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时运之子的食用手册》 多说点话 水面之上,微风徐徐,透蓝的海水在阳光下轻轻摇晃,惬意至极。水面之下,路连明全神贯注,小心提防着倒映在海面上的一双鞋影。它们如影随形,时刻悬停在头顶,每当察觉回拨时轴所产生的灵力波动,便如重物坠地,好不留情地砸穿空气,先他一步击破水面,打断施咒。“别念咒啦,没用的,”头顶传来抱怨声,“不要这么没趣。”强烈窒息感冲刷过路连明的鼻腔,他肺部呛水,剧烈急咳中,视线扎入一片斑驳的色彩之中。他极力聚焦视线,妄图在虚影中窥见现实,摆脱这突发的为难。效果很差。哗啦一声,一枚弯钩穿透水面,打破了水面之上与水面之下的距离,精准扎穿他的后衣领,将他拽起,甩在坚实的平面上。他背心朝地,在平直的木板上向后滑行半米,疼痛席卷而来,短时间,他一动不敢动,“咳咳。”“你好特别。”随着声音猛地逼近,他脸颊处突生数点微痒。忍着眼睛大量进水的刺痛,他睁开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瀑布一样的无数根红褐色细丝在他眼前流淌,大多数顺着重力随意落在在他脸上,少数顺着微风轻摇,往它被海水浸泡过眼球里飘,掀起痒意。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前,双手抱胸,垂着头,俯视他,遗憾地说,“都怪我刚刚踢到你的脸。”“……”路连明翻身坐起,后退一步,沉默地和他对峙。他太大意了,不应该这么兴奋,直接选在掷酆间周围脱出通道。男人挑挑眉,学着他后退几步,倚在船沿处,不紧不慢地甩开自己湿漉漉的鞋袜,再一次,路连明被他踩住了肩膀,摁倒在地。“你的脸不适合淤青,看着太可怜了。”男人嘴唇微张,细长的舌尖挑衅似地露出一点嫩红分叉,“应该……配点血色。”是蛇族。路连明右眼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鼻尖发痒,嗅到了空气里,相当稀薄的一丝隐秘甜香,瞬间,他呼吸一乱,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急喘起来。“不过,身体就算啦。”话音刚落,路连明心窝一凉,一柄雪色的细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饮用了过多海水而干哑的喉间涌上温热的湿意,腥甜的血味回荡在舌尖。路连明面色苍白,恍惚地眨眨眼,前一刻还觉得是冰锥入身,凉意透心,下一刻刺入伤口的剑身便热意攀升,滋啦一声,烧焦了血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竭尽全力,用力抓住剑刃,靠着蛮力向上一拔,然而细剑还未移动分毫,便在手中化水,缓缓从伤口留了出来。整个过程里,没有一滴血喷溅出来,好像这剑刺身,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破开一个细小的空洞,灌入微凉的空气,任其泛起惊悚的疼意。“放心啦,不怎么会出血的,”男人满意地打量片刻,兴致勃勃地再唤出一把巨刀。巨刃在空中轻轻一挥,漆黑厚重的刀体发出一声嗡鸣,“虽然我很满意你,但是也不能太弄脏我的船呢。”“……”刀刃刺破了他的心脉,又以火烧闭合血口,断绝短时间内任何自主愈合可能,一时间,他只能用为数不多的灵力为维持机体正常运行。不过短短几息,无比熟悉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唉,你真的都不反抗。”男人举着刀,朝着路连明的脸比划几番,“既然如此,就从面中斩断好了,我可不喜欢不爱说话,还不会尖叫的嘴。”刀光挥起,与刺眼的阳光融为一体,轻轻飘落在路连明的......忽地,即将横劈头骨的刀锋一转,刀顺着衣物,在船甲板上劈开一个裂开。咸湿的海水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哈哈你真的不躲啊?”他抛开巨刀,疯癫的神色蓦然沉静下来,“这么乖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砍的位置是我的脖子。若我躲开了,才是真的如你的愿。”路连明指着木船一角的法阵,幽幽开口,“你的东西没收好,我看得到。”船上干净整洁,没一粒灰尘,只木板略高的一角有少许,却相当明显的黑沉沉的陈年血迹。上面有一点属于时运的香味,时而随着微风,悄悄溜进他鼻尖。屏息看去,依稀可见法阵中心,有一个缺了头颅的躯体剪影在晃动。“想看清楚点吗?”男人的拇指按着他嘴唇,“让我摸一下,嗯?”“看。”路连明张开嘴,抛出一个简短的答案,然而,在唇外徘徊已久的拇指反应迅速,立马插进了他的口腔。满是剑茧的指腹粗糙,柔韧,在他虚虚上抵的舌面乱摁,一会摸摸牙龈,一会揉揉上颚,还饶有兴致地用指甲甲面抵着尖牙轻轻敲打。“多说点话……”男人看着他,“咬到我的手也没关系。”“让我看。”他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虎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男人一个弹指,以陈年血迹为圆心,红芒四起,用于遮掩的幻境消散,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来自不同种族的断肢、残臂、躯干整齐的堆叠在一起,现在,这个人形躯体还差一条手臂和一个头颅。“你真的很完美。”男人一脸爱惜地把他的头拥入怀中,用厚实的胸肌抵着他的脸颊,神情陶醉。忽地,一抹灵光由远而至,携带了天道旨意的卷轴缓缓下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敏锐地抬起头,眯起眼睛往卷轴望去,片刻,他掌心松开,伸手去接漂浮在空的金色卷轴。指尖触及卷轴一刻,天道神威瞬临此间,金芒掀起风暴,海水翻涌。在滔天巨浪的映衬之下,男人的木船显得异常渺小,一个海浪,就遭扑湿个彻底,半沉入海见状,男人彻底放开路连明,一个箭步,把血阵里的残躯护在身后,为它支起护盾,才分神去看卷轴和路连明。金芒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青年身直立定,手握卷轴,对自己眨了眨眼。也许是他眼睛又进海水了才会眨眼,但,男人犹豫一瞬,朝路连明招了招手,也许,这个眨眼是真的对自己眨的。青年如他所愿,自己走了过来,“你是掷酆间,对吗?”他声音很轻,有点模糊。突然被唤出名字,男人惊诧片刻,下意识咧开嘴笑,笃定地说道,“你知道我名字?你认识我!你是专程为我来的!”青年苍白冷淡的脸柔和一瞬,“算是吧,你不是说好,要让我看的吗?”下一刻,非常清晰的咔擦声响起,他猛地回头,却见护盾碎裂,同样不知从何而来的绿眼少年窃取了他的尚未完成“珍品”。“连明,还在犹豫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变故太快,男人不及回头,就被路连明全力一击,灵力贯脑,随后,软绵绵地栽倒在船面上,下半身化为原型。是一条鳞片色泽暗沉的赤蛇。路连明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步月,谢谢你。”绿眼少年用灵力再给了男人一击,“你不惊讶?”“出通道的时候,你蹭到我眼睛了,”“哼……疼吗?”步月盯着他受刺剑洞开的伤口,手停在半空,想碰却不敢碰。“疼,”路连明一脚踩住男人的肩,碾碎了他的肩骨,“但他得活着。”他按着掷酆间的模样,塑造一个新的化形,不同于躯体,化形时刻需要灵力维持,是短期的消耗品。“眉眼不大像。”步月撑着脸,上前踩碎了男人另一边的肩骨,然后与他一起抬起身上缠了数圈法阵的男人。男人的双臂少了关节衔接,隔着皮肉和他湿漉漉的长发一起向下垂,呈现出一种不协调感“我尽力了,已经很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把他拖到船边,路连明脱力,跌坐在船沿处,“等一会。”过度的饥饿感的影响下,眩晕,手颤,心怦怦直跳,路连明深吸一口气,抓起男人的手,用仅有的一点灵力,拂去脏污,三口就嚼碎了他常用手的掌骨,扯下他的拇指指节,骨节碎裂的地方,咬起来脆脆的,一点甜味。“吃的满嘴都是血。”步月蹲下来,用帕子替他擦去血迹。他顺从地仰起头,嘴里的咀嚼却没有停下,香,好香,他意犹未尽地咽下最后一口。“再来一口,含着吧。”步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干脆利落的切下掷酆间的一截尾指,塞进路连明嘴里。他咽下口腔里分泌不停的口水,忍住咀嚼的冲动,衔着男人略微内收,有些畸形的食指指骨,把掷酆间沉入海底。“步月,你不愿意回去,我可以理解,但……”再一次,少年化风,只不过这一次停留在他鼻尖,恼怒的蹭他的鼻尖。路连明勾唇,手虚拢住这无形的风,“既然跟着来了,就帮我照顾本体,好吗?”随即,他脱出本体,一点灵识钻入新化形,本体则化作一精巧时轴,被一团无形的风稳稳托在空中。路连明站起身,摸着新化形的红褐色长发,指尖灵光一闪,垂地的长发断至腰间,尔后,他对仍盘旋在周围,久久不肯离去的风说:“步月,一定要保护好我噢。” 你是谁? 没有沉溺于悲伤太久,兄长很快调整好情绪,“第一个人选,我们慎重一些,尽量减少变数,别选时运太浓郁,人缘过好,或者太扎眼的。”“好。”触碰名字,再灌入一点时运,就能看到一些简短的剪影。“你有挑到合眼缘的吗?”“他吧。”路连明兴致不高,拉着时轴匆匆浏览了几个人选后,指尖指向世界初开时,诞生的其中一位人族神明。溯一,司水,即执水轮回。不同于其他的天生神明,他生而为人,是在一番因缘际会之下,才被赋予神格,由人成神。他于世间存在了至少……路连明把时轴用力向后拨动一大圈,时间跳越了一千多年,彼时,溯一依旧身处神位,神力强盛。再纵观其一生,除为人时曾受一些冷遇,成神之后可谓是顺风顺水,因此,他的确是受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人,会有多香?路连明撑着脸,心里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兄长凑过来,摸起他的时轴,浏览起溯一早年的一些生活细节,“他们这种人,大多性格倨傲,不好相处,溯一性格比较温和,你从他开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他喜欢独处,友人不多,前一百年里有来往,关系不错的,只有他的引导神:掌管杀戮刀兵的掷酆间,”兄长锁定掷酆间,转动时轴,“十五阶神,神力总量一般的边缘神,不倒四百年就陨落了,想必实力不强。”“我杀了他?”路连明疑惑地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别浪费不必要的灵力去弑神。”“溯一在掷酆间陨落后,时常回到当初赋予神格之地悼念他,二人关系应该不错......所以,你只要幻化成他的模样,取代他一段时间,等从溯一身上拿到时运就立刻撤退,别多逗留。”“我直接吃了他不是更好吗?这样万无一失,而且他总归是有点时运的。”路连明后挪一小步,伸手去抓桌上的灵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块一小块,不咀嚼吞下,只是含着。“除非你愿意花几百多年扮演他,替他完成神职,否则他突然身死消亡,容易引起天道和其它神明警惕,万一再被抓到线索,风险更甚。”真耗费个几百年,估计,它活过来,也会气个半死吧……路连明最后吮了一下口腔里的灵果汁水,把果渣吐在它送给兄长的手帕上——兄长给他的另一个“补偿”。不好吃,再也不想吃了,以后,估计也不用再强迫自己吞咽了兄长目光扫过手帕,并没说什么,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一旦发生介入,我们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不能?”“准确来说,不是不能,只是所要耗费灵力将成倍增长,不值当。”“我明白了,”他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等会和步月道完别后,就出发吧,不用再回过头来见我了。”离别以前,兄长吻了一下他的眼角,“珍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一次,他看到兄长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温情。——时岛南面,一高大巨树高耸入云,枝头生长的叶片厚实巨大,几乎要压弯枝头,走近后,可见部分叶片边缘泛黄干枯,向内卷曲,一副隐隐要成熟化果的模样。“把我结的果子随意放一地......信不信我再也不给你们结果了!”路连明抬头望去,许久未见的绿眼少年倒挂在离地面几米远的粗壮树干上。昨日异象突现,去时匆忙,随手将灵果摆在一旁的地上,今日再来,这堆灵果因受日照曝晒多时,发了皱,干巴巴的。“步月,我有事和你讲。”路连明捡起地上的灵果,用水洗净,放在一边的骨瓷白碗里。“嗯?什么?”树上的少年气消得很快,一个翻身,稳稳落在路连明跟前,“快说。”“通道已开,我需要离开时岛一段时间。”“哈?!!!你们打算离开了?那我怎么办?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少年气势汹汹地拽住他的衣领后,声音变得几乎微弱不可闻,“我还......差很多啊......”“只是我离开,我哥他还在,”路连明停顿一瞬,承诺道,“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说不定到时还能带你一起离开这。”见他话语坚定,不是以往打趣地模样,步月收敛浮夸的扮演色,沉默地收回手,目光幽深,“你和你兄长一样,不相信我能够有所突破,打算另寻他路了,是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然能,但一直以来,你都在给我们结果,反而是我们拖累了你,这样负担实在太大了。”“我可以的……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路连明牵起少年的手,拉近了仔细一闻,“不可以,你现在几乎没有香气了,而且,你不知道……它真的非常香。”它就算是命数已尽,呈现垂死之态,也……少年的手修长纤细,温顺地任他握着。路连明说:“我现在很担心你了。”“这样吗?那带上我,这样我就相信。”许是温柔的低哄奏效了,绿眼少年狐疑地盯着他,虚虚反握住他的手。“步月,我现在没法带着你……”更多的解释还没说出口,站着他面前的少年忽地化成一阵风,拂过路连明的手心,消失不见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连明站在树前,忍着近乎扎嘴的酸涩,吃完刚刚从地上捡的灵果,往通道走去。——当他调试好时轴,半只脚跨进通道时,乍起的一线天光划过昏黑的天际,远处闷雷轰响,起风了。路连明收回脚,又眼见风势趋小,闷雷远走,飘摇的几丝细雨也被冒出头的阳光蒸发殆尽。他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跨进通道,或许,他也和它一样,有不得不入世的理由,就算是天道,就算是命运,通通都不能阻止他们。下一刻,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裹挟了他的全身,在即将落入一望无际的幽深海域之前,有一阵细小的风擦过他左眼。好痒。他用力眨眨左眼,没注意到已经闪现到身侧的人影。“你是谁?”不等回话,一只脚就踩着路连明的肩膀,把他狠狠地摁进海里。 食用兄长:扩张// 魂灯未灭,说明生机尚存。“若能以时运与灵力造躯,再将其四散的魂魄补齐,他就可以回来了。”“回来?回到时岛?重新回到你身边?哥……承认他不会回来这么难吗?它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留下来。”“不,你想多了,我是指它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如今通道已开,出岛收集时运,积攒灵力,成为了他与兄长接下来的必然抉择。若是二人同时出岛,难免惊动天道,徒增难度,再者,单有躯体不足以使其“复生”,需留一人深入时岛内部,收集它因时运耗尽而干瘪碎裂的灵魂。兄长想要留下来。恍惚中,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了下来,路连明眨眨眼睛,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兄长。刚刚的,是眼泪还是汗水?“哥。”“……等我一下。”兄长以手掩面,跨坐在路连明腰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用真身去,”路连明抓住他向后伸的手,动作粗鲁地抹去他指腹上的一点晶莹,“你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从灵植上采摘的灵果基本够维持他的时运需求,不至于饥饿,无需更多时运。“我不放心你用真身去,这群家伙远比你想象的更为敏锐,更为狡猾,你不能没有一点脱身的方法。”他衣衫半解,露出胸前一大片苍白的肌肤。“只是这样?”他与兄长之间不比外人,传递时运无需吞食或性交,简单肢体接触即可。兄长不喜酸,平日灵果都是由他来吃,再将时运传给兄长,所以他不信跨坐在他身上的兄长不是别有所图,意有所指。“步月状态不好,短时间可能结不出足够的灵果。”步月,天道特意送来而来的灵植化形,自萌芽起,就被路连明捧在手心里殷切照看。因为是二人在岛上的唯一食物来源,在经年累月的结果后,如今,它身上的时运香味几近于无,稀薄的很,灵果的口味不再如往常,甚至偏酸。距离他上一次见到步月,的确是很久了。“你和他聊过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知道你会想亲自和他聊。”“……让我来说,还有,把时运直接传给我,你不需要这样哄我。”他曾无意撞见过兄长私下哄它的场景,也是跨坐在它身上,身体上下起伏摇晃,急喘不停。但是他和它不一样,他不喜欢,也不需要兄长用性来哄或者补偿。无需补偿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又或这即将到来的,再一次的抛弃。他不希望再一次看到,兄长心安理得地和他长久分开。至少要愧疚吧。于是,路连明拍拍兄长的手背,“起来吧。”兄长没起身,而是弯下腰,试探性地凑近,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放心吧,没哄你,不是补偿,是提前习惯……”他体温高,胸热乎乎地贴着,“别急着拒绝,从哥哥开始,稍微忍耐一下,好吗?”“食”是时与生俱来的本能,嚼碎吞咽,无需探讨,也无需请教,“性”则不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如何俘获天之骄子,让他们成为自己获得时运的容器,却不受其反噬,个中的细节,并不存在于石板所记载的文字之中。路连明直视兄长的眼睛。一双纯黑的眼瞳干净透彻,在暗夜里泛着无机质的光芒,不再见任何温情。面前的人,眼眶里分明没有一滴眼泪。的的确确是他熟知的兄长。路连明说:“我一直有在好好忍耐,你没看见吗?”他明明都已经忍住了,否则,早把它一口咬碎了。“......我知道,你很乖。所以,为了我,再忍耐多一点,好吗”兄长并不退让,显然,他立场坚定,非常清楚他要什么。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教他,要逼他乖,要他继续忍耐。路连明别过脸,伸手探向床沿摆着的瓷碗,捏出一颗最柔软的灵果,塞进嘴里,果然,还是好酸。即使是其中最熟的一颗,同样酸透了。“好。”他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长扯松腰带,脱光衣服,背对着他,俯跪在他脚边,腰部下沉,圆润饱满的臀部翘起,路连明甚至看没看清那中间的一点,两瓣臀肉就猛地绷紧,两侧向内凹进一个浅浅弧度。竭力紧绷,稚嫩羞涩的模样,仿佛一枚才成熟不久,仍然透着青涩之意的灵果。“我帮你按着。”路连明语气温和,贴着臀肉的两只手却用力一揉,往外一掰,彻底逼出内中的一点羞涩。细长的淡色穴口微张,挂着一小泡要坠不坠的黏腻淫液,湿哒哒地透着水光。绝对称不上青涩。这是一枚已然饱胀熟透的灵果。显然,它曾被外人用指甲划破果皮,还欣喜地露出果肉,溢出汁水,却不料受到大力揉捏后,就被随意丢在一边。长久的压抑与忍耐让他萌生了一阵没由来的怒火,难以想象话语逃出他的戒备,从嘴里跑了出去,“为什么让他肏你?是因为被插进去很爽吗?”明明只要肏它就好了,难道这就是爱?所谓的爱?兄长浑身颤了一下,穴口缩成一点,随后啪的一声,淫泡滑出会阴,落在榻上,留下一小块黏腻的湿痕。“……不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连明竖起耳朵,紧张地,想听他的辩解,最好是情急之下的剖心自白,但这沉默就跟深不见底的裂缝一样,好似没有尽头。因为什么啊?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很好,如果不是足够快乐,为什么要……被玩烂?兄长不解释,一句“不是”,干巴巴两个字,就搪塞完了他所有的恶意揣度。那么残酷而直白地,极尽扭曲地,以回避地方式回答了他可笑的质问——是因为爱。因为它很特别。因为它想要。因为……它不愿意忍耐。荒谬。恶心。……无聊。他感到嫉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根手指插进来,帮我扩张。”兄长侧脸贴着床榻,手向后伸,顺着他的力道,用力地掰开自己的臀。臀肉瞬间在他的指缝里微微下陷,摸起来,软软的。“……痒。”他臀部短暂后缩,但很快,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默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路连明的双指毫无阻塞地插进肛口,摸到兄长的柔软的内里,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的滑腻的触感。含着指节的穴道不同于他所熟悉的一切,甚至与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仿佛含着指节的,不是一条狭长细窄的肠道,而是一个装满淫水的肉袋,刚插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噗嗤噗嗤漏着水。这也要扩张吗?穴道松松软软地含着他的半截指节,偶尔的紧缩,也只是又推出许多亮晶晶的液体,以供深入。他敷衍地用食中二指的指腹,沿着肠壁,配合在肛口褶皱处的拇指,一点点拉扯和按压。路连明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今日因它和兄长,还没去照看灵植,步月该生气了。他马上要走了,步月应该能趁这段时间恢复点精力,而且,等他回来也许能分一些给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说不定它都不会发现他离开过,要不干脆别和它说。“……多加两根。”兄长咬紧牙根,尖牙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尤为明显。说着,他撅着臀,往后膝行一小步,让自己的后穴完全吃尽他还半露在外的一小截中指。指缝里现在满是他的淫液。路连明加到第四个手指的时候,阻塞感才强了起来,穴口褶皱撑平,紧紧箍住他的掌骨,稍一抽插,兄长就闷哼出声,腰也不受控地下垂,整个人几乎完全趴到地上去了。或许是冒汗的缘故,好几次,他的手都没能好好按住自己的臀肉。两瓣臀肉总是啪地一下夹住路连明的手。“嗯啊……进来。”路连明面无表情,在他隐忍的喘息声中,平淡地陈述事实,“哥,我还没勃起。”兄长的呼吸停了一瞬。他缓缓转过身来,垂在脸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下唇那道,很深,出血了的牙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膝行凑近,松开路连明腰带,掀开衣摆,然后,愣了一下。“你幻化人形,记得要参考那个人的尺寸。”“都听你的。”湿热的触感笼罩了路连明的鸡巴,柔软灵活的舌面反复滑过他的龟头。他下腹发热,呼吸加重,视线追着兄长的发旋片刻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兄长的后脑勺,一路拂向脖颈处,感受他的砰砰直跳的脉搏。好像,他喜欢这种似乎完全掌控兄长的错觉。“哥,我喜欢这个,你以后也会给我做吗?。”兄长吐出深入到喉咙的小半截鸡巴,只含着龟头,抬眼瞧路连明,方才还清透的一双黑瞳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水雾。“......”兄长没直接回答,而是用尖牙轻轻蹭过他的马眼。一阵尖锐的痛意掠过,路连明呼出一口热气,拎起兄长的脖颈,“转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 作为依附时轴而生的双生器灵之一,路连明生来便具有扭转时光,变更他者命数的能力。作为代价,他无法直接吸取灵力,必须通过吸取时运,来间接积攒灵力,然而,时运不同于灵力,非是漂浮于空,随处可取之物。它是伴生于各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身上的“光明未来”。强取有损他者机缘,智取条件苛刻,难以施行,但是这些都不是路连明需要考虑的。因为,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命运。虽受困于时间裂缝中的一孤岛之中,无生无灭,但因兄长的陪伴,日子充实平淡,所以,他从没想过要违逆天道,变更自己的命数。大多数时候,他更倾向于把精力放在种植天道给予的几株灵植,细心呵护它们成长,再收获几枚沾染了稀薄“时运”的灵果,间接积攒灵力,缓解饥饿,防止陷入无休止的沉眠。收获下来的灵果一半留下,另一半则分给在时岛西岸处研究石板遗迹的兄长。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直到那日,在他同往常一般咬着牙,对抗那不断冒上喉间的饥饿感时,一只用灵力编织的蝴蝶映入眼帘,它停在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悄悄扇动着翅膀,正要往远处飞。二人所处的时岛与世隔绝,他们出不去,外物更进不来。哪来的灵蝶呢?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然后第一次,闻到如此浓郁时运香味,也是头一次,感到难以忍受的饥饿。蝴蝶停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家伙食指指尖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空中迟疑徘徊的外来异生种,肤色青灰,身形似人,却背生两翼,光秃不见羽,向外张开的翅膀上面全是一道道竖直凸起的淡粉肉疤,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就像被尖锐物品,一层层刮去羽毛后又愈合的模样。算不上好看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心......但此时此刻,他光是靠近它,闻到那一点甜香,唾液就止不住分泌而出,滑落,湿哒哒地糊在掌心里。异常强烈的饥饿感模糊了他的视线与戒心。再回过神来时,这个外来异生种正被他抓在手里啃嘴巴。它淡白色眼瞳睁大,眼角带着一点脆弱的红,在他手心里轻轻颤抖,简直就像一只脆弱的蝴蝶。“放开他。”兄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哥?”路连明眯起眼睛,咬咬舌尖,强压下不舍和饥饿,松开了开手中捏紧的翅膀根部,“你也闻到了?”“......”兄长并没有回答。异种一获得自由,身体立马后缩,一口尖牙龇起,朝二人厉声嘶吼。它嘴角、唇珠上的数个穿刺血孔,随着他嘶吼的动作,虚虚凝结的血块相继崩开,流出一股股新血。路连明一时看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他就因这一瞬分神,被断了一截的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脸颊,撕扯下一块血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他本该生气,或至少应该沉下脸,但是,脸颊处如火烧的疼痛,完全比不上萦绕在舌尖的一点甜意。出乎意料的,他十分平静,甚至愉悦,于是,他面带笑意,用力拽住这截想要后撤的断尾,又一路往上摸,狠狠捏了一下根部。“唔啊——”曾受暴力胁迫而外伸的舌尖,不再一昧的地躲在尖牙下,而是脱出了浸泡着自己地一片浑浊血水,显露出了伤痕。他拽着它的手臂瞬间青筋暴起,将它重新困回手心里。柔软的,湿热的,颤抖的一小片肌肤,远比山上的那株难伺候的灵植要更勾动他食欲。可惜,关于如何处置这个处境糟糕的外来异种,兄长很有自己的想法。“连明,”兄长背着手,站在一丈之外,声音放缓,告诫道,“不要浪费了。”浪费?他眼瞳左转,努力回想,对,早前刚破译了的一小块石板上提过他们一族的特性,以时运为食,维持生机,续生灵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按照往常,时岛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现下难得有时运落网,若是这般不留骨血地直接强取,一口将这难得机遇吞入腹中,的确是......可至于吗?进食被迫中断的愤恨刚起,一线银光划破灰蒙蒙的天空,斜斜地照映在它沾了泪光的眼睫上。噢......路连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什么兄长始终站在一丈之外。原来,兄长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另有所图。他要违逆天道所赋予的命运。与路连明不同,他不强取,不嚼断它的脊骨,不吞食它的血肉,而是……要采用更为温和的方式,来冒险介入这不知名异种的人生。至于是何种,温和的方法?路连明咽了咽口水,回忆起石板上那段曾令他费解的话语。“时轴器灵,生来具有穿梭时空的能力,热衷于食用或奸淫天之骄子,扰乱天道所赋命数,破坏生灵秩序,因此封闭通道,终生不得出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头看向兄长,微微垂着头的青年依旧板着一张脸,不过......紧抿的下唇微肿,是一排浅淡的牙印。他也闻到了这个香味,只是忍住了。兄长将化食欲为性欲,通过奸淫的方式,将白精多次灌入这些承载着时运的天之骄子体内,然后催化时运,吞食部分由其孕育的时运。无损他者机缘,还能一定程度上,助力其变更命运。顿时,路连明感觉牙龈肉发痒得厉害,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连带着面颊都小幅度抽搐了一下。“好。”他说。得到同意,兄长快步越过他,扯起异种细瘦的手腕,一步步将这个浑身伤痕的家伙拖向灵泉。踏着血迹行进的方向,路连明脚步不自觉加快,有时甚至会踩到它,听到一声痛呼,甚至呜咽。它不仅闻起来甜,嚼在嘴里甜丝丝的,现在连哭也都,让人食欲大开……可是,他目光落在他掩面的手上,两只手的尾指,都是只剩末端上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显然,他曾经被人不留情面地,狠狠地整治过。这样落魄狼狈的家伙,真是受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吗?路连明很快知道了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在前头拖着异种,曾经无比决然地黑发青年突然一改前言。他握着路连明的手,眼底流露出了一闪而逝的温情,说:“我们,就……再等多一会吧。”路连明揉了揉灵植的叶片,摘下一颗灵果,塞在嘴里,“随你。”兄长如愿拿到了时运,但迟迟不履行诺言,不愿打开离开时岛所必经的单向通道。于是,在某个狂风大作的午夜,一个身影悬停在巨大的裂缝之上。它说:“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回来的。”它消失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而后,一声巨响从裂缝里冒出,仿佛自远古而来的轰鸣,或尸体坠地时的发出骨碎声。路连明紧紧拽住兄长的手腕,拉回了他已经往裂缝里倾斜了的大半个身子,沉默地看着缝隙合上。下一刻,光芒大盛,向外的通道乍开。这只异种落入时岛不是偶然,而是为了寻求最后的机缘。它违逆天道,叛逃命运,绝不是为了一段情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等不了,也不愿……情爱消磨,连明,你会理解对吗?帮我……”它说。虽然位于时间缝隙,时速缓慢,但不代表它的时间不会向前移动,不比他与兄长,它命数有限,等不了。“不,”他截住它的话语,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尊重我哥的任何决定......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你,去做任何伤害我哥的事。”它形状姣好的两片薄唇微弯,胜券在握似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不得不帮,你比谁都清楚。”它既然敢以身为饲,寻求转机,自然就不惧艰险,更,不容败仗。“你不帮我,难道,还不帮你哥吗?”它丝毫不客气地从你手里抢走一颗半熟的灵果,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后,眉头直皱地抱怨道,“真酸啊,离开这里也是为你们好,说真的,不要再过这种糟心的日子了。”这段时间,兄长已经帮它治好了大半伤病,面上不再见明显的疤痕,现在外露的一双眉眼出尘,俊逸非凡。不如当初流着血的样子,路连明想。路连明用指腹擦干了兄长眼睑处残余的泪水,扶正了他的往下坠的身体。“我……得救它。”兄长微阖着眼,声音嘶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神者,无论何种族,死后皆不能复生。路连明低头看向脚边的魂灯,漂浮在灯芯之上的淡蓝色焰火,时明时灭。闪烁数次后,虽微弱几近不可见,但始终未熄灭。呵,真是荒唐,孤身闯进遗迹,钻入地底裂缝,耗尽一身灵力打开通道,竟然未死……路连明揽着失而复得的兄长,心却沉入了谷底,毫无任何实感。原来,这就是天之骄子吗?那么香,也那么卑鄙。“好。”路连明松开兄长,答应了他。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 作为依附时轴而生的双生器灵之一,路连明生来便具有扭转时光,变更他者命数的能力。作为代价,他无法直接吸取灵力,必须通过吸取时运,来间接积攒灵力,然而,时运不同于灵力,非是漂浮于空,随处可取之物。它是伴生于各个时代的天之骄子身上的“光明未来”。强取有损他者机缘,智取条件苛刻,难以施行,但是这些都不是路连明需要考虑的。因为,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命运。虽受困于时间裂缝中的一孤岛之中,无生无灭,但因兄长的陪伴,日子充实平淡,所以,他从没想过要违逆天道,变更自己的命数。大多数时候,他更倾向于把精力放在种植天道给予的几株灵植,细心呵护它们成长,再收获几枚沾染了稀薄“时运”的灵果,间接积攒灵力,缓解饥饿,防止陷入无休止的沉眠。收获下来的灵果一半留下,另一半则分给在时岛西岸处研究石板遗迹的兄长。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是永恒。直到那日,在他同往常一般咬着牙,对抗那不断冒上喉间的饥饿感时,一只用灵力编织的蝴蝶映入眼帘,它停在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悄悄扇动着翅膀,正要往远处飞。二人所处的时岛与世隔绝,他们出不去,外物更进不来。哪来的灵蝶呢?他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然后第一次,闻到如此浓郁时运香味,也是头一次,感到难以忍受的饥饿。蝴蝶停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家伙食指指尖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空中迟疑徘徊的外来异生种,肤色青灰,身形似人,却背生两翼,光秃不见羽,向外张开的翅膀上面全是一道道竖直凸起的淡粉肉疤,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就像被尖锐物品,一层层刮去羽毛后又愈合的模样。算不上好看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恶心......但此时此刻,他光是靠近它,闻到那一点甜香,唾液就止不住分泌而出,滑落,湿哒哒地糊在掌心里。异常强烈的饥饿感模糊了他的视线与戒心。再回过神来时,这个外来异生种正被他抓在手里啃嘴巴。它淡白色眼瞳睁大,眼角带着一点脆弱的红,在他手心里轻轻颤抖,简直就像一只脆弱的蝴蝶。“放开他。”兄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暂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哥?”路连明眯起眼睛,咬咬舌尖,强压下不舍和饥饿,松开了开手中捏紧的翅膀根部,“你也闻到了?”“......”兄长并没有回答。异种一获得自由,身体立马后缩,一口尖牙龇起,朝二人厉声嘶吼。它嘴角、唇珠上的数个穿刺血孔,随着他嘶吼的动作,虚虚凝结的血块相继崩开,流出一股股新血。路连明一时看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他就因这一瞬分神,被断了一截的尾巴狠狠地抽了一下脸颊,撕扯下一块血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他本该生气,或至少应该沉下脸,但是,脸颊处如火烧的疼痛,完全比不上萦绕在舌尖的一点甜意。出乎意料的,他十分平静,甚至愉悦,于是,他面带笑意,用力拽住这截想要后撤的断尾,又一路往上摸,狠狠捏了一下根部。“唔啊——”曾受暴力胁迫而外伸的舌尖,不再一昧的地躲在尖牙下,而是脱出了浸泡着自己地一片浑浊血水,显露出了伤痕。他拽着它的手臂瞬间青筋暴起,将它重新困回手心里。柔软的,湿热的,颤抖的一小片肌肤,远比山上的那株难伺候的灵植要更勾动他食欲。可惜,关于如何处置这个处境糟糕的外来异种,兄长很有自己的想法。“连明,”兄长背着手,站在一丈之外,声音放缓,告诫道,“不要浪费了。”浪费?他眼瞳左转,努力回想,对,早前刚破译了的一小块石板上提过他们一族的特性,以时运为食,维持生机,续生灵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按照往常,时岛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现下难得有时运落网,若是这般不留骨血地直接强取,一口将这难得机遇吞入腹中,的确是......可至于吗?进食被迫中断的愤恨刚起,一线银光划破灰蒙蒙的天空,斜斜地照映在它沾了泪光的眼睫上。噢......路连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为什么兄长始终站在一丈之外。原来,兄长和他的想法并不一样,他另有所图。他要违逆天道所赋予的命运。与路连明不同,他不强取,不嚼断它的脊骨,不吞食它的血肉,而是……要采用更为温和的方式,来冒险介入这不知名异种的人生。至于是何种,温和的方法?路连明咽了咽口水,回忆起石板上那段曾令他费解的话语。“时轴器灵,生来具有穿梭时空的能力,热衷于食用或奸淫天之骄子,扰乱天道所赋命数,破坏生灵秩序,因此封闭通道,终生不得出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头看向兄长,微微垂着头的青年依旧板着一张脸,不过......紧抿的下唇微肿,是一排浅淡的牙印。他也闻到了这个香味,只是忍住了。兄长将化食欲为性欲,通过奸淫的方式,将白精多次灌入这些承载着时运的天之骄子体内,然后催化时运,吞食部分由其孕育的时运。无损他者机缘,还能一定程度上,助力其变更命运。顿时,路连明感觉牙龈肉发痒得厉害,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连带着面颊都小幅度抽搐了一下。“好。”他说。得到同意,兄长快步越过他,扯起异种细瘦的手腕,一步步将这个浑身伤痕的家伙拖向灵泉。踏着血迹行进的方向,路连明脚步不自觉加快,有时甚至会踩到它,听到一声痛呼,甚至呜咽。它不仅闻起来甜,嚼在嘴里甜丝丝的,现在连哭也都,让人食欲大开……可是,他目光落在他掩面的手上,两只手的尾指,都是只剩末端上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显然,他曾经被人不留情面地,狠狠地整治过。这样落魄狼狈的家伙,真是受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吗?路连明很快知道了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在前头拖着异种,曾经无比决然地黑发青年突然一改前言。他握着路连明的手,眼底流露出了一闪而逝的温情,说:“我们,就……再等多一会吧。”路连明揉了揉灵植的叶片,摘下一颗灵果,塞在嘴里,“随你。”兄长如愿拿到了时运,但迟迟不履行诺言,不愿打开离开时岛所必经的单向通道。于是,在某个狂风大作的午夜,一个身影悬停在巨大的裂缝之上。它说:“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回来的。”它消失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而后,一声巨响从裂缝里冒出,仿佛自远古而来的轰鸣,或尸体坠地时的发出骨碎声。路连明紧紧拽住兄长的手腕,拉回了他已经往裂缝里倾斜了的大半个身子,沉默地看着缝隙合上。下一刻,光芒大盛,向外的通道乍开。这只异种落入时岛不是偶然,而是为了寻求最后的机缘。它违逆天道,叛逃命运,绝不是为了一段情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等不了,也不愿……情爱消磨,连明,你会理解对吗?帮我……”它说。虽然位于时间缝隙,时速缓慢,但不代表它的时间不会向前移动,不比他与兄长,它命数有限,等不了。“不,”他截住它的话语,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尊重我哥的任何决定......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你,去做任何伤害我哥的事。”它形状姣好的两片薄唇微弯,胜券在握似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不得不帮,你比谁都清楚。”它既然敢以身为饲,寻求转机,自然就不惧艰险,更,不容败仗。“你不帮我,难道,还不帮你哥吗?”它丝毫不客气地从你手里抢走一颗半熟的灵果,丢进嘴里,咀嚼几下后,眉头直皱地抱怨道,“真酸啊,离开这里也是为你们好,说真的,不要再过这种糟心的日子了。”这段时间,兄长已经帮它治好了大半伤病,面上不再见明显的疤痕,现在外露的一双眉眼出尘,俊逸非凡。不如当初流着血的样子,路连明想。路连明用指腹擦干了兄长眼睑处残余的泪水,扶正了他的往下坠的身体。“我……得救它。”兄长微阖着眼,声音嘶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非神者,无论何种族,死后皆不能复生。路连明低头看向脚边的魂灯,漂浮在灯芯之上的淡蓝色焰火,时明时灭。闪烁数次后,虽微弱几近不可见,但始终未熄灭。呵,真是荒唐,孤身闯进遗迹,钻入地底裂缝,耗尽一身灵力打开通道,竟然未死……路连明揽着失而复得的兄长,心却沉入了谷底,毫无任何实感。原来,这就是天之骄子吗?那么香,也那么卑鄙。“好。”路连明松开兄长,答应了他。 食用兄长:扩张// 魂灯未灭,说明生机尚存。“若能以时运与灵力造躯,再将其四散的魂魄补齐,他就可以回来了。”“回来?回到时岛?重新回到你身边?哥……承认他不会回来这么难吗?它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留下来。”“不,你想多了,我是指它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如今通道已开,出岛收集时运,积攒灵力,成为了他与兄长接下来的必然抉择。若是二人同时出岛,难免惊动天道,徒增难度,再者,单有躯体不足以使其“复生”,需留一人深入时岛内部,收集它因时运耗尽而干瘪碎裂的灵魂。兄长想要留下来。恍惚中,一滴透明的水珠落了下来,路连明眨眨眼睛,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兄长。刚刚的,是眼泪还是汗水?“哥。”“……等我一下。”兄长以手掩面,跨坐在路连明腰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用真身去,”路连明抓住他向后伸的手,动作粗鲁地抹去他指腹上的一点晶莹,“你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从灵植上采摘的灵果基本够维持他的时运需求,不至于饥饿,无需更多时运。“我不放心你用真身去,这群家伙远比你想象的更为敏锐,更为狡猾,你不能没有一点脱身的方法。”他衣衫半解,露出胸前一大片苍白的肌肤。“只是这样?”他与兄长之间不比外人,传递时运无需吞食或性交,简单肢体接触即可。兄长不喜酸,平日灵果都是由他来吃,再将时运传给兄长,所以他不信跨坐在他身上的兄长不是别有所图,意有所指。“步月状态不好,短时间可能结不出足够的灵果。”步月,天道特意送来而来的灵植化形,自萌芽起,就被路连明捧在手心里殷切照看。因为是二人在岛上的唯一食物来源,在经年累月的结果后,如今,它身上的时运香味几近于无,稀薄的很,灵果的口味不再如往常,甚至偏酸。距离他上一次见到步月,的确是很久了。“你和他聊过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知道你会想亲自和他聊。”“……让我来说,还有,把时运直接传给我,你不需要这样哄我。”他曾无意撞见过兄长私下哄它的场景,也是跨坐在它身上,身体上下起伏摇晃,急喘不停。但是他和它不一样,他不喜欢,也不需要兄长用性来哄或者补偿。无需补偿这段时间对他的冷落,又或这即将到来的,再一次的抛弃。他不希望再一次看到,兄长心安理得地和他长久分开。至少要愧疚吧。于是,路连明拍拍兄长的手背,“起来吧。”兄长没起身,而是弯下腰,试探性地凑近,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放心吧,没哄你,不是补偿,是提前习惯……”他体温高,胸热乎乎地贴着,“别急着拒绝,从哥哥开始,稍微忍耐一下,好吗?”“食”是时与生俱来的本能,嚼碎吞咽,无需探讨,也无需请教,“性”则不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于如何俘获天之骄子,让他们成为自己获得时运的容器,却不受其反噬,个中的细节,并不存在于石板所记载的文字之中。路连明直视兄长的眼睛。一双纯黑的眼瞳干净透彻,在暗夜里泛着无机质的光芒,不再见任何温情。面前的人,眼眶里分明没有一滴眼泪。的的确确是他熟知的兄长。路连明说:“我一直有在好好忍耐,你没看见吗?”他明明都已经忍住了,否则,早把它一口咬碎了。“......我知道,你很乖。所以,为了我,再忍耐多一点,好吗”兄长并不退让,显然,他立场坚定,非常清楚他要什么。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教他,要逼他乖,要他继续忍耐。路连明别过脸,伸手探向床沿摆着的瓷碗,捏出一颗最柔软的灵果,塞进嘴里,果然,还是好酸。即使是其中最熟的一颗,同样酸透了。“好。”他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长扯松腰带,脱光衣服,背对着他,俯跪在他脚边,腰部下沉,圆润饱满的臀部翘起,路连明甚至看没看清那中间的一点,两瓣臀肉就猛地绷紧,两侧向内凹进一个浅浅弧度。竭力紧绷,稚嫩羞涩的模样,仿佛一枚才成熟不久,仍然透着青涩之意的灵果。“我帮你按着。”路连明语气温和,贴着臀肉的两只手却用力一揉,往外一掰,彻底逼出内中的一点羞涩。细长的淡色穴口微张,挂着一小泡要坠不坠的黏腻淫液,湿哒哒地透着水光。绝对称不上青涩。这是一枚已然饱胀熟透的灵果。显然,它曾被外人用指甲划破果皮,还欣喜地露出果肉,溢出汁水,却不料受到大力揉捏后,就被随意丢在一边。长久的压抑与忍耐让他萌生了一阵没由来的怒火,难以想象话语逃出他的戒备,从嘴里跑了出去,“为什么让他肏你?是因为被插进去很爽吗?”明明只要肏它就好了,难道这就是爱?所谓的爱?兄长浑身颤了一下,穴口缩成一点,随后啪的一声,淫泡滑出会阴,落在榻上,留下一小块黏腻的湿痕。“……不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连明竖起耳朵,紧张地,想听他的辩解,最好是情急之下的剖心自白,但这沉默就跟深不见底的裂缝一样,好似没有尽头。因为什么啊?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很好,如果不是足够快乐,为什么要……被玩烂?兄长不解释,一句“不是”,干巴巴两个字,就搪塞完了他所有的恶意揣度。那么残酷而直白地,极尽扭曲地,以回避地方式回答了他可笑的质问——是因为爱。因为它很特别。因为它想要。因为……它不愿意忍耐。荒谬。恶心。……无聊。他感到嫉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根手指插进来,帮我扩张。”兄长侧脸贴着床榻,手向后伸,顺着他的力道,用力地掰开自己的臀。臀肉瞬间在他的指缝里微微下陷,摸起来,软软的。“……痒。”他臀部短暂后缩,但很快,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沉默中,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路连明的双指毫无阻塞地插进肛口,摸到兄长的柔软的内里,是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的滑腻的触感。含着指节的穴道不同于他所熟悉的一切,甚至与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仿佛含着指节的,不是一条狭长细窄的肠道,而是一个装满淫水的肉袋,刚插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噗嗤噗嗤漏着水。这也要扩张吗?穴道松松软软地含着他的半截指节,偶尔的紧缩,也只是又推出许多亮晶晶的液体,以供深入。他敷衍地用食中二指的指腹,沿着肠壁,配合在肛口褶皱处的拇指,一点点拉扯和按压。路连明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今日因它和兄长,还没去照看灵植,步月该生气了。他马上要走了,步月应该能趁这段时间恢复点精力,而且,等他回来也许能分一些给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说不定它都不会发现他离开过,要不干脆别和它说。“……多加两根。”兄长咬紧牙根,尖牙相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尤为明显。说着,他撅着臀,往后膝行一小步,让自己的后穴完全吃尽他还半露在外的一小截中指。指缝里现在满是他的淫液。路连明加到第四个手指的时候,阻塞感才强了起来,穴口褶皱撑平,紧紧箍住他的掌骨,稍一抽插,兄长就闷哼出声,腰也不受控地下垂,整个人几乎完全趴到地上去了。或许是冒汗的缘故,好几次,他的手都没能好好按住自己的臀肉。两瓣臀肉总是啪地一下夹住路连明的手。“嗯啊……进来。”路连明面无表情,在他隐忍的喘息声中,平淡地陈述事实,“哥,我还没勃起。”兄长的呼吸停了一瞬。他缓缓转过身来,垂在脸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下唇那道,很深,出血了的牙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膝行凑近,松开路连明腰带,掀开衣摆,然后,愣了一下。“你幻化人形,记得要参考那个人的尺寸。”“都听你的。”湿热的触感笼罩了路连明的鸡巴,柔软灵活的舌面反复滑过他的龟头。他下腹发热,呼吸加重,视线追着兄长的发旋片刻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兄长的后脑勺,一路拂向脖颈处,感受他的砰砰直跳的脉搏。好像,他喜欢这种似乎完全掌控兄长的错觉。“哥,我喜欢这个,你以后也会给我做吗?。”兄长吐出深入到喉咙的小半截鸡巴,只含着龟头,抬眼瞧路连明,方才还清透的一双黑瞳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水雾。“......”兄长没直接回答,而是用尖牙轻轻蹭过他的马眼。一阵尖锐的痛意掠过,路连明呼出一口热气,拎起兄长的脖颈,“转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谁? 没有沉溺于悲伤太久,兄长很快调整好情绪,“第一个人选,我们慎重一些,尽量减少变数,别选时运太浓郁,人缘过好,或者太扎眼的。”“好。”触碰名字,再灌入一点时运,就能看到一些简短的剪影。“你有挑到合眼缘的吗?”“他吧。”路连明兴致不高,拉着时轴匆匆浏览了几个人选后,指尖指向世界初开时,诞生的其中一位人族神明。溯一,司水,即执水轮回。不同于其他的天生神明,他生而为人,是在一番因缘际会之下,才被赋予神格,由人成神。他于世间存在了至少……路连明把时轴用力向后拨动一大圈,时间跳越了一千多年,彼时,溯一依旧身处神位,神力强盛。再纵观其一生,除为人时曾受一些冷遇,成神之后可谓是顺风顺水,因此,他的确是受天道眷顾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人,会有多香?路连明撑着脸,心里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兄长凑过来,摸起他的时轴,浏览起溯一早年的一些生活细节,“他们这种人,大多性格倨傲,不好相处,溯一性格比较温和,你从他开始,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还有,他喜欢独处,友人不多,前一百年里有来往,关系不错的,只有他的引导神:掌管杀戮刀兵的掷酆间,”兄长锁定掷酆间,转动时轴,“十五阶神,神力总量一般的边缘神,不倒四百年就陨落了,想必实力不强。”“我杀了他?”路连明疑惑地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我们的目标不是他,别浪费不必要的灵力去弑神。”“溯一在掷酆间陨落后,时常回到当初赋予神格之地悼念他,二人关系应该不错......所以,你只要幻化成他的模样,取代他一段时间,等从溯一身上拿到时运就立刻撤退,别多逗留。”“我直接吃了他不是更好吗?这样万无一失,而且他总归是有点时运的。”路连明后挪一小步,伸手去抓桌上的灵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块一小块,不咀嚼吞下,只是含着。“除非你愿意花几百多年扮演他,替他完成神职,否则他突然身死消亡,容易引起天道和其它神明警惕,万一再被抓到线索,风险更甚。”真耗费个几百年,估计,它活过来,也会气个半死吧……路连明最后吮了一下口腔里的灵果汁水,把果渣吐在它送给兄长的手帕上——兄长给他的另一个“补偿”。不好吃,再也不想吃了,以后,估计也不用再强迫自己吞咽了兄长目光扫过手帕,并没说什么,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一旦发生介入,我们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不能?”“准确来说,不是不能,只是所要耗费灵力将成倍增长,不值当。”“我明白了,”他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等会和步月道完别后,就出发吧,不用再回过头来见我了。”离别以前,兄长吻了一下他的眼角,“珍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一次,他看到兄长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温情。——时岛南面,一高大巨树高耸入云,枝头生长的叶片厚实巨大,几乎要压弯枝头,走近后,可见部分叶片边缘泛黄干枯,向内卷曲,一副隐隐要成熟化果的模样。“把我结的果子随意放一地......信不信我再也不给你们结果了!”路连明抬头望去,许久未见的绿眼少年倒挂在离地面几米远的粗壮树干上。昨日异象突现,去时匆忙,随手将灵果摆在一旁的地上,今日再来,这堆灵果因受日照曝晒多时,发了皱,干巴巴的。“步月,我有事和你讲。”路连明捡起地上的灵果,用水洗净,放在一边的骨瓷白碗里。“嗯?什么?”树上的少年气消得很快,一个翻身,稳稳落在路连明跟前,“快说。”“通道已开,我需要离开时岛一段时间。”“哈?!!!你们打算离开了?那我怎么办?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少年气势汹汹地拽住他的衣领后,声音变得几乎微弱不可闻,“我还......差很多啊......”“只是我离开,我哥他还在,”路连明停顿一瞬,承诺道,“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说不定到时还能带你一起离开这。”见他话语坚定,不是以往打趣地模样,步月收敛浮夸的扮演色,沉默地收回手,目光幽深,“你和你兄长一样,不相信我能够有所突破,打算另寻他路了,是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当然能,但一直以来,你都在给我们结果,反而是我们拖累了你,这样负担实在太大了。”“我可以的……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路连明牵起少年的手,拉近了仔细一闻,“不可以,你现在几乎没有香气了,而且,你不知道……它真的非常香。”它就算是命数已尽,呈现垂死之态,也……少年的手修长纤细,温顺地任他握着。路连明说:“我现在很担心你了。”“这样吗?那带上我,这样我就相信。”许是温柔的低哄奏效了,绿眼少年狐疑地盯着他,虚虚反握住他的手。“步月,我现在没法带着你……”更多的解释还没说出口,站着他面前的少年忽地化成一阵风,拂过路连明的手心,消失不见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连明站在树前,忍着近乎扎嘴的酸涩,吃完刚刚从地上捡的灵果,往通道走去。——当他调试好时轴,半只脚跨进通道时,乍起的一线天光划过昏黑的天际,远处闷雷轰响,起风了。路连明收回脚,又眼见风势趋小,闷雷远走,飘摇的几丝细雨也被冒出头的阳光蒸发殆尽。他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跨进通道,或许,他也和它一样,有不得不入世的理由,就算是天道,就算是命运,通通都不能阻止他们。下一刻,天旋地转,强烈的失重感裹挟了他的全身,在即将落入一望无际的幽深海域之前,有一阵细小的风擦过他左眼。好痒。他用力眨眨左眼,没注意到已经闪现到身侧的人影。“你是谁?”不等回话,一只脚就踩着路连明的肩膀,把他狠狠地摁进海里。 多说点话 水面之上,微风徐徐,透蓝的海水在阳光下轻轻摇晃,惬意至极。水面之下,路连明全神贯注,小心提防着倒映在海面上的一双鞋影。它们如影随形,时刻悬停在头顶,每当察觉回拨时轴所产生的灵力波动,便如重物坠地,好不留情地砸穿空气,先他一步击破水面,打断施咒。“别念咒啦,没用的,”头顶传来抱怨声,“不要这么没趣。”强烈窒息感冲刷过路连明的鼻腔,他肺部呛水,剧烈急咳中,视线扎入一片斑驳的色彩之中。他极力聚焦视线,妄图在虚影中窥见现实,摆脱这突发的为难。效果很差。哗啦一声,一枚弯钩穿透水面,打破了水面之上与水面之下的距离,精准扎穿他的后衣领,将他拽起,甩在坚实的平面上。他背心朝地,在平直的木板上向后滑行半米,疼痛席卷而来,短时间,他一动不敢动,“咳咳。”“你好特别。”随着声音猛地逼近,他脸颊处突生数点微痒。忍着眼睛大量进水的刺痛,他睁开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瀑布一样的无数根红褐色细丝在他眼前流淌,大多数顺着重力随意落在在他脸上,少数顺着微风轻摇,往它被海水浸泡过眼球里飘,掀起痒意。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前,双手抱胸,垂着头,俯视他,遗憾地说,“都怪我刚刚踢到你的脸。”“……”路连明翻身坐起,后退一步,沉默地和他对峙。他太大意了,不应该这么兴奋,直接选在掷酆间周围脱出通道。男人挑挑眉,学着他后退几步,倚在船沿处,不紧不慢地甩开自己湿漉漉的鞋袜,再一次,路连明被他踩住了肩膀,摁倒在地。“你的脸不适合淤青,看着太可怜了。”男人嘴唇微张,细长的舌尖挑衅似地露出一点嫩红分叉,“应该……配点血色。”是蛇族。路连明右眼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鼻尖发痒,嗅到了空气里,相当稀薄的一丝隐秘甜香,瞬间,他呼吸一乱,抑制不住地大口大口急喘起来。“不过,身体就算啦。”话音刚落,路连明心窝一凉,一柄雪色的细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饮用了过多海水而干哑的喉间涌上温热的湿意,腥甜的血味回荡在舌尖。路连明面色苍白,恍惚地眨眨眼,前一刻还觉得是冰锥入身,凉意透心,下一刻刺入伤口的剑身便热意攀升,滋啦一声,烧焦了血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竭尽全力,用力抓住剑刃,靠着蛮力向上一拔,然而细剑还未移动分毫,便在手中化水,缓缓从伤口留了出来。整个过程里,没有一滴血喷溅出来,好像这剑刺身,只是为了在他身上破开一个细小的空洞,灌入微凉的空气,任其泛起惊悚的疼意。“放心啦,不怎么会出血的,”男人满意地打量片刻,兴致勃勃地再唤出一把巨刀。巨刃在空中轻轻一挥,漆黑厚重的刀体发出一声嗡鸣,“虽然我很满意你,但是也不能太弄脏我的船呢。”“……”刀刃刺破了他的心脉,又以火烧闭合血口,断绝短时间内任何自主愈合可能,一时间,他只能用为数不多的灵力为维持机体正常运行。不过短短几息,无比熟悉的饥饿感又涌了上来。“唉,你真的都不反抗。”男人举着刀,朝着路连明的脸比划几番,“既然如此,就从面中斩断好了,我可不喜欢不爱说话,还不会尖叫的嘴。”刀光挥起,与刺眼的阳光融为一体,轻轻飘落在路连明的......忽地,即将横劈头骨的刀锋一转,刀顺着衣物,在船甲板上劈开一个裂开。咸湿的海水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哈哈你真的不躲啊?”他抛开巨刀,疯癫的神色蓦然沉静下来,“这么乖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砍的位置是我的脖子。若我躲开了,才是真的如你的愿。”路连明指着木船一角的法阵,幽幽开口,“你的东西没收好,我看得到。”船上干净整洁,没一粒灰尘,只木板略高的一角有少许,却相当明显的黑沉沉的陈年血迹。上面有一点属于时运的香味,时而随着微风,悄悄溜进他鼻尖。屏息看去,依稀可见法阵中心,有一个缺了头颅的躯体剪影在晃动。“想看清楚点吗?”男人的拇指按着他嘴唇,“让我摸一下,嗯?”“看。”路连明张开嘴,抛出一个简短的答案,然而,在唇外徘徊已久的拇指反应迅速,立马插进了他的口腔。满是剑茧的指腹粗糙,柔韧,在他虚虚上抵的舌面乱摁,一会摸摸牙龈,一会揉揉上颚,还饶有兴致地用指甲甲面抵着尖牙轻轻敲打。“多说点话……”男人看着他,“咬到我的手也没关系。”“让我看。”他的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虎口,含糊不清地说道。男人一个弹指,以陈年血迹为圆心,红芒四起,用于遮掩的幻境消散,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来自不同种族的断肢、残臂、躯干整齐的堆叠在一起,现在,这个人形躯体还差一条手臂和一个头颅。“你真的很完美。”男人一脸爱惜地把他的头拥入怀中,用厚实的胸肌抵着他的脸颊,神情陶醉。忽地,一抹灵光由远而至,携带了天道旨意的卷轴缓缓下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敏锐地抬起头,眯起眼睛往卷轴望去,片刻,他掌心松开,伸手去接漂浮在空的金色卷轴。指尖触及卷轴一刻,天道神威瞬临此间,金芒掀起风暴,海水翻涌。在滔天巨浪的映衬之下,男人的木船显得异常渺小,一个海浪,就遭扑湿个彻底,半沉入海见状,男人彻底放开路连明,一个箭步,把血阵里的残躯护在身后,为它支起护盾,才分神去看卷轴和路连明。金芒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青年身直立定,手握卷轴,对自己眨了眨眼。也许是他眼睛又进海水了才会眨眼,但,男人犹豫一瞬,朝路连明招了招手,也许,这个眨眼是真的对自己眨的。青年如他所愿,自己走了过来,“你是掷酆间,对吗?”他声音很轻,有点模糊。突然被唤出名字,男人惊诧片刻,下意识咧开嘴笑,笃定地说道,“你知道我名字?你认识我!你是专程为我来的!”青年苍白冷淡的脸柔和一瞬,“算是吧,你不是说好,要让我看的吗?”下一刻,非常清晰的咔擦声响起,他猛地回头,却见护盾碎裂,同样不知从何而来的绿眼少年窃取了他的尚未完成“珍品”。“连明,还在犹豫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变故太快,男人不及回头,就被路连明全力一击,灵力贯脑,随后,软绵绵地栽倒在船面上,下半身化为原型。是一条鳞片色泽暗沉的赤蛇。路连明长舒一口气,放松了下来,“步月,谢谢你。”绿眼少年用灵力再给了男人一击,“你不惊讶?”“出通道的时候,你蹭到我眼睛了,”“哼……疼吗?”步月盯着他受刺剑洞开的伤口,手停在半空,想碰却不敢碰。“疼,”路连明一脚踩住男人的肩,碾碎了他的肩骨,“但他得活着。”他按着掷酆间的模样,塑造一个新的化形,不同于躯体,化形时刻需要灵力维持,是短期的消耗品。“眉眼不大像。”步月撑着脸,上前踩碎了男人另一边的肩骨,然后与他一起抬起身上缠了数圈法阵的男人。男人的双臂少了关节衔接,隔着皮肉和他湿漉漉的长发一起向下垂,呈现出一种不协调感“我尽力了,已经很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把他拖到船边,路连明脱力,跌坐在船沿处,“等一会。”过度的饥饿感的影响下,眩晕,手颤,心怦怦直跳,路连明深吸一口气,抓起男人的手,用仅有的一点灵力,拂去脏污,三口就嚼碎了他常用手的掌骨,扯下他的拇指指节,骨节碎裂的地方,咬起来脆脆的,一点甜味。“吃的满嘴都是血。”步月蹲下来,用帕子替他擦去血迹。他顺从地仰起头,嘴里的咀嚼却没有停下,香,好香,他意犹未尽地咽下最后一口。“再来一口,含着吧。”步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干脆利落的切下掷酆间的一截尾指,塞进路连明嘴里。他咽下口腔里分泌不停的口水,忍住咀嚼的冲动,衔着男人略微内收,有些畸形的食指指骨,把掷酆间沉入海底。“步月,你不愿意回去,我可以理解,但……”再一次,少年化风,只不过这一次停留在他鼻尖,恼怒的蹭他的鼻尖。路连明勾唇,手虚拢住这无形的风,“既然跟着来了,就帮我照顾本体,好吗?”随即,他脱出本体,一点灵识钻入新化形,本体则化作一精巧时轴,被一团无形的风稳稳托在空中。路连明站起身,摸着新化形的红褐色长发,指尖灵光一闪,垂地的长发断至腰间,尔后,他对仍盘旋在周围,久久不肯离去的风说:“步月,一定要保护好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