祸后我转修金融,可你以为我就真的放弃医药研究了吗?不,我有更多资本和时间,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十个……我投资了十三个腺体研究所,终于找到了治疗爸爸的方法。”祁如晦不敢置信,祁卫看出他的惊讶,继续说:“你在好奇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因为这项投资是秘密进行的。我做了很多高调的生意,不就是为了掩盖这件事情吗?哦,你不知道,毕竟你不用考虑如何配仓——”“而我,恰好有点擅长炒股。”祁卫露出冷漠的微笑。Alpha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尽力维持在儿子面前的威严形象。可祁卫不打算留给他喘息时间:“当初你为爸爸做的改造手术,让他的生殖腔也畸变成了一个内分泌性腺,只有接受你的体液,才能维持短期内分泌平衡。这可真是一个狠招啊,祁如晦,你究竟把我爸爸当作什么了?他是你的奴隶吗?”“呵,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我不用你来反复提醒我。”祁如晦云淡风轻地说,“没有我的改造,你又怎么会出生?”“是吗?那之后呢?”祁如晦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什么意思?”“你对爸爸实施改造手术后,是不是发觉了某些商机,尝到了甜头?”祁卫咬牙问,“所以过去的四十年,你一直在做非法人体改造实验。”祁卫从小就对数字很敏感,掌握了基本财务知识后,他的首要想法便是偷偷研究祁如晦手里的报表。十八岁那年,他终于从一道道美化过的指标中挖掘出破绽,发现祁如晦在第一区费城开了家化工场,明明财务杠杆极高,投入还在逐年增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去离费城五百公里的康加奈尔留学,着手调查那家化工厂。果然,化工厂只是幌子,祁如晦真正在做的是人体改造!他暗中募集甚至非法购买了许多志愿者,有想要生育的Alpha,摘除腺体的Omega,强化信息素的Beta……奈何那时的祁卫还太过年轻,祁如晦很快发现了他的行动。为了给孩子教训,祁如晦给他安排了一场车祸,警告他不准插手。祁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扛过手术,躺在床上卧病不起,下身更是瘫痪失去知觉。那段时间他陷入巨大恐慌,害怕自己同叶澜一样无法行走,更害怕祁如晦对他彻底下死手。他每天都在砸东西,像个小爆竹一点就燃。祁如晦来看他,隔着玻璃嘲讽地笑:“这是反抗的后果,懂了吗?无论在哪,你都逃不掉的。”祁如晦又将化工厂转移了,祁卫做的这一切仿佛失去了意义。可他愿意向虚幻飘渺的命运低头,接受自己残缺的下半生吗?“如果能重来,你应该后悔没有在十五年前杀死我。”祁卫说,“你一直教我斩草除根,自己却放虎归山——还是被你亲自养大的老虎。”祁卫最终坚持下来,忍受了常人不敢想象的痛苦折磨,丢掉搀扶的拐杖,从此吹响反攻的号角。他学习金融,独自创业,投资研究所,拓展人脉资源……他像阴毒的蛇,像咆哮的虎,像世间所有为了目标心无旁骛的复仇者,筹谋一切风险与收益,在漫长的十五年里步步为营,终于走到今天。祁卫的身后是自己亲手建造的帝国,而他是年轻的王,手捧胜利桂冠。“呵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还不是抢着结婚生子,想要回来争夺家产……”祁如晦指着他左手的戒指,颇有些穷途末路的疯劲,“你让一个Alpha怀孕,还有什么资格来指摘我呢?”“父亲,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我根本就不在乎你那些可笑的钱。”祁卫觉得心情很好,改了称呼,“谁说钟忻真的怀孕了?”“什么?”“我可太清楚你的掌控欲了,怎么可能把他送到你手上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怀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轻轻摩挲无名指的婚戒,露出柔情的微笑。==三个月前,祁卫在飞回康加奈尔的航班上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唯独结婚这件事……有点麻烦。为了对抗祁如晦,祁辛选择政治联姻,祁楷也联手姬渊抗衡祁如晦在黑道内的势力,唯独祁卫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他原本没打算真正结婚,决定加快其余安排的进度,早些结束在第一区的事情,回茶港和祁如晦对峙。正想得出神,身旁的小朋友睡得口水直流,不停蹭着自己的西装,还无意识靠着他。祁卫有些躁动的心绪也随之平和。算了,结婚也挺好。他像个机器活了十几年,要是能体验到家庭的幸福,也算意外之喜,随缘吧。之后他与钟忻意外碰了几面,小朋友因为缺钱,哭着求他结婚,还说要给他生孩子——祁卫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面对亿万交易从不心慈手软的Vin稀里糊涂地同意了钟忻的请求,绝不是因为他动了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也不是因为他在钟忻身上看到了自己遗失多年的、某样珍宝的影子。他成为了钟忻的丈夫,快速接受了这个身份转变,甚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钟忻虽然巴巴地讨好他,与他相处时还有些许生硬,但也经常流露出莽撞机灵的一面,带给他久违的年轻体验。钟忻记得他喜欢吃小番茄,钟忻会帮他一起烤蛋糕,钟忻会在夜晚抱着他,钟忻会叫他“祁先生”,轻轻的,高兴的,惊讶的,恼怒的……他触碰到一个足够鲜活的灵魂,便再也放不开手。可祁如晦的监视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拔除,祁卫发现家里的管事也是祁如晦派来的人,气得火冒三丈,干脆决定将计就计。祁如晦不是要监控他吗?祁如晦不是盼着他生孙子吗?他要拿着祁如晦写好的剧本,演一出众叛亲离的大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祁卫舍不得让他怀孕,想了别的法子。他可以让钟忻假孕,以此骗过所有人,再最后揭开真相,给祁如晦致命一击。于是,当祁卫决定标记钟忻的那个夜晚,他喂Alpha吃下了避孕药。但是第二天他发现钟忻偷偷吃避孕药,心底腾升起巨大的不悦,想也没想就惩罚了钟忻。现在看来,属于Enigma的繁殖基因,依旧顽强地操控了他对钟忻的情感。被他刻意隐瞒的、早就让他失去理智的情感。事情如祁卫预料那般发展,钟忻果真出现了妊娠反应——医生说,钟忻太想怀上他的孩子。哪怕知道钟忻是因为巨大的还债压力而假孕,祁卫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愉悦。紧接着祁楷策划了一起浩大的绑架,表面上是两人兄弟不合,实则是给祁卫回到茶港的理由。祁如晦担心孙子,将钟忻囚禁在本家,祁卫刚下飞机便匆匆赶去,见到钟忻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是的,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一道连续的线。生命很漫长,久到我们倍感孤独,生命又很短暂,快得我们无法停留哪怕一秒,哪怕一瞬。所以人们不是在苟且,而是努力记住那一个个让他们感到“活着”的瞬间。祁卫能记住的片段不少,他记得被杀掉的小狗,记得叶澜的温暖怀抱,记得第一次离家的那个夜晚,也记得许多重要的、不重要的、来过的、消失的、形形色色的人。可祁卫也知道,从今以后,他会永远记住钟忻跌在他怀中的模样,还有那道淡淡的佛手柑香气。祁卫的人生将会因为这个瞬间而更加沉重,因为他的心脏砰砰跳动,全部血液冲向了大脑,手指抖如筛糠——老天啊,我爱他。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你说钟忻假孕?”祁如晦目眦欲裂,“不可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来就没说过他会怀孕。你安排在我家里的管事看见他孕吐,就急匆匆来打小报告,你一天都不想等吗?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性别,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被欺骗,不能接受我们脱离你的控制!”祁如晦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椅子上。他自以为足够了解祁卫,可祁卫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挣脱了他的掌心。“你从小就很聪明,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太过早熟,心思很重。”祁如晦笑得窘迫,“可你机关算计这么多年,就为了反抗我,不觉得可怜吗?你的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你是我的孩子,这是你痛恨却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的虚伪自负与我有过之无不及。你真觉得自己完美吗?你待在钟忻身边,只会害了他。”祁卫没有说话。他的确太喜欢算计了,习惯性地利用身边每一个人,包括他的兄弟,包括他苦心经营的每一个政客,包括他的……妻子。哪怕祁卫对钟忻知根知底,明白钟忻根本不可能背叛他、伤害他,祁卫仍然选择了欺骗——他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但他不又想钟忻离开,所以用尽卑劣手段,佛口蛇心。他在利用钟忻,骗他假孕,害得Alpha满怀期待地捧着小腹,问他喜不喜欢小孩。祁卫不喜欢,他痛恨甚至厌恶这扭曲的父子关系,所以他对可能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孩童提不起半分兴趣。祁卫甚至想过如果有人真的怀上他的孩子,那么自己会将他操流产。可钟忻存在这世界上,这让他对未来有了微妙的期待。“你错了,不是所有人都会走你和爸爸的老路。”祁卫往前进了一步,正午阳光恰好洒进了房间,将他的身体投出阴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是放手吗?也许有人会同意这个观点,但祁卫的字典里没有后退。那个月色如银的夜晚,钟忻与他约法三章,从那时起,祁卫便明白了一件幸事:钟忻对他有着同样百分百的决绝。祁辛和祁楷走进房间,站到祁卫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祁如晦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他最引以为傲的继承人们,此刻正以无比冷漠的眼神凝视他。最像他的祁辛,最顽劣的祁楷,以及最像叶澜的、狡猾得叫他害怕的祁卫。“我们的出生带着诅咒,你并不爱我们,只是把我们当工具。”祁辛开口,“所以我们完成任务了,现在亲手送你下地狱。”祁如晦猛然抓起桌上的刀,发起他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击。奈何他已经年老体衰,甚至还没碰到祁辛,就被自己绊倒,狼狈摔倒在地,嘴里吐出血沫,不甘地呐喊。珠串断裂,佛珠应声掉落在地,四处滚动。“叶澜……让叶澜见我……”“父亲,我带你走吧。”祁辛蹲下身,拿走祁如晦手中的刀,就像小时候被拖去禁闭室那样,他拖着当初责罚自己的人,慢慢走入黑暗。“爸爸再也不会见你了。”姬渊从窗外翻进来,黑色紧身服还沾着不少血迹。祁楷拿丝帕擦掉他脸上的红点,Omega被他抓在怀里,眼神却看向祁卫:“码头已经全部解决,你要我杀的人也杀完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像没听到似的,皮鞋踩着地面的砖石,一步步往外走。最后他停在一处园林角落,看着墙砖上斑驳的陈年血迹,想起这是自己搭过狗窝的地方。钟忻失踪前天,祁卫去找叶澜,将精心挑选地翡翠镯子送给他,得到爸爸的调侃:“这是小忻挑的礼物,还是你选的?”祁卫知道自己瞒不住叶澜:“爸爸嫌弃我吗?”叶澜笑着摇头,送给他一卷画:“爸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自己小心……照顾好他。”祁卫拉开卷轴,看到年幼的自己牵着乖乖,躲在后院的狗窝里睡觉,那是他童年中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小卫,爸爸希望你能幸福啊。”结束了,一切都圆满结束了。祁如晦的势力被他连根拔起,叶澜得到解救,第一区政府答应他提出的合作计划,茶港市政府内的新生力量也被他扶持上去。他又一次做到完美,只是,只是……眼前的阳光好刺眼。==黄昏时分的海津景色最美,落日嵌在桦树林里,被分割成耀眼的光斑。这是一片无人造访的幽谧之地,很多年前有人买下这块地,听闻他的子女很喜欢嬉戏其中,但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忍痛卖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近,桦树林迎来新任主人,据说是来自第一区的某位富商,买下妻子童年故居的一整片山头,还为他逝去的妹妹修筑了漂亮的陵园,路上堆砌了白玉砖瓦,像软绵的白云。钟忻已经连续一个月来给妹妹扫墓,他会带来一束鲜花,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他讲了康加奈尔的海鲜与啤酒,讲白胡子导师老头,还讲一个叫做祁卫的人——虽然他会害羞,也会沉默。他每天都来,包括今天。夕阳落入海平线,像是油彩掉进画板,染红了漫天粉霞余晖。远处的桦树林沙沙作响,他听到妹妹的笑声,又感到困乏萎靡,缓缓闭上双眼。“哒……”“哒……”砖石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人影。钟忻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靠近,睁开双眸,撞入一抹温柔的、饱含深情的目光。男人单膝跪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戒指,替他套进左手无名指。钟忻呆呆地望着丈夫,微张的嘴唇被吻住,乌木香气像是迷天盖地的雾。最后他听到祁卫沙哑的声音:“乖乖,跟我回家。”——第二卷《贪欲猎手》完—— 28 傍晚时分,海津郊区一家便利店迎来了熟悉的客人。Alpha男生个子不算特别高,容貌相较其余同性更为清秀,皮肤偏白,厚毛衣将后颈遮得严严实实。他每隔两三天便会来采购些生活物资,大多是泡面与速食品,今天似乎也不例外。老板抬头看了他几眼,继续坐在收银台边算账。小店的门帘又被拉开了,一位高大的成年男人跟在Alpha身后,走进这家较为局促的小店,靠着饮料柜,淡然地看Alpha拿了三包泡面。“你好,结账。”Alpha像没注意到似的,自顾自走来买单。老板拿出塑料袋将泡面装好,递给Alpha:“小钟,一共十二块钱。”钟忻举起手机扫码付款,提着塑料袋夺门而出,全程和身后的男人没有半点交流。老板目送他离开,男人这才慢悠悠地跟上去,在便利店外拉住Alpha,轻声说了什么。他指了指钟忻手里的塑料袋,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再看向自己。钟忻低头看着地砖,抿嘴踌躇片刻,转身回到便利店,将泡面还给疑惑的老板。“小钟,我还没给你退钱呢!”男人听到老板说的话,拉着钟忻往外走。Alpha略显窘迫,不情不愿被他带着,走到街角巷子里,挣脱了他的手,开口就是一句祁先生。祁卫牵着钟忻细瘦的腕,心里不停琢磨他怎么瘦了这么多,一个多月不见,小孩像是饿了好几年。“祁先生,你怎么来海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祁卫不是幻象,他中午刚忙完茶港大选的事情,怎么可能下午瞬移到这里?然而祁卫比他想象得更加急迫,至少办理紧急出关手续时,Enigma罕见地走神了。“我再不来,你就要继续吃这些垃圾食品?”祁卫用威胁的语气问钟忻,钟忻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要你管……”“我不管你谁管你?”祁卫被有些烦闷,他不太愿意刚见面就和钟忻吵架,虽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少儿不宜的黄色废料,但总不至于当街拖着钟忻伤风败俗,“先回家。”“你要和我回家?”钟忻看着祁卫,欲言又止,“不好吧。”祁卫快被他气笑了:“怎么,家里藏了别人,还是有什么你老公不能看的?”钟忻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傻乎乎转身踏上出租屋的楼梯。直到祁卫精准地停在他家门口,钟忻才后知后觉:祁卫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的?Enigma不会说自己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一个月,更不会透露已经买下附近楼层全部房间的消息,只是抿唇看着钟忻,像是微微生气的样子。钟忻哪敢再惹Enigma不悦,掏出钥匙开了锁,刚进门便被祁卫压到墙上,仰头承受男人霸道汹涌的热吻。“唔……”祁卫掐住钟忻的下巴,垂眸看着他瞬间潮红的脸颊,心中生出晚来的愉快,反手关了门。他拖住钟忻的后臀往客厅走,Alpha手臂无力地捶打他的肩膀,很快放弃挣扎,攀着Enigma的后背,献上迟钝的回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啊……”钟忻被放在沙发上,双目迷离,仰头轻声喘息,“祁卫……”祁卫再度堵住他的唇,泄愤般闯进他的口腔,掠夺所剩无几的氧气,像是要将他吞吃入腹:“乖点。”钟忻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含泪摇头:“别……”祁卫在他唇边印下血珠,舔吻Alpha凸起的喉结,与分别已久的妻子耳鬓厮磨:“想我没?”“唔……”钟忻被吻得说不出话,全身激烈地颤栗,被挤到了沙发一角瑟瑟发抖。祁卫抱他亲吻了许久,才念念不舍地放开Alpha,起身看了圈。厨房基本没开火痕迹,餐桌上还剩有没吃完的饭菜,看样子钟忻最近胃口不好,吃得很少。门铃响了,他回到鞋柜边打开门,接过助理送来的两大包蔬菜和水果,径直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出来。钟忻仍然躺在沙发上喘气,疲惫不堪地闭着眼,也不知道白天做了什么,把人累成这样。海津不在北方,冬天没有暖气,室内又格外阴冷潮湿。祁卫只在客厅角落找到一个小电火,打开放到钟忻脚边,脱下大衣盖在他身上:“乖乖,我给你煲点汤喝,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嗯……”乌木香气像是世间最柔软舒适的被窝,钟忻摇头晃脑地嘟囔几句,抱着祁卫的衣服烤火。Enigma暗笑一声,回厨房任劳任怨地做饭了。祁卫来之前就想好要给钟忻亲手做点吃的,见到Alpha之后,他脑海中陡然出现了一张菜谱,于是吩咐助理买了食材送过来。出租屋虽小,厨具倒齐全,祁卫前前后后忙了两个小时,期间还抽空去沙发瞅眼看看钟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睡得满脸通红,揣着手发出小声呓语,最终被满屋香气唤醒,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他不会做饭,回海津后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吃饭全靠外卖和泡面。祁卫的厨艺直接对钟忻造成降维打击,直到乖乖坐上板凳,面对满大桌子菜肴,钟忻都还呆愣愣的。“吃点吧,我忙这么久,不给面子?”祁卫把饭碗盛到他面前,贴心地递来筷子。Alpha举筷四顾心茫然,决定先宠幸距离最近的青椒肉末斩蛋。青椒脆爽,肉末油香,蛋液顺滑,组合在一起便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祁卫在康加奈尔很少做中餐,钟忻没想到他还擅长做这些家常菜。“好吃吗?”Enigma没动筷子,只是安静地看着对面的人。钟忻扒了一大口饭,身体力行地表达满意,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微笑:“好吃!”忙活两小时的疲倦一扫而空,祁卫给他夹菜,这才端起碗自己吃起来。钟忻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不喜欢说话,于是祁卫也保持沉默,陪他吃完后从厨房端出砂锅。浓郁甜香扑鼻而来,钟忻好奇凑过去看,见到砂锅里满满的山药、莲藕、芋头、玉米与排骨,全都炖得软烂,汤也被熬成了奶白色。“好香……但是我吃不下了。”钟忻不知怎么记起祁卫那条狗,想象了一下祁卫煲汤的画面,觉得有些惊悚。Enigma不甚在意:“吃饱了就等会当作夜宵吧,明天早上喝也行。”“好。”钟忻眼神暗淡,“明天早上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绕到钟忻身后,悄然搂过钟忻的肩,拉开他后颈的毛衣。许久没得到信息素灌溉的腺体有些红肿,像是某种饱满的果肉,只需划开一道小口,便能品尝到清甜的汁水。钟忻感受到身后的凉意,护住后颈转身,被祁卫压到餐桌上,瞬间落入Enigma的陷阱。他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只得低头推着祁卫的胸膛,不让他靠得更近。“钟忻,你有什么想和我交代的吗?”钟忻都快忘了上次被祁卫叫出大名是什么情形,总之眼前局势对自己十分不利。他率先缴械投敌,主动坦白过错:“我……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刚离开茶港的那几天,钟忻的确抱有某些不堪的心思,幻想祁卫能尽快出现在面前。可希望很快落空,男人对他的离开没有任何表示,那条短信更像是自己幼稚的宣言,终究石沉大海,了无回音。“是嫌我来得太晚了吗?”祁卫拨开他的手,牵起Alpha的手掌,放到唇边。钟忻感到一片花瓣擦过掌心,祁卫的吻像是一阵风,从他的心尖上扬扬拂过。于是他那沉寂了数日的心,痒意与酸涩顷刻复苏。他果然还是很想念祁卫。“茶港的事情太复杂,之后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解释。我需要时间来收尾,把你放在海津,我才不会分心。”“否则我会疯的……”祁卫从他的掌根吻到手指,绕过那枚刚戴上的婚戒,含住他微红的指尖,咬出浅浅牙印。钟忻吃痛哼了声,立刻被祁卫抱进怀里,正要张嘴抗议,却感受到陌生的情绪向他涌来,澎湃而炽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igma在发抖。“祁卫……”钟忻被他搂得喘不过气,仰头看着餐厅吊灯,眼里传来模糊的重影。祁卫撕开他的毛衣,低头叼着Alpha后颈那处突兀的、本不该有的体外腺体,像是恶犬得到了驯服它的缰绳。预料之中的刺痛很快传来,钟忻反手抱着祁卫的肩膀大口喘气,佛手柑信息素失控地倾泻而出,流向黑洞般的Enigma欲望。祁卫一遍遍咬开他的腺体,吮吸腥甜的血液,加固自己留下的齿痕。祁卫从不轻易示人的脆弱就这样袒露给钟忻,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雨,浇得钟忻头皮发麻。他被如此直白的示弱震慑了,野兽只会在伴侣和幼崽面前露出肚皮。祁卫要经历很恐怖的厮杀,出于守护的愿望,他把钟忻安置在外。钟忻很快接受了祁卫的说辞。“嘶……祁先生……”钟忻试探性地拍拍男人的后背,宽慰地说,“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腰很酸。”被祁卫完全拥住的姿势的确难受,他被抱回沙发,祁卫撩起略显狼狈的刘海,露出饱满性感的额头。钟忻坐在祁卫腿上,捧着男人的脸,与他鼻尖相碰:“事情都解决好了吗?”钟忻没有追问无意义的话题,他相信祁卫一定做得很好,只是耗费了些心神,需要从自己身上找回能量。祁卫很享受与钟忻肌肤相亲的时刻,他不想吓到钟忻,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说:“剩下的不需要我在场了。你这个小家伙,当初急匆匆逃跑,又在赌什么气?”Alpha脸上出现了近乎空白的、呆滞的表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假孕是钟忻避之不及的阴影,他强迫自己忘掉,然而身体却诚实地记得那段反应。他明明真的孕吐了,明明真的有感觉到生殖腔的异动,明明那样渴求腹中拥有一个孩子,尽管是为了还债,尽管他是被Enigma标记的、本不该怀孕的Alpha。可他的丈夫是祁卫,钟忻怎么能控制住那点微渺的、堪称邪念的肖想……他真的希望与祁卫组成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庭。他真的想过。“乖乖?”又是这样,闹剧般的恶心感卷土重来,明明已经戏耍过他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来!钟忻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皱眉捂着嘴,抓着祁卫的衬衫拼命呼吸,弯曲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祁卫叫他名字,Alpha却滑倒在地:“对不起……我没有……我没有怀孕……”“我没有骗你,但是我真的以为我有宝宝了。”钟忻抱着祁卫的大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祁卫还是知道了,丈夫知道了他是个骗子,是一株开不出花的枯藤。他因为莫须有的孩子享受了无尽宠爱,现在到了归还时刻,他还顽固地想要求得原谅。祁卫一根根掰开钟忻的手指,钟忻绝望地看着Enigma。因为逆光,他看不清祁卫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男人是如何微笑着用口型说没关系,身体却强硬地抽离开来,往后退了几步。果然,他对祁卫失去利用价值了。哪怕知道祁卫今天是可能上门追责的,钟忻依旧将他带回家,安心地等他做完饭,等待命运的审判落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并不害怕,只是有些遗憾。至少祁卫给他留了一锅排骨汤。“乖乖,什么意思?你没有怀孕吗?”“没有……”钟忻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祁卫优雅蹲身,抬起钟忻的下巴,触到大片湿痕。Alpha又一次向祁卫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被抛弃在暴雨天的流浪小狗,实在是——太让他想狠狠欺负了。“没关系啊,乖乖。”祁卫笑着说。“我怎么会怪你呢。” 29(Dirty talk 极度S预警!) 钟忻哭得很安静,没有发出抽噎声,眼泪犹如银色山泉,载着纯粹的悲伤而落:“真的吗?”“嗯,我已经全部解决好了,不需要你怀孕。”祁卫轻轻拍打他的后背,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就因为这点小事不要你?”钟忻这才脱力地倒进他怀里,泪水肆意淌下,滚烫的热度浸湿了祁卫的衬衫。他无声地宣泄着,为了期待落空的失望,为了害怕被遗弃的担忧,还为了丈夫体贴的、堪称仁慈的宽慰。“我只是太怕了……”到底是小孩子,刚刚经历了家里的变故,情绪敏感很正常。祁卫让钟忻抱着哭了好一会,不时拍拍他的后脑勺,轻声说了许多话。“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嗯。”钟忻用手背抹去眼泪,同意去洗澡。等祁卫走出浴室回到主卧时,钟忻正侧卧在床边回微信,只露出一双被冻红的双手。“斜着看手机对眼睛不好,要玩坐起来吧。”钟忻听到祁卫回来,立刻关掉手机放到床头柜,乖乖捏着被子睡觉,企图蒙混过关。祁卫关掉灯,上床掀开被子,躺到钟忻身后,刚刚伸开双臂,钟忻便很有默契地翻进他怀中,找到舒服的姿势。Alpha只穿了件薄睡衣,四肢却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被祁卫抱在怀里。“怎么这么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还以为他发烧了,摸了额头是正常的。“不知道,最近一直手脚发热,都不爱烤火了……”钟忻嘀咕几句,话题又扯到刚刚在客厅聊过的,“你家里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祁卫对钟忻解释了部分,说祁如晦现在已经被警方控制,他们不再需要通过孩子来争夺家产,因此钟忻没怀孕也不要紧。钟忻好不容易听他讲完各种复杂的派系斗争,艰难理解了会,追着祁卫问:“所以……我没有拖你后腿吧?”“嗯,你帮了我很大忙。”祁卫搂着他的后腰,“但是以后不准再这样离家出走了,发现假孕也不告诉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还在黑市上买机票。”“我不敢说。”钟忻小声反驳,“万一你把我这颗没用的棋子丢掉了怎么办?”“想什么呢。”Enigma火热的身躯从后方贴近,亲吻落在Alpha的耳侧与后颈腺体,激得钟忻手脚酸麻,“是谁信誓旦旦和我约法三章,要我别丢下他的?是你吗,嗯?”钟忻察觉到下身逐渐火热的温度,呼吸有些乱了,蹭开睡衣纽扣。黑暗中所有触觉都被无限放大,钟忻倒在床边喘息,祁卫亲吻他的锁骨与乳尖,像是品鉴某种珍馐:“你走之前还去了圣裁?”钟忻意识到祁卫是要算账了,装傻地摇头,捏紧棉被发出压抑的呻吟。祁卫知道他在装,很有耐心地来回吮吸奶尖,咬着他红肿的乳粒,手指抚摸他突起的肋骨:“不想说的话……我给你看样东西。”“唔啊……”钟忻咬着手背,试图忽略胸前传来的异样快感。祁卫从床头柜拿来一个小盒子,放在钟忻的小腹上,轻轻打开。黑夜里亮起一抹暗淡的荧绿,钟忻认出那枚祖母绿乳环,顿感不妙,翻身要逃。祁卫却擒住他的腰,慢条斯理地拿起乳环,抵着钟忻的乳尖比划:“品味不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不要……”钟忻当初只顾逃跑,哪里想到祁卫会买下这些饰品?祁卫却压紧他的下身,解开浴袍的腰带,俯身咬住他的喉结,像撕咬猎物的猛兽:“送到你房间去的,我全都买下来了。乳钉,脐钉,还有这里……怎么胸变大了?”原本贫瘠的乳被祁卫吮得发红发肿,没有被安抚的另一侧却鼓起异样弧度。钟忻护着胸口不让祁卫碰,含糊不清地说:“没有……啊!”乌木信息素猛然炸开,钟忻抱着祁卫大喊,双腿宛如融烛,软绵绵地倒下。后颈传来清晰的刺痛感,他被祁卫注入大量Enigma信息素,一时间觉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嗯啊……”“嘴上说着害怕,跑起来比谁都快。”祁卫眸色暗沉,积淀数日的想念与情欲让他倍感煎熬,急需发泄,“太不乖了,宝宝,明天就去穿环。”“不行!”钟忻双目蓄满了旖丽的潮,凸起的锁骨像是盛满月光的白瓷。祁卫用手指夹住他硬挺的乳尖,银质长针不怀好意地戳上肉粒,带来清晰的刺痛。“怕疼?”“嗯。”钟忻惊得不轻,真怕祁卫让他戴乳钉,主动分开细腻的大腿,勾着Enigma直奔主题,“好痒……祁先生,快进来。”祁卫丢开乳环,脱下他的睡衣,高涨的欲望直挺挺戳进Alpha股逢里。也许是太久没做,软穴又紧又窄,翕张着吐出少许黏液,被龟头强硬地堵了进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想糊弄我。”祁卫擒住他的腰线,寻找自己阴茎的位置,像是抚摸上好的玉石,“我插进来的地方给你打上脐钉,这样的话,你只要低头就能看见……我在这里。”Enigma边说边按,钟忻又疼又爽,不可避免地想象祁卫所说的情景:他会被钉入荧绿的宝石,高潮时小腹不自觉挤压出线条,裹着祁卫的性器,淫荡而色情。钟忻被这样的画面吓坏了,猛然往后爬,被祁卫扣着肩膀向前,缓慢而艰涩地吞吃入Enigma粗长恐怖的性器。饱胀感与撕裂感瞬间从尾椎升腾,他无助地弹动大腿,发出高声痛呼,又慌乱惊恐地捂住嘴。出租屋隔音太差,他不想被邻居听到自己的媚叫,可祁卫插得他太疼了太爽了,他的骨头都要被掐碎成粉末,消散在祁卫的手里。“慢点……慢点……”“纹身呢?纹在肚子上,还是屁股里面?”祁卫揉捏他潮湿的会阴,“你知道淫纹吗?送你去圣裁,你的肚皮会画上漂亮的子宫,而你会哭着爬回来求我操你,直到两条腿都被我掰断,肚子被灌得又大又鼓,只能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再也不能离开。”被极度恐吓的钟忻张嘴发出无声的尖叫,他知道祁卫做得出来,因此害怕得想要干呕:“不,我不跑了……”“再说一遍。”祁卫在钟忻大腿内侧留下无数掐痕,温柔地威胁着,“乖乖,不要让我担心你。在海津待了五十天,你觉得自己高潮五十遍够么?”“我再也不跑了……啊!”性器像是磨人的刑具,一寸寸挤进甬道里,捅得钟忻浑身颤栗。他努力放松后臀,想要接纳祁卫的入侵,却在如此强势的鞭笞下失去章法,胡乱挣扎着要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疼了,怎么比第一次还疼。祁卫也察觉到钟忻的抗拒,释放出更多调情的信息素,伸手揉捏Alpha有些萎靡的阴茎:“乖乖,你放松点。”“不行!我受不了了……”钟忻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咬着祁卫的肩膀啜泣。小腹传来强烈的酸痛感,他真的感到了恐惧与痛苦,向丈夫求饶,“疼……好疼……”祁卫护着钟忻的脑袋,抬起他的大腿更加深入。姿势的变化使性器擦过肉穴中的凸起,那是前列腺与生殖腔口紧挨的位置,钟忻最敏感的地方。只要多撞几下,钟忻就能得到快感,逐渐放松身体,品尝到性爱的美妙。窄小的出租屋内不断升温,床板摇晃的声音像是重锤砸进钟忻的耳朵里。可钟忻立刻露出痛到扭曲的表情,他的脖间暴起青筋,小腹连带着五脏六腑一齐痉挛。祁卫发现不对,想要抽出性器,却被钟忻不自觉绞紧的肉穴夹得动弹不得。“乖乖,钟忻,看我!”Enigma拍打钟忻的脸颊,大声喊着Alpha的名字。肉穴像是被电流击中,瞬间的剧痛使钟忻蒙面抽气,泪流不止。祁卫盯着他被顶突起的小腹,忽然意识到什么。那道狭窄害羞的肉缝,那处潮湿热情的肉口,那个被他用Enigma信息素恶意催熟的安乐乡,本不该膨胀在Alpha体内的销魂地,对他无情地关上了门。祁卫将性器插在钟忻生殖腔口,脸上出现了堪称恐怖的神情。 30 凌晨两点,海津新城区某别墅灯火通明。这栋房子是祁卫十多年前随手买的,一个月前他查到钟忻来海津,便找人里里外外打扫了,随时做好入住准备。老管家很有执事精神,半夜收到主人电话也毫无怨言,根据祁卫的吩咐收拾好卧室,接来私人医生等着。汽鸣声打破夜的宁静,候在门口的管家老远便看见祁卫的身影。男人披着黑色的大衣,怀中紧紧搂着一个年轻男孩。他的头顶与肩膀落满了露,却感觉不到冷意似的,步伐又快又急。管家很疑惑,传说中的大人物怎么今天失了分寸,像个毛躁的小伙子?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使他从来多做少说,只是躬身对祁卫问好,带他上楼。“地暖开了吗?”祁卫急匆匆地踢开门,发现医生在床边等着,紧锁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些。管家说他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了,让祁卫有任何需要直接找他,贴心地关上门。“祁先生。”“快给他检查。”祁卫来不及和医生寒暄,小心翼翼地俯身,将钟忻放到床上。Alpha始终捏着他的衬衫,额头微汗,唇角有被咬出的血痕。“乖乖,医生给你检查。”祁卫抚摸钟忻的脸,让他配合医生的动作。钟忻轻轻点头,伸手让医生抽血。上官睿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飞过亿万条弹幕:祁卫身边怎么有人了!这是演什么狗血戏码!“我需要了解患者的基本情况。”上官睿得到钟忻的同意,转而问祁卫:“他是Alpha?”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Alpha。”上官睿努力控制表情。她和祁卫也算老相识,被祁卫资助了两个实验室做腺体研究,前段时间刚完成金主的任务,飞回海津度假休息,半夜就收到金主电话,祁卫的语气还异常紧张。上官睿本以为康加奈尔出了问题,赶过来才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祁卫的确和她说过一个Alpha,并向她咨询过Enigma与Alpha结合的问题。上官睿哪里想到,这位神仙真的标记了Alpha,并且现在还……“一小时之后能出结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吗?”钟忻捂着小腹,虚弱地说:“先前肚子疼,现在好多了。”上官睿给他触诊,确定是生殖腔的位置:“这里?”“嗯。”祁卫坐在床边,抓着钟忻的手:“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还……”上官睿用眼神示意祁卫闭嘴,让钟忻乖乖躺好:“明白了,我先给你做个B超。”“不要!”祁卫还没开口,钟忻忽然大声尖叫,说什么也不肯做B超。Enigma不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只好低声安慰:“行,我们先不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做B超,不要……”明明躺在温暖的房间里,钟忻却如坠冰窟,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上官睿与祁卫对视一瞬,回身拿起一根针管,打给钟忻。“这是什么?”钟忻紧张兮兮地缩成一团,祁卫挡住他看上官睿的视线,抚摸他的额头:“你太累了,先好好睡一觉。”“我不累,我不想睡……”钟忻怕自己又在做梦,祁卫又会变成梦里的幻象,伴随着梦醒而离开。Enigma用乌木信息素笼罩住他,盖住他的眼睛:“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睡吧。”“祁卫,别走。”Alpha卑微乞求,戴着戒指的手指来回摇晃,像是要拼命证明些什么,“别丢下我。”祁卫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再三保证自己会守护在钟忻身边,钟忻才在药物的作用下闭上双眼,不安地入睡。目睹全程的上官睿在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指了指门口。半小时后,祁卫穿着单薄的衬衫走出房间,看样子大衣留给Alpha了。“祁先生,恭喜。”上官睿注意到两人的同款婚戒,“结婚多久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107天。”祁卫揉捏眉心,“他情况怎么样?”“要等血检结果出来才行。”“先做B超。”祁卫沉声道,“他刚睡熟。”“现在吗?”上官睿略感惊讶,她所认识的祁卫风趣幽默,每时每刻都游刃有余,远不像今夜里的他,急躁,冲动,又有些霸道强势。“现在。”家中的器材很齐全,上官睿熟练地为Alpha消毒,涂上耦合剂。祁卫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忽然感到手心很痒,也许他应该夹支烟。上官睿发出惊呼:“他的生殖腔怎么这么大?”“我把他标记了,并且用信息素扩张了一段时间。”“他的生殖腔已经比性成熟Omega的生殖腔还要大,让我找找……在这里。OK,好消息是没有宫外孕。”祁卫看着屏幕中的黑白图像,脑海里纷繁杂乱的各种杂音顷刻消失,重回死寂。上官睿的嘴喋喋不休,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有血液奔流的轰隆声。“……基本可以确定,他怀孕了。”睡梦中的钟忻发出一阵嘤咛。祁卫在床边静坐了五个小时,如同完美的雕塑,守望着床上的Alpha。不可避免的,祁卫想了很多。他认真反思过去三十五年的人生,企图从无数过往经历中找出哪怕一个证据,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可他失败了。他的第一想法是:打掉这个孩子。这很正常,祁卫对自己说,他生活在那样扭曲的家庭,从小就没有接受过正常的父爱,既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儿子,又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父亲。祁如晦对他的全部意义是成为仇恨的靶,他对这位生理血缘性的“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爱与敬。这让他怎么面对钟忻腹中的孩子?祁卫看着熟睡的Alpha,视线比日光还要灼热,缓缓烧过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钟忻的眼睛很好看,不笑时微微下垂,微笑时却总是流露出飞扬的神采,荡漾得祁卫心生涟漪。他的嘴唇很软,颈窝有着柑橘的清香,胸口平整,小腹微凹,高潮时会绷得很急,单薄的腹肌形状漂亮。可钟忻怀孕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包括HCG和信息素在内的各项指数都很正常,但考虑到他的Alpha身份,我不建议终止妊娠。”上官睿拿到结果后只说了一句话,“这可能是你们之间唯一的孩子。”这个词语太沉重,万事万物都有开头,天长地久也有结尾,可祁卫独独担不起“唯一”的份量。平心而论,他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让钟忻怀孕,他的计划精妙无缺,不需要钟忻做无谓的牺牲。怀孕是献祭,是苦楚,是难以忍受的漫长煎熬,是伴随着无数困难甚至生命危险的豪赌。祁卫不需要钟忻怀孕,他的过去与未来,都没有留给“孩子”的余地。他不需要后代,不喜欢孩子,何况他和钟忻的生活刚刚步入正轨,还没来得及享受二人世界,怎么能容忍第三者插足?他做不好父亲,更无法忍受钟忻被孩子分走精力,他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掌控欲比祁如晦更扭曲更可怕,只是一直埋在阴影里,从不叫人发现。可现在他控制不住欲念的种子,就要提刀伤人了。“祁卫……”钟忻一直盖着他的大衣外套,偶尔念着祁卫的名字。Enigma晃神愣了片刻,发现自己已经拿起水果刀,掀开被单撩起钟忻的衣服,压住他白皙的小腹。冰凉的刀刃让钟忻下意识闪躲,Alpha弓身保护住腹部,攥紧手中的外套。“……”祁卫深吸一口气,将水果刀收到安全的位置,重新给钟忻盖好被子。是的,祁卫有一万个理由劝钟忻打掉孩子,可在这之前,他必须知道伴侣的想法。他们说过互相坦诚,祁卫做不到,且一如既往贪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在祁卫怀中睁眼,头顶立刻传来Enigma低沉的声音:“醒了?”Alpha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被抱着后腰半躺着起身。房间内暖气很足,钟忻的脸也因为长时间睡眠而红润,像散发成熟香气的苹果。“几点了?”钟忻忽然想起睡前的事情,低头颤抖着触碰小腹。祁卫捏住他的手腕,暗自用了些力道。“宝宝,我想和你说件事情。”祁卫努力平复心绪,露出勉强的微笑,“好消息。”钟忻其实已经懂了,他安静地看着祁卫,发现男人下巴冒出了些胡茬。“我……怀孕了?”“嗯。”“那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呀?”钟忻小声问,“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观上来说,你并不适合生孩子。”祁卫试图和钟忻讲道理,“你的生殖腔还没完全扩张成熟就受孕,可能会在孕期过程对我的信息素产生越来越重的依赖。怀孕还有很多并发症,我不想你难受。”钟忻一言不发。“我知道,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有心理压力,而我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可现在事情解决好了,我们不需要这个孩子,对吗?你没必要吃这些苦。我爸爸生祁楷时就难产了,我不希望你也遭罪。”祁卫越说越快,他迫切希望能得到钟忻的支持,这样他就能毫无顾忌地将胎儿扼杀在生殖腔里,终止这条无辜的生命。钟忻的表情却很悲伤:“祁卫……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那可太多了,罄竹难书。“我没有欺骗你,你可以去问医生,怀孕对Alpha的伤害究竟有多么大。”祁卫捧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和你提怀孕,我们现在也忘掉这件事好不好?”“你不想要它。”钟忻得出结论,他的心脏开始抽搐,惨烈地跳动着哀伤,“能告诉我原因吗?”“乖乖……”祁卫低头吻他,“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讨厌它,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没必要?”钟忻推开祁卫,大声质问丈夫,“这是能用必要性衡量的吗?祁卫,它不是你手里的一只股票,也不是供你洗钱套壳的工具,它是……活生生的生命呀。”Enigma胸膛剧烈起伏,隆起的后背肌肉像是山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是你的孩子。”钟忻抚摸祁卫的下巴,随后将手搭在他肩上,“它会和你一样聪明机灵,长着和你一样的眼睛,难道你不期待吗?”祁卫放开搭在钟忻后腰的手,缓缓离开床沿,站了起来。他垂眸看着Alpha,眼里充斥了太多浓烈的、绝望的情绪。“不。”祁卫说,“像你就好。”残存的理智让他吞掉后半句话。钟忻执拗地与他对视,嘴角向下压着,迷茫地问:“为什么?”“要是生下它,你会面临数不清的风险。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些意外?”祁卫觉得很累,他从未想过钟忻的固执会坚持在这种地方,“标记的时候,我喂你吃了避孕药。”“标记?”钟忻想起数月前的那个夜晚,意乱情迷间祁卫让他吃下的不是催情药,而是避孕药?所以祁卫自始自终都知道他在假孕,却什么也没说。钟忻脸色变了。 31 钟忻之所以会匆匆离开茶港,就是因为害怕假孕事件暴露。因为自己带来的“空欢喜”,他一直对祁卫心存愧疚,重逢也小心翼翼地询问,担心丈夫的计划因为自己而失败。现在祁卫大言不惭地告诉他:我一直都明白你在假孕,我知道你的喜悦全都是泡沫,却没有戳破。无名怒火从心底燎原,钟忻好看的眉眼因愤怒而扭曲,气冲冲地拧作一团。他举起枕头砸向祁卫:“你为什么要骗我!”Enigm上前抱住Alpha,任凭他如何哭闹打骂也不松手。钟忻不停辱骂他骗子、混蛋,可祁卫家里的事又怎么能用一两句话解释清楚呢?“乖乖,你骂我什么都好,别生气。”祁卫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我不想骗你。”“可你就是骗了我。”钟忻的唇瓣颤动,“我们约好了,你反悔。”“对不起。”祁卫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可钟忻看不见他冷漠到虚伪的表情:“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Enigma亲吻他后颈的咬痕,念念不舍地离开:“我在隔壁房间,有事随时过来。”钟忻没理祁卫,裹着被子滑进床里。听到关门声,愤怒、痛苦、不解……种种情绪一齐喷发,他将全部枕头摔到地上,发泄地大吼。也许是担心他受伤,门立刻又开了,祁卫见地面一片狼藉,钟忻坐在床边发呆,缓缓迈过那些枕头,单膝跪在他身边,亲吻他的左手婚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没有抽出手,他的本意不是冷战,也不是学小孩子耍脾气,胡闹一通就想解决问题。他和祁卫都是成年人,把情绪冷静了,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因此,他们沉默地待了好几分钟,祁卫才缓缓开口。“最开始答应和你结婚,我的确只想利用你生下孩子。可后来我反悔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祁卫自顾自回忆,“祁如晦在康加奈尔布置了很多眼线,管家也是他的人。我想了很多办法规避他的监控,可他始终盯着你。”Alpha睫毛轻轻颤了下。“让你假孕是最好的办法,我承认,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计划——这样你的身体才不会受到伤害,他也会忌惮你怀孕而不至于对你动手。在茶港也是一样的,只要你‘怀着我的孩子’,就始终多了一道底牌。”“唯一在我计划之外的,就是姬渊带你去做产检。”祁卫专注地望着钟忻,“那时茶港很乱,你又恰好回了海津,我就只派了人暗中保护你,没有把你带回茶港。只要我把那边的事情早点处理完,就能早点见到你,所以我加快速度,赶在大选之前收集完全部证据。”“我答应过不骗你,所以我也不会狡辩。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为什么?”钟忻沙哑着问,“除你之外,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你享受这种只手遮天的快感吗?”“曾经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所以我独自执行自己的计划,排除所有外生干扰。”祁卫将他的掌心贴在胸口,“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钟忻,是随便其他什么人,我当然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会管。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不需要向你坦白,甚至都不需要等你醒来,我就可以让医生为你做流产手术。”“因为祁如晦,我很讨厌父亲这个角色,也没有想过成为一名父亲。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都对孩子的去留有百分百决定权——我没有办法替你做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讨厌和你的孩子,我只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苦笑着摇头,“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你怎么懂我的心情呢?因为在乎,杀伐果断的我开始患得患失。但凡不是为了钟忻,但凡这个孩子不“唯一”,但凡祁卫心中多出些许狠戾,他都可以自作主张。可钟忻使他有了太多顾虑,让他不能再隔岸观火,袖手旁观。要是钟忻怀孕困难怎么办?要是钟忻分娩出意外怎么办?要是钟忻被孩子牵扯精力怎么办?他们会爆发矛盾,随后是无休止地争吵,祁卫会嫉妒得发狂,或者走上祁如晦的老路,变成无恶不作的混蛋,变成失去人性的野兽。他只想和钟忻好好生活下去。钟忻掀开被子,牵着祁卫起身,赤脚站到他面前,仰头看着Enigma:“祁先生爱我?”先亮出底牌的永远是输家,祁卫意识到自己的溃败,却比任何时刻都要轻松。他自暴自弃地想,让钟忻看到也好,只要别离开,他可以容忍钟忻做任何决定。“我爱你。”祁卫重复道,“所以现在,你已经看清我的一切,知道我冷酷又无情,知道我自私得难以言表;知道我说谎成性,知道我善于欺骗;知道我极其卑劣,为人不齿。我的确有很多事情隐瞒你,出于‘为你好’的自我感动,出于我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但是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用食指封住他的嘴,落下滚烫泪珠。祁卫低头看着Alpha,怎么又哭了?在他身边,钟忻貌似受了许多委屈。他让钟忻流了好多眼泪,痛苦的,悲伤的,愉悦的,情不自禁的。祁卫痛骂自己无耻,占有欲又为这样的钟忻而更加肆无忌惮疯长——钟忻只能在他面前哭泣。“但我也爱你啊。”钟忻泪流满面,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尽管如此,我仍然全身心爱着你啊。”*祁卫替他轻柔地抹去眼泪:“乖乖。”“为什么不相信我呢?”钟忻靠着他的肩膀,“要是你早些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以后不会了。”祁卫向他保证,“我对你绝对坦诚,好吗?”钟忻轻声说:“祁如晦和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丈夫,一定也会是好父亲。”“我已经没有家了,爸爸,妈妈,妹妹……”钟忻回忆起痛苦的过往,语气有些艰难,“我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是怎样的,我也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身份,那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在飞机上安慰我的好心人,你是在绝境中对我施以援手的救命恩人,你是和我结婚的Enigma。”“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麻烦,我始终在仰望你,追赶你。但现在,我想站到你的身边,成为你的依靠。和你领证之后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我有能力与责任迎接这个生命的到来,也非常清楚可能出现的一切后果。我是自愿的,开心的,甚至渴望的。”钟忻认真地说:“祁先生,我想要这个孩子,因为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想和它一起爱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听得头皮发麻,差点抱着钟忻双膝跪下。如此直接坦诚的表白让他头晕目眩,哪怕走过无数山川,见过千人千面,Enigma从未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着说爱他,更不会胆怯而欣喜地拥抱着他最珍惜的礼物,他的挚爱,他的失而复得。钟忻是命运赠他的无价之宝,而他算尽机关,已经将前半生所有的良知与情爱都画押给飘渺的复仇。他不介意更贪婪些,他要给钟忻一个家。“再说一遍。”祁卫掰着钟忻的下巴,逼他抬头,热烈地与他拥吻,“再说一遍,钟忻。”钟忻被压到窗台边,搂着祁卫的肩叹息:“我爱你……”因为见过世间最美的花园,盐碱地变得格外难以忍受。所以不要放我离开了好不好?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此时此刻我唯一的家人,从今往后我全部的羁绊牵挂。“我特别爱你。”==上官睿躺在阳台吊床里,舒适享受着杯中的咖啡。由于大半夜被祁卫抓去打工,她理直气壮敲诈了老板一大笔,声称精神损失费与美容费。她还记得祁卫送她回家时问的话:“新生儿脐带血可以治疗父母白血病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理论上可以。”上官睿没敢肯定,“不过建议咨询遗传学医生,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怎么,你做基因筛查了?”彼时的祁卫靠着车门,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对上官睿说:“等过了三个月,我就带他回康加奈尔。”女人玩味地应了:“你真要他生下这个孩子?”“不重要。”祁卫微笑着说,“但我需要脐带血。”这才是祁卫愿意接纳孩子的本质原因,上官睿猜测。根据祁卫的说法,钟忻的妹妹患有白血病,那么他同样患病的概率会比常人高些。祁卫既然想到这一层,说不定着手做过调查。上官睿不由感叹祁卫的心思有多重,她跟祁卫认识了十几年,见多了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瘆人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名叫钟忻的小孩是怎么拿下祁卫,把人迷得死死的,肝脑涂地了都。“啧,爱情。”独身主义斗士举起咖啡,随口感叹爱情的玄妙,埋头继续为学术事业赴汤蹈火。*两人告白部分化用自毛姆 32 钟忻确诊怀孕后,祁卫带他去私人医院做全套检查,折腾到深夜才结束。钟忻要回出租屋拿东西,结果到家就赖着不愿走,祁卫只好抱着他洗澡,哄他睡了。Alpha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第二天中午勉强睁眼。祁卫把他抓起来吃午餐,厨房里的排骨汤已经热好,香气扑鼻。“你天天睡到这个时候醒吗?”祁卫质问他,“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比你老公潇洒。”钟忻从这句调侃里听出阴阳怪气,傲娇点头:“我每天中午起床,下午写代码,然后去看妹妹,晚上回来读文献,作息老健康了。”祁卫曾经考虑过怎么给钟忻打点生活费,结果听到助理汇报,说钟忻天天上论坛帮本科生代写作业,混得风生水起,潇洒得不行。彼时正和一帮老头子斗得死去活来的祁卫:……Enigma又给他盛了一碗汤,酸不溜丢地说:“确实,都不关心下我,只知道自己快活。哎,小白眼狼。”被指白眼狼的钟忻吐了吐舌头:“现在你放假了,要不出去转转?”祁卫之前来海津都是谈生意,没有和本地人出游过,欣然接受钟忻的邀请。钟忻收拾好餐具,换上厚厚的羽绒服,找出仅剩的围巾套在祁卫脖子上:“你怎么只带了大衣过来呀?海津冬天特别湿冷,外地人都受不了了的。”身体强壮如牛的Enigma摆手表示自己扛得住,打开门瞬间被迎头风雪敲了个懵。年轻Alpha欢呼雀跃:“下雪了!下雪了!”祁卫溜回客厅,默默拿起那条被自己嫌弃的围巾。钟忻兴奋地扑到他怀中,满眼都是迫不及待的喜悦:“祁先生,这是今年的初雪……好几年没下雪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替钟忻系好围巾,浅笑着说:“走慢点。”钟忻才不管,拉着祁卫呼呼往下跑,恨不得下一秒就钻进雪地里打滚。Enigma提醒他注意脚底的路,钟忻揉了个雪球,趁祁卫不注意,丢进他大衣领里。“钟忻!”Enigma随手捏出超大雪球,瞄准钟忻的后背。Alpha狡猾躲过,回头冲祁卫做鬼脸,像原野里奔腾的雪兔,一溜烟便没了踪影。被激起胜负欲的祁卫很快进入状态,随着钟忻留下的足迹走出小区,来到桦树林中。钟忻从后背偷袭,抱着祁卫大声喊:“抓到你咯!”祁卫很配合地举起双手:“我投降。”钟忻笑得很畅快,也许是太久没见过雪,也许是祁卫愿意放下身段陪他玩闹。Enigma将他的手搓热了揣进衣兜里,跟钟忻慢悠悠地晃进树林深处,最终驻足停在钟佳墓前。“我想给她堆个雪人。”钟忻擦干净墓碑上的积雪,抬头看着祁卫。“好。”祁卫二话不说开始干活,滚雪球堆出小人的身子。钟忻做好脑袋,用树枝和落叶插出眼睛和嘴,他看着眼前丑得清新脱俗的雪人,仿佛听到了妹妹的嘲笑声。“怎么感觉有点丑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不忍直视,将锅甩到祁卫身上。Enigma仔细打量一番,取下钟忻随意摆放的树叶,重新捏出眼睛和鼻尖。他解开大衣扣子,露出内里昂贵的手作衬衫,扯掉最上面的几粒纽扣。两颗珍贵的红玛瑙就这样被镶嵌进雪中,点缀出一双漂亮动人的眼。Alpha举着围巾目瞪口呆:要是知道精心挑选的宝石被祁卫这样挥霍,设计师只怕要哭晕在厕所。“这样就好看多了。”祁卫接过围巾,绕着雪人的脖子打了个结,满意地拍拍手。钟忻欲言又止,算了,千金难买爷开心,祁卫高兴就行,大不了他第二天偷偷来把宝石抠回家,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拿出手机拍下祁卫蹲在雪人边的造型,眉眼笑成弯月:“你怎么什么都会呀?”祁卫故作深沉:“别夸奖,我会骄傲。”钟忻:那倒不必。他们又堆了两个大雪人,守在红眼睛小雪人身后,宛如守卫公主的骑士。钟忻蹲在墓前,认真地说:“佳佳,小时候你看了《雪孩子》,跑来找我哭,我只好带你出来堆雪人,结果堆得不好看,你又哇哇哭……”钟佳顶着她哥扎的不对称双马尾,手里拿着要做“雪孩子”鼻子的胡萝卜,哭得撕心裂肺。钟忻一边手忙脚乱安慰妹妹,一边亡羊补牢改造雪人,终于赶在中午前捏出一个俊俏的雪孩子。“雪孩子!”钟佳抹着鼻涕笑,绕着雪人兴奋地转圈。钟忻顿时感觉再苦再累也值了,背着钟佳往回走。“哥哥,太阳出来了雪孩子是不是就要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对生死的概念很模糊,只觉得动画片中分离的场景让人肝肠寸断。钟忻踩着泥泞的山路,摇头对钟佳说:“不是呀,太阳公公把雪孩子接回天上去了。等明年下雪,它又能出来陪小兔子玩。”“可是,万一明年不下雪怎么办?”钟佳十分紧张,“万一雪孩子找不到路了怎么办?万一小兔子搬家了怎么办?”“不会的。”钟忻走出那片桦树林,“小兔子堆出来的雪孩子一定记得回家的路,就像哥哥给你堆的雪人,永远都记得佳佳。”“那,那要是我也被太阳公公接走了呢?”Alpha暗想这话听上去怪怪的,钟佳当然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趴在钟忻背上,慢慢闭上眼睛,“我也会记得来找哥哥哦……”年幼的钟忻只当作戏言,如今他历经百转千回,竟然还记得童年与钟佳的约定。“佳佳,这个雪人好看吗?是祁先生送给你的,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有宝宝啦。”钟忻感受到祁卫朝自己走来,酝酿许久,才开口说,“要记得来找哥哥哦。”Enigma的皮鞋停在他身后,陷入干净的雪地里。祁卫轻轻摸了摸钟忻的脑袋,钟忻转身向他伸出双臂,可怜兮兮地说:“我蹲太久,站不起来了。”祁卫挑眉看他:“要我背吗?”“要。”“上来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搂着祁卫的肩,心底生出暖意。“我饿了。”他靠着祁卫耳朵说,“想吃青椒肉丝,还有泡椒牛蛙。”“好,到家马上给你做。”“看过初雪的人要一直在一起哦。”“那是自然。”……Enigma踏着砖石路往回走,桦树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的风声宛如少女轻歌。大雪持续到夜晚,将平日里就人迹罕至的街道绘成童话般的场景。钟忻站在橱窗边看雪,四周安宁祥和,空气中漂浮着麦谷与奶油的甜香。吃完祁卫亲手做的晚餐,钟忻想出门散步,Enigma欣然应允。他们打扮得严实,绕着小区后山边聊边走,赶在面包店打烊前回到街区,备些明天的早餐。“买好了?”“嗯。”祁卫提着牛皮纸袋向钟忻走来,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想再坐会,还是直接回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抿了口牛奶,唇边留下一圈白色湿痕。祁卫用纸给他擦干净,钟忻趁机在他手心舔了一口。“乖乖。”祁卫沉吟着,“我看你想回家了。”Alpha调皮眨眼,仿佛不清楚刚刚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医生说,前三个月不能……唔!”祁卫拽他跨出面包店,拐进路旁的小巷里接吻,霸道而凶狠,汲取他唇舌间残留的奶香。钟忻仰头抱着丈夫的腰,浑身暖和而酥痒,很快没了站立的力气,靠着祁卫的肩膀喘气。“那就先欠着。”祁卫咬他的后颈腺体,“到时候别哭太凶。”钟忻满脸通红,被祁卫搂着亲了好一会,才餍足地眯起眼睛:“祁先生怎么还收利息呀?”“我好多年不玩高利贷。”祁卫牵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提着面包和雨伞,“你在我这里只有亏钱的份。”钟忻嘿嘿笑,缠着祁卫让他讲投资的故事。Enigma与他并肩而行,顺着Alpha的兴趣陪他聊天,慢慢走到小区门口。钟忻恰好喝完热牛奶,看到不远处有个垃圾桶,对祁卫说:“我去扔垃圾。”祁卫手机也在此刻响了,屏幕显示“祁楷”的备注。“快接吧,应该有正事,我马上就回来。”钟忻让祁卫别耽误茶港那边的工作,Enimga对他点头,接通电话。Alpha快步走到街角,刚丢掉纸杯,身旁传来细微的声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忻?”钟忻转头,垃圾桶旁的银色轿车缓缓移下车窗,一张他最熟悉也最陌生陡然出现在黑夜里。中年男人开口:“回来了怎么也不和爸爸说一声。”钟忻感到喉咙发痒,捏紧拳头。钟艾国用复杂的目光看他:“你在这里租房子?为什么不回家呢。”“家?”钟忻呢喃道,“原来我在海津……还有家啊。”钟艾国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原本不可一世的Alpha被赌博蚕食了神智,眼窝深深凹陷,面容苍老而憔悴:“那位祁先生把你绑架了?我和妈妈一直在找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钟艾国边说边要拉钟忻的手,钟忻顿时觉得他好陌生,抗拒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究竟是担心我,还是想继续利用我?”“爸爸怎么可能利用你呢?”钟艾国慌乱解释,“爸爸都是为了你和佳佳啊!你在第一区过得好不好?怎么和祁先生联系上的?他给了你多少钱?”钟忻原本还有交流的意愿,听到钟艾国急不可耐地将话题中心转移到钱,最后的期许也落空。他静立在路灯下,发顶的雪像是晶亮的钻石。“你怎么有脸提佳佳?”钟忻质问他的父亲,“你利用她欺骗我,利用我赚钱,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谎言被戳穿的钟艾国没有丝毫愤恼,他早已习惯如此尴尬时刻,并恬不知耻继续说:“爸爸一直很爱你们,佳佳去世了,我也很难过……爸爸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好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男人眼中流露出虚伪的哀伤,钟忻皱眉与他对视,鼻尖因寒冷而发红:“你想我回来继续给你赚钱赌博吗?”头顶的雪忽然停了,身后传来无法忽视的热度,一只修长的手臂搂过他的侧腰,将Alpha带入伞下属于Enigma的气息笼罩里。祁卫撑着黑色雨伞,高傲地扬着头。在钟忻的视线盲区,他俯瞰钟艾国的眼神冻若冰霜,仿佛参加葬礼的教皇。“钟先生。”Enigma开口,同时亲昵地替钟忻拭去肩上的落雪,“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和你说过,不要出现在我的妻子面前。”听到祁卫这句话,钟忻颤抖着别过头,埋进祁卫的胸膛。祁卫笑着将他拥进怀里,轻抚他的后颈与背:“虽然从道义上来说,你是我的岳父,但根据第八区经济法,我是你的全责债权人——”“祁先生。”钟艾国面对眼前这位年轻高大的男人,竟然从骨子里感到压抑与恐惧,“我只是想见阿忻一面。”祁卫将钟忻死死压进怀里,释放出乌木信息素:“我不同意。”“你?”“他已经入籍第一区了,婚姻移民。”祁卫将伞收低,挡住钟艾国窥探钟忻的视线,“我是他的丈夫,唯一监护人。”钟艾国咬牙切齿。一个多月前祁卫见过他,趾高气扬地切断了他与钟忻的唯一联系,并让他承诺再也不见儿子,才会免去他所欠的全部债务。钟艾国没想到钟忻能傍上大款,心底算盘打得直响,嘴上应承讨好,背地里一直在搜寻钟忻的下落。要是能把钟忻哄回来,还愁后半辈子没钱挥霍?在赌桌上惯常红眼的钟艾国面对岌岌可危的亲情,再也维持不了最后的、作为父亲的责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目睹了全程,比钟忻更清楚钟艾国是如何妄图榨取他的剩余价值。他感到不悦与冒犯,更是为钟忻的原生家庭感到心疼与悲哀。无所谓,既然钟忻下不了狠,那就让他出手吧。祁卫低头问钟忻:“累了吗?”“嗯。”怀中人轻声点头,“祁先生,我想回去。”“好。”Enigma用嘴型对钟艾国说:“你不该出现的。”中年Alpha正要开口挽留孩子,后背悄然传来坚硬的凉意。他瞪大眼睛转头,见到一圈黑衣雇佣兵已经将他的车包围,领头那人举着印有三角衔尾蛇环的枪,抵着他的脊椎发力。“钟先生,劳烦和我们走一趟。”祁卫漠然看着钟艾国被带走,拍拍钟忻的后背:“乖乖。”钟忻抬头看着祁卫,神情很冷静,眸中却是藏不住的悲伤与痛苦。祁卫不愿见到他的Alpha露出这种眼神,连带着笑意都有些狠戾,收不住隐约的杀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3(浅玩擦边) 虽然钟忻归心似箭,但毕竟早孕期的Alpha不适合出远门,再加上祁卫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完成,最后他们一致同意元旦过后回康加奈尔,在第一区过年。等待签证的时间里,钟忻带祁卫去他童年最喜欢的游乐场,去大学附近的美食街买糖炒栗子,将热乎乎的板栗剥得完整,塞进祁卫的嘴。Enigma含住他被烫红的指尖,笑纳这份甜蜜的礼物。钟忻与他牵手走在人群中,祁卫过于出挑的身高气场让他在一众学生中脱颖而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还有什么想吃的吗?”祁卫手里提了许多塑料袋,都是钟忻买了尝过一口不喜欢的。Alpha最近胃口很差,肉眼可见消瘦不少,祁卫每天都在想办法哄他多吃点。“吃饱了。”钟忻被围巾遮住的脸只露出含笑的双眼,“别人都在看你,祁先生。”祁卫抬手揉捏他的后颈,动作称不上多绅士:“啊,都在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钟忻轻轻撞他的肩膀,有些害羞:“说什么呢!”Enigma揽着他,无视四周传来的各种打量视线,加快步伐:“回家吧。”他们很早回去,没想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别墅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位Omega,套着不合身的宽大毛衣,顶着妖艳秾丽的脸蛋——磨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渊?”钟忻进门撞见这位哥,脑回路直接卡壳。祁卫提前知道他会来,没有太过惊讶,把钥匙甩给管家先上楼洗澡了。“小屁孩,躲猫猫的游戏好玩吗?”姬渊脸上绽出魅惑的笑容,话语却像是含恨磨出来的,“把我耍得团团转,真是小看你了。”“我错了哥!”钟忻连忙滑跪道歉,添油加醋地描述他和祁卫之间的曲折爱情故事,成功感化人美心善的Omega。等祁卫端着红酒杯下楼,姬渊已经将钟忻拉到沙发上抹眼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别难过,祁家没好人,哥哥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Alpha装模作样地抽出一张纸巾:“没关系,能得到祁先生的垂怜,我已经很知足了,不奢求什么。”莫名其妙背锅的祁卫:……?再不出场澄清,钟忻怕是要被这神头鬼脸的Omega再拐跑了。祁卫赶紧坐到钟忻身后,不由分说把他的手从姬渊手心抽出来,拉进怀中。钟忻回头看他,眼中尽是狡黠。姬渊十分不满:“二哥,你的待客之道呢?我和小忻也要喝酒。”“你要是喝了酒,今晚还能出门?”祁卫指着他侧腰的弯刀,“来海津不是带着任务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姬渊撇嘴嘟哝:“喝酒又不碍事,小忻也成年了,怎么不让他喝?”钟忻靠着祁卫的肩膀,脸颊微红,比喝过酒的祁卫更显醉态。他迷迷糊糊地让Enigma抱着:“我也想喝……”祁卫觉得好笑,低头咬他的耳垂:“乖乖,你喝不了酒。”也许是距离太近,陈酿果香使乌木信息素不同往日的压抑,反而显得清甜。钟忻被这股浓郁的香味吸引,不由自主靠近祁卫的唇,大胆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有些苦,回甘口感却饱满充实,像是地中海阳光炸裂在口腔中,滚烫热辣。钟忻没想到祁卫喜欢这种风味的酒,一时间有些呆住了,目光茫然失神,嘴唇残留的酒液与唾液水光淋淋,引人无限遐思。祁卫不动声色地欣赏着眼前美景,顾及姬渊在场,没有过分的动作,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却是根骨分明,拼命忍耐着什么。Omega表情夸张,心想祁卫这栋老房子也能着火,真是人间奇迹男默女泪。他自觉退到三米开外,低头看了眼时间,是时候出发了。“小忻,我走了。”姬渊翻到窗户边,歪头看着钟忻,“有时间再来找你玩。”“好……注意安全!”钟忻目送他离开,身后传来祁卫低沉的声音:“姬渊并不完全帮祁楷做事,他有自己的信息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Alpha开口,“但是我感觉他和祁楷的感情有些奇怪,像那种貌合神离的冤家。”祁卫轻笑了声:“差不多吧,反正是开放性婚姻,互不干涉。”“开放性婚姻?”钟忻惊讶,“两个人都在外面……?”“主要是姬渊。他有性瘾,经常混到夜场里杀人,免不了会和任务对象发生关系。”祁卫耸肩,“祁楷每天都很忙,没时间谈情说爱,就放他出去咯。”钟忻难以想象这个画面,他对婚姻的认知是唯一且忠贞的。意识到Alpha的困惑,祁卫将酒杯放回桌面,带他上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自身和伴侣都能接受,旁人也没资格评价。”“当然,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祁卫回头,站在楼梯高处俯视他,“我不会容许你有任何异心,同时也向你保证我的忠诚。”钟忻听懂祁卫的意思,快步跃上楼梯,与祁卫走进卧室,拉紧房门。==元旦过后,第一区终于批下钟忻签证。祁卫原本打算私飞,钟忻连声说着不用浪费,还是买了两张机票,权当故地重游。“毕竟我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你想不想再体验一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从身后环住钟忻的腰:“好。”他们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钟忻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香气。祁卫低头亲吻他的后脑勺,手指不安分地滑进浴袍,抚摸他略微潮湿的皮肤。“唔……”钟忻没立住脚跟,膝盖打着颤,被丈夫稳稳托好。祁卫解开钟忻的浴袍腰带,看着镜中的爱人:明明是青年Alpha的身躯,却在更强势的Enigma信息素作用下逐渐展现出柔美的一面,麦色肌肤变得尤为白皙。久经锻炼的双腿匀称修长,怯懦地紧紧闭合,试图遮掩着半勃的肉粉色性器,然而只是徒劳。从来平坦贫瘠的胸乳因孕育而异样鼓起,膨胀出朦胧的、令钟忻羞于面对的弧度,挂着柔软细腻的乳尖,轻轻一压便会挤出肉波。祁卫手掌拢住他微翘的乳,顽劣地抓握。“啊!”钟忻撑着洗手台发抖,被迫打开的肩膀方便了祁卫的动作。男人用戒指上的钻石来回剐蹭他的乳孔,眼中流露出的狩猎情绪让钟忻头皮发麻:“祁先生……痒……”“乖乖,胸涨得疼吗?”祁卫舔吻他的后颈腺体,“变大这么多,好想给你穿环,怎么办?”“不可以。”钟忻抓着祁卫的手,哀求似的,望着镜中的Enigma,“感染了,就不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什么?”祁卫眯起眼睛,反挟住他细瘦的腕,往下压去,“乖乖,大声点,我听不见啊。”以下彩蛋“我想你射在里面。”表白心意后的钟忻大胆而热烈,他坐在浴缸池边,身后的落地窗映出大片漆黑夜空,衬得Alpha更加雪白无暇,却又被触目惊心的伤痕玷污破碎。祁卫专注地与他对视,眼眸中落下爱意的雨。“等我把你养胖点再说。”祁卫抚摸他孱瘦的腿与腰线,心疼地皱眉,“你瘦了。”钟忻抿嘴不言,任凭祁卫吻他的手指与肩,最后亲吻落到他平坦的、柔软的腹部,Enigma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腰,闭眼吻上那处白皙。“乖乖,你好傻啊。”祁卫低声说,“到底想让我怎么办?”Alpha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他将祁卫拉进浴缸,沉入温热的水中,又被丈夫温柔地托起。他跨坐在祁卫身上,低头咧开嘴角,言语以亲吻划下句号:“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给你了。”“所以……爱我多一点吧,祁卫。” 34 连载定(女装公开场合失) 刚结束元旦小长假的海津机场人流稀疏,阳光透过钢筋穹顶,照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一位高大的男人缓缓走过贵宾通道,走进他的专属包厢,步履优雅。他穿着深驼色长风衣,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手心唯有两本皮质护照夹,无名指闪着细碎的光。他在卫生间门口站定,抬手轻轻敲打隔板门。“哒哒。”“哒哒。”规律的敲击惊扰了里间的宾客,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隔板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双粉紫色蛋糕鞋踏了出来,随后是浅白色羊绒袜,勾勒出一双标致匀称的美腿,直到大腿根部,丝袜扣卡住略显丰腴的肉,延伸向更神秘的禁地。连衣裙很短,堪堪遮住后臀,只要稍稍迈动双腿,便会泄露无限春光。因此少女并不敢于踏出洗手间,而是捏紧裙摆,羞惭地,不安地,欲拒还迎地拉开隔板门。男人低头看着“她”,茶黑色长发下的五官灵动英气,鼻梁高挺,嘴唇艳红,眼中更是饱含无法言说的拘谨。“祁先生……”“换好了吗?”祁卫将少女拉进怀里,抚摸她后背的抽绳,食指轻轻挑开,一截圆润的香肩便露了出来。少女靠着他,轻声嘤咛着点头,羞怯万分。“乖乖,别系太紧。”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上白色蕾丝手套,十指亲昵地交缠,滑到少女的腹前。祁卫轻轻揉按她的小腹,“肚子变大了。”那是一抹无法忽略的、象征着“孕育”与“生命”的美妙弧度。祁卫将她腰间的抽绳松开了些,重新为少女扣好拉链。被紧身衣裙勾画出的细窄腰线荡然无存,但少女却感到舒适,蹙眉吐出一口气:“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喉结微动,按住少女的后颈咬了一口:“检票了,走吧。”钟忻抱着他缓了会,踩着厚底蛋糕鞋,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好在有祁卫温柔的搀扶,他不太艰难地走出贵宾室,几乎是贴着祁卫的后背,死死抓着手里的小皮包,不敢见人。穿女装坐飞机是钟忻游戏失败的惩罚,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和祁卫玩五子棋,连下十盘,一把没赢!坏心思的Enigma不仅让他穿裙子,还提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让钟忻当场大脑死机,说什么也不同意。可惜最后,他还是屈于淫威,含泪去洗手间折腾了半小时。“乖乖,想什么呢?”祁卫拉住钟忻的手,回身不经意瞟了他一眼。钟忻连忙说没事,龇牙咧嘴地跟上祁卫的步伐。钟忻选的航班在工作日清晨,飞行时间不算友好,因此头等舱寥寥无人,只有他们两人连在一起的座位。钟忻被祁卫护着脑袋坐进靠窗的位置,浑身隔应得不行,一会拉拉裙摆,一会扯弄丝袜,一会又嫌假发长,总之哪里都不舒服。“祁先生,有点冷。”钟忻转头看着丈夫,报怨裙子太短,将他大腿几乎裸露出来,“能帮我借一条毛毯吗?”祁卫脱掉自己的风衣让他披在后肩:“等起飞了空姐才会给你,先穿我的。”Alpha欣然接受沾满乌木信息素的温暖大衣,甚至被熟悉而厚重的信息素安抚了紧张情绪,不再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奇异装扮。他与祁卫小声聊天,等飞机准时出发时,已经被Enigma信息素哄得暖和惬意。祁卫原本安静听着钟忻说学校里的趣事,发现身边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肩上也传来软乎乎的倚靠温度。钟忻昨晚一夜没睡好,出门就打着呵欠,也是该让他补觉了。祁卫将钟忻衣服扣紧,扶着Alpha的脑袋让他躺进旅行枕里,小声叫他,“飞机上太干了,喝点水再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钟忻迷迷糊糊地推开水瓶,“早上喝了好多……”“你现在要多喝水,听话。”祁卫半安抚半威胁地掐住钟忻下巴,监视他喝掉大半瓶矿泉水,嘴角擒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睡吧。”降下隔板的头等舱内光线昏暗,无数闪烁的指示灯宛如夜空里的灿星。可怜的钟忻,浅眠两小时后落入祁卫的圈套之中,猛然睁眼往后栽,蕾丝手套搭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唇边泄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唔……”Alpha坐立难安,起身想跨过Enigma的长腿出去,却被绊回原位。祁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单手撑着太阳穴,语气慵懒:“怎么了,乖乖?”钟忻抱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我想去洗手间……”祁卫没有说话,犀利目光扫过Alpha波浪似的卷发,繁复的连衣裙,最终落到他鼓起的腹部,勾唇轻笑:“你不是穿了纸尿裤吗?”刹那间,微凉的手指顺着钟忻裸露的大腿往上,轻而易举跃过丝袜扣,来到他温热的会阴处。没有内裤的阻隔,也没有其余任何遮挡——钟忻的漂亮裙摆之下,有且仅有一张棉质的、尺寸偏小的纸尿裤。钟忻瞪大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彩蛋内容在公众场合失禁了,钟大脑一片空白,他尿进了祁卫送给她的裙子里。“没有别人看到。”祁卫知道钟忻在怕什么,挡住外界通往他的方向,低沉着说,“钟忻。”钟忻别过头,狼狈地擦掉眼泪。他觉得羞愤难堪,更不理解丈夫为什么变成了独裁的暴君。祁卫从钟忻的小皮包里拿出湿巾,温柔地替他拭去泪水,扳正Alpha的脑袋与他对视:“乖乖,看看我,嗯?”钟忻眼睛都红了,向上瞪着祁卫的模样凄楚又惹人怜惜。祁卫忍不住与他接吻:“你太可爱了……我想欺负你。”“这也太过了!”钟忻气急败坏,在祁卫舌尖咬了一口,铁锈味立刻蔓延在两人唇舌间。祁卫只好放开炸毛的小狗,笑着捏他后颈:“对不起,我道歉。”毫无诚意的安慰让钟忻更加气愤,他推开祁卫,踩着蛋糕鞋去机舱厕所。洗手间内空间很狭窄,他勉强抬腿解下丝袜扣,拆掉系在腰间的纸尿裤,脱了下来。吸饱水分的棉布又湿又沉,微黄的尿液更像是对钟忻的嘲讽。他红着眼睛丢掉纸尿裤,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祁卫闪身而进,迅速关上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前胸贴着后背,紧贴着彼此的身体。祁卫从身后环过他的腰,抽出纸巾擦拭他的腿根:“对不起。”钟忻像一尊雕塑,呆呆站着享受祁卫的服务。Enigma用湿巾仔细将他擦干净,抱着钟忻更换新一条纸尿裤——从他的女士手包里。Alpha对此无可奈何,用哭腔说:“好玩吗?”祁卫放下钟忻的裙摆,将他的小妻子重新整理得花枝招展。“就当我提前练习一下技术怎么样?”祁卫一边回答,一边耐心地抚摸钟忻微微隆起的小腹,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我告诉过你,我没有与小朋友相处的经验,迄今为止所有心得都是从你身上讨来的。在我眼里,钟忻永远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让你……”他的手掌停在钟忻肚脐的位置,隐约颤抖着。钟忻看着镜中的丈夫,微张的红唇像枯败的玫瑰。他知道祁卫没说完的意思,男人比他更担忧,或者说根本不怎么愿意让他怀孕。“再给我点时间,接受它的存在。”祁卫敛起眼中的妒意,像所有期待孩子出生的准爸爸那样,努力笑得真诚,“好不好?”钟忻叹气,蹭了蹭祁卫的下巴:“里面有点闷,出去吧。”他们回到座位,安静躺了下去。钟忻被折腾得疲倦,却因为飞机频繁颠簸,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难受得喉咙发紧。祁卫扶着他干呕了好几次,眉宇间的戾气越来越重。“咳咳……”钟忻脸色好了些,祁卫赶紧拍他的后背:“很难受吗?要不要吃点柠檬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钟忻露出虚弱的笑,朝他伸出手,“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和缓温柔的乌木信息素宛如丝绸,绕进钟忻的后颈腺体,带去坚定的力量。钟忻牵住祁卫戴有钻戒的手,主动与他交握:“祁卫,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Enigma连猜三次都没猜中,挑眉看钟忻:“是什么?”清冽的佛手柑香气比阳光还热烈,带着年轻躁动的欣喜,毫无保留地为祁卫盛放。钟忻倚靠他的肩膀,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就像初遇那天他依赖着祁卫一样,反复撩拨祁卫的心弦。“你祝我早日寻得真爱。”钟忻停顿数秒,“我不仅找到了,还从他身上讨得一份礼物。所以,作为回礼……”他拿开搭在肚子上的毛毯,撩起裙摆。昏暗灯光下,祁卫看着钟忻透粉的大腿,以及逐渐裸露在空气中的大片肌肤。乌木信息素如同暴雨惊雷,在祁卫见到钟忻腹部花纹的瞬间呼啸而至。Enigma扣着Alpha的腕,像是蹲守许久后见到目标的机敏猎手,像是得到公主亲吻奖励的英勇骑士。这就是钟忻躲在贵宾室折腾了三十分钟的小惊喜,他知道祁卫一定不会拒绝这枚即时性纹身贴。他不懂该如何打消祁卫心中的顾虑,但他有足够的耐心陪祁卫疯闹。钟忻轻舔嘴唇:“我也给他送了一个礼物,喜欢吗?” 35 (温柔lay) 飞机落地后一小时,钟忻与祁卫走出海关。钟忻没注意祁卫换了新车,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后排,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乖乖。”祁卫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拍他的脸,“晚点再睡,倒时差。”“好困啊……”钟忻蜷起膝盖,将头靠着祁卫的腹肌,“不倒了,明天再说……”祁卫哭笑不得,勉强哄着他保持清醒,坚持到家。钟忻被祁卫抱进屋子里,窝在会客厅的小沙发里,睡眼惺忪,连裙子和丝袜都懒得脱。Enigma用酒精棉擦掉他腹部的纹身贴,将白皙的皮肤磨得红肿。“晚上吃什么?”祁卫看了眼冰箱里的丰富食材,暗自表扬助理,决定给他加点工资,“奶油煎鸡胸肉,再做个苹果派?”钟忻迟钝地点头,跟在祁卫身后飘进厨房,替丈夫打下手。祁卫做起西餐就像医生站上手术台,简直可以用快准狠来形容,迅速解决问题,如同秋风扫落叶。钟忻对他的手艺一贯满意,捧场地吃完了所有食物,连勺子都舔得干干净净。“还恶心吗?”祁卫想起他在飞机上的孕吐,给钟忻倒了杯柠檬水。Alpha捧着玻璃杯摇头:“一点都不。祁先生手艺真棒。”“你多吃点就好。”祁卫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去地下室等着吧,我请了医生给你做产检。”“产检?”钟忻恍然大悟,“那位上官医生吗?”“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待的时间里,祁卫带钟忻参观微调后的家。主卧换了更大的床,所有家具楼梯被软布包住边角,钟忻曾经随口一提的书房也被祁卫记在心上,装修得简约大气,还给他装了三台顶配电脑和显示器。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钟忻当然清楚祁卫给他用了多好的设备,叹为观止。祁卫见Alpha开心,微笑着说有别的需求尽管提,他别的没有,就钱特别多。“这卡拿到实验室都够用了。”钟忻对全新的装备爱不释手,“谢谢祁先生。”Enigma却不满了:“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分?”钟忻冲他眨眼:“当然……谢谢老公。”祁卫罕见地哑口无言,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钟忻哼着歌下楼,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产检结果显示一切正常,钟忻虽然体重掉了几斤,但肚子里的小家伙目前非常健康。“只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上官睿用手指推眼镜,非常严肃地说,“因为你是Alpha,生殖腔先天条件不比Omega,我比较担心孕后期出现的不良反应。”“什么意思?”祁卫赶在钟忻之前开口,比他还紧张,“最坏会产生多大影响?”钟忻扯了扯祁卫的风衣下摆。“没有那么恐怖,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Alpha安全产子的先例嘛。”上官睿让他俩稍安勿躁,“我只是建议,可以在孕期多多补充信息素,这对钟忻和胎儿都有好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会对我的信息素产生严重依赖吗?”祁卫回握钟忻的手,“就像我爸爸那样。”“应该不会,毕竟你是Enigma,在标记他之前也有扩张过。”女人合上病历本,转头看向钟忻,“整个孕期过程,你感到轻微腹胀是正常现象。但如果疼痛剧烈或出现其他任何不适症状,尽快联系我。”钟忻郑重点头:“好的。”上官睿给祁卫列了些药品与保健品,让他买给钟忻日常服用。临走前,她还不忘提醒祁卫:“祁总,孩子现在在钟忻生殖腔里,他们就是命运共同体,都需要你上心……如果胎儿不健康,钟忻也会大受打击。”这是一句隐晦的提醒,上官睿总担心祁卫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毕竟当今社会,疯疯癫癫的Enigma可太多了,祁卫搞不好在疯子里面还能摘得桂冠,举起奖杯笑着发表获奖感言。“我知道。”祁卫双手抱臂,冷静地说。“那我即刻滚蛋,明天回费城继续给你打工。”上官睿扬起手中的车钥匙,“谢谢元旦礼物——如果是粉色的话我应该会更喜欢。”“自己去换吧。”祁卫丢给她一张卡,“慢走不送。”女Omega婀娜的身姿消失在夕阳下,钟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先生,要去洗澡吗?”如果是平时,祁卫或许还会理解为钟忻在勾引他。可经历了漫长的跨洋飞行,他们又在飞机上闹了这样大的事情,连祁卫都有些累了。他转头把钟忻搂进怀里,拍拍钟忻的后腰:“走。”结果还是在浴室擦枪走火,钟忻脱下丝袜的模样让祁卫欲念乍起,Enigma实在过分,用水流掩盖自己玩弄Alpha的暧昧声音,性器挤进他合不拢的腿缝,以后入的姿势将钟忻钉在墙上,难以逃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啊!”钟忻挺腰射了出来,夹着祁卫狰狞的性器呻吟,热水流过他莹白的腰窝。祁卫咬住他后颈腺体,抵着他翕张的穴口高潮,舒爽地扬起头,手臂爆起青筋。钟忻回到床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像乖巧的布偶娃娃任凭祁卫摆弄。Enigma帮他吹干头发,擦好乳霜,套上暖和的棉绒睡衣裹进被子里。祁卫关了灯,从身后搂着钟忻的腰,轻吻他的耳垂。“祁先生……”“嗯?”祁卫怕钟忻着凉,将被子拉紧了些,“快睡吧,都这么累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插进来……”钟忻强忍困意,摩挲祁卫无名指的婚戒,“已经三个月了,我要想你。”“好。”祁卫沉默良久,答应妻子,“那你乖乖吃胖点,免得又被我操晕了。”“不正经……”钟忻没什么威严地踢了他一脚,翻身进Enigma怀中,“马上就是春节,我们在家过年吗?”“你想吃什么菜?先说好,我不会包饺子。”除去西餐天赋,祁卫勉强算半个南方人,对包子饺子等北方面食一概不通,敬而远之。凑巧的是,钟忻也是南方人,不爱吃饺子,更不会包饺子,每每过年都用泡面应付。两人莫名其妙撞上笑点,躲在被窝里笑成一团。最后由钟忻大手一挥,定下年夜饭菜谱,并钦点祁卫大厨亲手操刀,务必完成任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遵命。”祁卫接受老婆大人的吩咐,捏钟忻的鼻尖笑,“晚安。”钟忻已经睡熟了,颤动的睫羽像把扇。==农历旧年的最后时光如指间流沙,飞逝而去,转眼就到了年关。钟忻抽空回学校见了导师几面,汇报在家自学的进度,顺便交接实验室的数据工作。祁卫依旧居家办工,除了打电话开会,还要费尽心思喂钟忻多吃点,顺道张贴对联和灯笼。除夕夜如约而至,祁卫中午接到钟忻,带他去超市采购年货,买了许多新鲜水果。钟忻特地挑了一大盒番茄,还嘴硬说不是给祁卫买的。“我爱吃酸的不行吗!”祁卫坐在驾驶位笑:“爱吃就多吃点。”钟忻当真抱着小番茄吃了一路,回家又缠着祁卫与他一起洗菜做饭。洛书槿与姜末羽打来电话,他们已经在第二区待了十几天,玩雪快玩疯了。Omega喋喋不休地介绍第二区的美食美景,忽然停下,端详镜头里的钟忻:“钟忻哥,你好像胖了点。”姜末羽在旁边阴阳怪气,说钟忻年纪轻轻就发福,看来今后仕途发达官运亨通。钟忻与他拌嘴狡辩,祁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系着围裙走到他身后,用亲昵的语气说:“乖乖,在和谁打电话?”姜末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书槿看着屏幕里陡然出现的祁卫,结结巴巴:“祁……祁叔叔……”祁卫仿佛这才发现手机里的小朋友,搭着钟忻的肩,笑意盈盈:“小槿,末羽,你们好。”钟忻踩了祁卫一脚,Enigma岿然不动,继续输出:“在第二区滑雪?需要我给你们介绍酒店吗?我知道几处不错的登山路线。小槿是Omega,体力跟不上的话可以选择……”Alpha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的Omega指手画脚。姜末羽抢过手机,凶巴巴地说,“我和小槿自己玩就好,不用你操心。”洛书槿尬聊几句,挂掉电话。祁卫端着牛肉,心满意足地回到岛台,继续拿刀切肉。钟忻满脸黑线,总觉得祁卫和姜末羽之间的气场太过奇怪,想到姜末羽很可能会再分化为Enigma,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祁卫无辜而绿茶:“乖乖,帮我拿个盘子。”钟忻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手机回应他:“来了!”年夜饭是钟忻最爱的火锅,为了照顾孕期Alpha的口味,祁卫特地启用四宫格大锅,给钟忻煮了变态酸的究极无敌番茄锅底,其酸度简直挑战人类底线,荣登祁卫经手菜品的黑暗程度榜首。然而钟忻吃得喜笑颜开,一改往日萎靡之态,吃光了祁卫夹给他的所有菜,还主动添了两碗饭。祁卫用餐巾擦去他唇边的油渍:“别吃积食了,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再做。”钟忻抱着碗不肯松手:“我好久没吃上热乎年夜饭了。去年除夕夜的时候,我去餐馆里面刷盘子,因为这一天加班能给三倍工资。老板为了感谢我,让我把厨房里剩的食材全都带回家,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做,只能全都煮进面里,最后汤都吸干了,面条糊成一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夕夜?”祁卫没具体查过钟忻以前的事,陡然听他一说,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去年今日,当他举着香槟杯觥筹交错时,哪里想到钟忻还在过这种苦日子?钟忻不过想多吃点菜,没有卖惨的意思。他意识到男人的低气压,放下饭碗牵着祁卫的衣袖摇晃:“哎呀,骗你的,怎么可能刷盘子啊哈哈哈。我吃饱啦!”祁卫没有纠缠,收拾好餐具带钟忻回到客厅。他们花了半小时装饰,四处张贴喜气洋洋的窗花与剪纸,圣诞树上挂满了灯笼鞭炮,颇有中西合璧的风范。“乖乖。”祁卫与钟忻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不远处是安静燃烧的电子壁炉,“我想听你之前的事。”“有什么好讲的?”钟忻被他拥在怀里,觉得安逸,“都过去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苦,真的。”生活里的每道刺,都是因为想要向上挣扎而证明给命运看的顽强勋章。钟忻不害怕过往,反而感谢那些锤炼他的、使他变得坚韧的所有。祁卫轻轻抚摸他的下颌,Alpha被他养胖了些,毛衣下的孕肚鼓起圆隆的弧度,已经遮不太住了。“可我还是想听。”祁卫拾起他的手掌,放在唇边亲吻,“随便什么都好,告诉我。”“好吧,那我就说本科遇到的奇葩老师……”也许康加奈尔知道今天是阖家团圆的东方节日,窗外落下应景的大雪,更衬得屋内的气氛温馨宜人。怀孕的年轻Alpha身穿米色毛衣,卧倒在Enigma腿上仰头与他说话,时而发出轻笑,时而将手搭在腹部,下意识来回抚摸,神情柔和倦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Alpha的丈夫被黑色衬衫撑出宽阔的肩,背影是那样富有安全感,却被爱人独家占据了。他的手边只有一盏红酒杯,Alpha偶尔会贪心地索取,Enigma却言辞拒绝,只让他舔弄唇边残留的酒香。祁卫将钟忻抱到腿上,抬起他红润的脸颊,与他缠绵接吻。“祁先生……”钟忻呼吸有些紊乱,不安地分开双腿,渴求丈夫的信息素与爱抚,“我想要……”Enigma眸色暗沉,眼中的情绪却像山火燎原,热烈而直白。他不再压抑汹涌的乌木香气,用信息素挑起钟忻最本能的求欢反应,撕开他的毛衣:“想要什么?酒,还是我?”“啊……”钟忻躺在地毯上,双目失神,“我要你……”祁卫高高架起他的双腿,米白色毛衣在重力作用下滑落,露出洁白光滑的孕肚。祁卫忽然觉得今夜的钟忻好美,浑身散发着成熟的、被疼惜灌溉的、得到宠爱的餍足。他俯身揉捏Alpha翘起的嫩乳,在钟忻带着泣音的求饶声中,进入那口销魂的肉穴。“乖乖……”祁卫将温热的红酒倒在他肚子上,舔吻他微凹的肚脐,“叫我的名字。”“祁卫……祁卫!”钟忻掩面落泪,过于剧烈的高潮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小腿抽筋。祁卫让他扶着沙发跪趴,从身后掌掴他愈发丰腴的肉臀,将粉白的臀尖打得红肿。“祁卫……祁卫……”漫长的激烈操弄令钟忻爽得浑身战栗,Alpha哪怕受不住地大口吐气,依旧缠着祁卫不肯让他抽身离开。祁卫掐住钟忻不堪一握的腰,发狠冲撞,喘息刺穿他的后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肉穴激烈收缩蠕动,祁卫如愿射在钟忻体内,浇得生殖腔口发烫发痒。祁卫抱着钟忻,紧紧交缠着躺在地毯上。客厅内的暖气让钟忻大汗淋漓,他翻身与祁卫相拥,无声落泪。“乖乖,怎么又哭了?”祁卫担心他不舒服,支起上身拨开他汗湿的刘海。钟忻仰望着Enigma,缓缓开口:“我好幸福啊,祁先生……明天醒来,你不会消失吧?”万一是幻觉怎么办?他又要回到孤单寒冷的冬夜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祁卫对他发誓,“钟忻,我爱你。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给了我一个家。”祁卫撑在钟忻身上,钟忻环住他精壮的腰,抚摸到那片粗糙的三角衔尾蛇环纹身。他的丈夫是毒蛇吗?会将他麻痹吃掉吗?“我也爱你。”钟忻分开抽搐的大腿,再度将他全身的脆弱敏感交给Enigma,交给出笼的野兽,“捕获我吧,祁卫。”地毯盛开艳色的花,某种原始而激烈的交合酝酿出乌木、佛手柑与红酒的馥郁香气,沉淀出醉人的芳香。最后钟忻叫哑了嗓子,也失去了全部神智与记忆,唯有紧紧抱着祁卫,在到达极乐顶峰之时将指甲嵌进男人后背,划出道道血痕。 36 正式进入孕四月后,钟忻各项不适反应得到好转,每天吃得香睡得好,更多计划也被提上日程。“旅游?”窝在小沙发里吃草莓的钟忻毫无特殊人群的自觉,赤脚踩着羊绒地毯,反应慢了半拍。祁卫早就被他磨得没脾气,抓着Alpha依然细瘦的脚踝,给他套上保暖的袜子。“嗯,再过两个月我要回公司,之后会忙很长时间,不能经常陪你。”祁卫把平板放到他怀里,“现在这个阶段出门旅游对你没有太大身体负担,想去吗?”钟忻立马两眼放光。来第一区之前他曾立下四处旅游的雄心壮志,却在经济和学业双重压力下不得不放弃。现在他和祁卫难得有大把空闲时光,何乐而不为?“去哪里?”钟忻翻看祁卫选出来的旅游线路,“哇……都想看看。”Enigma从身后环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腰线:“我原本打算带你去海边,可教练说你现在不能潜水,也不能做太危险的运动。”钟忻失望地哦了一声,却也没太在意:“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呢,明年再去也行。”祁卫知道钟忻会这么说,点开他为钟忻准备的最佳方案:“极光呢?”*作者不是医学专业学生,只能以极光aurora,孕妇pregnant/pregnancy,胎儿fetus,为关键词在数据库中检索,没有发现极光辐射对孕妇及胎儿造成影响的相关文献,若有出行计划请详细咨询医生!钟忻回头对他微笑:“什么时候的机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祁卫吃掉他碗中的最后一颗草莓,看着他的妻子,“我是否有荣幸邀请钟小少爷?”飞往阿拉斯加的航班需要在西雅图转机,四小时后,他们抵达第一区境内的极北之城,顶着零下十几度的低温走出安克拉治机场。“好冷……”哪怕全副武装,钟忻依然冻得直哆嗦。还好祁卫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很快将钟忻接到车上,隔绝了外界肆掠的风雪。祁卫将黑色围巾稍微往下拉,露出单薄锋利的唇。钟忻靠着他的肩膀,不停揉搓双手。“乖乖,我们先在酒店住一晚好吗?”祁卫用手背碰他的额头,“你好好休息下。”“嗯。”钟忻捧着祁卫的手,试图用这种古老但有效的方式温暖他的丈夫。祁卫抓住他,低声说:“酒店在赌场里面,是我很早之前随便开的……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换一家酒店。”钟忻总算明白Enigma为什么要征求他的意见了。“没关系的。”钟忻用暖呼呼的手心贴着祁卫的脸颊,“都听你安排。”祁卫这才吩咐司机开车,四十分钟后到达阿拉斯加最豪华的顶级赌场之一,也是祁卫年轻时置办来洗钱的销金窟,“Venus”。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路牌与灯光,大写加粗的字母“V”映入钟忻瞳孔中,又很快消散。轿车停在酒店大堂门口,无数黑衣Alpha对祁卫低头问好。“V先生。”身穿西装的经理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我们等您很久了。”祁卫用流利的俄语问:“要你准备的东西呢?”“万事俱备。”钟忻一头雾水,看着祁卫与男人视线来回交锋,最后祁卫露出标志性微笑,牵着钟忻下了车。他没有向任何人介绍钟忻的身份,傲慢而优雅地迈进大厅,站到维纳斯女神像前。钟忻被如此阵仗弄得有些紧张,悄悄拽住祁卫的大衣后摆。祁卫回头将他搂进怀里:“别怕,都是我的人。”“我知道……”钟忻小声说,“他们是雇佣兵吗?和祁楷当初绑架我的那些人很像。”“大部分。”Enigma无视周遭传来的各种目光,替钟忻拉紧羽绒服拉链,“这是我给祁如晦准备的后手。”安克拉治位于第一区、第六区的交界处,地理位置特殊,和茶港在某些方面极为相似。祁楷在这里布置了很多军火,祁卫便开了赌场为他打掩护,顺道赚点小钱,收集地下情报。经过十年发展,Venus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不需要祁卫操心——几乎。前段时间他怕祁如晦狗急跳墙,在第六区找了许多雇佣兵,请到阿拉斯加随时待命。尘埃落定之后,雇佣兵们自然也无需出场,祁卫这次来,就是要和经理人商量报酬方案,以及后续的长期合作计划。祁卫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钟忻在心底嘀咕:他还是太幼稚了,亏他真当和祁卫度蜜月呢,还不是祁卫要处理工作,顺便带他出门转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交谈间,他们已经来到酒店顶层的套房里。巨型落地玻璃窗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铺开在钟忻身前,安克拉治纸醉金迷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楼底停满了各式豪车,寒冷的冬夜阻挡不了人们寻欢作乐的热情。“乖乖,你先去洗澡,不要泡太久。”祁卫低头与钟忻接吻,“在床上等我。”“嗯,快去忙吧。”钟忻推开他,不太自然地捏着手指,“他们都在门外等你呢。”一众黑衣Alpha仰头望天。索吻失败的祁卫静静看着钟忻,放他走上楼梯,消失在浴室门口。众人深感不妙,老板怎么一进门就把老板娘惹生气了,这还得了!“我们需要在这里开会吗?”祁卫没有迁怒给下属,反而笑意更深,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们想通宵加班,我不介意奉陪。”总经理赶紧请他出门,用眼神示意客房经理见机行事。祁卫靠着电梯内的镶金扶手,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把枪,抚摸三角衔尾蛇环花纹。来到灯火通明的会议室,祁卫落座不言,脸上的笑容始终很浅。“V先生,费城那边的调查有进展。”经理汇报,“和您事先猜想的完全一样。”赌客们的欢呼与咒骂,香槟与酒杯碰撞的脆响交织着男欢女爱的放浪声音,通通从楼下传来,响彻安静的会议室。众多经理人像是受着酷刑,眉头紧锁,大气不敢出,视线牢牢粘住祁卫,看着他拆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翻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坐镇中场,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噪音影响,如同演奏乐曲的钢琴家,检阅他的琴谱。“汇报第三季度数据。”“是……”祁卫听完发出一声冷笑,挑眉看向他花重金聘请的财务副总监:“干得漂亮,亨利。”名为亨利的男Beta下巴滑过一滴汗水。“我在夸奖你,没有别的意思。”祁卫示意他Noworry,转而问总经理,“你觉得呢?”总经理努力维持着声音平静:“我赞同您的观点。”“赞同?你当然会赞同。”祁卫扔下报告,拿枪指着经理的太阳穴,“因为你觉得我只看得懂财务报表。”总经理没想到自己的伪装在祁卫面前这么快就露了馅,颤抖着举起双手:“V先生……”祁卫说俄语的音调很古怪,像是模仿老旧电影里面的游吟诗人,缓慢而低沉:“我曾告诫过你,可以犯错,但不要为了完成任务而迎合我的喜好。”“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真实的材料交上来吧。”祁卫扣动扳机,“财务报表,还有——费城的调查报告。”==“唔!”睡梦中的钟忻倏然睁眼,难耐地弓起后背,将额头抵在枕头上不自觉磨蹭。客房内的温度高得过分,他觉得浑身都好热,刚沐浴过的身体被汗水浸湿了。“哈……”他跪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宽大的睡袍滑落出白皙的肩膀。钟忻向床边摸索,跃过没喝几口的牛奶杯,打开昏暗的灯光。他的手臂皮肤已然泛粉,胸口更是痛得厉害。“祁卫……”Alpha脱口而出丈夫的名字,轻轻解开睡袍的纽扣。曾经平坦的腹部因孕育而鼓起优美曲线,被橙黄灯光照得朦胧而圆润。钟忻手足无措地抚摸孕肚,低头却发现乳房又大又肿,明明洗澡时还只是浅薄的一层软肉,现在已经涨出夸张的分量,沉甸甸地坠在胸前,扯得他发出痛呼。怎么回事?钟忻来不及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捧着饱满的圆乳,嘴里呵出慌乱的求助声:“祁卫……祁卫……”空荡豪华的房间异常安静,回应他的只是远处枪响,还有腹中传来的陌生感觉。钟忻不可置信,捧着肚子小声说:“宝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湿热的液体从身下涌出,一尾鱼滑进他的生殖腔里,轻轻弹动了下。==Enigma处理完全部工作,站在落地窗前沉思。他早就知道安克拉治的人对他有想法,等到今天才腾出时间飞过来,看着总经理在他眼皮底下造次,拿假的报告糊弄他。祁卫用人向来赏罚分明,做得好的亨利直接提拔,心术不正的总经理当场处决。等威信立足了,再慢慢听下属汇报工作。杀鸡儆猴这招的确有效,后面的人都很配合,没多久祁卫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他被扰乱了,面对这些小事本该游刃有余,心中却总是烦闷焦躁,牵挂着顶楼的钟忻。果然还是不该带他来赌场,他会触景生情想到钟艾国,也可能不喜欢这样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但祁卫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只好用旅游把Alpha骗出来,拴在身边才放心。而且他偶然听到钟忻与姜末羽聊天,羡慕朋友们能去滑雪玩耍。到底是年轻的Alpha,哪里愿意天天待在家里?既然钟忻想出门转转,那就带他出来吧。那又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了呢?钟忻从未拒绝过祁卫的亲吻,首次在妻子面前吃亏的祁卫感受到巨大危机。他来回踱步,忍不住想回去摸摸钟忻的脸颊,又害怕Alpha还在生闷气,不肯与他亲近……“V先生。”客房经理敲门而入,站到祁卫身后。Enigma回头看他,沙哑着问:“什么事?”“我听说了总经理的事情。很抱歉,在这之前,我收到了他的命令,为夫人准备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用阴狠毒辣的目光锁定他:“准备了什么?”客房经理害怕极了:“不是我的主意!是总经理吩咐我的!”祁卫猛地推开他,快步走进电梯,捶打轿厢的镜面低声唾骂。Enigma几乎是踢开房门,浓郁的、夹杂着乌木味的佛手柑香气瞬间扑向他,焦急而热烈地释放出求爱讯号。祁卫走到卧室门前,嗅到从未有过的馥郁信息素。他轻推开房门,像是挣脱牢笼的野狼踏入羊群。“祁卫……”钟忻不知道叫了他多久,孤立无援地靠着床头,浑身赤裸,薄汗如纱。Alpha感知到丈夫的靠近,缓缓回头,用含泪的凄楚目光望向祁卫。Enigma呼吸暂停了。“怎么办……宝宝……宝宝在动……”一汪皎白的月徜徉在他眼前,钟忻双手捧着隆起的孕肚,跪坐着低声啜泣,胸乳像是振翅欲飞的鸽,绵白柔软。 37(产R,抱C,暴力预警) 祁卫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锁好全部门窗,不要让其余任何人闻到钟忻的信息素。他也的确这么做了。Enigma反手拉紧门,打开安保系统,调高卧室内的暖气温度。浑身赤裸的钟忻大汗淋漓,面颊潮红,双眸含泪,简直像发情的Omega。祁卫快步走到床边,让钟忻搂住他的腰磨蹭:“祁卫……祁卫……”“乖乖。”祁卫抚摸他滚烫红肿的后颈腺体,“回到卧室之后,你吃了什么东西?”Alpha咬住祁卫的皮带扣,手忙脚乱地想要摘下,得到他最渴望的Enigma性器。祁卫不得不掐住钟忻的腕,逼他抬头与自己对视。钟忻的鼻尖布满汗水,粉舌若隐若现,勾得祁卫心猿意马。他俯身与妻子接吻,乌木信息素从善如流,接管了佛手柑香气的最后掌控权。“唔……”钟忻乖巧地搂着祁卫的脖子,主动却生涩地卷起祁卫的舌头,与他缠绵共舞。祁卫扫荡他湿软口腔中的每一寸氧气,留下自己霸道的占有欲:“说话!”钟忻委屈得直哭:“明明是你要我喝的牛奶,现在又凶我干什么……骗我来度蜜月,到了酒店又扔下我不管,你到底想怎么办呀?”乌木信息素陡然变重了,森林般的窒息感卷土重来,却不似往日压抑。祁卫安静地看着钟忻,伸手刮了刮他的下颌线。“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乖乖。”祁卫抱着他往外走,“我以为你生气了。”“我现在就在生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张牙舞爪地推他,像炸毛的小狗无能狂怒。祁卫扯了两条丝巾裹住钟忻的后臀,将他放到升降吧台上,手撑在钟忻大腿两侧,微微低下头。“啊!”折磨钟忻许久的胸胀已经演化为某种痛楚,祁卫刚进门便发现了这一点。耐心极好的男人用口腔包裹住浅色乳晕,含在嘴里仔细抿揉,舌尖戳探窄小的乳缝,尝到略带甜腥的奶味。Alpha小腿膝盖剧烈弹动,浑身触电般颤栗不已。饱涨的乳房像是炸弹,被祁卫亲手点燃,炸开直达大脑皮层的舒爽与痛意!他感到有万千石子堵在乳管里,被祁卫恶劣地来回挤压揉搓,摧残他岌岌可危的快感神经。祁卫松开备受蹂躏的乳,单手覆上那软弱的、面团般的软肉,向内推拿挤压,手指掐着葡萄似的乳尖。钟忻双腿勾着祁卫的后腰,发出忍痛的抽噎:“疼……”“乖乖涨奶了。”祁卫与钟忻接吻,安抚地拍打他,“要不要老公帮忙?你不是说要留给宝宝,一口都不给我吗?”“都给你。”钟忻捧着奶肉发抖,“我受不了了。”祁卫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挑眉看着钟忻,唇角勾起笑意。钟忻再怎么用力也只能让胀痛火上浇油,没有章法地乱按一通,终于丢盔弃甲,哭着哀求丈夫:“求你了……”Enigma禁锢住他来回摆动的后腰,露出用以标记的尖利犬牙。恍惚间,钟忻以为自己被吸血鬼抓进了阴森古堡,要成为他的初拥,代价是甜腥的奶水。“呃啊!”敲蛋观看小忻产奶钟忻捂着脸嚎啕大哭,他觉得太羞耻太丢人了,祁卫简直把他逼到悬崖死角,让他退到没有后路的绝境。他的丈夫怎么能如此顽劣,如此凶残呢?他快被咬碎了,祁卫要将他吞吃入腹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祁卫深吸一口气,舌尖舔走唇边的奶渍,像是回味他最心动的陈年佳酿,“我现在可真是个妒夫了。”“你……唔!”钟忻话说到一半,又被祁卫捧着脸亲吻。唇舌交缠间他闻到自己乳汁的味道,微甜,很淡,还带着柑橘的香气,像是某种劣质冲调果味奶茶。Alpha的脸因羞愤更加红润,晶莹的泪珠落进祁卫的心里,让他觉得甜蜜而酸涩。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存在呢?钟忻是他见过最好的人,而现在钟忻怀着他的宝宝,胸脯也饱满圆润,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他的熟妇,成为他的标记品。祁卫念念不舍地松开钟忻,舔吻他的耳垂与锁骨:“你好美……”钟忻低头看着大小不一的两侧乳房,赌气推开祁卫,捧着右边被涨得青紫的乳肉,自己动手挤奶。祁卫当真停下动作,扶着他的肩膀,随手拿起一支香槟杯,放到乳孔下。“你想干嘛?”钟忻抬头瞪了祁卫一眼,Enigma喉结滚动,亲吻他的侧脸:“帮你。”淡黄的初乳就这样喷出一小道弧线,流进玻璃杯里。钟忻手酸得抬不起来,不得不靠着祁卫,最后抱着他默默流泪,让男人将乳房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榨取出很小一杯奶水,作为胜利的奖品。“唔……”钟忻仰头喘息,双腿无力垂落,堪堪站到地上,屁股却挂着吧台。祁卫拿走香槟杯,扶着钟忻的腰,让他攀上自己的肩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慢点……”从西裤中释放出的性器早就火热难耐,挺入Alpha泥泞的股缝,对准穴口整根没入。重力作用使钟忻直接坐上那根火热的性器,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地接受了这场入侵,呻吟着扭腰摆胯,试图缓解被强行破开的胀痛感。细瘦的大腿死死扣着男人的后腰,因为害怕下坠,钟忻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用力地抱着祁卫,抬头索吻,急切而怯懦。祁卫抚摸他丰腴的肉臀,满手都是钟忻身上泌出的爱液。“乖乖,你是水做的吗?”祁卫掐他的大腿,“怎么这么湿啊?上面在喷奶,下面也想喷,是不是?”钟忻简直要晕倒了,恨不得捂着祁卫让他闭嘴。可他被祁卫顶得头皮发麻,脊椎酥麻,只能哼出愉悦而娇媚的呻吟。Enigma怒张的龟头被紧紧夹在湿热甬道里,热情的潮液一股脑从钟忻体内涌出,浇得祁卫呼吸粗重,快要忍不住将Alpha抵在墙上狠狠操弄。肉体相撞的声音令人面红耳赤,钟忻本能地护着肚子,勾腰想往后躲。祁卫察觉出他的退意,不满地按住他的臀,死死往下压。“啊啊啊!”钟忻发出凄厉的尖叫,两股相融的信息素宛如泻闸的滔天洪水,击起汹涌的浪潮。祁卫眼尾赤红,手臂鼓起夸张的青筋,衬衫更是被后背肌肉撑得裂开。狭窄的肉口在催情药物的作用下不经意打开了,而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的祁卫理所应当地发现了这个秘密。他的性器插入一片久违地带,冲破艰难的阻挠,触到极致高热滚烫的腔肉。Alpha骤然失声,略瘪的胸喷出最后的乳汁,悉数淋到祁卫的衬衫上。他瞪大眼睛,急促地、拼命地呼吸,齿关打颤:“太……深了……宝宝……宝宝在里面……”祁卫恍若未闻,坚定地冲撞而入,将龟头全部塞进生殖腔口。钟忻挺腰惊呼,后背的蝴蝶骨凸起绝妙的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这里本来就是我的。”祁卫托住钟忻肥美的臀,像是抱怨,又像是控诉。他始终微笑着,眼底藏着疯狂的邪念,优雅而绅士地亲吻妻子,“对吗?”要溺亡了。钟忻撑着祁卫的肩膀,感到灭顶的恐惧与惊慌。他被填满了,肺泡里的空气,乳房里的奶水,生殖腔里的黏液,还有一种名为“爱欲”的、模糊而抽象的、流动的东西。要干涸了。他的每个出口都在流水,眼泪,唾液,乳汁,精液……他像是阳光下融化的雪孩子,一点点淌出浑浊的清澈的液体,身体内部的生殖腔像是火山,喷出失控的岩浆。他被操得痉挛,潮喷,射精,失禁。过于漫长的性爱让他大张着嘴呼喊,前来解救他的人是残害他的凶手,他的救世主,他的丈夫,他的——祁卫。“啊啊啊!”钟忻咬着祁卫的衬衫,露出了崩坏的、濒临死亡的神情。Enigma粗大的结卡住Alpha的生殖腔口,龟头戳弄着胎膜,像是子弹上膛的枪。祁卫控制不住想要摧毁钟忻的邪念,听到妻子的哭喊,他觉得快活而愉悦,于是他一下比一下重地奸弄着宫腔,像是要夺回领土的、张牙舞爪的霸主。“乖乖。”祁卫轻声叹息,咬开钟忻后颈充血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我好爱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哽咽着与他接吻,乞求他再凶点,最好能直接杀掉他,让他窒息在高潮这一秒。祁卫扶着钟忻的腰,低喘着射在他的生殖腔内。带有浓郁信息素的精液被孕育胎儿的宫腔贪婪吸收,肥厚的肉壁来回挤压龟头,祁卫甚至听到了隐约水声。“我要死了……”钟忻脱力栽倒,泪流满面,“祁卫……”Enigma的性器被挤出生殖腔口,刚刚接纳过他的肉缝再次无情地闭门谢客。祁卫将性器插在他仍然湿润的肉穴里,抱着瘫软的Alpha往浴室走。姿势变动带来的刺激已经不足以唤醒钟忻了,他筋疲力尽,闭眼靠着祁卫,像被主人责罚的、伤痕累累的小动物。祁卫就着相连的体位,替钟忻擦拭干净身体,回到床上。“嗯……”下体的胀痛使钟忻有些难受,但补充Enigma信息素后,他又本能觉得舒服,想要贴近祁卫。祁卫缓慢地抽插他,抬起Alpha酸软的大腿,轻声细语:“乖乖,之后吃什么东西都要先问我——牛奶里有他们给你下的催情药。”“为什么要下药?”祁卫想了会:“他们希望你能拖住我……就像现在这样。”钟忻这才知道涨乳的原因,难堪极了。祁卫却没有存心逗弄,反而好言好语地哄着,吻他的眼睑与眉心:“虽然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但是你今晚特别美,我好喜欢。我是你的丈夫,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你的每一面我都很喜欢。”“可你又骗我……”钟忻侧躺在床上,眼眶红红的,“我以为是蜜月旅游。”祁卫笑着抚摸他:“我还欠你求婚呢,乖乖,和你在一起的每天都像是蜜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顿时被他说得心跳加快,傲娇地点点头,却又被身下的操干弄得神魂颠倒,化为一滩春水。祁卫抽插的力度不重,照顾着钟忻的兴奋点,尽力伺候着因怀孕而敏感的妻子。“呃啊……停……停下……”钟忻忽然皱眉喘了声,祁卫看他不舒服,立刻抽身而出,护着他的腰问:“怎么了?”Alpha没有说话,用细白的手指牵住他的手,缓缓放到小腹。祁卫触摸他圆隆的孕肚,莫名觉得烦闷,却又偏偏生出诡异的、没有理由的柔软。“祁先生,你感觉到了吗?”钟忻压住他的手背,两人婚戒相碰,像是灵魂震颤共鸣。“宝宝在动。”祁卫愣住。许久后,他抚摸那片突起的白皙皮肤,闭眼靠了上去。“嗯,我听到了。”Enigma颤抖着说,“биение.”心跳。 38(危险孕期X行为请勿模仿!) 钟忻在酒店休息了一周才勉强能下地走路,祁卫处理好赌场的事情,等他养好身体,终于肯放Alpha出门,开启他们的寒冬之旅。首站是南下两小时车程的苏厄德,祁卫将车速放得很慢,副驾驶的钟忻举着相机,一路拍了不少风景。苏厄德是一座冰川海港城镇,拥有风景绝佳的漂亮海湾,他们买了冰川邮轮的船票,与日落时分出港离岸,驶向深邃的汪洋。每晚入睡时分,钟忻总能听到冰川破碎的声音。他在祁卫怀中汲取温暖,Enigma将手搭在他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天,说海港里的渔船很漂亮,白色的帆像是贝壳。几天之后他们又出发了,一路北上,路过自然保护区。钟忻用望远镜看到了麋鹿与熊,兴奋地大喊。祁卫将越野车熄了火,抱着钟忻坐在引擎盖上,与他一起围观野生动物捕食,漫步在萧瑟的旷野里。他们走得很慢,总是开一会停一会。钟忻什么都拍,澄蓝的天空,荒芜的铁路,暗淡的园林,远处的冰川山脉。他喜欢偷拍祁卫,Enigma穿着羽绒服的背影,刀削般的锋利下颌,温和的眉眼,含笑的唇。到达费尔班克斯后,钟忻发情了。他们不得不放弃早就预定好的城郊民宿,住进酒店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孕激素使Alpha的身体越来越像Omega,他对祁卫信息素的渴求来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几乎时刻不离地跟在Enigma身后,稍有分离便会出现发情症状。祁卫不怕钟忻缠他,可他担心生殖腔异常打开会对钟忻造成不良影响。Alpha挺着逐渐鼓大的肚子,手指在窗户上画出没有意义的胡乱图案,最终失去力气滑落,被祁卫接住。他踮脚站得不稳,摇摇晃晃地要摔倒,呻吟着呵出白雾。祁卫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最后捧着他的小腹,低头咬住他的腺体。钟忻开始嗜睡,清醒的时间比高纬地区的白昼还短。他出现了名为慢性发热的症状,长期处于性兴奋与发情状态,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做爱。祁卫有时弄得他很疼,有时温柔地托举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挺腰耸动,绷紧的后背像是美玉。他们租了一家小木屋,围坐在温暖的壁炉边烤火看书。钟忻喜欢喝热可可,祁卫将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抚摸昏昏欲睡的Alpha。他们会在中午出门,带着墨镜全副武装,行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祁卫拿着相机,拍冰原山川,拍静水树木,还拍钟忻。晚上温暖的时候,Alpha喜欢将毛衣卷起来,露出白皙的肚皮,赤裸双腿爬到祁卫身上。祁卫给妻子留下许多存档,有他勾腰的睡颜,也有他在雪地里兴奋的身影。更多的是私密照片与录像。画面中的钟忻神色羞赧,孕肚上布满斑驳的浊液。他像慈祥的天神侧身而卧,腹部隆起圆润,双腿半开半合。有时祁卫会出现在画面中,抱着困倦的Alpha,轻轻插弄他的乳沟。他们耗费了近乎全部精力,缠绵,做爱,亲吻,拥抱。钟忻比发情的Omega还要淫荡,比易感期的Alpha更加大胆,却倒在年长的Enigma的身下高亢婉转,日复一日接受灌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igma慢慢地接纳了钟忻腹中的孩子,会在钟忻熟睡后掀开被窝,轻轻替他涂抹乳霜。钟忻被频繁胎动惊醒,捂着肚子对祁卫撒娇。“疼吗?”“不疼……”钟忻小声说,“就是感觉好神奇,它在里面动呢。”祁卫很紧张,手掌下的皮肤弹性十足,孩子偶尔会踢到他。“我觉得差不多了,去看极光吧?”钟忻亲吻祁卫的下巴,“明天是晴天呢。”祁卫用体温仪确认他不再低烧,答应了Alpha。第二天钟忻在车上睡了很久,到达目的地时天又快黑了。祁卫牵着他走进温泉旅馆,特意预定的房间是透明玻璃屋顶。钟忻躲在被窝里数星星,极光却始终没有来。他们等到凌晨两点,钟忻打着扣哈欠坚持,脑袋却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往祁卫胸口蹭。“乖乖,睡吧。”祁卫盖着他的眼睛,“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星期,总能看到的。”“不行……今天一定能看到……”钟忻嘴角流着口水,“我已经算好了……”祁卫哑然失笑,好吧,那就陪钟忻一起等。凌晨三点,幽谧的雪原已经陷入绝对寂静,四下无声。祁卫抱着钟忻抬头看天,忽然觉得他们像是水晶球里的小玩偶,与世隔绝,却永远幸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快醒醒。”祁卫轻拍钟忻的脸,“极光。”钟忻慢悠悠睁开眼睑,浓密的睫羽震颤片刻,猝然盛开。蓝紫色光带正如“女神裙摆”的盛名,优雅飘逸,散发着难以描述的、震慑人心的美。银河璀璨,繁星闪烁,钟忻被极光拥入怀中,身后是丈夫宽阔的胸膛。他忽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与祁卫十指紧紧交扣,沉默地看着屋顶外景象。祁卫与钟忻同享这份此生仅有的绚丽,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了一辈子,他们互相凝望,依偎在星空下,用柔和深沉的爱意洒满彼此的双眸。钟忻与祁卫无声拥吻,极光将Alpha落下的泪也渲染成蓝紫色的珠宝。“我已经和最爱的人去过宇宙最美的地方,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钟忻对自己说。“他好香。”祁卫心底一沉。回到费尔班克斯的酒店,祁卫将钟忻扔到床上,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羽绒服拉链。不知从何时开始发情的Alpha内裤已经湿透,双臀一掐便能出水,像是坏掉的海绵。“不……不要……”钟忻跪在床头哭吟,祁卫从身后击打他肿胀的臀尖,刺激得他乳房硬挺,喷出稀薄的奶水。Enigma顶进他娇嫩肿胀的生殖腔口,龟头擦着胎膜稍微用力,钟忻翻着白眼高潮不止,求饶的声音已然变了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祁卫将小半性器捅进钟忻的生殖腔,Alpha踩着床单尖叫,奶水喷得到处都是,“嗯?”“没有……”钟忻试图狡辩,“我想和你多看一会极光……”祁卫真的生气了,顶撞腔肉的力道又重又狠,操得钟忻不停干呕,捧着孕肚连连求饶。“不想要孩子?”祁卫在钟忻耳边轻声说,“可以,我现在就帮你把它弄出来。”“祁卫!”钟忻痛哭流涕,“我求你……我求你……”Enigma狰狞的性器挤得钟忻泪眼婆娑,他怀疑祁卫快要将他操流产,惊慌而愤怒。肚子陡然发紧了,假性宫缩让生殖腔不停蠕动,快六个月大的胎儿拳打脚踢,像是在抗议父亲的粗暴行径。祁卫感受到钟忻体内的变化,抚摸他凸起的孕脐,亲吻Alpha的耳侧,放缓了身下抽插的速度。钟忻扶着腰不停抽泣,一面觉得肚子里难受,一面又渴望祁卫更凶蛮些。他甚至主动夹紧了穴,催促祁卫射给他。祁卫简直要被钟忻逼疯:“你不能再发情了,生殖腔会感染的。想要信息素就直接告诉我,不许偷偷瞒着,你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钟忻拧着祁卫的手臂:“我……我想要你……”“你还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祁卫掐着他的后颈,“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孕期重欲的Alpha完全无法从浅尝辄止的性爱里得到满足,钟忻偶然尝到甜头,就始终想办法发情,渴望与Enigma交合。这段时间钟忻的种种表现都太反常了,祁卫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一点,怒不可遏,却不能真的惩罚钟忻。他是Enigma,本就控制不住在性爱中的施虐欲,好几次都将钟忻做得近乎窒息,Alpha都快被他操坏了,大腿和后腰的掐痕已经两周没消退,生殖腔口更是软糯无比,一捅就穿。钟忻跪得膝盖青紫,体内过于凶蛮强烈的抽插终于超出性爱的舒适阈值,达到了“惩罚”与“施暴”的程度。生殖腔被捣烂,失禁般喷出浑浊的黏液,他开始感到疼痛,恐慌,惊惧……和害怕。“祁卫……祁卫……啊!”祁卫泄愤般咬住钟忻的后颈腺体,强势的乌木信息素让钟忻陷入晕厥。性器再度被生殖腔推了出去,祁卫抱着几乎昏迷的钟忻,做出艰难决定。够了,不能再陪钟忻胡闹下去了。这趟旅行的目的已然变质,他绝对不能纵容钟忻成为第二个叶澜,对他的信息素产生病态依赖。绝对不能。怀中人拼命挣扎,Alpha痛苦地捂着孕肚,手指揪着床单呻吟。祁卫忙乱地拍打他的脸颊:“钟忻,钟忻!”钟忻用最后力气推开他,哭着向床边爬:“疼……” 39 四月底的明媚晴日,费城春意盎然。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抚过珐琅麒麟镇纸,铺开画布,落到桌沿。叶澜带着细框金丝眼镜,长发垂到宣纸上,像是墨色瀑布。“澜哥,二少找你。”红姨站在房外轻声敲门。“让他站着等。”Alpha神情和缓,不紧不慢地沾墨勾画。约莫半小时后他放下毛笔,翡翠手镯发出鸣响。“进来吧。”门很快打开了,高大的Enigma迈步走进房间,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他穿着剪裁不凡的昂贵西装,皮鞋蹭亮,领带一丝不苟。叶澜仿佛没看到他似的,自顾自泡茶,坐到窗边的躺椅上。“爸爸。”祁卫终于忍不住了,放下公文包坐到叶澜身旁,有些紧张,又很严肃,“这几天吃得怎么样?饭菜还合口味吗?”叶澜抬头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来问这个?”祁卫吞了口唾沫:“我听医生说,您的治疗效果很理想。”“这是你自己准备的方案,还需要向我重复?”叶澜端着茶杯吹气,“我很好,不用你操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柔美的光线为叶澜的发丝渡上一层金边。祁卫扯松领带,向他的Alpha父亲服软了:“他……还好吗?”叶澜反问:“你觉得呢?”祁卫深深吸气,搭着叶澜的躺椅扶手沉默不语。叶澜安静地喝了几口茶,示意祁卫跟上。他们离开房间,穿过漫长的白色走廊。这所疗养院是祁卫很早之前买来给叶澜治病的,按理说他应该能在其中畅通无阻,可叶澜却像这片土地的真正所有者,滑着轮椅,带领祁卫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实验室门口。Enigma暗自捏紧拳头。面前这扇紧闭的门对他严令禁止,带有斜角划线的血红色感叹号也充分表明了这是一所高危腺体实验室。身披白大褂的上官睿来接叶澜,陡然看到祁卫,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女Omega心直口快,当着祁卫的面直接问叶澜:“叶先生,祁总能进去吗?”“我可以。”没等叶澜回答,祁卫抢先说。“都已经两个星期了。”叶澜像是勉为其难,“让他看看吧。”上官睿只好带人帮祁卫换上屏蔽服,为Enigma特制的屏蔽材料从头到尾包裹住祁卫,还有他因焦虑而散发的乌木信息素。他先是服下镇定剂,再戴着手铐,走到一扇玻璃窗前。祁卫将头靠在玻璃上,凝望着房内的人。年轻的Alpha面朝他安静侧卧,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血色,惨白而憔悴。钟忻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紧锁,双手也紧紧交叠着放在脑下,勾腰盘着膝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顿时感觉像被打了一拳,头脑发懵,嗡嗡地叫嚣着杂音。“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上官睿对着报告面无表情地说,“但他最近胃口很差,要不是为了孩子,恐怕都不愿意吃东西了。”“每天就这样躺着吗?”祁卫沙哑着问。“他的生殖腔都那样了,没流产都算走大运。”上官睿对钟忻也产生了同情之心,“不过小忻很配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祁卫闻言又是一愣。房内的定时闹铃响了,钟忻猛然睁眼,呆呆地望着祁卫。哪怕知道这是单向玻璃,祁卫还是产生了与他对视的错觉,掌心贴着玻璃发抖,手臂控制不住地打颤。他想敲碎这扇玻璃,然后……抢走钟忻。“祁卫。”叶澜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注意信息素,不然我和上官小姐会把你请出去。”“我明白。”Enigma拽着手铐往后退了半步。房内的钟忻已经被护士扶起上半身,被单从隆起的孕肚滑落,露出略显丰腴后臀。他分开双腿,勉强对护士露出微笑,随后紧紧抓住身旁的扶栏,大腿无力地垂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知道钟忻在做什么。阿拉斯加那次他将钟忻弄得太严重,连夜飞回费城接受治疗,勉强保住了孩子。钟忻开始抗拒祁卫的靠近,哪怕祁卫只是站在他的身边,Alpha也会惊惧地大叫,用尽一切办法自保,哀求祁卫不要伤害他。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被Enigma驯化,病态地渴求乌木信息素,如果得不到满足,钟忻又会进入发情状态。这简直成了一个死循环:钟忻需要祁卫的信息素,却又害怕Enigma的靠近;祁卫想陪在钟忻身边,却不能通过正常性爱来标记钟忻——Enigma信息素让他失控而狂躁,面对过于深爱的伴侣,他毫无征兆地退化成了低等动物。祁卫自责不已,同意上官睿提出的方案,从血液中提取出Enigma信息素,配置成药水后灌注给钟忻。Alpha因孕育而隆起的腹部变得更加硕大,他绞紧双腿翻身,留给祁卫一个凄惨孤独的背影。祁卫掏枪杀过人,谈过惊心动魄的大合同,更是机智地、优雅地、风度翩翩地化解了无数危机与困境。可无所不能的祁卫面对此情此景,竟然产生了难以面对的巨大崩溃感。他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视线却钉死在钟忻的后腰上无法挪动。究竟有多疼才会让一个坚强的Alpha浑身发抖成这样呢?祁卫不敢想象,他甚至觉得自己快失明了,眼前的景象模糊扭曲,钟忻的背影破碎成一个个拼图,他努力想要修复好这幅画,可最重要的那块却被他丢弃。他伤害了钟忻。叶澜关掉玻璃探视窗,阻断祁卫观看钟忻的唯一路径。Enigma陡然抬手要抢他手里的钥匙,强忍着控制自己,手铐在腕间勒出血痕。“你已经看过了,回去吧。”叶澜平静开口,“为什么要把你的错误惩罚在他身上呢?”祁卫艰难回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什么?你只是随心所欲地玩弄了他,还是肆无忌惮地掌控他?”叶澜目光如水,“哪怕他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也不够吗?你究竟想得到他哪一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全部,祁卫在心底说,我要他的一切。“小忻已经害怕你了,最近这段时间让他接受脱敏治疗,你们不要再见面。”叶澜手背托了托眼镜,“你不是也有官司要打吗?好好准备吧,祁如晦应该给你留了不少麻烦。”“……嗯。”一直默不作声的上官睿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对祁卫说:“上次提取的信息素快用完了,你跟我再去取点吧。”提取信息素的过程很快,Enigma本就身体强健,抽些血不算难事。祁卫执意要上官睿多抽点,上官睿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祁卫忽然想到什么,沉声问:“上官,他的依赖症能彻底痊愈吗?”女人认真地说:“很难,现有样本基本上都是失败病例。”“基本?那就是有特例。”祁卫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继续追问,“告诉我。”上官睿面露难色:“这不现实。你的Enigma信息素太强势,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一滴墨混入清水中,很容易将其染成蓝色。可想要逆转这种改变,相当于分离出清水和墨水,明白吗?你已经将钟忻的身体改变了。”“因为我的Enigma信息素?”祁卫皱眉看着上官睿手中那管暗红色的血液,“如果我不是Enigma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疯了吗?”上官睿大吃一惊,“你想变回Alpha?你当初可是……”“上官。”祁卫生硬打断了她,“只要能保证他的健康,我无所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真当我是神医降世,说变就变啊?你还不如去找个三流作家,让他给你写一本烂俗狗血!”上官睿为好友的异想天开感到震撼,“这也不是多么难办的事情吧?钟忻现在是因为怀着孕,你们忍一忍不就行了?等他把孩子生下来,休养好了,你们再一起做信息素治疗,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可我不想等。”祁卫强忍着内心的懊悔,难受在钟忻身上,何尝不是痛在他心里,“我不想让他等了,一天都不想等了。既然错误是我造成的,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份后果。”他已经将钟忻害得够惨了,谁又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要是生完孩子钟忻的病症也不能解决,那该怎么办?一直拖着吗?他需要一击致命,彻底解决问题。上官睿扶额叹气:“你让我缓缓……”Enigma方才的脆弱很快消失,他又变得镇静而缜密,像是在思考如何布局千亿级别的产业投资:“化工厂的案子下个月开庭,等官司结束,我会全天候守在实验室里,我知道你可以做到。”Omega无奈摇头:“你这是在逼我,好歹问问叶先生,问问你的父亲吧?钟忻呢,他要是知道你为他变成Alpha,他会怎么想?生意呢?失去Enigma信息素的威压,你面对那些对手怎么办?”“我只用头脑压制他们,而不是信息素。”祁卫起身系好西装纽扣,“下午约了律师,我要准备出发了……等等,实验室周围有厨房吗?”“你想干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抚摸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你不是说他胃口不好吗?”==傍晚,上官睿推着小餐车走进病房。钟忻见她进来,关掉腿上的电脑,笑着打招呼:“上官姐姐。”社会经验丰富的钟忻性格圆滑讨喜,嘴又很甜,上官睿对他很是怜爱。Omega向他微笑,摆开餐盒对钟忻说:“等饿了没?”“不是很饿。”钟忻坐到桌边,捧场地哇了一声,“今天换了厨师吗?好香啊。”女人语气不太自然,摸摸鼻子说:“厨房做了中餐,你尝尝?”桌上很快摆满精致的菜肴,钟忻看着不同寻常的丰盛菜品,还以为这是送给死刑犯的断头饭,怪瘆人的。钟忻不动筷子,上官睿跟着提心吊胆:“怎么啦小忻,还是没胃口吗?”Alpha身体力行回应了她,拿起汤匙喝鲫鱼汤。香煎过的鲫鱼被捣成肉渣,只加少许盐和葱姜调味,炖煮了好些时候,软烂入味,又用纱布过滤了几次,汤液浓稠,挑不出一根鱼刺。钟忻尝了一口,像是被雷击中般愣在原地。“小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咬着嘴唇,攥着睡衣下摆轻轻发抖,却抬头对上官睿说:“这是他做的吗?”Omega内心狂喜,表面镇定:“啊……你说谁?”餐厅里的饭菜和家常菜是不一样的。无论多出名的大厨,无论多精贵的食材,钟忻始终偏爱属于家的味道——而除了他那擅长烹饪的丈夫,还有谁会精心熬煮鲫鱼汤,再一点点挑干净汤里的鱼刺,送到钟忻手边呢?“姐姐,他在外面吗?”钟忻回头望向黑色的玻璃窗,他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始终感到有人在那里,他甚至嗅到了熟悉的乌木信息素香气。上官睿只好承认:“这些全都是祁先生给你做的,你多吃点吧,他听说你胃口不好,心疼得不得了。”听到祁卫的名字,钟忻不小心手抖,甩出了汤匙。他受惊地往沙发里侧躲了一下,像是害怕什么怪物。从门缝渗透而入的乌木香变淡了。“小忻,你别怕……他不会进来的。”上官睿很为难,“你要是不想吃,我让厨房重新给你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钟忻小声说,“我吃。”他抱着汤碗,开始只是小口地喝,后来直接仰头硬灌,努力吞咽下甜腥的鱼汤。上官睿连忙拉他,却又不敢磕碰怀孕的Alpha。“咳咳……”钟忻呛得咳嗽,惨白的脸终于浮上红晕。就在这时,房门被踢开了。穿着屏蔽服的祁卫死死抓着门框,双手被铁链勒出大片黯红。他一动不动盯着钟忻,目光里尽是哀求与悔恨。钟忻望着高大的男人,多日里积累的痛苦焦虑烟消云散。他的身体仍然恐惧Enigma,可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快要溃烂。没有见面的十多天,仿佛比一辈子还漫长。“祁卫……”钟忻呢喃着向他伸手,“你又不要我了吗?”祁卫往前踉跄栽倒,跌跌撞撞走到钟忻身旁,最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隔着屏蔽服拥抱钟忻,像是从来傲然矗立的大厦缓缓倾颓。 40(,临产lay) 祁卫得到了探视钟忻的宝贵机会。开始仅有短短半小时,拿着精心准备的晚餐伺候钟忻。Alpha除了他做的饭菜,其余什么都不愿碰,叶澜只好慢慢放开对祁卫的限制,同意他陪着钟忻用餐。钟忻仍然怕他,时不时会踢开餐桌,抱着孕肚浑身发抖。每当这时,祁卫都会很自觉地退出病房,在窗外看着钟忻捡起筷子发呆,小兔子一样缓慢进食,嘴里鼓鼓的,转头望着漆黑的玻璃窗,仿佛笃定祁卫在看他。Enigma心软得一塌糊涂。五月中旬,随着天气逐渐转暖,钟忻的状况也好了许多。他在祁卫面前能基本稳定,和和气气地吃完一顿饭,甚至主动张嘴接受丈夫的投喂。开庭前一星期,祁卫和律师聊了整天,回到疗养院已经是深夜。上官睿让他不用再穿屏蔽服,打了两针镇定剂走进病房。“祁卫……”钟忻侧卧在床边,背对着他的腰臀依稀耸动,传来黏腻的水声。祁卫又给自己扎了两针,稳定好情绪,走到钟忻身后,轻轻叫他:“乖乖。”Alpha立刻停止动作,僵硬地转身,双眸潮湿泛红。因为月份渐大,他身子各种不方便,只穿了宽松的睡裙,因此更显柔美风韵。胸前的布料已经被沾湿了,光洁的孕肚像是莹润珠玉,钟忻手指抚慰着翘起的阴茎,肉穴里插着细细的药栓,水液已经将床单彻底打湿。祁卫解开领带,走到钟忻身前,缓缓蹲下。Alpha有些胆怯地往后躲,很快又贴近祁卫,抬起孱瘦的双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病房里的钟忻第一次向祁卫敞开怀抱。Enigma脱掉皮鞋,翻到病床上,克制地抱住他,手臂搭在钟忻后腰,凸起的骨节根根分明。“祁先生……”钟忻用满是汗水的额头蹭他的胸膛,沉醉贪婪地汲取信息素。祁卫做到自己能完成的极限,乌木纠缠着佛手柑香气,翻涌起浪花。“乖乖,对不起。”祁卫面对这样诱人的钟忻,可耻地硬了。钟忻主动将胀痛的乳肉塞到祁卫手里,抬腿夹住祁卫的腰,用下身磨蹭祁卫的金属皮带。Enigma没有办法,用尽可能温柔的力道替钟忻挤奶,揉按出丰沛的汁水。“祁卫……抱我……”钟忻出了很多汗,含着祁卫的领带来回舔弄,像是给祁卫的神经做口交。祁卫将沾湿的领带塞进他翕张的穴,药栓融化成木质香气的黏液,堵住脆弱的生殖腔。“唔……嗯!”Alpha发出媚叫,不可忽视的孕肚跟着发颤。祁卫用手指奸弄他的穴,按压敏感的前列腺,得到钟忻欲求不满的呻吟。他翻到祁卫身上,隔着粗粝西裤磨蹭Enigma勃起的性器,夹腿自慰,肉穴里泌出的淫水全都沾在祁卫裤子上。他甚至找到了龟头位置,抬臀要坐上去,被祁卫扶着肩膀拉开。“乖乖,你别逼我。”祁卫看似坐怀不乱,实则忍得快要爆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粗喘着高潮,粉嫩的性器在祁卫手中弹动,吐出一股股浊液,滑进指缝。祁卫感受到佛手柑信息素变浓了,往手臂静脉扎了第五针,抱开钟忻翻下床。“别走……”钟忻拉着他衬衫后摆,祁卫回头便看到他小狗似的眼神。Enigma安抚地亲吻他,拿起床头柜的药栓:“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药液再次灌进钟忻身体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可在祁卫面前,任何委屈都是被放大的、值得哭闹的、可以撒娇破坏的。钟忻抬腿踢开针管,说什么也不肯配合祁卫。祁卫想尽一切办法哄他,甚至搬出他曾经最不齿的理由:“乖乖,生殖腔再打开宝宝就会出来。”祁卫抚摸他的孕脐,单膝跪在床边说,“它刚刚过七个月,很危险,我不想再送你进手术室了,好吗?”钟忻的大腿再度被掰开了,这一次嵌进他身体里的不是丈夫的疼爱,而是冰凉的药物。钟忻捧着憋胀的腹部流泪,他在护士面前从没哭过,可是祁卫的到来让一切不如意都成了天大的糟心事。祁卫同样大汗淋漓,他不知道人还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矛盾的情绪:愧疚,心痛,以及扭曲的爱。他从身后抱着Alpha入睡,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个夜晚,他也是像这般困住钟忻。那时他用一根束缚带,现在他用一个孩子。“你后悔吗,乖乖。”祁卫沙哑着说,“我现在特别后悔。”是的,他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同意留下孩子也只是为了脐带血,毕竟钟忻有更大的患白血病概率。可漫长的共同陪伴让他对孩子改观了,Enigma基因中的繁殖欲望让他本能地享受着伴侣孕育的时光。属于他的孩子,安静卧在钟忻的生殖腔里,这简直是某种霸道的掠夺,而他还要冠冕堂皇称其为“爱”。如果不是祁卫,钟忻根本不必遭受这些磨难,不会被卷进祁家的斗争,不用跟着他四处漂泊,更不用以Alpha的身份孕育产子。爱一个人,哪里舍得让他受如此大的苦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握住他的手,“怎么会后悔?我爱你,真的很爱你。”Enigma说不出话了。钟忻试图证明自己“心甘情愿”,祁卫听着却如同凌迟酷刑。“祁卫……怎么办啊……”钟忻低声嘤咛,“我们怎么办啊……”Alpha以为他的人生就要这样结束,他生病了,坏掉了,再也不能与丈夫亲密,再也无法彻底拥有彼此的身体与灵魂。可祁卫坚定而轻柔地亲吻他后颈的腺体,仿佛虔诚的教徒对着信仰的神明发誓:“马上就好了,乖乖。”祁卫像是燃烧生命般释放出过量的Enigma信息素,与恋人一同坠入雨林,潮湿困难地呼吸,“我也很爱你。”==Alpha不适生育的身体还是太勉强接纳日渐变大的胎儿,膨胀的生殖腔已经挤压到他的脏腑,终日碾压在膀胱与前列腺上。钟忻开始失禁,不得不穿上成人纸尿裤,用尿道棒堵住铃口以免过分高潮。他时常胸闷气短,夜里总是惊醒,靠着床头吸氧。祁卫将工作搬到钟忻的房间里,照顾起他的全部衣食起居,从早餐到洗澡,睡前还帮钟忻数胎动。祁卫不在的时候叶澜会来陪钟忻,他教钟忻画画,也跟着钟忻一起学简单编程。钟忻注意到他腕间的翡翠手镯,问是不是祁卫送的。叶澜笑着说是他送的,怎么就忘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很尴尬,叶澜提起画笔,颇有些漫不经意:“小忻,你之前是不是谈过Omega男朋友?”“对。”钟忻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连祁卫都知道,他无所谓,“祁先生也知道,哈哈。”“所以你的性取向一开始是Omega?”叶澜意有所指,“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小卫?你知道他是Enigma的时候不害怕吗?”“当初我满脑子想着还债,顾不上这么多。”钟忻回忆起与祁卫初识的种种乌龙,不禁莞尔,“祁先生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人,没有比他更像Enigma的Enigma。”“就算他不是Enigma,只是和我一样的Alpha,我也会爱上他。”钟忻抚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曾经跳动着Alpha腺体,“我只是恰好爱上了身为Enigma的祁卫。”“如果他不是Enigma呢?”毛笔在水缸里点出一道墨痕,“如果突然有一天,他没有这么强大,需要你去照顾保护他,变成Alpha甚至更弱的Beta,你会怎么办?”“他是我的丈夫啊。”钟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当然会保护他……就像他保护我那样。”淡色水墨画跃然纸上,叶澜勾出模糊的线条,轻轻点头:“祁如晦化工厂的案子明天开庭,以后再也不会有被迫受孕的Alpha。小卫会彻底取缔非法改造实验,出资让上官小姐的实验室正式投产。”钟忻想起叶澜当年的事,语气沉重:“我听他说过。志愿者的招募也是完全公开透明自愿的,想要孩子的Alpha可以报名参加志愿活动……当然,还有Beta和Omega。”这也是祁卫答应洛尘的最后一个条件。二十八年前,一个Beta被送进祁如晦手中,为了家族联姻被迫改造成为Omega。他的名字叫裴锦,是洛尘的爱人,也是洛书槿的父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洛尘讲起这件事情时语气狠戾,祁卫向他保证会铲除费城乃至第一区所有的非法人体改造实验室,为了叶澜,为了裴锦,为了无数个本可以拥有光明未来、却被一管药剂毁掉前途的、向往自由的人。“我明天就会离开费城,和红姨去旅游。”叶澜将完成的画作交给钟忻,“第一区风景很好,我以前从来没走出茶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钟忻为他感到开心,热情推荐了几个不容错过的风景名胜。叶澜挥手离开,临走前让钟忻把编程课件发给他,他边走边学。“你不会觉得我是死板的老古董吧?”轮椅上的叶澜微微笑着,钟忻恍惚间以为祁卫在他面前。他与叶澜拥抱:“怎么会呢……爸爸。”叶澜心满意足地走了,无比洒脱。==第二天的收购进行得很顺利,祁卫的律师在法庭上大放异彩,加之他们事先打通的关系,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胜诉。钟忻听说这个好消息,赶紧跳下床,去实验室门口迎接丈夫。他走得很急,迎面撞上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士推着满车血袋和药材经过。“呀,你们要去哪?”钟忻留心看了一眼,回头问,“实验室来了新的志愿者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士们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好在上官睿及时出场,拍手让护士们先撤,拉着钟忻往外走:“这是我们实验用的血浆。”“那药材呢?你们要给谁做手术?”钟忻不折不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上官睿见他如此认真,只好老实交代:“不是和你商量过吗,你的生殖腔体积已经逼近极限了,随时有可能发作。这是给你准备的,过几天试试耐药性。”“原来如此。”Alpha这才放心,跟着上官睿离开。仿佛心有灵犀,他与祁卫在拐角相遇,见到Enigma眼中见到久违的喜悦。于是他也跟着感到快乐了,抱着祁卫转圈:“恭喜!”祁卫笑着吻他:“怎么跑出来了?”“我等不及要见你啦。”钟忻对他眨眼,“今天打了胜仗,有什么奖励吗?”“给谁的奖励?”祁卫捏他的鼻子,“给我,还是给你?”钟忻环着他的腰,侧身闭上眼睛:“都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上官有点事情说,马上回来,可以等我吗?”祁卫将钟忻抱回房间,Alpha点头,“快点。”Enigma十分钟后回来了,上官睿将他送到房门口,看着钟忻欲言又止。“小忻,感觉怎么样?”女人笑得很勉强,“要是感觉不舒服,随时和我说哦。”“谢谢姐姐关心,我很好。”钟忻怕程度不够,特意强调了一句,“我好开心……今天特别开心。”祁卫搂着他的肩,用力地抓了一下。他知道钟忻每天过得有多辛苦,失禁,涨乳,缺氧……还有最难熬的慢性发情。钟忻是个坚强的Alpha,但这种坚强在祁卫眼里简直是对他的挑衅和侮辱。他不需要钟忻坚强,所以到今天就够了,他要亲手画上一个句号。“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上官睿离开前深深看了祁卫一眼,“祁先生,十一点过来。”“十一点?”钟忻问祁卫,“你要去做什么?”“抽取信息素,给你做药栓。”祁卫关上门,打开隔绝信息素的安保系统,像是挂上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乖乖,你想要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汹涌澎湃的乌木香气席卷了钟忻,他来不及反应,便被祁卫撕开睡裙。滚烫激烈的热吻落在他的后颈与肩膀,祁卫抱着他一路亲吻,回到床边。因为肚子太大,Alpha穿着白色的托腹带,笨拙地捧着孕肚,回应丈夫。钟忻下身涌出甜腥的体液,瞬间被勾起情欲,双腿打着颤。这具身体渴望Enigma真正的信息素太久太久了,药液于钟忻而言是饮鸩止渴,他想要祁卫的爱抚,想要被祁卫狠狠贯穿,彻底占有。“这是奖励?”钟忻粗喘着扬起头,祁卫在他胸口兴风作浪,吮吸喷奶的乳房,“上官姐姐同意了吗……”祁卫解开那些布条,在钟忻的腹部种下细密吻痕:“同意了,乖乖。”钟忻放下最后的戒备,动情地呼唤着祁卫:“快点……快点……”乌木香气太重了,像是暴雨,像是天空的泪水,像是某种用以宣泄的汹涌波涛。钟忻被劈头盖脸的Enigma信息素砸懵了,鼻息滚烫,颤栗着手捧孕肚,仿佛这样就能在乱流中幸存。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祁卫如此浓烈的信息素,看来Enigma真的憋久了,真的也在渴望他。祁卫额间落下汗水,压抑着暴涨的施虐欲,缓慢地插入钟忻的肉穴。阔别多日的结合让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因为胎儿已经入盆,下沉的生殖腔碾在前列腺上方,祁卫轻轻一插便能顶得钟忻翻起白眼。钟忻侧身而卧,双腿被祁卫抓到空中,奶白的孕肚跟着不停耸动,舒爽得哭出声。祁卫始终维持着温柔的速度,照顾着钟忻的敏感点,力道却是一次比一次重。“轻点……呃啊!”性器撞得钟忻头皮发麻,他觉得祁卫好用力,可Enigma的表情却是介于快意和不满的、扭曲的样子。他伸手抚摸祁卫的喉结,Enigma的信息素混在水滴里,淋得他难以呼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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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宫产手术很快,上官睿走出手术室时刚过零点,远处教堂的钟声飘渺遥远。祁卫靠着墙对她说:“钟忻怎么样?”“小忻一切都好。胎儿脐带绕颈三周,明明上次产检还很正常,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突然给自己绕进去的。”经历手术的Omega深感后怕,“你要是再晚发现十分钟,她就没命了。”“She?”祁卫颤抖着说,“是个小公主。”“是啊。”上官睿拦住祁卫,“还在缝合呢,别进去。”祁卫扪心自问,他过去做出的每个决策都是反复衡量得失的最佳结果,他认为孩子的出生会带来“价值”,因此他才没有阻止钟忻。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不是一笔能用数字与概率计算的买卖——他与钟忻面对的风险,一旦发生,那只会是百分百的灾难。祁卫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知道胎儿宫内窒息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一尸两命都有可能。如果不是钟忻要他数胎动,如果不是他贪念最后的温暖不肯离开,如果不是他耐心地等了好几分钟……他将失去钟忻,失去女儿,失去Enigma的身份,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你的手术呢,还要继续吗?”上官睿挑眉问,“孩子已经出生,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信息素依赖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苦笑着摇头:“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是命运给我的警告。”“你怎么能这样想?”上官睿打开手术室门,“她是拯救你的天使。”钟忻被推了出来,眼底还残留着泪花,虚弱地转头看向祁卫。Enigma走到他身边,俯身慢慢靠近钟忻,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他快要站不住了。“乖乖。”祁卫想说很多,谢谢你,辛苦了,对不起,还是我爱你?可他发现这些词语都太过苍白,完全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为钟忻,他成为了一名父亲。曾经他最痛恨的身份,此时居然成为了悬崖边上拴住他的绳索,将他从地狱拉了出来。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要替钟忻扛下剩余的全部痛苦,变成虚弱的Alpha甚至是Beta。可为什么偏偏,可为什么偏偏钟忻要将他的心甩进油锅里,百般煎熬,让他度过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六十分钟呢?他蹲在手术室外,大脑木讷空白,最后的画面是钟忻打了麻醉,抓着他的手指慢慢滑落。祁卫觉得自己人生的某个部分都跟着死去了。于是他落下悔恨交加的泪,匐在钟忻肩头大哭。很多年以后钟忻也会记得,那是祁卫在他面前唯独一次哭泣,从来无所不能的Enigma近乎崩溃,眼泪滚烫高热,像是岩浆滑过他的皮肤,留下龟裂伤痕。“祁卫……”钟忻抚摸丈夫的后脑勺,鼻腔酸涩,“你救了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许久之后,祁卫哽咽着亲吻钟忻,“你和她拯救了我。”==由于生殖腔体积控制得很好,钟忻产后康复非常迅速。叶澜听说他做了剖宫产手术,寄来画稿,说钟忻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改成纹身。祁卫亲自修改了那张画稿,变成两条交缠的蛇分食一颗苹果。哺乳期结束后,钟忻被祁卫拉去穿环。熟红的乳尖挂着奶渍和银环,脐钉珠宝更是嵌在生殖腔的位置。祁卫喜欢在他高潮时按压那枚祖母绿,钟忻便会发出愉悦的呻吟,腿环与乳链相击作响。钟忻骑在Enigma身上玩弄自己的乳,绷紧的小腹表面,黑蛇栩栩如生。信息素依赖症得到有效控制,为了治疗,他们频繁做爱,祁卫的结卡住钟忻生殖腔口,射得他泪流不止。上官睿说过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也许祁卫做了结扎,也许是Alpha的特殊体质……原因不重要,钟忻觉得一个就很好,祁卫更不会容许钟忻忍受痛苦,家里再多出一个小孩分走Alpha的精力。他们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要将给予女儿唯一的、全部的宠爱。钟忻办了复学手续,忙于毕业论文和实验,以及来年春天找工作的事。姜末羽果然再分化为Enigma,据说洛尘连夜飞到康加奈尔带走洛书槿,姜末羽与岳父在马路上开展现实版速度与激情,洛书槿大声呼救请警察带走这两位疯子。祁楷抽空来看了两次,抱婴儿的姿势非常生疏,得到钟忻无情嘲笑,气冲冲砸掉奶瓶,没几分钟后又滚回来泡奶粉。姬渊送给她一把刀,说抓周能用上,祁卫转手把刀丢进垃圾桶,连带着祁楷也被赶出家门。祁辛和原雅给钟忻打了视频电话,女Omega笑着问他什么时候回茶港。“过年吧。”祁卫在身后拉紧钟忻的束胸带,钟忻红着脸把手机递给他,不多久软成一滩水躺在祁卫怀里轻哼,害怕发出声音,只得咬着手背。他们三兄弟过去很少相聚享受团圆时刻,如今也默契地选择家庭,正如三角衔尾蛇环,看似彼此牵制,实则互为支撑——那是叶澜为他们设计的家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血浓于水,祁卫答应过年回茶港,扔掉手机,咬住钟忻的乳环。女儿九个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学说话了,钟忻抱着她去超市闲逛,走走停停教她认单词。小孩口齿不清喊他Papa,钟忻笑得眉眼弯弯,狂亲女儿娇软的脸颊。“阿忻?”货架后传来一阵犹豫的声音,钟忻歪头看见一位熟人,惊讶地说:“苏清陌。”Omega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旧情人,对他怀中的婴儿也颇为好奇。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钟忻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你结婚了?”苏清陌嗫嚅着说,后又想起钟忻的确告诉过他这件事,“还是和Omega在一起了,这个孩子是……?”“我的女儿。”高大成熟的男人跃过苏清陌,径直走向钟忻。祁卫接过钟忻怀中小孩,单手揽着Alpha的肩,不怎么客气地微笑。钟忻见丈夫来了,对苏清陌挥手告别,转身攀着祁卫的手臂。Omega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明明是两个Alpha,为什么这么和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孩子又是谁生的呢?钟忻没有再分给他一丝眼神,笑着对祁卫说话,消失在货架之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儿周岁时,祁卫递给钟忻一纸合同。他将阿拉斯加赌场的产业全部出售,套现出几百亿现金。“百分之十以你和她的名义做慈善以及教育投资,剩下的我会帮忙理财。”祁卫翻到文件最后,“等她十八岁,全部交给她作成人礼物。”那时的钟忻已经入职一家信息公司,从事架构方面的工作。他数了数自己的工资,在祁卫面前败下阵来:“那可太多了,你养我吧。”Enigma弯腰为他系领带,揉掐他西裤下的臀肉:“乐意至极。”祁卫听说过一句话,曾经不屑一顾,如今觉得颇有道理:男人的爱,无非是钱财与时间。他什么都有,于是他什么都给钟忻了,正如钟忻曾经要求他那般。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尽管有些生疏和不自然——祁卫抱着孩子,小小的女Alpha哪里都像钟忻,唯独眼睛像他,些许凌厉,笑起来却是温情可爱。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承担起如此重要而甜蜜的责任,是钟忻赠予他焕然新生。“Daddy……”孩子钻进Enigma臂弯里撒娇,带着奶味的木质香气变浓了。祁卫心中泛起柔软涟漪,用信息素包裹住她,递给钟忻,推开家门。钟忻还是知晓了当年的隐情,祁卫打算瞒着他偷偷做手术,变成Alpha用信息素给他治病。喝醉酒的上官睿嘴巴像是机关枪,突突往外轰出信息炸弹,听得钟忻大惊失色。“他真的很坚决,我们团队很多博士都劝他放弃,搞不好他会内分泌彻底紊乱,变成Beta都不如的废人。”上官睿断断续续地说,“可你知道他多着急吗?有天夜里你捧着肚子哼了一声,他吓得魂飞魄散,跑来跟我说不行,必须把手术做了……于是我们就安排在开庭那天,他一回来就动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忻举着酒杯的手放下了:“那些血袋和药品都是给他准备的?”女Omega打了个酒嗝:“对啊……Enigma没有腺体……他都准备把全身血液换出来给你啦……”钟忻感到头晕目眩,心脏都快揪成一团。那可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Enigma,高贵的,强大的,无坚不摧的Enigma身份,祁卫就因为他的小病,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如果不是女儿,现在的祁卫已经不是Enigma了。而他甚至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怪不得哺乳期那段时间祁卫经常通宵睡不着。Enigma总是替他挤出乳汁,抱着女儿喂奶安抚,再回到床边看着他,耐心地哄他睡觉休息。产后一个月,钟忻哪怕被祁卫精细照顾着吃月子餐,体重还是掉了十多斤。他在夜里被Enigma信息素惊醒过几次,祁卫病态般地揉捏他的后颈腺体,焦虑而不安。五个月之后,祁卫就让他把奶断了,宁肯自己多累点,也坚决不让钟忻亲喂。“你……你别和他说……他不想让你知道……”上官睿对钟忻勾手指,醉态尽显,“反正……他本来也不是Enigma的……所以他……无所谓……”“什么?”钟忻快急死了,“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吗?”女人打了个哈欠,“祁卫的Enigma身份已经十多年啦。哦,应该说,他是最早那批Enigma……”==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六年前,车祸后的祁卫陷入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光。祁如晦的警告重如千钧,他不甘心就这样输给父亲,却毫无反抗头绪,只能在医院自暴自弃。上官睿和祁卫是在联合项目组偶然结实的朋友,听说祁卫出了意外,前来看望过他。祁卫听上官睿说起IMT药学院的内部研究,详细询问了一番。“S级Alpha?强化后的Alpha?”祁卫翻看上官睿递给他那少得可怜的资料,“Alpha和Alpha结合生出的后代很有可能二次分化?”“这也是我们的猜测,目前没有发现实际案例,只能从遗传学和腺体基因的角度推演。”上官睿大概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正巧项目组愁着找不到志愿者,灵机一动,“你很感兴趣?”“反正我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怕什么呢?”“我可不能保证你真的会再分化,也不能保证分化结果是正向有益的,你想好了?”祁卫脱下衣服让她抽取腺体液,“来吧。”祁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上官睿。基因检测显示,他有70%的概率再分化,成为传说中的S-Alpha。这个消息为他带来极大振奋鼓舞,祁卫咬牙重拾拐杖,开启他的复仇大业。他熬过痛苦的康复期,开始秘密注射药物促进分化,同时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壮志踌躇。二十五岁是Alpha完全性成熟的分水岭,祁卫在人生第一个易感期迎来再分化,掰断了困住他的铁链与枷锁。彼时的他已经初步掌握了自己的势力,更有全新身份的加持,如虎添翼。祁卫痛快地迎接了这场涅盘,以S-Alpha的身份暗中行动。几年后,越来越多的超分化Alpha出现在人们视野里,学术界将其定义为Enigma,意为“不可思议的迷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Enigma能彻底改变Alpha,用信息素将伴侣驯化,迫使他们臣服,实现从肉体到精神的全面主宰。这是一项很恐怖的能力,绝大多数习惯了掌控权的Alpha对此深感忧虑,会向Enigma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因此聪明的Enigma们通常不会主动告诉外人自己的身份,而当他们心有所属时,总会隐匿强势的信息素,彬彬有礼地接近猎物,用甜言蜜语捕获单纯的Alpha。正如祁卫所做的那样。“你以为……他是被催化的吗……”上官睿像是显摆,摇头晃脑地说,“其实我们当时的研究很浅显,根本就没什么成果……给他的药都是生理盐水……他完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不是靠Enigma信息素……”钟忻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落泪。他知道祁卫骨子里是一个多么骄傲强势的人,所以更不敢想祁卫是熬过那段日子的。要怀揣着怎样的秘密和艰辛才能做到如今这般强大优雅?钟忻记得自己在海边小酒馆问祁卫“是不是在替他岁月静好”,如今一想,真是幼稚可笑。原来,在给钟忻家庭庇护之前,祁卫替他负重前行了好多年。上官睿喝掉最后一杯酒,抓着钟忻说:“他再分化的那天,我曾问他一个问题。”彼时,Omega还没在学术界崭露头角,Enigma也只是羽翼未丰的年轻人。上官睿戴着黑框眼镜,站在窗边半调侃半认真地说:“现在你成为Enigma,头脑聪明了,身体强壮了,还能去标记Alpha,是不是很赚?”祁卫手里堆着无数报表与合同,说话的声音宛如冰冷的机械:“我不在乎。”“哎呀,好好珍惜Enigma身份吧!万一你真的遇上了心仪的Alpha怎么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祁卫脑海里尽是工作,做好了封心锁爱一辈子的准备,完全没把上官睿的话放在心上,敷衍地嗯了几声。Omega又问了几个问题,譬如嗅觉有没有更灵敏,肌肉有没有更发达,信息素有没有超标。最后她将话题绕回女性最关注的情感问题,问祁卫,如果真的遇上命定之人,会用Enigma身份做什么。那时的祁卫连自己喜欢男人女人都不关心,看着窗外的绿地,随口回答:“给他建个漂亮的花园吧。”==因为参加商务晚宴,祁卫没有陪钟忻接待远道而来的上官睿,只是在他们快吃完的时候给钟忻发了条消息,说他的车在路边等着。钟忻安顿好喝醉的Omega,走出酒店门口,一眼便望见迈巴赫旁的男人。Enigma穿着墨色长风衣,手里抓着打火机把玩,皮革盖打开,合上,打开,合上,乐此不疲。“祁卫。”钟忻向他喊了一声,快步冲进祁卫怀中,“等多久了?”“刚到。”祁卫抚摸他的后肩,“在路上给她买了蛋糕,还有你爱吃的草莓。”钟忻仰头看他:“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什么?”祁卫与他浅吻,看清钟忻手心的小番茄,哑然失笑。钟忻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喂自己吃了一个,美滋滋坐上副驾驶。他们很快到家,钟忻提议出去散步,于是祁卫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牵着钟忻走进花园。祁卫察觉到钟忻今晚情绪有些低落,体贴耐心地问:“发生什么了吗?你好像不是特别开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