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 第1章逃跑的系统 夜晚的三清观显得格外安静。 张清源身穿一身蓝白色道袍,头上别着一根木质发簪,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以及那一对丹凤眼,笑起来显得格外帅气潇洒。 只是现在,他显得有些忧郁。 他正坐在台阶上抬头望着天,师父死了,在七天前自然死亡。 师父是个很呆萌的人,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创造一门功法,建立一个门派。 每天皓首穷经,整日躲在屋里参悟道经,研究武功,钻研内功心法。 这么多年,也让他研究出不少武功,只是他总觉得不满意,对自己要求太高,导致最后走火入魔。 师父一共收了七个徒弟,这么多年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钻研内功,研究武功上面,对徒弟的教导非常少,导致师兄们虽然身怀武功,却偏了心性。 张清源排在第七,上面六个师兄在今天分道扬镳。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想做观主,想要继承师父的三清观,以及师父这些年来研究出来的武功。 因此差点大打出手,还是自己提议,既然都是师父的亲传弟子,那就都有继承权,别藏着掖着,有本事把所有内功、剑法、拳法、掌法都抄几遍,大伙分了算了。 师父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门派发扬光大,咱们每个人都拿一份三清派武功,过十年再比一次,到时候看看谁厉害。 这一提议得到所有人认同,这才让他们和平解决,在每人抄了一份师父留下的武功后分了家。 而自己明天也要离开了,因为获得道观继承权的是三师兄赵清晨。 唉,回头想想,自从穿越过来已有三载,记得刚穿越那会儿原身只是个小乞丐,可怜巴巴的在街上流浪乞讨,看着高来高去的大侠满眼羡慕。 为了不被饿死,占据了原主身份的张清源选择外出拜师。 可惜天赋太差,最后只有三清观的老道士慧眼识珠,将他收下。 而今天,是个非常悲伤的日子。 老道士的头七,系统的祭日。 呸! 张清源啐了一口,这特娘的也太悲催了吧。 他是有系统的,刚刚穿越过来时,系统显示大武侠系统正在加载。 要不然张清源也不至于拜师学艺,凭着前世的知识干点啥不能吃饭。 可既然已经穿越,又穿越到这样一个武侠世界,还带着系统,不练武岂不可惜? 但是就在今天,系统骗了自己,它骗了一个单纯善良可爱如读者老爷们一样完美的少年! 在系统加载成功的那一刻,张清源喜出望外。 系统面板就像前世玩过的武侠游戏一样,还要先创建角色,里面有很多角色模板供人选择。 张清源自然要选择一个厉害一点的,他选择了张三丰为模板。 可是就在他选好模板,才刚刚感受到身体发生的变化的那一刻…… 系统解散了。 运气,天赋啥的还没调整呢! 真是操蛋。 很郁闷, 非常郁闷, 特别的郁闷! 系统死的太快,自己明明看到后面还有前世的武功的,什么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九阴真经啥的,还没来得及挑,就被该死的系统带走了。 张清源坐在台阶上,欲哭无泪。 不过还好,他还算有些收获的。 至少现在自己的身体模板是张三丰,不至于什么都没得到。 张三丰是自己考虑再三,在楚留香陆小凤杨过张无忌等一众武侠主角里挑出来的。 张清源选择张三丰有着自己的考虑,固然杨过张无忌等人是主角,但老张在武侠世界里绝对是天花板级别。 张无忌再厉害,也是只学习别人的武功。 杨过再厉害,也做不到开宗立派。 而张三丰就不一样,前世作为武侠迷的张清源对老张可不是一般的崇拜。 老张是可以自创功法的人物,他的天赋不在这些主角之下,甚至比他们更高。 只靠三分之一《九阳神功》就创造出《武当九阳功》,后面甚至创造出《纯阳无无极功》,他的天赋和黄裳是一个级别的。 一个人开创武当派,自创武当剑法,什么太极拳太极剑,神门十三剑,将武当派充实的一跃成为和少林寺一样的顶级门派。 就这天赋,试问还有谁? 穿越前看抖音,网友总说,张三丰开挂,别人练武他修仙。 玄冥二老为什么可以成为一流高手,因为他们俩合力接了老张一掌没死,所以才被评为一流高手。 五大派上武当找张翠山询问金毛狮王下落的时候,少林和尚说张真人,你真气耗尽之时,未必能把五大派都杀光。 可以逼得少林和尚用最装逼的语气说最怂的话,这就是张三丰的压迫感。 神雕世界时间线到倚天世界时间线这几十年里,武林上为什么没有出现什么强大的黑恶势力,不就是因为张三丰那甲子荡魔嘛。 而现在自己得到了张三丰模板,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上发生的细微变化。 以前读道经时想不通的道理现在忽然想通了, 以前练功时练不会的招式现在不用练就明白了个中技巧, 以前练功时内力总是控制不好,现在一下子就能控制好了。 只能说老张的天赋太变态。 如此自己安慰自己一番,张清源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站起身,回到房间准备打点行囊。 师父是个道人,一生都在钻研武功心法之类的,没怎么出去过,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七个徒弟更是如此。 每天不是练功就是招待香客们上香,一切收入都来自善信们的香火。 收入不高,到徒弟们手里的钱也就更少。 真不明白,这么穷的道观,几个师兄有什么可抢的? 又不是高门大派,也不是富商银行,得到继承权又能怎样? 张清源拾掇了半天,发现真没什么可带的,也就两身换洗道袍,一两银子而已。 还有一把剑,一把拂尘…… 穷的可怜啊! 至于那些武功,还有内功心法什么的,他已经记在了脑子里。 把包袱放在一旁,躺在床上。 师父的这些武功,之前练的时候感觉很厉害。 而如今得到了张三丰模板的加持,感觉有些东西还是差强人意。 就像小学生忽然变成了大学生。 在小学生的认知里,一道题可能就一种解题方法。 可在大学生的眼里,这道题有无数解法,并且都比小学生的方法简单快捷。 张清源忽然坐了起来,他想到,我要不要改进一下师父的武功? 现在的自己完全有这个能力啊! 张三丰能用根据三分之一的九阳神功创造出武当九阳功和更厉害的纯阳无极功。 我现在的天赋和老张是一模一样的,我也可以吧…… 草特么,不睡了。 练功! 第2章劫财还是劫色 荒山,暴雨。 一阵愉悦的笑声自半山腰的破庙中飘出。 张清源坐在破庙里,才短短十天,他就将师父创造的内功心法给改造升级了。 根据《道德经》,《南华经》,《黄帝内经》等几部经书的理论,还有老道士所创内功的基础,张清源创造出了一部更加强大,也更适合他修炼的内功心法。 所以说练功快的不算天才,能创造的才是天才。 这部内功,张清源取名《阴阳无极功》,阴阳相生,内力自流,源源不断,阴阳调和。 练这项内功,所修行的出的内力要比以往更加精纯,也就是传说中的真气。 老张的天赋果然是高啊。 有系统固然事半功倍,但开挂得来的东西哪有自己创造来的有成就感。 张清源将真气凝聚于掌心,对着三丈外的破桌子挥出一掌。 强大的劲力如炮弹般击出,本就破烂的桌子被这轻描淡写的一掌打的四分五裂。 “真气果然比内力更加霸道!” 张清源看看手掌,明明没感觉实力有什么变化,但由内力转变的真气确确实实要比之前强大的多。 接下来就是剑法拳法还有轻功了。 自豪感油然而生。 之前他不理解,为什么师父一整天都泡在房间里研究武功,原来这么有成就感。 掏出一本医书,张清源开始充实自己。 火堆噼里啪啦,火星四溅,火堆上还烤着两个馒头。 行走江湖和在道观里不一样,在道观里时就像未出校园的学生,纯洁美好,无忧无虑。 而一但走出校门就会发现,社会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被生活所迫,被社会毒打。 前世的现代社会都如此难过,更别提武侠世界里的江湖了。 当今世界为大乾王朝,朝廷势力错综复杂,江湖势力更是多如牛毛。 刀光剑影,明枪暗箭,草菅人命,以及……钱。 是的,张清源现在最愁的不是别的,现在的他没钱了。 才刚刚走出道观十天,仅仅十天,身上攒的那一两银子就被花的只剩下十五文钱。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雨夜躲在破庙里,啃地上的干馒头了。 把医书放下,张清源拿起馒头,不禁感慨道:“唉,钱啊钱啊,为何你是如此不禁花。” 十天前,他和三师兄道别,离开了三清观。 漫无目的的走,一边打听最近的江湖大事,一边研究武功。 出门在外要住店,要吃饭。 张清源前世就是个月光族,大手大脚惯了。 刚刚步入江湖的他还保留着前世的生活习惯,根本没有省钱的想法。 所以早在第八天,他的钱就花的差不多了。 还有几十文钱,他舍不得住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咬了一口馒头,干巴巴的难咽,就着凉水咽进肚子里。 “唉。” 他叹了口气。 江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呀? 他产生疑问。 上辈子看武侠小说,看武侠电视,那些大侠也不工作,但是就有钱花。 住客栈必是上房,吃饭标配二斤牛肉外加一坛女儿红。 他们的钱是哪来的? 凭啥我没有! 想到这里,张清源化悲愤为动力,对着手里的馒头撒气,咀嚼的越发用力。 等吃完馒头,张清源起身去撒尿。 站在庙门口,脱下裤子,掏出水枪,铿锵有力的水柱微黄,与满天大雨混合在一起,流向远方。 “唔……舒服!” 张清源发出一声感慨,抖动两下。 低头看向小清源,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自己貌似还是个雏儿。 上辈子自己是个社畜,自从大学毕业就没时间谈恋爱了,每次发了工资还会去会所来一套998。 自从网上说警察会根据消费记录查到,自己就再也没去过。 这个世界青楼是合法的吧? 是吧? 青楼合法了,可兜里却没有嫖资,再过一两天连吃饭都是问题。 妈的,这操蛋的人生。 谁能想到都穿越了,还要为钱发愁。 正自琢磨,忽然听到一阵破风声响起。 张清源谨慎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么大雨,谁会来这破地方? 声音越来越大,看这情况,来人似乎就是奔这来的。 荒山野岭,暴雨古庙,聊斋里总有这种情节出现。 那么你是狐三娘还是聂小倩? 张清源右手掐了个灵官印,虽然这是武侠世界,但道家传承不止不武功,也有神话传承下来。 张清源没见过鬼,但他的确学过掐诀念咒画符等手段,只是没看到过神异。 归根结底,这个世界不是仙侠世界,没有法术,没要妖鬼,而道家佛门传下来的除魔手段,只是一种文化而已。 声音越来越近,果不其然,不过片刻时间,那人已经来到庙门前。 张清源坐在火堆旁,目光一直盯着门口。 只见来人是一位少女,一身鹅黄色衣裙早被雨水浸透,头发贴在脸上,面色冷清。 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贴在皮肤,凹凸有致, 不禁让他倒吸一口气。 三年了,三年没有碰过女孩子,没有谈情说爱过,此时见到这位女子,平静的内心多了一抹空虚和寂寞。 二人四目相对,少女微微一愣,似乎她也没想到荒山破庙之间竟然有人,还是位满脸痞气,长相俊俏的小道士。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冷清的面孔,脸色发白,手上还提着一把剑。剑长三尺,散发着森森寒气,剑刃闪着寒光,剑柄处还镶嵌着宝石,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来不是聂小倩,白激动……咳咳,白担心了。 少女站在门口,谨慎的看着他,在辨别这人有没有危险。 张清源上下打量,女子的裙摆上有一抹红色,他敢肯定这不是大姨妈。 这少女受伤了。 伤口还不止一处,鲜血顺着大腿慢慢洇透了衣服。 少女见张清源没有动作,小心翼翼的走进庙里,直奔张清源面前的火堆。 她走到张清源对面,宝剑紧紧握在手里,如果那小道士不轨,自己随时可以反击。 张清源也没动,只是把医书放进包袱里,又掏出一本经书继续看。 那女子似乎还是不放心,她的剑始终处在对敌状态。 在我的火堆前拿剑对着我? 张清源不怕她有威胁,个人感觉,这女孩儿不是自己对手。 可面前始终有一把剑,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似的,这让张清源非常不舒服。 把书稍稍放下一点,抬起眼皮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痞气的神态让女孩儿有一种轻浮的感觉。 张清源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靠在草垛上,懒洋洋的姿态,挑了挑眉,显得更加轻佻。 “哎,姑娘,你始终拿着把剑对着我,到底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啊? 实话告诉你,如果是劫财的话,贫道没有。 若是劫色,贫道奉陪!” 第3章陈灵儿 “啊?” 听到张清源说话,这少女忽然俏脸一红,如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急忙辩解。 “你,你这小道士,休得胡言!” 眼神变得慌乱,手足无措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爱。 短暂的慌乱过后,她稳住心神,瞪了张清源一眼,如此轻佻,定是个登徒子。 张清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位少女定了性,继续逗她: “既然不劫财不劫色,那你拿剑比着我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你这道士,说话好不知羞,天底下哪有女孩子劫……劫色的。” 张清源放下书,轻轻起身,少女目光锐利,比刚刚更加小心了几分。 自己现在受着伤,这道士看不出深浅,如果他真的图谋不轨,我可就麻烦了。 咦? 他往我这边走了! 少女瞪大了双眼,急忙调动她那为数不多的内力。 “你,你要干什么?” “拿包袱啊。” 张清源指了指少女身后的包袱,理所当然道,说完又往前迈步。 少女回头瞥了一眼,见到身后确实有个包袱,随即又紧忙把头转过来。 “不许动!”少女把剑立起,架在手上,剑尖指向张清源。 而张清源却毫不在意,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凭什么?” “你不许动。” “我包袱在你身后,我的东西凭什么不让我拿?” “我帮你拿。” 说着,她后退两步,退到包袱后面,抬起小脚,脚尖一勾,将包袱勾起,抬脚踢向张清源。 张清源接过包袱,看了她一眼。 少女绷着脸问道:“包袱已经给你了,你看什么?” “看你长得好看行不?” 这本是句玩笑话,在他前世稀松平常,没人会当回事儿。可在少女听来,这就是调戏,赤裸裸的调戏。 “你这登徒子!” 宝剑直刺,剑芒冰冷,张清源闪身躲过。 “喂,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看剑。” “不看。” 剑刃横扫,一招千羽飞鹤使出,张清源左闪右避,丝毫不乱。 张三丰的天赋并不只体现在创造上,还有临场对敌的反应上。 当年昆仑三圣何足道入少林,令少林寺如临大敌,而打败他的正是只会几招少林拳的张君宝。 拳法是杨过教的,而且还不是什么高明拳法,他能赢纯靠临场反应,这样的天赋才叫天才。 少女的剑法并不熟练,身上又带着伤,张清源躲避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三招过后,张清源看准时机,两指夹住剑刃,少女还想抽回宝剑,可是任凭她如何发力,宝剑就像被镶在他手上撤不回来。 “小小姑娘,脾气怎么这么大,刚见面就出手,你是不是有毛病?” “你这登徒子,休要多言。” 眼瞧着不是对手,少女索性松开手,认命般闭上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清源看着少女这副模样,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古代女孩都这么……傻,单纯的吗? 其实他想说傻逼来着,可又感觉不妥。 自己也没说什么啊,这就要死要活的,也太无语了吧。 他把少女的剑收回手里,打开自己的包袱,在里面翻找。 闭着眼等死的少女见半天没有动静,悄悄睁开眼观察,看到张清源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药瓶。 “睁开眼就别慎着了。”张清源提醒道。 少女索性彻底放开,倔强地瞪着他。 张清源把药瓶丢给女孩儿,把这个包袱也放到草堆上。 他有两个包袱,新的包袱是这几天他收集的东西,因为最近正在看医书,所以这里面装着很多他最近找到的草药。 少女接过药瓶,张清源调侃道:“小心点,里面是春药啊。” 她脸更红了,她已经看到药瓶上写着金疮药三个字,这才明白眼前这位道士是想给自己拿药。 回想起刚刚误会了他,还拔剑相向,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她退到一旁,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挽起裤腿,露出白皙光洁的小腿。 腿上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历历在目,伤口和衣服有些粘连,在卷起裤腿的那一刻,一阵撕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在小腿处抹完金疮药,她抬起头,看向张清源。 发现他正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脸颊更艳了几分。 “你……你能,你能转过身去吗?” 张清源舔了舔唇角,叹气道:“麻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转过了身子,少女这才褪下裤子,露出大腿上的伤口,比小腿上还要严重,粉红色的血肉外翻。 她皱起眉头,心想着肯定要留疤了。 为大腿上的伤口也涂抹上药,穿好衣服后这才说道:“好了,你转过身吧。” 张清源转回身,“不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吗。” “那也有男女之别啊。” 少女低下头,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抱拳拱手道: “在下松江府陈家陈灵儿,多谢道长赠药。道长大恩灵儿牢记在心,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日后? 不日不行吗? 张清源想起前世烂梗,都被前世那帮网友带坏了。 “客气了,只要你别再拿剑对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报答就算了。” “不,这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怎么报?”张清源问。 这一问把陈灵儿问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湖上不都这么说吗,我说完报答,他不是应该谦让几句,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吗? “呃……道长想要如何报答?” “给钱吧。” “多少?” “你看着给。” 陈灵儿没想到这位道长竟然如此不屈小节,真的这么庸俗。 张清源笑了笑,靠在草堆上拿起道经。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一般英雄救美后,如果英雄长得英俊的话,被救女孩儿一般会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反之,如果英雄长得丑,女孩儿则会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子只求来世当牛做马再报大恩。” 张清源看向陈灵儿,“而你既不以身相许,也不来世报恩,给点钱很正常吧。” 陈灵儿很是无语,哪有人会这么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嘴角微抽了抽,尴尬地说道:“道长真是说笑了,还没请教道长尊姓大名,敢问是哪门哪派?” 这话题转移的,真是一点也不突兀。 张清源也抱拳回应:“好说,三清观毕业,现在属于江湖,贫道张清源,你也不用总叫我道长,叫我名字就好。” 毕业是什么意思?陈灵儿大概明白他的话,应该是脱离师门了。 “那怎么好意思,如此我便叫你清源道长吧。” “随你。”张清源继续看经书,一边看一边问道:“对了,还没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陈灵儿深吸一口气,被问到痛处。 张清源看出她的窘迫,“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陈灵儿把手伸到火堆,讲述道:“清源道长可曾听闻过我松江陈家?” 张清源摇摇头:“没有。” “呃……”陈灵儿被噎了一下,“实不相瞒,我陈家在松江府成名已久,我爹靠着家传的陈家剑法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 “嗯。” “只是两个月前,我爹收到一封信,说在南阳郡有一把绝世宝剑问世,所以想去将这把宝剑买下。 自从我爹一走,两个月渺无音讯,我怕他遭遇不测,所以才出来寻找。 而今天路过县城,偶遇黑莲教妖人……” “见到妖人怎么了?” 听她讲到一半不说了,张清源问道:“是不是错误的评估了自己的身手,想为民除害,然后被妖人打伤?” 陈灵儿默默点头,“我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那妖人的对手,可是我的盘缠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而那妖人在官府赏银一百两,所以才想碰碰运气。” “什么?”张清源猛的一惊,他看着陈灵儿道:“有赏银?” “嗯。” 张清源一个翻身站起,义正言辞道:“那妖人在哪,除魔卫道我辈义不容辞!” 你是为钱吧,是的吧? 第4章侠客们都是如何赚钱的 “那个什么妖人真的值一百两吗?” “真的,县城里面有告示,你没见过吗?”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 昨夜的大雨让世间带着一丝清爽,水珠挂在草叶上,阳光透过水珠,光线变成七彩,仿佛给整个人间都加了一层滤镜。 景色优美,着实让看者心旷神怡,只是对行人不算美好。 张清源和陈灵儿踏着雨后的泥泞,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没有沥青路的世界真不友好,鞋子上沾满了黄泥,深一脚浅一脚,走的特别累。 陈灵儿的伤口在金疮药的帮助下已经结痂,走路一瘸一拐。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主要都是张清源在向她询问一些行走江湖的技巧。 就像昨天之前,他总想不明白,大侠们不事生产,也没有工作,凭什么到哪都有钱花? 经过陈灵儿的解释后,张清源这才明白。 原来江湖上杀人越货,邪教妖徒众多。六扇门锦衣卫等势力根本抓不过来,所以官府就会发下逮捕文书,也就是通缉令,江湖上有一大批人都是以捉拿朝廷要犯为生的。 捉了罪犯,可以去任意县衙领取赏银。 “所以说,那些大侠只要没钱了,就找几个通缉犯捉了,然后去衙门换钱花呗?” 陈灵儿跟在身后,点头道:“是的,许多江湖中人都是如此,其中不少还是成名已久的前辈。” 当然,张清源想到了更加快捷的赚钱方式,摸尸啊! 杀完人,把敌人的钱翻出来,不就成了自己的吗? 也不是没人摸尸,只是自诩名门正派的大侠们不屑于此,他们觉得摸尸这种行为是可耻的。 呸! 都特么快饿死了,还要脸干嘛? “那还有其他赚钱方式吗?” “还有很多,有的人会做杀手,还有些人会当保镖,或者加入一些江湖组织什么的。” “当保镖?” “对啊,富人们怕死,所以经常会找一些武林人士保护自己。 当然了,他们找的不过是一些江湖好手,若是想找一流高手,甚至更厉害的高手,花的就不只是钱了。 你知道的,那些高手一般都不缺钱,想打动他们,就得拿出诚意来。” 至于是什么诚意她没说,张清源也猜的到,无非是一些奇珍异宝,或者武功秘籍,绝世兵器之类的。 “还有别的方法吗?” “有啊,还有一种赚钱方法大侠们最愿意干。” “什么方法?” “杀富济贫!” 这个词张清源熟悉,上辈子看电视剧里老有这个,动不动就杀富济贫,那些富人也是真可怜,怪不得要雇保镖呢。 “还有剿灭山寨,打击土匪之类的。” “知道了。”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来到城门处。 这里是清河县,北方的一个小县。 二人走进城门,此时还是上午,商铺早早开门,卖早点的还没散,看着笼屉里白花花的大包子,张清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他来到一处摊位前,问道:“包子怎么卖?” “一文钱一个,道爷您要几个?”摊主笑嘻嘻地掀开笼屉,一股肉香扑面而来。 张清源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陈灵儿,她早已不复昨晚那股清冷,喉咙上下滚动,肚子响起鼓声。 “你吃几个?” 陈灵儿吞咽了一口口水,“三个,三个就好。” 还挺矜持……张清源掏出身上仅有的十五文钱,说道:“来十个吧。” 陈灵儿从昨夜到今晨只喝了几口水,早就饿的不行,他预料三个肯定不够她吃的。 “好嘞,您收好。” 摊主包了十个包子,给过钱后张清源把包子托在手里。 还有五文钱,晚饭都不够了,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妖人找出来到衙门换钱。 昨晚陈灵儿进破庙避雨时,不是自己不懂怜香惜玉,实在是自己也没余粮啦。 二人找了个台阶坐下,拿起包子边吃边观察过往行人。 县城虽小,五脏俱全。 除了城里百姓,还有不少身穿劲装手拿刀剑的江湖人士在街上行走。 余光一扫,张清源看到左边有七八个白衣侠客朝这边走来,他们一个个都很严肃,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这让张清源有些好奇,大门派的弟子都这么高冷的吗? 忙问陈灵儿,“他们是哪门哪派的?” 陈灵儿也向那边看去,笑着说道:“他们啊,他们是太行山云尘山庄的人。” “云尘山庄?” “对,云尘山庄第一代庄主叫云龙贺,以一手出云剑法闻名天下,到现在已经有七十多年了,传了三代。 现在的庄主叫云山,实力非凡,也算是一代人物。” 张清源点点头,眼瞧着云尘山庄的人从自己身前走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妖女就在附近,尔等定要仔细寻找,只要发现妖女踪迹,立刻回来禀报。” “尊命,大师兄!” 目光扫过几人,一位女弟子和他目光交会,心道好俊俏的道长。 张清源点头示意,女弟子略带娇羞。 唉,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呢~ 见他们快步走开,张清源又问:“他们找谁呢?” 陈灵儿道:“他们在找青竹妖女李秋燃。” “李秋燃?” 陈灵儿发现这位清源道长对江湖中事全然不知,索性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解释道: “李秋燃近几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有人叫她青竹仙子,也有人叫她青竹妖女。 因为这李秋燃长得一副绝世容貌,所以才被称为仙子。 又因为她出手狠辣,心若蛇蝎,所以被叫做妖女。 至于这竹青嘛,说的她就像拥有剧毒的竹叶青一样,不知何时就会得罪于她,被她反咬一口。” “哦。”张清源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位竹青仙子来了兴趣。 “她在官府上值钱吗?” 蛇蝎心肠,出手狠辣,赏银应该很多吧。 不想陈灵儿却摇头说道:朝廷对她没有通缉。” “啊?” “这位李秋燃只是在武林中名声不好,但她没犯过国法。 云尘山庄的人找她,是因为上个月她路过太行山下,废了云尘山庄的少主。他们是想捉住李秋燃,带她回去问罪的。” “原来如此。” 张清源点了点头,顿时兴趣缺缺。 现在他只想搞钱,对别的没有兴趣。 浪迹江湖,行侠仗义,美女在怀固然美好,可没钱啥也干不了。 俗话说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我张清源,只想搞钱! “吃饱了吗?” “吃饱了。” 张清源站起身,豪气干云道:“走,带我去找打伤你的那个人,贫道为你报仇!” 第5章自古邪教最该死 城内东街的一条巷子里,陈灵儿越发担心。 “清源道长,你真有把握对付那妖人吗?” 昨夜她和张清源粗浅的较量过,自己虽然打不过他,但自己同样也打不过那妖人啊。 所以陈灵儿对于张清源的身手无法评估,万一他也不是黑莲教妖人的对手,二人贸然前来,岂不白白送命。 张清源大步在前,对她回头一笑,展露出强大的自信。 “放心吧,虽然我没怎么跟人交过手,但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陈灵儿还是不放心,纠结着要不要劝他回去。 “对了,黑莲教是个什么组织?” “啊?哦。”反应过来的陈灵儿解释道:“黑莲教起源于川蜀,教主自称魔界黑莲降世,教徒无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曾被朝廷围剿过,但终究是有漏网之鱼。 十几年里,这些漏网之鱼分散在各地,煽动百姓以及那些江洋大盗入教,意图谋反。” 张清源点点头,这个时代搞邪教传销之类的组织简直不要太容易,百姓愚昧无知,各种教派错综复杂。 只要说自己是某某天神下凡,就有老百姓深信不疑。 前世清朝的白莲教就是如此,坚信入了教就会被教主赐下神功,然后刀枪不入。 黑莲教也没好到哪去,邪教都该剿灭。 二人七拐八拐,走进一条胡同后,陈灵儿看了看四周,对张清源道:“就是这里了。” “哪家?” “顶头第三家,我昨天看着那妖人来到这里,进了第三家。” “那这里岂不是暴露了,被你发现了还不跑?”张清源有些无奈道。 “不不不,我没暴露,我是在三条胡同外守株待兔来着……” 张清源见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明白了她的意思。 陈灵儿虽然发现了黑莲教在清风县的落脚点,但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那个院子里肯定不止一人,她也担心自己是羊入虎口,所以才在三条胡同外守株待兔,等待落单之人。 只是没成想,就算只有一个人,她依旧不是对手。 “你在这等我,我过去打探一下虚实。” “嗯,小心。” 张清源一个纵身跳到墙头,运起轻功跳到房顶。 陈灵儿站在下面忍不住赞叹:“好俊的轻功啊。” 想不到清源道长的轻功这么好,看来武功也不差,希望他能得手吧。 陈灵儿此刻对张清源也多了几分信心。 张清源踩着瓦片走在房顶,很快就来到了陈灵儿所说的这个院子。 站在房顶上向下看去,张清源暗道:“我去,搞邪教的都这么有钱吗?” 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院子里还有金鱼池,荷花缸。 在第三进院子里,几个身穿黑色莲花长袍的黑莲教弟子正在站岗。 张清源飞身跳进院子,从第一进开始往里面走。 第一进院子是那些外围弟子的,人不多,顺着声音张清源来到一间厢房的窗户外。 顺着缝隙看去,六七个黑莲教弟子正在赌牌九。 潜身来到第二进,院子里依旧没人把守,房间里也都没人。 看来在第三进院子里住的才是大人物啊。 他来到第三进院子门口,忽然听到右侧跨院里传来阵阵哭声。 张清源眉头微皱,翻过院墙进入跨院,院子里两个黑莲教弟子正在把守。见到有人进来刚要喊叫,寒光一闪,二人的喉咙处便同时出现一道剑痕。 他们到死都没看清楚,这人是何时拔剑的。 张清源可不会解释他们心里的疑惑。 老道士这么多年钻研武功,他创造的剑法在“张三丰”的视角里虽然有待提高,可那是张三丰啊,在老张眼里,有几门武功能称得上完美。 在正常人眼里,便宜师父创造的武功,那也是一等一的。 就像一个亿在普通人眼里望尘莫及,可在某位首富眼里,一个亿只是个小目标而已。 便宜师父的武功也是如此,获得张三丰模板后,张清源再看这些武功,优点有,缺点同样也有。 可在外人眼里,这样的剑法,足以称得上绝世剑法。 高度不同,所看的视角也不一样。 两个黑莲教的弟子连个声音都没发出,便悄然离世。 张清源来到窗前,哭泣声不绝于耳。 在尸体上翻出钥匙,起身打开房门。 “啊!!!” “嘘~” 只见里面被关着七个大姑娘,都是十六七的年纪,面容姣好,身上仅穿着肚兜和亵裤,胳膊和腿上遍布抓痕指印,见有人进来惊叫着抱在一起。 女子们蓬头垢面,泪眼婆娑。 见到有人进来便要惊叫,被张清源急忙止住。 女孩儿们见进来的不是黑莲教的人,又看到门口的尸体,也知道这是来救她们的。 张清源迈步进屋,看着这些被欺负的姑娘们心里不是滋味。 自古以来,强奸、猥亵、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最可恶! “你们都是被黑莲教的妖人掳来的吗?” 最前面的女孩儿惊恐着点了点头。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点。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道长,恩公,求求你把我们救出去吧,我爹是城南的富商,我一定会叫我爹给你很多钱的。” “别怕别怕。”张清源安慰着,又问道:“你们都是城里的吗?” 女孩子们齐齐点头,自称富商之女的女孩儿道:“我们都是清风县的,半个月前被他们捉来……” “别怕别怕,说一说是谁把你们抓来的,里面有多少人。” “前院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后院正房里有两个人,一个自称黑莲圣使,一个自称黑莲护法,他们把我们捉来,主要是给那黑莲圣使做鼎炉疗伤的……呜呜…… 我们不从,已经有两个姐妹被他们糟蹋死了。” “嘶……” 张清源攥紧拳头,作为新世纪的中国人,从小长在红旗下,哪看的了这个。 “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 他站起身,感觉胸口堵得慌。 前世在网上看到拐卖儿童,奸淫妇女的新闻,总要在评论区骂上几句。 好多网友叫骂着,恨不得上去拳打脚踢。 地球都已经发展到现代社会了,依旧免不了有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这个世界,在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的黑暗。 看着眼前这些花季少女,古代和现代还不一样,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即使今天自己把她们都救出去,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必然是免不了的,若是心窄…… 张清源瞬间热血上涌,怒火中烧。 仗义每多屠狗辈,自己现在没有其他想法,只想把那些人都弄死,手段越残忍越好! 第6章清源第一剑 第三进,正房内。 两个年近五十的黑袍人对面而坐,桌子上摆着上等酒席,他们正在开怀痛饮。 二人骨瘦如柴,眼神阴郁,满脸褶子如枯树死皮,满口黄牙,声如鬼魅。 “哈哈哈,恭喜圣使贺喜圣使,只需再有半个月,便可修成黑莲大法,届时教内供奉,将无人再是您的对手。” “好说好说,本座交代你的事儿都办妥了吗?” “圣使吩咐,属下怎敢不尽心尽力呀。”黑莲护法奉承道。 “哈哈,黑莲大法需要采阴补阳,必须是未出阁的少女,跨院里那几个已经没用了,今晚你们可以尽情享用。” “多谢圣使赐福!” 黑莲护法敬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后,黑莲圣使又道:“别说本座不照顾尔等,你是知道本座爱好的。 最喜欢将贞洁少女捆绑起来,调教一番,让其变成荡妇,再慢慢折磨致死。 那种感觉,让人欲仙欲死。 可是为了你们,跨院那几个本座都没舍得杀,留下性命给你们享用。” “圣使大人慈悲,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又找了几个女孩儿,今晚下面的人就会给您带回来,到时候您想怎么采补就怎么采补。” “哈哈哈,护法大人懂事儿啊。” “都是您教的好。” 二人推杯换盏,几杯酒水下肚,话就变得多了起来。 眼瞧着外面天色渐晚,黑莲圣使拍了下桌子,气道:“这些弟子今天都是怎么回事儿,已经一个时辰了,为何无人前来伺候。” 黑脸护法紧忙陪笑:“圣使莫急,都怪属下平时管教无方,懒散惯了。 此刻定是在耍钱吃酒,待我叫来。” 他清了清嗓子,面向房门喊道:“来人!” “来人?” “来了。”一声轻语。 门被推开,二人心中大惊。 只见门口来的不是黑莲教徒,却是一位年轻道士,道士手中提着长剑,脸上挂着微笑,只是这微笑给人的感觉却有种阴寒味道。 两位妖人大惊失色,向外看去,院子里空无一人。 黑莲圣使面色凝重,武林中有一传闻,在江湖上,最不能小瞧的有这几种人。 小孩儿,老头,女人,道士以及和尚。 既然他敢光明正大的开门,既说明院子里的那些黑莲教徒都已经死了。 能悄无声息灭掉一院子黑莲教徒的道士,武功不容小觑。 “你是何人?” “杀你们的人。” “哈哈哈,笑话,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 嗖! 话音未落,剑光一闪,黑莲护法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忽然可以看到身后的圣使大人? 诶?这个没有脑袋的人是谁? 哦,这个人是我…… “道友好身手。”黑莲圣使见到如此剑法,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黑莲护法的武功虽然不过江湖二流,但也没比自己差多少。 一剑削去首级,此等武功自己固然不是对手。 “客气了。”张清源收剑笑道:“我一直觉得,打架就打架,放狠话应该是打完了再干的事儿,你觉得呢?” “道友所言极是。”黑莲圣使索性坐下,一手放在桌子上,一手放在桌子下。 “所以说,道友今日是来杀我的了?” “对啊。” 张清源也坐下,就坐在黑莲圣使的对面。 二人相互对视,黑莲圣使笑道:“想必道友也知道我是何人。” “当然,黑莲教圣嘛。” “既然如此,道友何不入我黑莲教,我黑莲教……” “打住!”张清源摆摆手,“咱们都是有信仰的人,你劝一个信道的人入邪教,你不乖哦。” “这么说,今日是很难善了了?” 张清源点点头,“方才在门外,我听闻圣使大人喜欢把贞洁烈女变成荡妇,再虐待致死是吗?” “我……” “我一直以为天底下只有岛国人才这么变态,没想到你比他们一点不差。” “岛国人?”黑莲圣使不理解。 张清源站起身,把剑提起,长出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岛国人该死,你比他们更该死。” “那就看看咱们谁先死!” 黑莲圣使见对方油盐不进,一把将桌子掀起,抽出藏在桌下的阴钩,钩子长三尺,内侧开刃。 张清源的视线被桌子遮住,趁此机会,黑莲圣使一招力劈华山,钩子如夺命镰刀向下钉去。 瞬间,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阴钩从头顶钉入大脑,就连黑莲圣使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就在阴钩的寒光之中,一道剑光掠过。 剑光将阴钩挡下,叮的一声,黑莲圣使急忙后退。 张清源站起身,黑莲圣使看着他,也看着他手中的剑。 那只是把普通的长剑,样式并不奢华, 可就是这把普普通通的长剑,在这样一个小道士的手里,却被发挥出这样凌厉的剑法。 就在他目瞪口呆,还在寻找张清源身上的破绽的时候,却见张清源嘴角勾起,微微一笑,说道:“圣使大人,可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话音刚落,人已踏出一步,蓝白色的道袍化作蓝白色的虚影。 虚影间剑芒闪烁,虚影变幻莫测,长剑随手挥起,下一刻黑莲圣使只觉得背上一痛,宝剑已经从他的脊背穿过胸膛。 在这样的身法下,黑莲圣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招是张清源改良过的身法,玉清莲花步! 和张三丰一样的武学天赋,使他一法通万法通,将师父创造的身法改良,使其更加变幻莫测。 黑莲圣使面色苍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他慢慢地低下头,看着从胸前穿过的剑身,猩红的鲜血正顺着剑身滑落。 黑莲圣使喘着粗气,惊恐之色无法掩盖,慌忙威胁道:“你……你……你岂敢杀我,我黑莲教……万千教众,绝不会放过你!” 张清源轻笑道:“那正好,我也对你们这样的教派很讨厌,我会等着他们来找我,顺便斩草除根。” “呃……”黑莲圣使口吐鲜血,却依旧没有死去。 张清源缓缓走到他的身前,拿起一根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是不是感觉自己还有力气,以为自己命大,被一剑穿身还死不了?” “是你……” “是我。”张清源笑着说:“我故意把剑刺偏,留你一口气。 不过别误会,我不是不舍得杀你,我只是不舍得你死的那么那么痛快而已。” 黑莲圣使此刻更加惊慌,恐惧蔓延到胸口,因为他看到张清源脸上的笑容越发熟悉。 那种笑容,和他以前折磨那些少女时所发出的笑容是那样相似。 “你……你想干什么?” 张清源笑了笑,随手将筷子掷出,筷子瞬间飞向他的胯下,串过胯下之物,捣碎了那两颗蛋。 “啊!!!!” 一声惨叫,黑莲圣使只觉得下面一凉,一股钻心的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张清源淡淡地说道:“人家总是讨论,到底是男人碎蛋疼,还是女人生孩子疼。 生孩子我见过,碎蛋还是第一次。 你告诉,你有多疼?” 黑莲圣使满头大汗,他怒骂道:“恶魔,你是个恶魔,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 “啧啧啧啧啧啧,你折磨那些少女时,可想给她们一个痛快?” 张清源摇摇头:“真是答非所问,我在问你疼不疼,你回答的是什么?” 他走到黑莲圣使身后,一脚踹在他背上,将他踹倒在凳子上。 黑莲圣使趴在凳子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张清源从地上捡起一根凳子腿,凳子腿有婴儿胳膊粗细,冷笑着在他面前晃了晃。 “岛国有个村子叫做木叶村,木叶有个绝招叫千年杀,你有幸第一个尝试这一招。” 张清源站到他身后,离着有两米的距离。 瞄准, 发射。 凳子腿被他用力甩出,像一支剑般没入他的身体。 噗! “真特么解气!” 第7章分别 陈灵儿对张清源有些不敢直视,总感觉这个人多多少少沾点变态。 昨晚她听见黑莲教分舵内有惨叫声时不时传出来,以为张清源遇见了危险。 为了一探究竟,她进了那间院子。 陈灵儿发誓,进入那间院子,是她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屋内的惨烈景象让她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太恶心了。 张清源却解释说,一个坏人,一个很变态的坏人不应该被一剑封喉,因为这对于他不是刑罚,而是赏赐。 想要惩罚一个恶魔,就要让恶魔也感受到绝望和痛苦。 黑莲圣使痛不痛苦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非常痛苦的。 消了气的张清源也没好到哪去,生气时恨不得碎尸万段来出气,消了气自己看到自己的手段也觉得变态。 妈的,以后再有这活儿应该找人做。 剿灭黑莲教分舵,衙门赏银五百两,张清源分了三百两给陈灵儿。 不是他见色起意故作大方,而是相对于赏银,他在黑莲教搜出来的钱财更多。 在黑莲教正房床下,他翻出一个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折合银两将超过三千两。 所以那五百两,洒洒水啦。 客栈内,桌子上摆着红烧肉,烧鸡,番茄蛋花汤,猪肉炒青菜,还有一条酱烧大鲤鱼。 素了好多天的张道长今天终于可以尽情挥霍,大饱口福了。 二人边吃边喝,陈灵儿问道:“清源道长,你真不跟我去南阳郡吗?” 张清源摇了摇头,嘴里塞着肉,无暇顾及说话。 “那里有绝世宝剑诶。”陈灵儿借着宝剑继续诱惑道。 说实话,虽然只和张清源认识了两天多,但这样一位俊朗少侠,雅痞道长,陈灵儿还真有些舍不得和他分开。 如果他和自己去南阳郡的话,路上还能有个照应,还可以说说话。 张清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对她说道:“对于兵器,我个人认为,强者不需要依靠兵器,依靠兵器的也算不上强者。” “此话何解?”陈灵儿没听明白,在江湖上,绝世神兵一直是武林中人争抢的对象。 “这你就不懂了吧。”张清源解释道:“就好别剑客,我认为,剑客应该有五种境界。” “哪五种?” “第一重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 第二重境界是到手中有剑,心中无剑。 第三重境界是手中有剑,心中也有剑。 第四重境界为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而这第五重境界嘛,则是无剑胜有剑。” “无剑胜有剑……”陈灵儿慢慢咂摸着这句话的滋味。 张清源喝了一口酒,温酒入喉,豪气冲天,他对着陈灵儿挑起单侧眉毛,痞气地表示:“当你的武功,你的剑法,达到可以花草树木皆可伤人的地步,你想想,你还需要武器吗?” 陈灵儿不明觉厉,感觉他说的好玄妙。 刚要说话,忽然从客栈楼上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 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公子模样的青年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公子出尘绝世,白色的发带荡于发丝,一身蓝色劲装略带华贵,腰间玉璧价值连城,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仆,两个家仆都背着剑,其中一人还拿着剑。 那把剑,白玉的剑柄,还未出窍便能感受到剑中的寒意。 “好一个无剑胜有剑之境。” 他走到张清源身边,先是夸赞一句,然后抱拳拱手道:“在下藏剑山庄少庄主厉小东,刚刚听到兄台所说剑客五境深有感触,所以便想与两位结交一番。” 听到介绍,陈灵儿顿感惊喜,她急忙给张清源使眼色。 张清源见她那表情,不免有些怀疑,至于吗? “贫道张清源,清源既是名字,也是道号。” “我叫陈灵儿,松江府陈家。” 厉小东坐到桌子的另一侧,自由家仆给他搬来凳子。 “还望公子见谅,贫道初出茅庐,这个藏剑山庄是……”张清源有些尴尬,他现在对于江湖依旧是陌生的,唯一了解的一些江湖势力,还是陈灵儿给他讲的那些。 陈灵儿一听这话,也急忙帮他解释:“藏剑山庄,江湖四大山庄之一。” “哦。”张清源笑了笑,对着厉小东微微欠身示意,来头很大嘛。 “昨天咱们看到的那个云尘山庄,和藏剑山庄相比……” 陈灵儿道:“他们给藏剑山庄提鞋都不配。” 这下子张清源对藏剑山庄有了直观的印象,急忙道:“厉公子,久仰久仰。” “呵呵。”厉小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以往江湖中人听到自家身份,多为阿谀奉承,而这位小道长却并没有讨好之意。 “道长在哪里清修?” “嗐,之前在三清观,现在云游四海。” 三清观……厉小东不知道是哪一座三清观,毕竟天底下供奉三清的道观多如牛毛。 “实不相瞒,在下对于道长刚刚所说的剑法五重境非常感兴趣,还请道长细说。” 张清源上下打量一番,笑了笑,端起酒杯道:“喝一杯,喝一杯咱们就算认识了,以后在江湖上也算个朋友,跟朋友我是非常乐意聊天的。” 厉小东身后的两个随从心中冷笑,这小道士好重的心思,好一个讨巧的结交方式。 张清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确实是想多交一些朋友,可在随从眼里,他这种行为是想高攀。 陈灵儿也颇为惊喜,跟着张清源端起了杯,清源道长真厉害啊。 她期待地看着厉小东,见厉小东也倒了杯酒,满心欢喜,这可是藏剑山庄啊! 三人碰了一杯,张清源舔了舔嘴唇,看了看二人笑了笑。 “你们知道剑圣吗?” 吹牛逼,是每个现代人都会的技能,张清源也不例外。 他哪懂什么武学思想,不过是把金庸古龙两大武侠宗师的所有小说做了个总结,听的二人云里雾里,啧啧称奇。 就连藏剑山庄的两个奴仆都变了表情,惊讶的说不出话。 三壶酒过后,四位听众都懵了…… 啥叫独孤九剑啊? 啥叫夺命十三剑却有十五剑啊?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是啥意思? 这个道长好有学问,懂得真多! 一顿饭过后,张清源剔着牙道:“正好,你们俩都要去南阳郡,一个找剑,一个找爹,我正不放心灵儿自己一个人走,既然厉兄也要去,你们就搭个伴。” “清源兄当真不去见一见绝世宝剑?” 张清源摇了摇头:“我初出茅庐,想先游历一番,去一趟上阴道宫,纯阳宫,全真教,龙虎山等道教圣地,观一观他们的道经,看一看他们的武学,好好充实一下自己。” “既如此,清源兄志不在此,咱们明日就在此分别。” “清源道长,你别忘了有时间去松江来我家找我玩儿啊。”陈灵儿有些醉了。 “放心,路过松江肯定免不了去你家打扰。” “那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一直喝到凌晨,众人散去。 张清源不想看到分别时的伤感,趁着夜色,一个人悄悄离开。 醉醺醺地走在路上,张清源暗道:“妈的,才喝了一顿酒,哪那么多多愁善感。” 不过他也没回去,而是直奔城外。 “第一站,去太阴道宫!” 第8章坤道?仙子 “驾!” “喔喔……吁~” 风声, 鸟声, 还有人声。 一个人骑着马,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四周万籁寂静,但张清源却悠然自得。 这匹高头大马是他前天买的,今年才两岁,按照人来说,应该是刚刚步入青年阶段。 没办法,接收了黑莲教分舵的遗产,张清源把银票都换成了银两,和珠宝首饰加在一起,足足几十斤重。 自己一个人背着几十斤重物,根本就是个体力活儿。 所以他才买了匹马,枣红色的,马鬃茂盛,正合他的心意。 张清源还给宝马起了个名字,叫宝来。 因为他上辈子,人生第一辆车就是宝来,所以才给马取了这么个名,就当是对前世的缅怀吧。 此时正值下午,张清源坐在马上,目光看向两侧山林间的美景。 “啧啧,这才是国家级风景区,这才算是真正的大自然。” 没有一点污染,半人高的野草随着清风一起摇摆,垂柳枝条如发丝般搭在地上,蝉鸣咕咕,林间百鸟争鸣。 一边感叹自然风光,张清源一边拿起本子记录。 不是别的,记录的正是这几日他改良的武功。 内功心法,《三清神诀》被他改良后变成《阴阳无极功》,已经记录在册。 轻功《踏雁追雪》被他改良成《登云升》。 还有身法《玉清莲花步》,这都是他积攒下来的家产,必须记录在册,未来开宗立派,收徒教学,都是家底。 武学一图,永无止境。 所以他才要博闻广记,去其他道宗门派交流学习,取长补短。 武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阴阳无极功也还可以再改良。 总结前人智慧,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嘛。 不过张清源自认不是武痴,在追求武道途中,也要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所以对于太阴道宫之行他并不着急,一路走一路看。 行李放在马上,自己也坐在马上,哼着小曲儿,吃着美食,喝着美酒,记录灵感,赏着风景,这才是人生。 如此悠闲自得,比前世做社畜时不知道要好多少。 喝了口水,算了算时间,他开始计算路程。 “太阴道宫在东方齐州,距此八百里。按照现在的脚力,我最起码还要走半个月。”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低头看了眼胯下小马,也不知道你和赤兔比起来谁更持久。 三国时期,赤兔可是天下第一宝马良驹。 抚摸着马背,张清源道:“宝来宝来,你可要对我好点,因为你的主人,未来可是要名震天下的。” 宝来好似听懂了他吹牛逼的,低鸣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张清源笑笑,宝马配英雄。 他再次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空本,开始思考剑法之道。 老师父一生创造了三部剑法秘籍,《玉清金仙剑》、《纯光十三剑》,还有一部《斩仙十二式》。 不得不说,老师父给武功取的名字还挺好,都挺霸气。 这三种剑法张清源早已融会贯通,他攥着毛笔,把笔尖放在嘴边,开始思考剑法之道。 别看他前世看过的武侠片很多,许多台词都还记忆犹新,不少剑道理论他都能朗朗上口。 但会背公式和会用公式是两个概念。 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动如山动若脱兔”之类的道理他都懂。 但如何利用到实际,目前还没想明白。 张三丰的天赋虽高,但也不是妖孽。 太极拳太极剑这种绝世武功,他不也用了一百年才参悟透嘛。 想着想着便入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清源忽然缓过神来。 低头一瞧毛笔上的墨水已经尽数被他吃进了嘴里,小马也停在了一处小河边,低头喝着河水。 “呸呸!” 他急忙翻身下马,站到河边低头一瞧,只见嘴唇处已经被墨水染成了黑色。 无奈的苦笑道:“这个毛病可不好,一定得改过来。” 把马赶到一旁吃草,张清源开始清洗自己的嘴唇。 趴在水边,洗的仔细。 正洗着,忽然听见一阵铃铛声响,由远至近。 沉思了下,他站起身,擦去脸上水渍。 就连宝来都不吃草了,它也看向那边。 不远处,一匹枣红马正向这边走来,马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铃铛,马一走一晃,铃铛带着节奏跟着摆动,发出声音。 而吸引他的却不是铃铛,也不是马,而是马上的人。 那是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杏黄色道袍的女人。 道袍盖过马身,垂在马肚子上,衣摆轻轻飞舞,一颤一颤。头顶秀发被发簪隆起一半,还有一半垂在肩膀,手上反握着一把拂尘,拂尘搭在手臂处。 这是一坤道。 道家中人有自己的称呼,男子为乾道,女子为坤道。 道姑可不是尊称,那是对女性道长的不尊重。 张清源的目光被眼前这位女子吸引,她长得极美,冷清的眸子,明眸皓齿,美艳无双,白皙的皮肤光泽细腻,嘴唇好似清纯的水珠。 这等美貌,比前几天和他成为朋友的陈灵儿更加动人…… 只是她的眼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略带消瘦的身材感觉特别单薄。 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透着四十岁的沧桑。 刹那间,张清源感觉自己竟有一丝空虚,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 他看女子,女子也在看他。 一身道袍,年纪轻轻,满身道韵却是十足。俊郎的面孔中带着几分风流和洒脱,气质多有几分慵懒且自然。 有道家中人的韵味,又有几分浪荡公子的不羁,很是矛盾。 这是哪家的道士? 女子眉头微蹙,谨慎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迎着她戒备的目光,张清源嘴角含笑,抬手施礼道:“三清道统,道号清源,张清源见过道友。” 他的内心不住的感叹,这也太好看了! 什么天仙幂幂,都见鬼去吧。 就这颜值,放在前世就算当个花瓶也足以踏平娱乐圈。 这才是真正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都不用回眸一笑,就算不笑,六宫粉黛也会黯然失色。 夕阳西下, 红幕满天。 微风吹起, 草长莺飞。 就在这美丽动人的景色下,一位坤道与一位乾道相遇了。 女子眉头更蹙,她看着张清源的眼神,这种目光她很熟悉,这是一种爱慕之色。 没理会张清源的开场介绍,她对这种目光是厌恶的。 小马在他身边擦身而过,张清源愣了一下。 被无视了,这么没礼貌的吗? 第9章李秋燃 天色渐晚, 星月高悬。 两匹马并肩而行,同样的枣红马,好像一见钟情的小情侣,你侬我侬。 荷尔蒙在两匹马的身上纵情迸发,连带着马上的人也多了几分情动。 小公马啊小公马,你可真是我的最强僚机。 张清源对宝来越发看中,没办法,现在的局面明显是对方的小母马在有意接近自己的宝来。 你对我爱搭不理,可你的马对我的马情深意切。 下午被无视的屈辱被宝来给找了回来,他这个主人也觉得自豪。 张清源也不牵缰绳,就这么坐着,任由宝来自己行走,是跑是跳,都随它意。 上辈子的自己做过舔狗,当过暖男,工作后也约过少妇,体验过渣男。 所以对于女孩子,张清源还算比较清楚,舔狗不能当,暖男更不能做。 有句话说的好,暖男排狗后面,意思就是暖男还排在舔狗后边。 尤其是面对这种高冷女子,太过表现只会让她厌烦,会起到反效果。 所以,自从自我介绍被无视后,张清源就再也没有主动找她聊过天。 生拉硬拽找到的话题太刻意,聊天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 而且张清源追女孩子,最喜欢细水长流,顺水推舟,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走进她的内心。 马还在走,也不知道它们在交流什么。 女道士看了他一眼,张清源露出一个微笑,笑的非常纯真。 真实的就连这位冷面女道长也不由得承认,行走江湖五载,这个笑是她看到最纯真的。 张清源拍了拍宝来,宝来停下脚步,张清源翻身下马,对方的小母马也停下来等它。 坤道试着拉动缰绳,可跟随自己多年的马儿却不为所动,一心只想跟着这位马哥哥。 下马后,张清源向一旁的树后走去,不多时,一阵流水声袭来,让这位冷清道长的脸更加冰冷,还多了一份厌恶。 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张清源从树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翻身上马,见到姑娘瞪着自己,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 张清源理所当然的回应一句:“尿尿而已,你不尿吗?” 眉间逐渐收紧,攥着缰绳的手仿佛要把缰绳攥碎。 张清源耸了耸肩,脚跟磕了下马肚子,宝来心有灵犀,继续往前走。 “别这么看着我,人有三急,有尿我也不能憋着啊。” 见他这副样子,尤其是那张痞气邪气的脸,还有那混不吝的语气,她更生气了。 张清源把手在身上胡乱抹了抹,然后伸向挂在马身的包袱里,掏出一张饼,拿在手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芝麻饼的香气,软糯的口感,美味绝伦。 却不知,在他身边的姑娘都快把牙咬碎了。 看着他大口的吃着饼,双眼仿佛要冒火。 本来自己的马被他的马勾搭着不听自己的话就很烦了,现在见他如此,更加气恼。 张清源感觉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他扭头一瞧,姑娘正双眼冒火的看着自己。 “你吃吗?”他又拿出一张饼,递向女子。 “你为何不洗手?” “啊?” “我说,你方便过后为何不洗手!”女子一字一句道,声音冰冷,不寒而栗。 张清源左右看了看,然后满脸无辜地说道:“没水啊。” 见她胸前起伏,继续说道:“你有洁癖吗?” “何为洁癖?” “就是看到脏乱差的环境,心里会非常不舒服。” “有。” “那便是了。”张清源点点头,继续大口吃饼。一边吃还一边说道:“其实我也有,但我没你那么严重。” “呼!” 女子深吸一口气,她对张清源喝令道:“既然如此,你便骑着你的马,滚!” 张清源愣了一下,忽然笑了,把嘴里的饼咽进肚子后道:“别闹,这条路是公家的。” “如果你不走,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冷清的眸子带着杀意,张清源笑了笑,摇摇头表示,我不信。 女子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她是一位极其骄傲的人,自从踏入江湖开始,只要招惹到她的人,全部非死即伤。 而今天,自己第一次大发慈悲,却受到了挑衅。 张清源继续看着她,杏黄色的道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出尘之姿的感觉。 “你可知我是谁?”她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浑身都在颤抖。 张清源道:“不知道,但我应该猜出来了,你就是那位竹青仙子李秋燃吧。” 李秋燃冷笑道:“那你可知,李秋燃代表着什么。” “略有耳闻,传闻李秋燃冷面寒霜,喜怒无常,常常有人见到她,还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于她,便被她杀死。 如潜伏起来的竹叶青,美艳却又带着剧毒。” 事实上张清源确实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这并不难猜。 这里距离清河县不过几十里,而前几天云尘山庄的人说竹青仙子正在清河县城。 今天自己遇到,不论长相还是气质还是容貌,都与传说中的李秋燃十分吻合,所以不是她还能有谁。 李秋燃冷眼道:“那你觉得,你得罪我了吗?” 张清源摇摇头,笃定道:“没有。” “错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面前如此犯恶。” “你说不洗手就吃饭吗,那对不起,我也没办法,实在找不到水洗手。” 张清源依旧我行我素,把烧饼全部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继续道:“不过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有何不同?”李秋燃的手已经握在剑上,她的剑挂在马上,随时都可以拔剑给他一击。 可是听到他的话,她还是决定在再给他一些时间。 迎着她那满脸杀意,张清源满目柔情,真诚低语道:“青竹仙子,小道感受到了你的忧伤,还看到被你包裹在冰冷的外表下的脆弱。 斜髻娇娥夜卧迟,梨花风静鸟栖枝。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李秋燃听着张清源念出了这首诗,仿佛说进了她的心坎。 被冰封的情感仿佛受到了牵引,开始变得躁动。 再看他的眼神, 是惋惜, 是柔情。 张清源见她沉思,觉得有戏,果然古代女孩子都喜欢有文采的男孩子,不白让自己剽窃古诗。 当舔狗哪行,追女孩子就要走进她的内心。 机会这不就来了! “女孩子,除了天生冷淡的怪人,正常女子表现的越危险,内心其实越脆弱。 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但能感受到,这不是真实的你,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无非是想像刺猬一样,让满身尖刺保护柔软的灵魂。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防备。” 在她思索之际,张清源接着说道:“我以为仙子应该试着放开自己,敞开心扉。 如果实在担忧这世间险恶,可以找个人来依靠。 如果不嫌弃,小道愿助仙子渡过心结。” 还在品味那句诗的李秋燃忽然一愣,她抬起头看着张清源那真诚的目光,目光中带着惋惜。 看着他伸出手,李秋燃只觉得怒火中烧。 他,是在可怜我吗? 他是在调戏我! 李秋燃目光一寒,握着剑柄的右手一挥,宝剑出窍,发出一声剑鸣,恼怒道:“你该死啊!” 第10章美景之下,美人如画 “你该死啊!” 一个骄傲的人, 一个极致骄傲的人, 一个极致骄傲的女人。 况且这还是一个讨厌男性,更讨厌男性出言不讳的女人。 死在她手上的人早已不知多少,多到就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死亡原因无非只有那一个,红颜祸水。 那些死在她剑下的人,无一例外,皆是由于爱慕她的容貌,或出言不逊,或调戏于她。 而她的人和她的剑都很冷,冷到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会被这股寒冰冻住。 就像那出云山庄的少庄主,无非是说了一句:我想要你做我第六房小妾。就被她用寒冰掌废了双腿,又用手中剑,斩下了胯下祸根。 她要杀张清源的理由有三个。 其一,这是个讨厌的男人。 其二,这又是调戏了她的男人。 其三,他看穿了她的内心。 就像张清源说的,李秋燃的内心深处的确非常脆弱,脆弱到她不得不用冰冷的外表包裹起来。 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极致骄傲的女人,又怎能让一个看穿了自己的男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清冷的眸子满是杀气,一声大喝,语气尽显那股恼羞成怒。 寒冰掌! 左手掌心凝聚出一股白色的气,纤细的手指就像竹叶青的毒牙,貌似被咬一口就会命丧黄泉。 右手宝剑举过头顶,挥手斩下。 “唔?” 张清源在李秋燃出掌的那一刹那便已经反应过来,一拍马背,身体向后一闪,凝聚了寒冰掌的掌力擦着他的鼻尖划过。 近在咫尺,整张脸就像大冬天在冰河里洗了把脸一般,冰冷刺骨。 砰! 寒冰掌力隔着数丈打在野草上,三尺内的野草就像步入了深秋,草叶上全部挂满了冰霜。 躲过寒冰掌,头顶那把锋利的宝剑就像一口铡刀,劈头斩下。 张清源右手一勾,宝剑顿时在手,剑与剑对撞过后,发出一声脆响。 “叮!” 怎么回事儿? 在挡下这当头一剑后,张清源满腹疑惑,自己明明走进了她的内心,咋还急眼了呢? 想不明白的张清源根本就没想到,惹到李秋燃的正是他自作聪明的解读人家。 见杀招被挡,李秋燃略感意外,没想到这小道士武功却是不错。 下一刻,李秋燃一拍马背腾空而起,黄衣道袍随风飘荡,剑如风雪,再次向着张清源袭来。 张清源见她来势汹汹,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不敢大意,急忙使出玉清金仙剑法,他将杀招收了,只做抵挡。 二人飘然而起,从马背上跃下,来到地面。 李秋燃挥剑,剑光锐利,剑式甚疾,这一剑快到极致,比风还疾,刺出了破空之音。 张清源丝毫不惧,悠然的架起剑,以玉清金仙剑法抵挡。 李秋燃见剑招被破,第二式第三式也接连使出,每一招剑法都像北极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玉清金仙剑,如仙降临,配合着独特的身法,洒脱中带着自在,谪仙落地,神剑也惊。 剑光闪过,剑气纵横,那一道道剑气将野草斩断,将树枝折断。 李秋燃的剑法越发凌厉,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阴柔的掌法配合剑法突袭。 三十招过后,李秋燃的心里越发惊愕,因为她发觉任凭自己的剑法如何刁钻,掌法如何犀利,那该死的小道士好像都不受影响。 最可怕的,自己竟然慢慢的被带到了他的节奏里。 又是十招,周遭草木已经尽数被剑气毁去,满地疮痍。 而小道士好像陷入了某种境界,他并不出招攻击,而是把自己所出剑招全部带到了他的招式里面。 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像是在享受…… “啊!” 李秋燃终于明白过来,她怒吼道:“你竟敢拿我练剑!” 不错,张清源正是借着这位竹青仙子李秋燃的剑法在磨练自己的剑法。 张清源邪魅一笑,脚步轻移。 “小道初入江湖,还并未与成名高手对练过,今日见仙子兴致勃勃,哪有拒绝之理。” 李秋燃暴跳如雷,她感到了羞辱。 自己所依仗的剑法在对方眼里竟然只是用来对练的。 不可饶恕! 剑如疾风,招似闪电。 剑气如犀牛过境,却依旧奈何不了张清源分毫。 李秋燃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强劲的对手,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泥入大海,掀不起一点波澜。 又是几招过后,李秋燃找不到对方破绽,疾退几步,与你张清源拉开距离,鹰隼般的眼睛,寻找他的破绽。 不同于李秋燃的愤怒,张清源仿佛进入了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状态,站在那里,却是不动了。 他的剑法,武功,就像融入了自己的灵魂,这种状态是明悟,是开悟,是达到更深的境界。 天才就是如此,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进步。 李秋燃愣住了,忽然看到张清源站立不动,心中大为疑惑。 她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步,张清源还是没有动作。 再次向前,张清源依旧站立不动。 她紧皱着眉头,宝剑向前缓缓刺去。 当剑尖抵在张清源的喉咙处,他依旧闭着眼睛,神游天外。 李秋燃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 下一刻,她的剑用力向前刺去,当剑突进,张清源忽然睁开双眼,微微侧身,剑刃在他脖子处划过。 张清源大惊道:“你竟敢谋杀亲夫!” 李秋燃大惊,刚要收剑,还没等她动作,张清源向前滑步。 清风划过,张清源以手指做剑,向前探身,手指触碰到她的脸上,光滑细腻,柔软娇柔。 星月作伴,山林如画。 好一幅美景, 好一个美人。 李秋燃感受到脸蛋儿处的温柔指法,却是心上如遭雷击。 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一次被异性触碰。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下一刻, 火山爆发。 张清源急忙后退,这样的姑娘,真是太难搞定了。 李秋燃咬着牙,打又打不过,她怒视着张清源道:“你既出自道门中人,为何这般无耻!” 是的,李秋燃感觉自己在被这道士接二连三的调戏。 “唉。”张清源叹了口气。 李秋燃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因何叹气。 只听张清源道:“抱歉,只因仙子太过美貌,小道惊为天人,所以不忍看到仙子内心悲伤,只想逗你一笑,却不曾想,竟惹得仙子气恼,是小道孟浪了。” 李秋燃更加意外,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几道破空声袭来。 张清源飞身上前,一把揽过李秋燃的腰肢。 “小心!” 第11章斩仙十二式 漫天暗器,如雨点般落下。 张清源一把拽过李秋燃,急忙避开这漫天暗器。 二人回头一瞧,只见身后几十名白衣正在林间跳跃,正朝着他们疾速而来。 只是几个呼吸间,张清源和李秋燃二人便被白衣们包围,众人将他们俩困在中间。 看衣服,张清源认识。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尘山庄的人。 张清源往李秋燃身边凑了凑,李秋燃下意识避开了。 有点小伤心…… “都是找你的?” 李秋燃冷笑道:“都是像你一样找死之人。” “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招你。” 说这话时,张清源明显有些心虚,手指搓了搓,上面还带着她脸上的暖意。 李秋燃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言,现在显然不是再和他一决高下的时刻。 云尘山庄的弟子们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手持刀剑,满脸怒气的看着李秋燃。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脚踏枯叶,白衣如雪,缓缓落在二人面前。 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处三绺长髯,左手握着一把宝剑,确实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只是张清源看着此人,眉宇间似乎藏着一股邪气。 待他出现,云尘山庄众弟子齐呼:“弟子恭迎庄主大人!” 庄主? 张清源眨了眨眼,心道这位庄主的出场方式真能装逼。 “哈哈哈……”云庄主嘴角带笑,笑里藏刀。 “妖女,你可让老夫好找,今日终于被我逮到了吧,今天老夫亲临,看你还能往哪逃!” 两个月前,李秋燃路过云尘山庄地界,被少庄主出口调戏,然后她便一怒之下废了那位富二代。 面对众人包围,李秋燃丝毫不惧,依旧是那副冷面模样。 “废话少说,你儿子是我废的,你待如何?” “好好好,承认就好。 我儿子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便痛下毒手,真是蛇蝎心肠,妖女,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呵,你儿子恶贯满盈,挑衅妇女,没杀他是我慈悲。” “牙尖嘴利,我儿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不感恩,还敢伤人,真是不把我云尘山庄放在眼里!” 云尘庄主抽出宝剑,目光扫过张清源,眉头紧锁。 “我说我儿天资聪颖,你为何瞧不上,原来身边跟这个小白脸儿啊。” 张清源一愣,咋还把我扯上了。 李秋燃瞥了张清源一眼,冷语道:“他?我不认识。” 张清源心中否认,瞎说,今天刚认识的。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今日你们都走不了。 不过在你们临死之前,我劝你把《天阴玄女功》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天阴玄女功? 张清源听到了一个新词,他忽然有些懂了。 看来李秋燃竹青妖女这个外号有水分啊。 “云尘庄主,你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张清源忽然开口道:“你连问都不问,就要杀我?” 李秋燃疑惑的看了张清源一眼,骄傲的她不允许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打断节奏。 “呵呵,老夫就是这般霸道,你不服,也只能听着,能和竹青妖女待在一起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人?”张清源气道:“我招你惹你了?” “聒噪,小道士,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也是想要她是身上的人天阴玄女功吗?” “别瞎说,我没有。” “少废话,今日你们都走不了,众弟子,斩妖除魔!” 张清源舔了舔嘴唇,“妈的,武林中人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众人一拥而上,李秋燃冲杀上前。 而张清源依旧站在原地,虽说就算云尘庄主不把自己带上,自己也会想办法护下李秋燃。 但实在没想到,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云尘山庄,竟然也是这般以势压人。 “真是去他大爷的,初入江湖,想不到江湖竟是这样。” 下一刻,他整个人消失不见。 一道剑光之后,三名云尘弟子的头颅冲天而起。 “什么?” 正在和李秋燃战作一团的云尘庄主望向这边,顿时大惊失色。 他以为最难对付的是竹青妖女李秋燃,却不曾想,忽然冒出来的小道士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道士,是谁家弟子。 平平无奇的铁剑,却施展出如此杀戮的剑法。 其余弟子见张清源难以对付,急忙朝他这边冲过来。 十数道人影向他这边纵横穿插,辨不出谁是谁来。只听风声疾响,只见剑光纷争,一柄柄宝剑卷起一片剑花,朝着张清源飞身袭来。 剑气卷起狂风,十数把剑指向张清源的额头,咽喉,膝盖,胸口……将其彻底封锁。 云尘山庄本就不弱,弟子们相互配合,默契十足,剑阵威力更是恐怖。 眼瞧着下一刻他就要被丧黄泉,还不等众人激动,张清源身形一折,身姿优柔飘逸,蓝白道袍滑过一道残影,这一退,让所有人的攻击全部落空。 这正是他改良过的身法,玉清莲花步,其步伐之妙,好似步步生莲,身法之奇,让人难以捉摸。 众人脸色大变,接着追身上前,剑阵再换,再次将他包围,剑光漫天而起。 张清源眼皮抬起,距离拉开就好操作多了,手中剑一转,斩仙十二式! 这套剑法本就是师父专门为杀伐所创,而张清源又融会贯通,外加上刚刚在和李秋燃的对练中有所明悟,现在的他对于这套剑法的理解,可以说得天独厚。 身前是五名云尘弟子拦住了他, 剑光一闪,一剑过后,五名云尘弟子的头颅便悄然升起。 其余众人见此情景满是慌乱,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杀伐惊艳的剑法。 就连一旁的李秋燃也露出惊讶,若是刚刚自己和他比斗中,他使出这样的剑法,自己能接的住吗? 其余人惊慌,恐惧。 张清源可没有心慈手软。 斩仙十二式, 第一剑,拔剑斩仙。 第二剑,仙落凡间! 剑刃一扫,剑气横扫四位云尘弟子,还不等他们反应,剑气已然穿身而过。 第三剑,登云踏仙。 只见张清源腾空而且,一步踏出,瞬间来到几人头顶,剑光闪烁,几股剑气分别在几人胸前爆炸。 快是一种享受,狠是一种幸福。 出手快,对敌狠。 享受极致的速度,享受斩杀敌人的幸福。 斩仙十二式的极致暴力美学,在玉清莲花步的加持下连续施展。 那些云尘弟子别说碰到他,就算想逃都是一种奢望。 近在眼前,差之千里。 当十二招剑法施展完毕,在他身边,早已没有可以站立的人。 张清源的目光投向还在和李秋燃缠斗的云尘山庄庄主,云尘庄主拼着受伤也要逃离,现在他才知道今日的选择有多么不明智。 李秋燃趁他慌乱,一剑砍向他的后背,背部被剑刃划开一道伤口。 刚要逃跑,张清源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云尘山庄庄主惊惧的看着张清源,吞了一口口水。 “你,你要干什么?” 张清源笑了笑:“无量天尊。居士可知小道为何要修道?” 云尘庄主有些茫然,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要这么问。 “为何?” “因为贫道以为,读了道经就能和傻逼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了。” 云尘庄主:“……” “那居士可明白,贫道又为何练武?” “为何?” “因为练武,可以让傻逼心平气和的和我讲道理。” 唰! 云尘庄主身后,李秋燃一剑斩下,庄主首级从脖子处缓缓滑落在地。 张清源看着他的首级道:“现在你可以心平气和的挺贫道讲道理了吧,傻逼。” 第12章诉说心肠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道家静心咒。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 动者,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静,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好端端的干嘛念经?” 李秋燃看着张清源盘坐在地,恭恭敬敬打坐,老老实实念经,心中大为疑惑。 张清源睁开一只眼,笑着说:“刚刚杀了人,满身戾气,念几遍静心咒,洗去一身杀意。 你也是道士,念念经有益心理健康,总是绷着脸,往后年纪大了,会导致内分泌失调的。” “内分泌失调是什么?” “就是会长痘痘,手脚脱皮等症状。” 李秋燃撇过头去,不再理他。 一场架过后,俩人也算并肩作战,此刻李秋燃对张清源的态度也不似那般喊打喊杀。 张清源起身去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拿到李秋燃面前,火光照在她脸上,有种灯下看美人的感觉。 打开纸包,里面装着酱肉肘花。 “吃点吧。” 李秋燃看了看酱肉,又瞧了瞧他的手。 “洗过手啦。” 李秋燃这才拿起一块肉,放在嘴里轻轻品尝。 张清源烤着火,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个,李……秋燃?” 李秋燃停下动作,瞪了他一眼,张清源道:“咱们怎么也算生死之交啊,叫你一声秋燃没关系吧。” “莫要以为帮了我,就可以跟我套近乎,不杀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有事唤我全名,要么叫我道长。” “好的秋燃,我知道了秋燃。” 面对他这样没皮没脸的无赖,李秋燃咬了咬牙,索性不理。 “我问一下,那个庄主之前说,让你交出那个什么天阴玄女功,是什么东西?” 张清源笑嘻嘻道:“我确实是初出江湖,这个没骗你,我对江湖的印象,现在只知道一个四大山庄,算上你也才结识了三个朋友。 天色尚早,聊聊呗。” 李秋燃心知他这是故意套近乎,不过看在他刚刚帮了自己的忙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开了口。 况且,现在再看张清源,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你可知我来自什么地方?” 张清源摇了摇头,李秋燃道:“我的师门名叫天阴玄女阁,开山祖师是二百年前,前朝公主赵怀昕。 前朝灭亡之时她只有六岁,被江南素心观观主收养长大。 祖师天资卓越,十六岁闯荡江湖,二十六岁自创天阴玄女功,建立天阴玄女阁,成为天下七绝之一的天阴道长。” 李秋燃看了张清源一眼,他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天阴道长的传承。” 天阴道长他还是知道的,道门典籍里有记载。 天下道门是一家,正常情况下,不论哪个门派的道长成名得道,其他门派也会在自家典籍里记录下来,感谢此人对道门做出的贡献。 天阴道长赵怀昕,在阴山建立道统,供奉九天玄女,撰写过一本道经。 “那他们为什么要抢你家功法,你师门呢?” 李秋燃忽然眼神落寞,她仰起头,看向星空,一股落寞之情涌上心头。 她道:“已经散了。” “哦。”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李秋燃忽然问道。 张清源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要和自己倾诉,距离这不就更近一步了吗。 如果有进度条的话,那进度条上一定写着好感度超过百分之五十。 因为当一个女人如果想要对你倾诉的话,那么在她心里,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 “想。”张清源如实回答,“但看你这个样子,又怕勾起你的心事。” 李秋燃忽然笑了,好像雪地里多了一抹阳光。 她低下头,沉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江湖上都知道。” 江湖上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我们天阴玄女阁,自第一代祖师起,每代只收女子,并且都是孤儿,每一代弟子不过三五人。” 张清源想了想,脑袋里出现一幅画面,这也太压抑了。 “前三代都是好的,想当初,我们玄女阁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门派。 只可惜七十年前,我的太师祖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本是一介书生,赶考的路上偶遇山贼,被太师祖救下,带回玄女阁疗养,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二人产生情愫。 等书生伤势痊愈,他要继续进京赶考,太师祖怕他在路上再遇危险,所以便将天阴玄女功前三重的修炼之法传给了他。 却不曾想,这书生是个武学奇才,仅仅三重功法,便让他在江湖上声名鹊起,高中榜眼后,他竟然取了朝中大臣之女,抛弃了我太师祖。” 好吧,又是个狗血的剧情。 “然后呢?” “然后……”李秋燃带着恨意说道:“然后再接下来的十余年里,他竟然靠着自己的武学天赋,将只有三重的玄女功改编补全,成为了一套全新功法。 之后他辞官回乡,将武功传给了他的儿子,并且彻底踏入江湖,建立了一个至今还是一流势力的正气山庄!” “是那个四大山庄之一的正气山庄?” 张清源忽然想起来,之前在遇见厉小东时,陈灵儿跟他讲过,江湖上有四大山庄,分别是藏剑山庄,正气山庄,君府山庄,以及剑神山庄。 想不到其中的正气山庄竟然是这么来的。 “本来他靠自己的本事补全功法倒也无可厚非,只可恨,江湖上有人见到他如日中天,便以为天阴玄女功更适合男人修炼。 三十年前,一群武林中人趁着黑夜闯进天阴玄女阁,而这些人无一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他们攻入玄女阁,抓住众位弟子,逼迫我师祖将天阴玄女功法交出来,不然就…… 我师祖自然不从,拼死一搏,欲与他们同归于尽,只可惜寡不敌众,只留下了十三人,剩下的二十多人被他们逃了,而天阴玄女阁最后也只剩我师父躲过一劫,逃出生天。 之后我师父便躲躲藏藏,一边苦练武学,一边调查当年之人都是谁,为宗门报仇。” “那你师父查到是谁了吗?” 李秋燃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查到一人,此人是天刀门的门主。” “报仇了?” “嗯,同归于尽。” “天刀门这么厉害?” 李秋燃再次摇头:“天刀门主在江湖上虽是一流高手,但一流和一流也有差距。 门派被毁,我们玄女阁的武学传承断了。 没有长辈教导,修行进展缓慢。” 说到这,她看了张清源一眼,唏嘘道:“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杀不了你,你以为我门派武功很弱吗?” 张清源摇摇头,开玩笑,这还弱。 “师父死后,只剩我一人浪迹江湖,而那些江湖中人窥探我这一身武功。” 张清源补充道:“所以你便将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都杀了,被他们安了个竹青妖女的绰号。” 真是可怜,张清源不禁感叹,这就是江湖。 充斥着险恶,阴谋,诡计,贪欲的江湖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李秋燃看向张清源,嘲弄道:“现在,你还敢接近我吗?” 张清源站起身,撇撇嘴。 “跟你在一起,免不了会被想得到你武功的那些人敌视,他们必将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当年灭你宗门的那些人,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必定会对你进行暗杀,或许你竹青妖女这个称号就是他们散播的。 而跟在你身边的男人,他们也不会放过。 有位至圣先师说的特别好,弄死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道德上面抹黑他。 跟你在一起,还要为你和你一起承担为宗门报仇的责任,未来注定不会平静。” 一番话下来,李秋燃听完暗自冷笑,虽然明知他知道这些后必然会知难而退,和自己撇清关系,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一丝失落。 孤独久了,也就习惯了。 她振作起来,再次摆出那副清冷面孔,“知道就……” 还没等她说完,张清源打断了她。 他站起身,头上顶着星海,双手背负,道袍清扬,脸上带着一股自信。 朗声道:“男人嘛,就要有股自信,贫道以为,我未来必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绝顶,并且时间不会太长。” 李秋燃一时间被他这股自信感染了,呆呆的看着他。 “俗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定当成为绝顶的我,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放弃了美人呢? 今许仙子真心一颗,寄存于此,待小道在这江湖闯出一番名声,定当踏月来取。 届时,望仙子垂怜,将你之心还与我。” 明明一副非常不正经的姿态,却说出这番让人动情的话。 这一块,张清源想起了楚留香,想到了段正淳。 金庸古龙两大情圣附体,姿态洒脱,真情告白。 用真心换真心么? 李秋燃坐在火堆前,看着张清源说出这番大话,有些感动。 风吹草动, 人也动, 情更动。 第13章江湖势力 李秋燃走了,昨天夜里悄悄走的。 渣女! 张清源醒来后发现火堆旁睡下的人已经离开,连封信都没有。 前几天是自己不告而别,今天自己也被别人这样对待。 明明昨晚聊的很好啊。 我表现的还行,那一番深情告白之后,确实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楚留香段正淳的加持难道都拿不下她? 张清源坐起身来琢磨着,不对,那番话绝对起作用了。 他看向一旁吃草的宝来,对其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小母马都看不住!” 宝来抬起头,看着自己主人,没明白啥意思,继续吃草。 张清源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无奈。 一个孤独逃亡,又让人抹黑那么久的女人,想撼动她岂是那么容易的,慢慢来吧。 江湖上,美人为罪,怀宝为罪,弱小为罪,一切都还任重道远。 找了个小溪洗了把脸,跨上宝来,继续朝太阴道宫走去。 太阴道宫,乃是三清之一的太清一脉的道家传承。 八天后,张清源正式踏入齐州之地。 齐州地大物博,人杰地灵。 静安城内,张清源拉着马走在大街上。 挺拔的身子,俊俏的长相,不得不说,走在大街上,就他这卖相确实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任谁都会忍不住夸赞一句: “好俊俏的小道士啊。” 张清源昂首阔步,竟还有大胆的女子主动上前,央求他为自己算上一卦。 不为卜卦,主要是想和他亲近一下。 张清源也是有求必应,他虽然没有专业学过算卦,但八卦周易他还是读过的。 算不准,也算不坏嘛。 对他而言,全往好了说不就完了。 外加上他口才不错,常常引得算卦的女子少妇们发出阵阵欢笑。 一个时辰后,张清源来到一家客栈。 开了房间,把马拴好。 原因无他,主要是到了饭点。 出门在外,最不能委屈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这家客栈还是他在静安城内询问了好多人后才选的,口碑不错,饭菜可口,住的还舒服。 从房间走出来,来到一楼大厅,客栈一楼摆着十几张桌子,大厅里人不少,其中江湖人士居多。 点了几道小菜,张清源坐在桌子前,一边吃菜一边听着这些江湖人闲聊。 这年头没有报纸,没有微博,想要知道些什么,这些江湖游侠们是非常重要的消息渠道。 最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三个大汉,各持武器。 “唉,最近江湖上可不太平。” “可不是嘛,南阳郡那边,自从那小贼得了星光剑之后,这么多天也不知他逃到了哪里。 若是让我见到他,定要将他手里的星光剑抢过来。” “就你?你可拉倒吧,你的武功连我都打不过,那小贼可是连败青山派掌门,以及华山派大弟子,就连藏剑山庄少庄主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凭你,恐怕连他三招都撑不住。” 吹牛逼被识破的汉子满脸通红,硬挺着道:“那是他没遇见我,不信你把他找出来,看我能不能夺了星光剑。” 听到他们争吵,张清源品了口酒。 原来在南阳郡出现的绝世神剑叫星光剑啊,也不知灵儿有没有找到她爹。 既然星光剑已经有主,如果灵儿平安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返家了。 厉小东都不是对手,看来这位星光剑主的武功也是相当可以的。 “哈哈,吹牛谁不会啊。” 这时,另一桌的客人说话了,他们的穿着比那三位豪侠还要华贵一些,像是哪家门派的制服。 “你说什么!”大汉一拍桌子,怒视道。 嘲笑之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他鄙笑道:“星光剑乃是一百年前名震天下的星光剑主所使用的兵器,在那剑匣中还藏着星光剑法。 那小贼名叫杨辰,乃是东海城主杨大侠的私生子。 一年前,他回东海城为母讨要说法,就连杨大侠都不是对手。 此刻再得星光剑,简直是如虎添翼。 你拿什么跟人家斗,就凭你身边那把破剑吗?” “你……”大汉被怼的哑口无言,本就是吹嘘之言,当什么真呢。 大汉支支吾吾,感觉失了面子。 “难道就没人治得了那小贼不成?” “不,我觉得,想要对付他,还是要请宗师出马。 九山七寺五重道,四庄三剑两把刀。 魔尊圣教东楼主,六圣八仙看海潮。” 中年人念了一句诗,张清源明白,他说的是江湖上的顶级势力。 这段时间他闯荡江湖,江湖上的主要势力他也认清了不少。 九山,说的是九大名山,除了五岳之外,还有昆仑,蜀山,峨眉,崆峒。这九座宝山,每座山上都有一家门派,而这些门派的掌门无一不是宗师实力。 七寺,说的是七座寺庙,少林寺,静安寺,天龙寺,观音寺,白马寺,文殊院,以及京城大悲禅院。 这七座寺庙,以少林为首,每座寺庙都有宗师级高僧坐镇,尤其是少林,明面上的宗师级高僧就有五位。 五重道说的是五家道门,广西龙虎山,昆仑太一观,东州纯阳宫,南明上清观。以及张清源现在要去的太阴道宫。 至于四庄就是那四大山庄,三剑是当世三位顶级剑客,剑神剑圣和剑仙。两把刀分别是西域刀皇,以及中原刀王。 魔尊是昆仑魔域的尊主,圣教代表灵台魔教,东邪主则是江湖上一大杀手组织“东香楼”的楼主。 至于最后这句六圣八仙,则是江湖六圣,以及海外八仙。 江湖六圣分别是丐帮帮主,南离圣火教主,清风剑主,锦衣卫指挥使,大内第一高手,以及东海那位杨君杨大侠。 还有最后这八位隐居海外的高人,自称八仙。 张清源也是听了好几回才听明白的,大乾比前世的任何一个王朝都大,江湖上也是人才辈出。 哪一位高手都想要搏一个名号,所以便有了这首诗。 如果天阴玄女阁要是没有被毁,估计五重道就该是六重道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若是师父不那么宅,经常去江湖上走走,说不定师父是否也能搏出一个名号来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师父一生钻研武功,虽然他没在江湖上走过,但自己替他试了啊。 以老道士的实力,最起码也是宗师级别的。 只可惜技术宅不想着拯救世界,只愿意躲在家里搞科研。 弄得最后三清观在江湖上不显,几位师兄也分道扬镳。 “宗师不出,就凭你们,呵。” 中年男人喝了口酒,继续道:“想一步登天,其实也简单。” “如何简单?” “那玄女阁的独苗竹青妖女各位都知道吧,只要抓住了她,得到天阴玄女功,说不定下一个宗师就是你了。” “哈哈哈……”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发笑,张清源面色下沉。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毕竟自己已经和她表露过心声,人家也没说拒绝。 所以四舍五入下来,李秋燃已经算是自己女朋友啦呀。 谁听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拿来开玩笑会高兴的。 可还不等他说话,另一个人却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几天前云尘山庄庄主率领门下弟子截杀李秋燃,却被她一人一剑将截杀她的人全给宰了。” “怎么会没听说,现在江湖上都传开了,那云尘山庄庄主可是不弱,又带着三十多名弟子,却全部有去无回,少庄主已然成了废人,这下云尘山庄恐怕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这么说来,竹青妖女李秋燃的武功不亚于得了星光剑的杨晨? 以后这天阴玄女功恐怕也要成为奢望了。” “我看不然。” “兄台有何高见?” “想要征服女人,靠的不是武力,靠的是爱情。 谁要是让李秋燃爱上他,天阴玄女功将唾手可得。” “这话说的轻巧,那竹青仙子性子高傲,冷艳无双,谁能入她法眼。” “万一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呸,我还说她喜欢我呢。” “咳咳……” 就在他们争论之际,张清源清了清嗓子。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他。 张清源正色道:“几位,不要拿人家女子开玩笑。” “小道士,你是何人?” “实不相瞒,我是李秋燃的男朋友,是她未来的未婚夫。” 张清源说完,满屋子人都愣住了。 空气瞬间安静,愣了大概三秒左右…… “嘁!” “这小道士长得挺美,想的更美 !” “哈哈哈……他竟然说他是李秋燃的未婚夫,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张清源很尴尬,被嘲笑了呢。 其实也不怪他,他说这话,就像在地球,有人说自己是刘亦菲的老公一样,根本没人信。 第14章寻仇 客栈房间内,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张清源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道经。 眼睛看着经书,思绪却并不在经书上面。 脑袋里是那个身穿杏黄色道袍,名叫李秋燃的姑娘。 没想到她还挺讲义气,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真叫人担心。 “唉!” 张清源叹了口气,外出宵夜。 没带剑,手握拂尘,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很冷清,只有少量行人还在街上行走,马车夫停在路边等生意。 何为逍遥? 哪叫自在? 逍遥自在不是走马观花,而是要体会不同地区的浪漫。 张清源最会体验浪漫,他先是去了趟,茶馆,听了一段“剑仙独闯夜王楼”,然后又去烧鸭店买了一只烧鸭。 路过青楼时,他向里面望了望。 提着鸭子走了进去,在大厅里寻了个清倌人,又听了一段小曲。 美酒配烧鸭,歌曲是下酒菜。 不是他不想点红倌人陪睡,前世998的活儿太熟了。 这辈子成为道士,咋也得有点逼格。 去勾栏只为听曲儿,洒脱却不放荡。 吃饱喝足后,哼着前世的歌曲走出青楼。 正往回走,眼瞧着就快走到客栈,几道身影从客栈里走出,为首的正是白天嘲讽大汉的那个中年人。 他们朝着张清源这边而来,作为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新青年,有素质的张清源下意识靠右行走。 却不曾想,他们也朝这边靠拢,直接拦住了他。 张清源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他们。 一共六个人,统一的深蓝色衣袍,手中握着宝剑。 “敢问几位找小道有什么事儿?”张清源抱拳拱手,“若是算卦就算了,贫道不通卦象。” 中年男人不苟言笑,表情严肃道:“在下乃是七曜山七曜剑派掌门凌雁秋。” “见过凌掌门,不知凌掌门半夜拦下小道有何贵干?”张清源满心疑惑,自己和他们并没什么交集。 凌雁秋笑了笑,他道:“白天听少侠言,你是李秋燃的未婚夫,别人不信,我是信的。” “哦?” “或许你不知道,我与云尘山庄庄主乃是世交,那庄主夫人是我的家姐。” 张清源恍然大悟,看来秋燃把责任全揽在她身上,也不是所有人都信。 不过张清源并不惊慌,毕竟是云尘庄主先对自己犯贱,主打的就是咱有理咱怕啥。 “失敬失敬。” “道长客气。”凌雁秋点点头,又道:“将少侠拦住,是想向少侠打听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打听到,十多天前,少侠曾在清河县灭了黑莲教的黑莲圣使,之后离开清河,前往齐州。” “嗯。”张清源点头承认。 凌雁秋接着又问:“算算时间,少侠在离开清河之后,李秋燃也在同一时间离开,少侠可曾见过李秋燃?” “见过啊。” 凌雁秋有些惊喜,他急忙问道:“那你可知曾见过云尘山庄的人?” “嗯。” “少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呃……” 凌雁秋以为他有顾忌,急忙说道:“我看过尸体,三十多具尸体躺在山林,云尘山庄的弟子们均是被人一剑封喉,杀人者的剑法狠辣,不像是被李秋燃的玄女素心剑法所杀。 而我姐夫的致命伤是被人从身后袭杀,说明在他死前,有人在正面牵制住了他,所以才给李秋燃可乘之机。 少侠可曾见过,那多出之人是谁?” 凌雁秋盯着张清源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神里布满血丝。 张清源猜不出他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是想询问到底有没有第三个人。 不过张清源并不打算隐瞒,他如实回答:“实不相瞒,云尘山庄的那些弟子全部都是死于小道剑下,云尘庄主也是在和小道对视时被竹青仙子所杀。” 眼神清澈,纯洁,且真诚,没有一丝做作。 凌雁秋被张清源的这股真诚憋的胸口上下起伏,这让他很受伤。 自从得知姐夫被杀,凌雁秋带着五名弟子连夜下山,前往清河县调查。 经过层层剥茧,仔细观察,走访询问之后,他认定杀害姐夫的不止一人。 按照推理,他大概率确定,那人就是张清源。 所以他才快马加鞭,终于在今天,在这静安城内找到了他。 本以为他不会承认,自己都准备好在他面前来一场完美的推理,让他心服口服了。 谁能想到, 他特么竟然就这么招了。 还招的这么真诚,这么肆无忌惮。 凌雁秋提前准备的推理话术白准备了,这让他非常难受。 仓啷啷~ 拔剑声起,六人同时抽出宝剑。 凌雁秋架起宝剑,剑尖直指张清源的喉咙。 悲愤道:“我姐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帮那妖女,对他痛下杀手! 身为道门中人,不替天行道,反而帮着妖女助纣为虐残害武林正道,你该当何罪!” 凌雁秋对着张清源怒吼,吼声引得客栈里的其他江湖人也纷纷出来围观。 他们好像瓜田里的猹,要么站在房顶,要么躲在一旁,纵情吃瓜。 张清源舔了舔嘴唇,眼角微微拉长。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云尘庄主无冤无仇,他上来就对我喊打喊杀,说要弄死我,我不想死,所以只能反杀他们喽。” “一派胡言,我姐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我也很疑惑啊? 我好好的跟秋燃在那你侬我侬,他嗖嗖嗖的甩出暗器,上来就对我言语嘲讽,然后就说我走不了了,我能怎么办?”张清源摊摊手,委屈道。 “再说了,明明是你姐夫窥探人家的武功。” 凌雁秋愤怒的样子,表情狰狞,呵斥道:“住口,你这妖道,定是你与那妖女同流合污,还敢污蔑我姐夫。我定要斩了你,为我姐夫报仇雪恨!” “卧槽,你们还讲不讲理,各位都看到了吗,名门正派就这德行? 他们杀我行,我反击还是错误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这么无耻吧?” “妖道休要胡言,不论你怎样狡辩,今夜也难逃一死。” 凌雁秋的剑突然向前刺去,张清源早有防备,莲花步起,鬼魅的身法迅速躲开了这一击。 凌雁秋心中一惊,这是什么身法? 退开后,张清源双眼眯起,舌尖舔了舔唇角,拂尘一扫,搭在身前。 看着凌雁秋轻轻摇头,正道之人真特么恶心。 “我去你妈的!” 第15章真诚道长 满天剑光,剑气纵横。 周围的房屋被掌风掀起瓦片,被内力震碎砖头。 还有路旁两侧,被剑气所伤的门窗。 在场皆是江湖人,江湖人本就是在刀尖上打滚之辈。 不是他杀你,就是你杀他。 自诩正义,却私设庙堂。 身在光明,却可凭高强的武功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剑很快, 人也快。 那些站在高处,躲在一旁的江湖草莽,他们何时见过这样惊才绝艳的剑法,又何时见过这等巧夺天工之人。 地上,六具尸体睡的安详。 张清源拂尘上沾满了血,低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可惜。 下次出门,就算拉屎也要带着剑,用拂尘打架太浪费了。 再看躺在地上的六人,张清源走到凌雁秋身边,死不瞑目的样子着实有些尴尬。 “你姐夫三十几个人都杀不了我,你凑什么热闹,傻缺。” 江湖中人,最忌讳的就是看不清形势,认不清现实。 就像一群草寇要截杀李寻欢,在张三丰面前亮倚天剑,要饭的找乔峰讨说法。 这些都属于厕所里电灯,找死。 抬起头,看向四周,一群草莽游侠被张清源的眼神吓得顿时大惊,纷纷后退一步。 生怕他杀红了眼,把他们也都杀了助兴。 一群人谨慎中带着恐慌,紧张里夹着退缩。 七曜剑派的掌门都死了,其他人又怎能不怕。 虽然白天吹牛时一个个武功天下第一,但那也只是吹牛不是,真遇见事儿,他们比谁都有自知之明。 张清源把拂尘丢在一旁,抱拳道:“抱歉,打扰到各位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 众人连连摆手,挤出笑脸。 张清源松了口气,说道:“各位刚刚也都看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回头外出谈起时,希望各位兄弟还是要实事求是。” “放心,我们知道怎么说。” “对对对,我们懂我们懂。” 你们懂个屁,张清源有些无奈。 看着他们奉承讨好自己的样子,张清源摇了摇头,心道至于嘛,我又不吃人。 他行走江湖还是有一套自己的人生格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干他娘的。 这群人或许是以为自己在威胁他们不要说出去,张清源觉得他们都误会了,随即又解释道: “不是不让你们往外说,小道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实不相瞒,贫道修三清道统,拜三清祖师。 只是这位凌掌门与小道有些误会,因为前几天在下与竹青仙子同行时,被云尘山庄庄主遇见。 他想抢人家的武功,又怕我说出去,所以想杀我灭口,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自保,帮着竹青仙子反杀了他们。 而这位凌掌门调查到了我,刚刚你们都听到,我已经解释过我是自卫了,但他们一心想要为云尘山庄庄主报仇,依旧是自保,小道也只能痛下杀手。 所以,各位江湖同道,还望你们不要歪曲事实。 以后行走江湖谈起此事,希望各位可以实事求是。” 张清源这段话让众人非常诧异,他们相互看了看。 这么真诚的吗? 有几位趴在墙头上的,差点被张清源的这股真诚击倒。 谁家高手杀完人还会跟看热闹的道歉解释啊。 他们不太相信,毕竟这个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单纯的孩子。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小道长姓甚名谁,是哪门哪派?” 说完急忙缩下脖子。 张清源笑了笑,抱拳道:“好说,小道名叫张清源,刚入江湖半个月,一方云游道人而已。 各位,谁帮忙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谢谢。” 他还说谢谢! 不应该是,你们他娘的把这些尸体埋了的吗? 一群人诧异地看着张清源迈步回了客栈。 好真诚的道士啊。 回到房间,张清源伸了个懒腰。 至于尸体,自会有人帮忙搬走。 要么是衙门的人,要么是那些看戏的人。 毕竟凌雁秋是七曜剑派的掌门,把他尸体运回门派,少不了会得到一笔辛苦钱。 最后,至于张清源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一番话,原因也非常简单。 这件事儿瞒不住,也不用瞒。 毕竟自己不可能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全杀了灭口。 若是还有人想站出来为他们报仇,来就是了。 前世被老板PUA,被世俗道德绑架束缚,这辈子就要活的洒脱。 而且就算有人想为他们报仇讨说法,自己也不怕,以云尘山庄和七曜剑派的能量,请不来太厉害的高手。 再说自己占着理呢。 李秋燃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不是妖女宗师们心明眼亮。 李秋燃再怎么说也是道门中人,这么多年她为了报仇杀人无数,为什么大佬们不下场。 五座道派又不是吃干饭的,天底下谁不不知道,道家中人最护犊子。 灭天阴玄女宫的人躲在暗处,就是不知道是谁,若是有足够的证据知道是谁的话,不用李秋燃动手,龙虎山,太一观有的是人下山为同道报仇。 所以张清源坚信自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顶多是一些臭虫过来碍眼。 即使就算有宗师级别的高手好事儿,想私设公堂,替凌雁秋他们主持公道。 大不了自己找个深山躲个十年八年,以自己加持了张三丰模板,有了和老张一样的武学天赋,十年八年过后重出江湖,这些门派挨个点名。 至于武林中人想要道德绑架什么的…… 只要自己没有道德,他们就绑架不了我! 张清源躺在床上,一边思考这些问题一默念静心咒。 最后,至于为什么要让他们将今晚之事宣扬出去,张清源其实还有一个私心。 自己该成名了。 行走江湖这么久,武林中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众所周知,小李飞刀里的阿飞,最大的梦想就是出名,能上兵器谱。 三少爷的剑里的燕十三,终其一生不也是想要摆脱三少爷的影子嘛。 既然老天爷安排自己穿越,那就不能白来一趟,最起码,要让这个世界记住,老子曾经来过! 一遍静心咒念完,内心平静了许多。 张清源翻开剑谱,将刚刚打架时的感悟记录下来。 武学一途,永无止境。 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一早,张清源早早起床,买了些干粮,补充了酒水后,继续踏上旅途。 而再次出发,却比之前要困难许多。 五天内,张清源经历了三次袭杀,一见面就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都被他一一化解。 直到他来到太阴道宫山下的镇子上,忽然听到有人提到了一个名字—— 真诚道长,张清源! 听完之后,张清源顿时一愣。 卧槽,谁给我取的外号,这么喽? 跟江湖上说,贫道要退货! 第16章太阴道宫 真诚道长, 这特么什么名字? 要诗意没诗意,要品味没品味。 张清源欲哭无泪,脑袋里不自觉的和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里的角色们做对比。 小李探花,东邪西毒。 啧, 看看人家! 就算采花贼田伯光还叫个万里独行呢。 在酒馆里吃了碗面,他牵着马来到太阴道宫山下。 这座山名叫太阴山,山脉连纵三百里,这里是主峰,高耸入云,壮丽磅礴。 山下有一条大道连通南北,不是官道,石碑上写着往南去是京城,往北走是燕山那边。 山下有一座客栈,张清源在客栈住下,也不着急上去。 他为什么下山后要走访各大道家门派呢,因为他需要寻一些古经道法用来参悟。 佛道两家的武功多来自于经文之中,其中佛门第一武功,当属易筋经为主。 而道家武学也是如此,一代宗师黄裳,只是一介文官,靠着给皇帝编纂道家经书,最后在经书中悟出《九阴真经》。 张三丰,在武当山内修行十几载,靠着几本残缺的经文,最后将半本九阳神功改编,加入道家思想,创出《纯阳无极功》。 况且,参悟经文、打坐冥想、观想图阵,可以开悟思想,提升境界。 笑傲江湖里,华山派的紫霞神功真的很弱吗? 其实不然,道家武学比较吃经验,修行时间长,除了作者,其他人想练到大成大多需要清修苦学,对于心态要求也是极高,要平心静气心平气和。 练的虽然慢,却可以延年益寿,改善体质。 而岳不群就是因为心态不稳,总想速成,外加上还要和其他门派勾心斗角,教徒发展,所以紫霞神功炼不到正轨也是正常的。 前世作为武侠迷,张清源对于武学修行很有研究。 虽然自己现在天赋很高,感觉练什么都很容易,学什么都很快。 但张清源明白,观想开悟,心境方面不是不是只靠天赋就能提升的。 境界这种东西很玄妙,如果把境界比作情商,把天赋比作智商,举个简单的小例子来说,就算一个人智商再高,情商为零也是扯淡。 所以,张清源想要的,就是努力提升境界,做一个双商在线的美男子。 一个人站在窗前,天上圆月高悬,大地宛如白昼。 又到了每月十五,只是这个世界的月亮并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带到地球。 终究是两个世界。 唉! 第二天一早,张清源换上一身干净的道袍,背上包袱,牵着马踏上山路。 山路崎岖,弯弯斜斜直插天际。 沿着山路往上走,两旁的树林中还弥漫着乳白色的晨雾,好似踏上仙庭。 越走越高,太阳照在半山腰,一股暖流充斥着四肢百骸。 要么高门大派都喜欢把门派建在高山之中,风景秀丽,让人心旷神怡,确实适合修行。 走了两个时辰,一间间道宫从云海中浮现,这些道观建在山崖之上,由长廊连接。 最高的山崖下面的平台处,一座巍峨的宫殿映在眼前。 这里是主殿,山门就立在此处。 一座牌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太阴道宫。 太阴,指的是月亮。 太阴道,主道统自然是月亮之女神。 当然,不论是哪位神仙的道统,也离不开三清四帝。 区别就是,道观到底是谁的主场。 踏上山门,门口几位身穿白色道袍,头系牛心发髻的道童正在打扫庭院。 听见马蹄声,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注目观察。 山门左侧是悬崖,悬崖前有一青石,青石上坐着一位年轻的道长,他是太阴道宫的三师兄,李光夜。 李光夜闭目打坐,清气吸进口鼻,再缓缓吐出。 这让张清源不得不感叹,整座道观都道韵十足,不愧是武林中最瞩目的五大道派之一。 李光夜缓缓睁开眼,吐出一股浊气。 “呼。” 清澈的双眼好似满天繁星,剑眉星目,满脸侠气。 “嗯?” 他看着眼前多出来的道士,心中有些疑惑,狐疑的喃喃自语道:“哪来的道士,样貌竟与我不相上下。” “师兄醒了。” “嗯。” 见他醒来,几位打扫的道童赶忙跑到他身边。 李光夜从青石上跃下,白色道袍被风掀起,白衣白裤,脚下一双白鞋,缓步朝张清源走来。 道童见到主心骨,纷纷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张清源面前,上下打量,蓝白相间的道袍,提剑带马,风尘仆仆。 “见过道兄。”张清源掐了个子午诀,欠身打了个招呼。 李光夜见他客气,也回了一礼。 他内心疑惑,往日山里很好有同门前来,今日一大早却来了一位道士。 “敢问道友从何处而来?” “云游道人,张清源。” 迎着李光夜的目光,张清源很正式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在下之前在清清河县内三清观修行,家师仙去后,便离开三清观外出云游。 早就对太阴道宫新生向往,所以前来交流学习,小道想在此挂单,还望道兄成全。” 挂单? 挂单这个词不是和尚专用的,道士去别的道观庙宇修行交流学习,也被称作挂单。 李光夜点点头,每年都有道士来此挂单,可惜来的却不多。 因为太阴道宫不是单纯的道观,还是武林门派,所以这就导致许多只修道不学武的文道士不愿来此,怕惹上麻烦。 今天见到有人前来交流,李光夜脸上露出微笑,心中有些惊喜。 “师弟客气了,天下道门是一家,在下李光夜,称呼我为师兄便可。” 他伸出手,迎接道:“请进。” “有劳师兄了。” 有道童上前接过他的马,李光夜带着他走进太阴道宫的山门。 一走进,面前便是一座巨大的广场,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李光洁边走边给他介绍:“这里是道派内的广场,平时当做演武场用。 后边就是大殿,里外五间,左右还有偏殿,那座山下是藏经楼,那边是住的地方……” 广场上,一群年前的道士正在练剑,见到陌生人来也并不观望。 绕过大殿,李光夜带着他走上通往另一座峰的走廊。 “我现在带你去见师父。” 第17章大胆行事 太阴山顶,这里终年白雾弥漫,宛如仙境。 当张清源和李光夜爬到这里时,已经过了去小半个时辰。 山上山崖绝壁很多,许多峭壁崖尖之上,都有道士站在绝顶练功打坐。 与世隔绝,清修和谐。 这样的景象,张清源只在电影里见到过,现实一见,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些建在山崖平台处的神殿道宫,简直是巧夺天工。 每一座神殿都供奉着一位仙神,每一座道宫都住着一位道长。 当来到太阴道派掌门住处,这是主峰后面的山峰,名叫广寒。 门口,有两位道童把守,在他们走近前的一刻将他们拦了下来,其中一位上下打量张清源一番后开口问道:“三师兄,这位是?” 李光夜紧忙介绍道:“这位是从南州清河县三清观来的道友,想要在咱们这里挂单,顺便拜访一下师父和诸位师伯。” “三清道统,张清源,见过二位师兄。” 张清源掐诀行礼,虽说太阴道宫也属于江湖门派,但说到底,这里还是道家教派,所以行礼必须要结道家子午诀。 两位道童见此不再多言,随即对他们二人放行。 到底是名门大派,规矩森严啊。 外人想见掌门一面也太不容易了。 不说别的,光是山连山之间的走廊索道就能把人绕晕。 二人走到房门口,李光夜敲了敲门,欠身恭敬道: “师父,山下来了位道友,想要在咱们这挂单,并且想要拜访您。”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打开,从里面传来一道悠悠荡荡的声音。 “进来吧。” “是,师父。” 走进房内,古朴的气息满含道韵。 二人轻手轻脚。 屋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正在闭目打坐。 白色云纹道袍,拂尘搭在手上,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太阴道宫当代掌门,当年骑鹤下山,一人单挑魔尊,使得魔尊身受重伤的明月道长郑心。 张清源在三清观时就听说过他,一生只下山一次,一次就将太阴道宫的地位提高到当世五大道派之一。 二十年前,魔尊初入江湖,接连挑战各大门派宗师,连挑十位宗师未尝败绩。 而那年,正好是明月道长下山游历之际,为了避免中原武林内的宗师遭魔尊毒手,明月道长只身前往,找到魔尊,与他赌斗。 而那一战,也让天下间看到,太阴道派是个什么实力。 也让天下认识到,从此这世间又多了一位宗师。 之后,太阴道宫内,明月道长的三位师弟也相继下山游历,除魔卫道,展露风采。 人们这才知道,太阴道宫不止他郑心一位宗师。 对待这样的前辈,张清源自当做足礼数。 整理衣冠,恭敬行礼,躬身欠体。 “三清观散人,弟子张清源,拜见明月师叔。” 天下道门是一家,叫师叔也不算乱了辈分,反而显得更加亲近。 郑心缓缓抬起头,微微张口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回师叔话,家师名叫孙道乾。” 郑心想了想,感觉没有印象,毕竟天底下修道之人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最近江湖上有个真诚道长,可是你呀?” 张清源略显尴尬,这样的外号实在拿不出手,却也没办法,以后一定要让江湖上改变自己的称号。 硬着头皮点点头:“正是弟子。” “不错。”郑心点点头,夸赞道:“听说你武功不错,一人斩杀云尘山庄三十多位弟子。” “是的。” 一旁的李光夜有些惊讶,显然他的消息不如他师父灵通,还不知道张清源的事迹。 再度行礼后,解释道:“天下道门是一家,李秋燃道友门派落难,又被江湖上的有心人所污蔑,窥探。 身为道家中人,该帮自然要帮,但江湖上庸人太多,以言语谤我,弟子来见明月师叔,也是想问问清楚,这种事,弟子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郑心笑了笑,拂尘一甩。 “你这滑头,分明是想叫老道为你背书。” 张清源也憨憨地笑了笑,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来了。 虽然自己占理,但还是需要明面上的大佬支持。 有大佬撑着,那才叫名正言顺。 郑心摇摇头,略显无奈。 “你这猴儿啊,帮助同门道友渡劫,自是好事,放心做就是了。” “多谢明月师叔为弟子解惑,这样一来,弟子也就放心了。” 郑心点点头,又道:“希望你不要只看美色,若是以后我太阴弟子在山下遇难,希望你也能慷慨相助。” “自是会的。” 张清源答应道。 这就是互相帮助。 “好了,既然要挂单,就由光夜你来接单。” “是,师父。” “多谢明月师叔。” “退下吧。” 二人行礼后走出房门,房门自动关闭。 光这一手,张清源自认目前还做不到,可见明月道长的内力之高,已经达到随心所欲之境界。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境界等级,二流一流宗师之类的,只是外人觉得你是这个层次,尊敬排的。 想当宗师,那得拿出本事来才行,自己现在最多也就是江湖一流层次,并且在一流之中也不算顶级。 跟着李光夜,二人又分别拜访了太阴道宫其他三位长老。 也就是明月道长的师弟,道号分别为明心,明烛,明山三人。 张清源有意和他们打好关系,尤其是名山道长,性格开朗,张清源一顿彩虹屁过后,他高兴的当时就要指点他几招。 小老头岁数不大,才五十多,精神状态极好。 主峰演武场上,他们被一群太阴弟子围着。 一众弟子也是惊奇,四师叔平时只在自己的主峰上清修,今日怎么有兴趣来演武场了。 明山道长双手抄在袖子里,指着张清源道:“来,先让老道看看你武功如何,光辉,你来给他搭把手。” “是,师父。” 吴光辉,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是明山道长的亲传大弟子。 他刚刚还意外师父怎么出来放风了,原来是有客前来。 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不少的道士,吴光辉抽出宝剑。 “这位道友,小心了。” 张清源也摆开架势,轻笑道:“来吧。” “小子,我徒弟的华光剑法已入化境,你可不要托大。” “师叔放心,小子定当全力以赴。” 第18章大门派的底蕴 二人相互行礼,礼貌过后拉开架势。 吴光辉修的是太阴华光心法,练的是太阴华光剑。 每一个武林门派都有自己的压箱底秘籍,而这些秘籍也只有亲传之人才可以练。 二人谁也没有先动,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比武最忌心急,不论你的武功有多好,你的剑法有多玄妙,但分出胜负,只用一招。 吴光辉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心中倍感压力。 这小子是从哪冒出来,年岁不大,却如此老成持重,一丝破绽都没有? 师父叫我与他搭手,只能赢不能输,这关乎着太阴道宫的脸面。 只得放句狠话,“道友,二十招内,必叫你输!” 张清源并非没有破绽,只是他的破绽,已经不是吴光辉这个层次的人能看出来的。 金庸武侠世界第一高手的天赋,前几天又在和李秋燃的比斗中感悟了一次。 天赋高的人,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是质的飞跃。 气氛越来越凝重, 忽然一股微风袭来, 风动, 人也动。 还是张清源率先出剑。 纯光十三剑剑法如风似水,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向吴光辉袭去。 吴光辉见他袭来,不慌不忙提起宝剑抵挡。 华光剑法自是不弱,更何况明山道长也说过,他的剑法已入化境,人与剑融为一体,任凭张清源如何刁钻,都被他一一化解。 张清源在攻,吴光辉在挡。 剑光闪烁,剑气翻飞。 二人出招越来越快,最后快到许多弟子的视线都跟不上了,只能听见宝剑碰撞的声音。 几十招过后,二人依旧打的有来有回。 众位弟子看的惊奇,他们惊的是张清源的剑法,奇的是他的人。 这是什么剑法,竟然能和华光剑法一较高下。 这又是哪来的道士,竟然可以使出这样的剑法。 “三师兄,这位道兄好厉害。” “嗯。” 李光夜点点头,在看得同时,他也把自己带入进去,将自己带入到吴师兄的角色里,如果我是吴师兄,我能否敌得过这位师弟。 “四师叔,张师弟与吴师兄武功相当,恐怕难分伯仲。” 明山道长眉头微蹙,心中暗道,这小道士还真是给了自己不少惊喜。 本以为可以评判他几招,再指正他几招。 但现在看来,这小家伙的武功似乎早已不用自己评判,也不用自己指正。 他从出招,再到对于下一招的预判都是极好的,但对于李光辉的话却不认同。 “现在看来,他们的确难分伯仲,因为他们俩都还没有拿出各自的底牌。” “什么?” 一众弟子听完后大为惊讶,如此剑法,竟然还不是底牌? “师叔,这小道士来自何门何派,看穿着不像其余四大道派之人。” 有弟子提出疑问,却被一道来自众人身后的声音呵斥了。 来人是二长老明心,与三长老明烛。 只听明烛道长说道:“你们以为,咱们道门之中的高手,只能存在于五大道派吗?” 众人看向明烛长老,只听他继续道:“武林中的高手永远不只是明面上那些,隐世不出的高人也有不少。 如果二十年前掌门不下山,天下谁会知道我太阴道派? 不要以为自己身在太阴道宫就夜郎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弟子谨记!” 众位弟子齐声道。 明烛道长颇为严肃,平时和谁都不苟言笑。 明心道长是一女子,也是明烛长道长的妻子。 这是一位极为温柔善良的妇人,白色道袍穿在她身上,还真有几分太阴星君的架势。 二人走到明山道长身边,看着比武的二人。 眼瞧着他们俩已经斗了百招依旧不分胜负,明烛道长道:“行了,不出杀招,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 张清源和吴光辉听到明烛道长的话,对视一眼,齐齐收剑后退几步。 张清源看着吴光辉,咧开嘴笑了起来,对方却阴着脸,有些郁闷。 这场比斗,二人打的酣畅淋漓。 尤其张清源,这是他踏入江湖以来打的最痛快的一架。 不论自己如何发力,对方都能给出很好的回应。 这是个磨炼武功非常不错的对手。 “多谢师兄手下留情。”张清源抱拳说道。 吴光辉冷哼一声,非常傲娇。 “客气了。” “哼,既如此,你们两个就算平手。”明山道长点评道。 “不,是我输了。”吴光辉对师父行礼,傲娇道:“弟子年长他十岁,最少也要比他多练十年。可如今弟子竟与比我少练十年之人打平,所以算我输了。” “哼,还有脸提,罚你回去面壁思过。”明烛道长呵道。 见他管教自己徒弟,明山道长愣了一下,转身诧异道:“师兄,这是我徒弟。” “教不严师之惰,你也有责任。” 这位明烛道长严格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连师弟的面子都不给。 张清源走到三位道长面前。 “见过三位师叔,弟子献丑了。” “不用谦虚,你的本事比他们都强。”明烛道长依旧说话不留情面,这下子把一众弟子都给训了。 “你说你师父叫孙道乾,真是怪了,以前竟然从没听说过?” “家师是个武痴,一生都在专研武功,并未在江湖上显露过。”张清源解释道。 明烛道长点点头,看着其他弟子又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说的隐士高人。” 众人纷纷点头,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想必师父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 “你远道而来,先去休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们请教。” 明心道长还是一脸温柔,说话声音也好听。 张清源急忙答应:“多谢明心师叔,上山之前我就听江湖上说,太阴四大宗师里,您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当年您一人独战少林三大方丈,一招海上生明月打的他们跪地求饶,弟子着实佩服的紧。” 明心道长被张清源夸的非常开心,捂着嘴笑道: “都是江湖上瞎传,后天我在月海峰上讲道,你若想听,早点过来。” “是,弟子一定早到。” 看吧,事实证明,把女性哄好,事半功倍,尤其是拜见老丈母娘时。 明心道长虽然不是丈母娘,但她也是女人,哄好她比哄好掌门还要管用的多。 拜别众人,李光夜带着张清源去后山寻了一间客房,房间宽敞明亮。 “你就睡这,有什么事儿可以去左侧第三座山峰找我,那是我的住处。” “多谢师兄。” “哪里哪里,师弟你天赋之高,我也该像你学习。” 李光夜被张清源的天赋所折服,刚刚那场比斗,李光夜把自己带入进去,最后发现,如果把光辉师兄换成自己,自己未必是这位挂单的师弟的对手。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所以对于张清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又聊了几句,待李光夜离开,张清源把包袱放下,晚上有道童送来晚餐。 吃过饭后,张清远走出房间,直奔藏经楼而去。 他一直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说是来学习的,就是来学习的。 来到藏经楼下,张清源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 整座藏经楼有七层,比三清观强多了。 这里面得有多少藏书啊! 这就是大门派的底蕴吗? 满怀期待,张清源踏进了藏经楼。 第19章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张清源在藏经楼里泡了一个晚上,满屋子的古经,孤本,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看了一本又一本,翻了一页又一页。 这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上辈子,每天在番茄看小说的日子,找到一本好书,废寝忘食的看。 其实刚开始来的时候,张清源看经书也跟看天书似的,但这玩意儿只要看进去,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第二天一早,张清源抱着挑选出来的几本经书回到了自己房间。 藏经楼里还有剑谱,拳谱,内功之类的,这些张清源也翻了翻,不过没练。 太阴道宫将藏经楼给自己开放,所有经书全部放在明面上。 他自己也明白,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张清源自认不算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小人。 所以那些武功秘籍他也只是拿来参考,但绝对不练,这是原则问题。 至于抱回的这几本经书,全是讲解何为太阴之道的经书,对于自己的阴阳无极功有帮助的。 回到房间,把经书放下,洗了把脸。 虽然一夜没睡,但张清源却丝毫不觉得困倦。 僧道去别的寺庙道观挂单,不是去做客的。 挂单,说白了就是去别的寺庙道观内,体验生活,暂住修行。 所以,这间寺庙内的僧道做什么,自己也要做什么。 洗漱完毕后,张清源先去正殿给太阴星君上了炷香,然后又去后殿,找到供奉三清的地方,在这里上早课。 三清是道教最高神,是圣人。 所以不管什么庙,是哪位仙神的道统,三清祖师都是祖师。 太阴道宫,是太阴星君的道场,主殿供奉太阴星君,其他各殿供奉其他仙神,当然,这里供奉三清也是正常的。 来到三清殿,殿内寥寥几人,张清源并没有打扰他人,找了个地方,拿出道德经,规规矩矩的念经,在三清祖师面前表现的像是个乖学生。 他早就不是个唯物主义者了,毕竟穿越这种事儿都发生了,还是魂穿,还唯什么物? 自己现在是三清道统下的道士,念经打坐,早晚二课。 如果真有三清的话,等自己百年后羽化,凭借自己乖巧的表现,未必不能受到三清祖师的青睐。 哪怕是去祖师身边做个烧火童子呢,那也是金角银角级别的。 他在这里早读诵经,掌门房间内,坐着明月道长以及三位师弟。 李光夜站前一旁,汇报道:“师父,三位师叔,清源师弟昨晚在藏经楼钻研经文一夜,现在又去了三清殿早读。” “是个正经道士。”明山道长对张清源颇有好感,见他如此勤勉,忍不住捋着胡须夸赞。 明烛依旧是满脸严肃,“嗯,品性如何现在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你要听信江湖传言?”明心道长白了丈夫一眼。 “江湖传言固然不可信,但他连杀云尘山庄弟子三十四人,又杀七曜剑派掌门及其弟子五人,杀心太重,终归不好。” 他说完这话,屋里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杀心重? “你当年下山,灭七山二盗,山贼土匪加起来过千了吧,你给人家留活路了吗?” “我杀的是土匪,而他杀的是名门正派……呃,至少明面上是名门正派。” “扯淡。” “你怎么说话,难道想让我揍你。” “谁揍谁啊,当贫道怕你如何?” 眼瞧明烛和明山两位道长越吵越激烈,明月道长一挥衣袖,空气顿时震荡起来。 “行了。”压住了两位师弟,明心道:“少年侠客,初入江湖杀气重些也是正常。” “可是师兄,他如今在咱们这挂单,会不会被江湖中人说咱们是包庇于他?” “包庇又如何?”明月掌门冷哼一声:“也该让江湖上知道知道,我道门不是无人。” 说到这里,众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道士和和尚不一样,和尚热衷于表现自己,宣扬佛法。 尤其少林,是江湖上流传最久,底蕴最为深厚的一个门派,称得上正派第一。 他们热衷于下山,化身正义使者,审判天使。 不论江湖上谁和谁有矛盾,他们都愿意去掺和一脚,帮助正义一方,谴责错误一方。 每次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儿他们都愿意参加,还会以老大的身份自居,说话非常有分量。 而道门不一样,为何道家门派经常名声不显。 因为道家中人讲究清修无为,能在山里绝不下山,也不爱凑热闹。 道统不一样,相互间也不爱来往。 这就导致当年天阴玄女阁被灭门,也无人去同门求援。 他们太阴道宫以前难道就没出过宗师级高手吗? 也不是。 就像昨天明烛说的,要不是二十年前明心道长因为心境原因,不得不下山游历修行,碰巧赶上魔尊屠戮中原武林,他把魔尊揍了,太阴道宫也成不了当世五大道派之一。 所以,道门中人也该在武林中露露面,省得有些人总会以为道门无人。 三清殿外,张清源上完早课,来到大殿前的广场上,一众弟子正在练武。 张清源也没打扰,看着他们练功。 看了一会儿,张清源有感而发,回到房间开始阅读经书。 他拿的经书有《太阴玄妙心经》、《玄阴真气全解》等。 一边读一边思考经文中的道理。 何为阴? 天地初开,天地乾坤,万物都由阴阳而成。 阴阳既是对立,也是相辅相成。 阴,代表黑暗,代表寒冷,代表大地,是事物的反面。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强调了事物的对立统一规律。 地之道,兼六合而并八荒,体现了地理环境和事物发展的关系。 人之道,非常道,是人的行为应该遵循的原则。 张清源沉浸在这些道理之中,沉浸在经文的玄妙之内。 “光夜,来来来,给我讲讲这句经文是什么意思?” “光夜,快跟我说说,太阴九华经是怎么回事儿……” “明山师叔,这句经文麻烦您给弟子说说。”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太阴道宫上上下下都知道门派内来了个挂单的道士叫张清源,而这位道友极爱钻研经文。 每天不是泡在藏经楼就是找各种人询问道理。 直到这一天,张清源把李光夜叫过来 李光夜端着酒菜来到张清源的房间,笑着说道:“你呀你,也太刻苦了些,咱们又不是文道士,不用每日都泡在经书里。” “师兄说的是。” “从你上山起,我便说要与你把酒言欢,这都半个月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正好你叫我来,咱们边喝边聊,不醉不归。” “好。” 酒菜摆上桌,二人举杯共饮后,李光夜问:“说吧,今天把我叫来,又是有什么地方不懂?” 张清源摇了摇头,敬了他一杯后说道:“师兄误会了,小弟叫你过来是想麻烦你件事儿。” “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了。” “多谢师兄。”张清源笑道:“是这样,这半个月师弟我读了许多孤本典籍,也看观摩了几部贵派的内功心法,有感而发,所以我打算闭关。” “闭关?” “对,我有些感悟,对于我自己的武功有些益处,我想补全我的内功心法,再根据这些天的感悟创造一本玄阴功法。” “创造?” 李光夜惊愕地看着他,你晓得你在说什么傻话吗? 他惊讶地看着张清源,“不是,清源师弟,你就读了半个月经书,就能创造武功了?” 李光夜难以置信。 “嗯。”张清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修炼的内功就是下山后改良我师父的功法后所创。” “你把你师父传给你的功法改造了?” “是的,我师父创造的内功虽好,但不是特别的适合我,所以我便加以改进,创造出更适合我的《阴阳无极功》。 这半个月里,我废寝忘食,发现我的武功还可以根据咱们太阴派经书的理论再丰富一些。 而且,我感觉我有好多想法,除了改进我修行的内功外,这些想法还可以单独成立一部新的功法。 所以在我闭关这段时间,还望师兄可以每日为我送饭。” 张清源说的非常真诚,但在李光夜眼里,这是赤裸裸的装逼。 这是什么妖孽天赋? 哪个高手想要创造修行一部武学,不得穷极一生,闭关个十年八年的都算天才了。 他这才半个月…… 闹呢! 李光夜想了想,自己从小就在太阴道派长大,藏经楼内的经书武学不说都看过,那也差不多了。 可即便这样,自己连本门武学都没练明白呢,他这倒好,有感而发,要创造新的…… 这也太打击人了。 张清源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呆萌的样子变得越发可恶。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是要遭雷劈的! 他看张清源的眼神渐渐凶恶, 妈的, 绝交! 第20章出关 盘膝打坐,体内的真气分成两股,一阴一阳绕成麻绳状,并驾齐驱,顺着奇经八脉流转。 一呼一吸之间,清气吸进肺里,流至四肢百骸,呼出浊气,淡淡白雾,略显污浊。 两股真气相互缠绕,阴之真气渐渐壮大,这是因为他对于玄阴之道的理解要大过于至阳之道的缘故。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清源每天除了吃饭喝水排泄外,其他时间都沉浸在这种真气提升的状态之中。 当阴阳无极功的真气达到饱和,张清源呼出一口气。 这次修行参悟,他除了阴阳无极功的提升外,还悟出了一套拳法和一套掌法。 阴阳无双掌,以及太极拳。 太极拳不用说,前世不论现代社会上的国术,还是武侠电影里的情节。 太极拳的理论他早就铭记于心,之所以之前不练,是因为那些前世听到的理论他光会背,但不能够完全理解。 而现在,读了无数本道经,现在的他就像顿悟了一样,对于太极之道的理解已然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层次。 至此,拳法自成。 而阴阳无双掌,则是依据太极拳的道理,而延伸出来的一种掌法。 阴阳并济,繁盛万物。 根据那些对于太阴之道而产生的想法研究出来的内功心法也被他撰写下来。 这部内功心法,有点九阴真经的意思,不过张清源没练过九阴真经,所以不确定自己创造的这部武学和射雕里的九阴真经到底有多像。 虽然都是以至阴之道为思想基础所创,但绝对有区别就是了。 张清源给这部武学取名《玄阴真经》,本想叫《九阴真经》来着。 但想了又想,自己创造的这部武学既没有九阴真经的洗精伐髓篇,也没给这部心法加入配套的武功。 九阴真经还有一招配套九阴白骨爪呢,而自己这部《玄阴真经》则是什么都有。 光有心法,可练内力。 将创造出来的武功都记在纸上,装订成册后,张清源从床上跳了下来。 出关! 来到镜子前一瞧,瞬间被吓了一跳。 卧槽, 何方妖孽?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头发已经擀毡了,胡子也有个五厘米长,脸上出油严重,就像街边的乞丐。 正自震惊,忽然门被推开。 张清源回头一瞧,只见是李光夜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呦,醒啦。”李光夜对他笑笑,把餐盘放下。 “光夜师兄,我闭关多久了?” “已经三个月了。” 张清源一愣,随即又笑道:“这真是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李光夜琢磨着这句诗,感觉很有意境,惊呼道:“清源师弟竟然还会作诗!” “感慨罢了。” 自己可不想像那些穿越前辈似的抄诗装逼,原因无他,上辈子学过的诗能记住的不多,就算抄也要在关键时刻。 用一首少一首的玩意儿。 “对了,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李光夜觉得奇怪,以往自己前来送餐,他只是道句谢,今天怎么还聊起来了。 不但聊起来了,还下地了! 张清源露出笑容,非常灿烂。 “实不相瞒,闭关结束了!” “什么?”李光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的瞪大了眼。 “才三个月,闭关就结束了?” “嗯,今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失败了?” 李光夜想了想,常人闭关修行,三年两载实属正常。 而且创造武学的难度又岂是修行可比的,修行是在有基础的情况下进行,创造可是从零开始。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想来是失败了。 张清源笑了笑:“成功了。” “失败很正常,你还年轻,以后有大把时间,俗话说失败是……什么,你成功了?” 张清源挑了挑眉,“必须成功啊!” “你……你还是人吗?” 张清源抬起眼皮,看了看桌子上被自己整理出来的《玄阴真经》,李光夜急忙跑过去,拿起心法仔细端详。 大概看了看,他就知道这门心法之玄妙,毫不在本门太阴华光心法之下。 拿起书稿,他激动道:“快,跟我去见掌门。” 拉起张清源就要走,急切的样子就像领女朋友见家长。 “等等,先容我打扮一番,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个人形象必须注意,本来江湖上给自己的称号就已经很傻缺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再被人当成邋遢道人。 邋遢道人? 自己已经得到老张的天赋模板,不能把外号也抢了。 “那你快些。”李光夜心急如焚。 张清源开始精细的清洗自己,刷牙漱口,洗头洁面。 一番打扮过后,依旧是那个翩翩少年,英俊道长。 见他洗漱完还有心思照镜子,李光夜拉起他就往外走。 “慢点,你慢点!” “慢不得,你咋一点都不着急啊。” 装逼有什么可急的? 二人风风火火地走过索道,让一众弟子大为疑惑。 “三师兄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他拉着的是……清源师兄?” “啊,清源师兄出关了!” 几个弟子谈论着,身边路过两位弟子听完有些疑惑。 这两人一男一女,岁数都不大,也就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清源师兄是何人?”男人问道。 “六师兄七师兄。”见到来人,弟子们急忙行礼。 别看他们俩年纪不大,但都是亲传弟子,可不是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比的。 六师兄是男的,是掌门明月道长的小徒弟。 七师兄是女子,是明心道长的弟子。 道门中,无论男女,均以师兄弟相称。 若是江湖门派,才称为师姐。 六师兄严肃地看着二人,询问道:“说说吧,这位清源师兄他是何人?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门派内可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二位师兄,清源师兄名叫张清源,是外来挂单的道友。” 他们把张清源在太阴道宫内发生的事情给他们俩讲了讲,包括和吴光辉打了个平手,每天苦读经文,闭关了三个月的事情。 二人听完,六师兄问道:“七师弟,你觉不觉得张清源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女道长脸色微变, “山下传闻,助纣为虐,帮助青竹妖女屠杀云尘山庄弟子,斩杀七曜剑派掌门的那个妖道,他就叫张清源!” “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大呼:“坏了!” 第21章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天才,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当李光夜拽着张清源来到掌门所住的房间后,将张清源闭关结束,成功创造出绝世功法的消息和他们说了之后,明山道长止不住的夸赞。 就算平时严肃的明烛道长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天佑我道门,降下如此天之骄子,清源师侄未来可期,我道门未来可期啊!” 天知道这些年道门一直被佛门压着,这些道门大佬有多难受。 虽说道教是本土教派,但佛门自从进入中原这两千年来,发展就像雨后春笋,迅速生长出一片大森林。 把原本道教的生存空间挤压的越来越小。 佛道之争自古常有,从没断过。 别看道教总说无为,但谁的心里不憋着一口气。 榜上有名的道家门派才五个,而佛门有七个。 论底蕴都差不多,但影响力佛门确实将道门拉开了一大截。 并且现在民间口中的天下第一门派是少林,道教不服又有什么办法? 佛门自从达摩祖师名震天下,到如今一直就没断过。 就算有些朝代的君王不喜和尚,有过灭佛之争,可等打压过后,人家又能迅速崛起。 如今张清源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表现出如此经天纬地之武学天赋,以及修道天赋,又怎能不让人激动。 别看他不是太阴道宫的人,可那又怎样? 现在不是道派之争得时候,是要枪口一致对外,只要是道教中人就行,管他是谁的道统。 见到几位道长的反应,张清源知道,第一站来太阴道宫算是来对了。 几位前辈的心胸宽广,着实令人佩服。 因为世界上不乏扫蔽自珍,妒忌他人之人。 如果自己第一站遇见的不是这几位,而是一位小心眼的掌门,别说给自己讲解道经,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几位师叔谬赞,清源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张清源挠挠脑袋,用最谦虚的语气说着最装逼的话。 众人也都听出他语气中那股凡尔赛的味道,并不反感,反而很欣赏。 毕竟少年天才,有几个不狂的。 当世剑仙李青莲,从小狂到大,和他比起来,张清源这还不算什么。 明心道长眼含泪花:“清源师侄不必自谦,想我道教,上次名震天下还是在一千多年前纯阳祖师活着的时候。 想来,当年的纯阳祖师也如你这般。” 众人眼中出现追忆向往之情。 张清源也叹了口气,一千多年前,道门正处在最低谷的位置。 也就是那时,道门出现了一位纯阳祖师,七岁修道,十岁练剑,二十岁踏入江湖,二十七岁天下第一,四十岁退出江湖建立纯阳教派,给道教留下无数道经,典籍,思想,以及武学。 只是后来,纯阳也没落了,纯阳思想虽被天下所有道派奉为经典,但武学却没继承下来。 无他,因为纯阳祖师的天资太高,高到一般人模仿不了。 他留下的那些武学秘籍,只有他自己能全部练会,而其他弟子,倾其一生也只能练会一两门罢了。 就像最伟大的科学家,他们死后,他们的发明,他们的理论,普通人是能仰望,却学不会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的纯阳道统被无数修道者继承,可不论哪一家继承了纯阳宫道统的门派和道观,都无法重回纯阳祖师那样的荣光。 九华山上,祖师留下纯阳道派虽然还在,但那里现在只是天下道家中人朝圣的地方,纯阳道派连天下五大道派都挤不进去了。 现在只靠祖上荣光还站在那,苟活罢了。 地位虽高,是因为纯阳道统和纯阳祖师的思想理论,以及祖师留下的经书典籍,若只看武学地位,连二流都算不上。 只能说天才和普通人,差的境界可不是一星半点。 张清源很激动,把自己和纯阳祖师放在一起比,即使他脸皮很厚,也不免有些脸红。 “别别别,明心师叔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小子,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自古天才昙花一现者不在少数,能走到最后的没有几人。 坚持下去,贫道倒要看看,你未来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明烛道长当头棒喝。 “师叔教训的是。” 张清源应下,他说的也对。 自古天才无数,而真能流芳百世的却少之又少。 原因很多,有骄傲自大,后期不努力的。 有狂妄无边,半路夭折的。 还有堕入魔道,被群起攻之的。 总之成功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临。 明月掌门一直没说话,仔细端详着那部《玄阴真经》,看到最后,他不住地点头。 “这本武学,若放在江湖上,必会掀起一场争斗,血雨腥风。” “不至于吧。” “呵,怎么不至于,你不会意识不到它的价值,在我看来,其价值不亚于我太阴光华心法,二者之间还有些殊途同归的意味。” “师叔说的是。” 这本来就是参考你们太阴道宫的秘籍,以及道派思想创作的,肯定会有相似的地方。 张清源欠了欠身子,直言道:“几位师叔,如果不嫌弟子所创功法太次,我想把这部《玄阴真经》拓印一本,送给你们。” 这话一出,众人大感意外。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光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激动道:“清源,你……” “你是认真的?”明月道长问道。 张清源点点头:“毕竟这部内功心法是根据咱们太阴道统的思想所创,外加上这几个月来,弟子没少受到几位师叔的指点与照顾,没有太阴道宫,也就没有这部武学,所以弟子认为,理应分享。” “清源……贫道没看错你!”明山对张清源的喜欢就差写在脸上了。 张清源笑了笑,云淡风轻。 武林中,一部武功秘籍会引来无数人的争抢,大打出手,灭人满门之事时有发生。 射雕里,所有人都在抢夺九阴真经,笑傲里,一部辟邪剑谱让青城派和华山派费尽心机,连林家都被灭门了,可见秘籍之珍贵。 《玄阴真经》好吗? 确实好。 珍贵吗? 也很珍贵。 但对于张清源来说,这叫事儿吗? 不叫事儿啊! 自己现在可是带着张三丰的天赋模板。 老张那是只靠半部九阳神功,便创立了天下第一道派,创造了无数武当武学的人物。 若是自己想创造武功,自己现在可以根据太阴思想,再模仿出几本和玄阴真经大同小异,且不亚于玄阴真经的秘籍。 只有弱者才会把一部武学奉为经典,抱住死死不撒手。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你见过张三丰抢过别人家的武学吗? 切! 想要,我自己能造。 再说,这是分享,又不是送给他们。 用一部对自己没用的武功秘籍,换一个当世五大道派之一的太阴道宫的绝对友谊,太值了。 嗯,张清源用不上这部内功心法。 他现在主修的是《阴阳无极功》,而玄阴真经,绝对比不上《阴阳无极功》。 对于玄阴真经,小练一下,多道真气而已,自己又不傻,怎么可能废了阴阳无极功去转修别的。 丢了西瓜捡芝麻。 “清源,如此大才,胸襟开阔,未来不论你在江湖上遇见何事,只要说一声,我太阴道宫定会站在你身后,为你全力护航。” 明月道长这句话,代表他收下了,也代表自己身后有人了。 张清源掐诀说道:“多谢明月师叔!” 明月道长把秘籍交给李光夜,对他道:“晚上抄录一本,放在藏经楼最顶层,放在《太阴玄解真经》右边。” “是,师父!” 没错,《太阴光华心经》并不是太阴道宫唯一的内功心法。 谁家大门派只有一部心法能拿的出手啊! 《太阴心法》,这是入门内功,供所有刚刚上山的弟子练。 《太阴光华心经》是顶级武学,供内门亲传弟子练。 而最顶级的《太阴玄解真经》,才是长老和掌门练的玩意儿。 三部内功相辅相成,属于递进关系,所以转修之时,不用散功重修。 “等等,还是先在我这吧。”明月道长又拿了回来。 “为师忽然来了灵感,上面几种内力运转顺序其实可以改改,改成与太阴心法相近的修行路线,这样今后弟子们选择修行这部心法时,就没有排斥了。” “善,师兄英明。”明烛说道。 张清源也开玩笑道:“既然有所区别,不如您再顺便改个名,加几个字。” “哦?” 众人看向他,张清源道:“前缀加上太阴啊!” “哈哈哈……” 就在众人愉快的达成一致意愿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位年前的弟子拿着剑闯入。 剑指张清源,怒骂道:“妖道,哪里逃!” 第22章得罪了方丈还想跑 “妖道,哪里走!” 忽然冒出的两个人让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很懵逼。 尤其是张清源,上一秒不还情比金坚呢吗,怎么说的好好的忽然就变卦了? 他没有去看那两把剑,而是把目光投向明月道长。 难以置信,遭到背叛,委屈巴巴,十分不解。 明月读懂了张清源的目光,急忙怒斥二人:“放肆!” “光洁光莹,你们在干什么!”明心道长也随即质问道。 “提剑擅闯掌门房间,还把剑指向客人,你们要造反吗?”明烛怒气冲冲。 赵光洁急忙解释道:“师父,三位师叔,你们都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妖道给骗了!” 白光莹也点头:“是啊,掌门师伯,我们就是来揭穿他的。” “放肆,还不把剑放下。”李光夜作为师兄,急忙挡在张清源面前。 “师兄,这妖道可不是好人!” “你们……” 明心道长刚要发难,却被张清源抬手拦了下来。 “我与两位素不相识吧?” 张清源目光平淡地看着二人,虽然自己很尊敬几位道长,但这不代表被他们的徒弟骂了还不生气。 “哼!”赵光洁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你帮助青竹妖女残害武林正道,斩杀名门正派,人人得而诛之!” 张清源眉头皱起,看向掌门明月。 明月道长很生气。 这是来自自己徒弟的背刺,被自己的亲传弟子啪啪打脸。 因为刚刚他还说,太阴道宫与张清源永远交好,下一秒这个倒霉徒弟就进来了。 上位者,尤其是他这种武林泰斗,道门前辈,尊严是很重要的。 “光洁……” “师父您在山上不知道,这妖道面似忠良,实则奸诈无比,心如蛇蝎。” 他一副忠肝义胆正义之气,打断了师父的话。 李光夜额头布满细汗,急忙提醒:“光洁,别再说了。” 奈何自己这小师弟脑袋确实缺根弦,即使自己眼睛都要眨出白内障,他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还是一门心思地指着张清源咒骂:“师兄,你可知他斩杀了云尘山庄三十多名弟子,又去将云尘山庄老弱妇孺残杀殆尽。 还有那七曜剑派,连带掌门及其五位弟子均死在他手,导致七曜剑派在武林除名!” 嗯? 张清源愣了一下,其他众人也是十分不解。 “云尘山庄被灭门了?”张清源疑惑道。 “哈哈哈,你这妖道还敢装无辜! 师兄你让开,如此妖道竟敢来我太阴道宫撒野,辱我道派,看我斩了他!” 剑出,却没落下。 就在他们举手出剑之时,明心道长提前出手,两把剑顿时被她夺了下来。 “混账!” “师父?”白光莹急切道:“师父,他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还要被他骗到什么时候!” 啪! 一个嘴巴,白光莹白嫩的脸蛋儿上顿时多出一个巴掌印。 明烛怒其不争,咬牙道:“看看你们教出的什么徒弟,听信谣言,不能分辨是非,只教武功,道经理礼法都忘了吗? 要么比不上人家,从根子上就烂了! 从今天起,所以弟子都要将道德经明德经抄录三千遍!” 李光夜倒吸一口气,这下子两位师弟可会被所有人都记恨上。 三千遍啊! “师父……” 二人难以置信,委屈不解,还有些许怨恨。 为什么我们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包庇他? 难道他用妖法控制了整个太阴道宫? “光夜,带他们两个去悔过峰,若是今晚之前,你不能让他们两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们三个就一起下山吧。” 张清源没理这俩二货,在人家的地盘上,明月道长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况且,相对于跟傻子较劲,他现在想的是,到底是谁在嫁祸自己。 云尘山庄竟然被灭门了…… 灭门就灭门吧,可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张清源一时间怒气冲天,胸口一团火热。 栽赃嫁祸, 该杀! 两个傻子被李光夜提溜着走了,明月道长不住的叹气。 这下不但欠了张清源人情,还让自己丢了面子。 教出如此弟子,若是让其他同门知道,会被笑掉大牙的。 “清源师侄,贫道教徒方,让你受委屈了,我定会狠狠地教训他们,让他们给你赔罪。” 张清源转脸一个微笑:“哎呀,明月师叔这是怎么说的,我都没放在心上。 年轻人不懂事,教育几句也就行了,千万不要体罚。 只是清源受点委屈没什么,毕竟咱们都是自家人,若是以后他们在外人面前也这样…… 师叔不必介怀,弟子真的没放在心上。” 张清源说的茶里茶气,绿茶婊的样子展露无遗。 这话说的不亚于“哥哥,你女朋友如果知道我们吃同一颗棒棒糖不会生气吧。”以及“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一样。 他越这么说,几位道长越愧疚,越觉得亏待了他,连带着也就越觉得在外人面前失了面子。 回头对那俩二货的惩罚也就越狠。 张清源自认不是大度的人,颇有一种“得罪了方丈还想跑”的意味。 以德报怨,何以报道? 骂我我还得忍着,姥姥! 果不其然,几位道长对视一眼,相继表示:“师侄放心,我们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诸位师叔,严重了。” …… 另一边,将二人带到悔过峰,走进一山洞里。 李光夜呵斥道:“跪下!” “师兄……” “跪下!”语气再次加重。 二人只能不服气地跪下。 李光夜气的发笑,他指着二人道:“大师兄闭关,二师兄面壁思过,今日我就代替掌门,代替两位师兄教训尔等!” “师兄,那妖道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赵光洁依旧不服气,在他心里,张清源残害忠良,是个武林败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信! 李光夜问道:“你们觉得你们很冤枉是吗?” 二人沉默不语,但表情已经说明,我们就是很冤枉。 “呵呵,你们以为你们很聪明是吗?”李光夜再次问道。 二人看了他一眼,不言而喻。 “真是不可理喻!” 李光夜看向明心道长的弟子白光莹,太阴道宫供奉的是太阴星君,所以女弟子也有不少,但白光莹是所有女弟子中最漂亮的,所以师兄们平时对她也是非常宠溺。 但李光夜显然不是那种无脑宠溺之人,他道:“光洁我问你。” “师兄。”白光莹没有赵光夜那般头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太阴道宫被其他江湖门派联合灭门,只剩你一人逃离,你会怎么办?” “我……”白光莹不明白为何忽然问这个,但她还是表忠心道:“我定会为师兄弟们报仇,即使付出生命代价。” “可那些门派怕你查到是他们,便联合起来污蔑你是妖道,魔女,你还会报仇吗?” “会的,不论千难万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好。”李光夜又把目光转向赵光洁:“现在江湖上都说她是妖女,而你深知她是冤枉的,遇见有人要杀她,还要杀你灭口,你会怎样?” “我……” 此刻赵光夜也明白,师兄这是提示自己,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们以为你们那很聪明? 愚蠢!” “嫉恶如仇是好事,侠义心肠也是好事儿,但没有脑子,只会成为恶人的帮凶!” “你们以为你们很聪明吗?”李光夜再次问出这个问题,二人羞愧地低下头。 “就你们聪明,五大道派的人都是傻子吗? 除了那些江湖人士,你见过五大道派其他同门,有人说过李秋燃一句坏话吗? 身为天阴玄女阁的遗孤,咱们的同门道友,你们不帮助也就算了,还跟着那些江湖败类一起骂人家? 听信谣言,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能分辨,该罚! 张清源杀人,残害忠良? 你们的脑子呢? 他张清源自从杀了云尘弟子后,直接就来咱们太阴,前后不过十余天,就算他累死,也无法再奔袭上千里去灭门吧? 你们的脑子呢!” 一句句反问,就像利剑般插入二人内心。 “从小让你们多读经书,多学经典,读书可以明智,可你们就是不听。 二十多岁,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你们的脑子呢!!!” 李光夜越说越气,语气也越来越重。 接着道:“你们口中的妖道,败类,在咱们太阴道宫仅仅修行三个半月,仅仅三个半月,便创造出一本绝世武学,无条件与咱们共享。 如此胸襟,如此大义,被明心师叔看做堪比纯阳祖师之人。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妖道败类吗?” 二人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越发愧疚,尴尬的感觉要死一般。 本以为自己聪明无比明辨是非,到头来却像个小丑一般,全部都是错的。 不信自己人,却信外人,差点铸成大错,二人当场社死,脸红的发紫。 李光夜继续言语攻击,每一句话都深入灵魂。 最后,李光夜也骂累了。 “在此思过,明日一早,去给清源道长奉茶认错,至于掌门对你们的处罚,回头自有掌门定夺!” “是,师兄。” …… 张清源回到房间,正在思考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 按理说自己初入江湖,没什么仇家啊。 有仇的那两个都是当场就报了,云尘山庄总不能自己灭自己门来污蔑我吧,这代价也太大了。 正琢磨着。 忽然房门被敲响。 开门一瞧,只见明月道长亲自前来,手里还提着一把质地古朴的宝剑。 他道:“别的就不多说了,我观你的兵器并不是什么好剑,正好这把剑是我二十年前下山时,与魔尊赌斗,赢来的魔剑炙夜,此剑由玄铁打造,锋利无比,就当做我这个师叔送给你的礼物吧。” 张清源推辞一番接过宝剑。 你看,好处这不就来了。 第23章阴盛阳衰 “清源师兄,我师兄弟二人,对于昨天的不理智行为对您道歉。 还望清源师兄不计前嫌,认打认罚,我们都毫无怨言。” 早上推开门,就看见他们俩在门口站着,毕恭毕敬,见到自己出来,迅速掐诀弯腰。 那位叫白光莹的坤道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早餐。 “清源师兄,这是我一大早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还望师兄不要嫌弃。” 白光莹怯生生的弯着腰鞠躬,姿态放的非常低。 昨晚掌门明月离开张清源的房间后,就立刻去了悔过峰,把他们俩训得跟孙子一样。 还责罚他们俩禁足三年,将藏经楼的所有经书全部抄录一遍。 张清源平静的看着他们俩,没有任何表情,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个一两岁,却对自己一口一个师兄叫着。 二人有些琢磨不透,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如果清源师兄还没消气的话,光洁愿意在您身边鞍前马后,做您的道童。” 光莹急忙跟着说道:“我也一样。” “哼。”张清源觉得好笑,他们俩的身上带着淡淡伤势,眼圈黝黑。 相比精神上受到不小的冲击,还有体罚。 “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恢复一下。” “啊?” 二人对视一眼,没明白他的梗,茫然地抬起头。 张清源笑了笑:“开个玩笑,都是道友,早饭我收了,鞍前马后就算了。” 听他这么说,二人顿感激动。 “这么说,清源师兄是原谅我们了?” “回去吧。” “多谢师兄!” 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张清源叫住。 “回来。” “哦。” 刚高兴一下,又被叫回来,赵光洁心说,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消气。 “清源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张清源看了一眼手里的餐盘,有包子有米粥。 拿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不得不说,味道还真不错。 一边咀嚼包子他一边问道:“昨天你说云尘山庄的男女老少都被灭门了?” 赵光洁点点头。 “你们是从哪听到的消息?” “回禀师兄,你在山上不知道,现在江湖上都这么传,我们俩也是道听途说。” “怎么传的?” 赵光洁结结巴巴,目光躲闪。 “说吧,我又不怪你。” 赵光洁缩了缩脖子,又咬了咬牙,凑到张清源身边。 “师兄有所不知,现在江湖上对你的风评非常不好,他们都说你是妖道入世,与青竹……青竹仙子狼狈为奸。” “还有么?” “说你人面兽心,是妖魔下凡。 尤其在云尘山庄被灭门之后,许多人更是对你有意见,并且江湖上还出现了悬赏,现在师兄你的赏金已经高达两千两了。” “只有江湖赏金吗?” “对,朝廷并没有参与此事。” “明白了,你们回去吧。” 二人走后,张清源回到房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琢磨事情原委。 首先来说,谁会污蔑自己? 自己初入江湖,没有和任何人结仇。 所以把屠杀云尘山庄之事安在自己身上,肯定不是自己的仇人做的。 妈的,我属于背锅啊! 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云尘山庄虽然不是四大山庄之一,但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既如此,他们家肯定有仇人。 仇人势力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应该和云尘山庄差不多,或者比他们弱。 平时奈何不得他们,可当庄主和精锐弟子一死,少庄主被废,娘家人的七曜剑派也损失惨重之后。 这群云尘山庄的仇家便会趁此机会,进行反击。 等灭了云尘山庄,为了不暴露身份,再把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的嫌疑最大。 也未必是云尘山庄明面上的仇家,也有可能是那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 想到这里,张清源眼前一亮。 现在一切都已经很清晰了,自己就是背锅的。 而想要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很简单,看一下云尘山庄被灭门后,谁在这里面得利最大,谁就是凶手! 把最后一口粥咽进肚子里,张清源猛的站起身,直奔掌门住处。 “什么,你要请辞?” 掌门房间内,张清源表明来意,就是前来辞行的。 “是的师叔,弟子在贵派挂单已经三个多月了,经书读了不少,武功也有长进,是时候去别的道派转转,俗话说学无止境嘛。” “可这未免也太急了吧,是不是因为那两个逆徒?”他再次大怒。 张清源连连摆手:“不不不,两位师弟是性情中人,只是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多打扰了。” “何事?” “云尘山庄一事。” 张清源也不瞒着了,直言道:“刚听光洁师弟说,现在江湖上对我的悬赏已经达到两千两。 虽说咱们修道之人要无为之治,心如止水,不被外物所扰。 但圣人同样有言,道可道,非常道。 所以我想下山看看,到底是谁在给我泼脏水。” 明月道长叹了口气。 “自古江湖就是是非之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拦你,被人污蔑总归是不好受的。 调查清楚,自证清白确实是当务之急。” “师叔圣明。”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就走,早下山早解决。” “需要我太清道宫出面吗?”明月道长关心道。 还怕我搞不定? 张清源摇摇头:“多谢师叔好意,但弟子认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张清源现在很自信,经过这三个月的修行,自己的武功大涨。 只要榜单上的绝世高手不出,普通人还真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太装逼,他真想喊一句: 宗师之下我无敌,宗师之上一换一! 张清源自信满满,明月道长忍不住夸赞:“好!” “这样吧,你下一站打算去哪个道派闭关,我为你修书一封。 你也知道,咱们道家中人也不都是明辨是非之人,有我的书信,他们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为你接单。” “多谢明月师叔。” 这个提议张清源没有推辞,他说的很对,不是每个道士都是好道士。 “下一站我想去纯阳道派。” “纯阳?” “是的,不瞒师叔说,我所修的内功心法为自创的阴阳无极功,阴阳互补,生生不息。 其实最开始我打算先把五大道派都转一遍再去其他道派。 但由于我在咱们太阴道宫吸收了太多太阴理论,导致现在体内的玄阴真气已经超过了纯阳真气,所以要去纯阳道派学习一下纯阳之理,让自己平衡一下。” 第24章阴阳无双 太阴山脉下的小镇子上,张清源牵着马。 现在正是中午,挥别了前来相送的众人,张清源再次踏上旅途。 上山之时,自己只有两个包袱一把剑,而现在,自己多了三个包袱一把剑,还有一个崭新的拂尘。 三个包袱里,其中一个装着张清源自己整理出来的,自己现在所会的武学秘籍。 另一个包袱里,是李光夜赵光洁他们送给自己的吃的。 最后一个包袱里,里面是几位长老送给自己的小礼物。 张清源看了看,有八卦镜,小木剑等纪念品。 宝剑是明月道长昨晚送的宝剑,张清源觉得炙夜这个名字不好听,给宝剑改了个名,叫问心。 还有拂尘,是明心道长昨晚亲自制作的,也是替她徒弟聊表歉意。 看着宝来,张清源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特么谁给我喂的马? 三个月没见,宝来比上山之前足足胖了一圈。 “山上的水草是有多丰富,把你吃成这样?” 他拍着马吐槽道。 宝来显然是没听懂,噗噜噗噜地发出声响。 张清源非常无语,真是匹傻马。 纯阳宫在九华山,而九华山在南方。 虽然这个世界的地理版图和前世有很大区别,但许多和前世重叠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还是一样。 就比如五岳,再比如九华山。 上辈子的九华山在安徽,这个世界的九华山也差不多。 牵着马,打开明山道长送给自己的地图,张清源瞧了一眼。 一南一北,想要去纯阳宫差不多要走四千多里,小五千里。 这啥时候能到? 懵逼的张清源很懵逼。 这个世界的版图为啥要这么大,走这一趟也太费劲了。 风吹的地图沙沙作响,而他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却显得很呆萌。 为了武功,为了未来能好一点,再远也是要去的。 不过去之前,还是要先把云尘山庄的事情处理一下,把自己的风评转变过来。 话说自己不但继承了张三丰的武学天赋,估计连他的霉运也一起继承了。 张三丰开局死了师父,浑浑噩噩好几年,在武当山参悟道经又好几年,直到人到中年一朝顿悟才开始振作精神,重新练武。 别看人家练武有些晚,可照样成为天下第一的张真人。 只不过,练武的前几年他被民间与江湖称为张邋遢,风评被害,和自己也差不多。 后来为了转变风评,他开始除魔卫道,镇压武林一甲子。 抖音网友都说为啥神雕和倚天这几十年武林会有这么长时间的空窗期,就是因为他给杀穿了。 不服就干,干服为止。 最后生生让天下人都尊称他一声张真人。 自己也差不多,开局也是死师父。 下山后风评也不好,如果自己坚持以暴制暴,这路走的,和老张还真是有点像哈。 自我吐槽一番,或许强者之路就是这样大同小异。 趁着阳光明媚,张清源牵着马出离小镇,朝着太行山出发。 云尘山庄在太行山下,似乎一些高人前辈都喜欢给自己找个很知名的景点。 他现在没有云尘山庄的详细信息,一切还要等到了太行山云尘山庄再做调查。 恨透了古代这种没有飞机动车的年代,出个门太费劲。 太行山在中原,虽不像九华山那么远,但也要走个两千多里。 并且山路崎岖,没有高速,难走透了。 从三清观刚出来时,张清源还很激动,游山玩水很欢乐。 可自从这一趟太阴之行过后,他已然对一个人旅行没了兴趣。 也不知道李秋燃现在在哪,有个人陪着还能轻快点,没事儿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累。 一个人实在无聊,跟宝来聊几句吧,这匹傻马还听不懂人话。 如果宝来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反驳他,聪明的马也听不懂。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那万紫千红一片海,什么样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自在。 我们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 坐在马上,张清源扭动着身子,唱着前世的歌曲,一个人自娱自乐。 还别说,别看网友们总吐槽凤凰传奇的歌土,但真正能记忆犹新,张口就来的,还得是他们的歌。 穿越三年多,前世的好多歌曲都想不起来了,但每次哼哼,总能哼的这首歌儿。 唱完一遍,声音在树林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张清源有些感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凤凰传奇,就像西方不能没有那个什么冷一样。” 就在他正开心之际,从面前的草丛里忽然跳出三个大汉。 这三人一身粗布衣衫,手握刀剑。 “你可是张清源!” 为首的大汉下巴处长满了黑钢髯,粗狂的声音如牛吼。 张清源坐在马上,身子向前探了探,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支着下巴,丝毫没觉得危险。 淡定道:“是我呀。” “呵,长得倒是不错。” “谢谢。”他还道了句谢,对于颜值被夸,张清源还是很开心的。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对于张清源的反应有些捉摸不透。 看不出来我们是来杀你的吗? 持刀大汉指着张清源恶狠狠道:“不管你真疯还是假疯,爷爷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我们兄弟三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巴蜀三杰是也,今日杀你,是为了给云尘山庄那四十二口子人报仇!” 张清源摇了摇头,叹气道:“为赏金就说为赏金,装什么逼啊。” “休要胡言,你这妖道心狠手辣……” 张清源撇了下嘴,对他们敢做不敢当的行为表示鄙视。 明明是为了钱,却还不敢承认,无耻。 “对了,我问一句,是谁给我设立的赏金?” 正滔滔不绝宣读张清源罪刑的三人愣了一下,似乎这个问题把他们难住了。 张清源有些傻眼,“不会吧,杀了我你们找谁领钱该知道吧?” 知道是谁设立的赏金,也就代表设立赏金之人就是幕后黑手。 可惜,这三个憨憨貌似并不知道。 “我们是在武林盟接的任务。” 张清源恍然大悟,看来幕后之人并没有亮出身份。 武林盟是由一群一流高手组成的联盟,最早建立是想获得武林中的话语权。 但奈何高手都喜欢独来独往,这群人只能呀压制的住这群憨憨,所以对于高手来说,武林盟就是个摆设。 但对于像这三个憨憨一样的人来说,武林盟依旧高不可攀。 “别那么多废话,受死吧!” 三人持刀砍来,张清源依旧坐在马上。 武功提升后,如果打他们三个还要下马,那这三个月的闭关也就白闭了。 抬起右手,一道气旋在手掌间逐渐扩大,慢慢汇聚成一张一丈有余的透明太极图。 由阴阳真气所化的太极图蕴含着无穷道韵,手掌抬起,太极图随之竖起,悬浮在张清源面前。 眼瞧着三人腾空而起,三人同时使出力劈华山。 下一刻,张清源手掌一震,太极图如一堵墙,瞬间射出,将三人拍倒在地。 噗噗噗…… 三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张清源再次抬手,又是一张透明的太极图,若是仔细看,太极图上的阴阳双鱼身上分别带着淡淡的黑白二色,而黑色稍微重了一些。 一丈有余的太极图飞速旋转,就在三人上方悬浮,只要张清源一挥手,这张巨大的太极图就会迅速下落,砸在三人身上。 这正是张清源根据太极理论所创的阴阳无双掌。 以阴阳真气为印,化作太极图。 攻可砸可震可印。 防可立在身前,当做盾牌。 三人看着太极图吞了口口水,这小道士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一招, 才一招…… 这是什么掌法, 这是什么武功? 就在三人还在震惊之际,张清源道:“我不杀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对了,走之后替我放出风去,云尘山庄灭门案跟我没关系,真正的幕后黑手,贫道会亲自上门讨教!” 第25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放走了西蜀三杰,张清源继续往前走。 对于他来说,面对这样的挑衅没必要取人家性命,说到底他是个道士,而不是杀手。 道士,要有一颗慈悲之心。 所以,三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丢人吗? 太丢人了,被人家一招打趴下。 再过十几年他们可能就不这样想了,反而会庆幸。 就像火影里的角都一样,我和初代交过手! 坐在马上,张清源思考着,幕后之人确实很聪明。 他们知道这样的舆论站不住脚,所以在武林盟内悬赏两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人把自己杀死,那么对于灭门云尘山庄这件事就算板上钉钉了。 因为死人不会为自己辩解,而初出江湖的自己又没什么熟人,更不会有人为自己翻案。 走了一会儿,张清源从马上下来。 眼瞧着天色渐暗,日头向西。 附近左右并没有看到有人类居住的环境。 古时车马很慢,一生只能爱一人,这话其实并不只代表爱情。 放在哪里都合适。 因为真的很慢,出门一趟必须要做好露宿野外的准备。 张清源把挂在马上的装备都摘了下来,寻了个缓坡,找了个背靠大树的地方当做临时庇护所。 缓坡可以避风,面前空旷的草地也很适合办事儿。 捡了些干柴,点上火,当火光照亮的那一刻,一扫身上的疲惫。 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他又寻了些干草铺在地上。 脑袋里想起上辈子看《荒野求生》时,贝爷的野外生存技巧。 想了想,感觉还挺有意思。 拿出包袱里的干粮,主要全是大饼。 大饼方便储存,比馒头更省地方,也更加扛饿,所以出门在外走江湖的人都喜欢带些大饼以备不时之需。 抬头看向天空,今天天气不错,繁星浮动,星河璀璨。 黑暗的天空,被青紫色的银河点缀,耀眼绚烂。 “夜长无睡起阶前,寥落星河欲曙天。” 白居易的这句诗说的真好。 把饼放在火堆旁,他琢磨着应该在备个小铁锅。 这样就不至于只能吃干巴巴的干粮,采些野菜的话还能炖个汤。 饼已经烤热,张清源拿起来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很硬,但为了填饱肚子,他还是就着清水吃完了这一整张。 刚吃完饼,正准备喝点水的他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张清源戒备地看着,水袋放在嘴边,小喝一口。 为什么离得很远他就发现是一男一女呢? 因为光看身影就能看出来,其中一个身怀六甲挺着肚子,另一个身影小心搀扶。 等离得近了,张清源这才看清二人长相。 二人应该是一对夫妻,男的长得老实巴交,穿着粗布裤褂,女子包裹着头巾,挺着大肚子仿佛孩子马上就要破壳而出。 很眼熟啊。 夫妻两个也满是戒备,可当他们看到张清源是个道士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妻子看着火堆,有些期待,她道:“道长,我们两口子能借着你的火堆烤烤火吗?” 张清源对着二人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丈夫有些呆,也点头回应了他。 “谢,谢谢道长。” 丈夫搬了块相对平坦的石头过来,又从身上掏出一块绒布垫在石头上面,女子轻轻坐下,丈夫又拿出水壶。 张清源看了看女子,开口笑问:“几个月了?” “已经八个多月了。”女子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眼神里满是柔情。 “都八个月了,还不在家待着,往外跑什么?” 女子露出苦笑,抬起头说道:“没办法,穷人家庭,得给未出生的孩子奔饭啊,总不能他出生后也像我们两口子似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的确辛苦。”张清源感叹道。 看着孕妇,张清源想起上辈子看抖音,有些喷子说,留守儿童可怜,没钱就别生等等。 可是往上捯三辈,谁还不是农村人,真要这么说,那特么都别活了。 尤其是古代,穷人更多,有钱人才有几个。 按照这些人的理论,那这些穷人就活该死呗? 操蛋。 就在这时,丈夫忽然看向张清源,有些局促,又带着些紧张。 他道:“敢问道长,能不能给俺看看,俺婆娘肚子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看着他满怀期待,张清源只好笑笑:“实在抱歉,我对于医书不太懂,对于卦象呢,研究的也不深。” “啊?”丈夫略感失望。 “虽然不深,但也研究过。” 穿越者,其实都有个毛病,那就是他们会自以为是。 因为毕竟是穿越而来,带着科技时代的记忆,享受过科技生活的便利,学过看过的知识也多。 所以在穿越之后,好多穿越者都会或多或少的带着那股子现代人看原始人的高贵感,感觉看谁都不如自己。 张清源也有这毛病,但他能控制的住。 对于装逼犯,他能比这些人更装逼,但对于底层弱小者,他也可以做到平等待人,帮扶弱小。 所以对于他们俩,张清源一直面带笑容。 “八卦周易是我们的必修课,如果不怕我算的不准,小道可以为你们算上一算。” 算卦,不论六壬还是八卦,哪种算卦方法其实都是数学题。 就比如八卦,算卦无非就是方位,时间,地点的加减乘除,最后得出卦象上的结果。 说起来简单,但想要研究透了,想要算的准,很难。 “不会不会,道长想算,俺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话,孕妇便伸出手,问道:“可是要看手相?” 张清源摇了摇头。 “不,这一挂,我不问生辰八字,也不问时间地点,卦象已经显现。” “哦?” 孕妇非常好奇,问道:“敢问道长,卦象上怎么说?” 张清源呼了口长气,在两口子期待的目光中说道:“卦象显示,如果你们不做这单生意,未来的孩子会平安降生。 如果做了这单生意,孩子恐怕很难保住。” 女子一愣,丈夫也是一愣。 夫妻二人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一改之前的憨厚。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张清源笑了笑:“我从太阴道宫下山之后,在太阴山下的小镇上看到过你们。 我骑着马,走了一天方才走到这里。 而你大着肚子,还是徒步,跟我差不多同一时间走到这里,试问一个农家孕妇,会走的这么快吗?” 二人对视一眼,男人的手上多了三柄飞刀。 张清源继续道:“还有,你的腰间带着软剑,虽然宝剑被你隐藏的和腰带无二。 可一个真正的孕妇,又怎么会用腰带勒着肚子?” “没想到我们二人竟有这多么破绽。” “你们俩跟了我一路,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估计也是不确定我的武功高低,所以等西蜀三杰先动手,好看出我的实力。” “不错,可惜那三人本事太差,连汗都没让您流。” “既如此,你们二人为什么还要出手呢?” 孕妇苦笑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得给孩子奔饭。” 说着话,她再次看向肚子。 她的确是怀孕了,肚子是真的。 可是, 她们想杀了自己也是真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张清源看不得怀了孕还要出来工作,依旧是真的。 “我想劝你们俩放弃。” “抱歉,我们能看出来,清源道长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妖道,您很善良,即便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也不率先动手。 可是我们夫妻欠了一屁股债,而您值两千两白银。” “你们可以接六扇门的海捕公文啊,为什么非要盯着我呢?” “六扇门的通缉令虽多,可是那些人要么不值钱,要么很难找,而我们的催债人逼着我们还债,我们惹不起他们。 您不掩饰行踪,很好找,所以只能冒险。” 张清源点点头,下一刻,男子手上的飞刀已然脱手,直奔他的要害飞来,可就在飞刀即将触碰到张清源的身上时,在他身前,忽然出现一张太极图。 飞刀被太极图挡住,反手一震落在地上。 “给你们一次机会,为了孩子,这单别接了。” 说完,他看向头顶的树干。 “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群人从树上,草丛内窜出。 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目光凶恶,好似饿狼看到了肉,将张清源围了起来。 张清源站起身,单手提起问心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人诚不欺我。 就像面前这位孕妇说的一样,自己是所有通缉令里,赏银相对很高,而且还很好找的一个。 想到这里,张清源决定以逸待劳。 “各位,贫道不愿杀生,如果有觉得自己实力不济,不想白白送命的,请站到一边。” 一群江湖草莽相互对视,虽有犹豫,却没人退去。 大喝:“兄弟们,并肩子上!” 第26章磨练太极拳意 金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金钱可以使人由善良变为邪恶,也能让人铤而走险。 两千两白银,对于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两千两足够自己付出生命。 当那句并肩子上被喊出来后,无数江湖草莽双眼通红,疯狂地向张清源扑来。 在场人数已经超过五十,这五十多人犹如草原上的饿狼,在暴风雪中找到久违的猎物。 张清源没有拔剑,他仿佛与这世间格格不入,任凭众人向他袭来,他依旧站立不动。 甚至他把本来提起的剑又放下,微微张开臂膀,做了个谁也看不懂的起手式,双手一前一后,缓缓滑动,空气都被手掌带起涟漪。 微风在他周围轻舞,干草树叶这世间万物的一切仿佛都随着他手臂的摆动而运行。 这一刻,他就像超脱这世间的仙,就像分配世间万物的道。 双眼微闭,动作流畅却迟缓。 马步下蹲, 手掌清扬, 似风似物, 如尘超脱。 所有扑向他的人都看不懂他要干什么。 这么慢吞吞的, 在这个时候他还要表演? 难道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不过,不论他到底是不是放弃抵抗,这群容人肯定是不会手软的。 把眼睛都闭上了,这是在等死啊。 谁先杀了他算谁的。 仿佛张清源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向前冲,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早知道两千两白银这么容易到手,就不等其他人来了。 离张清源最近的人叫朱小亮,以前在燕刀门学过五年刀法。 虽然燕刀门在江湖上比不了那些高门大派,可那燕子刀法练到大成依旧不容小觑。 或许是他天资卓越,五年时间内,他把燕刀门的燕子刀法练至大成,就连师父都不是对手。 燕子刀法以轻快著称,配合一把快刀,威力大增。 一年前,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二流高手青蛇帮帮主,连他十招都没坚持住,就被他一刀抹了脖子。 今年年初,朱小亮又在武林盟买了一部轻功秘籍,配合着燕子刀法,速度再次提升,无往不利。 朱小亮坚信,如果再让自己练几年,跻身当世一流也不无可能。 在场之人,他的刀最快,轻功也是最快。 所以他第一个冲到张清源面前,手中的燕子刀抹向了他的脖子。 见张清源依旧不动,他仿佛已经看到燕子刀划过他颈动脉后鲜血喷溅的场景。 他激动, 他雀跃, 他恨不得欢呼。 可就在锋利刀刃带着白色的寒光即将拿下此杀之时。 却见张清源横移一步,看似慢吞吞的动作,可就是如此神奇的躲开了这快到极致的一刀。 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肚子一痛,自己竟然在倒飞。 原来,就在张清源躲过这一刀后,随后打出来一掌,一道白色的掌力隔着一尺距离打在了他的身上。 在打飞朱小亮后,四个人人从不同方位以不同角度向他杀来。 而张清源只是迈了一步,近身面前之人,左手揽下他的胳膊,顺着他的力道一化,另外三人便被他这招借力打力,借刀杀人给击退。 再来一个肘击,这人随后倒下,开始哀嚎。 非常听劝,退出战圈的夫妻二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拳法感觉不可思议。 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 他又是如何学会的这样一种拳法。 看似很慢,实则很快。 看似绵软,却很刚硬。 有的人撑不住,死在了拳下。 有的人死的很憋屈,因为他是被张清源借助自己同伴的招式打死。 只是受伤的人很庆幸,他们虽说躺在地上,但终归是喘着气不是。 “动静之初,阴阳之母,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刚中带柔,以柔克刚,刚柔并济…… 贫道不忍多做杀孽,这是我在太阴道宫闭关三月所创拳法,太极!” 一道声音悠悠荡荡,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拳法之玄妙在于,后发制人,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无招无式,只重其形,不重其招。 此拳法第一次在这世间出现, 今日以诸位练拳,一时兴起,生死由命。” 太极拳,重其形,知其意,不重招式。 张清源依旧微闭双眼,一切感知都来自于空气间的流动,以及外放真气的感应。 每人只出一招,每人只打一拳。 不论任何武功,都要以实战来磨炼。 而今天,在场这么多人,确实是个磨炼拳法的好机会。 众人听到他的话,无一不被这套拳法所震撼。 自创武学,看似简单却无比震撼。 这道士…… 可偏偏就有人不信邪。 “大家不要怕,他闭着眼睛,他没有武器,我们继续上啊!” 这句话再次挑动还站着的人的神经,他们再次挥舞刀剑,这其中不乏一些高手。 可不论高手还是草莽,对于张清源来说都一样。 每人都只出一击,不偏不向。 而不论算得上高手之人,还是那些草莽,纷纷被这一拳击倒,再无行动能力。 道袍衣摆顺着他的动作飘动,他犹如一个漫步闲庭的雅士,在花丛间穿梭。 轻描淡写, 身法飘然。 在歌颂, 在书写, 在欣赏。 就像那句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的拳法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刚猛,时而轻柔。 就像多米诺骨牌,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再站起来。 当他睁开眼,身边之人全部躺在地上。 尸体不多,七八具而已。 有些是因为身体太脆弱的撑不住他的一圈而死去。 还有些倒霉蛋,则是被张清源借住他们同伴的刀剑所杀。 抬手,收式,散功。 转身看向那对夫妻,二人早已被张清源的这场表演所折服。 他道:“我说的把,放弃这单生意,你们的孩子肯定会平安降生。” “清,清源道长说的是。” “想要钱吗?” “不不不,我们不敢。”二人同时摇头。 张清源笑了笑,走到那几具尸体身边,在他们身上翻了翻,总共翻出了五两多银子。 真特么穷。 无奈,他回到树下,从包袱里拿出一腚五十两的元宝道:“这里是五十五两,帮我把尸体处理一下,谢谢。” 扔过元宝,夫妻二人接到手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张清源又看向其他人,他们只是暂时无法行动,缓半个时辰又是一条好汉。 张清源对着他们淡淡说道:“你们回去后跟其他人说一声,实力不好的就不要来送死了。” 说完,收拾好包袱,牵上宝来,踏着星河漫步离开。 只留下一群草莽躺在地上哀嚎,且凌乱。 第27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一个人的失眠,一个的空间,一个人的想念,两个人的画面。 是谁的眼泪,是谁的憔悴,洒满地的心碎。 我一个人的冒险,一个人的座位……哼哼哼哼……” 忘词了。 头顶满天星海,张清源走在路上。 整个晚上,周围都是非常安静的,那群跟踪自己想要伺机而动的人都已经退去。 或许还有一些艺高人大胆,铤而走险的人,只是他们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也不敢轻易与张清源拉近距离。 因为即使是五十多位江湖人士,依旧没有试探出他的底线,所以目前已经没有人敢继续再主动送死。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张清源总共经历过三次袭杀。 这三次袭杀,他没有再心软放过,而是将其全部斩于马下。 杀人者,人恒杀之。 而这十来天,每到一处地点,张清源都会刻意探查江湖上的消息,尤其是关于自己的。 关于张清源的风评,武林中倒是有些许改观。 这主要归功于那前两次袭杀,张清源放过了大多数人,这群人对于张清源没有痛下杀手还是有一颗感恩的心的。 而另一边,也要归功于太阴道宫。 他们主动放出消息,说张清源一直在太阴道宫修行,所以没机会执行灭门惨案。 太阴道宫作为江湖上的顶级门派,又是正派道宗,说话自然有分量。 可即便如此,谣言还是满天飞。 不过好在有了些许改观,并不是人人喊打了。 而他也清静不少,虽然依旧经历了三次袭杀,这主要还是那两千两赏银在作祟。 虽然那三人一个比一个武功高,但他们也都处在宗师之下,宗师级别的高手并没有参与进来。 因为宗师级人物,人家又不傻,这么明显的谎言人家能看不出来? 其实一般的武林人士也能看出来,只不过他们会看在那两千两白银的份上装傻罢了。 江湖上永远不缺新闻,每天都有新的事件发生。 所以张清源的热度,很快便被新的热搜盖了下去。 眼瞧着就要到太行山的时候,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三个大新闻。 首先,据说得到星光剑的杨晨已经掌握了星光剑法,然后去了江南挑战剑仙李青莲,而后被剑仙一招打败,再次隐退了。 输的很正常。 杨晨成名比张清源要早,早在张清源初入江湖之时,杨晨就在一众武林人士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了星光剑。 但星光剑再厉害,剑法再高明也分谁用不是嘛。 当世之中,用剑之人多如牛毛,不少宗师级高手也是用剑。 但武林所有人之中,却只有三人榜上有名。 剑神剑圣和剑仙。 他们仨为什么会在这么多用剑之人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他们独特的地方。 剑神最厉,剑圣主杀,剑仙最为洒脱。 三人没有交过手,但天下人都知道,这三人相互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因为天下剑客,以他们三人为最。 而现在没有决斗,还是因为三个人是互相前牵制,在剑道上,三个人都差不多,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一般不会打起来。 作为当世顶级剑客,又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岂能比较的。 而第二个新闻,则是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魔头,叫做千鹰魔主,已经在江湖上杀了不下十几位高手。 这位千鹰魔主自从出现在江湖便十分高调,短短一个月,便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 据说这十几位高手里,还有两位是宗师。 一位是华山派掌门师弟,另一位是天恒刀周同,二人均死在这位千鹰魔主的手里。 伤势一样,胸口处留下一道掌印,此掌法名叫千邪万毒掌,阴邪无比,中掌后,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 而千鹰魔主在武林盟的赏金已经累积到三千五百两,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 邪功自古以来便被人不喜,虽说武功没有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但从古至今,貌似修炼邪功者,没有几个正派人士。 这些人要么弑杀,要么狠辣。 这也是人类特性,任谁历尽沧桑,费尽辛苦,练就出一身邪功后,心态也会越发变态。 就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获得超能力后舍己为人,保家卫国的桥段只能出现在电影里一样。 现实中如果真的有人有了超能力,估计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获利。 这位千鹰魔主残害了多少武林正道暂且不提,主要这货手段残忍,还十分喜欢美色。 已经有不少妙龄少女惨遭毒手,被其采花。 不过这些都与张清源的关系不大,毕竟他自己现如今都是焦头烂额。 而第三个新闻此刻已经被张清源赶上,这个新闻不是江湖上独有的。 开封府出现了旱灾。 眼瞧着就快到太行山下,路过开封府时,张清源才发现这里正在遭受旱灾,老百姓颗粒无收。 没办法,在这个纯靠农业支撑的时代,没有袁院士的杂交水稻技术的时代里,老百姓想要生存,纯靠老天爷赏饭,任何天灾人祸都会导致大批老百姓死于非命。 路过几处乡镇,这里已经发生拦路抢劫等事情。 有些人啃树皮,啃草根。 现在来说,现在还有树皮可以啃。 等再过一段时间,如果朝廷再不赈灾,那易子而食等恶性事件也会随之发生。 在解决了几个拦路抢劫的山贼后,张清源来到一处镇上。 看着瘦弱的百姓,他感觉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前世由于袁院士的伟大,张清源并没有挨过饿,也想象不出来饥荒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而现在亲身体验其中,一股无力感紧紧地包围着他。 街边,一个妇女正领着自己的孩子沿街乞讨,这样的场景比比皆是。 可怜的孩子面黄肌瘦,跟在母亲身边怯生生地望着过往行人。 好不容易母亲乞讨到了半个馒头,却被周围同样乞讨的灾民抢了过去。 没办法,求生的意志已经让他们忘记了礼法,忘记了道德,只能能有口吃的,让他们干什么都愿意。 孩子哇哇的哭,哭声凄惨且悲凉。 张清源慢慢走到母子俩身边,母亲抬起头:“道爷,赏口吃的吧,孩子已经五天没吃过一口饱饭了。” 张清源翻了翻身上,随身携带的干粮也都没了。 略带歉意道:“等我,我去买些。” 张清源有心为这些人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能做什么。 杂交水稻他不会,起死回生他也不会。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的脑袋里有很多现代知识,他想为这些百姓做点什么,可想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因为即便他是穿越者,在面对数以万计的灾民时,他也想不出来,自己怎样才能让这些人活下去。 眼瞧着路边每时每刻都有饿死的人被抬走,或被野狗啃食。 张清源的心就像被刀割开一样。 他看了看自己的包袱,里面还有之前灭掉黑莲教分舵时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 咬了咬牙,张清源拿着包袱来到珠宝行。 “这些算算,能买多少钱?” 掌柜的亲自迎接,接过来后数了数,笑道:“道爷,不瞒你说,大灾之年,价钱可能不是太高。” “多少?” “我们最高能给到四千两。” “五千两。” “道爷,您这就为难我们了。” “就五千两!”张清源怒视着掌柜的,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恃强凌弱的气势和别人说话。 掌柜的有些为难,张清源气势弱了几分。 “我知道这是灾年,你可能挣的少点,但不至于不挣钱对吧。” 在张清源的据理力争之下,掌柜的最后以四千八百两的价格收了。 张清源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宝剑,满意的点点头。 拿到钱的张清源第一时间来到粮食店,平时一石粮食不过二三百文,而现如今却涨到了五百文一石。 一旦大概等于一百斤,也就是说,张清源这四千八百两银子,买了九千六百石粮食,也就是九十六万斤粮。 看起来不少。 可整个开封府的灾民何止百万,每人一天一斤粮食算,他这些钱不够一顿花销。 光靠着这些粮食,救助整个开封府肯定不够。 但这个镇子差不多能支撑几天。 镇子里大概有十几万灾民,每天两顿饭…… “唉!” 张清源叫粮食店的伙计在十字街头支起大锅,开始煮粥。 在煮粥的时候,张清源特意在粥里扬了两把沙子。 不为别的,就怕有冒充灾民的人浑水摸鱼,这个方法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他首创,早在前朝就有人这么做了。 当粥熬好,张清源赶忙特意端了一大碗去找那对母子。 当他捧着粥碗找到那对母子的时候,发现幼子已经躺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张清源端着碗,急忙跑上前。 “快把他叫醒,有吃的了,我在十字街头舍粥,晚上要是饿了就……” 还没等他说完,母亲眼含泪花,轻轻摇了摇头。 抬起头,绝望道:“谢谢道爷,不用了……” 啪! 碗掉在地上。 张清源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金庸武侠里的经典名言。 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回头想了想。 那个发布两千两白银的家伙应该很有钱吧? 那个什么千鹰魔主,他值三千两。 想到这里,张清源紧咬牙关。 去特么的名声, 从明天开始,老子要弄钱了! 第28章儒商 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但什么是为国为民,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句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此时此刻,张清源总算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开封府大旱,百姓流离失所。 眼瞧着颗粒无收,赤地千里,但奸商们却赚的盆满钵满。 那些举人老爷们家里每天依旧山珍海味,官府的赈灾粮却迟迟不到位。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文人官吏商人都这样,还是有一些儒商好官在尽量救济灾民。 但这样的人太少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张清源还在赈灾,那四千八百两银子所买的粮食在这个小镇上已经支撑了三天。 为了能让更多人活命,张清源不得不把米少放一些,再加上一半的麸糠。 他想起了前世看纪晓岚时,和大人说过的一句话,只要能活命,麸糠就是好东西。 这三天内,他的事迹被一些人听说后,都说他是神仙下凡。 可张清源听完更加难受,如果自己真的是神仙下凡,哪还用得着为钱财发愁,直接使用法术,挥挥手,让旱灾过去不就完了。 可惜这点东西也早晚有吃完的一天,不过好在他在开封定风县认识了一个员外郎。 这个个人姓唐,叫唐杰,今年三十岁,本身是个秀才,家里做粮食生意。 体态圆润,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张清源本想去接些赏银高的通缉令,但在看到这位唐老爷,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他合作。 第一次见面,见到他在家门口施粥。 做慈善,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许多人都能看出来。 有些人也布施,但那是为了博取名声。 而有些人确确实实是为了灾民。 老百姓也不傻,分得清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前世有些企业被网友夸上了天,比如鸿星尔克,再比如那蜜雪冰城。 唐杰虽然也是粮商,但他们家的粮食自始至终都没有涨价,布施的粥最稠,且准时准点。 离得老远便能看到他对待灾民那股满脸愁容的样子。 张清源走上前,自我介绍道:“见过唐老爷。” 唐杰见他一身道袍料子很好,以为他是骗吃骗喝的,直言道:“小道长,我家里已经没有余钱再布施庙里了。” 看着他误会了自己,张清源笑道:“唐老爷,小道不是来要您布施的,而是想来跟你合作,救助更多灾民。” “哦?” “贫道张清源。” 再报完名字后,唐杰眼前一亮,忙问:“您就是在汤山镇上花光身上的钱,筹到四千八百两银子,施粥五天的在世神君清源道长?” 瞧瞧,谁说好事不出门,没想到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了。 张清源羞愧地笑了笑:“称不得神君之名,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让更多的百姓活下去罢了。” “失敬失敬。”唐杰抱拳拱手,他祖上曾做过官,还是清官,自小家风清良,所以对于同样的善人有很大好感。 “客气了。” “道长刚刚说要与在下合作,不知清源道长要怎么个合作法?” 唐杰的眼睛不大,小圆脸,凤眉眼,一笑还有些奸诈意味。 不过看人不能看外表,至少在整个定风县,他家的口碑最好。 “看得出来,唐老爷确实是想为灾民做些事,敢问唐老爷现在可有什么难处?” 唐杰听完叹了口气,愁道:“唉,不瞒道长,我们家的粮食要空了。” “我听说,您不是从外省运粮回来了吗?” 整个开封,粮价涨得飞快,所以想要买到低价粮,必须要去外省。 虽然其他各州府,省县的粮价也都有浮动,但好歹要比开封府的便宜。 “唉,我运了二十万石粮食,可在路上,被一伙山匪给截了。” “被山匪所劫?” “对,就是距此一百五十里外的哨子山,那里有个听风寨,寨主名叫金刀客常来,手下有一百多个手下。” “官府不管吗?” “平时听风寨还算安稳,不做欺行霸市的行径,每次我们家运送货物,给他们几个钱,倒也能放我们回来。 可现如今,旱灾席卷整个开封,想来他们山上也缺粮少食,所以盯上了我家的粮食。” 张清源点点头,江湖上绿林道上之人,总称呼自己是豪侠,是好汉。 就像水泊梁山,但真要细数下来,又有几个人真的能被称为好汉。 对于山贼土匪,不打劫平民,不滥杀无辜就是好汉了? 狗屁! 那些稍微有钱点的就该死了? 那些被抢之人就罪大恶极了? 张清源想了想,对他说道:“贫道先把这些粮食给你拿回来吧。” “怎么拿?”唐杰没听明白,那可是山贼,怎么这话说的就跟捡钱似的。 张清源笑了笑:“你叫人拉上马车带我去,我保证把粮食给你拉回来。” “您莫不是要动武?” 张清源点了点头。 “那可是山寨,寨主常来可是金刀门弟子,就算放在武林,也是一顶一的高手,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百多山贼,现在灾民众多,免不了有上山投奔他的,实际人数恐怕早就超过两百了。” “没关系,你只管叫人跟我走,实不相瞒,小道在武林中也有几分名声。” “不行不行。”唐杰见他年纪太小,根本不信他的话。 张清源无奈,一转头,看了一眼三丈外有个拴马桩,他来了主意,拔剑横扫,剑气爆发,那根不知插了多久的拴马桩顿时被剑气一扫两断。 “这下信我了吧?” 唐杰被他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可依旧有些犹豫。 “你真能打得过常来?”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让你的伙计在山寨十里外等我,如果半天之内我没出来,就让他们走。 这样就算你们得不到粮食,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见他都这样说了,唐杰也只好点头答应。 他叫来几十个伙计,套上马车,带着张清源出发。 有时信任就是这么简单,一个敢说,另一个就敢信。 张清源把马匹包袱放在唐杰家里,只拿着剑,跟着马车当时就出发。 第29章同是天下沦落人 又是深夜,唐忠赶着马车,回头瞧了一眼身后靠在马车上睡觉的年轻道长,心里暗暗发愁。 唐忠是唐家的老管家,今年五十七岁,从小就在唐家干活,一辈子任劳任怨,唐杰就是他一手带大的。 可是今天他觉得自家老爷智商有点问题,随随便便来了一个道士,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老爷便安排了家里全部伙计跟他走。 说是要去听风寨把被抢的粮食拉回来…… 哪是那么容易的呦! 自己也听说过在世神君这个名字,但身为管家,他还是觉得老爷有些草率了。 就凭这么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道士,能行吗?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人相互不信任的太多。 在古代,有个好名声,确实能做到很多事。 就比如水浒传,隋唐演义里,一些名声在外的江湖大侠,英雄好汉若是一报名号,的确会得到很多人的无条件信任。 就比如隋唐里的小孟尝秦琼,水浒里的武松宋江等,落难时一报名号,许多人会双手送上钱财。 单纯也罢,善良也罢。 张清源很庆幸自己在汤山县有个在世神君的名声,要不然想要说服唐杰,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百多里路程,赶着马车也要走个一天多。 当到了哨子山十里外,唐忠把马车停下。 “清源道长,我们只能送到这里了,再往前走就是听风寨的地盘。” 张清源点点头,“你们在这等我。” “您一路走好。” 唐忠躬身说道。 张清源一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说话这么硬呢? 没过多计较,张清源提着剑头也不回地直奔听风寨而去。 顺着小路一直走,慢慢的走进哨子山。 刚进山里,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脚下一踏,一招登云升,一跃而起,站到离地四五丈的树杈上。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面有三个人。 两位黑衣人,簇拥着一位富家公子。 那公子一身云缎锦衣,唇瓣轻分,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而他身边的两个黑衣劲装人,脚步轻盈,手上提剑,一左一右将公子护在身边。 少年公子也不过二十郎当岁,虽然贵气难挡,却满嘴脏话,与本身气质格格不入。 “妈的,我说这么个山寨谁都敢劫,原来后面有人。 老五,你特么还说自己是个高手,刚才怎么不动手?” 公子左侧之人紧忙欠身说道:“回禀公子,山寨里高手众多,我二人虽然不怕他们,但公子您万金之躯,我怕打起来,顾不上您。 如果让他们伤了您,我们难辞其咎。” 这二人呼吸平稳,说话这人是个精壮的汉子,右侧那人比较冷淡。 公子瞥了老五一眼,气道:“等回头本少爷回了家,一定派人灭了这群狗贼。” 刚说完,又道:“不行,本公子等不及了,老七,今晚你就上山,一个不留!” 右侧之人听完,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妈的,老子出门就带那么点钱,就那么点钱!两车粮食啊,还没见到灾民,就被这群天杀的土匪给劫了。 都怪你老五,你出的什么破主意,我说要亲自护送,你非要找什么镖局,要不然也出不了这种事!” “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 听着他们的谈话,张清源有些纳闷。 他身边这两位,凭感觉就知道,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而他们对却对这位公子如此小心,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思索之际,下面的老五老七二人忽然停下脚步,一前一后将公子护到身边。 “怎么了?” 正喋喋不休的富家面露疑惑,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只见二人来回巡视,目光看向周围,老五开口道:“何方神圣,还望现身一见,不要鬼鬼祟祟。” 被发现了? 张清源也是一惊,自己屏息静气,藏的这么隐蔽都能被发现,可见这二人武功之高。 一跃跳到地面,那二人见到张清源,顿时拔出宝剑。 富家公子看到地面上的张清源,有些发愣,然后抬头扫视高处,想看看还没有没有其他人。 找了半天,啥也没发现的他双手搭在二人肩膀,有恃无恐地对张清源道:“喂,小道士,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挡我们的路。” 语气轻佻,比自己还要欠打。 诶? 我为什么会想到自己? 老五老七提着剑,谨慎地看着张清源,眼中满是杀气。 张清源撇撇嘴,说道:“先说好,我可没有故意要拦着你,我是来要粮食的,听见你骂闲街,以为你是山寨里的人,所以才躲起来。” “要粮?”富家公子更疑惑了,便问:“他们连庙里的粮也抢?” 张清源看了他一眼,心说这特么什么脑回路? “不是抢我的,是抢一位儒商的。” “抢儒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来帮他抢回去,现在灾民遍地,好不容易一个儒商卖平价粮,家里的家底全投在这些粮食上了,还没运到家,就被这些山贼所劫,你说呢?” 公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清源,诧异道:“就你,你行吗?” 瞧不起谁呢,张清源淡定道:“有何不可?” “我可跟你说,这伙山贼后面有人,要不然刚才我们就把他跟给灭了。”富家公子指了指身后。 语气狂悖,底气十足。 但看着他的两个护卫,张清源却并没觉得他在说大话。 从刚才他们的谈话中也能听出来,他的两个护卫不是杀不了这些山贼,而是怕这位公子出现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张清源问道:“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是谁吗?” 他叹气道:“也刚知道,这伙土匪背后是龙门,龙门你知道吗?” 张清源点点头:“略有耳闻。” 龙门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门主龙王号称宗师,在武林上颇有威名,一身武功刚猛霸气。 公子气道:“龙门正在发国难财,这帮天杀的,靠着自己的势力,网罗开封境内的大小土匪,打劫运粮车,再高价卖给粮商。 听风寨是附近最大的山寨,现在龙门三当家龙君带着一众龙门高手正在山寨里,龙君武功可是不低,虽在宗师之下,但一身横炼功夫可是不差。 我也有两车粮食被他们劫了,进去跟他们要,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给,他娘的,里面土匪三百人,加上十几位龙门高手,很难对付。” 听到这里,张清源也不免面色凝重。 他平时虽然有点自以为是,但真到关键时刻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如果光是土匪倒不足为惧,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如果加上龙门高手,自己恐怕就不够看了。 武林高手为什么不敢和军队遇上,因为人一旦多了,人海战术里,任你武功再高,当人数达到一定数目,也能拖死你。 外加上军队还有军阵,更加难对抗。 土匪和军队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当人数多起来,累死你。 而且现在山寨里不光人多,主要还有那些龙门高手。 见到张清源眉头紧锁,公子嘲讽道:“现在还敢说吹牛吗?” 张清源笑了笑,把目光投向公子,公子秒懂。 “你不是想让我帮忙吧?” “难道你不想把你那两车粮食夺回来吗?” “我自己可能不是对手,你身边这两位护卫,应该够了。” “不行,我们不能离开公子身边。”老五立时说道。 公子看了看张清源,反问一句:“给你一个够吗?” 张清源看向老七…… 第30章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想让老七陪你去?”公子哥单手揽着老七肩膀,冷面寒冰的老七却没有丝毫厌恶之色。 “他只需要帮我拦住龙君就可以。” 一个同级别的高手,再带着三百来人,自己确实很难招架。 可是只要拦下二者中的一个,自己就有绝对把握杀穿他们。 山贼,说到底都是些乌合之众。 拦住龙君就可以? 公子哥依旧不相信张清源说的话,反问道:“你今年多大?” “十八。” “你是哪家道派下来的?” “以前在清河县三清观,后来师父死了,我就被师兄赶出来了。” “呃……” 公子哥愣了好一会儿,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三清观是个什么道派,他甚至都不知道清河县这个地方是哪里。 虽然出门在外,不该以貌取人,但…… 这也太没牌面了吧。 “你既不是大门派弟子,年纪又小,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把粮食抢回来?” “爱信不信!” 张清源也没心思跟他解释了,身后还有千万灾民,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留下这句话,倒是让这位公子哥有些哑言。 他想了想,一咬牙,拍了老七一下。 “如果这小道士不行,你能解决那什么狗屁龙君吗?” 老七听完,点点头,语气骄傲道:“只要他能牵制住其他人半炷香的时间,属下必能找到龙君的破绽,将其头颅砍下来,送给少主。” 老五也是同样的表情,他们俩之所以刚刚在山上没动手,就是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 一个人需要牵制龙君,另一个人要清理杂兵。 所以这位公子哥便会处于没人保护的危险状态,他们这才不敢轻易动手。 张清源也听到了老七的话,对公子哥扬了扬下巴:“你的属下都这么说了,你要是还怂,我就自己去了。” 有了情报,张清源知道自己可能对付不了山上的人。 不过杀人又不是只靠武功,还有投毒呢。 张清源都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抓几条毒蛇,把毒液下到他们饮用的水里。 作为穿越者,虽然佩服乔峰那样的大侠,但张清源自认做不到乔峰那样光明磊落。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这种操作,张清源是肯定不会做的。 不管阴招阳招,只要能成功,就是好招! 那公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对着张清源道:“谁怂了,本少爷是那种怂人吗? 要不是老五飞拦着我,我刚才就把他们灭了。” 见他羞怒的样子,张清源撇撇嘴,又问:“那走吗?” “走啊!” 公子拍了拍老七的肩膀,对他说道:“跟着这小道士,咱们去报仇!” “是。” 张清源走上前,老五老七下意识地谨慎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清源。 这让张清源更加好奇这位公子哥的身份了,他到底是谁家公子? 张清源前面,他们仨跟在他的斜后方,并且老五老七把他夹在中间,谨慎护着。 “我叫张清源,还未请教?” 公子哥道:“本公子叫朱子昭,他们俩是我家护卫。” 姓朱,还这么有钱? 大乾王朝的国姓就是朱,所以张清源下意识地多想了一些。 “京城来的?” “怎么?”朱子昭得意地对他挑了挑眉。 “皇亲国戚啊。” “知道就好。” 朱子昭是个话痨,比张清源还能聊,二人的脾气秉性很相似。 别看这几天张清源苦大仇深,每天看着灾民实在笑不出来。 回想起他刚下山时,面对陈灵儿和李秋燃时的态度,那才是真实的他。 想明白他的身份,在对于他身边有两个这样的护卫,那就说的过去了。 皇亲国戚,能请得起这样的高手,没什么好奇怪的。 二人边走边聊,张清源问:“好好的公子哥不在京城待着,跑开封干什么?” 大乾京城在南京,这里是开封,前朝旧都。 朱子昭道:“京城对于你们这样的外地人来说,那是圣地,但对于我这种从小就在京城长大的人来说,那里就是牢笼。” 得,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我从小就对江湖有浓厚的兴趣,最大的梦想就是学一身绝世武功,过着每天仗剑天涯的日子。” “那你还真是有病。”张清源吐槽一句。 老五老眉头紧锁,看了朱子昭一眼,见他没有发作,又看向张清源。 在他们眼里,张清源这是在侮辱少主,该斩。 不过朱子昭却对张清源的语气比较欣赏,因为他从小锦衣玉食,除了父母兄长,每个人都对他恭敬无比。 听到这样的语气,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还很舒服。 如此不拘小节,这才是平等关系呢,而不是唯唯诺诺。 “为什么这么说我?” 张清源回头道:“你以为那些游侠他们天生喜欢浪迹江湖啊。” “难道不是吗?”朱子昭反问。 “当然不是,他们要是有地方住,还用得着浪迹江湖?” 朱子昭想了想,疑惑地说道:“我在京城听那些说书的讲,那些豪侠都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啊。 鲜衣怒马,仗剑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书人当然只会捡好的说,他们能说差的吗。” “原来是这样的吗?”朱子昭把目光投向两个护卫。 老五道:“我们也不知,我们兄弟十二人也没走过江湖。” 朱子昭点点头,意识到他们都是自己家里培养出来的。 “那你呢,你说你被你师兄赶出来,现在在哪落脚?” “我啊。”张清源停下脚步,向往道:“等我再攒点钱,就找个名山建个道派,再找两三个道侣,完美!” 这确实是张清源的真实想法。 上辈子彩礼高,娶不起媳妇儿。 这辈子好不容易国家不限制娶媳妇儿,有能力的话,当然要多娶几个。 张清源想着,没穿越时娶不上媳妇儿,穿越了还不能娶媳妇儿,那我特么不是白穿越了? 朱子昭对于他的理想没什么态度,张清源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是羡慕还是鄙夷。 地主家的傻儿子,不知道民间疾苦。 又走了一段时间,快到半山腰时,老七对老五道:“保护好少主。” “放心。” 说完,老七一道闪电穿出,顿时不见踪影。 张清源愣了一下:“他去干什么了?” 老五解释道:“这一路上的明岗暗哨共有十二处,老七去处理一下。” “哦。”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等老七再次回来,他的剑上还挂着鲜血。 老五看向他,“都解决完了?” “嗯。” “走吧少主,路旁的野草已经清理完毕。” 这时朱子昭得意地看了张清源一眼,挑眉道:“一会儿就看你的了。” 第31章听风寨里 山上,听风寨。 听风寨很大,纪律性也比普通山寨要好。 由大木排成的大门,敦实厚重。 四人来到门口,朱子昭指着前方的大门道:“这里就是听风寨了。 我们刚刚进去过,那个寨主叫什么?” “常来。”老五提醒一句。 “对,就是常来,名起的招猫递狗,态度却极其嚣张。”朱子昭气愤道。 “哦。” 张清源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自己来是要粮食的,他肯定不给,到时候一定会打起来。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么态度都无所谓了。 “老五,去叫门。” “是,少主。” 老五毕恭毕敬地欠身,然后挺直了腰板走到大门前。 “叫你们寨主出来!” 由内力释放的声音如龙吟虎啸,整座山谷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张清源不由得有些羡慕,有这样的高手做护卫,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要是有这样的保镖…… 内心叹气,各人有各命,羡慕不来。 他想鲜衣怒马,我想锦衣玉食。 人总是羡慕别人的生活,而自己本身的生活,也被别人羡慕。 声音落下,不多时,大门被打开,一个手握金刀的大汉走了出来。 大汉身后还跟着一队山贼,人数大概有个二三十。 朱子昭往张清源的身边凑了凑,提醒道:“这是听风寨的二当家,常来的胞弟,叫常风。” 常风目光扫视,满脸不耐烦地样子,将刀扛在肩膀。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粮食放在我们这里是为了更好的赈灾,你们怎么不听呢?” 朱子昭听到他的话,顿时气恼。 “你们抢粮,再高价卖给粮商,这特么是哪门子赈灾,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呸!”常风啐了一声,轻哼道:“我们怎么赈灾是我们的事儿,用不着你管,如果不想白白送命,就赶紧下山去吧。” “看看,态度何其嚣张。”朱子昭对张清源道。 张清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瞄了老七一眼。 希望他不是绣花枕头。 “直接进去。” 他率先迈步,朱子昭一拍老七。 “跟着。” 常风见张清源他们非但不走,还敢上前,嚣张道:“妈的,给你们脸了!” 说完,他快速后退。 狠话可以放,但架不能打。 刚刚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就因为龙君大人说那小白脸身边的两个护卫武功不在他之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才放他们离开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放完狠话,果断后退摇人。 眼瞧着大门就要关闭,张清源抬手一点,问心剑顿时飞出,卡在大门前面。 而后快步上前,一掌拍死了关门的山贼。 常风见大门没有关闭,急忙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大哥,龙君大人,有人打上山了。” 张清源拿上宝剑,老五老七也来到门口,帮忙把大门打开,四人相继进入山寨。 大门内部是一条宽敞的街道,比一般镇上的街道还要宽敞,两边停放着马车,有些车上还有没卸完的粮食。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他们抢上山来的。” “真是该死。” “说的对。” 二人对视一眼。 与此同时,一队山贼兵已经拿着武器朝他们跑了过来。 朱子昭给张清源使了个眼色。 “你不是说你可以吗,这些杂兵交给你了。” 张清源拔出问心剑,一声剑鸣,提剑在手。 一瞬间,他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没了,转而间像一把锋利的宝剑。 “你别怂啊。”张清源再次提醒。 朱子昭道:“瞧不起谁呢。” 张清源离地,疾掠而去。 这一剑,极快极亮,也极为动听。 就在快到山贼杂兵身前时,他一剑横扫,剑气起,倾泻千里,最前面的五人瞬间倒地。 而后如狼入羊群,又如那割麦子的农民伯伯,在田地里,对着可爱的麦子们挥舞着镰刀。 在张清源的挥动下,剑气与剑光交替,一道道血雾爆开,一缕缕鲜血飞溅,一个个人影倒下。 斩仙十二式,只为杀人,不为装逼。 这套剑法是老师父最得意的剑法,每一招都是为着杀人而设计,没有花里胡哨,有的只是最纯粹的杀招。 张清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改良剑法,究其原因,就是这样的剑法目前已然够用。 张清源冲进人群中,道袍下的剑就像无常的勾魂棒,在收割着山贼们的生命。 每一剑都是杀人剑法的教科书,每一剑都会有至少一人倒地。 当面前的人已经被杀的干净,后面的人已经被杀得胆寒。 张清源一步踏出,来到半空,一个挪移,一道流光划过,光芒四射,被剑光掠过之处,七八人顿时倒地,尸首分离。 三十多人的小队,不到片刻,已然全部丧命。 身后传来朱子昭的一声惊呼:“好剑法!” 老五也道:“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没听说过。” 就连严肃的老七也忍不住点评:“极致的杀人剑法。” “这小道士还真有两下子,还真不是吹牛。” 见到张清源如此厉害,朱子昭现在信心十足,对老七道:“一会儿千万可别给本少爷丢人。” “是。” 就在这时,前面风沙滚滚,人头攒动。 为首者,一袭黑衣,衣服上绣着暗金色的龙图。 当他们来到这里,看到满地尸体,顿时脸色大变。 在龙纹黑衣男子身边,一个和常风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大汉扛着金刀,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谁干的!” “我。” 不等朱子昭说话,张清源率先回应道。 “为何要杀我的人。” “因为他们要杀我啊。”张清源提着剑,粘在剑身上的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地上,化作红色的血花。 “你是何人?” 常来以及龙君的注意力全在朱子昭身上,准确的说是在朱子昭身边的老五老七身上,对于张清源并没有太过关注。 现在再看张清源,几人皱起了眉。 张清源道:“我来要粮食,定风县常家的粮食,别说你们没拿哦。” “笑话,唐家的粮食已经被我们征收赈灾了,身为开封人士,赈灾是每个人义不容辞的义务。”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赈灾?” 朱子昭听完更加气愤:“你们那特么是赈灾吗,下贱,无耻!” 龙君这时站了出来,邪笑道:“我们自有我们的赈灾方式,我们出力最多,挣点钱也是应该的吧。” 张清源点点头:“应该。” “你……”朱子昭听到张清源说应该,愣了一下。 “既如此,你们还是请回吧。” 张清源摇摇头:“我们不想劳您大驾,我们自己来就行,也应该吧,把粮食还给我们吧。” “滚!” 张清源叹了口气。 “真尼玛的。” 抬头,剑出! 第32章残暴 抬头,剑出。 没有多余的废话,有的只是极致的速度。 “大胆!” 常来常风二人见他冲身而来,大手一挥。 “上!” 身后的山贼土匪们一窝蜂地向他奔来。 人如潮,刀如山,剑如林。 排山倒海,嘶喊声,吼叫着。 剑气一扫,冲在最前面的三五人胸口顿时爆出血花。 冲入人群后,张清源剑随手起。 脚下是玉清莲花步,剑法是玉清金仙剑。 剑如风,身法似仙。 在人堆里来回穿梭,步步生莲。 手上不忘挥剑劈砍。 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常来常风兄弟二人见他竟有如此剑法,顿时大怒。 “把我的人当白菜砍,找死!” 说罢,二人提着金刀也加入战场。 不远处,正在看戏的朱子昭拍了下老七背后。 “人家都上了,咱们也不能闲着,该咱们了。” “是。” 老七应了一声,宝剑从剑鞘中拔出,剑长三尺二,剑身透着一股冰冷,血槽有三道。 他双目赤红如鹰隼,向着龙君缓缓迈步。 渐渐地,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不多时已经跑了起来。 龙君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七向自己杀来,冷哼一声:“上!” 手下十几位身穿黑色龙纹劲装的杀手直奔老七杀去,双方也战在一起。 龙君没动,他在注视着两边战场。 一边是张清源,一边是老七。 “清源道君,呵呵。” 显然他认识张清源是谁,身为龙门龙君,情报网自然没的说,开封一带的大事小情他根本瞒不过他们。 但他看朱子昭一行人却面露疑惑,纳闷道:“那他们又是谁?” 作为龙君,他最好排面。 以一种老大的身份站在最后面,背着双手,俯视苍生,掌握他人生死,尽显高贵。 左侧,龙君手下十五位杀手正在与老七缠斗,这十五位杀手相互配合,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另一边,常风常来兄弟二人加入战团后,也拖住了张清源。 金刀门武功不弱,金刀势大力沉。 身边又有密密麻麻的土匪,张清源要一边抵挡常风常来的挥砍,一边还要斩杀其余的杂兵。 好在玉清莲花步鬼魅非常,让他们琢磨不透。来回穿梭之间,让他们无法合围,总能拉开距离。 砍了几刀全部砍在空处的常家兄弟非常懊恼,骂道:“这个臭道士好像个泥鳅,真滑溜。” “不用怕,他的身法虽然鬼魅,但以他的内力,支撑不了多久,早晚有耗尽的时候。 等他内力耗尽,没了力气,到时候只能乖乖任咱们宰割。” “好,先让小的们耗尽他的内力!” 内力,是习武之人必不可少的一种内在力量。 除非天生无法凝聚出内力之人,只能练外功,要不然每个习武之人的身体中都会有内力的加持。 内力,说白了就是一种力量,如果非要比较的话,可以把人比作汽车,把内力比作汽油。 若是光用体力,一个人又有多少体力可以挥霍。 所以一般人在动手的时候,不论用什么武功都会以内力加持,这样就可以减少体力流失,让人可以更加持久。 江湖上总说一个人修炼多少年,体内有几十年内力之类的。 修炼的时间越长,体内的内力也就越多,而人也就越持久。 但内力终归不是无穷无尽的,总会有耗尽的时候。 当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修炼的内功不一样,内力的精纯度也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同样两个人,射雕里洪七公和笑傲里的余沧海。 一个修炼的是九阴真经,天赋极高,在没修炼九阴真经的时候就是五绝。 一个修炼的是青城派内功,天赋一般,在江湖上排不上号。 两个人同样修炼三十年,体内都是三十年内力,可两人的内力能相提并论吗? 一个是九十八号汽油,一个是九二掺水。 一个是一百升,一个是五十升。 所以,内力并没有一个恒定数值,尤其在某些天才身上,没法用常理去计算。 常家兄弟想靠人海战术耗尽张清源内力,殊不知张清源所修阴阳无极功,内力提纯成为真气,相当于火箭燃料。 并且阴阳无极功法可以给他提供两股真气,阴阳并集,源源不息。 张清源练一年,顶别人练五年。 别看他只修炼短短几个月,但他真的特别持久。 张清源并没有用掌法,也没内力外放,消耗的内力在阴阳无极功的加持下,飞速的补充。 十几分钟过去了,常风常来两兄弟惊讶地发现,张清源非但没觉得累,反而越战越勇。 二人相互对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张清源杀得痛快,杀得性起 。 又过了片刻,身边已无一人,只留下一片血地。 张清源的真气并不是耗不尽,如果刚刚他们俩不自作聪明,或许他早就气喘吁吁的了。 其他人不敢上前,紧张的将他围在中间。 “真是一群废物!” 常来看着满地尸骸,以及那些被杀怕了的手下,大骂道。 张清源的道袍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就连脸上都挂着敌人的血。 他把目光投向常家兄弟。 二人被张清源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寒。 二人不是什么英雄,当然也怕。 可刚要后退,却听到龙君喝道:“给我杀了他!” 两兄弟前后看了看,真是谁也惹不起啊。 咬咬牙,最后还是选择了张清源。 “杀!” 看着冲过来的二人,张清源挽了个剑花,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渍。 “杀。” 风起,剑落。 刀剑对撞之声脆而响。 二人配合极有默契,一左一右架住了张清源。 一连打了十几招,常家兄弟心中大喜。 以为有多厉害,原来也是强弩之末。 常风有些急切,想迅速拿下张清源,金刀横扫,直奔腰间。 就是现在…… 这时,只见张清源脚下一闪,迅速避过这绝杀一击。 回头看向龙君,这货还泰然自若。 抬手一送,剑刃挑过常风握刀的右手,金刀顿时脱手,直奔龙君飞去。 还不等常风惊讶,剑气划过他的脖子,尸首分离。 “弟弟!” 正自惊叫,张清源剑光再闪,身法一转,转到常来背后。 刚把金刀举过头顶的常来低头一瞧,却见肚子上长出了一把剑。 而另一边,老七也解决了战斗。 相比张清源,老七的剑法更加犀利,就像专门为杀而杀的剑法。 十五人,现在只剩三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被划了十几道伤口。 “慢了啊。” 抽出宝剑,推开死不瞑目的常来,张清源看着老七说道。 老七见他已经完事儿,手腕一抖,剩下三人顿时倒地。 “等你。” 除了被吓破胆的山贼杂兵,其余人尽数被杀。 众人把目光齐齐看向龙君,龙君冷哼一声,刚想说话。 张清源飞身上前,尖尖直奔咽喉。 “叮!” 犹如金铁,剑尖被喉结挡下。 张清源也是一愣,横练功夫果然厉害。 龙君挥出一拳直奔张清源面门,张清源紧忙抵挡。 “看你们如何破的了我的金钟罩!” 龙君屏气凝神,身上发出一道金光。 我说这么装逼,原来还真有些底气。张清源看向老七。 “有什么办法?” “咽喉不行,那就下阴。” 金钟罩,铁布衫这类武功,除大成者没有破绽外,其余的都会有罩门。 只要找到罩门,将不攻自破。 说罢,老七飞身上前,直奔他下体而去,张清源则站在一边,边看他们俩的战斗边琢磨着他的破绽。 老七的每一次攻击都奔着下三路而去,龙君自然不敢用自己的甩棍硬接,只得用其他部位抵挡。 金钟罩真的难破吗? 张清源想了想,我就不信除了甩棍就没有其他破绽了。 琢磨了一会儿,他眼前一亮。 从地上捡起把剑藏在身后,对老七喊道:“老七让开,看我斩他!” 张清源提剑上前,老七后退几步,龙君见张清源朝着自己的肚子刺来,顿时哈哈大笑。 “想正面硬攻,看你有这个本事吗!” 他当即扎开马步,气沉丹田,身上金光闪闪。 然而,就在张清源宝剑刺到他胸口的一刹那,金铁声起。 “不自量……” 正自得意的龙君还没等高兴太早,眼前一花,张清源忽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只听身后传来一道阴邪的笑声: “木叶体术奥义……千——年——杀。” 噗! 柔软的菊花被长剑洞穿。 一旁看戏的朱子昭和老五紧忙捂脸:“太残暴了……” 第33章屈服 噗! 一声顺滑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被张清源的这一招惊呆了。 他们的脑袋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成语——古道热肠! 股道? 热肠! 龙君缓缓回头,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一动也不敢动。 “你……你怎么会……想到,如此……下作的……招式?” 张清源嘿嘿一笑,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 “老七,看到了吗,破金钟罩不止有咽喉和下阴,还有菊花可以爆。” 严肃的老七看到他的操作,再严肃的他也有些破防了。 正经人谁会奔着那个部位去啊! 张清源一招佯攻,直逼胸膛和腹部,在他以为自己要正面硬刚的时候,殊不知,其实对方的硬肛,才是自己的杀招。 金钟罩铁布衫确实可以练到刀枪不入,但再刀枪不入也只是外部进不去,我就不信他连老菊也能练成刀枪不入。 嚓! 龙君依旧保持着下蹲的姿势,屁股里插着把剑,不敢动啊,一动起来的话就漏了。 张清源走到龙君前面,朱子昭三人也凑了过来。 “怎么样,简单吧。”张清源拍了拍手。 老五忍不住咽了一口水,再看张清源的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朱子昭呆呆地看着龙君屁股上插着的剑柄,非常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个部位的呢?” 张清源绕着龙君边走边道:“前几个月,我灭过一个黑莲教分舵,当时有个黑莲圣使,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看着恶心,所以就让他也死的更恶心,当时我就用竹竿给他像这样穿了一下。” 众人脑补出了那个画面,急忙捂着嘴道:“行了,别说了,有画面了。” 本以为是一场快剑与横炼之间的较量,是一场消耗与持久的博弈,谁能想到,竟然会用这么意想不到的神奇手段所结束。 尤其老七,在张清源飞身刺向龙君的时候,他都已经准备好告诉张清源一些破横炼的常用手段了。 可是还没等说,就被他这招不常用的手段结束战斗。 心里总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等什么,杀了他吧。” 龙君现在一动也不能动,他自知他的内脏可没法刀枪不入,相反,自己的肠胃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眼珠随着几人的说话来回转,听到有人要给自己一个痛快,龙君心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感激。 堂堂龙门龙君大人,以这种姿势面对世人,确实非常羞耻。 “对对对,快杀了我。” “等等。” 张清源叫住了正要动手的老七,朱子昭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儿?” “咱们不应该再拷问拷问吗?” 这句话提醒了朱子昭,二人对视一眼。 “对啊,龙门再大,也不是绝顶门派,怎敢冒天下大不韪,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儿?” 还行,脑袋转的还不慢。 张清源上山时就想过,龙门行事这么嚣张,大发国难财,难道就不怕朝廷的秋后算账吗? 更何况江湖之中,没有秘密。 这样的行为,在武林中也会被其他武林同道所耻笑。 所以,他背后要是没有大佬,谁能相信。 众人审视着龙君,他被众人看得心里直发毛。 张清源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不怀好意地看着龙君,五大三粗的壮汉此刻愣是被他吓得露出了少女才有的娇羞感。 “你……你想怎么样?” 张清源把玩着石子,嘿嘿一笑:“说说吧,你们龙门背后之人是谁?” “什么背后之人,我们背后没人。” 见他还敢嘴硬,张清源轻轻一弹,石子顿时击打在他胯下露出的剑柄之上。 剑柄被石子敲得前后晃动,连带着剑身在他体内也在震动。 锋利的剑刃划开肠道,鲜血顺着菊部滴到地上。 “嘶……” 朱子昭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好残酷的刑罚。 再次捡起一粒石子,张清源继续问:“好好说,你都这样了,今天肯定难逃一死,无非是屈辱和痛快,你还有什么好硬气的呢?” “你……你杀了我吧,你特么杀了我吧!” “呦,还特么挺硬气!” 砰。 再次弹出的石子让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宝剑划碎了一般疼痛。 额头顿时大汗淋漓,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 “硬气给谁看呢?” 张清源似笑非笑着,宛如一个恶魔。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强奸犯,汉奸,卖国贼,拐卖小孩儿的,还有似你这样发国难财的,都不能好死,一剑杀了你,在我看来,不是对你的惩罚,而是对你的奖励。 你们这类人,必须要经历人民的判决,游街示众,炮烙,活剐才能够赎罪。” 听他说完,不但龙君听得心生恐惧,就连朱子昭都觉得恶寒。 “那个……兄弟,言重了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道家不也是劝人向善吗?” 龙君再次对朱子昭产生感激之情。 却不曾想,张清源回头对朱子昭道:“饶? 饶恕他是道祖的事儿,而我的责任,是让他带着忏悔去见道祖!” “外面千千万万的灾民正流离失所,他们却大发国难财。 多少家庭食不果腹,饿死在街头,成为野狗秃鹫的食物,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他们却可以锦衣玉食。 凭特么什么!” 朱子昭也沉默了,脑袋里回想起进入开封时见到的那些悲惨画面。 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 张清源想起前世看新闻时,一群圣母说不能对待犯人太严苛,犯人也是人,也应该平等对待,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妈的! 他们只看到犯人活的屈辱就觉得心软,他们怎么不去想想,那些受害人,以及受害人家属是不是更加屈辱,更加无助! “你做的对。”朱子昭道:“老七,他要是不说,你就把他下面那根甩棍割下来,喂他吃喽!” “嗯?” 正自愤慨的张清源忽然一愣,回头瞧了一眼朱子昭,这少年很有天赋啊! “现在,你说还是不说!” 四人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可一世的龙君终于松了口,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他们可不会像那些正人君子似的使用正规手段。 心里默念:对不起龙王大人,兄弟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如果只是正规刑罚,我肯定不惧,咱们兄弟最看中尊严义气。 可是他们…… 他们, 不讲道义啊! 龙君抬起头,严寒热泪道:“只要我说,你们就能给我个痛快吗?” “可以。” “我还有一个请求。” “嘿,你特么事儿还挺多。”朱子昭骂了一句。 龙君道:“我的这个请求是,你们杀了我之后,请把我的尸体就地掩埋,毁尸灭迹也行,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的死法,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张清源嘴角上扬:“好,只要你说就好。” “你们猜的不错,我们后面确实有人,是开封府知府大人,柳项权!” 第34章干了 “忠爷,这么半天没出来,您说那小道长能行吗?” 此时,哨子山下,唐家的伙计们坐在马车上,还在焦急的张望着。 作为老管家,唐忠的威望颇高。 他也在张望着,有种明知结果却依旧期待的感觉。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悬了,我估计是悬了。” “那咱们还等吗?”伙计又问。 唐忠想了想,坚定道:“等,说好半天就半天,做人不能食言。” “哦。” 众人继续聊天,唐忠还在张望,希望下山的小路会突然窜出人影来。 当初怎么就听了他的话呢? 他自己吹牛不说,还白白搭上性命。 那群土匪是普通人吗? 那是吃人的恶魔,是占山的妖怪! 唐忠不免在心里吐槽,真以为穿上道袍就是真武大帝,可以斩妖除魔了。 老爷也是的,怎么就偏偏信了他的话。 “哎呀。” 他再次叹气,坐在车辕上抱着肩膀。 又过了一会儿,在山下放哨的伙计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这里可是哨子山,山上就是听风寨,在这地方等人,没人放哨怎么行。 眼瞧着放哨的伙计一路狂奔地往过跑,众人齐刷刷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起头看向那名伙计。 唐忠抬头看了看,忙道:“坏了,土匪下山了,快调转车头,赶紧走!” 其他伙计听完,也吓得半死,拉马牵绳,正要走,忽然听见后面奔跑的伙计喊:“下来了,他们下来了!” 众人看向唐忠,唐忠愣了一下,笃定道:“是土匪,快走!” “您怎么知道的?”赶车的小伙计好奇地问。 “你没听到吗,他说是他们下来了,小道士就一个人,用得着说他们吗?” 小伙计觉得在理,不愧是忠爷,真聪明。 一拽缰绳,鞭子一挥。 “驾!” 马车启动,缓缓加速。 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马车离自己远去,伙计慢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挠了挠头。 “他们跑啥?” 一队马车,大几十人的队伍。 唐忠扶着车辕,心里后悔至极。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他们后方踏着树枝正施展着绝顶轻功疾速追来,从他们头顶飞过。 一直飞到最前面的马车前,从天而降,伸手拦下了疾驰的马车。 “吁~” 伙计急忙拽住缰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蓝白相间的道袍,英俊潇洒的脸。 他揉揉眼,再次确认了一遍。 “道长,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啊。”张清源也纳闷,都跑什么啊? 目光找到最后面的唐忠,唐忠急忙跳下马车,几十岁的人了,两条腿捣腾的飞快。 他跑到张清源面前,上下瞧了又瞧:“道长,您没死啊?” 这老头还是这么不会说话,他是怎么当上的管家。 走的时候告诉我一路走好,回来刚见面就问我没死啊。 什么毛病? 原本想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反问道:“不是,谁告诉你我死了?” 唐忠也茫然了,回头瞧了一眼,最后只得笑呵呵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土匪呢?” “都解决了。” 唐忠更加惊讶,其他人也纷纷露出敬佩之色。 尤其唐忠,他心说,难不成还真是真武大帝显灵了? 正当他还要追问细节的时候,后面那个放哨的伙计也跑了过来。 呼吸急促,扶着车辕问道:“忠爷,你们跑什么?” 唐忠一指这位伙计,气道:“你会不会说话?” “我怎么了?”伙计茫然道。 “道长明明已经下山了,你怎么还谎报军情,说土匪来了。” “我没说土匪来了呀?”伙计更加茫然。 唐忠质问:“那你特么说他们下山了。” 伙计感觉非常委屈,指了指身后:“是他们啊,还有三个人,是跟着道长一起下山的。” 在他身后,三个人漫步走在大路上。 两个黑衣胯剑男子中间还夹着一位非常骚包的公子。 其他人看向唐忠,刚刚大伙儿就是根据你的消息才跑的。 唐忠被看的尴尬无比,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继续怼着伙计,“那你不说清楚喽,直接说道长下来了不就好了,说什么他们下山了,我怎么知道。” 伙计瞪着无辜的大眼,“我……” “你什么你!” 唐忠瞪了他一眼。 张清源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心说这是没觉得我能回来啊。 也不计较,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行了,赶紧调转车头,去拉粮食吧。” “走,咱们上山拉粮食去喽!” 唐家的伙计赶着车上山,朱子昭也走到了他身边。 之前还对张清源有些轻视,可当这一战之后,他顿感这小道长还算有些本事,在生死较量中也能急中生智,想出他人想不到的破敌办法。 朱子昭对他多了几分敬佩之意,走到面前笑着说道:“兄弟,之前算是我小看你了。” 小看就小看,你这话说的这么居高临下干嘛,好像是你抬举我一样…… “行了,土匪也解决了,你们接下来打算干嘛?” 朱子昭想了想道:“我打算跟你去看看。” “跟我?” “反正在哪赈灾都是赈灾,我那两车粮食跟千千万万的灾民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刚才那个被你一剑穿肛的狗屁龙君不是说了吗,开封府大小官员贪污成灾,尤其知府更是头号贪污犯。” “所以呢?” 当地最大的官贪污,除了京城下来的,谁能办得了他。 而且京城下来的赈灾官员还得是大官,大清官才行。 朱子昭道:“刚才下山我想过了,现在朝廷的赈灾粮款还没到,所以柳知府只能把主意打到民间这些粮商上面。” “嗯。”张清源点点头。 “朝廷没来人他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敛财,等到朝廷的赈灾粮款一下来,你觉得他能忍得住不贪污吗?” 张清源点点头,回应道:“肯定忍不住,怎么,你想……” “不错,我想搜集证据,然后拿着证据回京城告御状,这样的乱臣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必须让这帮贪官骑木驴游街示众!” 嚓,你比我更狠啊! 骑木驴? 想想都刺激。 “怎么样,帮不帮我?” “为什么找我呢?” “咱们怎么说也算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了吧,只要你帮我,以后咱们就是兄弟,等拿下柳项权,咱们就斩鸡头烧黄纸,正式结拜!” 张清源看着这位公子哥,脑袋里思索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 他是皇亲国戚,身边又有两个这样的高手护卫,想必身份不低。 在这个时代,一般人想告官难如登天。 因为朝堂上面可不分对错,那里有政治,有权数,还有党争。 所以想把知府告下来,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更重要的,还需要一位能够把证据交给皇上的人! 想到这里,张清源再次审视起朱子昭。 “你家里,是王爷,还是朝臣?” 他的身份如果不够,光凭这满腔热血是行不通的。 所以张清源必须确定他有足够的能量能办到这事儿。 朱子昭一腔热血正义感十足,他现在就缺帮手。 所以看到这么投脾气的朋友,当然要拉到自己身边。 朱子昭道:“放心,我们家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那几个!” 张清源深吸了一口气,“生于天地间,当为生民立命,干他娘的!” 第35章谁要造反 问20万石粮食有多少? 答,我也不知道。 当张清源他们找到堆放粮食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山谷,入眼可见全是粮食。 一袋袋粮食被堆放在山谷里,地上还有散落出来,已经被堆成山的稻谷。 “我的天啊!” 唐忠望着这座粮食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忠爷。” 伙计吞咽着口水,惊叹着说道:“咱们这点人根本就不够啊!” “搬!” 那也得搬,先把来的这些车装满,等回去再叫车来。 “哎呦,这些粮食要都是我的,我得吃多少年?” 一个胖子感慨道。 众人看向他,吃多少年不知道,但在他死之前,这些粮食早放烂了。 朱子昭站在张清源身边,眼望山谷,说道:“这些粮食估计不止二十万石。” “肯定不止,除了唐员外,还有其他倒霉蛋儿也被听风寨给劫了。” 张清源看着满山谷堆放的粮食,不知道那些被打劫的其他运粮队伍有没有报官。 虽说报官肯定没啥用,但也要弄清到底都是谁被劫了粮食。 俗话说民不举官不纠,这些被打劫了粮食的粮商们必须要找出来,让他们上京告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受到朝廷的重视。 如果这些人一盘散沙,无法整合的话,到时候被柳项权逐个击破,等回头上京告御状时,连个受害人都没有,拿什么告他。 “你说他为何如此大胆?”朱子昭看着张清源,他琢磨不透,一个知府,小贪小贿很正常,就算贪污一部分赈灾粮款也很正常。 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利用土匪打劫粮商,这些事情朝廷早晚都会知道,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 他干嘛要这样做呢? 张清源看着搬运粮食的伙计们,脑袋里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来之前只顾着气愤,大脑被怒火充斥着,没来的及细想,现在想想,柳知府弄这么多粮食他特么的怎么可能是拿来卖的。 丢了这么多粮食,正愁找不到呢,他不管卖给谁不都算不打自招吗。 二人对视一眼,张清源直言道:“这些粮食根本不是要卖的。” 朱子昭也想到了这一点,跟着道:“不是卖就是吃。” 二人又看向那个胖伙计,想起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这么多粮食,就算吃,他得吃多少年? “人!”张清源恍然道。 朱子昭继续补充:“很多人!” “他把这么多粮食收集起来,光是这一个听风寨就有这么多粮食,谁知道整个开封府又有多少个像这样的听风寨!”张清源惊叹道。 朱子昭摇了摇头:“多少个听风寨咱们现在肯定无法知道,但他弄这么多粮食,是准备供养谁?” “军队!” “军队?”朱子昭眉头微蹙,“可是开封府并没有驻扎朝廷军队啊。” 我好像想到关键点了。 张清源继续说道:“开封现在什么人最多?” “灾民啊!” “灾民最需要什么?” “粮食。” 张清源笑道:“这就对了,灾民需要粮食,而在开封府,只要谁得到粮食,谁就能得到控制千千万万灾民的本钱!” 朱子昭也不是傻子,身为皇亲国戚,他很聪明,只是一时没想到重点。 现在张清源都提醒到这了,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他把粮商们的粮食都聚集在手里,等朝廷的赈灾粮款一到,他再把赈灾粮款也拿在手里。 到时候天底下他的粮食最多,灾民为了能有口饱饭必然会听命于他。” 朱子昭忽然感觉头皮发麻,红着眼睛,道:“他是要……造反!”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很郁闷,我就想本本分分的多帮助一些灾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进入了造反的漩涡里了。 这是我能接触的吗? 这是我能听的吗? 我只是个魂穿异界,想过点小日子的苦逼穿越者而已啊! “等时机一到,他手握天下一半粮食,振臂一呼,灾民们一呼百应。”张清源同情地看着朱子昭。 这货是皇族,他肯定比自己要着急。 毕竟对于自己来说,天底下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反正我当不上。 而他不一样,他是皇亲国戚,和皇帝一样都姓朱,是本家。 大乾国要是没了,他也就没了。 “无耻逆贼!”朱子昭顿时大怒,敢造我家反,真特娘的不知死活。他对老七道:“老七,你跑的快,现在你赶快往京城方向跑,阻止押运粮食的钦差前来赈灾!” 说着,他掏出一面令牌,递给老七。 张清源瞄了一眼,那是一面金镶玉的牌子,别看金镶玉在21世纪的地球已经烂大街了,但在这个时代,这玩意儿可是非常值钱的。 老七接过令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抱拳拱手道:“属下遵命。” 朱子昭又看向老五:“我现在修书一封,你送往京城,交给皇上或者太子,切记,一定要交到他们手上,其他人一律不能看。” “少主子,您呢?我们走了,谁来保护您呢?”老五担忧道。 朱子昭气冲冲地扯下内衬衣袍,咬破食指指尖,一边写下血书一边道:“开封都特娘的要造反了,还管我的死活?” 说完,他抬头看向张清源问道:“清源,你能不能保护我?” 不能……张清源很想说不能,因为自己对保护皇亲国戚真的没什么兴趣,但一想到他们家正被面临背刺,点点头道:“只要你不作死就行。” 血书写完,他把血书交给老五:“切记不要出意外,完事后你带着十二卫一起过来保护我。” “明白。“ 老五看着老七,对他道:“拦下钦差立刻回来保护少主!” 老七重重点头,二人转身消失在山野之中。 二人走后,朱子昭把破了的食指放进嘴里允吸,张清源问道:“挺疼的吧。” “那当然了。”朱子昭大义凌然道:“不过为了国家,为了我大乾王朝,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正舍身取义地感慨的呢,回头却瞧见张清源贱兮兮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支毛笔。 然后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问:“那为什么不用笔呢?” “有笔你不早说?”朱子昭暴怒道。 张清源道:“我一直有笔的,你也没早问啊!” 因为张清源经常要记录灵感的缘故,他的身上一直都带着两三支笔。 “我还以为你想用血书来引起皇帝的重视呢。” 朱子昭:“……” 被张清源这么一打岔,他也没刚刚那么愤慨了。 这时张清源又说道:“你说咱们破坏了听风寨,这听风寨里,就没有柳项权的暗哨?” 恢复理智的朱子昭也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张清源道:“你说柳项权后面有没有人?” 第36章真武大帝 柳项权后面还有没有人不知道,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粮食拉回去。 回去后,当唐杰听到满山谷都是粮食后,立即雇佣了大批县里的马车过去拉粮食,同时还找了镖局前去保镖。 第一批施粥的棚子也已经搭建完毕,可以容纳五万灾民暂时居住。 由唐家带头,和定风县县衙联合组织了灾民救助站,现在粮食暂时不缺,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定风县县太爷叫周志谦,算是个清官,张清源调查了两天,暂时确定他和柳项权没什么联系。 有县衙牵头,救助站开设的很顺利,张清源也加入救济灾民的队伍。 一个地区受灾,最重要的赈灾除了衣物粮食外,由于伤病和死亡,以及卫生问题,最主要的还有瘟疫。 灾难过后,往往瘟疫才是最可怕的。 张清源读过医书,虽然不精,但一般的小病还是可以帮帮忙的。 他利用前世的知识,开始为灾民居住的区域消毒,尤其是饮用水安全问题,环境卫生卫生问题提供了思路。 三天时间,五万人的居住环境,还没有发生过一次感染事件。 “你这个开水消毒的方法真不错。”一直跟在张清源身边跟个跟屁虫似的朱子昭忍不住夸赞道。 “三天里,连个拉痢疾的都没有。” “废话,如果有拉痢疾的,那我特么不是白忙活了嘛。” 张清源白了他一眼,继续干活。 他现在在忙着给灾民们盛粥,朱子昭帮忙端碗。 “其实最好的消毒手段不是开水,最好用酒精消毒,那才是最棒的。”张清源又补充道,同时还想起了前世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只可惜自己才疏学浅,造不出来那些东西。 话说貌似每一位穿越者穿越后都是发明家,小到肥皂酒精香水,大到抗生素蒸汽机手搓核弹头…… 前世明明都是苦逼打工人,物理化学不及格的选手,怎么穿越了之后都特么成爱因斯坦了? 除了我自己…… 朱子昭不明觉厉,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好奇地看着张清源:“你总说消毒消毒,可我不知道,你说的毒在哪?” 呃…… 身为现代人,给一个古代人讲解微生物,讲解人体学实在太难。 想了想,张清源解释道:“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生病吗?” “就是该生病了吗?”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肉眼看不到的物质。” “肉眼看不到?”朱子昭疑惑地问:“难道你是在说,灵魂?” “灵个屁!”张清源看了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你知道最小的生物是什么?” “蚂蚁?” “比蚂蚁还小的呢?” “跳蚤?” 白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些生物比跳蚤还小,小到肉眼难查。虽然看不到,但这些生物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的,而我把这些生物称之为微生物。” “微生物?”朱子昭反复琢磨着。 张清源总结道:“而这些微生物存在于空气中,就是这些微生物进入了人体,才导致人会生病。” “所以你说的消毒,就是消这些微……微生物?” “对。” 解释完微生物,也不管他信不信,张清源继续为百姓施粥,想着以后本道长一定要研究一下显微镜,要不然给这些人普及科学太费劲了。 话说回来,在一个有内力有真气的玄幻世界里聊科学,牛顿爱因斯坦等一众大神在这个世界真的管用吗? 别人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牛顿老爷子是废了。 张清源想了想自己的轻功登云升,自己现在一跃十几丈,万有引力是废了。 “所以瘟疫天花之类的,都是微生物在作祟吗?” 沉默了一会儿,朱子昭又问。 “是的,微生物也是不一样的,就像天地有万物,除了人外,还有飞禽走兽,微生物的种类也是千奇百怪。 有些微生物对人体有益处,被人吸进身体后是无害的。但有些微生物则对人体的危害非常大。 就比如你说的天花,瘟疫,牛痘之类的。” 朱子昭点点头,继续若有所思。 “这些微生物也是相生相克,想要治好一种病毒,就要找到克制他的微生物。” 朱子昭愣了一下,看着他道:“既然肉眼不可见,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 张清源也愣住了,我怎么解释这个? 就在他考虑如何编个瞎话的时候,朱子昭凑到张清源身边,小声问道:“难道你真的是真武大帝转世?” “真武大帝转世?”这下论张清源懵逼了,这都哪跟哪啊,不是聊微生物吗,关真武大帝什么事儿? 朱子昭见他不解,解释道:“这几天灾民区都传开了,说你是真武大帝转世。” “谁传的,我怎么没听说。”张清源忽然想起来,貌似这几天灾民对自己非常尊重。 就比如现在,正在排队领粥的灾民们,只有自己这个粥摊,井然有序,不争不抢。 再看这些灾民,每次自己打完粥,把碗递到他们手上的时候,都一副眼里带星星的激动之情。 之前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帅,所以他们才如此尊敬自己。现在看来,应该是真武大帝这个谣言的缘故。 朱子昭稍感惊讶,“你竟然不知道,现在整个定风县都传开了,谁不知道县里来了个真武帝君转世,一人歼灭听风寨土匪,帮唐家夺回了被抢的粮食。 救苦救难,拯救万民于水火的真武道君,清源道长张清源啊!” 听完朱子昭的讲解,张清源自己都懵了,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这么厉害。 真武大帝转世…… 忽然之间,张清源想起来,那天在听风寨里,唐忠好像嘟囔了一句真武大帝。 不会是他传的吧? “来,你先替我干着。” 张清源把勺子交给朱子昭,后者问道:“你干嘛去?” “我得问问去。” “我……” 眼瞧着张清源跑开,朱子昭只好替他盛粥。 “来,这是你的。”朱子昭给一位老汉盛了一碗。 老汉简单地说了句谢谢,他发现他眼里的光没了。 什么区别对待,至于吗? 张清源急忙往外跑,自己被传的太厉害,名声太大不好。 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足以支撑太大名声,尤其盛传听风寨是自己以一己之力歼灭的。 虽然剿灭听风寨,夺回被抢粮食的事情瞒不住,张清源也没想着能瞒住,但如果传的太厉害,被柳项权听到,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就不一样。 现在已经知道他要造反,造反和单纯的贪污不一样。 造反的话,他手上的能人异士必然很多,甚至还会有宗师级高手帮助。 如果只是普通传闻,他可能会派一些一流高手对付自己。 而现在传的太厉害,他很有可能派那些宗师级高手前来报仇。 毕竟听风寨确实是自己剿灭的,他怎可能不报仇。 张清源现在最期待的就是老五能快点进京,朝廷好尽快派兵来平乱。 要不然,明刀暗箭,可特么要遭罪了。 跑到唐府一打听,果然是唐忠传的。 他把土匪当成妖魔鬼怪,认为只有真武大帝才能剿灭土匪,所以回来就把自己传成真武大帝了。 张清源恨不得埋了他,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特么竟然背刺我! 看着张清源五味杂陈的脸,唐忠满是褶皱的脸竟然露出少女般的崇拜。 “清源道长,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叹了口气,走出唐府,走在大街上。 正自思考是否该跑路的时候,忽然一道甜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张清源!” 声音非常熟悉,魂牵梦绕。 猛地回头,只见那位朝思暮想的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姑娘依旧是那副冷艳高贵的模样,杏黄色的道袍,还有那匹挂着铃铛的小母马。 惊喜地看着她…… “娘子,你怎么来了?” 姑娘脸色瞬间掉落,他为何还是这么贱。 第37章豫王的天赐良机 造反,往往并不是一个小工程,也不是一个知府可以操纵的。 自古以来,想要改朝换代的人,除了达官显贵之外,还有活不下去的农民起义。 历朝历代也没有某个知府琢磨着要造反的,最次也得是宰辅之流,或者国舅之类的。 总之,张清源惹了个大麻烦。 开封府内,身穿官袍的柳项权躬身站在地上,他面前坐着一位身穿龙纹黄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状态,不怒自威。 “禀王爷,听风寨被人剿灭了。” “是何人所为?” “具下面人来报,是一个叫张清源的道士。” “张清源,他是哪家道派的弟子?” 被称为王爷的中年男人有些意外,听风寨作为手里几个大型“粮仓”之一,里面可是有龙君看守,竟然被人轻而易举的剿灭了。 但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怒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属下探查过,这个张清源四个月前在清河县内出现过,据说是清河县三清观的道士。” “三清观?” “回禀王爷,清河县内一共三家供奉三清的三清观,都是民间小道观。只有一家,半年前老观主死后,他的几个徒弟大打出手,最后由三徒弟接手三清观,其余弟子全部被赶出了道观,这张清源正是其中之一。 虽然只是民间道观,但老道士孙道乾早年不知在哪学了几招武功,建立三清观后整日钻研武学,几十年来,还真让他钻研出来几招。” 王爷听完,眯起眼睛,有些意外道:“这么说,这个老道士还真有几分武学天赋。” “确实如此,他那几个出走的徒弟分散在各地,其余人名声不显,只有这个张清源,自从出离三清观之后,先是剿灭了一个黑莲教的分舵,然后又和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竹青仙子勾搭上,和她一起杀了云尘山庄的庄主,以及三十多位庄内弟子,之后又将前来寻仇的七曜剑派掌门也给宰了。 之后他去了太阴道宫,下山后来到开封,救济灾民。” 柳项权小心翼翼地继续汇报:“他先是在定风县下面的一个小镇子里赈灾,变卖了身上所有钱财,换来一些粮食,救济灾民。 他身上的钱用完后,就去了定风县城,结识了定风县粮商唐忠。 唐忠的粮食被常家兄弟所劫,他自告奋勇带着唐家人去听风寨要粮。” “所以,整个听风寨三百多号人,还有常家兄弟,以及龙门十几位高手,全是死在他一人手里?” 柳项权点点头:“现在来看,确是如此。山寨里的几十万石粮食,已经全被他们拉走了。 现在他们正在定风县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百姓还传闻……他是真武大帝下凡。” 柳项权有些胆怯,他战战兢兢地看着龙袍男子,生怕他会用自己出气。 可龙袍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情报准确吗?” “应是准确,我们的人去山寨勘察,发现所有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 说到这里,柳项权停顿了一下,又道:“据说和他们一起返回的时候,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位锦衣公子,只是没查出那位公子是谁。” “不能等了。” 男子忽地站起身,看着门外竖起的大旗。 “可是,咱们准备的还不是很充分,手上兵力不足啊?” “现在已经由不得咱们再准备下去了,既然听风寨已经暴露了,那么咱们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天下不缺聪明人,你的奏章递到京城这么久,朝廷却迟迟没有前来赈灾,说明消息早就走漏,再等下去,来的可能就是朝廷的大军。” “那张清源那里,咱们用不用派人前去……”说着,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男子露出邪魅的微笑,“当然,虽说走漏风声跟他关系不大,但几十万石粮食却是因他而失。 我们本来在开封府有五处粮仓,现在少了一处,最北边的这座粮仓没了,想要聚拢北边的灾民就不是件容易事。 破坏了我的计划,本王又岂会让他苟活。” 他眼如鹰隼,说道:“就算他是真武大帝下凡又能如何,该死,一样要死!” “明白!” 柳项权躬身拜道:“下官这就派出龙门所有高手,前去取他性命!” “嗯,去吧。” 男子背过身,双手背在身后。 他自己也知道,他的造反计划太过仓促,仓促到在旱灾之前根本没这个心思。 幕僚计划什么的,根本没有。 不但朝廷没看出来,就算他自己也没看出来。 “夏侯绝,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就在柳项权走后,屋内不知何时又出来一人。 这人长得阴郁森森,一身黑袍,将整个人都隐匿在黑袍之中。 他的声音沙哑,发出好似挠门般的笑声。 “王爷,登上皇位,不是您梦寐以求的吗?” “是你,是你引诱我!” “是吗?”黑袍人继续笑道:“现在老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行将枯木,他一死,几位皇子必将为那个位置打的头破血流。 而恰逢此时,开封大旱,您作为豫王,只需要振臂一呼,千万灾民都将受您驱使。 如此天赐良机,这不是我在引诱您,而是老天爷在引诱您!” “呵,你们天理教,也信老天爷?” “不不不,王爷您误会了,我们天理教,最信奉天理,天理如此啊!” “可计划,实在仓促……” “仓促的确是仓促,您没准备好,朝廷自然也没准备好。” 夏侯绝的声音仿佛带着什么魔力一般,继续说道:“最能打的黄将军此时驻守边疆,其余将领也都分散各地,京城内只有三大营,加起来不过一万多人。 太子无能,二皇子四皇子还有八皇子打的不可开交,三大营又各自站队,一盘散沙。 只等老皇帝一死,几位皇子一乱,到时候您以神速收拢灾民,发下武器,发兵京城,谁还能拦得住您呢? 几位皇子鹬蚌相争,您只等渔翁之利。” 豫王看向夏侯绝,深吸了一口气,他承认,这确实是个天赐良机。 内心再一次被他挑动的坚定起来。 “可是皇兄就是不死啊,半月前你就说他该死了,直到现在,他还活着!” “不急,不急……就这一两天了。” 第38章仙子,等等我 好吧,我承认我上辈子在做社畜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屌丝。 但这并不丢人伙计。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扪心自问,你们谁没有过屌丝想法。 想穿越,想重生,想得到神奇的异能? 想得到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做自己的女朋友, 想成为富二代, 想睡网红, 想美女环绕。 别吹牛逼,难道你们就真的跟个圣人似的,没幻想过这些? 这个世界上是有纯洁高贵,一尘不染的男人,即使身在九九六的福报里,依旧保持坚定不移的信念,为老板们努力工作,每天看一些名言警句,坐怀不乱,品德高贵,舍己为人。 抱歉,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都穿越了,我想活的洒脱一点怎么了? 我都穿越了,不浪一浪,还让我当圣人吗? 嘁! 我承认,我的确馋李秋燃的身子。 当然,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张清源把李秋燃带到唐家给他安排的别院里,枣树下,石桌旁。 张清源端上两杯茶,二人对面而坐。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满脸惊喜,苦逼了这么多天,终于来了个可以让自己赏心悦目的人儿,心情好像吃了蜜一样甜。 “说实话,是不是专门过来找我的!” 依旧是那副讨厌的样子,李秋燃咬着牙,默默地念了几句静心咒。 “你误会了,我只是刚好路过。” 姑娘依旧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如果有其他武林同道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试问江湖上哪个男人不想对竹青仙子一亲芳泽,可那些敢于上前的好汉们,他们的坟头草都快长上房了。 而张清源话说的这么露骨,可平时连眼神都算是亵渎的竹青仙子竟然没有拔剑! “唉。” 张清源叹了口气,李秋燃冷艳的眸子中露出疑惑。 张清源吧唧着嘴,有些遗憾道:“你来早了。” “什么?” “上次你离开之前我都说了,下次见面我要踏月而来,来到你面前为你抚平忧伤。 这大白天的,我头也没梳,衣服都没换,一点也不浪漫。”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秋燃顿觉有些羞耻,耳根微微发红。 若是一个小白在这里,肯定会以为李秋燃对自己无感,从而产生挫败感。 但张清源很善于观察,一个如此高冷的女孩儿,我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露骨,还有些调戏之意,她这都没有拂袖离开,难道还不能说明咱的进度可喜吗? 有些女孩儿喜欢浪漫,有些女孩儿喜欢纠缠,有些女孩儿喜欢被动,有些女孩儿喜欢女追男。 不同的姑娘喜欢男孩子不同的表现。 张清源此刻已经确定,自己面前这个姑娘喜欢自己这种既无赖,又带点小坏的表达方式。 事实上,上次李秋燃离开就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被张清源撩动了内心,所以才不得不逃跑。 人首先是动物,初次接触的感官很重要。 如果第一次相处就不讨厌,那么接下来就有机会。 如果第一次见面就无感,那么需要付出的努力可就多了。 “咳,喝茶。”张清源端起茶碗,举起来示意道。 姑娘也赶忙端起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放下茶碗,李秋燃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问:“你剿灭了听风寨?” “你怎么知道?” “真武帝君转世,救苦救难张清源……” 李秋燃你学坏了,你竟然知道了反击。 看着她一副玩味的表情,这下轮到张清源羞耻了。 中二的外号,羞耻的传说。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早就过了那个喜欢给自己起外号的年纪了。 “别听他们瞎传,都是对我盲目的崇拜罢了。” 这货摆摆手,他善于在姑娘面前装逼。 李秋燃轻哼道:“如果我告诉你,听风寨后面是龙门,你还得意吗?” “我已经知道了,龙门后面是知府。” “但你可知,知府后面是豫王。” “豫王?” 听到这个名字,张清源彻底想明白了。 一个知府如果背后没有靠山,就凭他怎么敢造反的。 如果是藩王造反,那就说的通了。 只是这造反计划,貌似并不复杂。 张清源琢磨着,自古以来藩王造反并不奇怪,就像前世的吴三桂,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手握兵权,又是和亲又是如何,和康熙扯皮了许久,最后才兵戎相见。 再比如秦王李世民,他也是坐拥一众强有力的手下,才敢掀起玄武门之变。 朱棣还要装疯卖傻,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才敢发兵。 而这豫王,前期毫无准备。 就像是突然起意似的,手无兵权,就把主意打到灾民身上。 啧啧啧。 貌似有些儿戏了。 想到这里,张清源又想到一个人,和他比起来,豫王一点也不儿戏。 慕容复才算儿戏呢,他想复国,想造大宋朝的反,一不招兵,二不买马,想靠武功,和一群武林人士造反,他这才是脑袋有坑。 网友都说,他但凡有宋江那气魄都特么成功了。 张清源忽然笑了一下,李秋燃眉头微蹙,这很好笑吗? “你在笑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已经被卷入这个漩涡里了吗?” 李秋燃有些生气了,自己好心前来提醒,他却发笑,真是讨厌极了! 张清源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在笑豫王,而是想到了一个梦想造反复国的傻子,没事儿了,你说你的。” 李秋燃绷着脸,冷淡道:“豫王正与天理教合作。” “这天理教是……” “天理教是三十年前才出现的教派,亦正亦邪,教主夏侯绝一心想将天理教发扬光大,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 但他的理想注定无法实现。” 有佛道两教压着,能实现才奇怪了。 “而我正在调查天理教,发现天理教徒最近和豫王走的很近,时常出入豫王府。” “等等,你调查天理教,难道当年导致你们道派覆灭的元凶之中,也有他们?” 李秋燃点了点头,她继续道:“夏侯绝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大教派,靠常规手段是行不通的。” 张清源赞同地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他便想找个合作伙伴,能让自己成为国教,以此来提高教派。 而这个合作对象,就是豫王!” “豫王要造反!” 就在俩人分析之际,施粥完毕的朱子昭忽然走了进来,听到了二人谈话。 “你知道豫王?”张清源问。 朱子昭紧忙走到他们边上,眉头紧锁。 “我想到知府身上也没想豫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张清源摇摇头。 朱子昭解释道:“豫王是陛下众多弟弟中最温和老实的人,从小就在开封就藩,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那个最没存在感的王爷。 即使他来开封就藩,开封依旧叫开封,没有改回豫州。 他老实到,如果没人主动提起,甚至好多人都忘了,开封还有位王爷。 没想到他竟然有谋逆之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以来,哪个皇子对那个位置没想法,民间不都说了吗,现在京城那几位皇子为了夺嫡,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 朱子昭不置可否,看向李秋燃,问道:“道长,可否为我讲的详细点。” 李秋燃冰冷的眸子让朱子昭打了个寒战,仿佛要把他冰封一般。 张清源急忙调解:“秋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叫朱子昭,是皇亲国戚。” 李秋燃只是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把自己调查出来的天理教和豫王合作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二人听完对视一眼,张清源道:“所以说,豫王想要来个出其不意啊。” “你破坏了最北方的这座粮仓,他定然不会放过你。” 李秋燃道:“我来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顺便保护你。” “秋燃,你心里果然还是有我。”张清源笑嘻嘻道。 “你别误会,上次你帮了我,这次我帮你,以后咱们就算两不相欠了。” 张清源舔了舔嘴唇,姑娘真是嘴硬。 说完,李秋燃起身离开。 她走后朱子昭道:“这位道长还真是冷艳,清源,你要努力了。” 小瞧谁呢……张清源白了他一眼:“你还是向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豫王造反,你身为皇亲国戚,也要跟着倒霉。” 说完,张清源也起身离开,追着李秋燃的背影。 “秋燃,等等我。” 第39章追女孩儿就是要死皮赖脸 “吃这个,红烧肉。” “这还有酱香猪蹄儿。” “尝尝我做的蛋花汤,绝对好喝。” 晚上,跨院里,张清源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 姑娘只是看着,看着这货一顿献殷勤,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做菜。 红烧肉红润软糯,酱香猪蹄儿看着也有食欲。 她有些好奇,难道他就不知道怕吗? 自己明明已经说了,豫王可能会派人前来报复,但在他的身上,却看不到一点紧张的影子。 并且被感染的,自己竟然都不那么紧张了。 张清源搓搓手,拿起筷子给她挑了个猪蹄儿。 期待道:“快吃啊,一会儿凉了就该黏了。” 李秋燃没有拒绝张清源给她夹的猪蹄,夹起来放到薄唇边,白玉般的贝齿轻咬,一股肉香冲进了口腔。 慢慢咀嚼,肥而不腻,满满的胶原蛋白。 张清源看着她吃下去,自信心爆棚。 “大灾之年,蔬菜太少,就连野菜都被人挖光了。这头猪还是唐老爷家养的,今天上午宰杀的,不过好在他们家厨房里还有些紫菜,可以冲个汤。” “嗯。” 听着他好似唠家常似的碎碎念,李秋燃并没有感觉到厌烦,长期孤独下,忽然有个人为自己做饭,不用防备,不用担心,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小口的吃着米饭,吃着红烧肉,很舒心。 张清源也端起碗,一边看着人家一边往自己嘴里扒饭。 什么叫秀色可餐,这就叫秀色可餐,光看着她都能多干两碗饭。 一直被这样看着,饶是如此的清冷也受不了。 一碗米饭下肚,李秋燃放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再来点儿?” “不了。” 李秋燃站起身,打算回屋。 “对了秋燃,帮我倒杯茶来呗。” “哦。” 随意地提出要求,姑娘随口答应。 吃完了饭,张清源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又抱回来一堆手臂粗细,约三尺长的木棍。 李秋燃站在门口看着他撸胳膊挽袖子,坐在石凳上拿着剑在削这些木头。 看着他把一根又一根木头的一段削尖,然后整齐的摞在一起。 “你这是要做什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秋燃走上前问道。 拿起一根木棍,张清源挑眉道:“这可是宝贝。” “什么宝贝?” “你不说豫王可能会来报复嘛,而豫王手下的高手大多应该都是来自龙门。如果真要报复我的话,来的应该都是龙门的人。 我都打听过了,龙门的人,尤其是那些龙字辈儿的高手,全都有横炼功夫护体,刀剑难伤,内力难入,所以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必须要准备一番。” 李秋燃更加疑惑了,指着地上这堆木头问:“这就是你的准备?” “嗯。”张清源拿起一根削好的木棍,自信道:“放心吧,龙君死在我手里,我已经找到破解横练功夫的技巧了。” 李秋燃眉头微蹙,很显然她依旧没有想通如何用木棍来破铁布衫。 张清源也没解释,毕竟这种事儿怎么跟女孩子说嘛。 这货还是要脸的…… 嗯,多少要点脸。 见他不说,李秋燃也没多问,只和他接触过两次,每次见到他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这股自信的确可以让人很安心。 见李秋燃回屋,张清源松了口气。 看了看手上的木棍,心想着,武功还是不高啊。 如果自己的武功可以达到为所欲为的层次,破横炼功夫哪还用得着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一掌下去,都得死! 咬咬牙,回头一定要创造一招可以破金钟罩,铁布衫的武功。 吃一堑长一智。 将削好的木棍收起来,藏到道袍里面。 上次破龙君时,他用的是地上的剑,自己的问心剑可不敢瞎用,虽然问心剑很锋利,但用这样的宝剑去掏肛,完事后即使洗的再干净,以后也无法面对它了。 将院子里的木屑打扫干净,回屋后搬来一床新被子。 “你就在这睡吧,这床被子是新的,没人盖过。” 把被子放到床上,李秋燃却没让他铺床,拦下他道:“你睡吧,我来守夜。” 女强人傲气十足,看着他的眼睛,“上次你帮我,这次该我帮你了。” “别闹。” 张清源转身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推到床边。 “我们老张家,就没有让女孩儿给男孩儿出头的规矩。既然许了你,咱就得负责不是。” 李秋燃被他按坐在床上,耳根再次发红。 “我才没答应你呢,咱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姑娘嘴真硬,傲娇的女孩儿啊。 “行了,你先休息,人家晚上不一定来不来呢,大不了我白天再补觉。” 没理会她那傲娇的语气,也没纠结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追女孩子,一定要能听出来人家哪句话是虚的,哪句话是实的。 虚话不用管,爱说啥说啥。 就比如打情骂俏时,女孩子们总会说那句,我才不喜欢你呢。 这句话就不用听,不喜欢你还跟你打情骂。 “再说了,万一来的人里有天理教的人,我也好能提前感受一下天理教的武功,也好有个应对。 等回头帮你去报仇,知道他们武功的弱点。” 李秋燃别过头去,“我,我何时说要用你报仇了,我自己的仇自己报。” 张清源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李秋燃攥紧了拳头。 张清源果断后退。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姑娘就吃这一套。 “行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转身走出房间。 来到院子里,天上已是满天繁星。 抬头看向天空,享受着周围的宁静。 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抱元归一,修行起阴阳无极功。 真气的积攒在于持之以恒,除了那些开挂的,谁修炼不得靠一点一滴的积累。 段誉吃过蛤蟆,内力大增;郭静喝过蛇血,内力大增;虚竹更扯淡,自己就没修炼过,直接被无崖子灌输了百年内力…… 只有自己很苦逼,还要修炼。 谁家主角没有外挂啊? 啊? 狗作者出来解释一下。 这一晚很安静,张清源就在修行中度过了。 第二天白天,张清源依旧是救济灾民,免费看病,没事儿的时候再去李秋燃身边继续发挥粘人体质。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 报复没等来,但和李秋燃的关系貌似更近了不少。 他这是完全发挥前世初中时和同桌女同学早恋的本事,就是撩! 不信撩不到你。 第四天晚上,依旧是李秋燃休息,张清源守夜。 他盘坐在院子里,忽然想到,貌似这几天没怎么看见朱子昭呢? 这货不是最怕死吗,他是怎么敢离开自己身边的。 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在忙啥。 不过张清源很满意,至少不用挂个电灯泡在身边。 天上圆月再起,今晚云彩很多。 感慨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第40章咱们谁是反派 “要不今晚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睡不着的李秋燃来到院子里,张清源盘膝坐在地上修行阴阳无极功。 由于看了太多太阴道宫的经书,他对玄阴的理解越来越深,导致阴阳无极功严重失衡。 原本经脉里相互缠绕的两股真气是一样粗的,现在黑色的玄阴真气明显比白色纯阳真气粗了两圈。 如果纯阳真气有灵,一定会问对方,到底吃的啥化肥,长得这么猛。 “呼~” 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笑着说道:“不用,我白天睡了小半天儿,这会儿一点都不困。” 李秋燃漫步在张清源面前面露忧愁。 “我也睡不着,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可能不太平。”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李秋燃也就越来越担心。 张清源安慰道:“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可能你会觉得我在吹牛,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之前我在太阴道宫参悟诸多道经,对武学的理解加深了一个层次,还补充了一下我修行的内功心法,现在天下间,宗师之下我无敌,宗师之上一换一。” 说完还眨了下眼。 李秋燃略感惊讶,她知道张清源平时嘴上花花,但不是那种吹牛没边的人。 不由得心里发酸。 她对于天阴玄女功的修行已经有十几年了,而张清源才修炼武功不过三年半。 三年半的时间,却比自己修炼十几年的还要厉害…… 感觉自卑了吗? 张清源看出了她的心事,赶忙安慰道:“别羡慕我,毕竟我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道门天才,就连太阴道宫明心道长都夸我天赋直逼当年的纯阳祖师。” “呸。” 果然有效。 见张清源如此不要脸的把自己和纯阳祖师比在一起,忍不住啐了一口。 张清源撇撇嘴,果然真话没人愿意相信。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李秋燃身边,小声道:“等回头我帮你报了仇,处理完开封的事儿,你跟我去趟太行山呗?” 热气呼在李秋燃的耳根,吹动她的脖颈,李秋燃感觉全身一阵酥麻。 离得太近了。 姑娘心跳瞬间加速。 “去太行山?” 李秋燃忽然想起来,张清源现在正被人误会成灭门云尘山庄的凶手,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因自己而起。 但见张清源靠的这么近,语气这么随意,扭过脸好似小女子般道:“不去。” 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姿态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恶狠狠地瞪了张清源一眼,扭过头去努力平息。 张清源嘿嘿一笑,时不时用更亲密的举动来试探,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对自己的感觉。 但也不能一上来就搂腰亲嘴儿,试探就要一点点加大动作,举动要一次比一次过分。 如果人家不拒绝,这就说明关系在一点点拉近,如果某个举动惹得人家不开心,那就要缓下来,不能着急。 当然,这只限于对李秋燃,说的是感情问题。 网络约炮不用这样,麻辣烫过后直接开房都行。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笑声传来,打破了这份美好,也打断了张清源那只,已经伸到李秋燃手指边上,眼瞧着就要拉到对方小手的手。 “哈哈哈……桀桀桀……” 笑声就像加了混响,从四面八方传进来,让人分不清方向。 李秋燃只觉得身上那股酥麻的情绪瞬间消失,再次变回高冷的竹青仙子。 张清源也慌忙收回了手,好像被捉奸…… 嚓,我正经搞对象,我紧张个毛线! 心中不觉生出一股无名之火,老子眼瞧着就要拉到手了! 这种在关键时刻被打断节奏是非常让人难受的。 “你在下面等我。” 说着话,他一跃跳到房顶,站在房山看向四周。 唐家对门的院子里有个阁楼,阁楼楼顶上此刻站着二十几人,其中有十几位身穿黑色龙纹劲衣,还有几位是穿着黑袍的。 而笑声正是从其中最矮的黑袍人身上发出来的。 音波功! 声音不断钻进他的耳朵,想要直抵他的心神。 阴阳无极功飞速运转,真气护住心脉,让他只觉得烦躁。 张清源不会音波功,但会用另一种方式将声音传出去。 最简单的在说话时,将真气灌入咽喉。 心中默念:三清祖师在上,弟子今日要口出污言秽语,只因有人欺人太甚。 李秋燃见张清源没拿剑,捡起地上的问心剑扔给张清源。 “哈哈哈……哈哈哈……” 难听刺耳的笑声还在继续,张清源深吸一口气,对着黑袍人大喊:“乐你麻痹,乐你麻痹,乐你麻痹……” 被真气激发的声音如梵音般发出,一圈圈音波直奔黑袍人。 “噗呲……” 地上的李秋燃被张清源这一举动多逗得发笑,他竟然在骂街。 呸, 他骂的真脏。 当张清源的反击过去之后,对面戛然而止。 众人看向黑袍人,一时间有些懵了。 到底他是反派我是反派? 怎么感觉他才是反派呢,哪个正道之人是一开口就骂街的呀,还骂的这么脏。 甭说正道之人不这样,邪道之人也没有一张嘴就说“麻痹”的。 见对面停下,张清源也停住了口。 对于打扰自己泡妞的人,不骂他等啥呢? 虽说咱是文明人,但文明也分对谁。 以前看电视,反派杀了主角全家,还用极其残酷的手段折磨主角时,主角最多也只是说几句王八蛋,或者我一定会杀了你云云…… 这么骂街解气吗? 一点都不解气。 骂,就骂最脏的街。 打,就打最硬的架。 见对方没了动静,张清源将问心剑扛在肩上,昂首看着对面,开口道:“大半夜不睡觉乐尼玛啥呢!” 黑袍矮子被张清源这个问题问懵了,以前去杀人,自己一番音波攻击下,对方早就被吓破胆了。 然后他就可以一边桀桀桀地怪笑着,一边残忍地杀掉对手。 一直都是这样,从没有过意外。 今天忽然主动权不在他的手里,黑袍矮子的确有些茫然。 还是张清源骂街的缘故。 黑袍小孩子清了清嗓子,平时惯用的话术肯定是没法再用了,同伴们都在看着,急忙回应道:“你……你可是张清源?” “叫你爹干啥?”张清源依旧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我……”黑袍人被噎了一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回话的。 可能同伴也是第一次见他吃瘪,身边的高个子偷笑着戳了戳他,提醒道:“快回话,你爹问你话呢,库库库噗……哈哈。” 黑袍人顿感尴尬,咬着牙,四十多岁的他第一次这么丢人。 顿时恼羞成怒。 抬头对张清源怒吼:“竖子,你欺人太甚!” “去你妈的。” 你特么打断了老子即将要拉到的小手,谁欺人太甚。 怒火中烧的他现在每句话都要带妈,不带妈不解气。 “唔……”黑袍矮子险些被憋出内伤。 “张清源,今日,我要你不得好死!” 张清源挑衅地伸出手,对着他们勾了勾手指。 大喊:“你过来呀!” 第41章还剩六个 卷帘门副掌门修炼三十年才悟出来的绝世武功,理论说是把狮吼功和一阳指融合后的绝技。 果然厉害! 下一秒,那二十几人便腾空跃起,踏着空气,直奔张清源而来。 当内力高到一定层次,就算不会任何武学,光靠内力外放也具有一定杀伤力。 当内力高到一定层次,就算没有修炼过轻功,也能踏叶而飞。 眼前这几人,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黑袍矮子,他表情极度扭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手上拿着一把银钩,身上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张清源一跃而下,拉住地上的李秋燃疾速向外面跑去。 二十几位同等高手,若是单个上来自己自然不惧,奈何对方不讲武德,为了避免唐杰家的房子不被摧毁,必须把他们引到别处去。 攥着李秋燃的手,此刻的他没心思感受那只柔夷,李秋燃也没有多想,二人直接往 城外逃去。 李秋燃回头看去,见到那群人后提醒他道:“那些黑袍是天理教四大护法,以及两位金刚。 龙门高手来的是龙门六主,以及六主之下的九位龙躯。” “这称号取的,真复杂。” “那个小矮子是四大护法之一的阴道人,个子高的那位是阳道人,后面那两个是乾和坤。四人武功各不相同,他们……” “现在说肯定来不及了,留着力气跟我走!” 身后的阴道人眼瞧着距离越来越远,在后面怒骂道:“臭小子,你刚才不是际很能耐吗,有本事站住!” 傻子才站住。 登云升的速度快,最主要还是跳得高。 轻功不是神仙的腾云驾雾,再牛的轻功也无法脱离天地的范畴,不论跳的再高,御空时间再长,也终有落下的时候。 作为穿越者,张清源深知只要我跑得快,敌人就追不上我的道理,所以他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改造了他轻功。 登云升,功如其名,借力不需要踩到什么坚硬的物体,真气提至腰腹以下,以一股气兜着,练到高深境界,无论鹅毛还是雪花,甚至就算是缥缈的云都可以用来借力行走,登上云端飞升。 当然这只是理论。 不过此时的张清源的确是将轻功施展到极致,无论树叶还是瓦片,甚至是空中飞过的小鸟,脚尖一点,都是他借力的工具。 在空中房顶来回跳跃,身后之人只能看到一蓝一黄两道人影闪转腾挪,不一会儿就跳到城墙上面,消失不见。 这样的轻功的确让他们大开眼界,阴道人咬着牙道:“继续追,速度快,但不见得持久!” 不多时,他们也踏上城墙,追至城外。 直到追至城外的一处树林中,他们这才在一处空地前找到了他们。 只见张清源背靠一棵大树,额头上满是虚汗,由李秋燃搀扶着,嘴上喘着粗气。 李秋燃谨慎地看着他们,伸手为张清源输送内力。 “你怎么样,你的轻功还能施展吗?” “呼嘶~呼嘶~”张清源也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合围过来。 “不行了,我修行时间不过三年,内力太少,这样的疾驰根本跑不了多久。秋燃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别废话,上次你帮我,这次该我帮你了。” “你别废话,咱们两个不能都留在这,你放心,我死之前,至少能把那个小矮子带走。”张清源看着阴道人说道。 “呵,想不到江湖上远近闻名竹青仙子,竟然有这么一位情郎啊。”阳道人笑呵呵地说道。 他个子很高,且嘴损,刚刚就是他为张清源送了一技助攻,要不然阴道人也不会那么生气。 乾道人也调笑道:“张清源,我看你不是内力太少,而是体力不支吧,有这么一位大美人儿,体虚肾弱是很正常的。” 李秋燃立着眼睛盯着他们俩,“放肆!” “呦呦呦,竹青仙子还急了。” “欺负人家姑娘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们冲我来!”张清源咬着牙道。 “呵,刚刚那副牙尖嘴利的姿态呢?”阴道人得意道。 “几位道爷,在下认为应该速速解决了他们,要不然等那小道士内力恢复,会更难抓。” 一直讲究速战速决的龙门高手在一旁提议道。 他叫龙主,是龙门七主之一,本来是龙门八主,龙君已经死在了张清源的手上。 而龙门八主的老大便是龙门门主,龙王,但今天龙王没来,现在只是六主,由两当家龙主带队。 龙主说完,又看向张清源,眉头紧锁道:“小子,龙君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是啊。” “好,我不管你是用什么阴谋诡计杀了他,今日,你都难逃一死,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老三的在天之灵!” 龙门的人顿时上前一步,压力倍增。 张清源急忙喊道:“你们别过来!” “呵,现在知道怕了?” 众人阴郁着脸,龙主道:“阴道人,请给在下一个机会,我要亲手抓住他。” “好,但在杀他之前,我要亲手把他嘴里的牙拔光!” 张清源紧忙后退一步,将李秋燃紧紧护在身后。 “你快走。” “我不走!” “哈哈哈,好一副儿女情长。”龙主用残忍地语气说道:“只可惜,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话音未落,龙门众位高手便是爆发出护体内力,皮肤凝聚出钢铁一般的颜色,大地仿佛都支撑不住他们的重量,双脚踩进地里。 下一秒,龙门十几位高手呈半圆形散开,大步向着张清源跑去。 “啊!” 砰砰砰…… 一阵烟雾过后,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只见张清源面前的平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大坑,头顶数根粗壮的大木桩子迎头砸进坑里。 原来就在他们跑上前时,一脚踏进了地上的陷阱,于此同时,树上还隐藏着几根木桩子,迎头砸下。 “啊!!!” 坑里,一群人哀嚎声四起。 一股浓烟从坑内飘散开来。 知道龙门会来人报复,张清源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备,自从那天他在削木锥的时候就在思考,如何才能以最简单的方法取胜。 张清源的脸上顿时露出得逞的笑容。 “呀呀呀,真是可惜,你们几个竟然不上。” “你……你卑鄙!”阴道人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小兔崽子当猴耍。 他就是故意将自己等人引来,好走进他提前设置好的陷阱。 张清源摇摇手指,反对道:“不要这么说嘛,我已经提醒他们不要过来了,是他们自己非要往前冲,还一边跺脚一边冲,怪我咯?” “想不到清冷的竹青仙子也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李秋燃确实有些脸红,不怪别人说,就算她自己也觉得这种方法算不得光明正大。 张清源看出她的心事,安慰道:“生死相搏,用些手段不寒碜。” 凭啥阴招只能反派用,正派就得硬着头皮正面刚。 几位天理教的高手此刻也没了刚刚那种胜券在握的姿态,一个个面色凝重,气的发抖。 “不对啊,龙门之人横炼功夫护体,就算掉进陷阱被砸,也不至于上不来啊?”阳道人疑惑道。 却不想,张清源立给出解释。 “很简单,因为我在坑里竖了很多根木锥子,并且陷阱里还有我配置好的毒烟。 毒烟杀不死他们,但能让他们内力暂时消失,没了内力支撑,光凭身体力量他们可支撑不起那几根粗木桩子,也顶不住竖在下面的木锥子。” “你,卑鄙!” 张清源也很惭愧,拔出手里的问心剑道:“没办法,我也知道这样的手段不光彩,我也想苟起来修炼个五六年再出来和你们正面刚,但时间不允许。 再说了,刚才在唐家,我的态度就已经说明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道人士,他们自己没脑子,一个劲儿的往上冲,我能有什么办法。” 谁不想像乔峰那样只身冲进敌营,正面痛击敌人。 张清源也像跟之前震慑那群武林草莽似的以武功取胜。 可武功没到那个层次,只能使些小计谋了。 话说反派不应该一级一级来的吗? 为啥我刚出江湖就遇bOSS。 想到这里,这货有些遗憾。 “我保证,等回头我参悟出更高深的武功,一定不会再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了。” 他抬起头,看向六位天理教道人。 “少了他们,对于你们六个,我还是有信心正面干掉你们,福生无量天尊。” “口出狂言!” 李秋燃冷冷地看着他们六人,“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天阴玄女阁的覆灭,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阳道人笑了笑:“你猜呢?” 第42章太极逞威 天阴玄女阁被灭,没人知道是谁做的,除了凶手自己。 李秋燃的问话注定没有结果。 张清源剑刃一横,问心剑身银光闪过。 “小心那小兔崽子,别让他使阴招!”阳道长显然是对张清源误会了,以为他只会使阴招。 从隔空骂娘到设计陷阱,他不敢赌张清源还有没有其他阴人的手段。 “还废什么话,直接拿下他!”阴道长对他恨得牙痒痒,率先挥动银钩,飞身一脚直奔张清源面门。 张清源莲花步启动,轻松躲开这一脚。 其余人见此也不再废话,其中三人冲向张清源,两人则是直奔李秋燃。 面对三位高手同时来犯,张清源展示出了玉清莲花步的奇妙之处。 这里是空地,空间不小,莲花步非常有操作的空间。 他如游龙一般,躲开了阳道人的细剑,乾道人的毒掌,以及坤道人的拂尘。 阴道人回身挥动衣袖,一股黑暗从袖口甩出,张清源紧忙闭气躲避。 他的反应极快,步伐也快,即使面对四人合围,依旧闪避的游刃有余。 与张清源不同,李秋燃那边早已兵戎相见,三人打的有来有回,李秋燃的玄女素心剑法华丽大气,犹如天女下凡,杏黄色道派随身摆动。 见李秋燃能够应付,张清源顿时放心不少,可以专心对付他们四个。 打了几个回合,他发现天理教的主攻手是阳道人和坤道人。 二人一个持细剑,剑法诡异刁钻,一人用拂尘,内藏短刃,再配合拂尘自带的绒须,让人眼花缭乱。 阴道人时不时加入战斗,大多数则是选择隔空用毒烟或者音波攻击。 乾道人一直在划水,但张清源对他最为忌惮。 同等高手间的博弈往往只在一瞬间便可分出胜负,所以丝毫不能大意。 又是十几招过去,张清源就像泥鳅一样的身法让他们大为恼火。 “呀呀呀,这小兔崽子真滑溜,这是哪家的身法?” “不管了,等我抓住它一定要斩下他的双腿,看他还怎么跑。” 他们攻击不到,张清源也无法出手,每次闪转腾挪,他都能找到一个人的破绽,但如果贸然出剑,自己也会暴露在其他三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必须要想办法把他们四个分开! 想明白关键,张清源回身一掌,一道太极图直奔乾道人,乾道人双手一展,掌心一道蓝光闪过,蓝色的光芒和太极图相撞,两股劲力在空中对撞爆炸。 几人赶忙避开爆炸中心。 见几人散开,张清源再次隔空打出一掌,这次太极图对着阴道人拍了过去。 阴道人一声大喝,音波挡下太极图,而他也被这股劲力震得后退。 就是现在! 趁他们暂时散开,张清源果断飞身上前,极致的速度只留下一道蓝色的残影。 叮叮叮叮……四招剑法和阳道人的细剑对上。 细剑快,他更快。 剑气陡然从二人剑上爆发,几招将其逼退。 而正在这时,他身后忽然窜出一道人影,正是一直在划水的乾道人。 见张清源将背后暴露在自己面前,乾道人大喜。 果然是初入江湖,还以为是什么少年英才,对敌经验完全没有,竟然敢把背后留给敌人。 乾道人快速来至在他身后,右手掌心汇聚出一道白色光团。 这一招是他的成名绝技,天理烈阳掌! 张清源觉察出身后来人,侧过身来,左手手腕轻轻勾起,慢慢抬高,软绵绵地带起一阵劲风。 乾道人觉得自己这一掌必能打中他,如此绵软的掌力怎么能挡得住我的烈阳掌。 他仿佛看到张清源死在自己掌下的样子。 就在他满心欢喜,手掌将要对上张清源那绵软手掌之际,却见张清源的左手并没有和他对上,修长的手指绕过手腕。 乾道人感觉自己的胳膊正被一股如水般的劲力包裹,又像打在了棉花上。 只见张清源左手一带,直直向前的乾道人手掌被他带的稍稍倾斜。 掌力瞬间爆发,白色的光柱顺着张清源的胸前擦身而过。 而另一侧,则是刚刚被剑气逼退的阳道人。 “不!” 还不等阳道人站稳,烈阳掌的掌力便从他的胸腔穿过,下一刻,他的胸前多了一个血洞。 太极,揽手,借力打力! 眼见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掌下,还不等他惊讶,他感觉向前的惯性还在持续,眼瞧着身体就要趴下,在前面拦下他的却是一把长剑。 噗…… 太极,粘黏随! 剑身穿心而过。 这就是不知情报的下场,阳道人到死才明白,原来张清源左手那伸出的那一掌不是要对掌,而是要借力。 “这是什么武功?” 张清源抽出问心剑,淡淡说道:“太极。” 四人已经死了两个,压力大大减少。 这下轮到阴道人和坤道人惊讶了,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同伴已死。 可为什么老乾要打老阳呢? 胜负只在瞬间,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不等他们反应,莲花步再走,直奔坤道人。 手握拂尘的坤道人见张清源向自己而来, 拂尘一抖, 无数绒须如无数根针撒向张清源。 掌力再出,太极图挡下这些绒须。 随手送出一剑,剑气直逼坤道人咽喉。 他握着秃毛拂尘刚挡下这道剑气,却不想杀招已至,剑刃划过动脉,张清源潇洒转身,不再理会捂着脖子的坤道人。 阴道人站在张清源身后,他深吸一口气。 银钩狠狠一扫,张清源身子向后倒去,轻松避过这致命一击。 然后他翻身一转,脚下一蹬,飞身直奔阴道人。 阴道人本身就不是近战高手,张口大喝,声音如鬼魅,扰人心神。 可他的刚刚发出声音,张清源已经不见了,可宝剑还在。 原来张清源见他要发动音波功,紧忙停下来,将问心剑掷出,自己则选择暂时躲开。 阴道人见宝剑袭来,惊慌失措,急忙闭嘴准备挡下这一剑。 奈何还没等他准备好,忽然觉得喉咙一热,低头一瞧,一把剑从胸前探出头来。 剑不是在面前吗? 噗! 问心剑穿过喉咙,他缓缓倒下。 这才看见,原来身后是李秋燃。 她怎么来了? 不远处,两位天理教金刚不知何时没了声息。 金刚武功终究不如四大护法,外加上李秋燃也不是花瓶,所以她在张清源之前解决了战斗。 张清源上前拔出问心剑,对李秋燃竖起大拇指。 “哼!” 姑娘傲娇着转身,不予回应。 提着剑,他走向陷阱。 深坑里,哀嚎还在,只是声音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多了。 张清源将大木一根根搬出。 毒药的效果还在,其中有一半人被下面的木锥刺穿了身体,早已没了呼吸。 还有一半人运气好,只为毒药药效还在,没有力气。 龙主见到张清源出现,仰头对着他怒骂。 “卑鄙小人,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一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听着他的叫骂,张清源提着剑笑道:“好啊,那我现在给你个公平对决的机会。” 龙主试着调动内力,却感受不到一丝,无奈地咬了咬牙。 “来啊,上来跟我公平较量啊,我这次不用阴谋诡计,我给你公平。” 听着张清源的挑衅,毫无内力的龙主低着头。 mmp…… 见他们没有动作,张清源笑了笑,蹲下身子道: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是你不来的。 下面,咱们就聊一聊,豫王有什么计划? 他身边还有几位高手?” 第43章九皇子朱祈照 燥热的风,带着腐朽的气息。 大地被晒得干裂,路边零零散散躺着不知死去多久的腐尸。 本该生长在路边的野草现在也少见了。 天空的鸟儿,树上的虫儿,也都没了踪影。 回到唐家,张清源没有休息。 虽说昨晚已经斩了来犯之敌,可心情却愈发沉重。 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心情纷乱。 身为现代人,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 张清源对皇位的渴望没那么严重,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人人都要当皇帝。 当然,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了皇位,可以致千万灾民于不顾,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万千百姓于水火。 如果是外族入侵,烧杀抢掠,朝廷腐朽无能,无法拯救也就罢了。可现在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却是一家子住在紫金城里的的亲兄弟,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所以才无暇顾及灾民。 封建制度,皇权在上。 那些正在死亡,和正在等待死亡的人,可都是他们的子民,是他们的百姓。 而为了一个位置,让一州之地的百姓流离失所。 这样的皇权,这样的国主,当上又有什么用? 成王败寇…… “啧啧。” 张清源无奈地摇头。 天光大亮,这些天一直早出晚归的朱子昭终于露面了。 他推开了张清源的院门,手里还拿着几个包子。 “兄嘚,听说你昨晚上大发神威啊。天理教四大护法,两位金刚,还有龙门几大当家的,都被你弄死了,不愧是真武大帝下凡……噗。” 迎接他的是张清源的暴力一拳,正打在小肚子上。 朱子昭被这一拳打的发懵,痛苦地捂着肚子连连后退几步。 缓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儿来,怒视着张清源骂道:“你特么有病啊!” 张清源收回拳头,淡淡地摇了摇头,又 重新坐下。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在询问。 朱子昭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再骂,张清源已经开口。 “你说君权是由谁来维护的?” “啊?” 君权? 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朱子昭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张清源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觉得是百姓。” “你在说什么,你先回答你为啥要打我。” “如果百姓都死了,天下没有平民,只剩下皇上和官老爷们,那么谁来体现他们的权威呢? 如果没了百姓,他们管谁? 谁给他们种地,谁给他们交税,谁来填补这个国家的空缺? 难道要皇上带着一群官老爷们过家家吗?” 说到这里,张清源看向朱子昭,露出一抹惨戚戚的笑容。 “你说呢,晋王殿下,或者叫您九皇子!” 张清源戏谑的眼神让他有些紧张,随即咧嘴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皇子之威可见一斑,算是默认了张清源的说法。 张清源淡淡道:“豫王已经准备动手了,他已经在东西南三个地区集结灾民,分发兵器,待兵器分发完毕,便要大军直抵京师。 你做好准备了吗?” 看着他的眼睛,张清源想起了昨晚审讯龙门时得到的情报。 龙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硬汉,重情重义,不畏死亡。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硬,排行八大门主的老六,号称龙旗。 他就没这么硬,在张清源的一番死亡威胁之下,交代了实情。 在龙旗口中得知,天理教徒遍布全国,对于全国各地的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告知豫王。 由于皇帝病危,龙子正忙着夺嫡,皇权对于朝堂的掌控愈发松懈。 几位能打的将军均在边疆,那些王公大臣正忙着站队,所以对于开封大旱,根本就没什么紧急措施。 也有为民请命的清官,但在这种情况下,这群清官根本就插不上话。 而朝廷也不是不知道豫王的野心,老皇帝自然知道开封这边的动作。 他想反击,但身体已无力回天。 调动各地部队的命令要么发不出去,要么发出去后被天理教徒半路截杀。 而那几位夺嫡的皇子拿豫王根本就没当回事,他们想的是,只要我当上皇帝,小小豫王就是插标卖首。 从小没经历过苦难的皇子们,总觉得自己雄才伟略。 尤其是手握三大营的那两位,根本就不把灾民组成的军队看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只要我当上皇帝,三大营尽归我手,小小灾民算的什么! 不过老皇帝也不是毫无应对,他把并没有委派官员赈灾,怕的就是这批粮食也到不了灾民手里。 古代朝代周期一般三百年是个大限,有时灭国的理由相当可笑。 而大乾朝立国两百年刚过,若是按三百年算,此时的大乾朝已经算是个老人了。 刚开始张清源也没想通,豫王都特么要造反了,几位皇子还有心思夺嫡,大臣们不联手抵抗,还特么忙着站队,都脑子有坑吗? 如果把大乾朝几位皇子的操作写成小说,怕一定会被书友说剧情无脑。 后来想了想,如此无脑的行为也不是很难理解。 前世华夏历史中不也有同等侮辱智商,让人看不懂的骚操作嘛。 想想大宋,异族入侵,眼看着就灭国了,他们却把最能打仗的元帅设计害死…… 和大宋朝老赵家的皇帝们比起来,几位皇子的操作也不算没有逻辑。 只能说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看着朱子昭的眼睛,张清源忽然笑了。 他把昨天晚上拷问出来的消息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朱子昭摇摇头,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呢?” “天理教徒遍布全国,就连京城也有安插,而天理教徒根本就没得到有人进京送密信的消息。 我还从他的口中得知,当今皇上一共有十三子,而其中的九皇子不喜朝廷,也不参与夺嫡之争,只喜欢江湖。 从小便想着游历江湖,身边有皇帝为他训练的十二卫,贴身保护。 这位皇子的名字叫朱祈照。” 朱祈照点点头,直言道:“其实我从小就没什么远大理想,也不想当什么九五之尊,就想当个逍遥王爷,游戏人间就好。 所以我才趁此机会远离京城,就是不想参与到他们的斗争……” “打住。” 张清源打断了他的话,“这话跟你几位哥哥说说也就罢了,别跟我说。 如果你不想当皇上,随便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就好,何必来开封?” 朱祈照脸色微变,张清源更加确定自己猜中了他的真实想法。 “行了,装逼话的话就不要说了,先说说你有什么计划,然后我再想想怎么帮你。” “什么计划?” 见这货还在装傻,张清源直言道: “当然是当皇帝的计划了,老五老七真正去的地方,是去北边请黄将军了吧?” 第44章出主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 在听了张清源的话后,朱祈照有些不理解。 前面多愁善感,言语中透露着讨厌皇权,怎么忽然又说要帮自己了呢? 张清源鄙视地看着他,“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吗? 如果你家的这点破事儿不解决,开封这些灾民谁管,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都饿死吗? 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灾民,帮天下百姓找个差不多的皇帝当家而已。 只有快点让你们家平息下来,你们才会腾出手救灾。” 这就是不帮不帮的事儿,他们家里那哥几个忒乱,张清源在心里吐槽。 听完龙旗讲述的皇家人事划分,张清源对其他几位夺嫡的皇子没什么好印象。 朱祈照再怎么说还在灾区帮帮忙呢,更何况和自己也有些交情,所以帮他成就大位,也算是顺水推舟。 朱祈照稍稍放松了警惕,刚才还以为张清源要弄死自己,吓了一跳。 “不对,那你特么打我干嘛?”他揉着小肚子,那股痛现在还没消。 张清源站起身,大义凛然道:“贫道是为那些死去的灾民打的,你们家要早做反应,积极救灾,还至于死那么多人?” 打他一拳都是轻的! 二人相互瞪眼,最后朱祈照率先败下阵来,气势一弱,“好吧,我不跟你计较。” 朱祈照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他,而且他怕给张清源惹急了会再挨一拳。 “哼。” 张清源傲娇地哼了一声,心里也在发虚。 等回头这货当了皇帝不会报复我吧,他不能这么小心眼吧。 就算他小心眼儿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找个深山老林苟起来,不到天下第一不出来。 为了千万灾民,就揍他了! 张清源还是有一些愤青精神的,当初的黑莲教,再到如今救灾。 虽说平时口无遮拦,神经大条,还不正经。 但真到大事儿上,他能分清孰是孰非。 二人坐在院子里,李秋燃端了两杯茶过来。 朱子昭接过茶,看着李秋燃道:“谢谢弟妹。” 李秋燃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没多说什么。 张清源在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自己帮他,真会说话啊! 不过小心脏也慌了一下,生怕秋燃拔剑。 等李秋燃离开,张清源小声对他道:“别跟她瞎说话。” “怎么,她不是弟妹吗?” “是……一半吧。” 朱祈照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虽然打不过他,但可以用目光鄙视。 “我还以为敢打皇子的道长有多惊才绝艳呢,原来不过如此。” “小点声,她可是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竹青仙子,给她惹急了,万一斩了你,那你可就真的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了。” 以李秋燃的脾气,调侃急了,她可不管你是皇子还是太子。 朱祈照撇撇嘴:“我觉得我那句弟妹她听着挺开心的。” “真的吗?” “嗯。” 张清源偷偷回过头,看向屋里,希望是真的吧。 喝了口茶,收起吊儿郎当,张清源正色道:“先说说你的计划,如果哪有漏洞,我来帮你补全。” 朱子昭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诉说他的计划。 “其实我早知道豫王有不臣之心,早在天理教联系豫王之前,夏侯绝先找的我。” 原来如此,张清源恍然大悟,要么他先来开封呢。 “只不过我觉得夏侯绝的天理教并不正派,所以被我给回绝了。” “所以他就来到开封,找到豫王,而你经常出入江湖,你在江湖上也有势力。” 朱祈照明面上表现的放荡不羁,好像对皇位没有想法,皇帝嫡子五人,其他人打的不可开交,他也是嫡子,也有同样的机会,怎么会对皇位没想法。 朱祈照不置可否,轻轻点头,二人算是心照不宣。 张清源没有点破,知道就好,说出来免得尴尬。 “我在江湖上有个听潮阁,是老三帮我负责的,主要作用就是打探各地消息。 当我知道夏侯绝来到开封后,就知道他找上了豫王。” “所以你来到开封,就是想在豫王造反时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吗?” 朱祈照摇摇头:“我虽知道他和豫王勾搭在一起,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正逢开封大旱,我来开封转了三天,想要打探一下他的虚实,这个时候我依旧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如何起兵。 直到听风寨之行,你帮我破了听风寨之后,咱们一块猜到了他的想法。” “那你的后手呢?” “我本来想的是,穿过开封直奔山海关,黄将军在那里驻守,山海关有十万精兵,等到豫王起兵直抵京师之时,我再带着黄将军从后面突袭,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朱祈照叹了口气,郁闷道:“可豫王把主意打到灾民身上,这让我不得不防。 他如果正常招兵买马,笼络山贼百姓起事的话,我的时间充足。 奈何他的目标是灾民,如果他要起兵,以他手里的粮食,随随便便就能在瞬间拉起十万大军。” 张清源很认同他的看法,人家豫王兵贵神速,真要造反,恐怕连朝廷都反应不过来。 “所以你留在开封,让老五老七去山海关请兵。” “对,我要留在开封,时刻知晓豫王的下一步动作。” “这几天你早出晚归,就是探查情报去了吧。” “嗯,豫王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正在招兵买马,他已经把粮食都调到豫王府所在,大批灾民也在向那边聚集。”朱祈照有些急切道。 张清源眉头微皱,接着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朱祈照继续叹气,惨淡一笑:“事实上,现在我在开封除了听潮阁的人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朱祈照的人本就不多,为了保持逍遥王爷的人设,这么多年他除了十二卫之外,只有听潮阁这么一个情报网。 现在十二卫都已经分散出去,实在无人可用。 张清源看了看他,他还真下血本,十二卫全部分散出去,身边连个保护力量都没有。 二人陷入沉默,张清源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 “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朱祈照问道。 他笑道:“你可以效仿豫王,也用灾民拉起一支队伍。 灾民们现在分散,饿死之人越来越多,只要你说你有粮食,大批灾民一定会奔咱们这来。” “可是……我手上没有粮草啊,灾民们如何能来?” 张清源指了指脚下,笑道:“他有啊。” 朱祈照一愣,“你是说,唐家?” 唐杰现在可是开封最大的粮商,他手里的粮食足够武装几万人的队伍。 “你去游说,亮出你的身份,让他当成你起兵的投资人,最起码,你现在在开封就不算毫无力量。” “但我没有武器啊……”朱祈照又道。 豫王不止又有粮,他准备许久,除了粮食外,他们还提前准备了兵器。 “这有何难,附近大大小小山寨众多,这么多山寨里的土匪加起来起码有个两千多人。这两千多人,人手一把兵器,便有了上千把,再让唐杰紧急帮你打造一些,虽然少点,但这些人又不是你的主力军。 只要能坚持到黄将军到来,到时候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说到这儿,张清源停顿了一下。 “这里的前提是,你得保证黄将军能来。” 张清源不知道他和黄将军到底有什么py交易,如果人家不来,那就扯淡了,毕竟缺少兵器,难道真要指望用灾民肉搏? 听完张清源的话,朱祈照自信道:“放心吧,黄将军一定能来。” “嗯。” 张清源确定了,py交易肯定是有的,但具体是什么,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了。 张清源站起身,挥动衣袖。 “现在差一点东西,才能起兵。” “什么东西?” 张清源道:“大义!” 没有大义根本站不住脚,就算回头他夺嫡成功,在民间,在朝堂,那也是夺嫡上位的。 古代起兵,就算造反还要喊个替天行道呢。 “你的听潮阁能散播消息吗?” 朱子昭道:“能!” 张清源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看着朱祈照问道:“如果你当了皇帝,能不能对天下的百姓好一些?” 朱祈照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话,可是看着他是眼睛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皇帝吗? 就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对百姓不好。” 第45章不好,我成替身了 豫王府内,豫王坐在太师椅上,左右是知府柳项权,天理教主夏侯绝,还有号称龙王的龙门门主。 砰! 青瓷茶碗被豫王狠狠摔碎。 “呔,欺人太甚!” 豫王怒不可遏,吓得柳项权也不敢多言,偷眼看去,平时温文尔雅的豫王,此时都已经无法做到表情管理了。 豫王可是号称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啊。 原因是,刚刚他们听到龙门弟子来报,前去围杀张清源的一众高手已经全军覆没了。 “二十个人,一个都没有回来,难道那张清源真是真武下凡不成!” 这二十人可都是一流高手,豫王府造反的中流砥柱。 已经很谨慎了,一次派出二十位一流高手,去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可依旧被人家团灭。 没杀成不说,关键是豫王府损失惨重啊! 龙王是个很标准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唏嘘的胡子茬,八尺身高,长得非常标致。 他欠身道:“王爷,要不然在下亲自前去,定能取他首级。” 龙王比豫王还要心酸,那可都是他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王爷。” 不等豫王说话,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夏侯绝抱拳说道:“不管那张清源有什么本事,现在咱们都不是咱们报仇的好时机,起兵要紧啊!” “哼!” 豫王冷哼一声,扫了下衣袖,努力压制住火气。 问道:“招收多少兵力了?” 柳项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册子,打开后读道:“回殿下,已经招收灾民三十万,其中加入军营者已达到四万人,其他地区陆续前来的灾民预计会达到八十万人。” 三十比四的比例,这很正常。 因为灾民不都是青壮劳力,老弱妇孺占大多数。 而且就算青壮年都来了,有些人也不愿意去当兵。 而这些老弱妇孺,豫王不能赶走。 因为他就是打着救济灾民的旗号才吸引来这么多人的,如果把老弱妇孺撵走,那么他在大义上根本站不住。 就算当上皇帝,下面的人也不会服他,甚至会引来一些将领群起攻之。 所以这些没有劳动力的老弱妇孺他还必须收,还要照顾好。 因为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招收进来的士兵的家属。 “这么说,等灾民们全过来,咱们大概会有十二三万的人马。” “是的殿下。” “嗯。” 豫王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 十二三万人,急行至京城,以京城那三大营的配置,根本挡不住。 三大营虽被奉为天下第一军,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待在京城,百十年来没上过战场。里面的士兵也都是达官子弟,外加上当将者贪污腐化,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 开国时,三大营加起来一共五万多人,这些年来年年虚报,实际人数也就一万多。 十二万对一万,优势在我! 豫王松了口气,攥紧了拳头继续问:“这些人还有多久能到达开封城?” “大概还需要五天。” “好,现在就只等陛下驾崩了。” 这时夏侯绝忽然笑道:“王爷,陛下已经驾崩了。” “什么?” “陛下于前天夜里驾崩,天理教弟子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 听到皇帝驾崩,豫王仰天长啸:“哈哈,老天助我!” “恭喜王爷!”三人齐声道贺。 等了这么久,他们不就等皇上驾崩呢嘛。 豫王喜出望外,胸前一阵舒爽,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表情由怒转喜,笑着说:“想必此时我那几个大侄子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了吧。” “王爷圣明,现在只等他们夺嫡之战的消息传遍天下,届时,就是您起兵之日。”柳项权恭维道。 夏侯绝也道:“王爷,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教内弟子传播天灾是由于皇权不稳造成,三龙夺嫡,引发上天不满的消息,到时必定天妒人怨。 而您,只需要拨乱反正,便可得到天下人的拥护。” “好!” …… 另一边,朱祈照已经将唐杰忽悠瘸了。 他王霸之气一开,天下大义一讲,再分析一遍局势,唐杰还能说啥。 这他娘的可是从龙之功啊! 当然,这种事情也是一种赌博,赌赢了是从龙之功,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而唐杰作为生意人,他本就不是按部就班的性格。 开封大灾,他敢狂购二十万石粮食,掏空家底。 张清源说能帮他拿回粮食,他当场就信。 所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即决定搭上家产跟着朱祈照干了! 招兵买马,顺便……散播消息! 张清源说给他出个主意,其实他这个主意和夏侯绝一样。 打造王爷人设,将自己一方打造成拨乱反正的救世主,将其他人打造成不顾百姓安危的大反派。 举替天行道大旗,喊救苦救难口号。 这可是修道之人的拿手好戏。 而偏偏老百姓最信这个! 华夏不还有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广为流传呢嘛。 他们散播的言论和夏侯绝一样,皇帝驾崩,皇子不为,只为夺私,所以才导致如此天灾人祸。 只是在他的言论里,还有豫王将治下百姓于不顾,为了一己私欲抢夺救济粮草,企图造反夺权。 唐杰在为朱祈照招兵买马,而张清源也没闲着,正带着人扫平附近山寨。 他踢了一家又一家,身后一队听潮阁的人帮忙处理死尸外加运送兵器。 一剑将一处小山寨里的最后一个土匪斩杀,张清源明显感觉剑法又有精进。 果然,涨经验的最好方法就是实战。 甲子荡魔就从今天开始吧。 张清源擦去问心剑上的血迹,看向一旁同样在擦剑的李秋燃。 回到唐府,饭桌上,朱祈照正喋喋不休地吹着牛。 张清源不愿意听他吹牛逼,他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身为现代人的见识和朱祈照讲了讲。 张清源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也不似姚广孝那样有什么治国之策。 只是身为地球现代人,见得比较多而已。 他向朱祈照讲了一些关于地球上比较好的治国经验,告诉他如果真的当了皇帝,怎样才能对百姓好一些。 朱祈照听完顿觉惊艳连连,“清源,等我登基,一定要让你当国师。” “去你的。” 张清源直接拒绝,当个屁,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他这些理论也都是抄来的。 “为什么?”朱祈照不解。 张清源非常装逼地说道:“抱歉,贫道的理想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我要为祖师开宗立派,为道门做出自己贡献。 你如果成了,就好好当你的皇帝,如果可以,咱们就当朋友处吧。” 说这话时,他的身体仿佛在发光。 李秋燃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视名利为浮云……这才是真正的心如止水。 他哪知道,张清源这叫不要碧莲。 六天后,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天下,太子被囚,二皇子登基,几位皇子被废。 豫王宣布起兵! 豫王府内,夏侯绝的院子里飞来一只信鸽,鸽子上绑着一个布条。 上面写着:民间流言,豫王乃在世魔龙,豫州大旱,皆因豫王尸位素餐所致…… 看完纸条上的消息,夏侯绝一愣。 “不好,我成替身了!” 第46章一切始于颜值 “豫王已经出发了吗?” “报告殿下,豫王已经快到南京城了。” “黄将军此时到了哪里?” “已经到达山东境内。” “好,咱们也大军开拔,争取与黄将军到京城汇合!” “此去,我们的目的是?” “拨乱反正,清除奸贼!” “拨乱反正,清除奸贼!” …… 朱祈照一声令下,平乱军开始南下。 此时民间的势已经造起来了,当今天子,也就是二皇子朱祁镇残害兄长,不奉先帝遗旨,带其党羽将太子囚禁,杀害皇子,谋反登基。 豫王意图谋反,与邪教合作,大肆掠夺开封粮产,造反夺权。 而皇子朱祈照,早已退出朝堂争斗,前往开封救灾。 奈何先皇驾崩,悲痛欲绝,不忍看太子哥哥被囚,兄弟残杀,让太乾江山毁在残暴不仁的二哥手里,痛心疾首。 然豫王不思封地百姓,意图谋反,其心可诛。 为了还给天下苍生一个公道,为了将大乾拉上正轨,万般无奈。 只得叫上先皇重臣黄将军一起,清君侧,斩奸贼,平叛乱,以正视听。 朱祈照的人设从小就被钉的死死的,不论朝廷还是天下都知道,他的梦想就是当个逍遥王爷游戏人间。 所以不论身在京城的官员,还是处在民间的百姓,都愿意相信朱祈照的话。 无论已经登基好几天的二皇子颁布了什么法令,也不论豫王说的多么冠冕堂皇,朱祈照在风评上面,的确赢麻了。 因为二皇子再如何辩解,现在坐皇位的也不是太子。 你豫王就算说出大天来,你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可以瞬间武装起十二万人的队伍。 而朱祈照呢,人家是亲自前往开封赈灾,万般无奈下,和当地粮商唐杰联系起来的,他的人马是来自儒商唐杰的资助,这才笼络了不到一万人。 而黄老将军,是他八百里加急请来的。 说白了,二皇子和豫王都是提前准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有人家晋王朱祈照,是为了天下苍生。 张清源笑了笑,自己还是差了些,要是让前世的抖音网友来,说的比这还好听。 …… 南京城里,身穿龙袍的朱祁镇坐在金銮殿上。 下面的臣子全是他的人,不服他的人已经被打入监牢了。 “什么,三大营总共才一万多人?” 已经准备好披甲上阵御驾亲征的朱祈镇很懵逼。 说好的天下第一军呢? “是的陛下,臣已命人将三大营的指挥使绑于殿外,还请陛下亲自审问吧。” “带进来!” 朱祈镇怒不可遏,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位指挥使,他们一个个都是勋贵家族,祖上都是和太祖爷打天下的重臣。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饶命?” 朱祈照看向五军营的指挥使安得士,这是他当皇子时就跟着他的人。 “安指挥使,你说说吧,人呢?” “陛陛……陛下,这个……还望殿下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我一命。” 安得士没有解释,因为已经没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贪兵粮,喝兵血这样的事儿,每朝每代到朝代末期都会发生。 他们仨算狠的吗? 当然算。 五万多人的精锐配置,此时只剩下一万多人的老弱病残。 朱祈镇感到一阵绝望,他为什么明知豫王造反,依旧敢放任不管 还不是想靠着三大营翻身嘛。 可如今…… 这还咋翻身? 他将头上的皇冠一把摘掉,砸向安得士大吼:“朕饶你命,谁饶朕命啊!” 底下一群跟他造反的大臣们也是脊背发凉,在心里默默怪罪起了他们千挑万选的陛下。 当初拿到五军营兵权的时候难道您就不查查他们还有多少能打仗的人吗? 朱祁镇当然去看了,只不过他去看的时候,被安得士给糊弄过去了。 他看到的五军营,只是安得士想让他看到的五军营。 就像小县城里的学校,每次省教育局来检查,校园里的篮球场,乒乓球室,图书馆等设施都会开放一样。 实则人走了,学生们啥也捞不着。 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真实什么样,只有我知道。 并且你以为贪污军饷,虚报人数只是指挥使自己受益? 他后面的人还多着呢,并且都是能量极大的勋贵。 所以如果不彻查,只是走个形式,会有无数得益者帮忙瞒着。 地球上的大明朝,有个和他同名同姓的皇帝和他的遭遇极其相似,都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此时的朱祈镇也顾不得什么了,他看向安得士。 “朕先留着你们的狗命,把你们贪污的军饷全部吐出来,立刻组织兵力,给朕抵挡豫王大军!” 即使再想将他们千刀万剐此时也要忍住,因为如果将他们三个杀了,谁去打仗? 京城里的将军的确还有,但他不确定那些人是否都是忠于自己。 万一人家拿到兵权第一件事是把自己绑了开城门怎么办,所以目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井文才,立刻派人去南疆边境去通知王彪将军,让他立即派兵支援,就说他的条件,朕都答应!” “是!” …… “豫王殿下,晋王已经出兵了,并且黄泽将军的十万大军已经过了黄河,咱们……要不然投降吧。” 柳项权终归是个文官,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意志非常不坚定。 豫王额头暴起青筋,牙齿咯咯作响。 “想不到,我那最没有威胁的侄子才是最有心思,最能隐忍的那个。” 豫王的心很累,他本以为自己就已经够能隐忍的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能忍。 从小就不学无术,立志要当逍遥王爷的朱祈照,竟然做了黄雀身后那个手持弹弓的顽童。 难道自己的布局的一切,终要给人家做嫁衣吗? 不甘心! 实在不甘心! 眼看着那个位置就在眼前了啊,眼瞧着那个位置已经唾手可得了啊! 豫王看向柳项权,反复思考。 最后道:“孤已胜利在望,命令大军继续开拔。” 他就像个赌徒,输红眼的赌徒,孤注一掷,就算死也要死在赌桌上。 南京城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攻进去我就能立刻登基,为了这一刻,我隐忍了几十年,眼看就要胜利在望,我为什么要投降,我又凭什么要投降! 夏侯绝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败了。 就算豫王能够成功,自己也是败的一方。 因为在民间,天理教已经被打上了邪教的标签,即使豫王登基,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启用一个邪教做国教吗? 他会让自己成为国师吗? 狡兔死,走狗烹。 上位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掉曾经的那些污点。 更何况,现在已经看不到豫王能够胜利的机会了。 可是…… 朱祈照,你当初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 “照哥,当初夏侯绝要帮你成就大位,你为什么要拒绝他?”马上,张清源问道。 朱祈照哼了一声:“正经人谁把自己藏在黑袍里啊,你穿黑袍吗?” “我不穿。”张清源回答。 “穿黑袍的能是正经人?” 二人相视一笑:“下贱!” …… 如果当初夏侯绝若是一身太极道袍,高梳牛心发髻,手持乾坤拂尘,打扮的一尘不染,出世绝尘,或许朱祈照就用他了。 说白了,还是颜值! 第47章真武道君 事实证明,朱祁镇真的很废物。 三大营坚持了不到一天,南京城破。 豫王带着十二万人攻入京城,将朱祈镇斩于乾清宫,到死他也没等来王将军的援兵。 豫王穿上了心心念念的龙袍,坐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 可梦想终究还是短暂的,三天后,黄将军与朱祈照汇合在南京城下。 仗打了两天,灾民组成的军队与血战沙场的军队根本没法比。 在攻开城门的那一刹那,豫王的军队便全线溃败,跪地投降。 朱祈照由十二卫护着,黄将军亲自开道,直奔紫金城。 叔侄俩相互对视,二人都笑了出来。 豫王笑的惨淡,好像是觉得自己可笑吧。 朱祈照则是笑的狂放不羁,笑的得意洋洋。 “逆臣朱云洛,还不还不束手就擒。” 豫王拔出腰间宝剑,架在自己的咽喉上。 “天下人都小看了你呀!” 唰! 一剑封喉。 豫王死在了龙椅上,到死都坐在龙椅上。 接下来,朱祈照宣布去天牢释放太子殿下,请太子登基,继承大统。 然后,太子真的被放出来了。 连带着,还有那群被二皇子囚禁的老臣。 太子今年四十岁,几天的牢狱之灾让他变得满目沧桑。 兄弟相见,热泪盈眶。 二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太子殿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孤以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皇兄莫怕,乱臣贼子已经被弟尽数斩杀,现在臣弟有黄将军的十万大军,其他各部将军也收到臣弟邀请,尽数赶来,已经没人可以伤害到皇兄你了!” “呃……” 太子不傻,他知道自己这个最“没心机”的弟弟话里有话。 他这是在表达什么? 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他的麾下有几十万大军,无人能挡! 大臣们也不是傻子,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祈照道:“现如今乱臣贼子尽数歼灭,还望皇兄可以秉承父皇遗愿,继承大统。” “不不不,孤在囚牢的这几天已经想明白了,孤实在不适合做皇帝,还是弟适合,要是没有你,恐怕咱们大乾江山就要毁于一旦!” “可是皇兄,你才是嫡长子,你才是父皇立下的太子,此事不妥,皇位还是由皇兄来继承才好。” “不不不,孤王在囚牢之中受尽刑罚,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此时国家动荡,需要一个有能力,有精力的人来光复大乾。” 看着兄弟俩三推三让,张清源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太子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他那是不敢。 朱祈照真的想把皇位让给太子吗? 他那是装犊子。 一番谦让后,众位大臣也都站了出来。 一个个劝朱祈照应该顺应天意,继承大统。 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在黄将军以及一队士兵的注视下,心甘情愿地为他黄袍加身。 朱祈照“万般无奈”,实在“没有办法”再拒绝他们的好意,只得“勉为其难”地穿上龙袍,在太子“衷心祝福”之下,登上了皇位。 皆大欢喜。 并且太子还写下诏书,表示这是自己心甘情愿把皇位让出来的。 这样,朱祈照这个皇位坐的才算真正的名正言顺。 全程看完这一幕后,张清源忽然想起了一首歌。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也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尽力表演……” 嗯? 张清源没在参与接下来的善后,而是走到一众尸体堆前开始查找。 夏侯绝呢? 破城之后好像就没看到他呀。 李秋燃站在张清源身边,提着剑眉头微蹙,悄然握紧拳头,“怎么办?” “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找。 他们跟着朱祈照进京的目的就是找到夏侯绝,毕竟夏侯绝可能是当初灭门天阴玄女阁的凶手之一。 “他跑不了,一定还在城里。”李秋燃急道。 张清源安慰道:“别着急,咱们一定能找到他。” 豫王死早了,刚才应该拦下他,问问夏侯绝的消息后再让他死啊! 他能去哪儿呢? 李秋燃略带求助的看着张清源,夏侯绝对她实在是太重要了。 武林中对她的污蔑她可以不理,但身负血海深仇,报仇就是她的动力。 “别急,我去问问陛下吧。” 张清源叹了口气,一个时辰前都可以叫照哥,现在必须改口叫陛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来到乾清宫,朱祈照正在吩咐大臣们各司其职,恢复国家的运转。 不到一个月,三次登基,朝臣换了一批又一批。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派遣钦差大臣去开封赈灾,张清源教了他一个方法,以工代赈。 此时的开封百废待兴,不能让灾民光吃不干,在吃饱饭的同时,也要建设自己的家园。 这个方法受到一致好评。 刚交代完钦差,见张清源走了进来,朱祈照站起身,哈哈大笑着道:“快来看看,咱们的清源道长,百姓口中的真武大帝转世来了。 朕能有今天,清源道长功不可没!” 身份适应的真快,这就开口称朕了。 张清源在心里默默吐槽,而后露出笑脸道:“恭喜陛下继承大统,贫道前来,是想汇报件事情。” “何事?” “天理教主夏侯绝不见了。” 夏侯绝作为始作俑者,朱祈照自然也在盯着,他看向下面的老三。 老三是听潮阁的头儿,他急忙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听潮阁来报,夏侯绝在豫王进京之前便离开了豫王队伍,跑向南方,微臣已经派人前去拦截,于昨夜在牛首山附近捉住了他,此刻正在压往京城。” “听到了吧,不用担心,他跑不了。” 张清源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开始论功行赏。 首先是十二卫,他们被设立成一个新的部门,叫保龙一族,专门负责保卫皇城里的安全。 其次是黄将军,赐了爵位。 唐杰也赐了爵,不得不说,他赌赢了。 都封赏完毕,朱祈照问张清源道:“真不愿意留下来当朕的国师?” “谢过陛下好意,当国师贫道真的不行,再说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伴君如伴虎,太难了。 “那清源老弟,你想要些什么赏赐?” 张清源一早就已经想好了,笑道:“未来我想开宗立派,建立道统,等贫道准备好之后,还望陛下可以赐我一座名山建立道派。” “这有何难,选中了哪座山,现在朕就可以赐给你,作为你真武道君的道场。” 当然是武当啊! “目前还没想好,等小道想好了再说。” 武当现在还不能去,自己目前实力单薄,还得再等几年。 “好,既如此,那你就先挑着,朕就先赐你个称号,民间都叫你真武道君,以后你就顺应民意,就叫个真武道君吧。” 卧槽,你可真敢说。 万一这个世界真的有真武呢,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张清源有些小慌。 “再赐你皇城行走,以后想来京城,随时可以进宫来找朕。” 这下可真的坐实了真武道君的身份,皇帝赐名也不是光有个名字。 国库每年要拨款给他,就像清朝的刘罗锅,你以为皇上那一声罗锅是白叫的吗,朝廷每年要拨款两万两银子给他的。 这可不是瞎说。 按照大乾的律法,每个字五千两,自己也有两万两拨银。 而且这个名号还不止有钱拿那么简单,首先是皇上钦赐,再加上民间也流传广远。 这样一来,张清源就是正经的正派人士。 全国上下,武林江湖上,谁还敢抹黑? 谢过朱祈照之后,张清源又道:“陛下,听潮阁消息灵通,小道还想打探一件事情。” “何事?” “不知道听潮阁可知,是谁残杀了云尘山庄满门,并且嫁祸给我的?” 老三往前一步,对张清源道:“道长可知星河派?” 第48章关键时刻总被破坏 “别别别,你别闹。” “你松开我!” “我松开你你能冷静吗?” “我数到三!” “嚯,咱俩还没成亲呢,你就想着用这仨数吓唬我?” 南京城外,收拾好行装的张清源与李秋燃正在争吵。 这是大破京城后的第五天,二人参观了朱祈照的登基大典,搞得分外隆重。 参观完登基大典,张清源的称号才算正式发放,李秋燃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也被御赐“天阴圣女”这么个名字。 大典之后,二人去监牢里见到了被抓回来的夏侯绝。 成王败寇,已经成为阶下囚的他身穿一身囚服。 总算看到了他的脸,张清源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在黑袍之下,长得确实差强人意了些。 经过审问,夏侯绝临死之前承认了他是当年覆灭天阴玄女阁的凶手之一。 当问到其他人还有谁时,他却闭口不言,最后只吐露出其中一人已经出家当了和尚,如今在少林寺修行。 张清源很郁闷,要么就说明白到底是谁,要么就啥也别说。 话说一半,怎么大人物都有这个毛病。 辞别了朱祈照,二人踏上旅途。 李秋燃可炸了猫,姑娘现在一门心思就要上少林,张清源怎么劝都劝不住。 身负血海深仇,李秋燃很是激动,终于再次知道其中一位凶手的消息,她如何冷静。 “你若胆怯,就放开我,让我自己去!”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能胆怯……好吧,面对少林,现在确实没什么底气。 张清源拉着李秋燃的手腕,继续劝道:“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他们是能承认还是能怎地?” 李秋燃红着眼眶,声音哽咽:“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凶手逍遥法外不成?” “不然呢,你又能怎么办?”张清源也颇为无奈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也不是小孩儿了,混迹江湖的年头比我都长,难道你还看不透这个世界的本质吗!” 面对张清源的训斥,李秋燃喘着粗气瞪着他。 “且不说你连凶手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少林何时与人讲过道理? 我不是不让你报仇,而不是现在就去,以你现在的武功,连我都打不过,少林寺号称天下第一大派,明面上的宗师二十一人,天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隐藏高手,你这样去只有自取其辱。”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报仇。”李秋燃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李秋燃回想起幼时,她也是个孤儿,被师父救下,整日东奔西走。 “师父,你到底在找什么呀?” “为师在找一群窃贼。” “什么窃贼呀?” “是一群,窃了咱们道派,偷了咱们门派性命的贼。” 她师父总给她讲曾经的天阴玄女阁有多么辉煌,讲天阴玄女阁有多么温暖。 只可惜,都已经毁于一旦。 那个背着自己,提剑牵马的女人也死了。 虽然她没在天阴玄女阁住过哪怕一天,但她一直把秉承着天阴玄女阁的遗志。 没有师父,自己可能还是个乞丐。 没有师父,或许自己会成为某家员外的小妾,甚至被卖青楼…… 李秋燃无声的哭着,就靠在张清源的腿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无力,悲凉。 冷艳无双的竹青仙子,除了师父下葬那天,第一次展现出她的柔弱。 张清源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或许能带给她一丝温暖。 哭了一会儿,张清源拍了拍她的头。 “行啦,仇还是要报的。”张清源将她拉起,安慰道:“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报仇也不能急于一时,等我成为绝顶,就带你去少林寺把那个秃驴揪出来,到时候咱们把他挂到少林寺的牌匾下滋滋放血!” “噗~” 李秋燃被张清源最后这句话逗得破涕为笑,挂着泪珠的脸仿佛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擦着擦去眼泪道:“谁用你帮。” “咱俩不是道侣嘛。” “谁跟你是道侣。” “喔,你竟然提上裤子不认账。” “你……” 李秋燃攥起小拳头,张清源转身就跑。 一蓝一黄,你追我赶。 两匹马跟在身后,脖子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一阵打闹过后,见李秋燃的心情平复了,张清源心说,傻姑娘还挺好哄。 他就怕那种作妖的,一根筋不讲理的才难搞定。 如果李秋燃真是那种作妖不讲理的,那自己只能忍痛当渣男了。 俗话说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横事。 好在姑娘不是那种作妖的人,冷静下来智商还够。 二人骑在马上,直奔太行山。 现在该去找星河派算账了。 “其实你的天赋不弱,知道为什么你的武功进展缓慢吗?” 马上的张清源嘴上闲不住,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只能读经书打发时间,实在无聊了唱唱歌,或者跟宝来聊聊天,可惜这匹傻马连捧哏都不会。 现在有人结伴,自然该聊天了。 李秋燃疑惑地看向他,她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张清源道:“咱们道家武功,尤其是内功心法,最忌心浮气躁。你以前总想着报仇,心情无法平复,自然进度缓慢,不信先暂时放下仇恨,再修炼看看有没有效果。” 天赋自然重要,但一个人的心境也同样不可或缺。 有些人明明天赋很高,却很容易走火入魔,原因就是练功的时候太急躁,总是胡思乱想,最终导致功亏一篑。 心浮气躁,内心虚浮,放在哪里都是忌讳。 因为如果无法真正的做到冷静,做到心如止水,往往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有疏忽。 “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每天嘻嘻哈哈,明明是个道士也不正经的原因?”李秋燃斜视着他反问。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上辈子就这性格,穿越了也改不了。 张清源掩饰住小小尴尬,继续说道:“你还别不信,上古时期,咱们道门出现了一位经天纬地之才,名叫张君宝。 少年时期,目睹师父死亡,然后颓废了好久,就跟你一样,一心只想着报仇,直到中年时期才幡然醒悟,游戏人间,你知道他被旁人怎么称呼吗?” “怎么称呼?” “他被称作邋遢道人,邋遢至极。但是人家不理世俗眼光,依旧我行我素,根据他师父留下的半部武学,创造无数绝世武功,四十岁天下无敌,之后一甲子都是绝顶,就算少林和尚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张真人。” “这是哪部经书记载的,我怎么没看过?” 经书叫《倚天屠龙记》……张清源在心里回答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蕴含的道理你要明白,不能总想着苦大仇深,生在这个世间,要懂得享受。” 李秋燃轻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理他,但张清源知道,姑娘已经听进去了。 “你知道刚才你哭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李秋燃又被他点燃兴趣。 “我在想,万一你听不进劝,只身去少林,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最后一怒之下给少林寺下毒,将少林寺一群和尚全部毒翻。 这样的话,我好不容易把你从竹清妖女变成天阴圣女的风评就白转变了。”张清源幽幽说道。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蠢?” “万一呢。” “寒冰掌!” “太极图!” 掌心对掌心,二人内力比拼。 李秋燃不服输地缓缓增加掌心内力, 却不想, 下一刻! 张清源的五只弯曲, 扣住了她的手, 李秋燃的脸瞬间变红。 张清源得意的笑了,这个时代的姑娘就是好套路。 “走,我们去……” 话还没说完,张清源一掌将李秋燃推开,就在推开后的刹那,一道剑气顺着二人中间划过。 好险! 张清源转过头看向前方,丹凤眼眯起,又特么是谁在捣乱? 第49章星光陨落 想把一个外表冰冷的女孩子给捂热了不容易,好不容易费劲巴累,用尽心思,刚把氛围调起来,产生了那么点儿暧昧情绪。 一道剑气, 让就那么一道剑气给毁了! 试想一下,你跟你女朋友在公园里正卿卿我我呢,眼瞧着嘴唇和嘴唇之间就要触碰到了,忽然来个小孩儿,一脚把足球踢你们脸上,那是什么感觉? 李秋燃也有些恼怒,可见到平时嘴上花花的张清源吃瘪,她反而怒气全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嘴角还勾起微笑。 这娘们儿是在挑衅我啊! 张清源翻身下马,将问心剑提在手上。 不远处,一袭黑衣的青年正握着剑死死地盯着自己。 青年面容俊郎,眼神阴郁。 他右手持剑,张清源的注意力被他手上的宝剑所吸引。 主要是这把剑很夺目。 剑长三尺一,剑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剑柄处还镶嵌着七颗宝石,宝石按照北斗七星那么排列。 剑宽两指,剑身是好像还雕刻着独特的纹路。 张清源往前迈步,重新把目光投向青年。 “咱们两个有仇吗?” 青年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并无仇恨。” “我们认识?” “也不认识。” “那你特么用剑砍我!” 张清源怒骂道,这人不是有病嘛,大白天没事儿砍人玩儿,要是在地球,必须送到杨教授那接受电疗。 青年丝毫没有歉意,依旧我行我素道:“在下星光剑主,杨辰。” 星光剑主……张清源目光微闪,扭头看向身后的李秋燃,她也来了兴趣。 杨辰,东海杨大侠之子,四个月前得到星光剑,在武林中名声大噪。 当初陈灵儿和厉小东他们也要去抢星光剑,然后厉小东好像挨揍了。 张清源回忆起杨辰的信息,也知道他手里那把就是星光剑了。 只是,他找我干什么? 疑惑地问:“不知杨少侠拦住贫道,有何贵干?” 杨辰道:“你可是真武道君,张清源。” “是我。”张清源点点头。 “我是来找你比剑的。”他直言道。 “找我比剑?” “是的,江湖传闻,你一人斩杀龙门十几位高手,还有天理教几位护法,传言你的武功很高,武林盟的少侠榜上,你排名十三。 所以我特来寻你,想和你较量一番。” “少侠榜是什么?” 他还说第一次听说这么个榜单,转身问向李秋燃。 李秋燃依旧骑在马上,不屑道:“一群无聊之人编造出无聊的事儿罢了,当不得真。” 武林盟虽然是江湖第一大盟,但在实力方面不算顶级,毕竟连那首民谣都没进去。 但武林盟势力极大,之前也说过,组成武林盟的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以及一些一流势力。 没有宗师坐镇,势力再大也排不上号,所以为了扩大武林盟的影响力,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会散播一些消息来博眼球。 就好似张清源前世的那些无良记者,震惊编辑部之类的。 李秋燃又道:“武林盟内有好几个榜单,其中有少侠榜,豪侠榜,以及天榜。 少侠榜就是你们这些刚出江湖,却不到二十五岁的少侠,豪侠榜则是二十五岁以上的榜单,天榜收录三百人,里面不分年龄,只看武功。” 就是新人榜老人榜以及总榜呗,张清源明白了,榜单大概也是仅供参考,不涉及真实有效。 毕竟自己也没跟别人比过,怎么就排在第十三呢。 前面十二个见都没见过,凭什么说就比我厉害。 “那现在天榜上的天下第一是谁?” “天榜第一上个月是蜀山剑派小师叔莫长歌。” “怎么不是歌谣里的那些?”张清源疑惑地问道,武林中最厉害的势力不是九山七寺五重道,四庄三剑两把刀。魔尊圣教东邪主,六圣八仙看海潮吗? 莫长歌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秋燃冷哼一声:“天榜排名最高只涉及到宗师,不涉及绝顶。” 哦! 原来如此。 张清源这下算是明白了,武林盟估计也不敢给绝顶瞎排名。 毕竟绝顶高手已经超出宗师范围了,非人力所能及。 如果武林盟胆大妄为,给歌谣里面的势力排名词,惹得哪位不高兴,恐怕他这个武林盟也就不用开了。 绝顶,那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公认的高手。 就拿三剑来说,如果武林盟把剑神排天下第一,剑圣和剑仙能乐意? 刀皇刀王看到榜单会不会生气。 魔尊会不会来中原从新挑战…… 太阴道宫的明月道长会服? 少林方丈:那我走? 毕竟绝顶和绝顶之间很少动手,真要是因为他的排名打起来,导致百姓误伤怎么办。 再说了,输的那个找不到人撒气,会不会去武林盟讨公道,怪他们瞎排名。 这么一想,武林盟确实有些心眼子。 既增加了曝光度,又不会惹得顶级高手不满,还给武林盟增加了权威性。 眼前这个大傻子不就信了吗。 星光剑主挑战真武道君,两个武林新贵,话题不就来了嘛。 武林盟回头又可以继续散播话题,引发江湖上讨论。 武林盟不应该练武,他们应该改成报社。 想明白之后,张清源再次看向杨辰。 “你要挑战我,提前说一声就好了,干嘛要忽然拔剑呢?” 刚刚那一下好危险的好吧。 杨辰沉声道:“在下只是想测试一下连斩二十位一流高手的真武道君是不是真有这个实力,而非徒有虚名。” “可是,如果刚刚我没反应过来,我们俩就死啦。”张清源气愤道。 杨辰双目散发出一道星光,冷冷地说道:“徒有虚名者,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我……” 这是什么逻辑? 武林中人就可以拿人命不当命吗? 一入江湖深似海,在江湖上,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 自古以来,江湖争斗不休,许多人死,都是因为名和利两个字。 张清源虽然也杀了不少人,不论龙门那些,还是当初的云尘山庄,都是惹到自己,自己才杀。 但无冤无仇,只为虚名,上来就痛下杀手的行为,饶是张清源这么不要脸也做不出来。 “休要多言,你准备好了吗?”杨辰摆出架势,剑气萦绕于身,藏锋于剑刃。 张清源也拔出问心剑,把剑鞘丢给李秋燃,深吸了一口气。 “生于天地,不应该草菅人命,武功不高也不应该是被杀的理由。” 问心剑一抖,他的剑意中掺杂着怒气。 如果我的武功不高,我的反应没那么快,刚才或许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杨辰道:“自入江湖,我曾挑战七人,未逢敌手。 从少侠榜二十九,杀到如今的十四名。 杀了你,我即是十三。” 十三这个数字很好吗? 你想要我可以免费送给你啊! 张清源已经无力吐槽这个二货,厉小东怎么能输给他,真是想不通。 “清源道长,得罪了。” 杨辰眼睛竖起,带着一股杀意道:“今日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张清源不再言语,剑身一晃率先出击。 杨辰见他动了,他的剑也动。 星光剑当年的剑主是绝顶,剑法之高不容小觑。 张清源也不敢大意,一上手便使出了绝杀的斩仙十二式。 杨辰的剑很快,每一剑都像流星闪烁,剑虽窄,力却沉。 犹如流星压顶,每一击都力大势沉。 斩仙十二式杀绝果断,角度刁钻,而杨辰的剑更快,也更加刁钻。 二人剑法之绝,令观战的李秋燃不禁有些入迷。 顺带着,也为张清源捏了把汗。 剑气纵横睥睨,绞杀周围一切,十丈之内尽是散发的剑气。 张清源渐渐落入下风,一边挥剑抵挡一边暗暗心惊,星光剑法不愧是绝世剑法,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输啊! 杨辰的剑越来越快,张清源也是边挡边退。 杨辰越来越自信,看着张清源一点点被自己压制,他的脸上也多了一抹傲气的笑。 什么真武道君,不过如此。 转瞬间,二人已过了百招,张清源一直是挡多攻少。 忽然,张清源身体稍有倾斜,慌乱地瞪大了眼睛,就连观战的李秋燃也握住了剑,时刻准备上前帮忙。 也正是张清源这一倾斜,那杨辰找准时机,使出绝杀一击。 一道剑芒从天而降,宛如银河倒挂,飞流直下。 蓝紫色的剑芒晃得旁人无法睁眼,李秋燃来不及反应,焦急地高喊:“张清源!” 嗖…… 剑芒消散,预想的画面没有发生。 李秋燃再次睁眼,只见张清源正站在杨辰身后,而问心剑则是自杨辰的背后刺了进去。 杨辰依旧保持着出剑姿势,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两丈宽,一丈深的巨坑,那是他最后那招星河璀璨下的杰作。 “为……为什么?” 张清源松了口气,“真是差一点呢,不得不说,自入江湖以来,和你对打是我最酣畅淋漓的一次比斗。” “我……你怎么会……躲开的?” 张清源拔出刺在他身体里的问心剑,喘着粗气道:“剑招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咱们俩打了一百二十一招,你的剑法至少重复了两遍。 第一遍我没看明白,第二遍我看明白了,落入下风是因为我没找到破解的办法。 而第三遍刚开始,我故意卖了个破绽,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找到破解的方法了。” “原来……如此。” 张清源看着倒在地上的杨辰,心说,同样的挡我上了两次,第三次还能再上? “呸!” 第50章星光剑的秘密 武林新贵, 星光剑主死了。 死的毫无意义。 “他找到我,就是为了送人头?” 回想起之前,杨辰也算在武林中声名鹊起,是无数出茅庐的青少年们的偶像。 只身一人前往老家,挑战宗师级老爹为母亲讨回公道,又在一众高手中抢到星光剑,成为星光剑主,杀伐果断。 一路过关斩将,挑战各路高手,妥妥的主角模板。 悲惨身世,获得机遇,武林公敌,绝世少侠…… 早些年武侠小说男主角都是这个套路,后面还得有收获美人等经历。 可惜,死早了。 在一旁挖了个大坑,把他埋了进去,在他身上翻了翻,只有十几两银子。 剑谱呢? 张清源把星光剑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为何没有剑谱,以及配套的内功心法。 星光剑的独特之处就在于,需要特定剑谱以及特定内功才能发挥其威力,要不然星光剑就只是和问心剑差不多的宝剑而已。 李秋燃站在张清源身边,看着他为杨辰堆起坟头。 刚刚真是吓死了。 她还以为张清源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心脏都停了一下。 “你说,为什么武林中人对排名这么看重。” 他回想起前世看小李飞刀,少年阿飞初入江湖时最大的梦想就是成名,可以排进百晓生的兵器谱里。 “江湖人,江湖客。每一个练武之人,他们终其一生苦练武学的目的无非是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名号。” “唉!”张清源叹了口气,开口吟诵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嗯,这是你写的诗?”李秋燃忽然问道,这首诗很有意境,写出了江湖中人的浮浮沉沉,以及那些半路枯骨的悲凉。 张清源扭头看向她,“必须是我写的啊,怎么,不信我能写诗?” “嗯,不信。”李秋燃直言道。 就他这样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写诗的人。 张清源拱了下嘴唇,反正这首诗也没在这个世界问世过,我说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 文抄公嘛。 我只是做了每个穿越者都会做的事情。 见李秋燃离开,张清源也跟了上去。 埋了杨辰,没让他暴尸荒野已经算是自己发善心了,难道还要我给他念一段往生咒不成。 回到马上,张清源把星光剑递给李秋燃,她接过宝剑好奇地问:“给我干嘛?” “我有问心剑了,这玩意儿对我作用不大。” 李秋燃的佩剑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不是什么名贵宝剑,只是当年天阴玄女阁的制式佩剑。 李秋燃看着手里的宝剑,内心多了些许温暖。 江湖上杀人夺宝者不在少数,即使父子夫妻之间,也会因为一件秘籍,一把神兵而反目成仇,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 而这把可是星光剑,四个月前掀起了一场武林争斗的绝世宝剑啊! 见张清源并不是故作大度,而是真的云淡风轻,李秋燃把剑收起,喃喃道:“谢谢。” “不客气。”张清源对她眨眨眼。 说实话,张清源对于星光剑真的没什么想法,单看品质,问心剑并不比它差。 而且自己的天赋模板可是张三丰,倚天剑在武当放那么多年,谁见过张三丰对它上心过。 李秋燃这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谢谢,一时之间很不适应。 收起剑后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刚是怎么躲过那一击的,就算你卖了个破绽给他,可以他的出剑速度,你也不可能躲的开啊?” 张清源拿出一本道经,边翻看边说道:“很简单,因为你们都不知道我全力施展莲花步时到底有多快。 莲花步,是我离开三清观后,除了阴阳无极功外第一个改进的武功。 我认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我性格又这么浪,免不了会惹出祸事来,如果被比我还厉害的高手缠斗,为了保住小命,必须要把逃跑技术练好。 都以为我的太极图太极拳,以及斩仙十二式用的好,其实我练的最好的武学是玉清莲花步和轻功登云升。” 李秋燃见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心中不免吐槽,把逃跑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张清源这还是跟一只猴儿学的,人家刚下山时就两项神通。 七十二变惹祸,筋斗云逃生! 张清源继续道:“斩仙十二式和星光剑法在品质上的确有差距。可就像我说的,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天下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 “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 李秋燃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好有道理啊。 她发现自己以前对张清源的认识非常浅薄,从刚刚那首诗,再到这句哲言,张清源的印象在李秋燃的内心当中刷新了一次又一次。 初次见面觉得他是个江湖浪子,后来知道他也有一颗侠义之心。 但嘴上花花,诙谐放荡的印象一直在她的脑海里。 直到今天,李秋燃再次对他改变了看法。 诚然,当一个男孩儿成熟的那一刻,真的很吸引人。 “星光剑法虽然高明,但也要分谁用,若是当初的初代剑主在这,我立刻跪地求饶。 可杨辰嘛,根本就发挥不了星光剑的威力。 我刚才在他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没有骗他,他对我用了两遍星光剑法,每一招的顺序都是一样的,连剑招的顺序都不知道改变一下,这个人到底有多死板。” 张清源把道经合上,伸了个懒腰。 “两遍剑法,我已经适应了他的节奏,提前知道他的下一招的是什么,如何还能躲不过去。 早在第二遍后半段,我用的就已经不是斩仙十二式了,只是提前预判,见招拆招。 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秋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你已经算出来他的出招规律,你再卖出那个破绽后,自信可以躲过他的下一招攻击对吧。” “必须的,以后你若是对敌,一定要记住,不要死记剑招,要学会灵活应用。 举例来说,如果剑仙在这里遇见杨辰,杨辰用他的星光剑法,而剑仙随便用一套江湖大路剑法,最次的那种,二人比斗,你认为谁会赢?” “剑仙吧。”李秋燃想了想道。 “为什么?” “他毕竟是剑仙啊。”李秋燃道。 “可是他用只是大路货啊,连最底层的江湖草莽都会的大路货。”张清源追问道。 李秋燃忽然笑了,她道:“我明白了。” 剑仙之所以是剑仙,不是因为他会青莲剑歌。 而是因为不论他使用什么剑法,使出来都是青莲剑歌。 张清源笑了笑,继续读起了道经。 李秋燃抽出星光剑,开始消化明悟出来的道理,抚摸着剑身上的花纹,看着那上面的纹路。 两匹马并肩走了许久,忽然她轻吟一声:“你快看,我找到星光剑法秘籍了!” 第51章解密星光剑 “看这里。” “这里是……” 马和马并肩而行,李秋燃喜出望外,她将星光剑持平,剑身横在他们俩面前。 张清源看了半天,剑身上刻画着星河图样,两边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纹路不只是装饰作用,刺进人体后,这些星河纹路还可以当做血槽。 好看是真好看,实用性也强,但真的没看出什么。 张清源疑惑地看向李秋燃,李秋燃见他平时自信满满,今天终于能在智商上胜过他,不免满是得意。 李秋燃笑而不语,明眸张开,尽显嘲讽之意。 这小妮子过分了啊! 张清源装作愠怒,李秋燃得意满满道:“看到这河图案上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张清源再次看向剑身,仔细观察之后,这才发现,剑身上的星河图案有一些细小的亮点,比别的星星要明显一些。 胡乱看去,这些星星排列的杂乱无章,不过仔细看来,这些亮点是按照三十六天罡星宿而排列的。 李秋燃指着剑身道:“看明白了吧,这一面的星星是按照三十六天罡排列,转过来再看,这一面是按照七十二地煞排列。” “嗯,第一代剑主果然是一代奇才。” “把剑拿近,你会斗鸡眼吗?”李秋燃问道。 张清源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鼻子上,尽量让双眼往中间对。 当眼珠对上之后,视觉上会出现重影,这时再看星光剑,那满天银河图,每一个亮点周围都刻有剑法招式详解。 “喔~” 这一幕让张清源惊讶连连,饶是自己穿越前看过无数武侠小说武侠电影,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是这么记录武功的。 第一代星光剑主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呀。 看明白之后,他转头看向李秋燃,张口问道:“你没事对眼干嘛,这是什么习惯?” “去你的。” 李秋燃白了他一眼,“你才没事儿好对眼,我刚刚只是失神而已。” 人在走神时,看东西也会出现重影。 “行了,现在星光剑也有,剑谱也有,你可以练了。”张清源恭喜道。 李秋燃却摇摇头,眉头微蹙,怅然道:“还不行,除去剑谱,还需要搭配特定的星光心法,没有特定的内功心法辅助,光有剑谱依旧没什么作用。” “好吧,那咱们再找找,既然剑身上刻着剑谱,内功想必也在剑上。” “嗯。” 二人翻身下马,走到一处阴凉地,化身两个斗鸡眼,盯着星光剑看。 有路过的行人见到此景,不住摇头叹息,这年头道士也太难干了,都给人家饿了成这样。 啧啧……真可怜。 “儿砸。” “爹。” “长大了千万不要出家,你看看他们,念经都念傻了。” 五岁的小男孩儿吸了吸挂在嘴边的鼻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乾道如谪仙在世,坤道如天女下凡。 然而如此盛世美颜,却是一对痴儿。 令人感叹…… “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 “能在哪呢?” “剑柄上也没有,剑身上也没有,剑刃这么锋利,也刻不上字啊?” 李秋燃率先脱离了斗鸡眼状态,眼睛对在一起时间太长,脑袋生出一阵眩晕感。 况且她一代竹青仙子,被人评头论足,说成是傻子,尴尬地脚趾都快盖出一座道宫了。 也就跟着张清源这一个多月她把脸皮练出来了,要不然以她以前的脾气早就拔剑而起。 张清源却不在乎这个,成大事者不屈小节。 张三丰还被叫做邋遢道人呢,降龙罗汉还是济颠僧呢。 他充分发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特性,爱说说去吧。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张清源也把剑还给李秋燃,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道:“星光剑的剑法一共一百一十五式,一面对应天罡,一面对应地煞,剑柄上的北斗七星也是七招剑法,这七招才是绝对的杀招。” 李秋燃点点头,伸手解下马背上的水袋,拔出塞子喝了一口,刚要系回去,却被张清源一把抢走,也灌了几口。 被自己嘴唇含过的壶嘴又被他放到嘴里,心中泛起阵阵羞耻感,却也没说什么。 早就习惯了他不要脸的状态,李秋燃也不是对他没有想法。 就像张清源说的,他追李秋燃的方法过于强硬,按照前世网上的说法这叫下头。 就像韦小宝追阿珂那般,死缠烂打。 但李秋燃就吃这一套,在她的心里,已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只是嘴硬不说罢了。 没感觉那是瞎说,但如果说爱的死去活来也还不至于。 算是情动萌生吧。 张清源的一只脚已经走进了姑娘的心里,却还不到海枯石烂的地步。 从小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姑娘,哪是那么容易对人敞开心扉的。 只是在一点点的接受。 张清源也不着急,就这一个女主,当然要用心呵护。 一把接过水带,把袋子系好,重新挂到马身上,顺着他的话道:“看来杨辰只练了天罡,还没练地煞。” 张清源点点头,对战一百二十多招,杨辰所使用的招式全是天罡剑法,只有临死前的那一剑是北斗七星上的杀招。 “看来他练的还是不到位,如果他把所有剑招全部都融入贯通,我赢的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张清源依旧不认为自己会输,打不过自己可以跑,他对自己的轻功非常自信。 大不了来回拉扯,反正自己的阴阳无极功源源不断,打消耗自己也是擅长的。 前世玩儿王者,自己十二级韩信敢去十五级的甄姬身边浪,不就是自信她的技能打不到自己嘛。 李秋燃没有给他继续装逼的机会,提着剑站起身,眉头紧锁。 “可是内功被藏在哪了呢?” 手里提着星光剑剑走到铃铛马身边,拿起剑鞘把剑插进剑鞘里。 刚做完这些动作,张清源和李秋燃同时抬头, 说道:“是剑鞘!” 张清源急匆匆来到她身边,二人看向剑鞘。 剑鞘是木头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蛇皮。 纯黑色的蛇皮油黑发亮,太阳光一晃,甚至都能看到上面的包浆。 而在这层蛇皮上,有一道道特殊的凸起,二人把手放在上面。 这些凸起的痕迹不只是为了防滑好抓,而是对应着人身体中的经脉。 “稍等片刻,我去拿笔。” 张清源从宝来身上拿下纸笔,抚摸着剑鞘,将上面的痕迹翻译成文字,写在纸上。 写完之后,张清源吹干墨迹拿给李秋燃看,而后重新拿出一个空本,将剑身上的剑招也都记录下来。 星光剑主的想法确实很好,除非绝顶聪明和机缘巧合,要不然无人能够参透剑身上的秘密,只是这样一来,却让练剑之人受了罪。 不能每次练剑都要斗鸡眼吧。 记录好之后,二人看看剑谱,看看内功,又看看星光剑,内心通达,都放声大笑出来。 二人开心不是因为获得了星光剑,以及剑法内功,而是因为解开了一道难题。 就像玩拼图,当拼好的那一刻,玩家不会去关注拼图上的图案,而是先为自己的努力鼓掌,先好好体会那种快要溢出来的成就感。 第52章路见不平路遇熟人 “当此世赢输都算闲话,来换杯陈酒天纵我潇洒,风流不曾老,弹铗唱作年华,凭我纵马去过剑底杯中觅生涯…… 当此世生死也算闲话,来换场豪醉不负天纵潇洒,风流不曾老,弹铗唱作年华,凭我自由去只做狂人不谓侠~” 扬鞭策马,比翼双飞。 悠扬的歌声传遍山谷,回声阵阵,如百万音响给的回响,把本就嘹亮的嗓音衬托的更加举世无双。 二人早上从客栈出来,马上就要来到太行山,张清源也即将要找到那个污蔑他的人了,心情自然大好,所以放声歌唱。 李秋燃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唱歌,时不时地闹,甚至有时候还会变得神经大条。 李秋燃的马叫铃铛,小母马虽然年轻,但总是追不上宝来。 张清源也不知道两匹马具体是什么品种,貌似自己的马要好一些。 放缓脚步,李秋燃追上前去,扬鞭催马后,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心旷神怡。 此时已经入秋,而太行山附近的天气还不算太冷,树叶都还没有掉光。 二人是习武之人,比较抗冻,身上才穿着道袍单衣。 等追上了张清源,李秋燃开口道:“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张清源伸了个懒腰,回答道:“还行,算是有些眉目了,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应该能整合出第一招。” “嗯。”李秋燃点了点头,也不着急。 他们俩在聊星光剑的问题,自从得到星光剑半个月,二人谁也没有练。 因为星光剑有个巨大的弊端,那就是想要使用星光剑,就必须要使用特定的星光剑法,而想要发挥星光剑法的威力,则是需要特定的星光心法内力作为辅助。 张清源的阴阳无极功练到大成,上限比星光心法的上限要高的多,所以没必要为了一部剑法而舍去原有内功。 李秋燃也没练,因为她的天阴玄女功上限同样不低,当年的天阴玄女阁初代祖师也是当时绝顶。 而李秋燃不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现在天阴玄女道派就她这么一根独苗苗,如果她散功重修,天阴玄女道派就要断根了。 至此,星光剑在他们手上就没出过鞘。 但星光剑在他们手里也不是毫无作用,张清源正在琢磨研究一套新的剑法。 根据自己本身的三套剑法,再加上星光剑法的理论,从而研究出一套适合自己的,更加高明的剑法。 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稍有眉目了。 想想星光剑,张清源又想到了笑傲江湖里林家的辟邪剑谱。 不自宫,就无法发挥辟邪内力,辟邪内力修炼不到位,辟邪剑谱就是江湖大路货的层次。 所以,想修炼辟邪剑谱就要先自宫,变成太监后再修内力,顺带再练剑法。 虽然可以速成,但代价太特么大。 真讨厌这种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发挥威力的武功,张清源感到万分郁闷。 不住地吐槽:“武功被创造出来不就是让人练的吗,干嘛还要增加条件呢? 多此一举!” 二人继续走着,太行山也算是一代名山。 山高入云,绝壁众多,山脉悠长,连绵不断。 拉着马,二人登上山脊。 “为什么门派都要建在大山上?” 张清源非常无奈,一边登山还要一边拉马。 宝来也太怂了,爬山都不会。 还有铃铛也是,比宝来还怂。 张清源拽着两匹马上山,累的半死。 李秋燃没搭理他这句愚蠢的话,轻手轻脚地走在前面为他探路。 山路崎岖狭窄,石壁光滑。 张清源总算理解了那句至理名言:要想富,先修路。 好不容易爬过一座山,走上大路,一抬头,前面还有一座山。 “唉,星河派也太苟了点,把门派建立在这种地方。” 李秋燃鄙视地回过头,年纪轻轻这点路都走不了。 沿着大路继续走,路过一处转弯处,李秋燃瞬间谨慎起来。 她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听起来很激烈。 张清源拉着马走到近前,站在李秋燃身边,疑惑道:“这地方还有人打斗?” “是星河派的人。” “你怎么知道?” “这里已经是星河派的地盘,这里出现争斗,星河派不可能不出现。” 听到这话张清源眼睛一亮,“这还说啥了,肯定帮对方啊!” 管对方是谁呢,今天就算是魔教入侵,也得先把星河派干掉再说。 他松开缰绳,从宝来身上取下问心剑,李秋燃也同样如此,二人快步上前。 前方,有六个武林人士正被围攻。 围攻他们的是四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山贼,山贼身后站着十几位星河派弟子。 而那六位江湖客四男二女,此刻正被四个山贼压着打。 “卑鄙!” 六人中最年长的那人独战一人,剑法较为高超,闪转腾挪,且战且退。 而任凭他的剑法如何精妙,却也无法奈何那山贼分毫。 山贼也是持剑,脸上带着轻松,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嘲笑。 剩下的三男两女被其余三名山贼按在地上磨蹭,可以看得出来,山贼的武功要比他们高出一大截。 而他们并不着急杀人,就像猫戏老鼠那样,不住地挑逗着六人,把他们当成消遣的玩具。 其中一位气质出众的公子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却无可奈何。 “哈哈,小娘子,一会儿跟我们回山,做我们的压寨夫人吧。” “大哥,小心点,别伤了她们。” “知道知道,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我怎么舍得伤了她。” “嘿嘿,大哥喜欢那个岁数小的,那中年美妇可否赏给小弟?” “咱们兄弟有福同享,到时候一起……” 四名山贼满口污言秽语,满心焦急,但也只是无能狂怒。 而那些星河派弟子却站在一旁看着,两不相帮。 就在这时,一道剑芒席卷落叶,直奔四名山贼而去。 四人不敢大意,顿时后退躲过这一击。 老大也收起笑容,目光谨慎地盯着四周。 “是哪路朋友,还请亮个相?” 六位过路客被这一剑所救,来不及道谢,急忙凑到一起,扶住那位年轻公子检查他的伤势。 年轻姑娘满脸担忧道:“陆公子,你没事儿吧。” 公子以剑支撑着身体,轻轻摇头道:“放心吧,我暂时无碍。你呢,可有受伤?” 姑娘道:“放心吧陆公子,我没受伤。” “到底是位朋友,不要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老大持着剑高喊。 下一刻,一道剑气再此横扫,剑气如虹,向外扩散。 四人再次退后,一道慵懒地声音悠悠荡荡:“哪个跟你是朋友。”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姿态潇洒,道袍轻扬,好一对神仙眷侣踏叶前来。 落地后,张清源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刚要说话,身后响起一道带着惊喜的喊声:“清源道长!” 第53章星河派的阴谋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听到喊声,正在摆泡嘶的张清源顿时一愣,猛地回头。 身后扶着富家少爷的姑娘满脸梨花带雨,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一手扶着陆公子,一手对着张清源疯狂打招呼。 “清源道长,是我,是我啊!” 就是你把鬼子引到这来……呸。 “陈灵儿?”张清源看清楚对方长相之后,略感惊讶道。 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还在清风县时,张清源初入江湖认识的第一个人。 李秋燃眉头微蹙,疑惑地把目光转向了他。 她不是吃醋,而是意外刚刚步入江湖四个多月的张清源竟然还有熟人。 毕竟她和张清源认识的时间可是特别长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而在这段时间里,从没听他说起过他还认识这么个女孩子。 张清源没有注意到李秋燃的目光,身正不怕影子斜。 对陈灵儿道:“一会儿再叙旧,我先帮你们解决了他们。” 说完,不等对面那四个土匪再出言哔哔,提剑上前,身法飘逸,宛如清风拂面。 四名土匪见张清源不讲武德,未报名字就动手,大喝一声:“好胆!” 四人一起出手,直奔张清源而去。 陈灵儿的父亲也在,就是那个独战土匪老大的中年男人。 他也不知道女儿何时认识的这么一位少侠,因为他也没听女儿提起过。 不过现在不是攀谈的时候,此刻危险未消,紧忙提醒道:“少侠小心,他们是太行四虎,武功之高不可轻……” 话音未落,只见张清源已然收剑落回,转身问道:“前辈你刚刚说啥?” 陈江海:“……” 六人被惊掉了下巴。 这也……太快了吧。 刚刚那四位令他们元气大伤的劲敌,此刻已经安详地躺在地上熟睡,且不愿醒来。 而外围的一群星河派弟子见状不敢久留,顿时转身退走。 张清源也不追,反正一会儿也得去他们门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再说自己是要找他们掌门算账,跟一群弟子犯不着生气。 处理掉太行四虎,张清源缓步走到陈灵儿身边,对一旁的李秋燃介绍道:“秋燃,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在清风县刚出江湖时认识的朋友,松江陈家的陈灵儿。” 说完,又对陈灵儿道:“这位是……” “清源道长不用介绍,鼎鼎大名的竹青仙子嘛,我认得的。” 李秋燃毕竟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武林上有她的画像。 飘身下拜道:“松江陈家陈灵儿,见过仙子!” “嗯。” 李秋燃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的另一面只在和张清源独处时才会显露,对待外人,她依旧是那位冷冰冰的高冷仙子。 陈灵儿眼神在二人身上扫了一遍,心里悄悄为张清源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江湖上最难追求的女侠之一,冷艳无双的竹青仙子竟然被清源道长拿下了,厉害厉害。 张清源看出来她的意思,挑眉回应:哪里哪里…… 这时陈江海也走了过来,先是面向张清源抱拳拱手:“在下陈江海,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咱们江湖人士的传统美德,再说我与灵儿也是朋友。” “灵儿,还不介绍一下这位少侠。”陈江海沉声道。 刚从死亡峡谷爬上岸,死里逃生的陈灵儿还在亢奋当中,吐了吐小舌头,轻咳一声道:“爹,娘,陆公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之前去寻我爹时认识的朋友,他就是当今名满天下的真武道君,在开封赈灾平乱,帮助新皇登基,半个月前打赢了星光剑主,此时正声名显赫的武林新贵,清源道长张清源!” 这丫头哪来这么多词? 现在江湖上对我的评价都这么高了吗? 陈灵儿可是非常骄傲,就像一个普通小孩儿认识了全省第一,在遇见父母时可不是要好好介绍一番嘛。 “这位仙子你们肯定也认识,名满江湖的天阴玄女,青竹仙子李秋燃。” 陈江海夫妻此刻也正色起来,连带着身后的陆公子三人纷纷抱拳拱手。 “见过清源道长,见过仙子。” 张清源摆摆手:“都是虚名,都是虚名,各位不用这么客气。” “哦对了,这位是我爹,这位是我娘,这位公子是叫陆雪风,是九华山逍遥派掌门的儿子,这两位是逍遥派弟子。”陈灵儿又道。 “失敬失敬。”张清源道。 “岂敢岂敢。”陆雪风急忙回礼。 相互介绍完毕,陈灵儿这才问道: “清源道长,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张清源解释道:“几个月前云尘山庄不是被灭门了吗,江湖上皆传是我做的,被冤枉了好久。最近我才查出来,原来凶手是星河派掌门。 所以才过来打算讨个公道,解除误会。 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在这?” 陈灵儿叹了口气,目光幽怨地看向他爹,陈江海略带尴尬。 这一家子挺有故事的嘛。 陈江海叹息道:“清源道长不知,我等也是被骗了。” “怎么回事儿?” 陈灵儿撅着小嘴道:“还不是我爹,本来我们是要去峨眉观礼,峨眉派大师姐,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慕容倩要去与蜀山小师叔喜结良缘。 据说其他三位美人也要去送亲。” 江湖四大美人? 张清源再一次听到一个新的组合,为什么我的消息这么闭塞。 没有网络的世界真的好烦,这么大新闻我竟然不知道。 还是地球好,哪位哥哥塌房,第二天全国人民都能知道。 “慕容倩结婚,其他三个要去送亲,为什么?”张清源疑惑地问。 “因为同为四大美人,慕容倩是第二个成亲的呀,所以其他三个自然要送。” “哦。”张清源点了点头,为啥我感觉其他三个有蹭热度的嫌疑? “而其中追星剑主萧星悦发话,她要趁着姐妹出嫁的机会好好看一下,江湖上有没有什么绝世美女,好为她儿子也挑选一位美貌佳人。” “萧星悦是……” “四大美人之一啊,追星剑主萧星悦,她夫君就是号称仙人的王株阳,二人可是近二十年来江湖上最具盛名的神仙眷侣。” 张清源无奈的叹气,好吧,这俩我都不认识。 陈灵儿也知道他刚出江湖不久,对江湖中人都不大熟悉。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自己满怀热情的报出名号,自豪的说松江陈家时,他也是这副表情。 “那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灵儿惊呼道:“萧星悦的儿子可是号称武林第一少,貌似天人!” 貌似天人,这个世界还有比我长得帅的? 张清源摸了摸下巴,李秋燃站在一旁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张清源回瞪过去,连四大美人都没进去,还好意思鄙视我! “我与他神交已久……所以……我想去碰碰运气……” 说完,陈灵儿羞红着脸,轻咬薄唇,满脸含春。 看到她这副模样,张清源也明白了,原来她是去追星的……他家哥哥要选妃了。 心中吐槽道:妹妹啊,你要对自己的容貌有自知之明呀。虽然你长得小家碧玉,古灵精怪,但一听人家的要求就很高。 如果你长得真的举世无双,哥哥我也就不会在我家秋燃身上沦陷了,女主之位也就是你来坐了。 “咳咳。”陈江海轻咳一声,提醒自家闺女严肃一些,收起那副不值钱的嘴脸。 陈灵儿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本来我们是要直接去峨眉的,但我们路过山下的小镇,听说太行山上最近出现了四大山匪,号称太行四虎,截杀了不少商人百姓。 而星河派也发出求救,直言太行四虎武功盖世,被打压许久。 我爹非要过来为民除害,偶遇了陆公子一行,结伴上山。 可是没想到,太行山星河派竟与太行四虎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陈灵儿瞪了一眼太行四虎的尸体,愤愤不平道:“由星河派散播消息,吸引正道大侠上山除害,等把人骗上山,星河派会和他们一起出手,残害武林正道。 之后再由星河派散播消息,吸引人来。” 张清源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星河派的确是在给太行四虎压阵。 “可是他们吸引那么多武林人士过来干嘛?” 陈灵儿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就清楚了。” 张清源看了看李秋燃,思索片刻: “不想了,上山!” 第54章卖出星光剑 星河派在太行山顶,是建立在望风崖上。风吹林海,云藏绝壁,冬看霜雪。 沿着山路一直走,走到一半,张清源把马直接拴在半路上,因为再往上实在不好走,马上不去,总不能让马骑在自己脖子上吧。 宝来和铃铛终于摆脱了各自的主人,可以独享时光。 一边爬山几人一边闲聊,尤其张清源问了陈灵儿找到她爹之后的事情。 原来当初她私自外出寻父,她娘不放心她,也从家里追了出来,之后母女二人在南阳郡相遇,找到陈江海。 找到以后,陈灵儿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家三口莫不如游历江湖,所以就四处游玩,直到听说慕容倩要嫁人的消息。 “对了,厉小东呢,你们俩不一块儿去的吗?” “他?”陈灵儿摇摇头道:“他在被杨辰打败之后就离开了,我瞧他挺失落的,说是要回家闭关修炼。” 张清源点了点头。 “毕竟人家家里是四大山庄之一,少庄主连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都打不过,着实丢了脸面。他还告诉我不让我把他输了的消息告诉你。 可我一想,也不用我跟你说啊,江湖上早就全民皆知了。” “这倒也是。” 想到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出场多有逼格啊。 如此天骄心气儿必然很高,却不曾想刚出门就栽了跟头,要是心态不好的能郁闷死。 “对了秋燃。”张清源忽然灵光一闪。 “嗯?”李秋燃疑惑地看向他。 “厉小东是藏剑山庄少庄主,藏剑山庄最喜欢收集天下名剑,咱们回头可以去看看他,顺便把星光剑卖给他们家,以他们家的势力,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李秋燃点点头,一副全凭张清源处置的样子。 毕竟那把剑在他们俩手上除了摆设,根本没什么用。 二人刚商量完,陈江海和陆雪风顿时眼前一亮。 张清源打败杨辰的事情已经传至江湖,他们也是知道的。 刚刚在下面他们就注意到了铃铛马上挂着的星光剑,心里羡慕至极。 奈何张清源既是救命恩人,又是江湖高手,所以便没好意思问。 现在一听人家不要,并且还想卖钱,陈江海和陆雪风顿时动了心思。 陆雪风经过简单的调理,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急忙欠身道:“张道长,敢问星光剑您……是打算卖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在江湖上,神兵至宝,武功秘籍但凡被人得了,均会宝贝的紧,躲起来偷偷修炼。 还是头一次听说人家拿到宝剑是想卖钱的。 “怎么,陆公子有意出价?”张清源问道。 陆雪风疯狂点头,“实不相瞒,在下家中门派越来越弱,青年才俊总想着去那些名门大派拜师,我父母因此整日发愁。 如果道长有意想卖,在下想出些银两买下来,一来是振兴我家门派,二来也可以让我父母开心一些,尽些孝道。” 想要就说想要,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张清源笑着问:“那陆公子想出多少钱振兴贵派。” 陆雪风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看着他。 “一万两?”张清源问。 “一千两……”他弱弱地回答。 “灵儿妹子,咱们还是聊聊你梦中情郎的问题吧,如果你真想嫁给那位小帅哥,我觉得你应该先把气质这一块提升起来。” 陆雪风尴尬地愣在原地,依旧保持伸着一根手指的姿势。 陈江海轻哼一声从他身边路过,过了一会儿,两位逍遥派弟子走上前来,将其叫醒。 陆雪风茫然道:“清源道长是什么意思?” 弟子解释道:“价低了。” “啊?” 开什么玩笑,一千两? 我为什么说要把星光剑卖给藏剑山庄,不就是想杀熟嘛。 本身就不熟悉,张清源也没必要跟他客气。 留下陆雪风在风中凌乱。 刚走几步,陈江海挤着笑脸走上前来。 五官挤在一起,宛如一朵盛开的雏菊。 他搓着双手,走到张清源身边道:“清源道长。” “前辈何事?” “哎呦,叫什么前辈,多生分。” 他满脸堆笑,一旁的陈灵儿嫌弃万分,连忙退到母亲身边,表示和这个人不熟。 “你和灵儿是朋友,如果不嫌弃,叫我一声伯父就好,都是江湖儿女,以后还要多亲多近啊。” 张清源眯着眼睛,直言道:“伯父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言,不用这么客气。” “贤侄快言快语,果然是干大事儿的人。” 陈江海拍手称赞,而后继续道:“是这样的,你不是说想把星光剑卖掉吗? 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家人,贤侄可曾否愿意?” 张清源看了看李秋燃,姑娘依旧不语,随即道:“伯父既然想要星光剑,好说好说。” 陈江海顿时大喜,不等他高兴,张清源又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灵儿妹妹是朋友,卖给朋友比卖给外人强。 只是伯父能够出价多少?” 陈江海想了想刚刚陆雪风出价后张清源那毫不迟疑地拒绝场面,试探性地伸出两根手指。 手指刚伸出来,眼睛注视着张清源的表情,见他眉头欲皱,迅速又伸出一根手指。 “三……五千两!” “秋燃啊,我刚想起来,如果一会儿上山后有什么问题,你就躲我身后。” …… 五千两还不够? 陈江海见他这个这个样子,急忙上前道:“这个数字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张清源笑了笑,还想用感情拉关系,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伯父说的哪里话,价钱嘛,好商量。一句话,一万两白银,星光剑你拿走!” 张清源凑到他的身边,诱惑道:“一万两绝对是良心价,要不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别人给我两万两我都不卖。” “一万……” 陈江海咬了咬牙,这个价格绝对高了。 一万两都够在好地段买一套三进的宅子了。 一把剑换一套房子,这价格…… “行吧,多谢贤侄割爱!”陈江海到底还是忍不住星光剑的诱惑。 这个价格说低不低,但要说高也不算高,张清源的心理价位就是这些,如果卖给藏剑山庄也是这个价格。 如果他们不要,大不了自己可以拍卖,想要星光剑翻身的江湖豪侠很多,真要拍卖,两万两的价格估计都不是极限。 别忘了,当初张清源四千八百两银子就能买九十六万斤粮食,一万两能买两百万斤左右粮食。 这么一说,一万两貌似很多。 可仔细再想,前世一斤大米按三块钱算,两百万斤要六七百万元。 六七百万,对于普通老百姓算是个天文数字,可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就是买个奢侈品的钱…… 这该死的贫富差距! 张清源卖的当然不是奢侈品,毕竟星光剑不是摆设,真要练会了,绝对是逆天改命的神器。 谈妥了价钱,几人也走到了星河派山门前。 踏上台阶,抬头一瞧。 星河派掌门赵鹏举已然提着剑,带着一众弟子在门口摆好架势。 还不等张清源说话,赵鹏举便道:“张清源,老夫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受死吧!” 张清源看到他的反应反而有些诧异,这是连装都不装了吗? 赵鹏举也是逼不得已,自己勾连太行四虎的事情已经暴露,若是想要继续保全自己的名声,必须杀他们灭口。 而张清源来此的目的他也知道,皆是因为云尘山庄的事,二人心照不宣。 所以,两个理由拿出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善了,还废那么多口舌有什么用。 干就完了! 第55章摘星楼 星河派一共三四十名弟子,在这太行山一带算的上是不小的势力。 门派和门派是不一样的,在江湖人眼中,寻得一处地点,建立一座门派,收徒传承,在江湖上能闯出一些名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名声是怎么来的呢? 主要还是看门派的大小,弟子的多少,武功的强弱,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看是否在武林中行侠仗义。 一个门派想要有影响力简单,但如果想一直有影响力,很难。 武林中宗门帮派不计其数,多如牛毛,可真正能一直传承下去的却并不多。 千百年来,无数强者涌现,无数门派沉浮。 今天你声名显赫,可能明天便是冢中枯骨。 当初的纯阳祖师,被称为天下第一人,自创纯阳道派,已成当世巅峰。 可是现在呢,纯阳宫只不过是世人缅怀千年前强者的纪念碑,是道家传承下来的一只吉祥物。 天阴玄女阁,初代祖师也为当时绝顶,而现在,只剩下李秋燃一个人颠沛流离。 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一个门派的起伏,一个门派的没落,皆是命运使然。 战斗一触即发,却又很快落下。 星海派在太行山附近影响力很大,可放在偌大的江湖,却也只能算是个二流门派。 星海派内,能算得上是高手的只有两位。 掌门与副掌门。 这些弟子,由李秋燃练手,天阴玄女剑法越发熟练,竹青仙子武功不负盛名。 一个个弟子死在她的剑下,毫无抵抗力,更没人能接的下她一剑。 风采依旧,美轮美奂。 兵对兵,将对将。 由张清源独战掌门二人,一对二,打的有来有回。 不是张清源不想速战速决,而是一对上才发现,掌门的武功很诡异。 副掌门一双铁掌,虎虎生风,掌门一把铁剑,剑法盎然。 一掌, 一剑。 配合的相得益彰。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打的有来有回。 尤其副掌门的铁掌,掌风凌厉,力大势沉。 张清源一直在抵挡,他想看看,这门掌法到底有什么奥妙。 张清源自踏入江湖以来,很喜欢研究武功,毕竟他的天赋是和张三丰齐平。 所以博百家之长,见识广泛很重要。 只有见识的多了,在研究武学时才能多些思路。 这门掌法没有其他特点,只有一个字——沉! 每一掌挥出都如千金之力,掌内夹杂着强风。 张清源躲过一掌又一掌,看得啧啧称奇。 他的攻击倒是不快,可这沉甸甸的感觉让他有些新奇。 他是如何发力的呢? 掌力隔空拍在石板上,石板应声碎裂,却不产生爆炸,在石板下的土地上,还会留下一个三寸深的手掌印。 二人招式狠辣,招招直逼要害,他们不敢大意。 自从要陷害张清源的的那天起,他们就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静。 短短几个月,张清源惹过很多强敌,这些强敌他们俩自认不是对手,而这些强敌,却最终都死在了张清源的手里。 可认凭他们俩一出手便拿出了看家本领,却依旧摸不到张清源一分一毫,哪怕是一根发丝。 场上的张清源挥剑洒脱,身法飘逸自然,犹如谪仙起舞,让人眼花缭乱,根本琢磨不透。 站在一旁观战的陈灵儿一行人看得啧啧称奇,刚刚在下面解决太行四虎时,他出剑太快,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而现在,终于能好好欣赏他这绝美的身法。 “我说清源贤侄怎么看不上星光剑,原来竟如此厉害。”陈江海站在一旁称赞道 。 “那是,他不光厉害,手段还多呢……” 话说了一半,陈灵儿不由得想起他当初惩罚黑莲教妖人时使用的手段,残忍至极,宛如恶魔。 给她幼小的心灵埋上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陆雪风看得羡慕连连,恨不得把张清源换成自己。 直到李秋燃解决了全部星河派弟子,收剑站到一旁休息之后说道:“速速解决,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玩儿?” 几人纷纷侧目,他不是在被缠斗吗? 听到李秋燃喊话,张清源一步穿过二人身边,来到他们身后,剑光一闪,掌门赵鹏举的脖子处便多出了一条细线。 他捂住脖子,鲜血顺着指缝洇出。 一剑, 只需一剑。 副掌门赵鹏飞顿时一愣,悲愤着上前想要报仇,却不曾想,下一刻,问心剑已经落在他的肩膀上了。 “三个问题!” 张清源没有立刻杀他,而是伸出三个指头,说道:“第一,为什么要给我泼脏水。第二,为什么要与太行四虎勾结。第三,你使用的这个掌法的发力方法告诉我。” “我……” 赵鹏飞愣在原地,低头看向掌门师兄的尸体,惨淡地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说再多,你能放过我吗?” “万一呢。”张清源回答道。 赵鹏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思索许久。 淡淡地说道:“还是杀了我吧。” “好吧。” 剑刃横扫,头颅瞬间落地。 感觉没头没脑啊! 还有迷题没有解开,就这样结束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李秋燃来到张清源身边,问道:“咱们走吗?” 张清源摇了摇头:“去他们屋里看一看。” 总不能白来,该拿的战利品不能便宜了外人啊。 他迈步走向星河派里面,众人跟在身后,无人敢多言,张清源的威严在他们心里有增加了几分。 当来到掌门房间,张清源四下看了看。 掌门房间并不奢华,反而有些简陋。 柜子里只有几身衣服,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真特么穷。 “清源。” 李秋燃叫了一声。 张清源回头望去,原来是李秋燃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些信件。 “你问题的答案在这里。” 张清源走到李秋燃身边,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这才明白过来。 其他人也凑过来观看,看完都有些感慨。 “唉,一步错,步步错。”陈江海道。 “所以我辈江湖人,应当以身作则,不能肆意妄为。”陆雪风也附和道。 事情的原因很简单。 星河派建立一百三十八年,传到现在历经五代掌门,每任掌门在位时间不到三十年。 星河派初代掌门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在当时也只是个步入一流的豪侠而已。 而自他建立星河派,每代掌门最大的梦想就是振兴门派。 直到赵鹏举这里,在两年前,他们遇见了一个自称摘星楼的势力。 这个摘星楼自称他们什么都可以卖,只要有钱。 而星河派最缺的是一门可以压场子的武功,便拿出全部资产,在摘星楼那里买来一部《振空掌》,由副掌门修炼。 一经修行,二人纷纷被这门掌法的威力所惊叹。 可如此高深的掌法,如果没有一身刚猛内力支撑,威力则会大打折扣。 而一年后,他们再次找到摘星楼,想要再买一部可以速成的内功心法,却被人家说要五万两。 可他们俩哪还有钱? 直到张清源杀了云尘山庄庄主,他们俩知道机会来了。 连夜下山,去灭了云尘山庄,得到了他们的财产。 可云尘山庄这些年也难啊,李秋燃废了少庄主,山庄内的大部分钱财都被庄主拿去请名医,买灵药了。 毕竟李秋燃那剑太狠,关系到他们家传宗接代。 所以即使打劫了云尘山庄,他们的钱依旧不够。 为了苟发育,他们只好把脏水泼到张清源身上。 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至于和太行四虎合作也是因为这个,由他们装惨,引来那些江湖游侠,截杀之后,钱财对半分。 其实他们只想挣钱…… 呸! 垃圾。 在梳理完事情脉络之后,张清源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江海。 一部内功心法就要五万两,我一把剑,还有剑招,再加上心法才卖一万两。 亏了! 忍着滴血的心脏,张清源问:“你们知道这个摘星楼是啥吗?” 第56章张清源对宝来的羡慕嫉妒恨 “你们谁知道摘星楼是个什么势力吗?” 张清源看向众人,他自知消息闭塞,也不喜欢八卦,所以江湖上的各大势力他并没有认全。 却不想,众人也是摇头。 就连这里面活的最长久的陈江海也是满脸茫然。 “老夫也是第一次听到摘星楼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新建的门派。” “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来,这个摘星楼一定不是正派,哪有门派是只为钱的,难道给他钱,他连人命都能卖?”陈灵儿眼睛里全是对摘星楼的鄙视。 张清源瞥了他一眼,我感觉你在内涵我啊臭妹妹。 “不过现在知道有这么一个势力也不是坏事儿,以后若是遇见咱们还可以提防一二。”陆雪风也道。 他这句话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武林上已经有一个东香楼了,楼主就是当世绝顶之一的魔尊圣教东邪主之中的东邪主。 东香楼就是他建立的,是武林中最大的杀手组织,号称只要钱到位,武林皆可杀。 东香楼的可怕不在于东邪是否是绝顶,而在于东香楼的杀手太过神秘,成功率一直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所以才被称为可怕。 有这么一个邪道势力活跃在江湖就已经够了,这要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而且东香楼只接杀人的单子,而这个摘星楼貌似啥单子都接,看名字就能知道,如果有钱,就算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 把书信放下,张清源叹了口气。 他在两位掌门身上看到了岳不群的影子,为了发展门派不择手段。 果然应了那句诗,一入江湖岁月催。 “走吧,还看啥了,啥都没有。” 张清源率先离开,李秋燃紧随其后。 其他人面面相觑,陈灵儿耸了耸肩,也悻悻离开。 张清源和李秋燃踏着山路上的石阶,一步一步往下走。 心里有些感慨,却又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 天下人都一样,光鲜亮丽下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接下来我要去纯阳,你去吗?”张清源小心翼翼地问道。 之前问过她一次,但她的回答是拒绝。 虽然这段时间二人的感情升温很快,但二人终归没有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也不确定李秋燃会不会跟他去。 张清源期待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渴望。 李秋燃瞪了他一眼,“你要把我甩掉吗?” “当然不是!” 这货满脸兴奋,开心地差点跳起来。 这句话一说,就代表这事儿成了。 人家要是对自己没意思,能说这句话嘛。 一跳一跳地往下走,嘴里哼哼着欢快的曲调。 李秋燃看着如孩子般欢快的男人,她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当二人来到山下,眼前的一幕令他不禁呆愣在原地。 李秋燃追上前来,见他一动不动。 疑惑道:“怎么了?” 张清源目光呆滞,吞咽了一口口水,指了指山下的树旁。 李秋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从脸蛋一直红到脖子,害羞的紧忙闭上眼。 双手攥紧拳头,跺着脚大喊道:“赶快弄开他们啊!” 张清源愣了愣,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哦哦……” 连忙往下走,边走边呵斥道:“给我放开它!” 山下,树旁。 由于上山的路太难走,所以在上山之前,张清源把两匹马都拴在了大树下。 而现在,不知道两匹马是怎么解开的绳子。 他们……真是不知羞耻! “身为道家之马,竟如此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淫秽之事。” 张清源边走边道:“真是大逆不道,白日宣淫,无法无天……” 最可气的,我还没做过呢,你们俩竟然比主人还早! 宝来回头看了一眼张清源,丝毫不予理会,直到瞧见张清源用出轻功,宝来才从铃铛的身上下来,宛如无事发生,脑袋一撇,啃食起一旁的树叶。 而铃铛则是低着头,似乎在回味。 张清源有些羡慕,还是当马好啊,想怎样就怎样。 呸! “你个渣马,平时不是表现的挺正人君子的吗,人家往你身上凑你都嫌弃,今天怎么了,趁我们俩不在,兽性大发了?”他走到宝来身边训斥道。 宝来挺胸抬头,正义凛然,仿佛在说跟我没关系,是她先勾引我的。 这时李秋燃也到了,她站在铃铛身边,怒其不争。 眼瞧着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心中一阵心酸。 “你你你……你怎会变得如此堕落!” 到底是女孩儿,说不出太狠的话。 她叹了口气,脑海里涌现出刚刚那种场面,最可气的,还挥之不去,就像放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闪现。 脸上红的发紫,恶狠狠地对张清源说道:“看好你的马,再有下次,我定会把它阉了!” “好好好,下山我就让它写检讨,一千字!” 李秋燃拉住缰绳,牵着马转身就走。 铃铛啊铃铛,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李秋燃欲哭无泪,完了,我的铃铛,不干净了。 待李秋燃走后,张清源拍了拍宝来的屁股。 “你就作死吧,你怎么能比我快,你怎么敢的!”张清源咬牙切齿道。 自己穿越过来快四年了,五指姑娘没用过,穿越这么久,活的还不如一匹马。 遥想上辈子做社畜时,虽然苦点累点,但还能时不时的去趟会所,来一次九九八。 唉! 无奈地叹了口气。 拽了一下缰绳,宝来发出一声傲气十足的鼻鼾,仿佛这是它胜利者的宣言。 不多时,陈灵儿他们也走了下来,望着李秋燃的背影,好奇的问:“清源道长,竹青仙子怎么先走了?” “哦没事儿,她……估计是找地方给马饮水去了吧。” 他也是满脸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现在星河派的事情也解决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灵儿道:“当然是去峨眉了。” 好吧,差点忘了她是个追星少女。 “那祝你们一路平安。” “清源道长,你不去吗?”陈灵儿问道。 张清源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要去趟纯阳拜会一下。” “哦。”陈灵儿有些失落。 他还想带着张清源去见见世面,给他安利一下自己的偶像。 陈江海臊眉耷眼地走到张清源面前,尬笑道:“那个……贤侄啊,那个那个……星光剑的事儿……” 他不在乎张清源去哪,星光剑才是最主要的。 张清源眉头微起,问道:“你确定你现在就要?” “呃……” “陈伯父,不是小道不见兔子不撒鹰,也不是我非要见到钱才放手。只是这星光剑可不是一般的宝剑,当初那场武林争斗伯父可是忘了? 我现在交给你,你确定你们能安安全全地回到松江府?” “这……”陈江海听完感到一阵后怕,他可是那场武林争斗的亲身经历者。 忙道:“多谢贤侄提醒,伯父确实急切了些。” 武林中,素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多少灭门惨案都是因为秘籍至宝。 有时能够得到一件宝贝并不难,难得是能够守护住它。 “那贤侄觉得咱们什么时候交易才好,提前说一下,我也好早做准备。” 张清源想了想,约定道:“这样吧,反正你们也要去峨眉,而我要去纯阳道派,估计需要个半年左右才会下山。等回头下山,第一时间去松江找你们,到时候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贤侄言之有理,那咱们就半年之后见。”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第57章坚持也是一种传承 古道,西风,恋爱马。 自从宝来和铃铛确定了恋爱关系以后,两匹马总是腻在一起,光明正大地在张清源和李秋燃的面前秀恩爱。 恶心, 太恶心了, 我还关着灯呢。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九华山下张清源靠在青石板上,拿着纸笔记录着自己的想法。 有想法就不能耽搁,要迅速记下来,因为灵感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 半个月前,张清源说要根据星光剑法,斩仙十二式等几套剑法的理论,创造一门新的剑法。 这半个月里,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他照猫画虎弄出来一套新的剑法。 这套剑法是结合了纯光十三剑的快,斩仙十二式的杀,以及星光剑的绝,而创造出来的。 一共三十二招,剑法自带身法,杀伤力提升的同时,招式也好看。 这该死的偶像包袱。 只不过看这套剑法还没有取名字,因为在取名字这件事情上,张清源并不擅长。 再聪明的人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就像张清源,前世今生都是个取名废。 创造个轻功叫登云升,创造的内功仿老张的纯阳无极功,只不过改了一个字,变成阴阳。 还有玄阴真经之类的…… “神门三十二剑确实不好听哈。” 张清源用肩膀蹭了一下李秋燃,得到的是对方的白眼。 这名取的,跟杨三十二场似的,太尬了。 “你昨天说叫什么来着?” 李秋燃淡淡地回应道:“清源剑法。” “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固然好,但听起来跟本命剑法似的,可这套剑法并不是我的本命剑法啊,以后我还会有更多想法,创造出更厉害的剑法,清源这个名字,不太好。” 李秋燃轻哼一声,其实她也是个取名废。 唉! 这玩意儿就跟生孩子似的,家长总想给孩子取个独一无二又富含哲理的名字,想来想去,最后想出来的不是紫涵就是紫萱,当小孩儿上了学,半个班都是这玩意儿。 张清源把心一横,暴躁道:“算求,直接叫源秋剑法算了,我名字最后的一个字,加上你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还能当做我们爱情的见证,多有意义。” 说完,这货对姑娘邀功似的眨了眨眼。 李秋燃鄙视道:“见证什么,圆球剑法?” “源秋,不是圆球!”张清源纠正道。 “呵。” 李秋燃不愿与他争辩,这货幼稚起来心智根本到不了三岁。 张清源琢磨了一下,谐音确实很像圆球,叫出去一点也不大气。 毕竟大乾王朝还没有普及普通话,用某个地区的方言一说,直接泄气。 若是在对敌时喊一嗓子,怕是还不等到动手,就先把敌人笑岔气了。 “先不想了,待定吧,但掌法呢?” 张清源还琢磨出来一招掌法,正是那天在太行山上,星河派的副掌门给了他灵感。 “就叫绵掌就好,掌式绵软,威力非凡。” “咱们俩果然心有灵犀,等回头我建立了道派,只要在绵掌前面加上道派名称就好。” 还是武当绵掌。 武当山已经是张清源的必争之地。 大乾王朝,武当山上道派很多,道观林立。 纯阳,全真,太乙之类的道统百花齐放,现在只缺一个领头羊,整合这些道统,将武当山发扬光大了。 不错,那个人正是在下! 张清源豪情万丈,只是目前还不是时候。 第一来说,缺钱。 建立宗门道统,修缮宫殿庙宇,为神仙塑造金身,哪一项不要钱,自己身上这点钱根本就不够。 钱还好说,毕竟当今陛下已经答应会资助了。 除了钱,最缺的还是底蕴。 经书得有,道观内的一切应用还没有着落。 自己的武功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所以之前在京城,张清源才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武当。 而底蕴,还得自己慢慢积累才行。 李秋燃喝了口水,站起身,迎着夕阳开始练功。 尤其是张清源创造出来的剑法,以及那招绵掌,她还不是很熟练。 剑法高明,即便是李秋燃也要客观的承认,他创造的这门剑法的确很厉害,威力不比自己的天阴玄女剑法弱,甚至不比星光剑法弱。 有他这个创造者在一旁指点,李秋燃的进步很快。 剑法还是其次,毕竟天下没有最厉害的剑法,只有最厉害的人。 剑法再厉害,不适合自己练也是白扯。 而张清源整合出来的这套,的确很适合自己练。 他最厉害的还属绵掌,绵掌之威力才是最让李秋燃瞠目结舌的。 一掌打出,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藏杀机。 尤其掌法的穿透力更是一绝,打在人身处,掌力会渗透皮肤,直达身体内部,在对手体内爆炸。 这一招,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那些练金钟罩铁布衫之人,这一掌,将是他们的噩梦。 李秋燃练的很认真,挥剑一次又一次,出掌一掌又一掌。 她每一掌都打在大树上,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在她不断地挥掌之下,变得摇摇欲坠。 当月上中天,李秋燃这才收功恢复内力。 而被她拍打的大树,从外表来看,毫无变化。 可一阵风吹过,大树应声而断。 树皮完好无损,被树皮包裹的树干已然被她的掌力破坏下,碎成木屑。 要是之前会这招,打那帮龙门高手哪还用的着设陷阱啊。 看着李秋燃香汗淋漓的盘膝坐在地上,汗水顺着额头流到脸颊,再沿着脸颊汇聚到下巴,最后滴到地上,张清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模样也太御了些。 姑娘虽然比之前开朗了不少,但内心复仇的火焰依旧没有减少。 张清源很清楚,想要彻底打开她的心结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月光下,草地上。 身穿杏黄色道袍的仙子在盘膝练功,蓝色道袍的谪仙在默默注视,隆起的火苗啪啪乱蹦,远处两匹马相互依靠。 张清源渐渐看得痴了,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你在看什么?”李秋燃忽然睁开眼,怒冲冲对着他道。 张清源双手拄着下巴,呆呆地说:“我这不是看,是欣赏。” …… 十二月初,二人终于来到了纯阳道派外的山下。 纯阳道派自从初代祖师立派以来,历经千百年依旧存在。 九华山作为纯阳道统的发源地,久负盛名。 但现在一说纯阳,人们的第一印象是东州的那座纯阳宫。 毕竟矗立在东州的那座纯阳宫才是天下五重道门之一,道尊蒋天心又是绝顶。 九华山的纯阳道派,吉祥物罢了。 但为什么张清源不去东州纯阳宫,而非要来九华山呢? 自己又不是要拜师,而是参悟纯阳之道。 东州纯阳宫虽然也是纯阳道统,但他们那的经书未必有这里的全。 谁知道蒋天心成为绝顶之后,有没有篡改纯阳祖师的理论。 要知道,许多大人物在某一领域成功后,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推翻前人的思想。 而且蒋天心练的武功也不是正宗的纯阳心法,而是他们从九华山分出去之后,一辈辈改良过的。 其实也不能说人家不对,武学一途就是要不断创新,只有创新才有生命力。 看看以前从纯阳道派出师的那些弟子在外面创立的纯阳宫,许多都过得很好,东州纯阳宫都已经成为五重道之一了。 而纯阳祖师留下的这个嫡传道派,这个纯阳道统发源地,他们倒是一个字不改,单论武力,都特么沦落为二流门派了。 牵着马往山上走着,张清源不由得吐槽道:“秋燃,你说山上的道友是不是一根筋?” “怎么?” “道经不能改正常,因为那是纯阳祖师创造的无上思想。武功也不改,即使这么多年无人能够练出门道依旧不改,不是一根筋是什么?” 李秋燃听后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 “怎么说?” “因为道家传承,需要一些执着之人。” 李秋燃悠悠地说:“道家,需要百花齐放,但最初的那朵花,也要存留,不是吗?” 她看着张清源清澈地笑了笑,张清源并没有反驳,他也反驳不出什么。 因为李秋燃说的很对,最初的那朵花,需要存在。 自三清道祖创立道教这个宗教以来,无数道统都是根据三清思想添加的。 什么纯阳全真太乙太阴天阴…… 但不论多出多少道统,三清还在,道德经也还在。 作为穿越者,张清源总觉得自己懂得比他们多,甚至有些自以为是,骄傲自满。 而这一刻,他忽然被李秋燃点醒。 他顿悟了。 原来坚持,并不是腐朽。 有时坚持,也是一种传承。 第58章特殊的命格 “诸位师兄好,小道张清源,这位是小道道侣李秋燃,特此前来挂单。” 走上纯阳宫,山上空气很凉,不少山头还夹杂着积雪,白茫茫的,好似一个个大白馒头。 刚开始还疑惑,安徽不是南方吗,南方还有雪? 山上的道士统一都是明黄色道袍,头上插着木质发簪。 一个个仙风道骨,仪态端庄。 并且纯阳宫并不像太阴道宫那般闭门修行,九华山上的这座纯阳宫,还接待香客。 正殿前,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香客在此朝圣。 正殿内供奉的是吕祖爷,也就是纯阳道派的创立者,吕洞玄。 神像端庄大气,三捋青髯,身背宝剑,注视着每一位前来敬香的人。 接待的弟子年纪颇大,看起来是个文道士。 “两位可是名满江湖的真武道君,以及天阴玄女?” 张清源连连摆手:“愧不敢当。” 在怎么说这里也是道门大派,底蕴非常深厚,张清源狂虽狂,但在这里却也不敢造次。 前世的纯阳一脉祖师爷也是吕祖,但吕洞宾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而在这个世界,一千多年前可是真有个吕洞玄名震天下啊。 “两位道友前来挂单?” 纯阳道士有些意外,来自家挂单的道士不少,但像他们名气这么大的还真不多,所以有些新奇。 张清源点点头:“敢问还有单位吗?” “有的有的,二位道友请随我来。” 道士转身带着他们俩进去,二人跟在身后。 “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道侣,我何时同意了?”李秋燃羞怒道。 张清源笑道:“难道不是吗?” “不要脸!” 二人一路小声互怼,跟着道长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一处很大的院子里。 院子非常大,一排一排的房间排的很满,院内还有一个巨大的香炉。 院子被花格隔成两半,纯阳道士道:“这里是弟子们休息的地方,左边住乾道,右边住坤道,二位道友可自行挑选房间。” “有劳道兄。”张清源拜谢。 跟着老道士安排好了一切,找到床位,一切准备就绪后,张清源来到院子里,拿起院子里的扫把,开始打扫庭院。 之前说过,挂单就是和本门道士一起修行学习,所以纯阳宫的弟子做什么,自己也要做什么,打扫卫生是最基本的事情。 所谓入乡随俗,来此挂单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他之前在太阴道宫,进去就闭关了,所以也没干过啥活。 正打扫着呢,不多时李秋燃也走了出来。 看到张清源正在扫地,她感到很诧异。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也拿了把扫把跟着张清源一起扫。 她虽然是正经天阴玄女阁的道士,但这么多年基本上没怎么进过道观,从小颠沛流离,师父死后游荡江湖,所以对于许多道观里的规矩虽然知道,但并不适应。 可以说,干啥都是第一次。 这么多年她什么时候打扫过院子,因为她根本就没拥有过院子。 落叶不多,不一会儿便打扫完毕。 二人放下扫把,张清源伸了个懒腰。 “走吧,去逛逛,感受一下纯阳祖师留下过的痕迹。”张清源提议道。 “嗯。” 二人走出院子,开始游览整座纯阳宫。 别看纯阳宫武学没落,但道家底蕴依旧气势辉煌。 宫殿非常之大,各处庙宇非常多,每个宫殿都供奉着一位神仙。 还有演武场,丹房,阁楼,伙房,藏经阁等,比太阴道宫还要大两倍不止。 太阴道宫看上去很大,但各处宫殿庙宇都是建在绝壁山峰之上,蜿蜒连绵。 而纯阳宫则是宫殿密集,就跟故宫似的。 转了一圈下来,天都快黑了。 还有香客停留,在此住宿。 “我观这纯阳宫已经快要脱离武林了。”李秋燃感慨道。 转了一圈,二人在客房门口停下,看着不少留宿的客商在道士们的照顾下住进客房里。 张清源叹息道:“没办法,谁让纯阳祖师留下的武学太过深奥呢,除了他,别人根本练不会。” 李秋燃点点头,“其实不在武林也挺好,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纷争。” “嗯,世俗一些也不错,至少可以在民间留下一些名气,省得香客们都被和尚们抢去。” 李秋燃赞同地点头,自从知道有仇人躲进了少林,她对于和尚们的感观便直线下降。 本来佛道就有斗争,这下子和尚们的印象在她心里,直接降到了负数。 “你不是要参悟纯阳经书吗,怎么还不去?” 张清源摇摇头:“不急,先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 你也不要急功近利,没事儿也多学学,多看看。纯阳坤道的影响力也非常大,可以多交一些朋友,处几个闺蜜什么的。” 李秋燃斜着眼看他,这货怎么忽然变得婆婆妈妈的? 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别不耐烦,我之前就说,咱们道家的武功,大多脱胎于经书。你从小没怎么念过经,对于道的理解不那么透彻。 想要武功精进,多与人交流交流肯定是有好处的。 纯阳一派虽然参悟的是纯阳之理,但这里肯定也有玄阴之法的典籍,想提高武学,去多读读经书必有益处。 而且也不能只读玄阴,纯阳之理的经书也要读,都属于道,万法归一,总能给你得到启发。” “嗯。” 李秋燃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的小女孩儿,对于张清源说的东西,她能听得进去。 纯阳宫在武林中的名声虽然越来越小,但道士们的内心却依旧骄傲。 他们就像道派里的贵族,保持着他们以往的傲气。 就他们俩的名气,若是放在寻常道派,早就有辈分高点的道长出来寒暄了。 而在纯阳,给他们俩安排完房间,就没人再搭理他们俩了。 “那么接下来咱们去哪,藏经阁?” “不!” “那去哪?” 张清源目光看向不远处冒烟的地方,指着那里说道:“去饭堂,我饿了……” 说的理直气壮,让李秋燃颇为无语。 你是吃货吗? 白了他一眼,转身向饭堂走去。 饭堂里,二人排队打饭。 纯阳一派是可以吃肉的,并且伙食还挺好。 啃了好几天的干粮,好不容易看到正经饭菜,当然要多吃几口。 “来,秋燃,吃个鸡腿。” “秋燃,尝尝他们这的猪排。” “嚯,他们这竟然还有炸酱面,你快尝尝,味道不错哦。” 李秋燃感觉有些尴尬,这么多人,别人要么安静的吃东西,要么就聊一些道经之类的高端话题,只有他在饭菜的味道上较劲。 无奈道:“你也吃吧,我这有呢。” 正在张清源投喂之际,忽然在他们身边停下来一位老道士。 这老道士长得仙风道骨,白须白发,头上还带着道家发冠,很精神的样子。 忽然坐到二人身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清源,让他一愣。 张清源疑惑地皱起眉,好奇地问:“敢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老道士把餐盘放下,深吸一口气: “嘶~小友的命格好奇怪啊?” 张清源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老道士别再看出什么了吧,难道他看出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由得有些心虚, 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个奇怪法?” 老道士道:“你的命理,竟是一片空白。” “啊?” “白的透彻,既没有前世,也没有往生。” 李秋燃掐诀行礼道:“敢问仙长,这有什么说法吗?” 她也担忧起来,生怕张清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在山下,普通的游方道士这么说,李秋燃早就大嘴巴糊上去了。 可这里是纯阳宫,吕祖飞升之地。 这里只是武功练不会,别的可都能练的不错。 老道士沉思片刻,低头道:“你这个命格,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谁?” “千年前的纯阳祖师,传说他的命格就是一片空白。 可不应该啊,凭什么你的命和祖师一样?”老道士颇为不服道。 张清源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看出什么了呢。 “那您可否再帮忙算算,弟子的姻缘如何?” 老道士抬起头,目光看向李秋燃。 “你的姻缘,不就是她喽!” 张清源瞬间心花怒放,转过身对李秋燃呲着牙笑了起来。 而李秋燃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弟子……弟子和他才没什么关系呢。” “哼!” 老道士轻哼一声。 就在这时,饭堂里忽然跑进来两个小道士,焦急地喊道:“师叔祖,师叔祖,您怎么一个人来饭堂了。” 老道士伸出食指,扣了扣鼻孔。 “老道怎么不能来啊,老道我老当益壮,一个能打八个!” “是是是,您能打八个,您最厉害了,您先跟我去里面吃吧。” “不去,老道要去外面吃,跟小何一块吃。” “小何就在里面等您呢。”小道士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 老道士问:“真哒?” “真的,何师叔就在里面,您跟我来吧。” “那好,咱们去找小何。” 老道士被小道士拉着起身离开,朝里面单间走去。 待他们走后,张清源疑惑的看着剩下那人。 “道友,这位仙长他……” 小道士解释道:“两位师兄,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你们二位是新来的,师叔祖的话你们可千万别信,不管他说啥都别信。” “为什么?” 小道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道:“因为他老人家这里面有问题。” 听到他的话,张清源和李秋燃相互对视一眼。 “……” 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59章那个人的绝望 “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看着两位道童一边对众人致歉,一边往里面走,张清源的大脑一片茫然。 李秋燃也是同样的表情,二人四目相对,默默吃起了饭。 张清源吃了两口饭,依旧难忍心中的疑惑,看向一旁的纯阳弟子。 凑到人家身边,笑着问道:“见过道友,在下张清源,是刚来挂单的道人,你怎么称呼?” 纯阳弟子一愣,忽然惊喜道:“你就是张清源?” 他这一声惊呼,其他桌上的师兄弟也纷纷侧目,对他充满好奇。 “是我啊。”张清源点点头。 纯阳弟子又问:“就是山下正传的那位真武道君?” “如果不出意外,那应该说的就是我。” “嚯,原来是清源师兄当面,小道名叫李玄枵,是掌门的关门弟子,武道双修。” 纯阳道长瞬间变得激动,一副追星模样,“清源师兄你不知道,我们可喜欢你了,尤其在听说你去开封赈灾,打败狼子野心的龙门与天理教之后,我们都视你为榜样。” 李玄枵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张清源自信心直线上升。 刚才还以为纯阳宫都是内心高傲之辈,原来自己在年轻弟子心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嘛。 “清源师兄,我叫李玄烨。” “我叫李玄明。” …… 众人一个个挥手,把张清源簇拥在身边。 “想必你就是秋燃师兄吧。” “嗯。”李秋燃依旧不适应这种热情,只是轻声回应了一句。 “我们早就听说二位师兄是一对神仙眷侣,专门在江湖上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李玄枵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想下山,但我的武功还没练到家,所以师父不放我下去。” “清源师兄不要听玄枵师兄瞎说,五师叔说他的武学天赋是三百年来纯阳宫里最好的,武功比掌门还要厉害!”一位小弟子在一旁说道。 “哦?” 三百年内天赋最高的选手吗,张清源也来了兴趣。 比掌门厉害这都不用说,九华山纯阳宫的武学水平都快退出武林了,掌门能有多强。 只是这个三百年来天赋最高,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李玄枵有些腼腆,挠了挠头。 “肯定比不上清源师兄。” “不不不,我知道了,掌门不让你下山也是为你好,说不定过些年你会成为下一个纯阳祖师。” 李玄枵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您才是时代的开创者。” 他们俩这属于相互吹捧,不过这位李玄枵的确有些可爱。 之前从太阴道宫下山时,明月道长还给自己写了一封推荐信,怕纯阳宫不接待自己,现在一看,纯阳宫内很平易近人嘛。 其实他忘了,明月道长写那封信,是因为他当时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没达到这种高度呢,可以说人人喊打。 那会儿他是灭门嫌疑人,现在是真武下凡,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很快张清源就和众人当中打成一片,有说有笑起来。 聊了一会儿,张清源步入正题,开口问道:“对了,刚刚那位老道长是……我刚刚听说,那位道长的脑袋似乎……” “哦,原来清源师兄说的是师叔祖啊。”李玄枵叹了口气哦,解释道:“师叔祖是当今我纯阳宫内岁数最大的道长,已经一百零二岁了。 他老人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以前受过刺激。” “是什么刺激方便说吗?”张清源好奇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玄枵道:“刚刚你也听到了,师叔祖总叫小何,那是他的弟子。 师叔租年轻时下山修道收了个徒弟,且他老人家一生也只有一个徒弟,名叫何印君。武学天赋极高,二十七岁便成就宗师,开始下山闯荡,当时在江湖上名声已经颇有名气了。 本来当时整个纯阳宫里都说,何师伯未来一定会成为掌门,带领我们九华山纯阳宫重新在武学一道上走向辉煌。 只可惜,后来的二十多年,何师伯的武功进展缓慢,始终没到绝顶。” 说道这里,众人的眼中闪过几分追思。 就连张清源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道虚影。 “可是不曾想,二十多年前魔尊屠戮江湖,何师伯想要下山除魔,奈何魔尊武功高强,何师伯不幸造了毒手,也是自那时起,师叔祖才受不了刺激,疯了。” “哦,原来如此。” 后面的事张清源也知道,魔尊当年狂的没边,杀了正道武林不少人,最后由明月道长骑鹤下山,二人赌斗,给魔尊干跑了。 “唉,天意弄人,造化无常。” “是啊,师叔祖本身是没有武学天赋的,最喜医卜星象,参悟打坐。 他老人家医术高超,卜卦也灵。六十岁时还写了一本医学著作,叫《百草造枉经》,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一手小六壬奇准无比,就连王爷都找他问过卦象。” 两位弟子接连补充道。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最没有武学天赋的人却收了个武学天赋最高的弟子,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何师伯身上,最大的梦想就是想看到何师伯坐上掌门之位,让我们九华山纯阳道派重现辉煌。” 众人眼中满是遗憾,希望破碎的可怕,不亚于晴天霹雳。 李玄枵忧伤道:“我师父说,何师伯的死的那天,我们纯阳宫还没得到消息。 但他们都看到师叔祖一直坐在山门前卜卦,每一次卜卦结束,都会急匆匆地去纯阳祖师的神像前烧香磕头。 当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了,就连我们当时的掌门,我们的太师祖也不明白。” “是啊,直到三天后,纯阳宫内得到消息,这才明白那天师叔祖为何发发疯。” “嗯,等何师伯的灵体被抬上山,师叔祖疯了一般,他一遍遍号脉,一遍遍施针。可何师伯的尸体都已快臭了……” 张清源看了看李秋燃,二人听着众位弟子的讲述,脑海里不由得出现当时那种画面,二人的眼眶发红。 “之后师叔祖把他那本《百草造枉经》撕的粉碎,再也没有给人看过病,整天疯疯癫癫,嘴里一直念叨着小何。” “唉。” 张清源很是感慨,他的目光看向里面的单间,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掐了个子午诀,默默行礼。 李秋燃也是同样如此。 “我能理解道长当时的心情。”李秋燃叹气,以她的身世,真的可以做到共情。 张清源幽幽说道:“我仿佛看到了一位老道士,一个人坐在纯阳宫的山门前卜卦。 我想,他那天多希望自己的卦不灵啊,每一次卜卦,他老人家都希望可以在卦象里看到变数。” 以往,每次算卦,都会有变数。 可今天……为何所有卦象里都只有一个字呢? “是啊,师叔祖在一遍遍的否定自己,他多希望纯阳祖师可以显灵一次,可惜……”说话的弟子摇摇头,万分叹息。 “有香客传闻,是因为师叔祖泄露天机太多,他治病救人功德不足以抵消泄露天机带来的反噬,所以才有此一劫。 只是这一劫难,都落在了他徒弟身上。” 气氛有些沉重,众人沉默良久。 最后张清源道:“行了,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聊。”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 众人回到各自的位置吃起了饭,张清源又凑到李秋燃身边。 一边吃饭一边盯着她看。 李秋燃皱眉道:“看我作甚,难道我脸上有饭吗?” 张清源摇了摇头:“我现在确定,老道长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但他算卦的本事肯定没受影响。” “你想说什么?” 张清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当然是在说道长所说的姻缘了,这下你可跑不了啦!” 李秋燃忍着快要发红的脸,轻咬薄唇,瞪了他一眼。 “无聊。” 第60章迈出第一步 见李秋燃害羞了,张清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就是要让她时不时的要有一些害羞的感觉,以此来保持自己在她心里的温度。 张清源得意地表情让李秋燃恨不得想掐死这个二货。 “哎,刚刚道长可是说我跟纯阳祖师的命格是一样。”张清源放下筷子又道。 李秋燃无语道:“一样就一样呗。” “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代表什么?” “代表你找了个潜力股啊!” 李秋燃不理解潜力股这三个字的具体意思,但她明白,这货就是在自夸。 咱这么大潜力,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不亚于闭着眼睛花十万块钱买彩票啊! 张清源喜滋滋地小声说道:“以后你可得对我好点,多给我些笑脸,让我能一直保持一个好心情,要是把我气跑了我可不负责。” 李秋燃转过头,立着眼睛挑衅道:“这么说,如果我不给你笑脸,你就会跑喽?” “嘿嘿,那要看你表现了。” “哼!”李秋燃翻了个白眼。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你看到我是怎么交朋友的了吗?” “看到了。” “回头你回房间,看到有坤道也要这么说,交朋友很简单的。” “知道了。” 李秋燃低头继续吃饭,她这一辈子都没什么朋友,若不是张清源死皮赖脸,恐怕现在她依旧是独自一人在江湖上闯荡。 说完话,张清源又把目光转到李玄枵身上,三百年内天赋最高者。 啧啧。 “秋燃,你信不信,他想下山,恐怕武功达不到绝顶是下不去了。” 李秋燃也抬头看向李玄枵,赞同地点点头,毕竟上一个悲剧还历历在目,他师父如何会放心。 “不过我觉得,他想下山,恐怕这辈子都难。”李秋燃也小声说了一句。 二人对视一眼,张清源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下宗师众多,绝顶又有几人。 再说了,纯阳正牌武功难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位何道长自从成为宗师,二十多年内武功都没什么太大进展。 可以说是开头难,中间更难,最后非常难。 李玄枵虽说是纯阳宫三百年来天赋最高,但谁知道他能不能成功呢? 略带同情地对他点了点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李玄枵还挺纳闷,他们那是什么表情? 吃过了饭,众位纯阳弟子全部簇拥到了张清源身边,拉着他让他讲一些江湖上的事儿。 “想听江湖啊?” “啊,当然想听,我们都没去过江湖,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啊?” 张清源琢磨着,故作高深地说道:“江湖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充斥着尔虞我诈,那里也充斥着刀光剑影。” “不是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吗?”一位弟子好奇地问。 “哼,想要活得潇洒,第一要有绝世武功,第二还要有钱,只有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满足鲜衣怒马。 要不然鲜衣哪里来,怒马去哪买?” “哦……” 众位弟子点了点头,张清源看着他们道:“对了,你们晚上不上晚课吗?” “上啊。” “在哪上?” “纯阳殿里。”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对纯阳二字是怎么理解的?” 面相诸位纯阳弟子,张清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虽然每个人对同一事物的理解或多或少都不一样,但张清源的目的就是博众人之长。 李玄枵不假思索,开口说道:“如果你要问这两个字的意思,我只能告诉你,纯阳就是纯一之阳气。 为极盛,为天干,为归一,为纯阳。 如果要说所包含的道理,那要说的可就多了。 师兄如果感兴趣,可以先从吕祖留下的纯阳心经开始学习。” 张清源点点头,说了等于没说,和自己理解的一样,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参悟啊。 纯阳心经当初在三清观的时候他就看过,天生万物惟人最灵,凡人能灵实心是灵。心为主宰一身之君,役使百骸区处群情…… 这段时间,他体内的玄阴真气增长飞快,纯阳真气都快看不着个屁的了。 修行阴阳无极功就像练书法,同时练宋体和楷体,两种字体每天练的时间都是一样长的,开始的进步也都差不多。 有一天,忽然去听了一个书法大师讲解宋体写法,一下子顿悟。 回去之后虽然同样每天两种字体的练习时间还是一样长的,可对于宋体的进步肯定要比楷体快。 因为对于宋体的理解,要比楷体高一个层次。 至于张清源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修行阴阳无极功,而不是像张三丰那样专修纯阳之法。 原因就是,如果把武功弄得跟老张的纯阳无极功一样,或者像九阳神功那样的武功似的,这样的话自己的身体会出现一个极大的弊端。 这类纯阳武学无一例外,修炼到大成之前是不能破身的,不能破身啊! 张清源自我承认,自己就是个俗人。 又不是全真道派那种入门就不能结婚,干嘛还要限制自己,有病啊。 所以,修就修阴阳,以阴阳调和才是正解。 别看张三丰把武功创造成纯阳无极,在张清源看来,他那就是自我封闭。 如果当初郭襄女侠被他追到手,他还会创造纯阳无极这样的武功吗? 反正我不信! 张清源暗想着,大概率他会和自己一样,也修阴阳无极了。 呸! 舔狗。 跟着他们又转了一圈,时间也来到了晚上。 张清源带着李秋燃和他们一起去上晚课。 有些道派,道士要上早晚二课,说白了就是念经,打坐,参悟之类的活动。 之前在太阴道宫也有早课晚课,张清源也是一次都没去过。 在纯阳宫估计也上不了几天,因为等他参悟透纯阳之理后,必然还是要闭关的。 在路过一间院子时,张清源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竟然有位道长在给弟子们讲驱邪画符之道。 差一点他还以为灵气复苏了呢。 道家文化就是这么兼容,不论放在哪个世界都有文化传承。 只可惜标签里没有仙侠,这些文化只能当做一种信仰。 来到纯阳殿,李秋燃第一次体验和一群道友一起念经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个修行了十几年的道士,和一群道友一起念经,她竟然还产生了新鲜感。 读了一阵经书,张清源小声道:“怎么样,感觉不一样了吧。” 李秋燃点点头,同时也有些忧伤。 忧伤的是,她更希望这里是天阴玄女阁。 坐在她身边的,如果是天阴道派的弟子该多好啊…… 待晚课结束,诸位道友稀稀拉拉地离开。 张清源看到一群坤道抱着经书结伴而行,好像上辈子上学时,那些下晚自习后结伴而行的女学生。 急忙叫住李秋燃,示意道:“快,你交朋友的好时机。” 李秋燃也注意到了那群坤道,但长时间独来独往的她面对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说白了,这妞儿社恐! 紧张地扭捏着:“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等明天再说吧。” “那怎么行,就今天,就现在!” 说着,他便开始把李秋燃往那群女道友的方向推。 李秋燃甚至都带着哀求的表情:“别别别,还是别打扰人家了。” “快点,你要勇敢的迈出这一步,如果一直这么闭塞,你的武功啥时候能进步,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想啊,可是……” 张清源强拉硬拽,“那就别可是了。” 说着,二人已经来到这群坤道身边,张清源率先掐诀行礼道:“见过各位道友。” 这群姑娘忽然被人拦下,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其中一人问道:“道友拦下我等,所谓何事?” 张清源把李秋燃推到面前,笑着说道:“我们是新来挂单的游方道士,我们刚来,好多东西不懂,还望诸位道友帮忙照顾一二。” 听完张清源的话,其中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打量李秋燃一番,笑着回应道:“好说,道友跟我们一起走吧,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李秋燃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张清源,他却对着李秋燃摆了摆手。 “那就有劳诸位了。” 说完便潇洒地转身离开,李秋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怒气。 其他人站在原地等着她,她在心里痛骂了张清源几句后,只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过身。 “见过诸位师兄,有劳了。” 第61章互利互助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要说的不是尔虞我诈,而是热闹。 当一个社恐被一群社牛包裹,这画面,实在难以用语言表达。 这一群坤道里的大师兄叫冯玄贞,非常有特点的中性名字,几位女弟子都以她为首。 她也是掌门弟子,道武双修。 李秋燃跟着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回答着她们叽叽喳喳地问题。 好像鸟叫,还是一群鸟在叫。 “你是李秋燃,江湖上那个竹青仙子也叫李秋燃哎。” “竹青仙子就是我。” “哇,真的吗,传说竹青仙子冷艳无双,你果然冷冰冰的。” “刚才那个是谁,你朋友吗?” “他叫张清源。” “真武道君张清源!他就是真武道君张清源吗?” “齐师兄,你不是最尊崇真武道君了吗,刚刚你都没和他说话。” 一个年纪快三十岁的女道士略带娇羞:“别瞎说……” “呦,秋燃,真武道君和你是情侣吗?” “呃……算是吧。” 李秋燃想说不是,但她又怕因为自己的骄傲,明天张清源再被这群女妖精活剥生吞了。 “真羡慕你啊,可以找到这么优秀的如意郎君,清源师兄平时一定很洒脱温柔吧。话本上说,像他这样的大侠都是柔情似水,铁骨丹心,浪漫惬意。 秋燃师兄,你们在一起,肯定很浪漫吧。” 李秋燃想了想,心说你是如何看出他温柔洒脱柔情似水的? 见一群女道长那种羡慕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同情她们。 “秋燃,我们听说你的武功非常高,三年前就已经是当世一流了,有机会指点指点我们呗。”冯玄贞笑道。 李秋燃点点头:“好。” 以前在武林中,她从不扎堆,今天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那种感觉……好烦。 为什么她们有那么多问题,为什么她们会有那么话。 一直回到休息的地方,还要被拉着一起去洗澡。 说真的,她的内心非常抗拒。 除了幼年时师父给自己洗过澡,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别人一起洗过澡,哪怕去澡堂子都是单间。 但一想到张清源的话,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去使用这种热闹。 一群人来到纯阳宫天池,这里是一处天然泉眼,当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人泡在里面了。 冯玄贞拉着李秋燃,走到天池边上,见她有些扭捏脸红似水,笑道:“不用担心,这里是咱们坤道的专属天池,路口有人把守,没人会来偷看。” 见被人看穿了心思,李秋燃颇为尴尬。 但她还是很紧张,站在岸边努力地做着思想建设。 都怪张清源,他怎么可以把我交给她们! 这下不光要被问很多问题,还要被拉着一起洗澡。 同来的几位已经褪去衣衫,跳进了天池里,冯玄贞也已经准备就绪了,见她还是衣着在体,笑着安慰道: “咱们都是女子,还怕被人看啊。再说我辈修道之人,自当融入自然,不要那么拘束嘛,来来来,我帮你脱。” 李秋燃后退着拒绝,却被几位道友拉着退无可退。 最后,李秋燃还是被她们脱去衣物,拖拽着走进水里。 泡在冰凉的天池里,李秋燃面露尴尬,双手抱在胸前,拘谨地不得了。 冯玄贞几人一边洗澡一边撩水,嬉戏打闹。 “看我一招排山倒海!” 双掌一推,推开一片水花,水花落在李秋燃的头上,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我还有一招暴力神拳,哈!” 拳头重重地捶在水面,水花再次扬起。 几次下来,李秋燃也不那么害羞了,渐渐地被她们带入这种无忧无虑的戏水游戏之中。 看她也加入到游戏当中,冯玄贞欣慰地笑了。 …… 张清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纯阳真解》看得入迷。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李玄枵抱着把宝剑走了进来。 “清源师兄,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呢。” 见他抱剑进来,张清源问道:“玄枵师弟,有什么事儿吗?” 李玄枵扬了扬手中宝剑,对张清源道:“深夜叨扰,还望师兄见谅。我是有一些剑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清源师兄,不知道方便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 张清源跳下床,接过他手里的宝剑。 宝剑出窍,剑身光滑透亮,隐隐寒芒,锋利非常。 挽了个剑花,张清源笑道:“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师兄赐教!” 李玄枵也是没有办法,九华山纯阳宫内真的没什么高手,他心中积攒的问题就算是几位太师叔都不会。 无他,超纲尔。 毕竟那些师祖辈分的人武功也不咋地。 所以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位高手,当然不能错过。 二人来到院子里,张清源把剑递还给他。 “你先练一套剑法,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好。” 李玄枵激动地拿起剑,在张清源面前舞了一套剑法。 在他舞剑的时候张清源就能看出来,身法僵硬,剑气不足。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套剑法的确很精妙。 就算他练成这个样子,放在武林中,也算一位高手了。 就好像一个小孩儿抱了把M4,威力肯定有,但最终能不能打到人两说。 待他练完,满脸期待地看着张清源问道:“怎么样清源师兄,这套剑法是我们纯阳宫的天阳镇仙剑法,是纯阳祖师晚年所创。” 张清源点了点头,这套剑法的层次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层次绝对不低。 “剑法不差,但你的问题很多。” “我也察觉出来了,这套剑法我已经练习了两年半,可依旧不得其法,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李玄枵满脸郁闷地问。 张清源虽然连宗师都不是,但他的武学天赋高啊,又经过这段时间在江湖上见的也多,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用这套剑法攻我。” “我攻你?” “对,你来攻击我,一边对练,我一边给你指出你存在的问题。” “好。” 李玄枵也不废话,当即摆出架势。 张清源对他招了招手:“来吧。” 李玄枵有些纳闷,提醒道:“师兄您还没拿剑呢。” “我不用那玩意儿。”他自信道。 李玄枵大为震撼,果真是艺高人胆大。 “那清源师兄,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他便举剑直刺。 张清源稍稍闪身,躲过这如卡帧般的攻击,以指做剑弹在剑身上。 李玄枵被这一指头震得手臂发麻,但他迅速稳住身形,来了一招“日灼九天”,剑刃横扫,瞬间变为劈砍,剑气透刃一寸,锋芒外放。 张清源只是稍稍向后一仰,而后双指直接夹住了剑峰。 李玄枵惊讶地看着他,自己这么高明的招式竟然被他如此轻而易举的以指接下,震撼道:“清源师兄不愧为真武道君,果然厉害。” 要知道,他可是九华山九阳宫里最厉害的高手了,却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来。 张清源松开宝剑,“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是什么?” “你太认真了。”张清源道:“你太追求剑招的标准,而失去了剑法的真意,没有理会剑法的真意,在动手时,便缺少了灵活性。” “认真……也是错的吗?” “认真不是错的,但也不能光认真。” 就好像球场上的新人运动员,只顾着提高教练说的标准的运球动作,眼睛就是盯着篮球,什么三指运球法,直角投篮法之类的…… 眼睛只盯着标准动作看,连队友对手在哪都不知道。 张清源解释道:“人一定要在标准的基础上,让自己舒服一点。你太注重标准,追求剑法细节,导致你在出招后,第一时间看的不是你的对手,而是在看自己的剑招标不标准,这是错的。 剑法是为人服务的,你要注意的是你的对手在干嘛,懂吗? 别遇见敌人后,你光盯着剑招的动作,人家都快打到你脸上了你都不知道。” 艾弗森的运球动作并没有教练说的那么标准,耽误他晃过乔丹了吗? 库里的投篮动作和标准的投篮动作天差地别,耽误他下三分雨了吗? 听完张清源的话,李玄枵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好像懂了。” 说完,他便开始站在院子里练起了剑。 张清源一回头,瞧见台阶上坐了一排纯阳弟子,正崇拜地看着自己。 他假装不在意地摆摆手,“各位道友,快回屋睡觉去吧。” “清源师兄,你是在太厉害了,以后你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师!” 张清源扭过头,这是谁喊的,真有眼光。 他笑了笑,回屋拿出经书,一边翻看着经书,一边指导李玄枵练剑。 不得不说,他的天赋的确很高,悟性也好,只是缺少名师指导。 如果他不是在九华山修行,就是在东州纯阳宫,估计现在早被蒋天心教成宗师了。 李玄枵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剑法,每一次练习,那种进步都是瞎眼可见的。 在练了十几遍之后,李玄枵满头大汗,却也非常激动。 最后一遍练下来,和第一遍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就好像CBA的新秀,一下子变成了NBA的全明星那般。 他走到张清源面前,掐诀拜谢道:“多谢清源师兄不吝赐教,李玄枵感激不尽!” 张清源轻托着将他扶起,笑着说道:“先别忙着谢我,其实我也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李玄枵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清源师兄这么厉害还有问题要问我,这得是多大的难题啊,我行吗? 在他不自信的目光中,张清源拿出手里的《纯阳真解》,翻到他折角的书页。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句经文,你给讲讲呗……” 哪有什么乐于助人,这货玩的是互利互助! 第62章罗天大醮 翌日清晨,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张清源起床后洗漱梳头,迎着朝阳打坐运气。 修行一会儿后,来到饭堂吃饭。 三个馒头,两碗白粥,一碟小咸菜,还有一个鸡蛋。 刚坐下,还没等把馒头放进嘴里,猛地一抬头,却瞧见李秋燃和一众女道长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只一个晚上,效果就这么明显吗? 社恐治好啦…… 张清源抬手打招呼,李秋燃却视而不见,径直走向里面,跟着她们一起打饭。 张清源的手立在半空,扭过头看向姑娘,我这就被抛弃啦? 李秋燃斜着眼瞄了他一下,傲娇地想,这就是你强行人把我交给别人的下场! 经过昨晚和冯玄贞等人坦诚相待,又一众仙女戏水之后,关系果然迅速拉近。 今早起床,几人就像相处多年的老友一样,毫无疏离感。 你给我梳头,我为你插簪,宛如闺中密友,开口笑谈。 张清源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能交朋友,也就说明她的心里又暖了几分。 独自一人吃过早饭,隔空对着李秋燃打了个招呼,也不管她回应不回应,转身就走。 “清源道长模样真俊俏,秋燃你可找了个好郎君。” 冯玄贞笑着打趣道。 这也让其他女弟子们羡慕不已,毕竟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道士也有七情六欲,虽然修道之人大多都能正确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控制归控制,该有的情绪依旧不会少。 修道之人不比寻常人家,十五六岁便能成亲。 有些女道长三四十岁依旧单身,有些道长则是眼光太高,还有的,干脆就修太伤忘情之道。 她们都是单身狗,如今多了一位有对象的,还是这么优秀的男人,又如何会不羡慕。 李秋燃听到她们这么说,心里很是得意,但她并不想表现出来,傲娇道:“他可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真实的他幼稚极了。” “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 张清源离开饭堂,李秋燃这边已经不用担心了,看她和纯阳弟子们相处的不错,自己也该努力学习,调整心态了。 现在自己的武功不弱,尤其在琢磨出太极拳,太极剑,绵掌等武功后,真打起来,一般的宗师自己也敢碰一碰。 现在自己最缺的是真气的积累,身体中不带着几十年内力啥的,都不好意思在江湖上行走。 这个世界没有标准的武功等级,所谓二流一流宗师绝顶,也只是世人给排出来的大概标准。 不像前世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二流、一流、一流大圆满,半步宗师之类的,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个开关,咔吧一下子就能知道自己在什么层次。 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其实要说宗师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张清源不愿意承认。 在他看来,自己没达到宗师之内我无敌的地步,那自己就不能算是宗师。 来到藏经阁,张清源挑了十几本道经,在旁边弟子诧异地注视下,他把这些经书全部抱回了房间。 沏上茶,焚起香,悠闲地畅游在纯阳经书的海洋里。 就这么一直看,把不懂的内容记录下来,把有意思的经文也记录下来,时间渐渐来到了下午。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活动开了再去吃晚饭。 晚饭过后,李玄枵又来了。 他提着剑说道:“清源师兄,又来叨扰了。” “不妨事的。” 自己这里也有一堆新问题要问他。 照例还是和昨天一样,他练武,张清源指点。 等他练会了,张清源再去问经书里的问题。 就这样,在纯阳宫里过了一个月,春节都是在纯阳宫上过的。 张清源是一个很较真的人,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要做好之后再享受。 每天只是和李秋燃打几个招呼,连说话的次数都少了。 可两个人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越来越深了。 因为李秋燃每天都被冯玄贞等人调侃郎才女貌什么的,每天听到这样的言论,潜移默化的,她感觉自己和张清源就该天生一对。 神助攻! 又过了十多天,张清源一共囫囵般地读了上百本经书,对于纯阳的理解越发深厚。 体内经脉里的纯阳真气正奋起直追,这一个半月,眼瞧着纯阳真气还差一点儿就要和玄阴真气一般粗了。 …… 正月十五这天,李玄枵一大早起床来到掌门房间请安,却没有看到师父。 来来回回寻找一番后,他来到九华山纯阳洞里。 他知道,一般师父不在房间里,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纯阳洞传说是当初祖师羽化之地。 纯阳洞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明黄色道袍,头戴翅尾冠,负手站在一个蒲团前面,这个蒲团就是当初纯阳祖师羽化时坐着的那个。 当然,对外是这么说,因为在蒲团边上还有个功德箱呢。 这么说可以吸引香客上山,感受祖师飞升留下来的仙气。每月初一,纯阳洞都会开放,供香客们瞻仰。 真正的蒲团,一千多年了,早成灰了。左右不过是个念想而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如果张清源在这里,一定会竖起大拇指夸他们有想法。 这样的手段,他在前世看得多了。 老道士鹤发童颜,道士就是这点好,即使不练武,活的也比一般人长久。 李玄枵走进洞内,见师父正在沉思,识趣地没有打扰。 师父平时只要一有烦心事就爱躲到这里,看着那个蒲团,好像这样一来,就能够得到祖师的答案似的。 李玄枵等了一会儿,丹辰道长忽然开口道:“玄枵来了?” “师父。”李玄枵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行弟子之礼。 “听说最近你的武功进步很快?” “嗯,秋燃道友说,我再修炼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就能成为宗师了。” 李玄枵激动道:“这还要多亏了清源师兄对我的指点,如果没有他,弟子还要多走不少弯路。” “嗯,是要谢谢他。说到底,还是咱们道派内太长时间没有出现高手,导致你练的好不好,其实为师也看不出来。” “师父言重了。”李玄枵有些尴尬。 “不言重。”丹辰道长叹了口气:“就像我,到现在连纯阳真经第一层都没练明白。” 《纯阳真经》是纯阳道派最高心法,是纯阳祖师的本命功法,一共九层。 李玄枵已经练到第四层了,他体内的纯阳真气已经达到宗师层次,差的不过是实战经验,以及对武功的应用熟练技巧。 所以李秋燃才说他还要练个一年半载才能正经成为宗师。 “师父,我看您今日愁容满面,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老道士转过身,李玄枵这才发现,师父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他为难道:“是这样的,当世五重道门之一的昆仑太一观说要弄个罗天大醮,广邀天下道门各派前去参加。” “既然邀请咱们了,咱们就去呗。”李玄枵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为难的。 “罗天大醮虽是醮典,但他广邀道友,除了比道法,一定还要比武功。 我们知道你的进步很快,不光是你,你玄贞师兄的武功同样也在进步很快,都是多亏了那位天阴道友的指点。 所以为师想叫你去参加这次罗天大醮,你的天赋好,尤其对道法的理解要比其他人都高一个层次。 可你的几位师伯师叔意见不一,我想问问,你可愿意去?” 李玄枵听完,顿时跪在地上,“师父,弟子愿去!” “嗯,这就好,其实为师也同意你去。”丹辰道长说道:“咱们九华山纯阳宫,乃是天下纯阳道派的发源地,地位崇高,如果咱们不去,会让其他人说闲话的。” “师父所言极是。” “这次去,你和玄贞一起,就当见见世面,问问张清源,如果他们也想去的话,你们可以结伴同行,为师还能放心一些。” “弟子明白。” “对了。”老道士又道:“切记,去参加罗天大醮,如果要比拼经书,道理,你们势必要全力以赴。 如果比斗武功,该认输就认输吧。” 李玄枵抬起头,满脸不解地看着师父。 却见师父缓缓转身,望着他平静地说道:“反正咱们纯阳宫在武道上也已经破落了上千年,不差这会儿。 最重要的是,要保你周全。” 第63章这一晚,他踏月而来 正月十五,吃汤圆,团圆日。 刚到下午,整个纯阳宫便张灯结彩,尽显一片喜庆。 李秋燃刚给冯玄贞指导完剑法,一众女子便聚了在一起叽叽喳喳。 “秋燃,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修行多久才能练到这种地步。” 冯玄贞微喘着气,激动道:“在你的教导下,我这一个多月,顶的上过去三四年的修行。” 没办法,就像丹辰子说的那样,纯阳宫没有高手,想指点弟子,他们自己练的还稀里糊涂呢。 冯玄贞的天赋虽然不及她师弟李玄枵,但也不算差,武功在内门弟子里也算佼佼者之一。 李秋燃谦虚地笑道:“我也没做什么,你的进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再说我也要谢谢你,多谢玄贞师兄教我道家真理,让我的武功也有进步。” “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九华山纯阳宫在武道上弱了上千年,能出一位宗师就已经是师祖显灵了。” “唉,主要还是吕祖留下的功法太难。” 李秋燃见过纯阳内功,单单是外门弟子修炼的入门功法就奇难无比,更不要说《纯阳真经》了,想要练会简直难如登天。 其他人也都赞同地点头,她们也练纯阳内功,整个纯阳宫所有的内门弟子,百分之九十五的弟子都卡在纯阳真经第一层,无法前进一步。 “要不说纯阳祖师怎么能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呢,没有冠绝天下的天赋,又怎能成为天下第一。” 李秋燃点点头,非常赞同她的话。 但她心里一直有个不解,她问道:“我在藏经阁看到你们的镇派武功,全都被放在最明显的地方,难道就不怕外人偷学吗?” 李秋燃虽然没有参观过别的门派,但她也是知道的,正常宗门帮派,他们都把自己的镇派秘籍藏到外人找不见的地方。 就像少林寺,藏经阁外还有武僧把守。 而她在纯阳宫内一个多月,藏经阁竟然可以随便进入,不论经书还是武学,都是随便看随便学。 众女相互看了看,笑着解释道:“秋燃你可能不太清楚,像咱们道门,有些宗门不怕外人练,就像太阴道宫等几大道派,他们巴不得别人练呢。” “这是为何?” “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有人偷学自家门派武功,不论那人去到哪里,都算太阴弟子,是得了太阴道统的传承。” 冯玄贞也补充道:“像龙虎山,太一观之类的,他们的武学,甚至道家典籍就比较封闭,不允许外人窥探。 不是人家小气,各家理论不同罢了。” 李秋燃点点头,心说原来是这样。 “至于我们纯阳宫嘛,我们开放藏经阁的理由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笑道:“我们不怕别人练,千百年来,来我纯阳宫偷学武功者不计其数。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全失败了?” “对啊,纯阳祖师何等天才,我们本门弟子都练不会,外人又岂能学的会。 倘若真能练出真意,我们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高兴。我们会求着他给我们讲解,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李秋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真有本事的,不屑偷学别人武功,那些没本事的,就算偷学也不得其法。 就像李秋燃自己,她教导纯阳弟子,也只是教导一下外功方面的基础理论,至于内功心法,她也看的不太明白。 张清源倒是能看明白,但他懒得练,因为饶是他,想要练到大成也得需要个大几十年。 永远不要小看本土选手,本土选手里也有高人。 李秋燃算是彻底明白了,解开心中疑惑后,跟着她们有说有笑的去挂灯笼。 纵身一跃,轻松来到屋顶,冯玄贞把灯笼扔给她,她站在屋顶,目光看向远处演武场上还在苦练剑法的外门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别看九华山纯阳宫武道落魄多年,可每当纯阳宫对外招收弟子时,还是会有大批少年前来拜师学道。 他们难道不知纯阳武学难修吗? 他们当然知道, 但是他们心中都有一种赌博似的思想。 纯阳武功虽然难练,可万一我就是那个绝世天才呢,万一我就是那个天资契合纯阳绝学的少年呢? 这样的话,我不就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了嘛。 如果是张清源,他一定会想到上辈子那些买彩票的彩民。 明明身边没见到有谁中过大奖,但依旧会乐此不疲,每期必买。 他们的想法无一例外都带着那份侥幸心理, 万一呢, 万一我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挂完灯笼,众人来到纯阳大殿前,几人坐在台阶上,看着灯火被一个个点燃,照亮昏暗的纯阳道宫。 节日里,人们总是欢快的。 天上的月儿很圆,大地宛如被撒上白霜。 广场上还站立着不知是哪位弟子堆出的雪人,一个个欢快的相互祝福。 “诶?” 冯玄贞忽然看向李秋燃。 “你家那位真武道君哪里去了?” 忽然被提起,李秋燃的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笑着说道:“估计还在藏经阁吧。” “他也真是的,春节泡在藏经阁,都元宵节了,还不出来。”几位女弟子为她鸣不平 李秋燃只是笑笑,她不在意什么团圆日,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在她心里,只要人还在就好。 咻——砰! 咻咻咻……砰砰砰…… “看,是烟花。”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抬头看向天空,发着红光的烟花飞向天空,在黑夜中绽放,给星空添加瞬间的摧残。 众人惬意地欣赏着焰火晚会,欣赏着烟花表演。 不远处,一盏孔明灯腾空而起,缓缓上升。 紧接着,又是一盏,接二连三,无数孔明灯被点亮,绚丽多彩。 有眼尖的人看着升上天空的孔明灯,疑惑道:“灯上好像有字。” “写的什么?” 李秋燃也看到了孔明灯上的字,当她轻声读出来的那一刻,内心深处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众人也都看向她,满眼羡慕。 “一遇秋燃误终生,从此众生皆路人。” “世间寻得双全法,不负道祖不负卿。”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 一首首情诗被写在孔明灯上,满满的情话,在地球上略显俗气的表白方式,却让一众古人看得目瞪口呆。 “太浪漫了……”许多女弟子的眼中都闪着亮光。 双手握在胸口,羡煞一众旁人。 作为情诗里的主角,李秋燃早已泪流满面,就连一旁的冯玄贞她们也被感动的一同落泪。 李秋燃死死咬住嘴唇,嗓子里好像卡住了一块石头。 张清源呢,那个臭男人呢? 她的目光在四处寻找,找来找去,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 “秋燃快看天上!” “嗯?” 她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那个她找寻了好久的男人正踏在一个巨大的孔明灯上。 一袭蓝白色道袍,头上意外地带上了银色的莲花冠,俊郎的脸上挂着浅浅地微笑。 微风吹起脚边衣袍,背后是一面硕大的白玉盘。 他微微向前倾倒,一步踏出,踩着那些写满情诗的孔明灯,一步步向着李秋燃走去。 仙人踏月来,下凡觅佳人。 轻功被他施展到极致,每次落下,只是在孔明灯上轻轻一点,如清风拂羽般落到李秋燃面前。 姑娘早已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柔情。 他伸出手,拉住姑娘的一双柔夷。 略带磁性的轻声说道:“第一次与你见面那天就答应过你,再次见面我要踏月而来,做人可不能食言呢。” 李秋燃脸上热泪翻滚,自从师父死后,她何时感受过这般温暖。 微微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清源接着说道:“天阴派道友,小道张清源这厢有礼。 余生, 请多指教……” 姑娘瞬间倒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二人这温馨感人的画面让无数女弟子融化了内心,却让一旁的男道士在心里骂街。 本来我们门派的姑娘就难追,经过你这么一闹,难度又提高了。 你让我们怎么办! MMP…… 第64章纯阳宫秘闻 “清源师兄,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一大早,李玄枵便出现在张清源的房间里,对着他大吐苦水。 刚刚起床的张清源满脸懵逼,“我咋滴了?” “你还好意思问?”李玄枵气道:“还不是你昨晚弄得那出好戏,我们门派上上下下所有未出阁的坤道都在谈论,说她们以后嫁人也要找个似你这般浪漫的道侣,要不然就不嫁!” “呃……” 张清源有些尴尬,目光里带着歉意看向他。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难,心意啥的就不说了,光踏月而来这样的轻功整个纯阳宫有几个会的!” “抱歉哈,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唉。”李玄枵叹了口气:“我们男弟子还好,大不了娶外面的姑娘。可那些女弟子可就惨了,不论门派里还是门派外,有几个能做到像你这么浪漫? 估计她们要孤独终老,抱憾终身了。” 好吧~_~ 我也没想到我都这么低调了,依旧会让一群少女终身不嫁呀。 我都没开后宫,只追一个就这么大威力,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安啦。”张清源只得站起身安慰:“其实也不能这么想,俗话说的好,什么是爱情,这是个简单的问题,爱就像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下起暴风雨。总是让人们无处躲避,始料不及。 当爱情来临的那一刻,不论对方长成什么样,都会义无反顾的扑上去。” 李玄枵诧异地看着他,“哪有这么句老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老杨和老郭说的话……张清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那些女道友们不会因为我就不结婚的。” 这个世界还没有被资本家们荼毒,男女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单纯的。 她们不会说你不给我买冬天的第一杯奶茶就是不爱我; 她们也不会说你家房产证上不写我的名字就是在敷衍我; 她们更不会说你的每月工资要上交,喝杯五块钱散白都要被骂半天…… 古代的姑娘好骗,她们不会嫌弃直男,也不会吊着舔狗,更不会跟姐妹说暖男还排狗后边之类的话…… 只要用真心去骗,大部分的姑娘都会被你骗到真心。 还是那种一经上当,就忠贞不渝的那种。 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不会说他的孩子你不配养, 更不会出现:今晚加班,你误会了,只是唱歌,就是闺蜜,没干别的,他只蹭蹭,只有一回,吃辣条呢……这类让人头顶带绿的话。 经过张清源的一番劝解,李玄枵内心好受了不少。 总归他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媳妇儿,他只是为那些师兄弟们忧愁罢了。 在他心里,自己这样的优秀道君还是很有市场的。 呸。 “哦对了,我来是想传达一下我师父对你的感谢。” “你师父,丹辰道长?” 张清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位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的老道士,年初一的时候他作为掌门给纯阳宫全体弟子讲话时,自己远远地见过一面。 “对。”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木质锦盒,交给张清源道:“由于这段时间,你们情侣二人对我九华山纯阳宫弟子的尽心指点,我们道派内弟子们的武功进步很快。 所以我师父特意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一共两份,秋燃道友那边也有,由我师兄玄贞道长交给她。” “这是什么?” 张清源好奇地打开锦盒,盒子里面躺着一块儿玉佩,玉佩质地饱满,色泽圆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块儿玉佩是半个阴阳鱼图案,入手温润柔和,手感不错。 李玄枵介绍道:“你这块儿代表阳,送给秋燃道友的那块儿玉佩是阴阳鱼的另一半,那块儿代表阴,合在一起就是一张完整的太极图。” “多谢啦。”张清源把玉佩重新装进锦盒,放进袖口。实话讲,这个礼物他真的好喜欢。 既切合自己所修的阴阳之道,又能看做是定情信物,简直完美。 李玄枵摆摆手:“不用谢我们,其实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们俩位,我们纯阳宫恐怕还要过很久才能重修武道。” 收好锦盒,张清源坐到凳子上,纳闷地问:“其实你们门派内自己也知道你们的问题,由于长时间没出过高手,所以你们对于武功的技巧等问题早就不了解了。 有些时候,只是缺少一个明白人给你们纠正。” 一甲子的前倒是出现过一位姓何的天才,只可惜那位只顾自己闭关,还没等练成,就中道崩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去东州九阳宫交流学习呢? 他们可是你们九华山分出去的分支之一,掌门道长蒋天心又是当世绝顶之一,虽然他们修行的纯阳武功都是改编阉割过的,但大体上殊途同归,属于一脉。 只要你们愿意学,他们必然会指点一二,总比你们闭着眼瞎学要强啊?” 这个问题困扰了张清源好久,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道派的都能指点,那边那些可是正经一个道统的道士啊。 李玄枵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大瓜不成? 还真让他猜对了,只听李玄枵小声道:“师兄有所不知,你指点我们可以,就算来个普通江湖侠客对我们说教我们也会虚心接受,但唯独东州那支不行!” “这是为何?”张清源纳闷地问。 “你知道东州那支是怎么分出去的吗?” “不是学成出师吗?” 就像自己,毕业了,然后没有留校名额,所以需要自主创业。 李玄枵道:“哪有那么简单,东州那支纯阳宫,是我太师祖那辈分出去的,起因是东州那支的祖师和我太师祖争夺掌门之位失败了,所以才一气之下离开。”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至于不来往吧。” 张清源依旧没明白,虽然我三师兄当上了观主,许多师兄不服他,但面上还是可以过得去的,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就好像兄弟分家,又不是争夺皇位,还至于成王败寇,一个道派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清源师兄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其实两位师祖分开,也不完全是因为争夺掌门……” “还有别的原因。” “嗯。”李玄枵点头道:“当年他们二人除了争掌门,还争过一个女人。” “哦……” 张清源顿时来了兴趣,往前拉了拉椅子,小声道:“请细说这段!” “当年泰山玄明观里有位坤道,长得其美无比,他们玄明观修的是正一道派,也是可以结婚的。 那位坤道来我纯阳宫交流道法,两位祖师便一起沦陷了。” “那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二人同时对人家展开追求,而那位坤道祖师最后选择了去东州那位。” 张清源点点头,真是一段孽缘,要是拍成电视剧估计能演好几集,肯定相当狗血。 “一个赢了地位,输了爱情。 一个赢了爱情,输了地位。” 张清源悠悠补充道。 李玄枵点点头,无奈地说:“然后我们两家就成了这样,对外宣称都是吕祖弟子,互爱互助,表现的亲如一家。 实际上只有我们两家部分亲传弟子才知道,我们是有世仇的。”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补充道:“其实我们这些后辈还是希望两家可以重归于好的,毕竟都是一脉相承。 我们也不想由于前辈的感情问题破坏了道统教义,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只是碍于有些师祖还在,所以…… 等我们这个辈分的弟子都长起来就好了。” 张清源点点头,说的对啊,不亏是纯阳教,经书没白看,心胸宽广,令人佩服。 “祝你们早日重归于好吧。” “多谢。” 道了句谢后,他有又说道:“对了,我还有件事儿要告诉你,八月份,当世五重道之一的昆仑太一观要举行罗天大醮,广邀天下道门,我师父让我问问清源师兄,你和秋燃道友可愿意参加?” “罗天大醮?” “是的。” “那必须参加啊!” 张清源猛地起身,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 “武当王也,拜见老天师……” 第65章出关宗师成 房间,床上。 张清源盘膝而坐,双手抱元归一,体内的真气在快速运行。 随着对纯阳之理的理解提高,体内的纯阳真气也在迅速壮大。 只有阴阳两股真气增长到同样大小,才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修行。 他的阴阳无极功被创造出来后,一直在不断完善,有什么想法随时加进去。 就凭我初中时期每天开小差看的那些武侠仙侠小说,修行想法多的是。 在他的的功法记录本中,目前的阴阳无极功一共有四层,第一层为聚阴,第二层为曾阳,第三层是为阴阳相融。 按照他的想法,第一层功法应该是先聚出玄阴真气,当真气达到一个阶段后,再修炼第二层功法曾阳。 也就是在玄阴真气的边上,凝聚出一股纯阳真气,两股真气相互缠绕。 而第三层功法,则是当两股真气修炼到同样大小,彻底平衡之后,再将两股真气融合成一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无上真气。 当然,他刚踏入江湖开始摸索这门心法的时候,并不是按照他现在所写的步骤修炼的。 毕竟他的天赋在这摆着,直接把前两年练出的内力直接转化为阴阳两道的真气,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但他可以,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就像倚天里,张真人只有一个,他认为纯阳无极功好练是因为他的天赋太高,除了张三丰,谁还见过哪位武当弟子把纯阳无极功练到他那个地步的。 到了笑傲江湖那个时间段,身为武当掌门的冲虚道长竟然和少林方丈平起平坐了,并且还打不过东方不败,你就说他才练到什么程度吧。 如果是张三丰,除了达摩,哪位少林方丈敢说跟他平起平坐? 如果是张三丰,东方不败敢称天下第一? 并且最可气的是,自从老张仙去,日月神教还攻入过武当,还让他们抢走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呸! 如果是老张当面,他们能逃出一个,算老张那天拉肚子。 所以,自己不能走张三丰和吕洞玄的后路。 不但要记录下心法和口诀,还要把怎样练才会更容易的方法写出来。 要么先聚阴后曾阳,要么先聚阳后曾阴……选择先练哪道真气都行。 其中还要加上一句话,要想和贫道一样同时修出两股真气也行,不怕失败你就试试。 等阴阳无极功彻底完善出来,以后自己的弟子应该就不会练的那么难了吧。 为了目前还不存在的徒子徒孙,张清源真是操碎了心。 真的我哭死,我特么实在太伟大了! 而他现在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第二层的了。 虽然他最开始是阴阳同修,可那一趟太阴之旅,导致玄阴增长,最后还是按照自己定下的顺序那么练了。 一直修炼到晚上,李秋燃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他把这姑娘感动的稀里哗啦,今天期待了一上午,以为他会来找自己,可等了一天,就没见他出过屋,不免的,心里有些幽怨。 他一个人偷偷在屋子里干嘛呢? 她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看到张清源呼吸微弱,正在打坐练功。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低头一瞧,在他腿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内功修炼到关键时刻,切勿打扰。 李秋燃放下纸条,将饭菜端走,回到屋里拿了把剑过来,坐在一旁为他护法。 坐在椅子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眼睛注视着这个走进了自己心里的小男人。 也真是大胆,闭关却连个招呼都不打。 虽然这里是纯阳宫,纯阳弟子也都是一些高素质的人,可万一呢? 万一被人打断,这次闭关可就算废了。 李秋燃守在张清源身边,无聊时也修炼一会儿,或者读读经书什么的,就这样一直过了七天。 这天一早,李秋燃洗漱回来。 刚一进门就感觉房间内有一股非常玄妙的感觉,就好像这里的磁场发生了某种改变。 在张清源的头顶,竟然浮现出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相互缠绕,真气外放,拧成麻花状。 李秋燃顿时呆在原地,她知道张清源修炼的内功是他自己创造的阴阳无极功,张清源也给她讲过这门武功的厉害之处。 以前她总以为这是张清源为了追自己,对自己吹的牛呢。 因为在她的心里,张清源的天赋虽然要高于自己,还算是个武学天才吧,可天才又能天才到哪去? 而现在,在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他那恐怖的真气外放之后,李秋燃顿时被惊讶地目瞪口呆。 “一阴一阳……他说的都是真的!”李秋燃喃喃自语:“真气已经相互纠缠在一起了,他还要干什么?” 李秋燃看不明白,在江湖上,尤其是道门在修炼内功时,首选的肯定是修行一种理念的功法。 要么阴,要么阳,要么刚猛,要么柔和。 就算是绝世天才纯阳祖师也不过专修纯阳一道, 可他呢? 不但同修阴阳两道,他还要…… 李秋燃看明白了,他是想让两道真气融合在一起,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阴阳对立,水火不容,这是天理。 真是个疯子,我到底喜欢上了个什么人? 看着张清源此刻身上冒起阵阵白烟,李秋燃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内功修行,最忌逆水行舟,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见张清源不住地颤抖,身边烟雾缭绕,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如果不打断他,很容易走火入魔,可现在强行打断他,也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李秋燃焦急万分,手中汇聚掌力,站在张清源旁边不断的做着思想斗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打定主意要打断他的时候,却见张清源忽然睁眼,两道精光顺着眼睛爆发,点亮了整间屋子。 当光芒散去,在他的两个眼睛里分别游曳着两条鱼,一黑一白,一闪而过。 张清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猛地扭头,注意到她手掌中的寒芒掌力,顿时吓了一跳。 急忙站起身惊呼道:“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李秋燃还在被惊愕之中没反应过来,被他这么一喊,赶忙回过神来。 脸上带着担忧,还夹杂着几分怒意道:“你不要命了?” “怎么了?” 张清源满脸茫然。 “‘你知不知道你练的功法有多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没事儿哒,我心里有数。”张清源笑着安慰道。 他上前一步,把李秋燃拥进怀里,李秋燃攥着小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以后你千万不要在这么做了,我可不想做寡妇,尤其还是因为你自己作死才成为的寡妇。” 张清源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啦,以后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这么练了。” 其实刚刚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危险,真气差点在丹田里爆炸。 听到他的保证,李秋燃长出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不少。 “怎么样,成功了吗?” 张清源松开她,摇了摇头叹息道:“算成功,也不算成功吧。 我开始是想修成功法的第二层就算完事儿,可达到第二层的门槛后,我又想尝试去突破第三层,可惜最终失败了。” 阴阳两道真气已经达到平衡阶段,相互缠绕,永不分离。 可张清源想要一鼓作气突破第三层,将真气融合的时候,两道真气就像磁铁的同级,排斥的非常厉害。 努力了很久,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 不过这次失败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让他为下次尝试总结了经验。 先这样吧,让两道真气先这样增长着,等回头自己想到办法再说。 现在的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达到一般天才二十年苦修的地步,说白了就是体内有二十年功力。 并且这二十年的真气既精纯又持久,比一般人的二十年内力可强多了。 没办法,这次闭关他也很无奈。 为了达到两道真气的彻底平衡,他只能不断尝试,差一点都不行。 李秋燃见他确实没有问题后,起身去给他准备饭。 七天没吃过东西,外加上真气的增长,导致他现在非常饿。 狼吞虎咽了一阵,他揉了揉发涨的肚子。 对着李秋燃挑眉道:“要不然今晚……别走了呗?” 姑娘的脸唰就红了,她蹭地站起身,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成亲之前你休想碰我!” 说罢,李秋燃端起餐盘转身就走。 看着李秋燃逃也似的离开,张清源叹了口气。 古代就这点不好,不结婚不让碰啊…… 第66章啵儿 出关后,张清源算是彻底踏入宗师境界! 之前他自认不算宗师,主要还是因为真气不足,现在真气也够了,再装新人就有点不要脸了。 而同一时间,李秋燃也进入了宗师境界。 她的天赋不弱,又是从小练功,她修行的时间比张清源可长多了。 这几年一直卡在一流高手阶段,无非是因为她的心态问题。 在纯阳宫的这几个月里,她交了新朋友,也和张清源确定了男女关系,自然敞开心扉。 心境发生了改变,武功进展自然如有神助。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二月,杨柳抽出新枝,世间出现一抹淡淡的绿色。 张清源和李秋燃坐在一块儿青石上,在他们面前摆放着十几个本子。 这些本子都是他创造整理出的武学,全部记录在册。 对比之前,还多了几本。 有《真武绵掌》,就是去年他想出来的掌法,没取名字的那个。 还有他结合了好几种剑法之精髓,创造出的那门剑法,也被他取了个名字,叫《真武伏魔剑》。 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已经被叫真武道君了,那以后在武当肯定就供奉真武大帝了,还要创立真武道派。 所以自己的武功前面加上真武二字也不算离谱,虽然名字较为中二,左右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而这这段时间,除了整理这些武功外,他还创造了一本《少阳真经》。 不能厚此薄彼不是,自己在太阴道宫的时候根据太阴理论弄出了一本玄阴真经,来到这里也要把纯阳秘籍弄出来。 只可惜人家纯阳宫里有一部纯阳真经,为了避免版权纠纷,他把名字改成了少阳。 本来想把这部内功也分享给纯阳宫作为礼物,可惜人家不要。 在他们的理念中,纯阳道派弟子只修吕祖传承。 一生要强的纯阳弟子啊…… 张清源也没勉强,谁让九华山纯阳宫就是这么执着呢。 “你的武功就这么多了吗?”李秋燃帮着张清源整理这些武功秘籍,一边整理,一边翻开来看看。 她倒不像纯阳宫里的那帮人那样死板,这几天她也尝试着练习着张清源的剑法,以绵掌之类的。 在她心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这天阴道派早晚要融入到张清源的道派里。 倒不是天阴道派就要从此消失了,而是合并。 身为天阴玄女阁的人,总归还是要为天阴道派保留一份香火。 如果可以,她想着等报了仇之后,也收几个徒弟,帮着徒弟们将天阴玄女阁再建立起来,而她自己就退出天阴道派,转修张清源的道统。 具体该怎么办她还没想好,总之天阴道派要保留,张清源的武功也要学。 张清源站起身,点头说道:“目前就这么多了,内功心法三部,轻功和身法各一部,剑法五部,拳法和掌法也是一样一个。” 数了数,张清源感叹道:“这都是未来咱们道派的传承啊!” 李秋燃忽然笑道:“你还少说了一招掌法,以及一套剑法。” “没有啊,就这些了。我既然打算要自建道派,三清观我师父留下来的那部内功心法我肯定是不能再将其算作本门内功,所以没多啊?” 李秋燃掏出两个本子,一本写着寒冰掌,一边写着玄女素心剑法。 她把这两部武功也放到了张清源的秘籍里,笑道:“天阴玄女功不能加进去,这套剑法和寒冰掌可以倒是可以放在里面,这样的话,咱们门派的底蕴就又增加了。” 张清源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上前捧起她的脸,趁着她不注意,照着她的脸蛋儿就嘬了一口。 啵!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李秋燃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措手不及,这是张清源第一次对她动嘴,这半个月张清源一直在整理武功,而李秋燃也在努力修行,所以俩人除了拉拉小手并没其他动作。 被他啃了一口,李秋燃娇羞地跺了跺脚,一副小女孩儿姿态。 她比张清源还要大几岁呢,但恋爱中的女孩儿智商的确会下降。 她的心跳在加速,满脸呆滞,不知所措。 “你……” “不是连亲一下都不行吧?” 李秋燃咬着唇角,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清源笑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再次捧起她的脸。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都散发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李秋燃眼神迷离,微微抬起头。 张清源的身子缓缓向前探去,二人的脸越来越近。 “清源师兄!” 卧槽,谁呀!!! 李秋燃一把推开张清源,假装收拾那些秘籍,以掩盖自己的尴尬。 而她旁边这货,肉眼可见地愤怒,活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转过身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李玄枵和冯玄贞正往这边走。 他跳下青石,暴怒地像一只猛虎。 当李玄枵二人走到张清源面前后,这小子竟然还不自知地笑的很灿烂。 “咳咳,玄枵师弟。” 张清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听说师弟这半个多月又进步了,我想和师弟你比试一番,看看你到底进步多少?” 李玄枵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惊喜地说:“好啊,难得师兄今天有雅兴,师弟求之不得。” 张清源摆开架势,“是吧,你喜欢就好。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是刚刚步入宗师,对力量的掌握可能还不太熟练,所以一会儿若是没掌握好力度,还望师弟见谅啊。” “没关系,玄枵还需要师兄鞭策才行。” “嗯,那就好。” 说罢,张清源一掌打出,李玄枵赶忙出双手抵挡。 砰! 在掌与掌接触的那一刻,李玄枵感觉被千斤重物生砸了似的,顿时倒飞出去,摔倒在地。 他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痛的他全身发软,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复。 张清源略带歉意地上前道:“怎么样师弟,你没事吧?” 李玄枵这下彻底确定,自己肯定得罪他了。 被张清源拉起来,忍着疼痛道:“没事儿师兄,呼~” “那咱们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他后退几步,连连摆手说道。 “对了,你们找我们什么事儿?”消了气的张清源问道。 这时收拾秘籍的李秋燃和冯玄贞也走了过来,冯玄贞解释说:“是这样的,昨晚秋燃不是说你们俩个已经修炼有成了嘛。所以我们想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参加罗天大醮?” 罗天大醮作为道家盛会,这次又是由五重道之一的太一观举办,所以他们很重视。 李秋燃也看向张清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有什么问题,她都会下意识地以张清源为基准,去听从他的意见。 李玄枵跃跃欲试,他恨不得现在就下山,罗天大醮什么的都好说,最主要的是,他想早点去看看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张清源的目光扫过众人,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罗天大醮是八月份举行,你们四月份出发。” “我们?”李玄枵抓住了重点。 你在怀疑什么,说的就是你们两个电灯泡! 张清源点点头,“是这样的,我之前答应了别人一件事儿,所以我和秋燃先走,先去一趟松江府把事儿办完,到时候咱们在青州集合。” 星光剑还没给人家送去呢,钱也没收呢。 “好吧。” 李玄枵应了一句。 张清源转过头,对李秋燃道:“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三天后出发!” 第67章我竟然这么厉害 九华山下的小路上,李秋燃牵着铃铛正自伤感,张清源拉着宝来在一旁安慰。 两匹马没心没肺,几个月不见这算是久别重逢,如果不是两个主人在的话,哼哼…… 是的,上山之后李秋燃就把它们俩分别拴在不同的马棚里了,每次栓马时系的都是死扣,就算遛马也是分别来遛,不给它们独处的机会。 若是把两匹马放在一起那还了得,等下山的时候还能骑吗,该养胎个屁的了。 “好啦,别伤感了,过两三个月你们又见面了。” “可我还是舍不得。” 在纯阳宫的这段时间,李秋燃每天都和冯玄贞泡在一起,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最久。 同吃同睡,一同上早课,一起读经书,一块去洗澡。 好不容易处出感情,忽然离开,她这心里十分不舍。 张清源牵着她的手,“俗话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说又不是见不着了。” “都怪你。”李秋燃埋怨道:“本来我都没想交朋友,你非让我交。” 嚯…… 恋爱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最冷艳的竹青仙子竟然也会说都怪你了。 张清源有些意外,这种话就不是她应该说的,怎么听都有一种违和感。 谁说古代女孩儿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站出来解释解释! 马蹄声此起彼伏,张清源瞄了一眼铃铛,也不知道劝劝,就知道蹭宝来。 啥也指望不上你,该死的恋爱脑。 遇事儿还得靠自己啊,张清源往李秋燃身边凑了凑,笑着说道:“哎呀,虽然暂时离开了玄贞道友,但咱们两个现在不是可以独处了嘛。” “你就是故意的吧?” 李秋燃想起那天那种温馨浪漫的氛围被打断,然后他就说要离开。 张清源嘿嘿一笑,本来就是嘛。 “哼!” 李秋燃轻哼一声。 “也不知道陈灵儿他们一家回去了没有,提前写一封书信问一问就好了。”张清源开始转移话题。 李秋燃低声回应道:“应该回去了,再怎么说,他们过年还是要回家的。” “嗯,等把星光剑卖了,参加完罗天大醮,我就给皇上写信,让他把武当山给我批下来,到时候咱们就去武当山上建道派,修道宫。” “武当?” “对啊,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道观也多,目前只缺一个像我这样优秀的道君去整合了。” 没理会张清源的自卖自夸,李秋燃回想了一下武当山的地理位置,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块地方确实不错,只是道派复杂,一些散修道人最爱在那里安家。 “到时候供真武?” “对,我都被叫真武道君了,不供真武说不过去。” 张清源畅想着,“到时候我要修一个真武大殿,再给三清祖师每一位都盖一座道宫。” 上辈子他去武当山旅游过一次,对武当的建筑还有些印象。 不过他不打算完全按照前世武当派那么修建,自己的道派,作为开山祖师自然要有自己的建筑想法。 说完武当,张清源又道:“还有你们天阴派,到时候也在武当山上修几座道宫,让天阴玄女阁在武当山上再次繁荣!” 再次繁荣吗? 李秋燃心中出现一幅画面,似乎也挺好的。 他看了看这个男人,心中再次被他温暖到。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想合并了天阴道派吧。 二人边走边聊着,主要是张清源在给她画大饼,各种对未来得宏伟蓝图。 半个时辰后,二人走上官道,大路宽敞,二人翻身上马,开始在大路上驰骋。 你追我赶,策马扬鞭。 身边的景色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感觉两匹马累了,这才慢下来。 张清源策马靠近李秋燃,畅快地说道:“看到了吗,这多舒服。咱们可以纵情奔跑,大路疾驰。” 李秋燃的心情也变好了,不过她指了指前面,叹息道:“只可惜这路上不是只有自然,还有这些污秽存在。” 张清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远处,一队商人正被一群土匪打劫。 商人拉的应该是布匹之类的货物,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尸体穿着暗红色短打,应该是某家镖局的镖师。 “纯阳宫在江湖上的影响力的确太弱,刚出纯阳宫不过几十里路,竟然会有土匪在此盘踞。” 李秋燃也无奈道:“这也没有办法,毕竟纯阳宫的弟子武功不好,就算有下山伏魔的心,也没行侠仗义的力。” 前方,土匪们手持刀剑,指着商队里的锦衣青年,在青年身后是他的一家老小。 妻子在颤抖,家丁在祈祷。 青年跪在土匪面前,苦苦哀求道:“各位大爷,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的钱都已经给你了。” 土匪头子轻呵一声,面容凶恶道:“呵,真把我们哥们儿当要饭的呢,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们?” “大爷,您行行好吧,我们真就这么多钱了,再多我们实在拿不出来。” “没钱,没钱这不还有货呢嘛,想要过去也可以,把货留下。” 土匪头子看向马车上拉的布匹家具,车上满满的绫罗绸缎,这要都拉走也能卖不少钱。 青年一听,当即磕头央求道:“不行啊大爷,这些货物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你们要是把货拉走,就是要我的命。” 土匪头子把刀架在青年的脖子上,吊儿郎当地看着他道:“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你也看到了,本大王手下这么多兄弟要养,钱给不够,货还不想交,那你想如何?” “大爷,我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生路?”土匪满脸奸笑地看着他,“这样吧,看你也不容易,想让我们放过你也行,货我可以不要。” 青年顿时大喜,他以为土匪生出了怜悯之心,刚要拜谢,却听土匪头子接着说道:“你让你家夫人伺候我们一个月,一切都好说。” “哈哈哈……” 土匪们大笑着,淫邪的目光看向马车上的少妇。 少妇人面容姣好,肤白貌美,典型的江南女子,似乎还是位大家闺秀。 少妇被土匪们的笑声吓得面色发白,她想避开这些目光,却早已无处可避。 在她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小孩儿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青年见他们想要侮辱自己的妻子,心中发狠,趁着土匪头子不注意,猛地起身撞向了他。 却不想土匪反应很快,还没等他撞过去,一脚将其踹向一旁。 这一脚很重,瘦弱的青年被踹的无法动弹,趴在地上大喊:“欣儿快跑,不要管我,快带着儿子逃啊!” 少妇已经被吓傻了,愣在马车上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怀里的小孩儿挣脱了她的怀抱,一步跳下马车,站在母亲面前展开双臂。 “不许你们欺负我爹娘!” “小崽子,找死!” 土匪头子提着大刀上前,少妇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想要下车保护儿子。 可土匪头子比她快,在她跳下马车的一刹那,土匪头子已经站在了小孩儿面前,钢刀已然举过头顶。 小孩儿也被这一幕吓得禁闭双眼,但他未退一步,胡乱地挥舞着小拳头。 “呀!” 砰砰砰砰砰…… 只听一阵爆炸声响起,小孩儿睁开眼。 却见面前的土匪们的胸口爆出血花,二十多个土匪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倒在地上。 小孩儿惊愕地看了看土匪,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拳头。 惊讶,疑惑,转而是不可思议。 喃喃道: “我竟然这么厉害!” 第68章杨思年 小孩儿嘟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现在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看着自己的拳头大喊:“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打败了……” 一转身,只见在他身后,一对神仙正缓缓走来。 杨思年发誓,这一幕他到死也没有忘记。 这是一对道长,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高贵美艳。 青年此时挣扎着站起身,急忙跑到妻儿面前,将她们娘俩拥在怀中。 “欣儿,年儿,你们没事儿吧。” 娘俩摇了摇头,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们一家如梦初醒,真是两世为人。 青年转过身,对着张清源和李秋燃磕头跪拜。 “在下杨君逸,多谢两位道长的救命之恩。” 张清源弯腰将他扶起,“不用这么客气,这算不得什么。” 杨君逸激动地一语难表,哽咽着不住地道谢。 在张清源隔空出手的那一刻,他在杨君逸心中就是天神! “敢问两位恩公尊姓大名?” “贫道张清源,这是李秋燃。” 杨思年好奇的打量着张清源他们俩,走到他们面前,呆萌地问:“你们是大侠吗?” 张清源和煦的笑了笑:“算是吧。” “刚刚他们都是你打死的吗?” “是的呀。” “你真厉害。” 小孩儿睁着大眼睛,十分呆萌地说道。 其实他的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白高兴了,还以为是我打死的呢。 在家时,奶奶总是给他讲一些神话故事,有一类神话故事的主角是那种身上带着奇怪血脉的神人。 平时是个普通人,但当他感到绝望的时候,身体中的血脉就会觉醒爆发,打败妖魔鬼怪。 刚刚的杨思年都打算拯救世界去了,可弄了半天,原来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孩儿嘛,内心都有这种中二的幻想。 农村的小孩儿哪个没干过装大侠的事,把床单系在脖子上当披风,撅根树枝当宝剑。 张清源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肉脸。 “你多大啦。” “我六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儿道:“我叫杨思年。” 李秋燃也蹲了下来,笑着夸赞他说::“不错,你真勇敢。” 李秋燃难得对不认识的人有笑脸,纯阳宫之行算是有效果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喜欢这个小孩,喜欢他不畏生死保护爹娘的勇气。 杨思年嘿嘿地笑出了声,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杨君逸带着妻子再次躬身下拜:“不知两位恩公在哪座山哪座庙修行,在下定当登门拜访。” 张清源看了看他,自己的影响力还是不够大,都报了名字他依旧不认识,还问自己是哪座山的。 江湖名侠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名气只在江湖上和小部分民间人熟知,这些人无一例外多多少少都能接触到江湖。 可对于那些十年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们,他们肯定不知道江湖。 那些村里种地的老农,他们也不知道江湖人物。 见他这么问,张清源回应一句:“目前无山无庙,登门拜谢就算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道门中人的传统美德。” 夫妻二人感恩戴德,张清源瞄了一眼他们身后身后的那几辆马车,上面的货物琳琅满目,就连锅碗瓢盆都有。 好奇地问:“看你们俩的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你们这是走货还是搬家,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好像问到了他的心事,杨君逸叹了口气。 “不瞒道长说,我们这既是走货也是搬家,这是我家妻,这是我儿子,那几位是我家的仆人和丫鬟。 我们祖籍徽州府蓝郡人士,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只因父母过世,嫂子想要独占家产,所以便和我们分了家。 哥哥是长子,又是家主,我们夫妻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只得出来讨生活。 好在哥哥还算仁义,分了我一些布匹,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银钱。” “原来如此。” 古代兄弟分家很正常,从他的口中能够得知,嫂子势利,难容他人。哥哥恐怕也想分家独占家产,但又抹不开面子的那种,又或者他哥怕媳妇儿,总之是分家了。 不过还能允许他拉走这些布匹,也算没有彻底丧失良心…… 嗯? 万一他哥分他布匹,就是想让他遇见劫匪,想来个借刀杀人以除后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这个可能不大,因为就算没有这些货物,遇见劫匪也难逃生。 所以张清源更倾向于他哥还有良知的这一观点,左右是人家自家的事儿,他也无权干涉。 “那你们这是要去哪?” 杨君逸转身道:“哦,我们要去郧阳府,我在幼年时有位好友在那里做生意,我去投奔他,可以照顾一二。” 郧阳府? 武当山! 现在这个世界,湖北省十堰市就叫郧阳府。 “既如此,祝你一路顺风。” 虽然他们要去武当,但目前并不顺路。 “大恩不言谢,如果道长将来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涌泉相报。” 他妻子欣儿也欠身拜了一下,和丈夫态度相同。 这时,小男孩儿杨思年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仰着头问道:“你们不去我家吗?” 张清源笑着摇摇头:“先不去了,等以后我好会去的。” “那……那我可以拜你为师吗?”他期待地说道。 “拜我为师?”张清源有些意外。 小男孩儿坚定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也想像你一样厉害,这样如果再遇见坏人,我就可以自己保护我爹和我娘了。” 张清源看了看李秋燃,对方会心一笑,他弯下身子,伸手揉了揉杨思年的脑袋。 “好,等我去郧阳,到时候就收你为徒,让你做我的开山大弟子!” “真哒!” 小男孩儿喜出望外,开心地直跳脚。 杨君逸两口子也很高兴,救命恩人愿意收自己儿子为徒,虽然不认识他,但武功这么高,在江湖也上一定是大有来头之人。 “年儿,还不快谢过道长。” 杨思年当即跪在地上,磕头拜道:谢谢师虎。” 调转方向,又对着李秋燃同样磕头拜道:“谢谢师娘。” 呦呵! 张清源和李秋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透着惊讶。 什么是情商,这就是情商啊! 六岁小孩儿,真有眼力见儿。 就他这机灵劲儿,能甩李玄枵十条街。 就这徒弟不收,天理难容。 “好孩子,为师掐指一算,未来你必定能成大器!” 第69章丢人啦 一不小心收了个徒弟,好神奇。 与杨家之人在十字路口分开,杨思年挥动着小手。 “师虎,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啊!” “好——” 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背影消失。 有些惆怅,也有些感慨。 “小徒弟很可爱啊。” 李秋燃站在她身边,转过身牵上马,一跃跨上马背。 “当然可爱,主要我觉得这孩子情商高。”张清源也同样翻身上马。 “诶,你说他怎么就知道你是师娘呢,咱俩真就这么郎才女貌吗?” 看着他这不要脸的面孔,李秋燃轻哼一声。 “哼!” 刚要走,却见张清源忽然掉转马头。 “你要干嘛?”李秋燃不解。 张清源道:“几十人的山贼,难道就没点资产?” 做人不能浪费,须知一饭一粒当思来之不易,那啥那啥什么物力维艰。 李秋燃茫然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他的风格。 素手牵着缰绳,调转马头。 二人回到遇见山贼的地方,尸体堆里,一个年纪较小的土匪直愣愣地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他的老大。 他忍着腹部的疼痛,双手在身上来回折腾。 “我竟然没死?” 他万分惊讶,虽然腹部也有一道伤口,但伤口很浅,流血却不致命。 他长出了一口气,心脏跳动的感觉真好。 “以后小爷我再也不当土匪了,干这行太危险,说不上哪天就被路过的大侠顺手灭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爬向老大的尸体,手指放在老大的鼻子下面,确定他的确没了呼吸。 然后把心一横,开始在他身上翻找,一顿翻找过后,他在老大的腰间翻出了五两银子。 又去其他土匪身上,零零散散的,一共找出了八两六分钱。 这年头土匪也不好干,但凡能活的下去,也不至于打劫啊。 “可惜,那些镖师被他们埋了。” 他攥着钱,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感谢如来佛祖,多谢观音菩萨,让我有幸活下来。” 说罢,恭恭敬敬的对着天地磕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你觉得我们俩谁像佛祖,谁是菩萨?” “啊?” 少年抬起头,心里猛地一紧。 “你们……不是走了吗?” 明明看着他们走的,怎么会回来的? 张清源舔了舔嘴唇,明明是我没杀你,你谢他们干什么? 这小孩儿年纪比较小,也就十四五的年纪,对于这种误入歧途的人,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前提是,他不是劫二代,或者那种天生的坏种。 从他刚刚自语的那几句来看,的确是误入歧途。 “二位道爷,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磕头求饶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活着?” 张清源严肃地看着他,“你杀过人吗?” 少年的脑袋摇晃地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杀过人啊道爷,我也是才加入他们没几天。” “小小年纪,看你也挺机灵的,干点什么不好,干嘛要当土匪呢?” 小孩儿有些惭愧,低着头说:“实在活不下去了,父母生病都走了,我家里也没钱,要饭我还看不起,当学徒也没人要。” 好吧,张清源也有些无奈,这个年代,饿死人是常有的事儿,你不能指望每个小孩儿都是韦小宝。 自己没穿越前,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和他差不多大,原主就是要饭的。 看到他,张清源也想起了自己。 李秋燃也是同样有些感触,当年她一样是被师父捡来的。 不是每个小孩儿都能遇见好心的师父。 “行了,这点钱你拿着,山寨离这多远?” 少年指了指身后,说道:“离这不远,就在这座山后面的山谷里。” “带我们去吧。” “好。” 他急忙站起身,想要主动上前给他们俩拉马,李秋燃有洁癖,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其他男人碰,除了张清源。 小土匪被李秋燃的冷面冻到了,吓得缩了缩脖子。 只得悻悻地跑到二人前面,为他带路。 路上,张清源也从少年口中得知,原来这个寨子也是才出现的。 土匪头子叫宋老大,平时就不是什么好人,属于踹寡妇门抛绝户坟的那种,在镇上就是个流氓。 早年外出学艺,也学会了一身武功。 后来回到镇子上,便当起了流氓,整合了一帮混混儿。 因为妻子偷人,他一怒之下杀了奸夫淫妇,不解气的他又将妻子一家,以及奸夫一家老小都灭了门。 怕被官府通缉,这才来到这里落草为寇。 这二十多个土匪,都是他在镇子上就结识的流氓。 不多时,几人来到山寨里。 可以看出来,这个山寨的确是初创,连间正经房子都没有。 基本上都茅草房,只有一个小亭子还算别致,亭子的柱子上还挂了块儿匾,上面是歪歪扭扭地三个大字——聚义厅。 “这字谁写的,这么丑?” 张清源不免吐槽:“就这文化水平,还想替天行道是咋滴?” 少年一阵脸红,小声说了一句:“这仨字都是我写的。” “你写的?” 他轻轻点头,有些尴尬。 “我念过一年私塾,他们知道我识字,所以自从上山,我基本上都是做一些写字算账的工作。” “你既然识字,还怕找不到活计?” 少年道:“我识字实在不多,并且算数也不是强项,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糊弄他们,好在他们也不识字,不识数。” 真有你的。 说着,他带着张清源来到一间茅草屋门口。 “这里面就是宋老大的屋子。” 推开房门,张清源看到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破柜子。 另一个角落里,堆着几件衣服,款式都是不一样的,应该都是他从被打劫之人扒下来的。 少年主动进去,拉开柜子抽屉,里面摆着一抽屉银两。 银元宝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碎银子,目测能有个几十两的样子。 张清源满脸嫌弃,李秋燃感觉好笑。 “你们老大也太穷了,你跟着他一点前途都没有啊!” 少年也是十分尴尬,他自己早就后悔了,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把山寨翻了个底朝天,一共才找出来一百零五两银子,还有一些散碎铜钱。 张清源叹了口气,出师不利。 不是每个山寨都是水泊梁山,也不每个山寨都是听风寨。 不能指望一个只会那么几招三脚猫武功的土匪头子能有多大发展。 张清源将几两散碎银子和那些铜钱都交给了少年,对他道:“行了,现在你身上的钱也不少,那几袋粮食也都归你。 下山后不论是买地还是做生意,总之找个正经事儿干,千万不要再走邪路,若是被我知道……” 张清源立着眼睛装作凶恶的样子,少年连连摆手,对张清源保证:“我以后绝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呵,私塾不白念,还会两句成语。 下山后,李秋燃坐在马上不住地笑着。 “为了一百两银子,哈哈哈哈……” “怎么,看不起一百两?” 张清源心里也有些郁闷,但作为老爷们儿,郁闷也不能露出来,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咱们修道之人千万不能骄傲自满,要知道这一百两银子能够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足吃足和好几年的。 须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不说钱多少,最起码咱们还劝导了一个误入歧途地少年,让他迷途知返,这就是功德!” 李秋燃依旧笑着,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走了半天,二人来到一处镇子上。 牵着马走进一间小酒馆,里面食客不多,其中有有一桌坐着的是一群武林人士。 提到挎剑,吹着江湖上的事儿。 张清源走到这桌江湖人面前,几人手握在剑柄处,有些谨慎。 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张清源以及李秋燃一番,心中有了猜测。 抱拳拱手小心问道:“可是真武道君张道长与李仙子当面?” 张清源回了一礼,“正是贫道。” “见过二位道长,不知二位道长找我等有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我们兄弟哪里得罪两位了吗?” 不止他不明白,就连李秋燃也不知道他找人家干嘛。 几位武林人士很是紧张,毕竟一个是灭了龙门与天理教两大江湖势力的真武道君,一位是杀人不眨眼的竹青仙子。 李秋燃的名声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 张清源笑了笑道:“几位大侠不要误会,小道来是想问问,你们可知从这到松江府的路上,都有哪些土匪或者山贼势力吗?” “土匪,山贼?” 几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清源应道:“对,势力越大,越穷凶极恶的越好。” 几人依旧不解,“道长打听这些干什么?” 张清源深吸了一口气,正气凛然地说:“贫道欲扫平邪恶,以武荡魔!” 李秋燃恍然大悟,真是个要面子人呐。 第70章伏魔道君,真武大帝 大路上,张清源的手里拿着一份地图,地图上是被清晰记录下的情报。 “快走,这前面就是一座山寨,叫黑龙会,会长叫龙哥,练过十五年的虎啸憾山拳,曾经进过天榜,虽然名次在最后,但这也说明,他的武功之高已进一流。” 两匹马也不再腻歪,仿佛被两位主人的英勇精神所感染,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李秋燃叹了口气,心说至于吗? 不过见张清源神采奕奕,热血沸腾的样子也没有反驳。 对张清源而言,这当然至于,关乎一个人男人的面子,也就关系着自己的未来的家庭地位。 本来自己雄心壮志,准备大干一场,赚一笔银子。 牛都吹出去了,到最后就弄了一百两银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扫平山贼土匪这件事儿,势在必得。 收好地图,张清源感觉热血沸腾。 丢失的面子要找回来,挣钱也是主要的。 张三丰凭啥有能盖起一座武当派,那么多道宫建筑,哪个不花钱,他的钱是哪来的? 你以为甲子荡魔光荡魔了,单纯! 黑龙会里,自称龙哥的汉子个头不高,身上画着刺绣,他下面共有九把交椅,每一位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把好手。 七男两女,每人手底下都有个百八十人,是当地最大的山寨,也是最大的帮派。 在此地盘踞多年,欺男霸女打家劫舍,老百姓们苦不堪言。 今天,十位当家的坐在聚义厅内,罕见地聚齐。 龙哥目光扫过众人,他面色凝重道:“各位兄弟,今天把大伙儿召集到一起,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真武道君放出豪言,要扫平污秽,天下荡魔! 而离他最近的,便是我们黑龙会。” 龙哥眉头紧锁,张清源的名声可是不小。 尤其是近几个月,可以说是江湖上最出位的新人之一。 先是杀了云尘山庄庄主,后杀了七曜剑派掌门。 没过多长时间,就连在豫州不可一世的龙门都折在了他的手里。 更别提他身边还有早已成名多年的竹青仙子李秋燃,实在难以对付。 “江湖传言,他打听各处山贼邪道势力,要为天下除魔卫道。 今天叫各位前来,就是想和各位商量一下,咱们该如何是好,是战是降?” “大哥。” 坐在他左边下手位置的瘦高男子开口说道:“这个消息我等也都知道,他想除魔卫道,那难道我们就要乖乖束手就擒吗?” “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挣下这份家业,有了如今的地位,他说除魔就除魔,他算个屁!”另一人满不在乎地说。 “三哥说的对,这么多年,江湖上能人多了,哪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不喊两句口号,都说要扫平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不还好好的嘛。” “是啊,我们不都好好的嘛,也没见有谁成功的。 上一个这么吹牛逼的少侠,头颅还在咱们山寨的大门上挂着,怕他作甚!” 龙哥见几位兄弟不当回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黑龙会的发展太顺了,导致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的凶险。 绝顶不出山,各大宗师忙着收徒,以及和魔教之人周旋。 所以这么多年,似他们这样的势力才得以发展。 说白了,真正的高手不屑于对付他们,怂人还不敢对付,剩下那些不高不低的,但凡来了,他们十个一起出手,那些人也是白白送死。 可即便如此,龙哥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因为似张清源这种人不是没有,许多真正的高手,或者说是一些江湖势力的嫡系二代,他们初入江湖,最喜欢拿各大帮派,邪教高人开刀,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名声。 龙哥伸手压下了众人的讨论,面色凝重道:“兄弟们可不要大意,张清源可不一样,连龙门都不是对手,被他所灭,咱们比起龙门如何?” 龙哥还算比较理智的,他自知自家和龙门没法比。 可底下的兄弟们却已经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反驳道: “大哥,你怎么越老越胆小啊,龙门怎么灭的,别人猜不到我们还猜不到吗? 他张清源就是命好,背靠了真龙。 我就不信龙门是被他一个人所灭,肯定是皇帝还未登基之前,派兵帮他打下来的,要不然还真以为他是真武大帝呢,呵。” “就是,他也就是抱上了当今天子的大腿,靠着小皇帝的兵马才敢逞威。外人传言是他和竹青妖女二人所灭,就真是他们俩干的呀? 哄一哄那些傻子还行,我们……哼╯^╰!”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靠的是小皇帝给他传播的名声。 若是我背靠皇帝,我也能行,甚至比他还威风。” 他们仿佛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根本不相信张清源的那些事迹是真的。 这也情有可原,地球的互联网上,一群网络喷子不也这样嘛。 有些事情明明都已经摆在眼前,可依旧有大批喷子不相信。 他们不信志愿军为了不暴露,即使被大火焚烧也不发出声音。 他们不信会有一个连队的人为了伏击任务会被冻成冰雕。 关键这些人还会利用他们无知的思想去反驳真理,罔顾事实。 阴阳怪气的表达他们自己的观点。 这怎么可能嘛~ 科学都证明了,被汽油弹燃烧,早就超出了人的生理忍耐极限,所以他被烧不可能不出声,都是美化来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让人看了不得不反驳一句,呸,垃圾! 即便是科技发达地地球,这种人吃饱了撑的的人都有,更何况当下这个消息不灵通的大乾朝。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道士,乳毛未退,乳臭未干。 靠他自己能灭了龙门? 怎么就那么巧,他灭龙门和天理教的时候,还是潜龙的朱祈照就在他身边。 “哼,这里面要没有小皇帝的帮助,我脑都揪下来!”一人笃定道。 我们兄弟习武这么多年,加一起也打不过龙门啊,他一个小屁孩凭什么。 众人发表了各自的观点,无一例外,全是对张清源的轻视。 几位首领一起表示: “大哥放心,那张清源要么不来,只要他敢来,我等定叫他有来无回。” “正好,听说星光剑也在他手里,一并给他夺过来。” “还有,别忘了竹青妖女,她的天阴玄女功也是宝贝。” “老七说的对,但别忘了,竹清妖女美若天仙,她也是宝贝呦。到时候咱们一起享用,把她留在山寨,做我们共同的压寨夫人岂不美哉。” 这货猥琐地舔了舔嘴唇,满脸淫笑。 龙哥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如此有自信,心中不免叹息。 但言尽于此,他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什么效果了。 只得提醒道:“千万不要大意,这段时间各位还是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 众人交杯换盏,觥筹交错,丝毫不把老大的告诫放在心里。 夜晚,乌云压顶,天气寒冷。 黑龙会的山寨外面,一对年轻道人已经提着剑站在了大门口。 门口处,守门的山贼早已毙命。 “一会儿进去后一定要小心,黑龙会人数不少,上上下下加起来七八百人。” 李秋燃冷面寒霜,淡淡地说道:“乌合之众罢了。” “尽量用真武伏魔剑法,别怕不熟练,山贼的头头们交给我,你只管杀人练剑,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杀了也是替天行道,不用有心里压力。” 听到张清源的话,李秋燃眉头微蹙地看了他一眼。 你确定? 张清源暗道,我这话说的都多余,她可是竹清仙子,甭说这群坏蛋了,就算是正道之人,她杀了也没心理压力。 握紧了手中剑,张清源推开大门。 门口的山贼猛然惊醒,见到来人,慌忙大喊:“不好了,有人攻山!” 一时间,山寨内人声鼎沸,声音嘈杂。 火把一盏盏亮起,黑龙会众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哈哈,我等的就是你们!” 龙哥站在最里面,身边是他的九个兄弟。 张清源面色凝重,被包围了…… 转过头看了李秋燃一眼,发现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张清源也露出笑容,舔了下唇角。 “这才有意思嘛。” 说罢,李秋燃率先出手,帅先冲进人群。 张清源也紧随其后,不甘示弱。 这是他们自从步入宗师之境后的第一次出手。 宗师和一流高手根本不同而语。 真武荡魔剑法下,二人砍瓜切菜般的出剑挥砍。 华丽的招式,充满美感的动作,简单干脆的杀人。 每一次出剑,都会有五六个人死在他们的剑下。 剑气纵横,光芒四射,身边一丈之内都是剑气的杀伤范围。 还有那寒冰掌,绵掌,以及三寸大小的太极图…… 惨叫, 求饶, 后退, 逃跑…… 佛家有金刚怒目, 道家亦有道君伏魔! 杀, 杀, 还是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 就像那句话说的,原谅他们是道祖的事,而张清源他们现在做的,是送他们去见道祖。 十位老大齐齐吞咽着口水, 他们竟然…… 真这么厉害? 此刻,已经无人再怀疑龙门是被他们所灭的事情了。 他们已经被杀得胆寒,被杀得恐惧,被杀的害怕。 李秋燃的剑法越来越熟练,她就像那九天之上的玄女,张清源也似那下凡降妖的战神。 嗖! 一剑寒光三万里,剑气杀人九十天! 莲花步下,别人看到的只是一道残影,就像摄像机捕捉不到物体运动的画面。 他们只看到,残影所过之处,自己的手下就像麦子般齐刷刷倒地。 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残影已然来到他门面前。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天才, 而这样的战神又为何会盯上我们? 反抗吗? 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些个白天还在大言不惭,想要杀了张清源,用他的头颅做酒壶的土匪头子们此刻早已尿湿了裤子。 “道君饶命啊!” 有几人已经跪到了地上求饶…… 可惜回答他们的,是一张软绵绵的手掌。 砰…… 第71章你恢复一下 哀嚎声四起,魂落忘川河。 血染黑龙会,伏魔攒功德。 当二人停下手里的的动作,整个黑龙会里,没有一个人还能再站起来。 死的,没死的。 死去的人很幸运,他们可以不用感受痛苦。 没死的人很悲哀,因为他们的下半生将要会带着残缺的肢体苟活。 整个黑龙会,足足八百人。 这个让附近乡里闻风丧胆,令官府头疼的组织。 今日, 被两个人, 杀穿! 张清源喘着粗气,李秋燃比他更累。 但两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么大的山寨,我就不信,他还能没钱! 我灭他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而是想将我失去的面子都拿回来。 把剑插进剑鞘,张清源找到一个只断了一条手臂的幸运儿。 “你们山寨的宝库在哪?” 这名土匪早就被吓破了胆,在他眼里,张清源与李秋燃不是什么仙女神君,而是从地府上来的夺命修罗,是勾魂使者。 面对张清源的询问,他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指了指通往后面的山洞。 张清源点点头,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句:“多谢。” 站起身,对李秋燃挥了挥手。 “走吧,看看鼎鼎大名的黑龙会里都有什么宝贝。” 李秋燃不感兴趣,她的性子一直这样。 视金钱如粪土,爱好也不多。 二人走到黑龙会的宝库里,放眼望去,各种金银财宝。 “嚯~” 张清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得是多少钱啊! 只见差不多有三百平的山洞内,摆着十几只大木箱子。 箱子没有上锁,金银珠宝被整齐地摆放在这些箱子里。 整间山洞,在这些金银珠宝的照耀下,亮如白昼。 金灿灿银闪闪。 张清源这小心脏扑通扑通逐渐加速,饶是性子冷淡的李秋燃都不免呼吸沉重了起来。 “哇~” 张清源一个箭步就跑了进去,这特么得是多少钱啊……他们得抢多少人才能攒下这么大家业啊! “看到了吗秋燃,都是钱啊!” “看到了看到了。” 李秋燃也走过来,伸出素手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手指捏在圆润的珍珠上,颗颗饱满,粒粒精华。 女人都是爱美的,张清源转过身,从她手上接过项链,为她戴在脖子上。 还不忘夸赞一句:“跟你真搭配。” 李秋燃笑了一下,这笑容很甜。 不过她还是把项链摘了下来,扔进了箱子里。 “怎么不带着?” 李秋燃摇摇头:“这些首饰都沾了血,我不要。你要送我,就不要用这里的东西,一点心意都没有。” 女人,你很膨胀啊。 现成的不要,非要来点难度的。 “好吧,等以后我一定送一个不一样的礼物。” 现在自己啥也没有,也确实拿不出什么来。 清点一番后,张清源算了一下。 “金元宝三箱,金条一箱,白银八大箱子,还有各种珠宝玉石两箱,加起来一共十四箱。 算下来,这些东西应该能值个三四十万两白银。” 张清源很兴奋,三四十万两,一座道宫的钱这不就出来了。 李秋燃却和他不一样,一点也没看出来高兴。 她低着头,暗暗思索着什么。 “你怎么了,这么多钱你还不高兴?” “高兴。” “那你皱眉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这么多钱,咱们怎么拉走?” 她面相张清源,很认真的询问道:“咱们只有两匹马,马上还有衣物书籍等物品。” 就算马上啥也没有,这些东西也拉不走啊! 二人面面相觑,貌似高兴的有点早了。 嘶……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得到了一座金库,但却无法拿走。 二人坐在装满金子的箱子上,低着头思考。 这么多钱,总不能扛着走吧。 这不是疯了吗? 关键是也扛不动啊! 张清源晃动着屁股,回头瞧了一眼。 金元宝坐着一点也不舒服,索性换了个位置。 嗯,还是金条坐着舒服。 思考了一会儿,李秋燃对他道:“要不下山去叫钱庄吧。” “叫钱庄?” “对,反正咱们也拿不走,不如放在钱庄里。” 有道理,差点把钱庄忘了。 钱庄和银行不一样,地球上的银行存钱有利息,而钱庄,则是存钱的人还要支付给他们保管费。 封建社会,货币以白银和铜钱为主。 一般的富商,或者员外,家中有大批钱财的家庭,不会把钱都留在家里,平时做生意时也不可能拉上几大箱子金银去做生意。 运输不便,而且还容易遇到危险。 所以,他们会把钱都存进钱庄里,拿到存储的单据,这些单据便是票号。 若是遇见大额交易,用票号就行。 但前提是,钱庄得是正规企业,且信用率要高。 钱庄基本上都是私企,但只要保证信用良好,便可以做大做强。 大乾王朝钱庄很多,但以四大钱庄为首,分号遍布全国。 想到这里,张清源捧起李秋燃的脸就亲了一口。 贤内助啊! 李秋燃嫌弃地擦了擦被他留在脸上的口水说道:“我记得前面的县城里有个天昌盛钱庄分号。” 天昌盛便是大乾王朝四大钱庄之一,历史悠久,信用极高。 “好,那你在这看着,我现在就去钱庄叫人。” 李秋燃应了一声,张清源转身就走。 施展轻功来到山下,一屁股骑在宝来身上。 两匹马正你侬我侬,靠在一起相互温暖呢,被他这么一坐,心里升起幽怨。 张清源一拍马屁股:“快跑,你这匹傻马,回来再聊吧!” 宝来极不情愿地和小媳妇儿暂时分别,留下铃铛独守空房。 宝来跑的很快,可能是化悲愤为力量,也可能是着急和铃铛谈情说爱,总之跑的很疾,如脱缰野狗。 马蹄倒腾的出现残影,不到两个时辰,他便来到了城里。 好在大乾没有宵禁,城门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的。 进城找到天昌盛钱庄,一个靠在十字街头的门脸儿房。 张清源走上前敲门。 砰砰砰! “谁呀,大晚上敲什么敲,打烊了!”里面传来一句烦躁的声音。 “开门,给你们家送钱的!” 张清源后退两步,抬头向四周望了望。 在天昌盛钱庄的四周,他感受到七八处藏在暗处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身形隐蔽的很好,武功想必也是极好的。 果然是大钱庄,就这么一个分号就雇佣了这么多高手,不免让人更加放心。 又敲了几遍门,里面道:“来了来了,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门分左右,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小,嘴唇上挂着两撇八字胡的小老头。 “你是掌柜的?” 小老头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巡视着张清源身后,发现只有一匹马后气血翻涌,语气极差地说道: “钱呢,不是说给我们送钱的嘛,穷酸道士,若是只存个几十两银子,请等明天,我们这已经打烊了。” 他就差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了。 张清源也不恼,笑着说道:“别忙啊,我真是来存钱的,只是钱不在这。” “告诉你,我很尊重道士,但你别拿我打趣,我们这是正经钱庄,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啧,还做不做生意,我没事儿那你打什么曲,还没问掌柜的怎么称呼?” “免贵姓金。”他淡淡说道。 “金掌柜,还劳驾你多叫上几个伙计,套上马车跟贫道出城一下。” “出城?” “对,钱太多,我搬不过来。” 金掌柜听到这话,心中大为疑虑,忙问:“多少?” 张清源从身上掏出一根金条,一定元宝,一串珍珠,一块玉石平淡如水地说:“就这玩意儿,我那勉勉强强有个十几箱子,还望金掌柜不要嫌弃。” “十……” 金掌柜懵了,他这才正眼看向张清源,虽说目前还不能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可光这四样就已经够他拿出良好的态度来招待的了。 上下打量一番,脸上迅速露出绚丽的笑容道:“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道爷您里边请,咱们进来说话,伙计,看茶!” 金掌柜躬身相迎,张清源挺胸抬头跟他进了钱庄。 伙计把茶端了上来,金掌柜谄媚地看着他,笑的宛如一朵雏菊。 “道爷,您说您有十几箱子金银,敢问您是在哪家道观修行,竟有如此香火?” 金掌柜以为张清源是来存道观里的香火钱,而张清源却不慌不忙,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是慢悠悠地端起茶碗,优雅地避了避茶叶,缓缓喝了一口。 抬起眼皮对他哼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第72章真武荡魔玄女济世 整整二十架马车,排成一排连夜出城。 马车上除了天昌盛的伙计,还有身穿劲装手持兵器的护卫。 可别小瞧了这些人,他们都是天昌盛钱庄雇佣的武林好手,来自各大门派势力。 武林中,有一大批人从各派出师后,都愿意做这种工作,相对于其他工作而言,当护卫稳定,安全,有保障。 朝九晚五,周末双休,五险一金……这些不算啊。 这让张清源想起前世的古代,为什么古人要练武,因为他们要吃饭,要养家糊口。 文人十年寒窗苦读,练武的也是一样。 花十几年时间苦练武功,等练好了就可以挣钱了。 出师之后可以做保镖,做达官,可以做护卫,可以开武馆…… 总之就是一项可以养家糊口的手艺。 金掌柜亲自为张清源驾车,干巴巴的小脸儿笑容可掬,那感觉恨不得要以身相许。 嘴上全是好听的,不住地在张清源耳边叽叽喳喳。 “哎呦喂,您早说您是真武道君张道长啊,小老儿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 天昌盛作为四大钱庄之一,肯定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对于官面和江湖上的消息很灵通。 “在下早就听说您要天下荡魔的消息,没想到您来的竟然这么快。剿灭了黑龙会,您可是给我们天昌盛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怎么,黑龙会连你们家的货都敢劫?”张清源疑惑地问。 金掌柜嘿嘿一笑,带着几分骄傲道:“那倒没有。” “我就说嘛。” 天昌盛的钱财富可敌国,再大的土匪也不敢触碰他们家的虎须,若是谁这么不开眼抢他们家的钱,东家拿钱也能把他砸死。 金掌柜解释道:“虽然他们不敢劫我们,但我们分号设在这,这来来往往的,哪次路过也得留点钱,面子上得过得去不是。” 这个倒是真的,许多商队或者镖局常年走一条路,都会跟沿途的土匪打交道。 一般都会给点辛苦钱,让他们别白跑一趟,而你们也别跟我们这犯贱,这也是一种江湖规矩。 “现在有您和李仙子出手,帮我们铲除了这么颗钉子,以后这条路上可就太平喽。 我们还要多谢道君,多谢李仙子才是。” 能一分钱不花的送货,谁愿意给别人分钱。 张清源不以为意道:“这都不算什么。” 来时很快,再去就慢了。 当天光大亮,一行人才走进黑龙会。 进去以后,一众伙计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大为震撼。 遍地死人,伤者无数。 “呕~” “喔呕……” 他们被眼前这一幕震撼的大吐特吐,就连张清源都有点想要干呕的感觉。 昨晚杀的兴起,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再一瞧,卧槽,好残忍…… 那些护卫们看着张清源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敬佩与向往。 习武之人,谁还没有个大侠梦。 专管天下不平事,提剑杀人救苍生。 只可惜,这些人年少时的梦想,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众人对张清源抱拳行礼,表达他们的尊敬。 “行了,大夫呢,都下来。” 除了天昌盛的人,张清源还在城里请了几位大夫,毕竟昨晚杀人不少,但伤的人更多。 有些人是内伤,有些人是外伤,但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 不救他们,这里面大多数人可能都会因为流血而死。 黑龙会虽然盘踞在此多年,但也不是每一位山贼都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可动手之前,自己又不能先问问他们谁是罪孽深重,谁是身不由己吧。 所以,生死之间,各安天命。 大夫们背着药箱,相互看了看。 大半夜被他们从家里拉出来,没想到还是个大活儿。 大夫们去救人,护卫们把守山门,其余的伙计跟着张清源去里面的宝库。 走进宝库,只见李秋燃正盘坐在木箱上闭目打坐,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辛苦了。”张清源说道。 李秋燃点点头,没说话。 金掌柜先是对李秋燃行礼,然后把目光看向那些箱子。 一时间,山洞内,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两位道长,那我们就开始了?” “嗯,开始吧。” 金掌柜对着伙计们喊道:“搬!” 伙计们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干劲十足。 他们这只是个分号,又不是大城市,所以平时存储的金银没那么多。 这么多金银财宝,足够他们亢奋的了。 众人开始搬运着金银,还有人抬着秤砣,称着金银的重量,在他身边,金掌柜亲自记录。 眼看着金银被抬走,李秋燃拽了一下张清源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怎么了?” “你看这里。” 跟着李秋燃来到另外一处山洞口,李秋燃拉开大门。 入眼望去,一袋袋粮食整齐的堆放在里面。 李秋燃对他说道:“除了这里,每位山大王的房间里还藏有大量金银。” “现在都是咱的!” “那这些粮食怎么办?” 张清源提议道:“拉走,分给山下的村民。反正咱们也带不走,俗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些都是来自民间,咱们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经过天昌盛钱庄的计算,山寨内所有的金银珠宝加起来,折合白银一共五十四万八千两,粮食一万七千石。 另外,山寨内还养着猪羊牛,大概上百只。 张清源一声令下,留下四十五万两存入钱庄,九万八千两捐赠燕赵大地,那些冬天受到雪灾的灾区。 另外,粮食和猪羊牛,全部分给附近的灾民,这些事情也都委托给天昌盛钱庄去办。 张清源不担心他们会贪污。 给灾民的钱,张清源要看到他们捐赠的凭证,未来也会打听那边的捐赠信息。 至于粮食牲畜,人家天昌盛也看不上这些东西,再说他们的信誉良好,也不至于为这么点钱得罪张清源。 一条条一框框全都安排下去,井然有序。 至于被黑龙会抓上山的良家妇女,以及那些没死的土匪,张清源则是全部交给了官府,并写信给京城,希望朱祈照可以给他们个合理的安排。 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张清源收好天昌盛的票据,展开地图。 “下一家,黑云寨,走起!” 一个月内,二人连扫五山七寨两帮派,共收入白银二百万两,还不算捐款的钱和物。 民间和江湖上,真武道君与天阴玄女的名号越来越响亮,被他们救助的灾民和百姓甚至还在家里为他们供起了长生牌位。 不论谁提起来,都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句真武下凡救世,玄女普度众生。 短短一个月,所有邪教帮派全部偃旗息鼓,隐在暗处避其锋芒,生怕自家房门会被忽然敲响。 一时间,好像整个大乾都听说有一对神仙道侣,在下凡救世。 就连信道的百姓也在直线上升,不少家庭都把孩子送进道观,让他们加入道门。 因为他们俩,道教的影响力直线攀升,已经隐隐要压过佛教了。 百姓叫他们神仙,江湖上称他们是道君。 武林盟连夜改榜单,二人双双进入天榜,天阴玄女李秋燃,排名第三十五,真武道君张清源排名第二十八。 他们俩已经算是目前江湖上名气最大的侠侣,所有人都知道,二人已是宗师。 这一个月,江湖人称真武荡魔,玄女济世。 松江府,陈家。 陈灵儿一大早跑到客厅,对陈江海兴奋道:“爹,清源道长和秋燃姐姐就快到咱们家啦!” 陈江海压制住心中的激动,端起茶碗训斥道: “你看你,毛毛躁躁地像什么样子,都快要订婚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 第73章松江府 问,现在江湖上的顶流偶像是谁? 答,男的当然是武功与智慧并重,颜值与侠义化身,疯魔万千少女,整顿社会风气的真武伏魔道君,张清源道长。 女的则是峨眉派大师姐,武林四大美人之一,今年二十八岁的女侠,慕容倩…… 李秋燃虽然名气越来越大,风评也逐渐正派,跟着张清源夫妻档强势出位,即便如此,依旧不是热搜榜第一的女侠,只能暂居第二。 原因是,慕容倩出轨了…… 不论身处什么世界,名人绯闻总是比正能量的消息更有关注度。 就像在地球,就算科学院院士发明出一个利国利民的科技,也没有哪位偶像塌房的来的劲爆。 对于名人绯闻,老百姓总是喜闻乐见的。 酒馆里,听到慕容倩出轨的消息,张清源这心里为李秋燃感到悲哀。 公然抢热搜,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慕容倩你就不能晚点出轨吗? 刚结婚就出轨,蜀山那位小师叔到底是有多短,难道还能比某些番茄作者还短吗? 甭说李秋燃了,就算自己也没比过人家,要不是自己除魔卫道的事情搞得很隆重,要是没有这么多山寨土匪打底,正能量满满,恐怕自己的社会关注度更低。 “清源道长,久仰久仰。” “天阴玄女果然名不虚传。” “二位真是珠联璧合,为我们武林正道做出了榜样……” 张清源刚要谦虚几句,和粉丝们拉进一些距离,还没等他说话,人家已然换了话题。 “清源道长可曾听闻慕容倩的事儿?” “慕容倩怎么了?” “慕容倩偷人,被莫长歌发现了,现在蜀山正堵着门让峨眉给说法呢!” 酒馆里,三三两两的武林人士先是恭维他们俩一番,表达他们对真武道君和天阴玄女的敬重。 可还没等张清源听过瘾,他们就换了话题。 李秋燃视名利为浮云,她的心里没什么波澜,有现在这个名声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但张清源不一样,这货是个俗人。 “不对啊,他们不是才成亲吗?”张清源疑惑道。 张清源记得去纯阳宫之前,陈灵儿他们就是去参加慕容倩的婚礼去了。 好像当时办的还挺热闹,江湖四大美人齐聚,萧星悦还要为儿子选妃什么的。 一位剑客端起酒碗,对张清源敬了一下后,道:“道君有所不知,据江湖传言,慕容倩在成亲之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了,且二人早已私定终身。 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和莫大侠也是早有婚约,只能说天意弄人吧。” “唉,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有如此本事,竟然能获得慕容倩的芳心。” 张清源看向说话的这位,心说你遗憾个der。 “那现在呢?” “现在。”剑客道:“慕容倩不知所踪,莫大侠整日低迷,峨眉和蜀山出现隔阂。” 他叹了口气,又道:“要我说,儿女情长有什么好的,不像我,只忠于剑,情于剑。” 这就是你单身的理由? 长得丑就说长得丑,找什么借口啊。 张清源心中吐槽道。 “喝酒吧。” 众人交杯换盏,吃完了饭,张清源要结账,却被小二告知有人帮他结了。 他抱拳拱手,对着众人道了句谢。 成名也是有好处的,吃饭都不用自己结账。 走出酒馆,二人翻身上马。 走上大路,张清源还在想慕容倩的事儿。 这种情况谁是谁非根本就说不清楚,你可以说慕容倩不守妇道,也可以说慕容倩与神秘人情比天高。 这东西主要看立场。 祝英台与马文才定下婚约,她却和梁山伯化蝶飞,后人说这是忠贞不渝的爱情。 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结婚,婚后她跟辩机和尚整日游龙戏凤,千年来都骂高阳公主不要脸。 若是不考虑结婚因素,俩人都是出轨行为。 男人们不愿意当房遗爱,难道他们就愿意做马文才吗? 要知道,虽然古代婚约习俗是陋习,可一旦有了婚约,两个人就已经算是一家人了。 都是被绿。 “秋燃,你怎么看?” 两边的风在飘,积雪逐渐融化,在春意的滋润下,小草突破大地,树干长出新芽,嫩绿色的点缀逐渐增多,好似莫长歌头顶帽子的颜色。 李秋燃正在看书,读的是张清源写的那本《玄阴真经》,她发现这部武学和天阴玄女功有那么一丝丝异曲同工之妙。 辅修这门武学,竟然对天阴玄女功的修炼有帮助。 所以这段时间她没事儿就看几眼,听到张清源的问话,李秋燃放下书。 “什么怎么看?” “慕容倩啊。”张清源提醒道。 李秋燃美眸稍纵,白了他一眼道:“无聊。” 问女友不爱八卦怎么办? 张清源遗憾地用脚磕了下马肚子,“宝来,如果有一天,铃铛喜欢上别的小公马你怎么办?” 宝来脑袋一歪,步伐逐渐加速,它以为张清源是用脚磕自己是要自己奔跑。 马蹄声富有节奏: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吁……千。” 拉住宝来,张清源心道,这匹傻马。 下午日落之前,二人总算来到了松江府,城墙很高,气派无比。 松江府河多,江多,东南靠海,风景秀丽。 这里不是前世的魔都,和地球的魔都有很大区别。 松江府离京城较远,商人居多,习武之人也多。 还没走进城门,衣着各异,手持各种兵器的江湖人士便来来往往,尽显热闹之气。 他们每个人在见到张清源后,都会对着他们俩主动抱拳行礼,表达敬佩之情。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照片。 但二人的穿着打扮就已经表明了身份,武林中再没有这样的组合。 男的貌似潘安,女的胜过貂蝉。 身穿道袍,郎才女貌。 走进城内,二人牵着马往前走。 “松江府是热闹哈,人真多。” 即使天气依旧微寒,可还是挡不住行人脚步匆匆。 一位路人听到了张清源的感叹,主动回答:“清源道长有所不知,松江府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这是为何?” “因为这里四季如春,武道昌盛啊!” “松江府武林势力众多,这里有很多成名高手在此居住,其中最知名的,当属剑仙别院。” “剑仙?” “对,虽然剑仙家在江南,但他在这里也有两处院落,时不时的也会过来住几天。” 张清源点点头,“多谢告知。” 一直往里走,快走到十字街头的时候,只见一群人围在一处舞台前,舞台上挂着红绸彩带。 一群武林人士围在外面讨论着什么,张清源二人走到切近,往里面张望。 “今天是什么日子?”张清源问道。 李秋燃讪讪一笑,示意他抬头,回答他道:“没看到吗,比武招亲。” 张清源来了兴趣,抬起头这才看到红绸上的小字。 “松江府周安志之女周晗英比武招亲大会。” 李秋燃见他这模样,略带愠怒道:“怎么,你有兴趣?” 听到这话,张清源赶忙摇头。 “开玩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张清源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在感慨,松江府不愧是武学圣地,连比武招亲的都有。” 李秋燃哼了一声:“先别感慨了,赶紧找陈家府宅要紧。” “嗯。” 张清源点点头。 “关键这陈家也太难找了,城里这么大,问了三个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一点排面都没有。” 第74章追星成功的陈灵儿 当太阳公公下班回家,二人才才找到陈灵儿他们家所在。 这是松江府城内,最北边的地界,胡同相对狭窄,也没南城繁华。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三进的院子大门前的牌匾,张清源忽然想起和陈灵儿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你知道吗,当初我和陈灵儿第一次相遇,这妹子跟我自报家门,说她是松江府陈家,语气那叫一个骄傲。” 李秋燃微微颔首,她理解张清源话里的意思。 张清源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 “我当时说我没听说过松江陈家,她表现的还很诧异。” 张清源咬着牙道:“那个时候我毕竟初出茅庐,啥也不知道,还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特么用得着尴尬吗? 就连松江府本地人都不知道陈家在哪,我不知道怎么了? 她骄傲个毛啊!” 来之前还以为他们陈家在松江多有排面呢,可来到这里才发现,家里没有个一流高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家里是习武的。 打听一圈才知道,早些年陈家的确很有名,他们家祖上也阔过,但这些年武学没落,早就不复当年了。 只有本家人还残留着祖上的荣耀。 不过张清源也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他和别人交朋友也不看对方武功高低,反正未来都没自己高。 说的是难找这个问题, 二人在城里可是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 走上台阶,推门而入。 进去后,几个正在扫地的家丁诧异地看着他们俩。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见到二人后迎了上来,作为管家,自然懂得察言观色。 此二人身穿道袍,怕不是老爷说的贵客吧。 作为陈家的大管家,陈福自然听到过张清源的名字,也知道他和自家的关系,这段时间可没少听老爷念叨。 紧忙踱步上前,欠身小心地问道:“敢问二位道长可是张道长和李道长?” “不错,是我们俩。”张清源回答。 陈福顿时露出笑容,满脸喜庆地伸上邀请道:“可把二位盼来了,二位道长里边去,我去禀报我家老爷。 那个谁,你们去把两位道长的马拉到马棚,一定伺候好喽。” 摘下马上的包袱,有两个下人主动上前帮忙搬,张清源也乐的清闲,票号等值钱的东西都在身上随心装着,剩下的道经和秘籍,爱看看呗,二人跟着陈福走向后院。 边走边问道:“你是管家?” “道长真有眼光,小的陈福,已经在陈家伺候三十多年喽。”他自豪道。 不是我有眼光,主要是你的气质。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话不绝对,但也适用于大多数人。 刚刚进来时见他在看着下人们打扫,表面有威严,可见到自己后又低声下气的样子,不是管家是什么。 张清源又问:“你家老爷夫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前就回来了,回来后总提起二位,说您二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都盼着两位道长早点来呢。” 怕不是盼着我身上的星光剑吧。 “尤其是最近在您二位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敬佩,府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不佩服您的。” 闻言,张清源只是笑笑:“呵呵。” 不愧是管家,真会说话。 跟着陈福来到后院,把张清源带进了厅堂,吩咐丫鬟去沏茶,然后跑到后宅去通知陈江海。 不多时,离得老远便听到了陈江海的声音。 “哈哈哈,贤侄与李道长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紧随其后便是陈灵儿的声音:“清源道长,秋燃姐姐!” 起身一瞧,父女二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绽放。 陈江海一身宽袍,神采奕奕。 陈灵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淡绿色的琉璃裙,古灵精怪的。 离得近了,张清源和李秋燃才抱拳打了声招呼: “陈伯父。” “贤侄客气,我还以为你们会晚几天才到,未曾想来的这般快。” “我和我爹可是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消息呢。” 陈灵儿开心地说:“每天我们都打探城里的消息,听他们说你们杀了多少山贼,又灭了哪座山寨。” “关注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今天到?” “清源道长,这可不怪我们,这几天你们的消息忽然少了,更多的是关于慕容倩的。”陈灵儿急忙解释。 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我无言以对。 毕竟人家是老牌天后,还出轨,这么大新闻,自己真的比不过。 陈江海也道:“都别站着了,咱们坐下聊。” 众人落座,茶水摆了上来。 陈江海没有第一时间就问星光剑,再怎么说也是个家主,礼数还是有的。 他邀请二人品茶。 而后道:“这次来到松江,两位道长可要多待几天,也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伯父客气了。” 张清源笑了笑,把星光剑拿了出来,递给陈江海道:“想必伯父早就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贤侄言而有信,又侠肝义胆,我又怎会不放心啊。” 说着,他接过星光剑,陈灵儿也被吸引,连忙上前打量。 张清源把内功心法,以及剑法的该如何去看的方法告诉了他们俩。 陈江海连连道谢,也紧忙叫管家把银票拿了过来。 “这里是一万五千两的银票,还望贤侄不要嫌弃。” 张清源接过银票,笑着表示:“哎呀,不妨事,伯父真是客气。” 银票虽然能兑换现银,也能用于交易,但银票的价值并不和白银等值。 这还是因为历朝历代发行的银票最后都会贬值所导致,超发滥发,最后导致银票不值钱了。 而现在大乾朝的银票还算坚挺,大概是十比九,也就是说一万两的银票,大概能兑换九千两白银。 多给地这几千两张清源也没客气,他就不是把种撕吧的人。 陈江海把星光剑暂时收起来,但并没有交给下人。 这样的宝贝,不贴身保管根本不放心。 又寒暄了几句,陈江海道:“贤侄最近不忙吧?” 张清源回应:“八月份我们要赶到昆仑太一观去参加罗天大醮,陈伯父有事儿?” 陈江海露出慈父般地笑容,目光投向女儿,陈灵儿满脸娇羞,手指扣着衣角,低头咬着嘴唇。 “那来得及。”陈江海说道:“这不是嘛,十天后,我女儿要与王株阳家的公子定亲了! 正好你们来的巧,这几天就在松江住下,让灵儿带你们好好玩几天,等参加了灵儿的定亲再走。 回头等成亲那天,免不了还要邀请你们过来吃杯水酒啊。” 陈灵儿小脸儿通红,害羞地娇嗔道:“爹~” “瞧瞧,还害羞了。” 看着他们父女俩这兴奋的样子,张清源和李秋燃对视一眼。 王株阳家的公子…… “就是四大美人之一,那个江湖第一少?”张清源惊讶道。 李秋燃也罕见地主动问道:“你真的成功了?” 之前听到萧星悦要为儿子选老婆,陈灵儿去追星,还有个想要加入豪门的梦想。 张清源当时还劝她要认清事实,不要白日做梦。 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人家真的喜欢她这款。 陈灵儿点点头,陈江海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这不是嘛,当初我们到了川地,去到峨眉。 也是我家灵儿太过出众,茫茫人海中,萧剑主一眼就相中了我家灵儿。 她和王公子也见了面,二人相谈甚欢。 后来王仙君与我商议,既然孩子们也相互欣赏,不如就尽快把日子定下来。” 听他说完,张清源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卧槽! 李秋燃给张清源使了个眼神,张清源读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 老公公号称仙人,是宗师。 老婆婆是追星剑主,也是宗师,而且还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 丈夫是江湖第一公子…… 这是什么排面,以后她嫁过去,可有的受了。 第75章张清源,听说你有女粉丝啦? 瞧瞧人家,才刚过十六岁就结婚了。 再看看我们…… 张清源幽怨地看了李秋燃一眼。 而后端起茶杯,边喝边道:“订婚在咱们家办?” “对对对,毕竟是订婚宴,成亲时肯定要去王家,婚礼在仙人府上办。” 王株阳号称仙人,张清源对他的名头还算听说过,早些年以一招长生指名噪天下,轻功飘逸,叫踏月寻星,长得也帅,武功又好,那时的他可是有不少粉丝。 也正是因为他每次出场,总是踩着花瓣在天空中漫步,长生指法似仙人抚顶,所以被武林中的女粉丝尊称为仙人王株阳。 说白了,他这个名号是根据颜值来的。 武功虽高,但离绝顶还差一些,但也胜过天下大部分宗师高手。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他的轻功很高,曾经与魔尊交过手,而他也是唯一一个和魔尊交手输了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后来他偶遇初入江湖的萧星悦,时年二十七岁的仙人王株阳,非常不要脸地把十七岁的萧星悦追到了手。 相差十岁啊! 他十七岁的时候,人家才七岁,真特么不要脸! 而萧星悦的追星剑是家传宝剑,老剑主曾经短暂地问鼎过绝顶,追星剑法天下无双,被称为无双剑圣。 后来新剑圣前去挑战,无双剑圣力竭而死,新任剑圣才一跃成为绝顶。 而当年萧星悦一门心思要为自己老爹报仇,苦练追星剑法,二十年里挑战剑圣欧阳洛十二次,每次都是一招就败。 兴许人家可能都没用一招…… 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宗师,长得也好,别看现如今都快四十岁的年纪了,可长得越老越妖,四大美人里她岁数最大,可那些新晋花旦依旧无法撼动她美人的地位。 李秋燃一直用余光审视着陈灵儿,她对仙人府这两口子的了解可比张清源齐全,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 一个是名满天下的仙人府,两口子十年前就已经看不上天榜排名的人物了,和一个在本地都排不上号的家族联姻。 说句不好听的,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嘛。 再说的不好听点,一个是江湖第一少,一个是毛丫头,他们俩结婚,属于反向的癞蛤蟆吃天鹅肉。 小姑娘现在正陷入爱河无法自拔,她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李秋燃很熟悉这种眼角拉丝的目光,那天张清源踏月而来,她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 再看陈江海,他捋着胡子,满面春风。 李秋燃用脚踢了一下张清源,想让他给他们提个醒。 毕竟自己和陈家不熟,有些话没法明说,说多了还破坏感情。 感受到脚上的动作,张清源不露声色。 看来真是旁观者清,连我媳妇儿都看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儿了。 在这个年代,自由恋爱可不是主流。 王株阳和萧星悦自由恋爱,因为俩人都是无父无母。 自己和李秋燃可以自由恋爱,因为我们俩也都是自由人。 可陈灵儿和王汐沅不一样,他们都是有爹有妈的人。 尤其是涉及到大户人家,自由恋爱基本上是被禁止的。 “都安排好了?”张清源又问。 老陈现在比他闺女强不了多少,笑道:“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再过三五天,王家之人也快到了。” 陈灵儿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张清源还是很珍惜这段友情的。 他当然也不想看着陈灵儿被骗,直言道:“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怎么我们一路过来,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呢?” 李秋燃也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王家之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既然要和灵儿妹妹订婚,却不广邀好友,难道是怕灵儿妹妹给他们家丢人吗?” 虽然李秋燃面对不认识的人依旧是熟悉的竹青仙子,但经过纯阳宫的改变,她也认识到了友情的美好。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反讽似的提醒。 因为以前的她,可能想不到这些。 “就是,咱家虽然比不上他王家,但灵儿妹妹长得也不差,订个婚还藏着掖着,作为娘家人,我们俩不同意。”张清源也道。 李秋燃疯狂点头,还对陈灵儿说道:“灵儿妹妹放心,我和你清源哥哥给你做主,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咱们不受那个委屈。” “就是!” 俩人一唱一和,充分体现了他们作为“娘家人”的关心,也委婉地指出问题所在。 订婚难道不请亲戚朋友吗? 仙人府的公子,江湖第一少订婚,以他们家的名声,不说江湖震动,最起码也得进入江湖热搜榜前五。 “不是的……” 陈灵儿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略感焦急地辩解道:“清源道长,秋燃姐姐,你们都误会了。 不是我们不想大办,只是汐沅说……在成亲之前不想太过高调。” “这是为何?” “因为他说,他毕竟是江湖第一少,追求者众多,若是现在爆出他与我有婚约,怕那些女子会想不开。” “那你就甘愿受委屈?”李秋燃又问。 陈灵儿咬着嘴唇,娇羞道:“其实我不觉得委屈,我也理解他,汐沅这么多年顶着第一少的名头,各门各派的女子总是骚扰他。 只是他心善,不想让她们伤心欲绝。 我作为他未来的夫人,自然也要大度一些,才能体现第一夫人的心胸。 汐沅对我保证过,不会让我受委屈的,他说会一点点放出消息,让那些女子好有个心理准备。” 听完她的话,张清源嘴角略微抽动一下。 这话怎么听的那么熟悉,满满的都是渣男味道。 什么渣男味道啊,这分明就是渣男语录! 上辈子网上那些渣男教程里,唠的都是这套磕。 别看这种话术很傻逼,但当一个长得帅,又有钱的渣男,用这套话术去骗那些年纪不大,又纯情的小女孩儿时,简直一骗一个准儿! 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谈恋爱的纯情少女,她们一旦陷入爱河,脑子就等于被僵尸吃掉啦,智商比派大星还要低。 如果把这套话术用在李秋燃身上,她会毫不犹豫地用玄女剑在对方的身上戳十个窟窿。 奈何陈灵儿不是李秋燃啊,她连自己家到底有没有名都认不清,以为这条胡同里都知道陈家,就觉得陈家已经名动天下的姑娘啊! “咳咳。” 李秋燃咳嗽一声,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他这么说你就信?” 陈灵儿点点头,眼带春波,压制住心中的悸动,抬头看向李秋燃道: “秋燃姐姐不要总说我,清源道长长得也不错,武功还高,未来爱慕他的女侠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你可要看住他,他可会调戏女孩子了。” 当初二人初见,他还口无遮拦地逗过自己,后来才知道,张清源就是这么个人,对自己没兴趣。 李秋燃目光锋利的看了一眼张清源,张清源假意望天。 “伯父,星光剑这个位置你要注意一下,练的时候呢……” 哼……谅他也不敢。 李秋燃心中叹气,她还有心思关心我…… “陈前辈,你对他们家如此做法也没什么说的吗?” 李秋燃又对陈江海问道,闺女不懂,当爹的难道也不懂吗? 陈江海表情稍稍有些变化,一闪而过,被他隐藏的很好。 干笑道:“呵呵,孩子们高兴就好。” 明白了,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内幕! 第76章松江府打卡圣地 晚饭很丰盛,各种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饭后没多久,陈江海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回房休息去了。 张清源明白,他这怎么会是不胜酒力呢,分明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练剑了。 这一下午他能忍住不练,一直陪着自己聊天,已经算是他定力高,值得说一句敬佩。 临走时他告诉陈灵儿,要好好招待张清源二人,不要怠慢了。 可他自己就很怠慢啊! 出了陈府大门,陈灵儿一跳一跳地走在前面,巷子里漆黑寂静,连灯笼都很少。 “清源道长,秋燃姐姐,你们想去哪里玩儿啊?” 陈灵儿一直都是这么没心没肺,明明武功不高,却敢为了她爹独闯江湖,遇见黑莲教的人甚至都敢碰一碰。 有情有义,还带点侠肝义胆,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以前只以为她是个追星少女,现在一看,还要加上恋爱脑。 李秋燃笑道:“我们也是初次来到松江府,对这里不太了解,你若是有什么推荐,就带我们去逛逛。” 李秋燃对陈灵儿也算有些好感,她的性格讨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作为张清源的朋友,李秋燃这也算是爱屋及乌。 陈灵儿背着手,倒着走路,面相他们道:“既然如此,我就带你们去十字街头转一转,那里可有意思了,晚上也很热闹。 这样吧,咱们先去剑仙别苑溜达一圈,那里晚上更有意思。” “好啊。” “我跟你们说,我们松江府可漂亮了,许多在江湖上成名许久的前辈都在我们这有宅子。” 张清源看着这丫头目前活泼可爱的样子,很难想象等她遭遇失恋后的样子。 关键是,王家现在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呢? 为了星光剑? 自己与陈江海谈成生意的确有其他人在,走漏消息也是正常的。 但这么大势力,为一把星光剑而选择与门不当户不对的家族联姻,好像也不大可能。 王株阳是仙人之下,宗师里顶级高手。 萧星悦的追星剑练到大成亦是绝顶…… 等等! 张清源好像想到了什么,萧星悦的梦想一直是为父报仇,打败剑圣。 她的追星无双剑法练不到大成,所以想试试转修星光剑…… 但这也不太可能。 张清源思索着,他在江湖上也溜达大半年了,对于各种江湖人也算了解。 练刀的,练剑的,练掌的,练拳的,练兵器的…… 其中只有剑客,最骄傲! 剑客不只是骄傲那么简单,他们比骄傲还骄傲,简直可以说是孤傲。 且他们还很执着,钟情于剑,醉于剑。 所以,如果萧星悦想报仇,她不太可能会用其他剑法。 她爹是以追星无双剑法输的,那她就必然会用无双剑法赢回来,这样才能继承她爹无双剑圣的称号。 再说了,他们要真想要星光剑,当初星光剑出世时他们就应该去抢了,还至于被杨辰那个憨货得到。 想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张清源咬了咬牙,算了,不想了。 他也算看出来了,自己就不是刑侦那块料。 等回头订婚的时候再看,应该就有头绪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一人家真就相中陈灵儿这一款的也说不定,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没有。 三人一路走一路看,每路过一处大宅子,陈灵儿就会介绍一下这些宅子都是谁家的。 一个个都是武林豪杰,泰斗级的人物。 一直走到南城,仨人来到一处硕大的庄园前停下。 巷子很宽,朱红色的大门,门口的花池里种着百草奇花。 门口叫买的叫卖的,以及无数江湖中人在这里闲逛。 门口处,一群剑客饱含憧憬,如朝圣般注视着大门上面的牌匾。 陈灵儿宛如一位导游,指着大门介绍道:“这里就是仙剑的府邸。” 果然,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青莲别苑。 李秋燃感慨道:“果然气派。” “那是自然,剑仙的家当然非比寻常,这套宅子还是剑仙和松江七煞比斗迎来的。” “这松江七煞是?”张清源问。 陈灵儿眼睛滴溜溜转,靠近二人小声道:“七煞就是我们这的七位富豪,也喜欢练武,但武功嘛……也就那样。” “那他们还敢挑战剑仙,剑仙竟然还搭理他们?” “谁说不是呢。”陈灵儿嘟着嘴不服气地说:“可是人家有钱啊。 他们以南海夜明珠,东海蛟鱼目,以及三十万两白银,外加两套豪宅为彩头,才把剑仙引来。 在西城外的竹林中比剑,当时引来无数剑客观战。 最后他们七人一共挡下剑仙十一招剑法,这才得到了松江七煞这个称号。” 李秋燃听的仔细,看来她也没听过这个故事。 “可明眼人都知道,剑仙那是让着他们,他的演技太假了,根本就是闹着玩的!” 陈灵儿带着一种偶像塌房才有的表情,苦着脸道:“自此剑仙在我心中的印象就不那么高深了,他竟然也会被俗物所腐蚀,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剑客!” 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剑仙的确让这妹子很失望。 就像地球上许多女明星的男粉丝听到自己的女神竟然会拉屎那般不可置信。 李秋燃也略显尴尬,她似乎也没想到,剑仙竟然是这么人。 在世人眼中,江湖绝顶,那应该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人物,不应该被凡间俗物染指。 我的女神这么完美,怎么可能会拉屎……不,她们怎么可能如此肮脏! 不!!! 其实在张清源看来,这很正常,三位剑术绝顶之中,剑仙最为洒脱,也最为放荡不羁。 他能做出配合粉丝“假唱”这种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张清源也一直想和李青莲认识一下,和他交朋友肯定特别有意思。 他感觉自己和剑仙的性格很相似,如果有人给自己钱,别说配合演出,只要钱到位,就算是让自己输,自己也愿意。 张清源指了指门口的那些人道:“所以这些人,他们在这站着,都是为了感受剑仙存在的气息?” 陈灵儿道:“不是,他们是在感悟。” “感悟?” “对的。”陈灵儿解释道:“当初有一名剑客,卡在一层境界多年,一直无法突破。 然后他就游历江湖,直到来到这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破了。 之后有人传言,说这里剑仙留下的剑意,还有人说,门上有剑仙秘法,还说这里有好运的,总之越传越邪乎……” “然后他们就信了?”张清源诧异道。 陈灵儿不置可否地颔首,她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这个消息被传扬出去,没过多久,剑仙家的大门口就吸引来无数剑客,都希望能够在剑仙的庇佑下,突破自身境界,达到更高层次。” 李秋燃诧异地张了张嘴,似乎无槽可吐。 作为道门中人,自己都不封建迷信…… “然后这里就成为松江府的一项景点?”她看着整条街道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就像夜市儿似的,似是无奈。 陈灵儿撇撇嘴,叹了口气。 张清源眉头微蹙,喃喃道:“那为什么他们不对着大门敬上几炷香再拜一拜呢?” 此话一出,无数剑客怒目圆睁,死死地盯住了他。 张清源尴尬地笑了笑,连连摆手道:“抱歉,你们继续……” 三人被他们看得如芒刺背,灰溜溜地往里走去。 剑客太可怕了! 第77章不怕兄弟苦 快速逃离剑仙别苑大门口,三人往巷子深处走去。 我就说剑客都是一群神经病,脑子都不好使。 那大门口啥也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大门,就因为一个人在那悟道,其他人就都信了。 这跟考试之前拜文曲星的学生们有什么区别,都是封建迷信思想,呸! 陈灵儿一阵心悸,作为本地人,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万一这群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打算死斗,谁能阻拦。 连连提醒道:“清源道长,以后可别对着剑客说那种话了。” “再也不说了。”张清源满口答应,倒不是怕他们找自己决斗,关键输的是他们,到时候剑客们的身心还会遭受二次伤害。 巷子很深,丝毫不亚于前世的王府井大街,墙根还有蹲在地上摆摊的,各自摊位琳琅满目。 有卖兵器的,卖书的,卖衣服的,卖伞的,卖包子卖茶叶蛋的,还有半掩门站街的。 “嗯?” 站街的…… 路过一位波涛汹涌,身着清凉的大姐姐身边时,张清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瞄了一眼。 “咳咳!” 换来的,是李秋燃那如刀锋般锋利的白眼儿。 三人走走瞧瞧,就像逛夜市儿一样。 而过往的行人大多也都是江湖中人,他们来这里倒不是为了去剑仙大门口悟道,而是来这里觅宝。 自从剑仙府成为打卡景点,引来无数剑客在此悟道之后,这条胡同就再也不是一条简单的胡同了。 开店做生意最讲究什么? 当然是客流量! 在珠穆朗玛峰上摆水果摊,不赔死才怪。 当剑仙府门前聚集了无数剑客的那天起,聪明人就盯上了这里。 剑客们好来这里,既然有剑客,那会不会有人买剑? 卖剑的摊位就出现了。 既然有人买剑,会不会有人买其他兵器。 卖暗器的摊位也出现了。 而当摊位的增多,就会吸引许多不是剑客的江湖人来此。 当这些人越来越多,摆摊的也就越来越多。 这么多江湖人,我卖个家传剑谱不过分吧? 这么多人,他们就算都是练武的,练武的人也要吃饭吧,我在这卖包子也不过分吧? 当衣食住行用,各类商品都齐全之后,客流量也就不单单是武林中人了。 爱占便宜的大爷大妈们也会过来转悠,挎个篮子,就像赶集似的。 越往里,种类也就越齐全,各种上不得台面的商品也随之而来。 张清源就看见好几个摊位前的纸板上写着:路过松江,只因凑不齐路费,贱卖家传绝学…… 低头一瞧,书皮上写着神风掌,昊天拳,烈阳金刚掌之类的秘籍。 张清源蹲下身子,摊主满脸笑意,搓着手,一副奸商样。 张清源拿起那本风神掌秘籍,打开第一页,目录上写着: 壹:桃花女倒挂金钩。 贰:牧良神神枪不倒…… 抬头看向摊主,对方还挑了挑眉。 李秋燃站在一旁问道:“如何?” 张清源急忙把书合上,略带紧张道:“咳咳,就是大路货,咱们去别家看看。” “哦。” 李秋燃见他神神秘秘,心中好奇。 陈灵儿估计是上过当的,拉着李秋燃的胳膊道:“前面还有卖胭脂水粉的,咱们去看看呗吧。” 不管是什么世界,像这类丰富内心,排解寂寞的书籍都是硬通货。 只可惜我是没机会看了,张清源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如果刚刚那玩意儿被李秋燃看到,她必然会让那摊主知道真实的寒冰掌是什么样子。 继续往前走,李秋燃和陈灵儿二人买了一些胭脂水粉,据说是什么仙坊出品,好像是一家专门卖高端胭脂粉的品牌,就像前世的兰蔻一样。 张清源买了一把短刀,刃长约和手掌差不多,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主要是方便携带。 以后行走江湖,露宿野外,打到野味儿后可以用它扒皮割肉。 总用问心剑割肉,太过奢侈。 张清源不是纯粹的剑客,所以他只把武器当做一种工具。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阵争吵声吸引了张清源的注意。 那是一群江湖中人,正在圈踢着谁…… 对,没看错,就是圈踢,也可以说围殴。 动手打人者全部都没有使用兵器,甚至都没用内力,就像打群架的流氓那样,边打边骂,且骂的很脏。 一声声哀嚎从人群中间穿来,凄惨可怜,求饶不止。 “这是什么情况?”张清源问陈灵儿。 姑娘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李秋燃目光尖锐,她看了两眼后说道:“被打的好像是个道士。” 陈灵儿见状疑惑道:“他们没有用武功,可能是个江湖骗子吧。” 听她这么一说,二人觉得在理,若是武林争斗,哪会这么下作,连打带踹还骂娘。 看了两眼,三人兴趣缺缺,正当张清源要走,李秋燃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李秋燃指着人群那里疑惑道:“清源,他身上的道袍和你的好像啊。” 张清源低头瞧了瞧,自己这身道袍也不是什么门派独有的衣服,和许多道观里的道士都差不多。 只不过当初师父给略微改动过一些而已,但改动不大,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不对。” 李秋燃说道:“不能说有些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张清源霎时间也觉得那一声声哀嚎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急忙上前,李秋燃她们俩也紧随其后。 “让一让,让一让。” “别打了,别打了,给我个面子,我是张清源!” 此话一出,果然管用。 施暴之人听到张清源三个字果然都停下了手,狐疑地看着他。 其中一位似乎是不信,反而更加恼怒。 “又来一个骗子,揍他!” 这人刚要动手,一道带着寒气的掌风打在他的身上,顿时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李秋燃这一掌没下死手,这人只是小伤,运功将寒气逼出就好,脾气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见到寒冰掌,众人这才相信,其中一位汉子站出来道:“果真是真武道君当面?” “不错,正是贫道。” 其他人连忙抱拳拱手,“见过真武道君,见过竹青仙子。” 张清源二人也抱拳回礼。 他指着地上的道人问:“道君,此人你可认识?” 张清源扭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道人,头发凌乱,蓬头垢面,道袍也已经破破烂烂,鼻青脸肿,凄惨无比。 道人遮遮掩掩,似是尴尬无比,面对张清源的目光,半天憋出一句:“师弟,好巧。” 张清源也是嘴角一抽,回他一句:“好巧,二师兄。” “他真是道君师兄?”张清源身边,那位为首的中年侠客诧异道。 何止认识,简直就是认识……张清源也很尴尬,无奈地点了点头。 侠客道:“既然他真是道君师兄,那徐某就给他这个面子,二位道君,告辞。” 张清源点了点头,目光瞟了一眼二师兄。 自己给他撑腰,这货竟然都没阻拦,可见他到底有多理亏。 施暴之人抬着地上之人离开,其余人还想看看热闹,却被李秋燃锐利的目光惊退。 待众人全部离开,张清源这才走上前,蹲在二师兄面前。 二师兄目光躲闪,内心是翻江倒海的尴尬。 俗话说,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二师兄是个要脸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场面下相遇,他的自尊心正在疯狂地遭受着暴击。 自从去年众兄弟离开三清观便各奔东西,就再也没见过,二师兄心情复杂。 短短一年,当初最小的师弟,现如今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真武道君,美人在怀,幸福安康。 而自己呢…… 唉! 张清源看着二师兄,他叫何清闲,今年三十三岁,记得那年原主被师父捡回道观,就是二师兄帮忙给洗的澡。 现如今在这里相遇,颇有一种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的感觉。 “师兄,那个……饿不饿,弟弟请你去吃点东西?” 何清闲噌地站起身,对着他和李秋燃掐了个子午诀,傲气凌人地说: “兄弟,弟妹,为兄今日让你们看笑话了,但是你们记住,哥哥我可不是乞讨之人,他日……” 张清源眉头微蹙,问道:“到底去不去!” 何清闲嘿嘿一笑:“去……” 第78章罪魁祸首 “吸溜,吸溜~” 一家小店内,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三个人看着何清闲大快朵颐。 一碗阳春面,一只烧鸡,一盘青菜,两个包子,外加一条清蒸鲈鱼。 此刻在张清源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两个字:真香! 在三清观时,除了师父,他们一共师兄弟七人。 每个人都是师父孙道乾捡回来的乞儿,教他们读书识字,给他们吃穿用度,带他们习武强身。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师兄弟们的性格也都大不相同,其中,张清源带着点小贱,以及夹杂着前世那种说内卷卷不动,想躺平又不甘心的复杂情感。 而何清闲不一样,当初他们七个人里,只有他,最讨师父喜欢。 一张嘴,各自花言巧语。 不论是哄师父,还是哄刚入门的张清源,甚至是那些上香的善信们,都是手到擒来。 殊不知,当初的三清观里,至少有一半的香火是他赚来的。 武功平平,但一手周易八卦玩的很溜,在占卜方面是个人才。 尤其磨骨算命……咳咳。 关键是这货长得也好,一双招凤眼,两鬓俏颜眉,要没这个颜值,他自己凭什么能成为三清观的销冠! 而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性格,让大师兄与当了观主的三师兄看不惯。 因为这俩人都是那种一板一眼的性格,做事最讲究循规蹈矩,根本看不上他这种花花嘴脸。 师父活着时,有师父的喜爱,他还可以仗着师父的偏爱和他们分庭抗争。 可等师父仙去,分家那天,何清闲是被揍得最惨的一个,第一个淘汰的就是他。 只是让张清源感到疑惑的是,像他这样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八面玲珑之人,分开后不应该这么惨。 这样的人不论在哪,应该都能混的起来,而且还是混的不错的那种才对啊! 他的武功虽说不算高,但在二流之中也算高手,若是硬算,也能堪堪挤进一流。 就算不动武,凭借一手神算,以及那张巧嘴,天桥摆个摊也不至于要饭吧。 眼瞧着他将碗边的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放下筷子,往后一仰,满足地揉了揉肚子,长出一口气。 这得多少天没吃饭啊? 见他也吃饱喝足了,张清源为他斟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问道:“二师兄,你是咋混成这样的?” 何清闲喘着粗气,胃里胀的难受。 他没有立刻回答张清源的话,休息了一会儿,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被子,长叹一声。 “唉~” 舔了舔嘴唇,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鼓足勇气道: “清源,哥儿七个里头,咱们俩关系最近。” “嗯嗯。” 张清源连连点头,毕竟刚进三清观时,洗澡都是他给洗。 似他这样开朗乐观之人,做事不拘小节。 不像大师兄三师兄那样,平时干点啥都拿捏着,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而刚进三清观时,张清源也是刚刚穿越而来,对于新世界一片茫然,只有他对于张清源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别人,我才不愿意说这么多,尤其是老大,我们俩没话。但你不一样,哥哥我也不怕丢人。” “弟妹。”他看着李秋燃道:“你和清源的事儿我也听到过,哥哥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 李秋燃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她除了冯玄贞外没有朋友,所以她也把张清源的朋友当成自己的朋友看待。 尤其这还是张清源的二师兄,看他的态度,这位二师兄还是比较亲近的,自然不会说什么。 “二师兄。”李秋燃叫了一声。 “好。”他高兴地应了一声,又看向陈灵儿,问道:“这位妹妹是……” “我朋友,叫陈灵儿,你也叫她妹子吧,我和秋燃来松江,就是参加她的订婚典礼。 如果今天没有她带我们出来,恐怕你还在挨揍呢。” 陈灵儿也笑了笑,何清闲一拍巴掌,说道:“那就是自己人,也都不是外人,我就说了。” “嗯。” 何清闲这才悠悠说道:“唉,弟弟。哥哥我不像你,一入江湖,短短多半年时间,就成为闻名天下的真武道君。” 张清源挺胸抬头,这话说的对。 “我也没想到,我们都以为老三的武学天赋最高,谁能想到是你,你现在已经是宗师了吧?” “还行吧。”张清源“谦虚”道:“刚入宗师不久,还需努力,还需努力呀。” 何清闲点点头,夸赞道:“真不愧是和我最亲近的,你这不要脸的样子,和哥哥我如出一辙。” “咳咳,别说我了,还是说你吧。” “嗯。” 何清闲道:“我不是第一个离开三清观的嘛。” “嗯,然后呢?” “我出了城,当时就感到有些迷茫了。以前师父在的时候,谁会给自己规划人生,可师父一走,都特么不当人!” 他啐了一口,继续说:“我站在城门口,我就寻思,我该去哪呢? 刚开始我想的是,要不然我就在附近再开一家三清观,跟老三打擂台,就凭我的本事,我能让他一文钱香火都收不到!” “这个我信。”张清源道。 三师兄那性格太古板,再说附近那些善信们,大多都是二师兄的粉丝,他要真这么做,三师兄肯定斗不过他。 “可是我又一想,三清观毕竟是师父留下来的产业,是咱们长大的地方,这么做我虽然出气了,但对不起师父。”何清闲满脸追思道。 张清源心想,怕对不起师父的原因有,但最主要的,是怕三师兄找你武斗吧。 “然后我就把开始四处流浪,第一站我先去了山东,我想着直接南下,然后去京城发展。 可我刚走到青城,就遇见了一个人。” 之见三师兄陷入沉思,慢慢回忆道:“她是青城山莲花派的副掌门,我们一见钟情,我寻思着,留在莲花派也挺好。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我与她在莲花峰上一起看日出,看日落。” 他嘴角上扬,张清源撇嘴道:“直接说但是吧。” 被打断回忆的何清闲白了他一眼,“但是,好景不长,在一次下山行侠仗义的过程中,我被凤华宗的圣女看上了,她非要拉我去凤华宗。 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吗? 所以,我连夜逃跑,一路往西,逃到了西川。 直到在西川,我偶遇了合欢派的神女…… 在合欢派待了一个月,我觉得那里并不适合我,我有我的梦想,我也有我的抱负,所以我便留下书信,想去世界转转。 可还没等我走出合欢派的势力范围,就遇见了峨眉派大师姐……” “等等!” 张清源三人忽然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正讲的兴起的何清闲有些不爽,无奈地看着三人。 李秋燃这时的目光也有些不悦了,虽然他是张清源的二师兄,自己也得叫声二伯子,但怎么听,这都是一个渣男。 而李秋燃,最恨渣男! 陈灵儿满脸惊讶,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张清源稳了稳心神,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想哈,就是这段时间吧,我听闻江湖上有传言,说峨眉派的大师姐,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慕容倩和人私奔了,这事儿……” “当然跟我没关系。”何清闲道:“她要是跟我私奔,我今晚还能在这挨揍?” “那就好那就好。” 张清源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李秋燃二人也点了点头,只要跟他没关系就好。 三人同时喝了口茶,压住心火。 正当他们仨放下心来,只听何清闲忽然语出惊人道: “江湖传言有误,不是她和我私奔,是她对我爱慕难耐,出来寻我罢了。” “噗!” 何清闲,原来抢我女朋友热搜的是你啊! 第79章何清闲的隐藏技能 这一刻,张清源感觉刚才那群人打轻了。 都是提刀挎剑的江湖客,拿出你们的绝学啊,千邪万毒掌会不会,寒冰烈火掌会不会。 把他的肉用小刀一点点割下来,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撒白糖,把他那玩意儿割下来,喂到他的嘴里好不好! 特么的,我这么长时间才追到这么一个,还是费尽心思才追到的,他却被四个女人追求,凭什么,天理何在! 陈灵儿心思活跃,张清源想的是热搜榜的事儿,而这妹子根本就不信。 尤其看着何清闲这副高处不胜寒,一副被女人喜欢,自己也很无奈的样子,就感觉一阵作呕。 在听他说是慕容倩主动追他之后,对其不要脸的作风实在忍不住了。 开口道:“大叔,你确定是人家追的你 ,而不是你使手段骗人家? 你虽然是清源道长的师兄,但我还是不吐不快,您自己瞧瞧你这个样子,哪一点能吸引到女人,更何况还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慕容倩这样的顶级美女。” 明眼人都知道你在瞎说,你怎地还恬不知耻?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毕竟是清源道长的师兄,不能说的太过分。 她的语气有些重了,但坐在她旁边的李秋燃并没有打断她,因为她也觉得眼前之人欠骂,只是碍于张清源的关系,自己没法张嘴罢了。 “其实,我二师兄长得还挺英俊的。”张清源看着二女说了句公道话。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货的确长得不差。 何清闲对师弟的话非常赞同,疯狂点头道:“是的,妹子。你别看我现在不好看,这是因为我好几天没洗脸,头发也没梳,我这是落魄了。 你等我回头梳洗打扮一番,露出我本来面目,你就知道什么出尘绝世,貌似潘安了。” 陈灵儿依旧不信他的话,嘲讽道:“呵,比清源道长如何?” “各有千秋吧。” “不要脸!” 好吧,初见二师兄,他就给陈灵儿留下了品行不端,喜欢吹牛的印象。 何清闲也不再辩解,毕竟现在自己的形象,的确和英俊二字不沾边。 只得留下一句:“事实胜于雄辩。” 看着两个女孩儿一副想要手刃渣男的样子,张清源也不得不转移话题,“先不提是不是慕容倩对你爱慕有加,我想知道,你又是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呢? 难道是被峨眉派的掌门静慈师太给废了? 还是被蜀山小师叔给揍了?” “都不是。” 何清闲满脸窘态,“你知道千影魔主吗?” “千鹰魔主?” 张清源看向李秋燃,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的样子,貌似在哪听过。 李秋燃想了想,提醒他说:“半年前出现的魔道妖人,数十位高手死于他手,这几十人里,还有不少是宗师高手。” “哦~” 听她这么一说,张清源忽然想了起来,貌似自己从太阴道宫下山之后听说过他。 当时江湖上名气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杨辰,挑战剑仙失败了,第二个就是他。 其中死在他手里最厉害的,当属九山之一的华山派掌门师弟。 想到这里,张清源不免有些奇怪道:“那你是怎么从他手里活下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盼着我死不成。” “不不不,我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就二师兄那两下子三脚猫得功夫,在他手里生存几率为零啊! 华山派掌门师弟,人家堂堂宗师饮恨西北,他凭什么能活? 何清闲摇了摇头,淡了,感情淡了,师弟竟然盼着我死…… 他委屈道:“当时我刚从合欢宗出来,还没等我走远,就遇见了他。千鹰魔主是个老头,年纪四十岁上下,满身阴邪气。一见我面就要杀我,我一看,这我也打不过啊。 好在他脑子不太好,经过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他好一顿忽悠,这才成功从他身边逃脱。 再然后,我拖着重伤之躯,被倩儿救下,我们俩在峨眉山下相处了一段时间。” 提到慕容倩,这货满眼深情。 三人同时咬牙,还特么叫的挺亲。 “真不知道慕容倩看上你什么了,放着天榜第一,蜀山小师叔不要,非要跟你这么个憨货。”陈灵儿嘴不留情。 因为在她心里,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他和莫长歌之间的差距。 一个是蜀山派师叔,地位高,长得帅,武功还好。 而他呢,邋里邋遢,满嘴假话,武功低,没实力没地位。 难道慕容倩被他威胁了? 慕容倩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才会让她放弃蜀山师婶儿的名号也要找他。 何清闲微微叹气,世人对自己的误解太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张清源接着问:“那你的武功……” “是被千鹰魔主给废的。”何清闲满眼悲凉,自己本来武功就不算太高,这下子还被废了。 当初师兄弟们分家时,还定下了十年之约,十年后还要再比一场。 难道十年后我还得挨揍么? “他为何要废你,你那武功也威胁不到他呀。”张清源不解道。 二师兄坐直身子,解释道:“是这么个事儿,当时吧,我遇见他,见他正在杀几个武林正道。 他杀得兴起,想要把我也杀了,就在他一掌拍向我时,看到了我随身携带的卦书,然后他就忽然停了下来,威胁我给他算卦。” “算什么?” 能让这样一个妖人放下杀戮,说明要算的东西很重要。 “他想问我,九幽河洛神功的下卷在哪。”何清闲摊手道:“这我哪知道去,为了活命,我只能瞎掰了。” “然后他就信了?” “自然信了,但也没全信。他怕我骗他,便把我的武功废掉,让我带着他去找,说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放了我。” 张清源站起身,走到二师兄身后,手掌抵在他的后背,渡了一层真气进去。 真气绕着他的奇经八脉游走,的确感受不到他的内力。 何清闲继续讲述:“可我又怎会束手就擒,就带着他在川地兜圈子,直到他被几位宗师围剿,我这才得以趁乱逃跑。” 他说完,张清源的手也放下了,掸了掸手上的灰尘道:“丹田经脉没有受损,他只是废了你的武功。” 何清闲白了他一眼,道:“废话,要是废了我的丹田和经脉,我还有命见到你吗?” 张清源反瞪回去,“算你命大。” “可你既然和慕容倩情投意合,为何不躲在峨眉,有峨眉派庇护,就算千鹰魔主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吧?”李秋燃又问道。 峨眉作为九山之一,静慈师太亦是绝顶,背靠这么个大靠山,他还跑什么? 只见何清闲正色道:“弟妹,你不了解我,二师兄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再说,千鹰魔主的千邪万毒掌威力不凡,我也是怕给峨眉带来麻烦。 再者说,倩儿一早就被她师父许配给了蜀山莫大侠,我又怎能让她落得不忠之名,只好留下书信离开。” 你是怕被静慈师太一掌拍死吧…… 张清源瞥了他一眼,心中吐槽道。 这货当初在三清观,每次惹到大师兄或三师兄后,还没等两位师兄找他算账,他就先跑到师父面前,跪在地上主动忏悔。 等两位师兄气势汹汹找来,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出手教训他了。 而他说,主动承认错误,跪一个时辰不痛不痒,老大和老三的巴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虽然他很不要脸,但从没做过恶人先告状这样下作的事儿。 对他而言,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认错是必须的,只是在认错之前要先想一想,要怎么才能把惩罚降到最低。 听到这里,张清源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 慕容倩这事儿,在他和慕容倩产生感情时,不知道人家有婚约,这叫不知者不罪。 等知道人家有婚约,他果断放弃当第三者,这叫知错能改。 至于慕容倩为了他逃婚,就算最后被峨眉和蜀山找到,也是罪不至死,毕竟他在主观上没想当第三者,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说起来还真不是他的错,毕竟他也不知道慕容倩是有夫之妇啊。 只是,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不公平。 既然两情相悦,他这么一逃避,属于负了人家姑娘。 再者说,对于莫长歌也不公平。 从小养到大的媳妇儿,最后爱上了别人。 青梅不及天降,人生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此。 所以说,你说真怪他吧,好像是个误会。 不怪他吧,人家两口子感情破裂了。 这操蛋的人生! 四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张清源再次问道:“那你怎么来的松江,被他们暴打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也很简单。” 他有些尴尬,看着张清源不好意思道:“这不是嘛,我现在被千鹰魔主追杀,还得罪了峨眉和蜀山,我寻思着,肯定得跑啊。 游游荡荡,就来到了松江府。 来了没几天,听说你和弟妹正天下荡魔呢,路线正好也是奔着松江来,我寻思着等等你呗。 可是……” 他低下了头,声音压低,“可是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我这一身道袍,误把我当成了你。” 张清源表情阴郁起来,何清闲咽了口口水。 “我解释了,我说我不是你,我是你师兄。可他们不信啊,他们非说我是你。 毕竟咱俩长得都好看,道袍也是一样。 我拗不过他们,他们还以为我是谦虚。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承认,想着等你来了再跟他们解释。 然后他们就请我吃饭,住宿,探讨武学。” 说到这里,他委屈巴巴地看向张清源和李秋燃,冤枉道:“就前几天,你灭无常教的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他们说我是骗子。我招谁惹谁了,我都说我不是你了,他们不信,非说我是你,现在又说我是骗子……我……我我,唉!” 张清源攥了攥拳头,尽显无奈。 看吧,明明他冒充自己白吃白喝了好几天,自己却还没法骂他。 李秋燃也似乎也觉得不是他的错,但怎么感觉,如果张清源揍他一顿,好像也不冤枉呢? 奇怪…… 第80章顶级凡尔赛 陈府,偏院。 下人们烧好了水,何清闲独自一个人去房间里洗澡。 张清源极不情愿的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这是之前在纯阳宫新作的道袍,自己还不舍的穿呢。 他们三人坐在院子里,看着窗前的灯影上,一个男子,骚包似的靠在浴桶里伸展着胳膊。 若隐若无地,还有几声呻吟传出。 李秋燃和陈灵儿捂住耳朵,满脸幽怨。 丫鬟们端来热茶,张清源一边喝茶一边感叹,好好的一个道士,怎么自从出离了三清观,就跟身上抹了蜜似的,到处招蜂引蝶呢? 陈灵儿板着脸,耸了耸鼻子,咬牙说道:“呵,我倒要看看他梳洗打扮后能有多好看!” 对于何清闲的颜值,这姑娘耿耿于怀,她是不信大街上偶遇的被打乞丐,能有多惊世骇俗。 自己的未婚夫,号称江湖第一少的王汐沅都不敢说吸引到江湖四大美女的青睐,他凭什么? 凭他不洗澡, 还是凭他武功差。 张清源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她即将被打脸的场面。 二师兄这个人,你可以说他懒,可以说他颓,但颜值与气质这一块,就连自己都甘拜下风。 有一种人,不论他以什么形象示人,对女性都自带一种杀伤力。 他若装文雅,这就是翩翩公子。 他若装冷酷,这就是绝世少年。 他若装热情,这就是邻家大哥哥。 他若装颓靡,女孩子们依旧会饱含深情地表示自己,就喜欢这种半死不活的男人。 何清闲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吸引到不同类型女人的芳心。 要不然当初在三清观,师父又怎么能这么喜欢他。 吃穿用度,哪一样不得靠他施展才貌来吸引那些女善信们捐赠香火,要是没有他,三清观能顿顿吃肉? 李秋燃倒是不关心这个,现在能让她在乎的男人只有张清源一个。 似她这样的女人,一旦倾心,绝不改变,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她单手支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石桌上的茶水,淡淡地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李秋燃不是那种小气的当家主母,也不是看不上穷亲戚的人。 虽然她对二师兄的感观不佳,但也不会迁怒于他。 只是单纯的想问问张清源的意见,自己也好早做准备。 “先帮他渡过难关再说吧。”张清源也是毫无头绪。 听到他的遭遇,你说可怜吧,美人在怀,比自己都热闹。 可要说他幸运吧,惹到的人比自己都厉害。 自己自踏入江湖后,虽然惹到的人不少,杀得人也不少,可哪个也比不上千鹰魔主,峨眉蜀山的威力大呀。 回想起这前两年,二师兄的确是最照顾自己的那个,于情于理也要帮他。 千鹰魔主那里好说,毕竟是邪魔歪道。 但峨眉和蜀山,都是一等一的名门大派,关键还是自己这边理亏。 真武道君这个名头虽大,但光凭这个名声就想保下他,也是痴人说梦。 赔礼道歉是肯定的,就算给他点体罚也不为过。 主要现在不知道那两家门派到底是什么态度,尤其峨眉,她们的弟子出轨,自知理亏,被蜀山一顿数落,闹得人尽皆知。 她们会不会把全部怒火都撒在二师兄身上? 这么大门派的脸面,非血不能抵消啊。 难搞! 李秋燃也看出自己的小男人现在焦头烂额,安慰道:“放心吧,峨眉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不会太过为难他的。” 怎么可能不为难…… 张清源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只是他现在武功全失,若是仇人找来,咱们两个恐怕双拳难抵四手。”李秋燃担忧道。 “嗯。” 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果他们俩被引走,以现在二师兄的武功,无异于待宰羔羊。 张清源站起身 回到自己房间,在房间里找到装有经书秘籍的包袱,拿出三部内功心法。 回到院子里,把秘籍拍到桌子上。 “一会儿问问他愿意练哪个,他的剑法还在,只是没有内力加持,只要把内力提升起来,武功恢复的应该很快。” 李秋燃点点头,忽然笑道:“之前他修你师父传下来的内功,效果不佳。或许你创造的内功更适合他也说不定。” “或许吧。” 这也是张清源要拿出这三本功法的原因,之前的三清造化诀,他练了十五年,还不如自己练习两年半练出的内力多。 所以趁着这次他内力全失,让他换个内功练,或许会有奇效。 就算他天生废柴,练自己给的内功也不算亏,反正练啥都慢,还纠结那么多干啥。 陈灵儿喝着茶水,目光投向桌上的秘籍,自从第一次与张清源见面时她就知道清源道长是个绝世天才,而现在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自创的武学,一时间心想难耐。 指了指桌子上的秘籍问道:“我能看看吗?” “看吧,你要觉得哪部武学适合,练一练也无妨。” 陈灵儿惊喜道:“多谢清源道长。” “客气。” 对于自己的武功,张清源从不吝啬,只要不是学会了去杀人放火,谁练都一样,这一点他和纯阳宫以及太阴道宫的想法类似。 武功被创造出来不就是拿来修炼的嘛,干嘛还藏着掖着。 多少名门大派,就因为扫蔽自珍,导致最后没落了。 金庸小说里的逍遥派就是例子,收徒只收好看的,就那么三两个人还打的跟什么似的。 想要学习他们的武功,还得下个棋,有个前置条件。 最后怎么样? 没过多少年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了,什么都没留下。 如果当初逍遥派没那么多限制,想学的都可以练,说不定就会有几个武学天才把传承留下去。 就算门派没了,还有逍遥派武功留在世间供后人缅怀。 陈灵儿拿起《阴阳无极功》翻了一会儿,又悄然放下。 李秋燃见她略带尴尬的样子,就问:“怎么,感觉太难了?” 陈灵儿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道:“不是一般的难,光阴阳平衡我就做不到。” 她看向张清源,十分不解地问道:“清源道长,你干嘛要创造这么难练的武功,以后还怎么传承下去?” “嗯?” 张清源不明所以,眉头稍皱,疑惑道:“不会啊,我把修炼的技巧,以及经脉的走向,还有阴阳的平衡方法都写的很明白啊,这还有什么难练的?” 一听这话,陈灵儿不服气地看着他,惊呼道:“还不难,人体之中,阴阳本就天生不平衡,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体内的阴阳之气调节成丝毫不差的对等状态? 光这个要求,就丝毫不亚于让普通人去走万丈高空上的细小索道,风一吹,就掉下去了!” “是吗?”张清源拿起阴阳无极功,质疑道:“我就练成了,没觉得多难啊?” “你……” 陈灵儿哑口无言,感觉这人好欠打啊。 张清源又看像李秋燃,“你觉得呢?” 李秋燃对着他神秘地笑了笑。 阴阳无极功她也翻看过,但一直没敢跟他说。 因为张清源总跟自己说,他要把他创造的武学的修炼特点记录下来,不能跟纯阳宫似的,让后世弟子看不懂。 的确,张清源写的非常清楚,各自细节也都标注的很全面。 但能看懂,不代表就能学会,这是两码事。 所以,李秋燃不敢跟张清源说,就怕他受打击。 估计当初的纯阳祖师也给功法标注了细节,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脑子说他看明白了,身体会告诉他,你放屁! 这一刻,张清源再一次刷新了张三丰天赋的恐怖。 他认为纯阳无极功很简单,武当七侠会用事实告诉他,师父你错了! 意识到这一点,张清源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你再看看别的。” 陈灵儿拿起《玄阴真经》默默地看了起来,这下她倒是没有翻几页就放下,反而看到津津有味。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人抬起头,只见门口处,一个身穿蓝白太极道袍的男子,正拿着毛巾擦试着头发。 乍一看去,身材修长,皮肤如玉。细看之下,俊挺的鼻梁,似玫瑰花瓣勾人的嘴,一双桃花眼星辰般深邃,立体的五官浑然天成,被分配在棱角分明的脸上,三千青丝披散,在手中掸落。 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而又典雅。 三十多岁的年纪,略显成熟。 陈灵儿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目光呆滞,唇口微微张开。 喃喃地发出一声轻语:“你是何人?” 何清闲面带笑意,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轻声说道:“这下该信我了吧?” 张清源也有些疑惑,以前的二师兄虽然长得很帅,但并没比自己帅多少,五五开的样子。 这才不到一年…… “你整容了?”张清源道。 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感觉比以前更帅了。 何清闲得意地边走边道:“唉,我也不想的,之前在合欢宗,神女给我喂了不少护肤美颜的丹药。” 他耸了耸肩,似是有些无奈。 张清源攥了攥拳头,侧头看向李秋燃:“要不咱们揍他吧,好凡尔赛啊!” 第81章口诛笔伐二师兄 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差一点张清源都以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二师兄绝对是自带主角光环的男人。 走到哪都有美女倒贴,还有自己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师弟,遇事总能逢凶化吉。 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想一想前世武侠小说里那些男主角,不都是他这个样子的嘛。 不对啊,我才是穿越者,他凭什么…… 院子里忽然陷入沉静,三个人感觉胸口处有一口血即将要喷出来。 张清源不太了解,但陈灵儿和李秋燃知道合欢宗。 那个宗门只收俊男靓女,修阴阳合欢功法,被世人看不起。 因为在世人眼中,所谓合欢,不就是……那啥嘛! 修炼合欢功,就等于是自甘堕落,属于开淫趴。 所以,合欢宗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正道之人也不会从心底里接纳他们。 唯一能让世人接受的,唯有合欢宗炼制的丹药,以及胭脂水粉之类的。 他们售出的丹药与水粉,对于护肤美颜,减缓衰老,提升颜值都有奇效。 每年只有少部分售出,一直供应于皇宫贵族,以及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 每年都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而他,竟然随便吃,随便用…… 感受到三人不善的目光,何清闲急忙端正坐姿,假装看向桌子上的三本秘籍。 “师弟,这是何物?” 他拿起《阴阳无极功》假装翻看起来 装作若无其事。 好吧,人的命天注定,他就是这样受女孩子喜欢,也不能怪他。 师兄,亲的。 张清源不住地劝自己,深吸一口气,总算把心火压了下去。 “你不是武功尽失了嘛,这三本是给你拿来练的,看看哪部功法适合,赶紧把内力练回来。” “哦?”他看了几眼,诧异地问:“这是你创作的?” “嗯。” “三本都是?” “对。” 何清闲倒吸一口凉气,不服道:“凭什么?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为何你能自创武学?” 总算能压你一头了……张清源略显得意地勾起唇角,真不容易。 当初还不如选楚留香模板呢,武功差点就差点,无所谓,主要是吸女体质实在让人羡慕。 我要是选了香帅模板,现在早就跟二师兄相庭抗争了,各大宗门势力,什么神女圣女,靠着吃软饭我照样能成天下第一! 心里发酸的何清闲翻了几页,把《阴阳无极功》放下,抬头吐槽道:“这写的都是啥呀。” 陈灵儿见状,颇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这是从何清闲口中说出的,唯一能让她认同的话。 挑衅地看了一眼张清源,这下不跟我犟了吧。 陈灵儿心里叹息一声,自己的确被打脸了,而且还是被打得啪啪响的那种。 对于何清闲的容颜,她也不好评判自己的未婚夫和他到底谁更好看了。 但对于这个品行不端的老流氓,陈灵儿还是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还是我家汐沅好,只钟情于我一个人。 何清闲随即拿起另一本《少阳真经》,顿时如获至宝,惊喜道:“师弟,哥哥我就练这本了。” “练就练呗,这么激动做什么?” 何清闲道:“你不知道啊师弟,为兄我在合欢宗那一个月,差点没给我亏空……咳咳。” 正要讲述细节的何清闲想到还有女性,随即闭上了嘴,给了张清源一个“你懂”的眼神。 了解。 张清源虽然对合欢宗了解不深,但也听说过,这个宗门练功一直是阴阳双修。 修行时,体内运转的是特定功法,不但男女不会疲惫,反而会越练越精神。 而二师兄不会特定心法,只能单纯的输出,没被合欢宗神女吸干已经算是他肾好了。 我说这么符合他审美的宗门,为何他不愿意待呢,原来怕精疲力尽,体力不支而亡啊! 少阳真经走的纯阳路子,修炼起来,可以补充阳气,的确很适合他。 想明白个中内涵,张清源提醒他说:“回去抄录一份,这本回头还给我。” “多谢师弟,哥哥没白疼你!” 他扶了扶后腰,脑袋里已经幻想出等少阳真经大成,去合欢宗报仇的场面了。 到时候一定要杀她个片甲不留,丢盔弃甲,身如烂泥! 李秋燃有些庆幸,她庆幸自己的喜欢的人是张清源。虽然二师兄的确长得很好看,但他的品质和自家小男人没法比。 张清源虽然有时也爱开些玩笑,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可他并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尤其现在一比较,二人高下立判。 有了这么个老流氓做对比,再看张清源,仿佛他就是个绝世好男人。 “先别美,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度过这次劫难再说吧。”张清源提醒道。 见他那副不可名状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想法有多肮脏。眼前之劫还没度过,还敢想别的。 听到这话,何清闲顿时泄了气,抬头展望星河,远处的天边黑压压的乌云,预示着不久将会下起暴雨。 他苦着脸道:“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办,我现在闹市,千鹰魔主未必敢来。只是倩儿那里……现如今,蜀山和峨眉两派对立,倩儿又不知所踪。 我和她的事,峨眉和蜀山都不知道。 我之所以不敢与倩儿相见,就是怕把事情闹大。我总想着,等过段时间,倩儿对我死心了,也就回去了,到时候与峨眉蜀山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我没能力摆平两大门派,所以不如相忘于江湖。” 想的真特么简单……张清源鄙视地看着他,如果世间万事都能按照每个人的预想那样发展,哪里还会有争斗。 李秋燃想起了前几天江湖上的传言,蜀山一直让峨眉交人,峨眉也找不到人,莫长歌经历情伤,整日以酒做药,从天榜第一的蜀山剑侠,陡然变成了一介酒鬼。 皱着眉头说道:“二师兄,这事儿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慕容倩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何清闲迟疑道:“倩儿会有危险,不会吧,怎么说她也是宗师啊?” 何清闲武功太低,所以在他眼里,宗师就已经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了。 “宗师和宗师亦有差距,如果有心之人想要对付慕容师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张清源也道。 陈灵儿撇撇嘴,翻着白眼说道:“就是,像你这样的老流氓,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吃干抹净就不管了,一点责任都不负。” “嘿,妹子,你可不要污蔑好人,我和倩儿只是相互爱慕,但从没有做过逾越之事,毁人清白可不行!”何清闲急忙为自己辩解。 他自认风流,却不下流。 再说当时刚刚从合欢宗出来,身体亏损严重,外加武功被废,就算自己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哼,你到底做过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不论你有没有做过逾越之事,现在人家一个姑娘满世界找你,你却连面都不敢露,不是男人! 不像我家汐沅,什么都为我着想。” 小丫头牙尖嘴利,给何清闲怼的哑口无言。 虽然他有内力尽失这么个先决条件,但武功放在一边,让一个女人背负骂名,他也确实该骂。 何清闲没有与她斗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里阵阵发慌。 忙问:“师弟,我该怎么办?” 张清源叹了口气,想了想道:“让一个女人在江湖上独自行走,承受千夫所指,的确不是男人所为。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主动站出来。” “可这样一来,不就坐实了我和倩儿的事儿,本来我们俩也没有什么,若是我承认,就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难道你还想着慕容倩能回去?”张清源看着他道:“她既然已经出来了,就算再回去,你觉得蜀山还能接受她,峨眉还能承认她吗? 你不要总把你那种没脸没皮的理论套在别人身上好不好? 你觉得无所谓,可人家呢?” 陈灵儿点点头,接着说道:“就是,你觉得女人没有身体出轨你能接受,可人家不是你啊,那是蜀山小师叔,蜀山掌门之下最强者,太上掌门关门弟子,最喜欢的徒弟。 这样的人,这样的名气,怎能忍受妻子不忠? 就算他能接受,蜀山派也不能接受啊!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连合欢宗那样的破衣服都能穿在身上。” “咳咳,灵儿,言重了啊。”李秋燃出言提醒道。 虽然合欢宗内部很乱,但那是人家的教义,破衣服啥的,心里想想就算了,不能说出来。 何清闲被骂的无话可说。 李秋燃道:“虽然灵儿说的比较言重,但话糙理不糙,大门派最讲脸面,就算慕容师太回去,恐怕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她以死谢罪,这样两大门派的脸上都好看。” “啊?那……那怎么办?”二师兄此刻满面愁容,心乱如麻。 见他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张清源站起身道:“明天你赶紧散出消息,把问题解释清楚,再暴露你的位置,这样慕容倩得知你的位置,就会过来寻你,总比她一个人在江湖上晃悠要安全的多。 等峨眉和蜀山来人,你再诚恳地承认错误,给人家道歉,最好能还人家姑娘清白。 实在不行,我打断你两条腿,再加上我的面子,估计能保下你。” “还要断腿?”何清闲惊呼。 张清源往下看了看,他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连女人都要羡慕。 舔了舔嘴唇,淡淡地说道:“不经受点皮肉之苦,怎么能让人家满意嘛。” 第82章说真话都没人信 夜半三更,张清源和二师兄挤在一间屋子里。 陈府虽说比不上动辄十几套院子的豪宅,但三进的宅子,外加东西跨院,也算是大宅子了。 不过为了迎接亲家的到来,二进院子早早就被收拾出来,是专门给王家之人准备的。 本来张清源和李秋燃在一个院子里,分别住在两间厢房,忽然多出来一个何清闲,就算有空房,也没来得及收拾。 本来张清源想高风亮节一把,把自己的房间给二师兄住,自己委屈一点,和秋燃随便挤一挤算了,但这么高明的想法,竟然被她给识破了。 李秋燃将张清源拒之门外,十分恪守成规,不到成亲坚决不给。 看着师弟寂寥的身影,何清闲上前,右手搭住他的肩膀。 “干嘛?”张清源斜眼看他。 “师弟仍需努力呀。” “呵!”张清源不屑地转过身。 何清闲以一副过来的的嘴脸道:“你刚才那话说的就不对,什么叫不想打扰我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啥意思,你那是怕打扰我吗,你分明是馋人家的身子! 等回头哥哥教你几招,保准管用。” 张清源直奔自己的房间,进了屋坐在床上道:“你以为我真猴急呢?” “难道不是吗?” “你也太小瞧我了。”张清源解释道:“我那是尊重人家。” 二人相互对视,何清闲笑道:“好吧,你开心就好。” “你别不信!” 自从和李秋燃确定了关系,自己一直没用上辈子对付女朋友的手段去对付她。 别以为只有男孩子馋女孩子的身子,女孩儿也馋男孩子,除非这个男孩子长得实在恶心,否则女孩儿的思想可能还不如男孩儿纯洁呢。 只不过李秋燃不一样,虽然她与自己确定了关系,但心理障碍还是有的。 如果自己强硬一点,恐怕她也能半推半就的接受,只是这样的话,她的体验肯定不会太好。 所以,要循序渐进。 脱了外衣,张清源躺在床上,何清闲也脱鞋上床。 “你干嘛?” “睡觉啊。” “漫漫长夜,你不赶紧练功还有心思睡觉,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是咋回事儿吗?” 张清源用肘子怼了怼他的腰。 但何清闲死死地攥住幔帐,严防死守。 “师弟啊,哥哥我已经五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如果我以这个状态去练功,不走火入魔才怪。” 张清源听完,顿了一下,而后更加用力的把他往下挤,“老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天不努力,明天回家去种地。” 何清闲依旧拒绝,商量道:“我明天一早就练,一早就练。” 明早你又拖到下午了,张清源伸出大脚,继续鞭策他道:“难道你不想去合欢宗报榨干之仇了吗!” “嗯……” 这个理由果然好用,只觉得他一个翻身站到地上。 严肃道:“师弟说的在理。” “嗯,练吧。” 张清源满意地点点头,一个人裹紧被子,闭上双眼。 何清闲找来一张垫子扔在地上,盘膝坐了上去,照着少阳真经的内容开始练功。 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静的房间里忽然有了动静。 …… “师弟睡着了吗?” “嗯……何事。”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展开的书页,瞄了一眼:“就是纯阳之气护身,万法难侵的意思,但我这不是最正规的纯阳,也有有太阳之火,金乌降世之意。” “哦,你睡吧。” “嗯。” …… “师弟,你睡着了吗?” “啊,又怎么了?” “我的真气运行到百会穴,总觉得百会穴有点堵,没问题吧?” “没问题,冲过去就好了。” “诶,你睡吧。” …… “师弟师弟,再醒醒。” “又怎么了嘛!”再次被吵醒的张清源怒不可遏,咬着牙问道。 何清闲也觉得几次三番打扰,感觉不好意思,“嘿嘿,我运行了一个周天,感觉丹田处有些胀痛,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清源吐出一口气,百无聊赖道:“没事儿,这说明你不是童子身练功,如果是童子身,就不会痛了。” “啊,那我以后每次练功丹田都会痛吗?” “等你丹田适应了这股真气就好了。” “哦,你睡吧,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了。” 张清源翻身坐起,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 “还睡个屁,不睡了。” 还不如让他睡觉呢,这一晚上,弄得自己也没睡消停。 张清源来到院子里,虽然松江府属于南方,但空气也不暖和。 初春时节的清晨,凉意逼人。 李秋燃的房间里,她已经醒来了。 昨晚睡得比较晚,凌晨时分,忽然感觉小腹略微疼痛,她知道这是癸水来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血流不止。 坐起来,披上外衣。 屋里有恭桶,但她不习惯用恭桶。 拿出月经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年头没有苏菲花王护舒宝,每次来亲戚,用的最多的就是月经带。 即用棉布编制的布袋,再往里面放上干净的草木灰,垫在亲戚到来的必经之路上。 并且月经带还要反复使用,在亲戚走后,需要清洗干净,方便下次使用。 所以,每次亲戚串门,都是女人们最痛苦的时刻。 不止生理上,还有心理上,处理一次很麻烦。 李秋燃白皙如月般的俏脸上,眉头拧成川字,弯弯的睫毛一颤一动,表达着她的不满。 等她整理完毕,心里这才痛快不少。 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拉开门正准备把恭桶端出去。 房门露出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修长无瑕的脖颈,蓬松的头发衬托着精致的脸。 刚要出去,只见张清源从房间里走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凝固数秒。 张清源抬手打了声招呼:“早。” 砰! 李秋燃急忙关上门,背靠着房门胸口起伏,面红耳赤,难以平复。 张清源有些疑惑,穿着衣服呢,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古代女孩儿,在没穿戴着整齐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没穿。 张清源不太理解,难道是没化妆? 不对啊,她从来没有化过妆啊。 虽然他知道沾衣裸袖便为失节的说法,但刚刚的李秋燃绝对啥也没露。 他如果知道李秋燃的想法,绝对会吐槽。若是把她放在地球的现代社会,恐怕会拆了商场。 只包到臀部的短裤短裙见没见过? 上露锁骨,下露肚脐的小坎肩敢不敢穿? 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会儿,他开始打坐练功。 直到李秋然穿戴整齐,盘起头发,这才端着恭桶走出来。 见张清源正在打坐,羞红着脸气鼓鼓地走开了。 张清源悄悄瞄了一眼,上面最多也就是个B罩杯,后面倒是很翘。 只是被宽大的道袍包裹,显不出她的身材。 早饭过后,陈灵儿带着何清闲去传播消息。 主要是宣传他的身份,以及他就是那个让江湖四大美人之一,放弃蜀山媳妇儿身份的人。 江湖上传播消息的速度很快,尤其是闲话,八卦,绯闻,一经传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让整个江湖人尽皆知。 等二人回来,陈灵儿道:“我带着老流氓去了趟茶馆,给了说书先生二两银子,让他帮忙宣传。” 何清闲白了她一眼,一口一个老流氓,至于吗,我又没对你流氓。 看着两人斗气,张清源没有理会。 “这下就可以静等消息了。” 张清源松了口气,只要慕容倩知道了他的具体位置,便可以找过来,峨眉和蜀山也会过来。 等人到齐了,说清楚,把事情处理妥当,省得把事情弄大喽。 若是因为一个何清闲,让蜀山和峨眉发生冲突,都冤得慌。 早上,早饭时间。 张清源把二师兄介绍给了陈江海和陈夫人。 陈江海对于何清闲的到来表示欢迎,又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 而陈夫人在见到何清闲后悠悠叹了口气,内心深处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这一情绪被她掩饰的很好,除了心思缜密的李秋燃外,谁也没有发现。 李秋燃用脚踢了一下张清源,给他使了个眼神,张清源了然。 可是他没办法,看陈夫人这样,她似乎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希望她能恪守忠贞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天一早,何清闲急匆匆地叫醒张清源。 “师弟,不对啊!” 被强行开机的张清源生无可恋地问道:“又怎么了?” 何清闲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这都三天了,怎么江湖上没人讨论我呢?” “讨论什么?” 何清闲回答:“当然是我和倩儿的事儿啊,这都三天了,就连松江都没掀起一丝水花。” “嗯?”张清源忽然惊坐起来,疑惑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八卦,怎么可能没人讨论。” “就说呢,我也奇怪啊。” 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陈灵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清源道长,不好了,我们传的消息,根本没人相信!” 第83章我就是骗子 松江府的大街上,大雨过后,地上满是泥泞。 少数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也是水坑遍地,天气更凉了。 一场春雨一场暖,再过几天温度便会直线回升。 四个人走在大街上,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江湖客们交谈。 谁谁谁又进榜单了,某某侠客挑战了谁谁谁,哪些魔教妖人又在作乱…… 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是谈论何清闲的,何清闲这三个字,真是一个水花都没掀起来。 十字街头,老周家的比武招亲还在继续。 外面围着一圈武林豪侠,其中大部分都是奔着嫁入豪门,一步登天来的。 比武招亲搞得很热闹,周家是松江府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其女周晗英幼时被送到恒山派学艺,十四岁下山,寻名师访高友,据说曾受刀皇指点过一招,听过观音寺师太讲道。 总之这是个武痴,三十岁依旧单身的大龄剩女。 她爹只是商人,不通武学,想把她嫁出去,而她却要找一个武功比她还好的男人做丈夫。 她这个梦想不好实现。 因为能接受倒插门,做上门女婿的,大多都是武功平平,郁郁不得志的江湖草莽。 比她武功高的,哪个不是心比天高,志得意满,这样的人又怎么愿意吃软饭呢。 十字街头对面的茶楼里,陈灵儿望着坐在擂台上喝茶的周晗英叹气道:“唉,英姐姐恐怕要孤独终身了。 我记得我十三岁那年这个擂台就在,今年我虚岁都十七了。” 听到她这一声感慨,三人齐齐摇头。 “没事儿,至少这姑娘也不是毫无收获。”张清源道。 “嗯?” 陈灵儿没听明白,三年都没嫁出去,能有什么收获嘛。 她疑惑地看着张清源,只见他端起茶碗,指着擂台前的茶摊,兵器铺子等买卖道:“喏,那些买卖不都是周家的产业吗,擂台也不白摆,都成松江府的旅游景点了,等再过一两年,周家完全可以售票,保准挣钱。” 陈灵儿满脸黑线,“人家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李秋燃默不作声,她理解张清源的潜在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差不多的她看不上,太优秀的人家又看不上她,连买卖都做上了,这姑娘估计也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唉,贫道若是下去,估计可以不战而胜。” “闭嘴!”三人齐声喝道。 “呃……”何清闲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 张清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二师兄,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 “我没干别的呀,我不过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张清源苦口婆心道:“是,你长得好,气质也高,长着一张婊子脸,深受女性喜欢。下到情窦初开上到葵水止停,都逃不过你那张脸。 但是,你做人能不能正经一点? 是,从古至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算你的红颜知己比较多,但你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吧? 作为一个男人,你要为那些女孩儿负责你懂不懂?” “就是。”陈灵儿满脸鄙夷之色,“多娶几个也无伤大雅,可你娶吗? 说你老流氓你还不爱听,那莲花派的副掌门,风华宗的圣女,合欢派神女,以及慕容倩,既然招惹了人家,你就得负责,连负责都做不到,你不是老流氓是什么?” “有你什么事儿啊?”何清闲不服气地说。 “怎么没我事儿,作为女性,本小姐就看不上你这种玩弄女性感情的老流氓,有错吗?” “呵,小妹妹,我又没玩弄你的感情,等啥时候贫道我伤了你的小心肝儿你再骂也不迟。 哦对了,恐怕你等不到那天,因为你这样的,贫道我瞧不上!” “你……” 二人的斗嘴又开始了,这几天均是以陈灵儿的失败告终。 无他,前几天陈灵儿能赢,是因为二师兄自觉理亏,没有还嘴。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三清观第一销冠的战斗力又回来了,所以小丫头自然不是对手。 砰! 张清源拍了下桌子,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师兄,灵儿说的对,你应该负起责,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陈灵儿对他挑眉道:“看见了吗,连清源道长都这么说。” 何清闲没了脾气,陈灵儿说啥他不服,但师弟说话他要听。 “我知道,有些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即使你不想招惹别人,她们也会主动扑上来。 但作为师弟我要给你几个建议。” “你说。”何清闲诚恳道。 “以后,但凡是那些主动找你的女性,若是对人无感,就当面拒绝,别玩欲拒还迎那套,给人希望又特么装圣人。 第二,但凡你有好感的,就要对人家负责,该娶就娶了,别弄到最后,你不娶人家,导致人家因为你孤独一生。 最后,前面这四个,需要你负责的,等处理完这件事儿,赶紧去找人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道歉也好,恳求也罢,哪怕分手也要和平分手,别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擦屁股。” “哦,我知道了。”何清闲幽怨地说道,心中颇为无奈,难道长得好看也是错吗? 李秋燃默默地为自家小男人竖起大拇指,刚才他这番话说的真有威严。 张清源得意地握住她的手,心说必须的,这个货,不给他使点厉害的镇不住他。 二师兄应该听进去了,他的性格就是有错就认,挨打立正。 开后宫不怕,怕的是开后宫但不负责,那才叫恶心呢。 喝着茶,渐渐地茶楼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部分是江湖中人,少部分是当地百姓。 茶楼里逐渐热闹,声音嘈杂。 不多时,张清源的前后身侧也都坐满了人,这些人见到张清源,主动抱拳拱手。 “见过清源道长。” 这是拿他当平辈看待的。 “不知真武道君和竹青仙子在场,失敬失敬。” 这是辈分不够的。 “真武道君张清源,竹青仙子李秋燃,久仰大名,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二位,真是三生有幸,在下贺东来,是……” 这是粉丝…… “哇,那个就是真武道君啊……竹青仙子也很漂亮。诶……他们身边坐着的那位道长是谁,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人,哇……” 这是花痴。 待人多了,张清源也主动和他们寒暄起来,聊一聊江湖形事,谈一谈民生大计之类的。 每个人说话都很客气,恭维之声络绎不绝。 才入江湖不到一年,就闯出这么大名声,真是的,哎呀,让别的穿越者怎么活嘛。 我也不想太高调,只是实力他,不允许呀。 聊了一会儿,张清源喝了口茶,此时茶馆的说书先生也到了。 听了一段评书,讲的还行。 间歇时刻,张清源忽然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 众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张清源,只见他抱拳拱手。 “前段时间,小道听闻,说令慕容倩倾心的那个神秘人主动现身了,怎么这几天又没动静了呢?” 一听这话,众人哈哈大笑。 “道君有所不知,前几天是有这么个传闻,但我等都没搭理他。” “哦,这是为何?” “嗐,那人就是个骗子,我们打听过,那人武功平平,啥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获得慕容小师太的芳心。” “就是,我看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出名想疯了。” “对,慕容师太是何等人物,江湖公认的四大美人之一,说句玩笑话,那是我们共同的梦中情人。 他是个什么玩意儿,恬不知耻地竟然敢毁人清白,我是没遇见他,我若遇见他,定要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道君初入江湖,看不透这江湖之中的腌臜,江湖上这样不要脸的人很多,之前还有消息称,莲花派的副掌门有情人呢,谁不知道莲花派的武功不能破身,一旦破身武功便会大打折扣。” “都是为了成名,只是手段太糙。” “要我说,估计慕容师太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人,只是她不想嫁人,胡乱编造出来的,我这么优秀都无法获得她的芳心,其他人凭什么。” “诶,什么声音?” 茶楼里忽然安静下来,众人屏息静气,一阵阵“咯吱吱,咯吱吱”的声音萦绕在众人耳边。 “难道有老鼠?” 张清源三人看向何清闲,只见他正怒目圆睁,攥紧拳头。 原来那声音不是别的,正是他的磨牙声。 都是江湖人,耳力极好,短暂找寻过后,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何清闲身上,茫然地看着他。 离他最近的一位不解道:“这位道长,可是牙痛症犯了?” 何清闲噌地站起身,怒视着众人。 “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我就是那个骗子!” 二师兄来到一人面前,瞪着他道:“你不是要戳我几个窟窿吗,来呀!” 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 这货是个疯子呀…… 第84章仙人府到来 何清闲彻底爆发了, 站在茶楼里,舌战群雄。 “一口一个骗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我不配,你们配吗!” 一群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因为单论长相,他的确要胜过在场众人一大截。 饶是再不要脸的人,也不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服气地反驳他。 “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吗,慕容师太岂是只看容貌的肤浅之人!” 嘶~ 张清源看着说话那人,是个少年剑客。 嗯,这话说的很符合他的年龄。 在他这个年纪,总认为世界就是他想象的样子。自己上辈子在上初中时,还单纯的以为每个女孩儿在结婚之前都是第一次呢。 只可惜,他心中的完美女神,就是这么肤浅。 何清闲目光凌厉地看着那少年,说道:“你懂什么,我们那叫情投意合,我们那是两情相悦。” “你……”少年嘴炮不强,只好把手握在剑柄上。 “咳咳,好了好了。” 见此情景,张清源也只好站起身来打圆场。 都是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可是真敢拔剑的。 “这位道长叫何清闲,是小道的师兄,亲师兄。” 众人早就看注意到他们俩的道袍一样,要不然早动手了。 张清源拉住何清闲的手腕,笑着说道:“虽然知道各位可能难以接受,但小道还是要承认,我师兄说的都是真的。” “唔~”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何清闲他们不认识,但张清源的话他们相信,毕竟真武道君的名声在外,威严也在。 其中一桌,坐着三个人,一少两老。 年轻公子白衣翩翩,手持折扇,很明显地可以看到,那把湘妃竹的折扇,被他用手攥碎了,没用内力,没用掌法,以外力,生生攥碎。 连带着,一同破碎的,还有他那颗幼小的心脏。 “不可能……不可能!” 两行热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嘴唇微微蠕动。 “她怎么可能喜欢你……” “呵,怎么不可能。” “不!!!” 跟着他的两位老者急忙安慰着自家少爷,又对何清闲道:“道长少说两句吧,我家公子最爱慕慕容师太。他这次出来,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的慕容师太的下落。” 原来是个舔狗……张清源对着这位公子道:“这位仁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公子抬起头,轻轻摇头。 见众人没了动静,张清源又道:“我师兄这个人呢,的确长得比较俊郎,他和慕容师太的事儿呢,也的确是两情相悦。 小道今日来此的目的,一是想带着师兄过来承认一下他和慕容师太的关系,希望众位江湖同道帮忙传一下,尤其要让蜀山和峨眉知道。 我不想因为我师兄的原因,让蜀山和峨眉两大门派的关系弄得太僵。 如果有什么问题,想要什么赔偿,两大门派可以尽管提,我师兄弟二人都接着。 还有,同时也希望通过各位的传播,让慕容师太知道我师兄的位置,不要再独自乱跑了,可以先回峨眉,或者蜀山,回头我会带着师兄登门道歉。”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怕事情闹大,所以出来澄清一下,承认个错误。 这下子屋里众人也不管你是真武道君还是竹青仙子了,一个个的开始幸灾乐祸。 作为张清源的师兄,看这意思,这位真武道君是想保他呀。 一个个嘴上说着放心吧,都有我呢。 但他们的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张清源自踏入江湖,声名鹊起。 一路走来,除魔卫道,这才搏得真武道君的名号。 武林就这么大,哪个不想一战成名受人追捧。凭什么你出位,我们就得干看着。 所以,看笑话的居多,落井下石的也必然不少。 但这事儿也没办法,现在让他们赶到峨眉,一样也是糟心。 因为慕容倩始终不露面,在江湖上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很不对劲。 他可不似二师兄似的,是个完美的乐观主义者,啥事儿都往好处想。 慕容倩的名字在江湖上甚至超过了剑神剑仙剑圣,超过了那些武功绝顶之人。 她的美貌,放在哪里都是备受追捧的,走在哪里都是追随者无数。 就像前世的大明星一样,只要出现在大众视野,必将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以,张清源才会想到用这个方法,先把世人的目光引到二师兄身上,希望慕容倩没什么事儿吧。 又寒暄了几句,四人离开茶楼。 何清闲长得太漂亮,那张招蜂引蝶的脸,总会吸引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侧目,甚至还有两个差点撞到路人。 不过此刻的何清闲却没有之前那股神采了,满眼都是忧虑。 一是忧虑慕容倩的安危, 二是在回想刚刚酒楼上的一幕。 难道我真的配不上她吗? 一个两个说,他可以不在意,但一群人都这么说,他自己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余光撇向师弟脸上,心中多了几分感激。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件事的影响不小,祸惹得很大。 尤其师弟不惜余力地帮助自己,也让他惹火上身了。 虽有同门情谊,但人家这么帮助自己,以后该怎么报答才好呢? 张清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犯愁。 峨眉和蜀山都是名门大派,想让他们消气,岂是那么容易的。 师兄这下情债难消,惹祸不少。 赔礼道歉是肯定的,认打认罚都可以,但不能赔命。 无论如何,二师兄的性命是要护住的。 话说回来,这货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想法过于天真。 小时候不小心惹了祸,偷吃了人家的糕点,想着道个歉,再赔人家一块就能了事。 可如果长大了还这么想,那就是愚蠢的作死行为。 因为成年人的世界,可不是天真之人能够生存的。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想到了师父,二师兄能有今天这个性格,纯是师父惯出来的。 慈母多败儿,不外如是。 回到了陈家,还没等进院子,就瞧见一群人正往外走。 为首的是陈江海,身侧跟着他夫人。家丁丫鬟紧随其后。 迎头撞见,张清源问道:“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只见陈江海道:“来了,来了!” “谁来了?” “还能有谁,亲家来了。” “啊?” 陈灵儿顿时一怔,慌乱地站在原地,既娇羞又紧张道:“什么时候到,我连衣服都没换呢。” “哎呀,你这丫头就知道瞎跑。” 陈江海训斥一句,“赶紧回去换衣服,来两个人,赶快带着小姐梳洗打扮,仙人府的人刚刚送来消息,他们距离松江府只有八十里了!” “呃……” 张清源三人大眼瞪小眼,这也太掉身份了吧? 还有八十里呢,以正常速度,最快也要多半天才能到。 “陈老爷,还有八十里,不至于吧?”何清闲诧异道。 陈江海摇了摇头:“怎么不至于,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他开始吩咐家丁,带着红绸子,准备敲锣打鼓地去城门口迎接。 见他们一阵忙碌,张清源叹了口气。 得,女方成舔狗了。 第85章惊天大幂幂 日头正高,陈家人站在城门外,列队两旁。 陈江海很紧张,紧张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我说陈老爷,您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人还没到呢,你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见亲家。”何清闲被他转的心烦,见个亲家而已,至于吗。 陈江海尴尬地笑了笑,笑容极其难看。 “唉,你没嫁过闺女,你不知道,我现在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张清源和李秋燃坐在城门前的茶棚里,没眼瞧。 在古代,姑爷是门前贵客。 因为古代不同于现代,没有女权那套,一直是老爷们儿当家,极少数女性当家,也是因为女方势力要比男方大。 而陈家和王家,不论江湖地位还是家族产业,那都没法比。 而如此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家庭能联姻,这里面绝对有事儿,只是现在还没猜到他们之间到底有啥惊天大幂幂。 王株阳这个人,以前是江湖浪子,而萧星悦是四大美人,他们俩的孩子到底长得多惊天动地才能获得江湖第一公子的称号。 张清源喝着茶水,心里暗暗琢磨。 长得应该没有二师兄好看,第一公子比的不是容貌,还有家世等因素。 只有社会地位,容貌长相等各种因素都达标,才能被称为第一公子。 要不然合欢宗的神子据说长得也很帅,可在江湖上却籍籍无名,不仔细想都想不起来他。 合欢宗, 神子? 不就是行走的小泰迪嘛。 “秋燃,你说灵儿嫁过去,能幸福吗?” 放下茶碗,张清源凑到李秋燃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李秋燃薄唇微启,眉眼稍纵,“唉,难呐。” 一个大户人家,娶个毛丫头,为的是什么呢? 陈灵儿古灵精怪,被他爹惯坏了,丝毫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温婉气质。 而似王家这样的人家,最讲究规矩,女孩儿必须达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硬性标准。 何清闲站在陈江海身边,而在他身后, 才是紧张到表情无法管理的陈灵儿。 一身淡蓝色罗衣,清秀的瓜子脸硬挤出一抹浅笑。 张清源看着她小声对李秋燃道:“就这心性,这城府,以后可怎么和婆婆争地位? 萧星悦的手段我可早有耳闻,她这样的嫁过去,在婆婆死之前,甭想掌握家庭大权,若是她想逾越,恐怕会被婆婆玩死。” 自古婆媳对立,就像正邪之分一样。 而这样的关系还有嫂子和小姑子,都是家庭纷争的发起者。 好在王家就王汐沅一个,若是再有个妹妹,真不敢想象,她未来的生存空间得有多小。 听到这话,李秋燃眉头微蹙,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张清源一把攥住李秋燃的柔夷,笑嘻嘻道:“你不用担心我,这辈子,我就一个师父,连师娘都没有。” “哼。”姑娘白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没有成功,索性就让他为所欲为了。 私下里张清源拉拉小手还可以,在外人面前,李秋燃还是感觉这样的举动有些臊得慌。 “哎?” “怎么了?” 张清源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用担心你上面有个婆婆,但未来咱俩得生孩子呀,若是个儿子,他娶了媳妇儿,你依旧免不了家庭纷争,婆媳争斗。” 李秋燃一怔,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似乎还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并且,你还没有当过正义的儿媳妇,直接让你以恶毒的老婆婆身份去参与婆媳战争,你经验不足,别到时候再吃亏喽。” 李秋燃眯起眼睛,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张清源见状,心里开始为未来儿子祈祷。 自己是没法体会被夹在媳妇儿和老娘中间的艰辛了。所以,未来儿子,你就替你爹把这罪一块儿受了吧。 又等了好一阵子,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马队。 队伍很大,为首的是一袭白衣的王株阳,白衣如雪,神采奕奕。 在他旁边的马上,则是一位貌美的贵妇,同样的白衣,离着老远,那种高贵典雅不可方物的气质都能扑面而来。 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位富家公子。 公子岁数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白色的公子敞,腰间挎着玉佩,头上白色的发带迎风飘扬。 “嘶,单论颜值,就连我都感到了一丝丝威胁。” “只是一丝丝?李秋燃抽开了她的手。 “是的,只是一丝丝。” 张清源确定,那小子绝对没自己长的帅。 在他们身后,还有十五骑,七男八女。 每一位都穿着白色劲装,手持宝剑。 “排场还挺大。”张清源喃喃道。 李秋燃对他解释:“那些男弟子是仙人府的七位仙君,八个女的是瑶池八仙子,都是王株阳和萧星悦的亲传弟子。 七位仙君里六位都达到了宗师级别,并且他们七个在一起还可以使出七星北斗剑阵,威力无穷。 八个仙女也是当世一流,最后面那个,我见过她出手,无双剑法亦是不弱。” 定个亲,带这么多亲传弟子干嘛? 张清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只是单纯的讲排场? 本来家世就好,这么大排场,不是更给老陈压力嘛。 要知道陈江海可是一个徒弟都没有啊! 待马队离的近了,陈江海带着众人紧忙上前迎接,老两口都是笑容可掬,异常谦卑的样子。 离得老远便抱拳拱手,陈灵儿则是满脸娇羞地低下了头,用余光看向那位贵公子。 “亲家公亲家母前来,这真是让我陈家蓬荜生辉啊!” 王株阳众人也是翻身下马,上前寒暄:“有劳陈大侠陈夫人前来迎接。” “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张清源此刻也站了起来,后面拉横幅的,锣鼓排场也都开始行动。 许多路人们站在一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纷纷驻足张望。 “仙人府的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仙人和萧剑主一起前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我都错过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消息闭塞,看来你们也都差不多。” “嘿嘿,看横幅,好像是松江陈家的千金要嫁到仙人府。” “这陈家是哪个,为何之前没有消息?” 众人窃窃私语,其中城门口处,三个正要出城的人此刻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正是在茶楼里刚刚平复完心情的富家公子和两位老年仆人。 “欢伯,王汐沅要娶媳妇儿了?”公子也是一脸懵。 左侧微胖的老头摇摇头:“之前好像没听说有这么个事儿。” 公子皱紧眉头,看向正含情脉脉的和陈灵儿说悄悄话的王汐沅。 “那婉儿呢?” 胖老头摇摇头。 公子更气了,他道:“不是,我都把婉儿拱手相让了,他不好好珍惜,现在又和别的姑娘定亲,他还要点脸吗,他对得起婉儿吗? 入他娘的,我特么……” 公子气抖冷,这辈子一共喜欢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心中的女神,永远的白月光慕容倩,还有一个是青梅竹马的临家妹妹许沐婉。 女神就不提了,就算没有那个臭道士也轮不上自己。 可婉儿怎么办? 刚想上前理论,却被两个老头拦了下来。 瘦老头急忙道:“少爷,您就别添乱了,再怎么说,这是人家的事儿,跟您没关系。” “那不行,我的婉儿都被他吃干抹净了,我都舍不得碰的姑娘,他凭什么始乱终弃,他爹是仙人,我爹比他爹也不差啊,凭啥! 看在兄弟情义上,我才把我喜欢的姑娘让给他,他就这么对我?” 两位老仆叹了口气,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 你那是让吗, 你那是没抢过…… 公子虽然有气,但两位老仆武功深不可测,还没等他闹腾就被他们俩给架走了。 这边,众人一阵寒暄,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散去。 大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仙人府的公子要成亲了,这消息丝毫不比慕容倩出轨的八卦要弱。 陈灵儿上前要拉去拉王汐沅的手,王汐沅后退一步,小声道:“灵儿,要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呢,我……” 陈灵儿的心里小鹿乱撞,娇嗔道:“好啦,知道你害羞。” 张清源拉着李秋燃,与二师兄对视一眼。 三人同时点头,完了,这姑娘的确要被骗! 这样的说辞,李秋燃以前没见过,但她能看懂。 这样的说辞,张清源前世在抖音看过。 何清闲则是他以前吊着那些女性香客时,经常用这样的说辞,所以很熟悉。 这样的手段俗称绿茶吊舔狗,可看不可摸! 陈江海领着王株阳夫妇俩来到张清源身边,笑道:“来来来,我为亲家介绍,这二位就是最近在江湖上远近闻名的真武道君张清源,这是他未来的夫人,早已成名多年的竹青仙子李秋燃。 这位,是清源的二师兄。”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张清源和李秋燃抱拳拱手,对方也是如此,没有表现的太过刻意。 王家夫妻成名多年,他们不可能会对一个后进晚辈表现的太庄重。 而张清源和他们也没交集,更何况已经看出来他们有阴谋,所以也不会上赶着低三下四。 点到为止就好。 只有何清闲,尴尬地站在原地。 人家一个真武道君,一个竹青仙子。 到我这就一句他师兄就完了? 不是,凭什么啊? 遭受冷落,毫无排面的二师兄失落地转过头,只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余光一扫,城门里,一个富家公子正挣扎着要出来,两个老仆死拦着不让。 奇怪道:“咦,他们不是一家的吗?” 第86章女人不好惹 再次回到陈家,陈江海这才发现,第二进院子已然全被仙人府的人填满。 正房肯定是王株阳一家三口的,左右厢房则是住那些仙人府的弟子。 厅堂里,摆上三张大桌子,每桌十六个菜,厨子是从松江府最好的酒楼里请的,绝对高标准高规格。 主桌上,张清源和李秋燃以娘家人的身份陪酒。 也没办法,谁让张清源和李秋燃是陈家所有朋友里,名气和地位最高的,所以他们俩肯定要留在这里帮忙撑场面。 也是侧面反应,我陈家不是没有人。 酒桌上,陈家众人一直在敬酒,而王家也只有王株阳和他的大徒弟有所回应。 萧星悦是个外表比较高冷的女人,对于张清源的初次敬酒显得比较冷淡。 萧星悦作为老牌高手,她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一些前辈高人总爱倚老卖老,用高冷来体现自己的身份地位。 张清源也不在意,哼,你不理我,我还不乐意搭理你呢。 把我逼急了,小心我让我二师兄给你来个始乱终弃! 当然,还不等二师兄出手,李秋燃已经帮他报了仇。 王株阳急忙端起酒杯为他老婆打圆场,“真武道君,久仰久仰,我们这些人已经老了,江湖上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来支撑。” “前辈过奖了。” 二人简单的碰了一杯。 王株阳又举杯对李秋燃道:“竹青仙子之名可是如雷贯耳,以后我儿若是在江湖上行走,还请两位照顾一二。” “嗯。”李秋燃淡淡地应了一声。 对于王株阳和他大徒弟的举杯,李秋燃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了过去。 如果说张清源可以稍稍受些委屈,以此来忍让的话。那么李秋燃就是绝对的寒冰仙子,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你给我面子我也得看看你是谁再考虑该不该给你面子。 甭管你是仙人还是仙帝,老娘都一视同仁。 好像从古至今的女性都是如此,老爷们儿在亲戚朋友面前受了气,还需要因为人情世故的原因忍气吞声。 而作为媳妇,才不管你那些,受了委屈根本没有忍耐的道理。 多少还能难耐的亲情,到最后都是因为媳妇儿变得不再来往,把老爷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比如婆媳关系,姑嫂关系…… 不过今天张清源并不感觉为难,毕竟你萧星悦又不是我的亲家母。 王株阳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已经好久没有人驳过他的面子了。 不过这人还行,并没有因此露出什么不满之色,依旧笑如春风,率性交谈。 他不是因为在亲家面前不好发火,而是他天生就是这么个人。 王株阳为什么会被称作仙人,还不是因为他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嘛。 王株阳可以不在意,但萧星悦不同,女人的心眼都很小。 就像张清源被砸了场子李秋燃要帮他找回来一样,萧星悦也要提王株阳出头。 她斜着眼睛看向李秋燃,区区一个后进晚辈竟如此嚣张,丝毫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啊。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听说,竹青仙子出身天阴玄女阁?”萧星悦淡淡说道。 其他人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淡淡地火药味。 张清源悄悄扒拉了一下李秋燃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较真,李秋燃回应了一下,让他放心。 “是的,不知萧剑主有和指教?”李秋燃同样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二人针锋相对。 而此刻,对面而坐的两位新人也不再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了,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萧星悦笑了笑:“天阴玄女阁被灭多年,如今听闻你和张小道君在江湖上锄强扶弱,可当年那些凶手,你找到了几个? 若是天阴祖师泉下有知,恐怕也会对你赞赏有加吧。” 言下之意,你家祖上都被灭了门了,你不去调查凶手报仇,还有心思搞对象,干别的? 你师祖要是知道,恐怕得气活过来。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在场的谁不知道天阴玄女阁的事情,这话说的真叫一个狠毒。 王株阳和陈江海作为两家家主有心打圆场,可还没等他们说话,只见李秋燃忽然笑了起来。 毫不在意道:“唉,说来惭愧。贫道这几年,并没找到那些人,那些凶手尽是一些胆小如鼠之辈。 饶是我历尽千辛,也只找到了两个。”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一凛,难道就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呵呵,我劝秋燃道长还是把儿女情长先放一放,为师门报仇要紧。” “萧剑主所言极是。”李秋燃摇摇头,略带叹息,可下一刻又变成了一副敬佩之色道:“小道境界不高,还得向你萧剑主学习。 我的仇家隐蔽难寻,而你萧剑主的仇家已是绝顶,人尽皆知。可你瞧瞧,您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和王仙人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神仙眷侣,这份心态,着实让小道佩服。” 嘶~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萧星悦的话只是揭伤疤的话,那么李秋燃就真的是将其按在地上扇巴掌了。 剑圣成名多年,剑圣的府邸人尽皆知,怎么没见你报仇,反而还有心思给你儿子定亲来了。 叮当一声。 仙人府的弟子齐齐看向李秋燃,张清源左手开始汇聚真气,准备随时掀桌。 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自己老婆在外人面前受欺负。 气氛一时间陷入微妙,作为家主,陈江海真的成了左右为难。 对他来说,桌上这俩人,他谁也惹不起。 陈灵儿更是满头大汗,她有心劝和,但二人还没有撕破脸,更何况她是小字辈,这里哪有她说话的地方。 王汐沅跟他娘同仇敌忾,一起瞪着张清源他们俩。 而就在这时,王株阳说话了。 “哎呀,这么严肃干什么,喝酒喝酒,秋燃道长果然不愧是竹青之名,夫人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望小道君与仙子不要放在心上。 来来来,大家喝酒。” 有王株阳起头,其他人也都纷纷举杯。 “对对对,都是玩笑,都是玩笑。”陈江海也道。 张清源和王株阳碰了一下,再次对他的城府之深感到惊讶。 最为在场所有人里,地位最高的就是王株阳,可没想到他能做和事老。 张清源暗暗思索,却也看不出他是真的这么大度,还是另有所图。 李秋燃也举起杯,和萧星悦碰了一下,两位以高冷著称的美人相视一笑,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另一桌,何清闲一个人闷闷不乐,他的脑海还在回想刚刚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他总觉得那位贵公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而饭桌上,刚刚自家弟妹和萧星悦的交锋他也看在眼里。 表面和和气气,但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 从贵公子到仙人府的十五位亲传弟子,再到萧星悦与王株阳的表现,总觉得哪里不对。 何清闲虽然武功不高,但他算卦技能却是极好。 这样的人,第六感很准,要不然不能从千鹰魔主手里逃脱。 他伸出手掌,开始掐算起来。 一连算了三遍,卦象全部显示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心中一慌, 疑惑道: “我有血光之灾?” 第87章有线索了 算卦, 是道家,术士,佛门,巫蛊等许多教派都会的技能,具体是何时出现的,谁也说不清楚。 而且算卦这一技能,不论是在神话世界,玄幻世界,武侠世界,甚至是地球上的现代社会都有人深信不疑。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什么样的背景,这一技能貌似都可以使用。 在神话玄学的天地间,占卜属于法术。 在武侠现代的社会里,占卜属于玄学外加推理技巧。 这玩意儿说不清道不明,不信吧,有时很灵,信吧,却又不灵。 而算卦,尤其是道门算卦,不论周易八卦,还是大小六壬,方法虽然不一样,但过程都是一样的。 以方位,加时间,加天干地支等计算,从而得出结果。 说白了,算卦就和数学是一样的。 但听起来简单,学起来难,难如登天。 好多人可能私下里也买过八卦来看,看两遍感觉自己明白了,扣着手指头就敢给人家算。 然后…… 算三遍,三个结果,哪也不挨哪。 或者三个人算一个事儿,得出三个结果,谁也不服谁。 这时,三人拿出各自在同一家书店里买的《周易八卦》,对照着看,你就会发现,三个人貌似说的都有道理…… 何清闲算卦一直很准,十卦八灵,拼的就是成功率。 之前他一直不担心慕容倩,就是因为他每天都会给慕容倩算上一卦,得知她的吉凶祸福。 她在哪,具体在干啥,那算不出来。 只能算个大概,知道她没有危险也就得了。 可今天,何清闲很奇怪啊。 我有血光之灾, 灾从何来呢? 吃过饭,他一个人躲进房间里。 四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摇了摇床,看了看天花板,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尖锐物品。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目前他只知道自己会遇见血光之灾,但具体灾难何时到来,以什么方式到来,算不清楚。 而且这次的劫难避无可避,只能硬扛。 很惆怅, 心里越发郁闷。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小学生没写作业,第二天到教室时,眼瞧着班主任马上就要收作业的那种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明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却又无可奈何。 “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清源走进房间,见到何清闲坐在床上,感觉有些意外。 何清闲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哦,我吃了两口就回来了,饭桌上人太多,不自在。” 张清源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这可不像你啊,四大美人之一的萧星悦在场,你竟然舍得走?” “嘁!” 他不屑地冷哼道:“四大美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也对,另一个四大美人之一的小少妇正找他呢。 张清源没有多想,放下杯子道:“刚才你在吧。” “什么?” “你弟妹和萧星悦斗嘴之时。” “在的。” “可太凶险了。” 张清源心有余悸道:“你不知道,当时我都准备好动手了。” 萧星悦也太小心眼儿了些,格局跟名声根本不成正比。 一直端着前辈架子,好像谁欠她钱似的。 还有,刚刚在饭桌上,依旧没有看出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株阳表现的平易近人,好像真的是要谈婚论嫁似的。 琢磨不透,也看不明白。 但王汐沅他看得出来,那就是个海王,段位还很高的海王。 陈灵儿初出茅庐,根本就不知道水有多深。 想到这里,张清源看向师兄,“你也观察半天了,你能猜到王家到底想干什么吗?” “嗯?” 何清闲一愣,茫然地看着张清源,“什么?” 张清源眉头微蹙,疑惑地打量起二师兄问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何清闲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儿,我刚才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 你猜我信不信,看你那样,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张清源没有继续追问,二师兄是个很怂的人,且非常惜命,如果他有危险,肯定是会跟我说的。 “那你睡吧。” “哦。” 张清源转身离开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唯唯诺诺。 走出房间,张清源站在院子里,他住的是跨院,斜前方就是仙人府那帮人的院子。 目视着那间院子,又看向身后。 陈江海虽然武功不行,但阅历丰富,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王家之人的想法,可是他到底和王家人有什么py交易呢? 第二天清晨,张清源清早起来,一行人来到厅堂,早饭已经摆上桌了。 陈家人和王家人也已经就座,陈灵儿羞答答的脸,看起来如含羞的蒲公英,一吹就散。 陈江海和王株阳一副很喜庆的样子,二人正在高声谈论。 “呦,贤侄来的正好。” 见到张清源进屋,陈江海连连摆手。 “怎么了?” 走进屋内,两位家主喜笑颜开,一对新人站在各自父亲的身旁。 只听陈江海道:“贤侄,昨夜我已经和王仙人定下了,今晚就举行定亲宴,三天后便整理出嫁妆,让灵儿嫁过去。” 三人一愣,这么草率的吗? 陈灵儿拉着陈江海的衣袖,娇嗔道:“哎呀,爹~” 一副不舍的神情,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为何时间如此紧凑?”张清源不解地问。 哪有刚定亲就结婚的,这不闹着玩呢嘛。 陈江海笑道:“唉,昨夜我和我亲家公商议仙人府与松江路途遥远,来回一趟不容易。 既然他们也来了,莫不如就把灵儿也接过去,省得回头成亲还得再来一趟。 再说了,灵儿与王公子情投意合,少女思春,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好让她等急了呀。” “爹,我哪有着急嘛,我还舍不得你和娘呢。” “那就再议?”陈江海看着她道。 “爹爹就知道逗我……”陈灵儿小脸儿通红,仿佛都能滴出水来。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们的意思搬吧。”张清源也笑道。 “好,既然贤侄也在,过几天贤侄就帮忙送送亲。” “好说好说。” 三人落座,开始吃早饭。 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陈灵儿正满脑子都是对婚后生活的幻想。 何清闲心事重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李秋燃默不作声,但张清源和她心有灵犀。 不对劲儿,十分有一百二十分都透着诡异。 定亲后第三天就要成亲,三书六聘,媒婆亲戚,什么都没准备就要成亲了? 傻丫头现在全是对爱情的幻想,就算有心想劝,她也不一定能听的进去。 就算自己有心阻止,一没理由,二没证据,况且当事人都乐意,我算干嘛的? 饭桌上,两家人在商量彩礼嫁妆。 张清源余光挑了一眼萧星悦,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淡淡地杀气? 吃过了饭,留下李秋燃去和陈灵儿商量结婚事宜,张清源跟着王家人出来采买,一行人来到大街上。 王株阳带着儿子,还有几位弟子,一路买买买。 张清源也不发表意见,只是跟着他们。 事情非常棘手,这还是自己自踏入江湖以来,遇见过的最棘手的事情。自己现在就像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有心无力。 得找证据,必须知道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如果不管,就这么放任下去,未来陈灵儿若是被骗,自己会道心不稳。 陈灵儿是他第一个朋友,所以他不想看着她上当受骗。 跟着王家人转了一圈,刚要回去,忽然瞧见一位富家公子正恶狠狠地看着这里,一闪而过,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嗯?” 这不是慕容倩的舔狗吗? 他怎么会在这。 他在看谁? 他若是恨二师兄,有情可原。 但二师兄并不在这里,那他唾弃的是…… 顺着那个角度,张清源瞧了瞧。 王汐沅! 所以,他肯定知道什么。 张清源眼前一亮,嘴角上扬。 有线索了…… 第88章看到一只沸羊羊 “这真是我看到过的最低调的一场订婚宴。” 张清源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这场定亲仪式。 堂堂仙人府,武林顶级家族之一,自家儿子订婚,却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 而陈家,在当地也有个不小的家族,可除了几个长辈外,亦是简单粗暴。 翌日一早,修行了半个时辰的张清源来到李秋燃的房间。 只是临时住所,所以她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值得让他激动的地方,连个晾晒的肚兜都都没有,也不知道防谁呢。 因为要谈正事,张清源没有过多留恋,李秋燃早已穿戴整齐,二人坐在桌子前,倒了两碗茶。 张清源瞄了一眼地上,一抹没被擦干净的殷红,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日子。 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皎洁似月的脸洁白如玉。 “昨晚在陈灵儿那里打探到了什么?”张清源一边揉捏着手掌中的柔夷一边问道。 好不容易独处,李秋燃没那么害羞,此时不牵更待何时。 “唉。”李秋燃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打探出来,陈灵儿现在满脑子都是婚后生活,各种相夫教子的想法,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家和王家有什么问题。” 她也是无奈,以为当事人能知道些什么呢,昨晚她在为陈灵儿梳妆时,各种旁敲侧击的隐晦询问,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到最后,李秋燃就差明着问了,可她还是稀里糊涂。 她现在满奈都是脑子……说反了。但事实就是如此,眼里除了男人啥也不想。 “活该被骗啊。” 张清源喃喃道:“一点都指望不上她,我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就应该放下助人之心,尊重她人命运。” 说白了,现在是两家合伙坑陈灵儿,而陈灵儿被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并且数的还很开心。 “你舍得放任不管?” “自然不是。” 道家虽然无为,但亦有道士下山除魔卫道,助人为乐积攒功德。 更何况陈灵儿还是朋友,虽然这个朋友很傻,很二缺。 自己若是真的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未来过得水深火热,甚至被坑的身死道消,到时肯定会内疚,而内疚的情绪对于修行也是一种障碍。 就像正常人看着好哥们儿被骗到传销组织,而他却不知道那是个传销组织,还过得很开心,你会不会管他? 明知道劝不回来,强拉硬拽会惹到一身骚。 可若是见死不救,未来哥们儿傻乎乎的被人家坑进监狱,心里会不会不好受呢? 天下有绝情之人,但张清源不是,不论是因为自己的道心,还是出于朋友考虑,他都不会不管不顾。 毕竟咱是异界小孟尝嘛。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光是陈灵儿的事儿了。 “秋燃,这几天你有没有察觉有人跟踪你,或者偷窥你什么的?” 李秋燃美眸抬起,目光直视着自己,张清源有些尴尬。 “前天夜里,只有你在我门外徘徊过……” “咳咳,我说除了我。” “那没有了。”李秋燃收回目光,念头一闪,疑惑道:“有人偷窥你?” “不是偷窥,应该说是跟踪观察我。” “是谁?” 他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道:“跟踪我的我不确定,他隐藏的极好。 但我看到过萧星悦对我释放过杀意。” 他想起昨天在饭桌上,萧星悦看自己的眼神,虽然一闪而过,可他捕捉的很精准,这才是他为什么说已经不光是陈灵儿的事了的原因。 被一个高手盯着,始终不是一件可以大意的事儿。 李秋燃不解,“你们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杀你呢,难道就是因为那天酒桌上,我们俩的一点点口角,所以她就想报复你出气? 若真是因为这个,身为追星无双剑的传人,她的气量也太小了吧。” 李秋燃眉头紧锁,她感觉很生气,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个想要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不对啊,如果真是因为我驳了王株阳的面子,又出言嘲讽她的话,她大可以来报复我,关清源什么事? 难道她想用清源的性命来威胁我…… 性格发生转变的李秋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撸袖子就干的女侠了,现在的她心思也是越来越多,做事知道动脑筋了。 “你觉得呢?”想不通的缘由的李秋燃再次把问题抛给了张清源。 张清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她大概率不是因为你,早在第一天见面时,她就对我不顺眼。” “嗯,酒席前当着众人她也没给你面子。” “萧星悦的事儿暂且放一放,就算她要杀我,在松江府城内她也无法动手。”站起身,张清源拉着李秋燃道:“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个人,先把王汐沅的问题弄明白。” “你有线索了?” 张清源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悄悄走出陈家,左拐右拐,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西城一处院子前。 这是个五进的院子,后面还带着后花园。 昨天自从见到那个公子后,张清源就悄悄跟踪他来到了这里。 他既然唾弃王汐沅,就说明他和王汐沅认识。 李秋燃虽然不知这里是哪,但她也没有傻乎乎地问什么。 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门里站着一位老者,正是那位富家公子身边的胖老仆。 老仆好奇地打量着来人,见到是他们俩,脸上露出客道的笑,“清源道长,秋燃道长,敢问二位前来有什么事吗?” 他没问俩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而是直接问来此的原因。 老头手掌宽大,手上满是老茧,说明这是个掌法极高的人。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现在一看,里面那位公子的身份恐怕不低。 “哦,昨天下午,贫道见你家公子神情低落进入这里,所以今天特来拜访,想来试试,能否解开他的心结。” 老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二位稍等,待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 门关上,老仆走了进去。 不多时,门分左右,胖瘦两位老仆一左一右站好,富家公子亲自出来迎接。 他站在门里,抱拳拱手道:“在下郑玉博,见二位道长。” 张清源二人回礼道:“见过郑公子。” “请进。” 跟着他们仨走进院子里,院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青石板铺成的地面,金鱼池荷花缸摆放的文雅谦和。 二人边走边观察,院子很大,五进的院子,带阁楼,有假山,还有后花园,如此寸土寸金的地界,这套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买下来的。 只是,这么大的宅子,貌似就他们主仆三人,下人丫鬟一概没有。 走到后院阁楼,郑公子对两位老仆道:“欢伯喜伯,你们俩帮我们守门。” “是。” 三人走进阁楼,一共三层,内饰古香古色,雕梁画栋,各种古玩玉器摆满了整个屋子。 来到二楼,这里是一间书房。 “请坐。” “多谢。” 三人坐在桌子前,郑玉博一边为二人倒茶一边道:“听喜伯说,你要为我解忧?” 张清源点点头。 放下茶壶,他笑着问:“那敢问清源道长,你可知道在下忧从何来?” 张清源故作高深道:“我观公子应当是为情所困。” “哦?”郑玉博略感惊讶:“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昨天那表情跟在茶楼里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哈哈,自然是看出了公子心中的软弱。”张清源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郑玉博深吸了一口气,“我软弱?” 他不屑地笑了笑,“你竟敢说我软弱,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软,我硬的很!” 张清源对李秋燃使了个眼神,你看,他急了,他急了! 回过头,浅笑着问道:“既然不软,为何王汐沅抢了你心爱的姑娘,你却连给他一拳的勇气都没有。” 郑玉博深吸一口,怒视着张清源,“什么叫他抢的呀,那是我看在兄弟的情面上让给他的!” “让给他?他们都订婚了,难道你就不着急吗?” “我……”本想说不着急的他忽然一阵心痛,忽然悲痛欲绝,拍着桌子道:“我着急又有什么用,婉儿喜欢的是他,不是我……” “婉……” 婉儿? 张清源看向李秋燃,李秋燃同样一脸懵逼。 他暗恋的姑娘不是陈灵儿,这个又是婉儿从哪冒出来的。 毕竟他住在松江,赶上陈灵儿定亲,他才这么着急。 看来自己只猜对了一半。 幸好刚才自己说的是他们已经定亲了,而不是说陈灵儿已经定亲了。 “咳咳,你看,你都舍不得触碰的姑娘,他却始乱终弃,你就不想为婉儿主持公道吗? 难道你不想揭露王汐沅那虚伪的人品吗? 难道你不想让婉儿抛弃他,再回到你的身边吗?” 张清源的声音带着蛊惑,已经确定了,这货就是个舔狗。 为什么敢说婉儿是他没触碰过的姑娘,因为舔狗,得不到女神的青睐。 从那天在茶楼里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沸羊羊啊。 想参与只能站在一旁喊加油的货。 听到张清源蛊惑的声音,郑玉博抬起头,眼中怒火冲天。 “我该怎么办?” “张清源笑道:你先跟我说说,王汐沅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第89章刀王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郑玉博重复了一下这个问题,而后,眼往上瞧,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数了一会儿,他放弃了,貌似是数不过来,咬着后槽牙,“数不过来,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几个。” “十几个?”李秋燃惊愕地看着他。 郑玉博点点头,似乎他也很痛苦,“我是说光我知道的有十几个,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那不得奔着二十往上去呀,张清源心想着,既然红颜如此之多,他看上陈灵儿,那就更不可能了。 后宫团的数量都赶上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了,陈灵儿哪点能吸引到他呢。 想到这里,张清源看向郑玉博,笑道:“敢问郑公子是哪门哪派,我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呀。” “你连我都不知道,你你你,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你很有名吗? 上一个跟我摆家世的是陈灵儿…… 郑玉博拍了下桌子,豪气冲天道:“告诉你听好了,我爹是刀王郑金龙,我是他的独子!” 二人对视一眼,内心无比鄙夷。 刀王可是绝顶,刀王的儿子竟然当舔狗,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神二代? 之前一直没把他当顶层上想,原因就是他是个舔狗。 天下用刀者,绝顶有二人。 一是西域刀皇,一把圆月刀杀败西域三十六路宗师高手。 另一个就是中原刀王郑金龙了,传闻刀王比较低调,平时极少露面,江湖只留下他的传说,显得很神秘。 可就是这么一个神秘且强大的高手之,他不每天换网红,却来当舔狗…… 难道是胯下那把刀,不利乎? 张清源抱拳道:“失敬失敬。” 现在想想,他身边有两位高手仆人也不是那么匪夷所思了。 “哼!”郑玉博还挺傲娇。 “这么说,郑公子和王汐沅王公子早就认识?” “我们俩是发小。”郑玉博叹了口气,抬头又问:“你还没说呢,你到底要怎么帮我出气?” 张清源想了想,凑近了说道:“你现在能找把他的那些红颜知己找来吗?尤其是你口中的婉儿。” “嗯?” “你想啊,到时候婉儿知道他要成亲,来这里一闹,婉儿对他心灰意冷,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吗?” 郑玉博摇摇头:“不行。” “为何?” 他有些为难道:“唉,我想赢他一回,也想让他身败名裂,揭开他虚伪的面纱。但是,我不想让婉儿伤心。 婉儿深爱着她,如果这事儿让婉儿知道,她怕是会伤心死。” 嗯? 张清源倒吸一口凉气,此子竟恐怖如斯! 这简直就是七星舔宗啊。 “不行不行,还是想一个别的办法让他身败名裂吧。” 我操。 我说这货手握王汐沅大量黑历史,即使被人家虐成狗,也不引爆,原来是因为这个。 饶是心如止水的李秋燃此刻也不免嘴角抽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那你还知道他们家,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想纠正一个舔狗的思想,只能靠他自己悟,外人无法插手。 “别的事情?” 郑玉博道:“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三月初一辰时生人,我还比他大一个时辰呢。他们家离我家只有十五里,平时我们只是都是在城里见面,可是每次见面,他都会带不同的姑娘,我身边却一个都没有。” 废话,要是谁岁数大谁的桃花运就旺,我大师兄岂会让我二师兄如此嚣张。 “仙人府在山上,排场比我们家要大的多,不过我没上去过,我爹不让。” “你爹为何不让,你们两家有矛盾?”张清源有些奇怪。 两个武林大家族,离得不远,可刀王的儿子却从没去过仙人府? “没矛盾,逢年过节,他们家还总来我家吃饭呢,但是我却从没去过他们家吃饭。 唉,我倒不是说嫌他们吃我家大米,其实我也奇怪。 偶尔吧,王汐沅挺好的,也不近女色,没事儿就蹲在河边钓鱼,我和他一起钓,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听我跟他说。 可除了钓鱼的适合他还像个人,其他时间不是在睡女孩儿,就是在去睡女孩儿的路上。 我也是服了,他就不担心身体吗?” 听着他在这碎碎念,张清源感觉一阵心累,还以为他能给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呢,没想到,消息有,证据也有,但人家根本就不给你用。 李秋燃也叹了口气,用脚踢了踢张清源,要不然咱们走吧。 郑玉博还在念叨,一直在说他们两家的事情。 基本上就是王汐沅泡妞他看着,王汐沅换妞他羡慕…… “四个月前,我听说他娘要给他找媳妇儿,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就跑到婉儿那里想要挽回她。 可也不知道王汐沅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婉儿竟然说她肯定是仙人府的大少奶奶,根本就不信我的话。 说萧伯母就是使个障眼法,到时候正妻还是她。 可萧伯母到底是玩什么障眼法呢,我问她她也不说,不过我倒是见我爹和王伯父发过一次火,还因此差点大打出手。” 正要离开的二人又坐了回来,刀王和王家是个什么关系? 由于郑金龙低调,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刀王的信息,只知道他三十岁成名,当年参加了一次华山论剑,赢了五岳掌门,又败给了剑圣,倒也博得了刀王的名号。 李秋燃开口问道:“那你爹为什么要跟王株阳发火你知道吗?” “我离的远,没听太清楚,好像我爹说王伯父在与虎谋皮,说了个什么楼,不是啥好东西。” “什么楼?”李秋燃追问。 他摇摇头:“没听清,反正不是东香楼。” 张清源念头一闪,问道:“是不是摘星楼?” “诶?”他一愣,点头道:“对对对,就是摘星楼,我都没听说过。” “多谢告知。” 张清源站起身,抱拳拱手。 “客气,对了,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 没想到办法我废这么多吐沫,你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郑玉博有些不悦,可还没等他说话,张清源却先说道:“办法就是你把那些姑娘找来,参加他的婚礼,比啥都强。” “我……我做不到。”他泄气道。 “那我也没办法了。”张清源摊摊手。 二人转身离开,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屋中凌乱…… 还没等二人走到楼下,只听他又喊道:“不让他身败名裂也行,那你们有没有办法让婉儿喜欢上我,我不在意她的过往……” 我去你大爷的…… 二人走的更快了。 一路小跑,离开了这间宅子。 一边走,一边复盘他说的话。 郑玉博的碎碎念里也不是没有干货,但需要总结。 李秋燃道:“他从没去过仙人府,这个我有耳闻,仙人府神秘,他们俩的弟子就那几个人,选拔极其严苛,外人若是想要拜访仙人府,简直难如登天。” “外人进不去倒也不难理解,但邻居之子却也进不去,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张清源道: “而且,王株阳还和摘星楼有联系,堂堂武林仙人,名门正派,为何要跟邪教势力来往呢?” 李秋燃忽然停下脚步,说道:“或许就跟不让外人进仙人府有关。” 二人眼前一亮。 仙人府里蕴含着大秘密。 二人回到陈家,一进门,只见两家人正围在二师兄身边。 “哎,贤侄,你们俩干嘛去了?” “出去转了转,你们这是?” 只见二师兄坐在一个小桌案前,桌案上摆放着各自测算卜卦用的工具,而二师兄正念念有词。 陈江海道:“这不是眼瞧着就要走了嘛,你之前说清闲道长算卦很灵,所以就让他算算,他们俩哪天成亲合适。” 陈灵儿的确要跟着他们走,但也不是说二人去了就成亲,肯定要挑个良辰吉日举行婚礼。 “哦,那你们可找对人了,我二师兄的卦术在我们师兄弟里可是头一份的。” 张清源和李秋燃走到卦桌前,二师兄还在掐算。 这活儿可是他的专业,张清源很放心。 低头瞧了一眼桌子上的红纸,上面写着俩人的生辰八字。 陈灵儿是乙巳年辛卯月亥时。 另一张纸上写着,癸卯年戊卯月巳时。 “都是好生辰啊……” 话还没说完,张清源忽然一怔…… 巳时? 第90章逃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 辰时和巳时,这可不是一个时辰。 中间可是隔着两个小时呢! 张清源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挑了一眼李秋燃,发现她也是同样如此。 沸羊……呸,是郑玉博,他碎碎念的时候说过,他比王汐沅要大一个时辰,王汐沅是辰时生人。 可桌子上的生辰八字却写着巳时…… 这只能说明两个结果,要么是郑玉博记错了,要么这张生辰八字就不是王汐沅的! 而且他还说过,偶尔王汐沅很安静,喜欢钓鱼,沉默寡言,就像变了一个人。 这特么哪是变了一个人,这特么根本就是两个人! 所以,陈灵儿要嫁的不是王汐沅,而是比王汐沅晚出生一个时辰的孪生兄弟。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堂堂江湖第一公子要娶一个家世平庸之女。 可是,既然是孪生兄弟,为何江湖上无人知晓? 仙人府很神秘,少有客人。 王株阳和萧星悦在刻意隐藏着他们家老二的信息,不想让他被外界得知。 王汐沅这是在帮他弟弟相亲,一切问题,都出在他弟弟身上。 想通了问题所在,张清源仿佛触摸到了真相。 见张清源忽然停顿了一下,两家人把目光汇聚到他身上。 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这句话放在算卦的身上也是同样如此。 去算卦的,就怕算命先生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站在左侧的王株阳看着张清源,小心问道:“怎么了,我儿这生辰可有什么问题?”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清源,生怕他看出什么,可转念一想,他又能知道什么。 萧星悦美眸陡立,也在上下打量着他。 张清源面露尴尬道:“咳咳,我忽然肚子不舒服。” “咳……” 一群人同时鄙视地转过身,陈江海道:“贤侄,以后你可别一惊一乍的了,这吓人劲儿的。” “我对占卜不太感兴趣,天干地支我都没弄太明白呢。” 张清源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修道三年多,一半的时间用来练武,另一半时间读经,哪有工夫研究这个。 他和李秋燃不动声色,面带着微笑形色如常。 就在这时,何清闲也掐算完毕。 他把放下,笑着对两位家主说道:“恭喜王仙人,恭喜陈前辈,令郎和贵千金的命格非常匹配,下月初十,是个极好的日子,届时成亲非常合适。” “多谢清闲道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王株阳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目测得有个五十两。 何清闲眼睛都亮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他的钱全部千鹰魔主给截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要饭。 他十分自然地收下,并表示王株阳是个好人。 也太大方了,以前在三清观,超过二两银子都算发了横财。 接过银子,何清闲抱拳恭维道:“那就助二位新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多谢多谢,叫厨子上菜吧。” 接着又是吃饭,饭桌上一番推杯换盏。 午饭过后,两家接着商量结婚事宜,张清源三人回了跨院。 “哎呀,还得是大户人家,出手就是阔绰,五十两啊!” 何清闲一边走一边感慨,手里拿着银子,心想着逃跑的路费这下算是有着落了。 他想着逃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血光之灾。 他不知道灾难会从什么地方到来,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不给张清源添麻烦,所以他打算逃跑。 “对了师弟,哥哥这下子有钱了,回头二哥给你做身道袍,这件我就穿着了啊。” 张清源和李秋燃一直没有说话,何清闲瞧了他们一眼,感到有些奇怪,“你们俩怎么了?” 已经走到房门口,张清源推了他一把,何清闲一个趔趄被推进屋。 张清源紧随其后,李秋燃进屋后顺势关上房门。 何清闲更加不解了,死死地把银子攥在手里,惊恐道:“你们要干嘛,我跟你们说,这银子是我自己凭本事挣的。” 见他们依旧不苟言笑的目光,一边往里面退,一边道:“那什么,最多三七!” 砰的,他倒在了床上,张清源这才道:“谁要你的钱,我们找你是有别的事儿。” 何清闲松了口气,把银子揣进袖子里,道:“早说啊,吓我一跳。” 他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说吧,是什么事儿?” 只要不是抢钱,啥都好说。 李秋燃这时走上前,问道:“二师兄,我们是想问一下,就王汐沅的命格,倘若把他生辰的时辰,上调一个时辰,有什么变化没有?” “上调一个时辰?” 何清闲没明白,为何要上调一个时辰,咋上调呀。 “秋燃的意思是说,如果把巳时换成辰时,你再算算,这样的生辰八字,还和陈灵儿搭配吗? 或者说,如果王汐沅有个孪生兄弟,他兄弟俩有什么问题没有?”张清源解释道。 何清闲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伸出手算了算。 “都说人的命天注定,这话一点也不假,人的命,天生就是注定的。” 他一边掐算一边道:“有的人是生来就是锦衣玉食,有的人则穷困潦倒。 但这也不是说一辈子就这样了,毕竟除了命,还有运。 命不可以改变,但气运可以改。 如果锦衣玉食那个,运气不好,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将啥也不是。 可穷苦之人,若是运气好,未必不能一夜暴富……” 话还没说完,他掐算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眉头渐渐皱起,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算出什么了?”张清源忙问。 何清闲深吸一口气道:“就算是辰时也没有太大问题,但如果是兄弟俩,问题可就大了。” 张清源和李秋燃同时眼前一亮,紧忙坐在他面前。 “说具体点。” 何清闲道:“我有两句批语。”他抬头道: “辰时这个,桃花满天朵朵艳。 巳时这个,家花在外遍地残! 因为王株阳自称仙人,可他并不是仙人,他的命格不足以支撑他的名号,所以如果他有儿子,命运的反噬,可能会在他儿子的身上应验。 当然,这只是卦术上这么说,但卦术也不可能全对。 毕竟有些批语和真人没什么关系,有些人卦象显示他灾祸临头,可人家却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就像当皇帝的那些人,哪个出生时不是大富大贵紫薇星动,可该当亡国之君,一样也跑不了。” 卦术本就不该尽信,有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 如果每个人都像算卦之人说的那样,那还努力什么,都听算卦的不就完了。 “可王株阳信了,他相信他的儿子是家花在外遍地残。”张清源看着李秋燃道。 李秋燃也是点了点头:“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隐藏着他的二儿子,不让其出门,也不让外人知道,就是怕他这朵家花出门就残。”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何清闲一脸懵逼。 张清源把自己的猜测结合他的卦术说了一遍,何清闲这才明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株阳还有一个儿子,而陈灵儿是要给他另外一个儿子冲喜?” “现在想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那也不对啊。”何清闲道:“就算另外那个儿子是残花命,以陈灵儿的命格,根本就没有冲喜的作用呀。” “没有吗?” “没有。” 何清闲说的十分笃定,张清源这下迷茫了。 二师兄的卦术他是非常信服的,既然他说没有,那就绝对没有。 “那他们为啥还要娶陈灵儿。” 问题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三人坐在房间里思索,更让张清源奇怪的是,萧星悦又为何要对自己露出杀意呢? 三人坐在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好久,何清闲站起身道:“或许人家就喜欢她这一款也说不定。 行了,你们俩也别琢磨了,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再聊。” 说完,他走出房间。 一边走一边琢磨,还有心思管人家,你是师兄我都要大祸临头了。 虽然他对算卦什么的也不全信,但运气这一块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走到茅房,脱下裤子,飞流直下三千尺。 捂着鼻子,啼哩吐噜。 他嫌弃道:“真臭。” 一边拉屎一边喃喃自语道:“冲喜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陈灵儿那生辰八字对于冲喜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算命摸骨这么多年我会不清楚? 家花在外不好存活,当爹的命又硬。 想要家花存活,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施肥啊。 我记得有个邪教里有个方法,找个命更硬的人,与他绑定命理,再当着他的面将这个命硬之人杀掉,以血祭的方式,强行为其施肥…………” 何清闲忽然闭上了嘴,他的括约肌忽然一紧。 “貌似我师弟的命就很硬,民间民心所向,号称真武下凡……比仙人硬多了……” 不不不,我想多了。 他连连否定自己,王株阳都这个身份了,怎么可能会封建迷信,算卦都是骗人的,邪教就更不可信了。 萧星悦针对我师弟是因为他贱,看着就讨厌。 仙人府弟子齐出只是为了显示他们家的排场,跟包围我师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对对,一定是我想多了。 “呵呵。” 他强挺着挤出两声笑。 可是刚笑完,他拽了块草纸胡乱擦了下屁股。 “别特么自欺欺人了,怎么可能没关系嘛。” 提上裤子站起身,拉开茅房的门刚走出去。 只见二位仙人府的仙君正站在茅房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呵,你们也要拉屎啊,我拉完了,你们请。” 何清闲挤出一个微笑,强装淡定道。 “道长刚刚在茅房里嘟囔什么呢?”其中一人问道。 “没什么,拉屎无聊,念经而已。” “道长可真虔诚,上茅房还要念经。” 何清闲一边往外挪一边解释:“嗐,那什么,我这几天便秘,拉屎时念经有助于排便顺畅,嘿嘿。” 两位仙人府弟子缓缓向前,将何清闲包围其中。 何清闲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左右张望一番,貌似已经退无可退了。 “等等!” 他伸出手,二人停下脚步。 “容贫道说句话可以吗?” “请说出你的遗言。” “谢谢。” 何清闲先是深呼吸,而后猛吸了一口气,对着院子里大喊: “师弟快跑,他们的目标是你!!” 砰! 一位仙君隔空一掌拍出,掌力瞬间击在他的肚子上。 何清闲只觉得自己被一架疾驰的马车撞了,瞬间倒飞出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他撞在墙上,被石墙拦了下来。 今天算了两卦, 没给自己算啊…… 挣扎着站起身,他的嘴角渗出鲜血,丹田里为数不多的内力被他调动起来。 妈的,死就死吧。 我给你拦着,师弟,快跑啊…… 第91章真相大白 何清闲从没想过自己会是个英雄, 当初被师父捡到三清观,大师兄在努力学武,念经,以发扬三清观为己任,有目标有理想。 而他呢? 自打进了三清观里,看得最多的经书就是占卜星象,奇门遁甲,周易八卦。 因为在他要饭的时候,每天躺在十字街头,看着街边卦摊后面那个算命先生,张张嘴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交钱,遇见大姑娘小媳妇,还能以摸骨为由,光明正大的占人家便宜。 那时候的他羡慕至极…… 磕头跪拜一天也就三五文钱,能买俩馒头,不如人家动动嘴,晚上就去青楼过夜了。 所以他不觉得练武有什么好的,算命摸骨八字周易,这才是一个修道之人的巅峰。 有爱好,所以才有动力。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跳脱,神经大条还好色,胆小怕事,小气吧啦。 所以,他从没想过当英雄。 在三清观时,师兄弟六人,和城西寺庙里的和尚打架,他总躲在最后面,光动嘴不动手。 他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永远也无法做到舍己为人,更别提舍生忘死了。 若是以前,他绝对会跪地求饶,投敌叛变。 挨揍多疼啊。 可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弦不对,我竟然会想着救人。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哦, 那是我小师弟, 十六岁入门, 比自己当年还脏的小破孩儿。 老大老三他们修行了内功,以为自己就是武林高手了,觉得自己岁数大,进门早,都特么端着。 人家刚进门就绷着脸给他讲规矩,有病。 所以给他洗澡这种事儿,只能自己做。 老四老五老六,他们懂个屁,个个脑子不正常。 小破孩儿啊小破孩儿,没想到眨眼之间,你都成了真武道君了。 何清闲在挨揍,单方面的挨揍。 本身武功就差,更何况内力重修。 刚一伸手, 那破绽百出的招式便被人家看透。 一掌又一掌, 一拳又一拳。 毫无抵抗之力。 “里妈的,有本似打屎哦,跟里们嗦,道爷哦,最能抗皱……” 不过挨了十余下,他的嘴角就裂开了,粉红色的血肉往外翻,说话都漏风。 眼睛青肿,腹部绞痛。 长生指劫果然名不虚传,可疼死贫道咧。 师弟啊师弟,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哥哥我喊话,二哥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再次被打趴在地, 又挣扎着站起。 两位仙君也有些诧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厌烦。 身为仙人府的弟子,名震天下的仙君,即便是堪堪步入宗师级别,那也是宗师啊。 可就这么个破道士,受了自己十几下长生指劫,竟然还有力气能站起来。 其中一人迈步向他走去,指力不断加大,白色的光晕环绕在食指之上。 “你最能抗揍是吧?” 何清闲如行将枯木,摇摇欲坠。 鲜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 被撕裂的嘴角却向上勾起。 “我似里爸爸,我扫里粮啦。” “你找死!” 食指瞬间点在他的胸口,何清闲就像一发炮弹般被击飞出去。 要么说张清源像他呢,就算打不过,嘴上也不能输! 看着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的何清闲,那位被骂娘的仙君依旧不解气。 另一人劝道:“行了,死都死了,你还要鞭尸是怎滴? 师父的大事要紧。” “哼!” 被骂娘这位愤愤不平,“真是便宜他了。” “呃……” 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二人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怎么还活着? 何清闲支撑着靠在墙上,看着他们俩道:“里娘,真好玩儿,呵呵……咳咳。” “我要把他的头割下来,看他没了头,还能不能再骂人!” 何清闲没理气势汹汹地小仙君,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望向跨院。 这么长时间,应该逃了吧,这次,哥哥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自己面前,何清闲看着他抽出了剑。 剑光一闪…… 人头飘向空中。 何清闲有些疑惑,我的头还在,那是谁的头飞了? 在他面前,张清源和李秋燃持剑而立。 而在他们对面,仙人府众人已然将他们三个包围。 何清闲愣了一下,虚弱地骂道:“弟弟呀,你怎么不跑呢,你哥我白死了……” 张清源回过头,看着这个身上带着各自缺点的二师兄。 “今天你是真的帅。” “说那些屁发,咱们都得屎了。” 张清源摇摇头:“放心,我死了你都死不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今天不死,下半生,你养我吧。” 张清源蹦起脸,对李秋燃道:“替二师兄包扎,剩下的交给我。” “放心。” 李秋燃转身去给何清闲包扎伤口,张清源则是往前迈了两步。 事实上,何清闲的喊声他已经听到了,不只是他,全院子的人都能听得到。 在陈宅里,哪个不是练武的,耳力极好。 所以在听到喊声后,张清源和李秋燃顿时提剑往外跑。 可刚来到院子,就被四名女弟子拦了下来。 她们四个的追星剑法亦是不弱,被耽搁了一会儿。 此刻,仙人府的人已经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王株阳和萧星悦就站在他面前。 姗姗来迟的陈家父女跑进院子里,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觉得不知所措。 尤其是陈灵儿,上一秒她还是即将嫁入豪门的梦想家,可下一秒……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陈江海急忙跑到张清源和王株阳中间,一边阻拦一边看向王株阳。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张清源虽然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但具体因为什么,他却不清楚。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那个倒霉二哥因为自己,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姓陈的,你少在那装好人!”正在为何清闲包扎伤口的李秋燃头也不回地说道。 声音冰冷,语气淡漠。 “秋燃姐姐……” “闭嘴!”李秋燃同样不给她面子。 张清源提着剑,二师兄伤的太重,必须给他足够的治疗时间。 所以他没有动,因为一旦动手,对方人多,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去打扰到李秋燃的救治。 “爹,王伯父,汐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灵儿急得跳脚。 王汐沅此刻也走了出来,他看着张清源,淡淡地说道:“千算万算,没算到郑玉博那个憨货也在松江。” “看来你知道我去找他了?” “呵,那个憨货,要不是有欢喜仆在,早把他绑了。” 张清源点点头,又道:“你们还没算到,我二师兄真的有两下子。” 王株阳此刻说话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清闲道长说的对,我的确有两个儿子,次子命运多舛,所以不得不借你的命来续他的命,真武道君,在下对你不住。” “还废什么话,赶紧打断他的手脚筋,绑了他回仙人府!”萧星悦急道。 张清源呵呵一笑:“王株阳,你家这老娘们儿确实不太聪明,城府也没你深,就算我二师兄不在,我对你们也有防备,还不等计划完成就对我释放杀意,一点都不聪明。” “牙尖嘴利。”被叫老娘们儿的萧星悦怎么能忍,提着追星无双剑就要上前。 陈江海此刻也拔出了星光剑,拦住了萧星悦的脚步。 “你们要干什么,不是说只用我女儿给你家公子冲喜吗,怎么会扯到清源身上?” 果然,陈江海一早就知道陈灵儿嫁的不是王汐沅,难怪前几天在问他的时候,他目光躲闪,支支吾吾。 陈灵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爹,又望了望王汐沅,胸口仿佛被大石捶过一般。 “你们……汐沅?” 话已经说开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真以为我会相中你呢,傻妞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说的毫不留情面,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 给他舔脚指头的也比陈灵儿长得漂亮…… 这话他不敢说,说了王株阳会打死他。 王株阳的确是武林正道,要不是因为他二儿子,他可以一直保持正派。 至于王汐沅,只能说慈母多败儿。 绝望的陈灵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仿佛从九天瑶池,一下子跌进了十八层地狱。 由于太过突然,她的耳朵顿时发出一阵耳鸣。 “爹,他说的都是真的?” 本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却不曾想,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最关键的,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阴谋的参与者。 陈江海转过头,带着忏悔道:“灵儿,爹只是想让你幸福,王汐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我……” “姓陈的,别说的那么高尚,你那是为她幸福吗,你为是我家的三招无双剑谱!” 王汐沅及时补刀。 “爹,他说的是真的吗?” “别听他瞎说,灵儿,爹真的只想让你幸福。” “呵,那有本事把剑谱还回来呀。”王汐沅继续嘲讽。 “你闭嘴!” 陈江海和王株阳同时喊道。 陈江海是因为气急败坏,王株阳则是觉得,不应该嘲讽弱小。 可萧星悦却道:“儿子说的有错吗,还不是为了剑谱。” 娘俩的性格一样,都是尖酸刻薄。 有老母亲撑腰,王汐沅勇气可嘉,继续道:“我还不怕告诉你,陈灵儿根本不是给我弟冲喜,她是厥阴之脉,她的血可以做天香续命丸。” “住口,你这个小畜生!”王株阳接着骂道,这死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他的目光看向妻子,“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哼。”萧星悦也觉得理亏,不再言语。 听到王汐沅的话,陈江海同样难以置信,眼珠子变得通红。 他转过僵硬的头,看向王株阳。 手上提着星光剑,怒吼道:“我和你们拼了!” 他本以为闺女只是冲喜,不但能嫁入豪门,自己还能得到一份丰厚的彩礼。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要闺女的命。 施展着粗糙的星光剑法冲向王株阳,可还没等他刺到其身上,就被萧星悦的剑芒划开了胸口。 “爹!!!” 陈江海支撑着身体, “灵儿,清源道长,我对不起你们……” 此时,何清闲的外伤已经包扎完毕,正被李秋燃治疗内伤。 趁此时间,他用简单的话说明了张清源被针对的原因。 张清源此刻才明白,原来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节点是在这里。 他们知道我和陈灵儿是朋友,也知道我要卖给他们星光剑。 所以,他们提前打探到我的行程,赶在这个时间来提亲。 作为朋友,我必然会被他们留下来送亲,喝杯喜酒什么的。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原因,想赶紧把我骗到仙人府,为他儿子续命。 只可惜,计划太糙,漏洞百出。 而我,又是个好事儿的。 陈灵儿趴在陈江海得尸体上哭。 张清源耸了耸肩, “给你们家药方的,是摘星楼吗?” “是又如何?” 张清源摇摇头:“没事儿,我会让他们下去陪你们的。” “废话少说,看我打断你的手脚,上!” 王株阳叹了口气,他双手的十个指头上环绕着一圈圈光圈。 “清源道长,抱歉了。”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提着剑道: “不,这话应该是贫道对你们说才对。” 真武伏魔剑法…… 伏魔! 第92章塑料姐妹花 说了声伏魔,但张清源并没有主动出击。 他身后是李秋燃和重伤的二师兄,所以此战只能守,不能攻。 仙人府的众人也看出了他的顾虑,感觉拿下他似乎更容易了。 不能退避,就等同于被捆上了双手。 八位瑶池仙子率先出剑,六位仙君紧随其后。 据传说,仙人府七位仙君,六位都是宗师高手,八位仙子施展起无双剑阵,其威力就算是宗师也不敢硬接。 “师弟小心!” 何清闲盘膝而坐,李秋燃双掌抵在他的背上为他疗伤。 八把剑同时刺来,长生指劫隔空而至。 剑芒, 指印, 轮番攻击。 张清源只看了一眼,左手一挥,凝如实质的太极图挡在他的面前。 剑芒与指印打在太极图上,任凭你威力无穷,也穿不透阴阳之力。 八位仙子落在张清源左右,八人剑招凌乱,却又配合分明。 这就是无双剑阵吗,是从追星无双剑法中演变而来。 八人相互配合,剑法相济,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内含杀机。 但张清源丝毫不惧,以伏魔剑法挡下几剑,莲花步亦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脚踏莲花步,在八人之间来回穿梭,无双剑阵中的杀招全部落在空处。 萧星悦和王株阳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俩虽然早已调动起内力,却都没有出手。 似他们这样的高手,不论正邪,自身之中都带着一丝骄傲。 本就理亏,还以多打少,他们再出手,自觉丢人。 更何况,六位仙君,八位仙子,难道还拿不下他吗。 “想不到这张清源还真有两下子。”王汐沅宛如看戏般站在萧星悦身边,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 在他看来,这已然是困兽之斗。 不, 应该叫瓮中捉鳖了。 萧星悦冷笑一声,“哼,连挑十几座山寨之人,岂是泛泛之辈。 但无论他再厉害,今天也难逃被挑断手脚的命运。” “唉,你们二人,该给他一些尊严,这样的人,值得敬重。” 王株阳到底不似他们娘俩那般冷血,自知理亏的他,说不出嘲讽的话。 其实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当婊子立牌坊的表现,明明是要人家性命,却还表现的身不由己。 王汐沅的目光看向正在为何清闲疗伤李秋燃,冷如寒玉凝脂面,雪莲绽放向阳容。 这样的女子真是太美了, 哈哈, 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何清闲看着心急,那可是六位宗师,外加八位顶尖一流高手。 十四个人对着张清源疯狂输出,他们也在惊讶,这人怎么跟泥鳅一样,滑溜的紧。 他们本以为张清源很好解决,却不曾想,他的身法如影似幻,大部分招式都打在了空处。 大仙君找寻机会,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预判了一个好位置,隔空祭出双指,白色的光环直奔张清源而去。 张清源左手抬起便是轻飘飘的一掌, 绵掌爆发出的掌力与长生指印对在一起,那指印如同撞到了弹簧,又被绵掌弹了回去。 大仙君紧忙躲闪,众人愈发认真起来。 诡异的身法, 绵软的掌力, 还有那可以抵挡内力与剑气的太极图。 张清源的武功层出不穷,大仙君道:“众位兄弟,使出全力,不要再留手了,这道士比咱们想象的厉害!” “八仙子,结阵!” “追星无双落银河……” 八名女弟子按照暗八卦方位站立,剑式也各不相同。 每个人的身上都爆发出无双剑气,陡然间便将张清源围的水泄不通。 还在疗伤的何清闲观察了一下剑阵,急忙提醒道:“师弟,她们的站位是暗八卦,此八门列阵八个方位,提防你右侧第三个人,那为死门,杀机最盛。” 张清源点点头,他虽然没有像二师兄那样专门研究过奇门遁甲,明暗八卦,但没研究不代表他一点都不知道。 暗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六位仙君暂退一旁,七仙君已经被张清源斩了一个,六个人无法使出七星北斗剑阵。 空间太小,为了避免误伤,所以他们必须后退。 “老六,等这小道士被缠住之后,去把李秋燃给我带过来,切记千万不要伤了她!” 见阵法已成,觉得胜券在握的王汐沅也不再隐忍。 王株阳看了看自家大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又岂会不知大儿子做的那些龌龊事,可每次打骂,都有萧星悦在一旁护着。 最后他也对儿子降低了标准,只要不是害命,由他去吧。 张清源抬起眼皮,挑了王汐沅一眼。 阴着脸对他道:“今日你必死,道祖也留不住你我说的。” “哈哈哈,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待我与竹青仙子洞房之时,会大发慈悲让你观看的。” 张清源面沉似水,但他依旧保持着理智。 胸口像是燃起一团烈火,这小犊子,越看越觉得讨厌。 “阵起!” 八人轮番攻击,每一个方位都如地宫里的暗器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张清源挥舞着手中长剑抵挡,莲花步第一次遇见了克星。 莲花步以明八卦走位,以莲花撒瓣游行。 但她们的站位,堵死了莲花步的走位。 她们每人一个方位,八人落位不同,但距离很近,不论攻哪一边,都会有三个人同时合击。 好在有阴阳无极功打底,张清源的真气源源不绝,不至于被消耗体力。 八人剑法配合绝妙,见他被封死了身法,感觉好像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六位仙君依旧没敢越过雷池一步,他们虽狂,却也不是莽汉,没有彻底拿下张清源之前,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自古阴沟里翻船者可不在少数,若是现在过去,万一这小道士有什么后手可就麻烦了。 眼看着八人已经合击百招,招招凶险,但张清源依旧没有受伤。 明明看他抵挡的十分艰难,每次都感觉下一招就能拿下他,可偏偏下一招他却都能在极限间躲过,或者抵挡。 王汐沅等得有些急了,大喊道:“别玩了,快拿下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八人比他更急。 她们也不知道张清源的极限到底在哪,她们也不想拖着,可就是拿不下他。 问心剑被张清源舞的飞起,入眼望去只能瞧见一片残影。 左手时而打出太极图,以此来应对那些突如其来的攻击。 何清闲看着揪心,张清源的每一次极限躲避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看的他心惊胆战。 正在为他运功疗伤的李秋燃却道:“不用担心,他正在寻找破绽。” “哦?” 还是李秋燃了解他,知道他的性格。 何清闲却是震撼不已,他虽然也打过架,却从没遇见过这么高端的战局。 死死盯着张清源的动作,本就肿胀的眼皮,此刻更是看不清了。 眼瞧着又是十几招过后,站在休门位置上的女子剑气一抖,张清源闪身躲过。 就是现在! 只见他左脚点在她的剑身之上,腾空跃起。 真武伏魔第一式, 惊鸿! 一道红色光柱从天而降,光柱由无数道剑气组成,还不等那名女弟子反应过来,光柱已然罩在她的身上。 太极剑法, 青龙探水! 无双剑阵的确威力非常,合击之下,一般宗师也要毙命,可当阵法被破,没了阵法的加持,单个人根本不堪一击。 一招青龙探水,两位女弟子的胸前闪过血线。 又是一招伏魔剑法,剩下五人也登时毙命。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顷刻间,八位弟子瞬间全部香消玉殒。 张清源收起剑,微微喘着粗气。 “你们以为只有你们在留手吗?” 王株阳一家三口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张清源回过头对何清闲道: “师兄,其实你师弟我跟你一样怂。” “此话何解?” 这么刚,还说自己怂? 张清源抖了个剑花道:“因为自踏入江湖以来,如果无法做到宗师之下我无敌,我就不会认为自己是个一流高手。 同理,如果我无法做到绝顶之下我无敌,我也不承认我是个宗师。”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莲花步再起,直奔王汐沅而去。 六位仙君急忙上前,想要拦下他,可没八门剑阵的束缚,这六个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王汐沅吓得连连后退,王株阳长生指打出,萧星悦也使出了追星剑。 “放肆!” “好胆!” 长生指打出的光圈被他以太极图挡下,无双剑气又被他以剑气抵挡。 眼瞧着就要突破到二人身边,萧星悦一步踏出,拦在张清源面前。 也就是此刻,六位弟子亦至,又是八人拦在了张清源面前。 从萧星悦的那一剑来看,她的剑法还不如八名弟子的剑阵威力大。 阵法果然是个好东西呀,回头自己也弄一个。 来不及过多感慨,下一刻张清源就杀入人群之中。 王株阳的身法异常飘逸,长生指威力无穷。 六位宗师,即使没有结阵,威力也不是一加一大于二那么简单。 再次陷入苦战,六位宗师就算没列阵,压力也要比八门剑阵来的大。 但张清源已经杀红了眼,辱我妻子者,必杀! 可六人合力之下,张清源这次是真的落入了下风。 他虽然敢说宗师之下无敌,但也只是一对一无敌,不代表他可以一人挑翻所有宗师。 他在太极剑法与佛魔剑法之中来回切换,李秋燃也看出了他的压力。 刚想起身去帮他, 就在此时, 从院外传来一道剑气,此剑气如长虹贯日,让人始料未及。 剑气偷袭得手,一名弟子倒下。 还不等张清源回头看去,只听二师兄惊呼一声: “倩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峨眉派素衣,已经消失很久的美人,慕容倩。 此女子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快三十岁的年纪正是花儿的成熟期。 几位仙君抬头看向慕容倩,有些走神。 也正是这一愣, 真武伏魔剑法第二式,游龙得手。 八人只剩下六人。 “慕容倩,你在干什么?” 同为四大美人,她们明面上形同闺蜜。 可为何她要帮助外人? 萧星悦不解,一边施展剑法一边问道。 慕容倩落在地上,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这人长得和王汐沅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没有王汐沅那般邪魅。 她把已经昏睡过去的王汐炎丢在地上。 朱唇微动,声音不高不低,“清闲岂是你们可以打伤的?” 张清源心中顿时平静下来,有帮手,自己要轻松的多。 暂时踏出战圈,退到慕容倩身边。 稍稍打量一番,容貌的确是天姿国色,身上还带着一股御姐范。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 这塑料姐妹花呀。 第93章大型修罗场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何清闲上一次与慕容倩初见时就是身受重伤,这次再见面,还是身受重伤。 但至于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安排,他也算不清楚。 但在这个时候,能见到慕容倩,他是十分激动的。 久别重逢谈不到,神兵天降倒是真的。 “倩儿,你怎么来了?” 二师兄惊喜万分,肿胀的眼睛射出两道光。 慕容倩没搭理他,男人的敏锐让何清闲注意到她似乎是在生气。 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李秋燃疗伤的内力加重了一些,顿时一口闷血吐出。 “噗!” 暗红色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慕容倩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柔光。 气消了大半。 “来看看你这个老色批死了没有。” 能说话,哪怕是吵架,也比冷暴力要强。 神助攻啊! 何清闲的心里对李秋燃万分感激,以后我就是你安插在师弟身边的卧底,弟妹放心,末将为你肝脑涂地! 慕容倩生气,还叫自己老色批,肯定是那几位红颜知己暴露了。 他心都凉了一半,仙人府的人没杀了自己,别再被慕容倩手刃渣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正是因为李秋燃的忽然发力,导致他吐血,这才让慕容倩心疼打过生气。 他虚弱道:“我还能坚持。” 仙人府的人此刻不敢轻举妄动,张清源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位宗师,关键看样子,是敌非友。 萧星悦纳闷地看着她,二人可是闺蜜,虽然是表面上的,可她为什么会帮着外人呢? 又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去找情人了吗。 何清闲和慕容倩的互动已经给了她答案,难道说,让她放弃莫长歌之人,就是这个臭道士? 在陈家这几天,没人跟他们说过何清闲的事儿。 所以,他们只知道何清闲是张清源的师兄,是在松江府偶遇的。 就连恋爱脑的陈灵儿都没说,因为这件事儿太过离奇,说了怕他们不信。 张清源站在李秋燃旁边,论模样和姿态,她和萧星悦各有千秋,但常年修行之下,身上比萧星悦多了股淡然优雅的气质。 他尤其看了看慕容倩的眼睛,黑白分明,眼如秋水,神采飞扬。 也没瞎呀。 “清源见过嫂嫂。” 慕容倩冷哼一声,“话说早了,你还有几个嫂子马上就到。” 嗯? 二师兄的修罗场到了! 何清闲也是头皮发麻,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张清源瞥了一眼二师兄,师兄弟两个的脑袋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还不如刚才死了呢!” 张清源看着二师兄那无处安放的小模样,心里非常理解。 成年男人最害怕遇见的场面,修罗场! 慕容倩的话音刚落,几道破空声响起。 下一刻,三道倩影落下。 一人,三十二三岁,身材略显富贵,身穿淡青色宽袍,头戴白玉莲花冠。 中间那人,二十三四岁,一身金色罗衣,头上别着凤翅展珺釵。 第三个人,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满身脂粉香气,瓜子脸狐媚眼,勾魂摄魄,动人心弦,站姿妖娆,半露香肩。 神似狐媚子的这位二嫂刚一落地,便眉头微皱,满脸担忧地跑向何清闲那里,扑到何清闲的脚边。 “何郎~”声音妩媚动人,宛如一只百灵鸟。 “嘶!” 何清闲本就青红的脸,此刻又多了一抹紫色,宛如毒发一般。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我为什么还不死,弟妹,快给我一掌! 张清源非常同情二师兄此刻的遭遇,要不是对王汐沅的怨恨还在,他现在估计都能笑出声来。 但二师兄就是二师兄,只思考了一秒,便迅速想出对策,双脚一蹬,白眼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头戴莲花冠的那位二嫂,她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颗丹药扔给了妖媚二嫂。 “喂他吃下去。” “嗯。” 妖媚二嫂接过丹药,含在自己口中,为他度进嘴里。 头戴凤翅钗的二嫂也来到何清闲身边,拉开他的衣领,众人这才发现,他的道袍里面还穿着一件金丝软甲。 要么能够承受仙君十几招长生指劫不死呢,原来身上有这等保命神器。 凤钗二嫂对李秋燃道:“我来照顾他吧,有劳了。” 李秋燃被换了下来,她拿起身旁宝剑,站到张清源身边。 张清源对众人笑笑,“清源见过诸位嫂子。” 其他人倒没说什么,仿佛这个诸位用的多余了。 只有狐媚二嫂扯着婀娜的身段款款走来,和他们站在一起,对张清源笑道:“师弟真会说话。” 其他三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满是厌恶。 骚货! 现在五对六,一下子就势均力敌了。 压力来到了仙人府这边,他们谨慎起来,尤其是萧星悦,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二儿子,心中对慕容倩多了几分怨恨。 “慕容倩啊慕容倩,想不到你堂堂峨眉弟子,四大美人之一,连个男人都要和她们共享。” 慕容倩面无表情,目光阴冷地望着萧星悦。 “我的事你管不着。” “好,你愿意人多热闹我不管,但你要把我儿子交出来!” 慕容倩冷笑道:“你过来领啊。” 同为四大美人,但她们四个只是美貌对比,却从没比过武功。 萧星悦是追星剑主,可慕容倩还是峨眉大师姐呢。 同为宗师,真打起来胜负犹未可知。 世人对萧星悦的印象多数来源于她爹,她爹作为曾经的绝顶,那个名震一时的无双剑圣,所以江湖上总以为四大美人里,她的武功最高。 可事实上呢,她的武功比王株阳还要差点。 而慕容倩自踏入宗师,从没与人动过手,所以她的武功有多高,谁也不知道。 过去领肯定是不可能,萧星悦咬了咬牙,她道:“祸不及家人,你先把我儿子放了。” 慕容倩却道:“我从未捉过他。” 二人虽为闺蜜,但这样的闺蜜只是表面上的。 所以慕容倩也不知道她有两个儿子。 “不是你抓的,我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想不到峨眉派弟子,竟然也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萧星悦急得怒骂。 张清源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回怼道:“相对于用少女血肉炼丹,以我命献祭,到底谁下作?” 她是怎么有脸提的? 这时头戴莲花冠的二嫂开口说话了,她道:“你家的二公子是我们在路上偶遇的,以为他是你身后这位,所以才带到这里。 没想到,堂堂仙人府,竟然会干出这等属狗不如的事来。” “偶遇的?” 慕容倩道:“我也没想到,有人会为了面子,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暴露出来,要不是王汐炎跟我说,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儿。” “就是,你以为我们愿意管你家这破事儿呢? 要不是因为何郎,我们才不来松江。 何郎虽然放荡一些,可就算要杀他,也是我们动手,外人谁敢动他一根汗毛!”狐媚二嫂双掌汇聚强劲内力,顿时异香扑鼻。 这一刻张清源也明白了,原来当初不止慕容倩自己下山,被二师兄通幽过的每位二嫂都下山找他来着。 是了,二师兄说过,好像每次离开,他都是只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 所以,看到书信后,她们当然要下山问个清楚。 只是慕容倩的名声太大,外加上她还有婚约,所以江湖上只传出她离家出走的消息。 张清源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段画面。 两个寻夫的女子相遇,由于经历相同,所以互相倾诉,相互理解,成为姐妹,结伴同行一起踏上寻夫之路。 走了几天,又陆续有人加入到寻夫队伍。 她们各自说着自己丈夫的好,可说着说着,却发现每个姐妹的丈夫都有些神似。 便问:你丈夫叫啥呀? 这个说,我丈夫叫何清闲。 那个也道,巧了,我丈夫也叫何清闲。 第94章败仙人 缘分,依旧妙不可言。 谁能想到,她们今天的相遇根本就不是有预谋的,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啊。 就连躲在父母身后瑟瑟发抖的王汐沅都不免有些羡慕,虽然自己通幽过的姑娘很多,可质量却不如这个臭道士。 王株阳长生指蠢蠢欲动,“这么说,慕容师太今日执意要与我们动手了?” 慕容倩点点头:“正是,我不管你们到底有何恩怨,我只是要替那个臭男人出头而已。” 听听! 明明自己才是今日恩怨的男主角,是被仙人府算计的可怜小道君。 可当几位二嫂一来,二师兄却莫名其妙的就喧宾夺主了。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那好,既然如此,咱们生死各安天命!” 张清源率先而动,提剑便向王株阳杀去。 不管了,赶紧灭了他们吧,再让他们说一会儿,自己的地位更低! 都快沦为小透明了…… 为了能让自己的戏份多一点,柿子必须挑硬的下手。 轻功一闪,转瞬间便与王株阳拉近了距离。 可刚刚跃到一半,无数指印就像加特林射出的子弹,密密麻麻直奔张清源射来。 脚尖点地,步步生莲。 张清源的身法丝毫不受影响,不退反进,陡然加速。 闪转腾挪间,他与王株阳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那些指印,全部被他躲了过去,射在空处。 见张清源动手,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慕容倩自然是朝着她的好闺蜜杀去。 她很了解萧星悦,心胸狭隘,还总喜欢自以为是。 二人战在一起,峨眉剑法对上追星无双。 四大美人之貌,毕竟是外人给评价出来的。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所以很难标准的排出她们之间谁更美艳。 四个人的支持爱慕者众多,每个人的仰慕群体都认为自己的女神最漂亮,所以一直没有标准的第一。 但武功可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峨眉剑法以活为本,以巧取胜。 追星剑法刚猛霸道,威力无双。 一时间二人打的有来有回,竟也难分胜负。 李秋燃一直在为何清闲疗伤,早就手痒难耐,好不容易有动手的机会,跟在张清源身后,直奔五位仙君之间。 张清源这边还剩下三位嫂嫂,一人在给何清闲疗伤。 剩下二人无所事事,二人对视一眼,狐媚嫂嫂挑衅似的目光,让另一位嫂嫂很厌烦。 不过现在还不是争吵的时候,她们俩转过身,把视线投向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王汐沅。 二人缓步向王汐沅走去,杀意迸现。 王汐沅只觉得自己被两只猛虎盯上,双腿不住地打颤。 不过片刻,二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王汐沅瞬间被二人吓得瘫坐在地,胯下流出一摊淡黄色的液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想不到堂堂仙人之子,竟然如此草包,真是个废物,就这样的人,怎配称作第一公子?”头戴金凤钗的嫂嫂满脸戏谑道。 “呵,大姐不是说了嘛,这孩子都被他娘给惯坏了。 ”狐媚嫂嫂娇嗔道。 “你叫她大姐?”凤钗嫂子眉头紧锁,她自然知道这个大姐叫的是谁。 狐媚嫂子舔了舔嘴唇,一双丹凤眼眉目含春,这是她们合欢宗女弟子的独有特点。 因为要练合欢功,少不了男人,所以她们对于妩媚,早已成为本能。 “不然呢,论身份地位,武功长相,她都要胜过我等,何郎肯定最爱她呀。以后在一块过日子,她自然是大姐。”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凤钗女子听完,怒气冲天,她嘲讽道:“你还挺自觉,我可不是来找这个负心人再续前缘的。” “那是为何?” “自然是杀他!” “呵呵呵呵……”合欢宗神女捂着嘴阵阵发笑,笑的花枝招展。 看着她笃定道:“我不信你舍得。” 凤华宗圣女没有理会她的话,也不知是不敢反驳还是默认了。 她重新把目光看向转向王汐沅,王汐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爹,娘,救我!” 听到儿子的求救,夫妻二人心急如焚,但任凭他们如何着急,此刻也无法脱身。 倒是与王株阳对战的张清源喊道:“两位嫂嫂切莫伤它性命,我要亲自斩他!” “狂妄!” 王株阳再次发力,长生指劫更加迅猛。 那些打在墙壁地板上的指印,犹如一颗颗炮弹般爆炸。 张清源施展伏魔剑法不断逼近,剑气与指法的比拼,第一次与如此高手对决,对于张清源的武功感悟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伏魔剑法第二式,游龙! 只见两道剑芒如同两条青龙般逼近王株阳,他施展轻功腾空而起,却并没有躲过剑芒的追击。 两道剑芒如同带着追踪系统,对着王株阳紧追不舍。 他惊讶地低头望去,无奈祭出指法抵挡,指印与剑芒对撞,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震荡,仿佛天地都被震得地动山摇! 就在王株阳以为安全之际,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王株阳以轻功成名,而张清源自打踏入江湖,修行最多的就是轻功。 “都住手!” 眼看张清源就要抹了他的脖子,一个声音响起。 倒在地上的王汐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虚弱看着在场众人。 “炎儿!” 萧星悦发出一声尖叫,趁此机会,慕容倩也将宝剑抵在了她的喉咙上面。 而李秋燃这边,她可没有因为王汐炎的那声住手就停止攻击。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这五人更合适练剑的对手了。 真武伏魔剑法越发熟悉,五位宗师已经渐渐被她压着打。 有些人成功,需要勤学苦日积月累。 而有些人成功,只需要一次明悟。 这就是天才与庸者的差距。 五位仙君,虽然天赋不弱,但比起李秋燃却不值一提。 他们成为宗师是在仙人府勤学苦练,吞丹药浴而来。 而李秋燃,则是厚积薄发,一次突破。 五人的招式越来越乱,而李秋燃则是渐入佳境。 正常情况下,五人合击,李秋燃或许不是对手,毕竟她再厚积薄发,也达不到张清源这种开挂的标准。 可五位仙君见大势已去,师父和师娘都败了,心乱如麻,无心再战。 所以,李秋燃才能压着他们打。 又是十几招过后,李秋燃找到机会,一招惊鸿解决一人,寒冰掌击碎另一人心脉。 还剩三人,见情况不妙,也不管什么师父师娘了,转身便跑,霎时间翻过墙头,逃之夭夭。 看到这一幕,王株阳叹了口气。 想不到在这种时刻,仅剩的三名弟子竟如此不讲义气。 见此情形,王株阳绝望道: “我输了。” 第95章又是一只沸羊羊 “我输了。” 一代仙人,武林中最令人羡慕的高手之一王株阳,输了。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败过,曾经年少轻狂,不自量力去挑战绝顶。 可那时只是竞技切磋,就算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而今天,他输的不是绝顶,只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在他眼里,张清源只是初出茅庐,和那些惊才绝艳的少年侠客没什么区别,都是初见峥嵘,想要达到他们这个级别,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可就是这个,在他看来应该很好对付的年轻人,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在隔壁院子的墙头上,房顶处,零零散散地趴着几位江湖高手正在吃瓜。 松江府虽然没有绝顶,但习武之人颇多。 陈家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有人注意不到。 仙人败了! 仙人被真武道君打败了! 吃瓜群众无比震惊,此刻他们对于张清源的武功,又有了一个新的评判。 但作为主角的张清源,打败了王株阳,却并没有让这些看客激动很久。 “哇,王兄,持剑抵住萧剑主脖子的是慕容倩吗?” “就是她。” “啊!!!是慕容倩,竟然是慕容倩!!!”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帮老爷们儿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在这里见到消失许久的慕容倩,依旧难忍心中的激动,纷纷展开联想。 院子里,虚弱的王汐炎满面悲痛。 萧星悦看着儿子声嘶力竭,“炎儿,你告诉娘,是不是这个女人威胁你来此的,是不是她!” 对于慕容倩几人的话,她根本就不信。 王汐炎轻轻摇头,看着萧星悦道:“爹,娘,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出来的。” “为什么呀炎儿? 你为什么要出来,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命格,是不能出门的吗?” “爹,娘,我看到了你们房间里的药方,原来我这些年吃的丹药,是以少女血肉炼制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汐炎更加癫狂,每每想到自己的的生命竟然是以别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肚子里竟然还掺杂着别人的血肉,便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他高声质问:“爹,你不是一直教育我,生而为人,当以侠义之心立世,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要以良善为本吗?” 王株阳羞愧地低下了头,此刻,这个要脸的汉子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儿子了。 “炎儿,我们是想救你的命啊!”萧星悦泪流满面,哭的歇斯底里。 他们营造的大侠身份,严父慈母形象,在此刻,彻底崩塌。 “可这么做是错的,我宁愿我死,也不想像这样活着!” 萧星悦正承受着来自亲儿子的背刺,两口子为了他,不惜从武林正道,变为邪教恶魔。 可他…… 他的信念没了,从小就将父母视为偶像的王汐炎,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 “炎儿……” 萧星悦脱力倒地,无言以对。 张清源很能理解王汐炎的心情,其实大部分人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小时候上学,老师家长都会告诉孩子,这个世界黑白分明,善恶分明。 所有学过的知识也告诉我们,什么是仁义礼智信,做什么事值得骄傲,做什么事会被人唾弃。 可当我们长大, 却发现, 这个世界并不是纯粹的黑白二色, 一个单纯的好人,在这个世界是无法生存的。 只是, 这个道理, 在王汐炎的身上,无限放大。 其他人无非经历的是,父母告诉他,要谦让,可他转头就看到,父母因为争夺爷爷留下来的几万块家产而打的头破血流。 父母告诉他要做人要大度,可却会因为外卖超时,而和外卖员喋喋不休。 在孩子们的眼里,道理和实践,不是一回事儿呀。 可在王汐炎这里,从小他爹让他读的是四书五经,圣人语录,教他舍己为人,舍生取义。 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残酷。 父母,是孩子们的英雄,从来都是。 可这对父母在他的心里,已成恶魔。 让这个根本没经历过社会的少年,无法接受。 王株阳抬起头,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对张清源道: “清源道长,在下可否求你件事?” “什么事?” 张清源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在下自知罪孽深重,但一切得因果都由我来承担,我愿以我自己的命,来换他们娘仨的命,行吗?” 萧星悦抬起头,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还要照顾他们俩,我死,我去死!” “不,孩子们不能没娘啊,我死!” “停!” 张清源打断了争夺死亡权的二人, “抱歉,你儿子刚说,他这么多年吃的丹药,也就是说,天香续命丸不只一颗是吗?” 王株阳苦笑,算是默认了。 这时,张清源又想起了什么。 他皱眉道:“我记得某个沸羊羊说过,王汐沅明面上的红颜有十几位,还有不少是他没见过的。 那些女孩儿,是不是就是天香续命丸的药引子?” 三人抬起头,他们不知道沸羊羊是谁,但后面的话他们能听懂。 尤其是王汐沅,他的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他跪在地上,不断地辩解道: “不不不,跟我没关系,我没有杀她们,都是我爹我娘杀的,我只是睡了他们而已。 不能怪我,是我爹我娘干的。 不不不, 还有这个病秧子,人都是他吃的,都是他吃的呀……” 听着大儿子求饶的话,此刻的萧星悦也是苦笑连连。 慈母多败儿,不外如是。 那些与陈灵儿命格一样的少女,先是被王汐沅勾引,被骗了身子。 正当她们梦想着成为仙人府少奶奶的时候,等待她们的,却是一把露着寒芒的屠刀。 张清源脸上的杀意更盛,对于王汐沅的厌恶已然到达了极点。 他对王株阳摇了摇头道:“抱歉,你的恳求小道不能同意。” 王株阳看向妻子,惨笑着闭上了眼。 “动手吧。” “好。”张清源应了一声,又道:“还有一个问题,是摘星楼的人告诉你制作天香续命丸的方法,也是他们要你们来杀我的吧?” 王株阳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摘星楼吗?” 摘星楼已经被张清源打上邪恶势力的标签了,扣不掉的那种。 王株阳道:“在下奉劝道长,还是不要去寻他了,摘星楼的实力太大,道长若是与他们为敌,是自取灭亡。”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告诉我该怎么找到他们即可。” 王株阳看到张清源的眼睛里的那股坚决,笑了笑,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谢谢。” 说罢,问心剑寒芒一闪,王株阳瞬间倒地。 而后,他又向着王汐沅走去。 “清源道长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王汐沅的额头早已磕的头破血流。 张清源走到他面前,笑道:“我说过,今天你死定了。” 王汐沅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绝望之色。 张清源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吧。” 手掌抬起,王汐沅如同一滩烂泥,没了生息。 “二嫂,动手吧。” 慕容倩点点头,四大美人,从今天起,只剩三个了。 萧星悦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双眼无神,看着王株阳的方向…… 慕容倩抬手便刺, 就在这时, 一股霸道的气旋略过, 眼瞧着就要刺进她身体的宝剑顿时断成两节。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个子不高,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小圆脸儿,表情严肃。 “你是何人?”张清源眉头紧皱,问道。 关键时刻捣乱,真以为你家道君我好欺负是吗! 却不想慕容倩冷声惊呼道:“刀王,郑金龙……” 嗯? 张清源瞪大了眼。 好吧,你家道君今日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郑金龙无视了在场所有人,他虽然没有持刀,但那一身霸道凌厉的刀意,正肆虐着所有人的灵魂。 “悦儿?” 萧星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郑金龙嘴角带笑道:“放心,我带你们走,没人可以拦的下我。” 而萧星悦却摇了摇头,捡起地上断裂的剑,决绝地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郑金龙顿时大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悦儿!” 他痛苦地飞身来到萧星悦的身边,一把抱起了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星悦躺在他的怀里,弥留之际,目光看向了王株阳的方向。 张清源凑到李秋燃身边。 心说,原来沸羊羊是家传的呀。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郑金龙这边时,领一侧,王汐炎也抹了脖子。 “不!!!” 郑金龙长啸一声,带着杀意的目光死死地瞪了张清源一眼。 张清源:“…………” 第96章大智若愚 沸羊羊走了,连带着,也抱走了仙人府一家四口的尸体。 直到最后,他也没对张清源动手。 只是怨恨, 也只有怨恨。 张清源满眼无辜,外加极度无语。 这么大个高手还要不要脸,整的我跟反派似的。 说到底,郑金龙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虽然纯爱战士,做出为女人而敌对天下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但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纯爱战神,他已经成亲了,他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偌大家业。 所以他走了…… 待尘埃落定,张清源看向墙角。 被遗忘许久的陈灵儿,此刻正双目无神,呆呆地抱着她爹的尸体。 陈夫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趴在陈江海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张清源叹了口气,收起问心剑,走上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江海这也算咎由自取,贪念所致,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代价。 但陈灵儿是无辜的,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喜欢追星的傻白甜。 没心机,没胸,也没脑子。 看着陈江海的尸体,张清源叹了口气。 其实这几天他也可以看得出来,陈家祖上的确阔过,只不过到了陈江海这一辈,武功平平,在江湖上也是籍籍无名。 他想重回祖上荣光,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他想走捷径。 张清源有星光剑,我买。 仙人府看中了我闺女,我多要彩礼。 反正兄弟俩长得都一样,嫁过去跟谁不是跟…… “节哀顺便。” 愣了好久,张清源也只说出了这一句。 陈灵儿呜呜地哭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厉害。 李秋燃也走了过来,蹲在她的身边安慰。 女孩子心思细腻,有些话她说比自己说要合适。 转过身,二师兄还在睡觉,四个嫂子围在他身边。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个货啊…… 没理二师兄,他就是在装睡,能装一天两天,难道还能装一辈子不成? 呵,总有醒来的一天吧。 张清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真的很期待他装不下去的那天,一定很精彩。 转过身,回到跨院,拿出一本平心静气的经书,又回到前院,走到陈灵儿面前,把经书递给了她。 陈灵儿抬起头,眼神中透着茫然。 “第一次被男人骗,总是痛彻心扉,最难忘。 但人要向前看,要擦亮眼,总结经验,等下次再被男人骗时,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呜呜呜……哇……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嘛。” 行,还能顶嘴,说明还没被这次挫折打垮。 说明内心很强大,张清源放心不少。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在故作坚强。 接下来,陈家红事变白事。 整个陈府一片缟素,陈灵儿作为陈家唯一的传人,为她爹安排后事。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气质越发成熟,说话也带着几分成年人才有的气质。 张清源也帮忙念了一天的往生经。 停尸三日,尸体下葬。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张清源也准备辞行。 “这些天,有劳清源道长了。” 陈灵儿身穿素服,温文尔雅地站在大门口,对着众人送别。 她为张清源准备了一架马车,马车主要是为了放还在昏迷的何清闲。 “没事儿就念念经,有条件的少侠,该找找一个,也别太委屈了自己。” “嗯。” 她勉强地笑了笑。 “山高路远,二位道长,保重!” “你也保重。” 坐上马车,张清源喊了声“驾”,宝来和铃铛迈动四蹄,步伐一致,走向远方。 目送张清源离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陈灵儿转身回府。 一个人走进房间,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哭的是那样无助。 …… 当马车出了城,李秋燃喃喃道:“这几天,陈灵儿好像一直在疏远咱们。” “是的,因为他爹,导致咱们陷入险境,令二师兄深受重伤,她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 “是的,虽然你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在她的心里,依然愧疚不已。你表现的越不在意,她就越愧疚。” 李秋燃对陈灵儿也已经没什么怨气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张清源挥舞着马鞭,心中感慨颇多。 回头望向马车棚子,帘子内坐着五个人。 没有声音,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走着走着, 张清源忽然想到了什么。 扭过头对李秋燃道:“我忽然感觉咱们被人利用了。” 李秋燃也是一愣,她想了想:“你是说……郑玉博?” 张清源点点头,“事情发展好像有点太过顺利呀。” 李秋燃也是若有所思。 自己正一头雾水时,郑玉博就出现了。 他表现的是个憨憨,说话也一直在碎碎念,实则很有心机啊! 他先是告诉我,王汐沅有问题,又提醒我,王汐沅有兄弟,还隐晦的说了有一部分姑娘消失,最后又明确的表示王株阳正在与虎谋皮。 好像他那堆碎碎念里什么都没说,实则里面全是信息。 干货满满,一点不水。 当自己调查出真相,仙人府被团灭之后。 婉儿成了寡妇,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受益。 他爹暗恋萧星悦,萧星悦也死了,他可以家庭和睦,还是他受益。 一剑双雕啊! 二人对视一眼,李秋燃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她又道:“可是,难道他就不怕咱们会输吗?” 张清源笑着说道:“就算我们输了,他大不了还和以前一样,对他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 而咱们胜了,他便可以达成目的。 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稳赚不赔。 不论咱们成功还是失败,不论王汐沅死不死,都没人会怀疑到他。” 李秋燃顿时觉得心中不爽,被利用的感觉让她有些烦闷。 张清源果断凑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给她安慰。 美人在怀,酥软无比。 这感觉, 好爽! “你知道吗,王株阳两口子的计划忒糙了点。” “嗯?” “如果我是王株阳,我会提前造势,让婚礼天下皆知。” “为什么?” 张清源解释道:“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儿子要结婚,首先可以收一波礼金。” “哼。”李秋燃耸了耸鼻子,自家小男人真的很专一,一如既往的爱钱。 “别急嘛,等我去了仙人府参加婚礼,在洞房花烛夜之时,使些手段,伪装成我要对他儿媳妇不轨的假象。 最好是杀掉陈灵儿,给我下些迷药,扔在婚房里。 王株阳的朋友那么多,参加婚礼的不是宗师就是绝顶。 以他们两口子的名声,到时候我必然百口莫辩。 这样,他们既可以合理的取陈灵儿血肉炼丹,又有合理理由的杀掉我,给他儿子换命。 那么多高手,我又怎么逃得脱? 一切,都合理合法。” 李秋燃诧异地看着他,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脑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妩媚娇柔,半露香肩。 “师弟啊,你很危险呦。” 第97章春天到了 天刚蒙蒙亮,破庙里,张清源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些迷茫。 李秋燃就躺在他旁边,裹着被子,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煞是好看。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把李秋燃身上的被子给她掖了掖,夏天未至,天气还很凉,虽然都是武林高手,但若是受了风,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愣了愣,我竟然这么快就和李秋燃达成同床共枕的成就了? 看了看她们身下,稻草铺成的草席,旁边还有早已烧化为灰烬的火堆。 啧! 只是这等同床共枕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两人都穿着衣服,除了昨晚睡着前悄悄来了一口晚安吻,别的啥也没干成。 能达成这一成就,还要感谢二师兄。 马车被他们一家子霸占,几位嫂子仿佛就和二师兄杠上了,谁也不肯离开马车,就守在他身边,都想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揍他。 以前自己倒也想过开个后宫什么的,可现在再看二师兄,媳妇儿多了貌似也不是有多幸福哈。 呸, 他怎么能不幸福, 他的幸福我根本就想象不到……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抬头看向香案,上面站着还剩下一半身子的土地爷,尽显疲惫与无奈。 这时李秋燃也睁开了眼,她抬头看向张清源。 见张清源一会儿落寞一会儿笑, 就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醒了?” 回头看着李秋燃,美人初醒,犹如被露水打过的荷花。 她还裹在被子里,只露个小脑袋。 大眼睛清澈见底,容貌依旧那么好看。 不像地球上的女人,晚上睡觉时长那样,卸了妆仿佛换了一个人。 张清源又躺下,就靠在李秋燃旁边。 歪着头,两个脑袋靠在一起。 顺着房顶看向夜空, 笑道:“我在想啊,我这也算天为锦被地为床,同床共枕赛牛郎了。” “你赛牛郎,我是什么?” “当然是织女啦。” 李秋燃羞着俩,又忘被子里缩了缩。 “要我说,不能把咱俩比作牛郎和织女。” “为什么?” 李秋燃有些好奇,在她心里,牛郎织女可是爱情的象征,是忠贞坚定的体现。 张清源道:“因为织女不幸福啊。” 说着,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 这样的举动甚是亲密,让她更害羞了。 但庙里只有们俩,她也没有躲。 只是更加好奇地问道:“织女为了牛郎,触犯天条,怎么会不幸福?” 张清源的手欲掀开她的被子,被李秋燃察觉出来,正严防死守,不让他把手伸到自己的被子里。 张清源可不会放弃,加大手上的力度。 一时间,两人以被子展开角力。 可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就像角力并不存在一样。 张清源解释道:“在我的观点里,织女就是一出悲剧。” “何解?” “你想啊,牛郎织女是怎么成的家? 是织女在凡间洗澡时,牛郎偷走了她的仙衣,让她无法回到天上,被迫与他成亲的,在民间故事里,并没有说明俩人之间有什么爱情。 等到天兵天将下凡带走织女,牛郎披上牛皮,上天去追,二人被银河拦住,后来由于二人的事迹感动凡间百姓,无数百姓替他们求情,这才让天庭网开一面,只等每年七夕,才可以鹊桥相会。 在这个故事里,世人只用织女来表达女性的忠贞不渝,让凡间女子都向织女学习,在我看来就是扯淡。 有谁问过织女真的喜欢牛郎吗? 人家是天上的仙女,凭什么下凡跟你个放牛的成亲。 牛郎偷人家衣服的行为在我看来,那是龌龊的表现。” 李秋燃听完感觉很有意思,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以这个视角解读牛郎织女的故事。 李秋燃若有所思,随即又展开眉头道:“这本就是那些穷酸秀才写出来警醒天下女子的,那么较真干嘛。” 是的,民间有大量类似的故事,都是这个样子。 比如穷书生和大小姐,穷书生和女妖精,种地的傻小子与龙族小公主什么的。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女权,也没有女性独立。 他们写出这样的故事就是为了禁锢女性思想,让她们读完,变相地告诉她们。 你们看,连天上的仙女都知道忠贞,你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忠贞呢。 “呸,都是龌龊之人。”张清源啐了一句。 李秋燃反问:“就像你这样的?” “我可不龌龊。”张清源一边加大力度,一边否认道。 “那你这是干嘛呢?” “我只是想捂捂手而已。” “你那边不是有被子吗?” 张清源用脚一蹬,把被子蹬到一边,“现在没了。” 李秋燃:“…………” 她被张清源这股无赖劲儿打败了,颇为无奈地看着瞪了他一眼。 就在她还要严防死守之时,只觉得力量消失了。 嗯? 难道他放弃了吗? 感觉他不再角力,心里莫名的,还有些空落落的幽怨。 就在她想要看一眼时,忽然感觉嘴唇上一暖。 “唔……” 她瞪大了双眼,不知何时,他竟然侧着身子贴了过来。 张清源得意的眯起了眼,这一招叫做声东击西。 朱唇微启, 张清源更加得意。 接下来,蜻蜓点水,循序渐进。 慢慢的,李秋燃也放弃了抵抗,仿佛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初吻,不能一上来就抱着啃。 要懂得节奏的变化,由浅入深。 现代医学都说了,情侣之间多接吻,可以减缓衰老,增加抵抗力。 我们要听医生的话, 我们要相信科学!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怎地, 李秋燃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何时抱住了他。 之前那个如铜墙铁壁般的被子,也自然而然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李秋燃的眼睛好似一汪秋水。 张清源这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男孩子要懂得什么时候进攻,不要人家说不行你就乖乖听话。 要不然,想要达成一定成就,将会遥遥无期。 “我要起来啦。” 李秋燃把头缩进被子里,闷声道:“你起呗。” 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 “你不起吗?” “不起!” 张清源坐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你再躺会儿,反正天也没亮呢,我去喂马。” “去呗。” 张清源站起身,把遭乱的头发随意扎了扎,大步走向庙外。 待他的脚步消失,李秋燃才从被子里把脑袋漏出来,就像一只谨慎的小鼹鼠。 脸蛋红彤彤的,紧紧咬着嘴唇。 这个样子的李秋燃哪还有一点竹青仙子的威严,活脱脱一个坠入爱河的活泼少女。 心里自责道:“怎么就让他亲到了呢,我刚刚竟然还主动了……哎呀……李秋燃啊李秋燃,你怎么能被他骗到。” 下次一定要长点脑子,一定不能再让他得寸进尺! 对,我要长点记性。 完后,又把头缩进被子里,似是有些回味。 张清源哼着小曲儿,颠儿颠儿地走出破庙。 春天的芬芳馥郁,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他忽然想起前世看动物世界里的一句经典开场白,春天到了…… 来到栓马的地方, 张清源抬起头, 看到空空如也的树干。 忽然有些懵逼。 “我的马呢?” 第98章张清源震惊一百年 “马呢?” 张清源看着空空如也的树干,两匹都没了。 他环顾四周,连马毛都没看到。 真气灌入双腿,一跃跳到树上,脚尖踩在树枝上,入眼望去,依旧啥也没有。 来到树下,他低头看向地上,试图寻找一些痕迹。 两匹马不可能是自己解开绳子跑了,因为自经历过太行山事件之后,每次拴马,李秋燃绑的都是死扣。 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让两匹马繁殖后代,所以是马自己解开绳索的可能基本没有。 若是咬断绳子,可地上并没有断绳的痕迹呀。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马被偷了! 卧槽, 偷我的马, 谁这么大胆, 难道这里还有山贼吗? 一瞬间,张清源的心头生出一团邪火,火焰很大,难以熄灭。 宝来虽然听不懂我说的话,我问它啥它也无法回答,可那毕竟是我的马! 张清源跑回破庙,正想跟李秋燃说这件事儿呢,忽然余光一扫,马车上坐着三位二嫂。 这三人分别是合欢宗神女,唐诗韵,凤华宗圣女夏冬童,以及莲花派副掌门,沈妙音。 三人坐在马的车辕处,好像在张望什么。 也不管她们在看什么了,张清源跑到近前,忙问:“三位嫂嫂,可曾见过我的马?” 唐诗韵轻点峨眉,小瓜子脸一顿一顿的。 尤其其胸前波涛汹涌,总是引人犯罪。 张清源一直避免与其对视,奈何嫂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在哪?” 唐诗韵道:“你的马先是被何郎骑走了,竹青仙子的马又被大姐骑走了。” 此话一出,两外两人顿时气道:“你还真把她叫大姐。” “呵。” 唐诗韵扬起下巴,还挺傲娇。 “不叫她大姐,难不成你们俩还要做正房吗?” 她挑衅道:“就算是平妻,也轮不到你们俩。”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夏冬同咬了咬牙,气的七窍生烟,她一直看不懂,这个姓唐的是怎么做到如此自觉的。 自从四个人聚到一起,唐诗韵一直以何清闲的小妾自居,对慕容倩也一直保持着当家主母的尊重。 这让慕容倩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和她说过什么重话。 岁数最大的沈妙音不愧是修行过莲花秘法的高人,最先消气。 对张清源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晚趁着我们睡着,何……你二师兄忽然醒来,悄悄溜走了。” 她到底还是不习惯说出何郎二字,她这个岁数的人,早就过了肉麻的年纪。 “是的,然后大姐就去追了。”唐诗韵补充道。 逃跑了? 张清源想了想,这货怕不是躺不下去了吧。 五天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也真是难为他了。 “什么时候走的?” “天快亮的时候。”唐诗韵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就是你和秋燃唇齿交融的时候。” 呃…… 张清源瞄了她一眼,这玩意儿还有听墙根的? “那应该没走多远。” “小师弟,技术不错呦。” 说着,她还偷笑了起来,让另外二人满脸羞怒。 嫂子调戏小叔子,人之常情,但这特么还没过门呢! 饶是他这样的老司机也有了羞耻心,合欢宗神女果然恐怖如斯。 唐诗韵跳下马车,从身上摸出一个小本。 走到张清源面前,递到他的怀里。 并嘱咐道:“照着这个练,对于阴阳调和有很大帮助,就算嫂子送你的小礼物。” 说着,她还对张清源眨了眨眼。 张清源打开瞄了一眼,又迅速合上。 里面是半文字和半图画的书页,文字应该写的是内力的走向,而图画……则是标准的侧方位停车。 比东瀛老师还要细节的那种! “多谢二嫂。”张清源很是尴尬。 “嘻嘻。” 把书收进袖子里,张清源又对其他二人行礼道:“我先回屋了。” 急匆匆跑回破庙,正在叠被子的李秋燃见他满脸欣喜的样子,问道:“捡到大便宜了?” “嗯嗯。” 张清源点头:“咱们的马丢了。” “马丢了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马是被二师兄骑走了,慕容倩骑着你的马去追了。但唐诗韵为了补偿二师兄骑走了我的马,送给了我一份小礼物。” “什么礼物?” 张清源把书从袖子里拿出来,李秋燃接过手里,翻开只看了一眼,瞬间变得满脸羞红。 “呀!” 刚要叫喊,又急忙捂住嘴,伸手拍打张清源,难以置信道:“此等污秽之书你也要?” 张清源一边躲一边道:“别光想着污秽啊,你看看上面的文字,蕴含着道家阴阳调和之理,按照这上面修行,不但可以增强内力,还能减缓衰老呢。” 减缓衰老? 听到这个词,李秋燃停了下来。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美容绝对是女人的必杀技。 她将信将疑地重新翻开书页,红着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什么……体位……动作…… 各种难以启齿的词汇被写在上面。 她看了几眼,把书扔到张清源的身上,气道:“那我也不看。” 好吧,这该死的羞耻心。 刚要收起来,却又被李秋燃一把夺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也不许看!” “啧……” 李秋燃把这本书放进了装经书的包袱里,而后又继续去收拾被子。 张清源只得耸耸肩,但他并不感觉失落。 懂得害羞的女孩儿才有征服感,像那种比男人还放的开的老司机,真交锋起来,好像自己是被嫖的。 等收拾好被子,张清源也做好了饭。 从陈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张清源煮了粥,她们每人盛了一碗,端着粥边喝边等。 不多时,马蹄声起。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何清闲仿佛是一只小猫似的,被慕容倩提溜回来。 两匹马见到主人,似是有些尴尬,眼神躲躲闪闪。 李秋燃瞪着它们俩,谁骑都跟着走是吧? 铃铛蹭蹭了宝来,好像在说,我是去追宝来哥哥啦。 宝来低头吃着草。 这匹傻马呀! “倩儿,倩儿,你把我放下来,我承认是我不好,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这个样子 ,被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嘛。” 何清闲被她提在手里,羞耻心爆棚。 慕容倩环顾四周,目光在张清源他们俩的身上停留片刻。 “这里有外人吗?” 李秋燃靠在张清源的身上,二人端着粥碗一边吸溜一边看热闹。 李秋燃都主动靠在他的肩膀上了,貌似早上唇齿交融过后,对于张清源的亲近越来越自然,身上竹青仙子的冰冷感正在逐渐消失。 以前是生人勿近的仙子,而现在,越来越像人。 爱情的力量啊。 记得张爱玲说过,离女人心中最近的距离是她的那啥。 …… 啪叽,何清闲被扔到地上,就趴在三女脚边。 “嘿嘿。” 他抬起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迎接他的,是两个女人冰冷的目光。 沈妙音也不废话,直言道:“我不是死乞白赖之人,也不是非你不嫁。 这几天不走,我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你当初为何要不辞而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呼……” 何清闲站起身,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目光柔和,道:“爱过。” “那我呢?” 夏冬同比较感性,此刻的她红着眼眶,作为凤华宗圣女,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而她所爱之人,却是个浪子。 那种挫败感,那种无力感,一直在侵蚀着她。 “你们四个,我都爱过。”何清闲低下了头,喃喃道:“现在也爱。” 慕容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状态,和当初的李秋燃一模一样,冰冷伤人。 “我也不是要不辞而别。” 他又道:“只是,我这么个人,地无一垄房无一间,武功又差,我能给你们什么? 你们的高贵,你们的地位,对我说,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们。 尤其是倩儿,九山七寺五重道之一的峨眉派大师姐,从小便和蜀山莫大侠有婚约在身。 我想抢婚,我拿什么去抢,我又有什么资格抢!” 他越说越激动,啪的,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慕容倩见此,愤恨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 他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我懦弱,我无能。”他抬起头,对四女道:“我可以给你们爱,但生活不能光靠爱而活啊!” 转过头,对着沈妙音道:“莲花派的武功最忌破身,破了身,功力便会损失大半。我若强行跟你在一起,遇见危险,我连怎么保护你都不知道。 我不能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啊!” 沈妙音别过了头,死死地咬着嘴唇。 他又对夏冬童道:“你是凤华宗圣女,凤华宗高不可攀,你师父以彩礼压我,圣子以性命压我,但这些我都不怕。 但他们说的对,我和你在一起,给不了你幸福,你是高贵的圣女,难道我要你跟我一起风餐露宿吗?” 夏冬同也被他这番话说的哽咽起来。 转过头,再次面向慕容倩,二人相互对视。 他落寞, 他无奈。 “我最爱你,但我也最不敢面对你。” 他自嘲地笑了笑。 慕容倩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大声哭诉道: “你混蛋! 我都敢逃婚,你还怂什么!” 慕容倩被触动了心弦,冰冷消失,柔弱不堪。 何清闲一把将慕容倩搂进怀里,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夏冬童和沈妙音也一同上前抱住了他,三人声泪俱下。 张清源在一旁看着,顿时张大了嘴巴。 难以置信, 也始料未及。 他都看呆了,端着碗,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说好的手撕渣男呢? 说好的一人捅他一剑呢? 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古代的姑娘也太好骗了吧。 不是, 凭什么。 我特么碗都端起来了,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一回头,李秋燃似乎都被何清闲有情有意的话语所感动到了。 张清源久久不能平复这种日了狗的内心。 渣男,之所以能成为渣男。 除了资金条件外,最重要的是要有自身天赋。 如果一个丑逼,对女孩说,你嫁给我,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女孩儿可能撇撇嘴,对其不予理睬。 可如果是一个帅哥呢? 如果是一位像读者老爷们一样风度翩翩的帅哥对女孩儿说同样的话,她们大概率都会同意。 何清闲就是这种,天生一张桃花脸,从小说话就有亲和感。 这样的颜值,外加这样的口才,一般人比不了啊。 张清源忽然想起来,以前看电视,电视里那些渣男骗了女孩儿一次又一次,可每次他说自己会改好,女孩儿就傻乎乎地原谅了他。 以前总觉得这种姑娘傻,现在才明白,是渣男段位高啊。 那边,唐诗韵愣在原地。 我呢? 他对她们仨人都吐露心声了,咋独独就把我绕过去了。 凭啥呀? 唐诗韵百思不得其解,挺了挺哈密瓜,非常不服。 离开人家都有原因,离开我的原因呢? 她在风中凌乱了许久。 最后叹了口气,好吧……认命了。 她扭着腰,也扑到何清闲的身上,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道。 “何郎,可苦了你了。我不像其他三位姐姐一样质问你为什么要走,人家只会心疼何郎,走的累不累呀。” 嘶…… 张清源倒吸一口绿茶。 呸。 第99章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二师兄的修罗场成功躲过, 算是有惊无险。 很神奇, 让人看不懂操作。 一行七人,继续踏上峨眉之路。 他们现在要去峨眉,这是之前就制定好的路线。 按照二师兄的想法,他要先去搞懂峨眉派的几位师太,别误会,这个搞定是说让峨眉师太接受他当峨眉派的女婿。 只有把峨眉搞定,有了峨眉派的支持,再去和蜀山谈判就要简单的多了。 对于峨眉派几位师太,张清源并不担心,毕竟哄老头老太太是何清闲的看家本领。 只是蜀山那边不太好解决,毕竟蜀山是吃亏的一方,莫长歌那么大身份,被他戴了绿帽子,就算杀了何清闲都不算过分。 “要不然咱们准备点小礼物吧。”张清源骑在马上,一边读着道经一边说道。 宝来和铃铛已经解放了,上午路过一处镇子时,夏冬同买了两匹马,顶替了它们俩的拉车任务。 毕竟何清闲“昏迷”没法赶车,现在已经清醒了,再让张清源赶车不合适。 这位二嫂还是很明事理的,张清源默默地为她点了个赞。 所以,现在赶车的是何清闲。 虽然他一直以伤势未愈为由,想偷懒。 但夏冬同当场就点破了他,凤华宗的金丝宝甲防御力非凡,所以他的伤势根本就没那么重。 唐诗韵躺在何清闲怀里,何清闲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马鞭,百无聊赖。 “准备什么礼物?” “第一次去峨眉,总要带些礼物呀,更何况蜀山那里,没点礼物你过得去吗。 真以为说声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呢,蜀山掌门外加几大长老又不是女的,他那嘴炮一点用都没有。” 张清源心中吐槽道,二师兄现在是飘了,以为搞定了修罗场就搞定了所有人,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二师兄,清源说的对。”李秋燃也道:“蜀山毕竟吃亏,若是没有相应的补偿,恐怕很难善了。” 看看,还是我媳妇儿。 他们一家子无所事事,这点事儿还得我们两口子操心。 唐诗韵躺在何清闲怀里,手指划拉着他的胸口,娇嗔道:“我可以出一些定颜珠,外加一些百灵散给峨眉,毕竟峨眉都是女人,大姐她们门派虽然是出家人,但毕竟似大姐这般的俗家弟子颇多,女人嘛,都是爱美的。” 峨眉是佛教门派,要不然为啥叫师太呢。 而峨眉派也不都是僧尼,就比如慕容倩,她就属于俗家弟子。 就像倚天屠龙记里的纪晓芙,她为啥可以和殷梨亭有婚约,就是因为她不是纯粹的出家人。 而掌门则是由真正的出家人担任,修佛修武,不结婚。 当然,也不绝对,毕竟峨眉不是尼姑庵,还是武林门派,有时也会有俗家弟子担任掌门的情况。 唐诗韵这次的提议得到了张清源的认可,妈的狗大户! 这段时间他没事儿就往四个嫂子身边凑,不是小叔子贪恋美色,而是了解一下江湖秘闻。 她们四个哪个不是底蕴丰厚,知之甚多。 所以,对于各大门派的秘宝他也有所了解。 定颜珠是合欢宗的顶级宝珠,一年才能炼制三颗,她刚刚貌似说的是一些。 这种有价无市的宝珠,她特么竟然用一些来形容。 呸, 这个命啊!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帘子拉开,三个脑袋钻了出来。 沈妙音道:“我们莲花派盛产莲花,我可以拿出两朵七色宝莲,送给蜀山莫大侠,算是我们对他的补偿。” 呸,又是一个狗大户! 莲花派的莲花也是一绝,长在绝壁上的寒潭内,每十年变一次颜色,一生要变三次。 开花便为五色,食之可医内伤,长半年内力。 十年后花开七色,食之可治顽疾,长五年内力。 再过二十年,花开九色,食之百病全消,长十年内力。 再过三十年,花开十二色,据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食之可延寿三十年,涨五十年内力。 只是十二色莲花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莲花派现存,据说只剩一朵九色莲,为镇派之宝。 两朵七色莲,放在江湖上不得能卖个十几万两? 听完她们俩的话,夏冬同愣了愣,凤华宗的实力和底蕴比不上她们俩,唯一一件金丝甲还穿在何清闲的身上。 至于慕容倩,她没说话。 何清闲一把揽过二女,每个人的脸上嘬一口。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呸! 张清源和李秋燃同时别过头去。 明明我们俩的感情也很火热,但为啥我们还是有一种被撒狗粮的错觉。 说真的,要不是怕二哥不靠谱,会被蜀山弟子打死,现在早跟他分道扬镳了。 骑在马上,张清源噘着嘴,他感觉自己的气运正在飞速流失。 目光投向李秋燃,眼神中带着炽热。 李秋燃也明白他的想法,主动拉过他的手道:“我们整个宗门都是你的了。” 张清源被温暖的小手给予安慰,心里这才好受一点。 “还是你好。”他噘着嘴道:“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天阴玄女阁怎么说也是顶级门派,虽然只是曾经…… 但有本事,你们四个也带着各自的传承道统嫁给他呀! 啊!!! 你们敢吗!!! 我羡慕死你!!! 唐诗韵瞟了一眼张清源,有些疑惑道:“小师弟怎么了?” 脸上一阵变颜变色的,都扭曲了? 张清源挤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儿,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儿。” 说罢,继续读道经。 看了一会儿,忽然李秋燃说话了。 “给蜀山的礼物,我认为不能只追求高贵,应该弄清楚他们需要的什么。 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只有送给他们无法拒绝的礼物,二师兄这关才能顺利通过。” 听到李秋燃的话,众人把目光投向慕容倩。 这里面没人比她更熟悉蜀山的了。 虽然她和莫长歌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有夫妻之名。 她都被嫁过去了,好歹在蜀山待过几天。 显然慕容倩一直想要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她单方面撕毁婚约,又逃出来找何清闲,自知理亏,所以刚才在他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一直一言不发。 慕容倩身上有股子飒爽英姿的味道,但她也不是不讲理。 对于莫长歌,她是有愧疚之心的。 但爱情…… 是女性疯狂的毒药。 慕容倩见他们都看自己,直接躲进了马车里。 “得,以后当着大姐的面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我们这样做,是揭大姐的伤疤。”唐诗韵道。 众人点点头。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慕容倩会一直沉默的时间,忽然马车里悠悠地传出一句。 “蜀山太师祖当年为和徐悲秋挣天下第一,二人约战华山绝顶。 后来二人同归于尽,尸体一直没找到,就连蜀山的清风剑也一同遗失。” “喔!” 众人恍然大悟。 若是能替蜀山找回老祖遗体,外加清风剑。 赔个媳妇儿根本不算事儿。 “难道我们要去一趟华山吗?” 唐诗韵一副傻白甜模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何清闲看向张清源,满脸哀求。 呸, 现在想起你爹我啦! 第100章奇葩 “师弟,我的好师弟,师兄最疼你了哈。” 何清闲忽然凑了过来,满脸谄媚的样子,好似青楼里的姐儿。 要不是你疼我,在陈家舍身相救,我特么管你这个? 张清源只是白了他一眼,直接拒绝道:“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 “华山有多大你知道吗,快两百年前的人,他们死在哪谁知道? 蜀山华山,以及那些想一步登天的武林人士不知道在华山找了多少次,他们找到一根毛了吗?” 张清源摇摇头道:“我都不信我运气这么好。” 半年前他还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可自从遇见这货,他越来越怀疑真命天子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这个世界的华夏版图比前世大,华山也比前世的华山更险更深。所以,像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基本没可能。 欧皇体质的确存在,但张清源不信自己会有。 何清闲面露愁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不死心道:“万一呢?” “呵,你若是认为万一会降临在你头上,那你就去试试。” 何清闲彻底放弃了。 张清源瞥了他一眼,总做这种白日梦干啥。 自古以来,高人无数。 那些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千百年来不计其数。 无数秘籍,传承,绝世神兵自然也是不少。 就像星光剑这样的秘宝,说不定多少年后就会重获人间,引来无数人争抢。 但想要找到这些秘宝,靠的不是毅力,而是运气。 运气好的人,摔个跟头都能砸出武功秘籍来。 张清源忽然想起前世看玄幻小说,男主角随便在一个地摊上,买一块儿破石头,都能是增强实力的绝世外挂。 前阵子在松江自己还在铁匠铺买了把短刀呢,可这把短刀,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刀。 宝来也不是龙驹,多半年了,一直教它说话,连个一二三都不会数。 he~ tUi! 所以,张清源根本就没打算去华山。 又是三天后,众人进入蜀地。 川蜀之地,美女甚多。 靠,我在想什么? 川蜀,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且这里名山大川甚多,所以武林门派亦是不少。 其中最出名的还要数峨眉,蜀山,唐门,静安寺,以及神剑山庄,南明上清观,还有南离圣火教。 在谱的顶级门派就有六个。 九山七寺五重道,四庄三剑两把刀。 魔尊圣教东邪主,六圣八仙看海潮。 九山之二,蜀山峨眉。七寺之一的静安寺,五重道之一的上清观。四庄之一的神剑山庄,六圣之一南明离火教主。 就说这底蕴,恐怕只有昆仑山才可与之媲美。 就算是唐门,那也是上一代的绝顶门派。 只是这些年稍有没落,但天下七成暗器出自唐门,就算没入歌谱,可谁敢小瞧。 刚过长江,来到泸州城里。 泸州城很大,作为古城,这里的繁荣可不比松江府要低。 何清闲一进到蜀地便开始紧张起来,拽着慕容倩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张清源倒没他那么着急,拉着李秋燃的小手,二人开心地逛泸州城。 城里,百姓和武林人士一样多。 其中不少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头上还裹着明黄色的头巾。 “这些人就是南明离火教的人吧?”张清源看着这些人小声问道:“邪教之人都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了?” 李秋燃点点头,解释道:“泸州城一直都是离火教的地盘,蜀山峨眉以及上清观多次围剿,却一直立而不倒,四十年前,教主练成南明离火大法一跃成为绝顶,各地门派也就更加不敢轻易招惹。 也就是这四十年内,离火教发展越发壮大,在蜀地,他们和其他各派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状态。” 慕容倩也道:“南明离火教虽然在快速发展教徒,但他们的危害却不如魔尊圣教东邪主这三家的危害大。 他们修行的教义虽然不被正派承认,但也没引人入魔,只是修行他们教义之人,宗师自诩为火神,性格比较偏激,容易发生危险。” 张清源点点头,也就是说,离火教的人容易成神经病呗。 “南明离火大法,修炼起来容易勾起欲火,心火,非常容易走火入魔,尤其那些步入一流或者宗师之人。 经常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几位走火入魔的,危害百姓,霍乱武林。”唐诗韵也补充道。 看她说的这么清楚,张清源有些好奇。 唐诗韵又说道:“我们合欢宗的女子有时阴阳失衡,会找他们练功。” 这么说我不就懂了嘛,属于战略合作呗。 “也就是说,以前走火入魔危害武林的离火教徒太多,所以才被正派所摒弃呗。” “是这样的,但如果刨除走火入魔之人,他们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李秋燃说罢,指了指不远处。 张清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老伯,拉着一车粮食正艰难前行。 一位教徒见状,一把推开老伯,态度极其蛮横。 他接过板车,帮着老伯拉到家门口。 老伯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跟着他回到家。 而后,这位教徒帮他把粮食卸到家里,撇着大嘴,嚣张道: “干不动就特么别干,不会求神啊!” 老伯连连点头:“是是是,多谢火神爷,多谢火神爷。” “哼,记住,我们火神会帮助每一个人!” “呃……” 张清源撇了撇嘴。 李秋燃又给他指了指另一边。 另一边,一位大嫂正在院外的灶台点火。 可是柴火太湿,点了半天没有点着。 一位离火教徒扒拉开大嫂道:“想烧火,求我啊,我可是火神爷!” 大嫂赶忙阻止,而教徒却丝毫不理。 手上汇聚内力,内力燥热狂暴,掌风处闪着火花。 只见他一掌打出,火爆的内力变为火焰,这是他们门派独有的离火掌。 火焰爆发,打进炉灶里。 只听砰的一声,灶台炸了。 暴露在外的柴火也燃成功被燃起火焰。 而这位教徒却把头一甩,傲娇道:“不用谢我,谢火神爷爷就好。” 我谢你大爷……大嫂都快哭了。 张清源的嘴角再次抽动。 这下总算明白为啥慕容倩会说他们是可爱的邪教徒了。 “看明白了吧。”李秋燃无奈道。 张清源也是无奈地点头。 有一颗当神的心,却做着破坏的事儿。 自诩为火神,好心办好事儿时态度蛮横到也能忍。 可好心办坏事儿时却不自知。 更别提练着练着就会走火入魔,谁知道走火入魔之后他们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呀。 “就没人引导他们吗?”张清源诧异的问。 慕容倩摇了摇头,无奈道:“貌似那南明离火大法有什么限制,就算正常人修炼之后,也会变成一根筋。 当初有一处小镇爆发瘟疫,被离火教众得知,他们说是瘟神下凡,需要火神爷出手才能打败瘟神。 然后,他们便去了那座小镇……” 说到这里,慕容倩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然后,他们把整个小镇燃烧殆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被各门派喊打喊啥的原因。” 张清源眯起眼睛, 疯子不可怕, 会武功的人也不可怕。 疯子会武功,那才是真的可怕。 “走吧,这几十年里,自从教主成为了绝顶,有他限制教众,倒也没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 “嗯?” 听到这里,张清源一愣。 “也就是说,他们门派的武功,只有练到大成,才能恢复智商呗?” 第101章二师兄的神助攻 泸山烟雨美如诗,城中灯火胜星辉。 作为古城,泸州城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古香古韵,就连城墙都是八百年前建造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反复修修修。 夜晚的泸州城灯火通明,不少本地人三五知己坐在酒馆里弹唱着古曲。 同福客栈,与悦来客栈同为古代最大的两家连锁企业,资历丰厚,分店众多。 七个人,开了六间房。 女性每人一间,张清源看着正坐在地上练功的二师兄。 凭啥我就得和这货一间屋…… 好在他知耻而后勇,知道奋发图强,所以这张大床,就由自己一个霸占了。 张清源美滋滋脱下道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和李秋燃一起住,但心里那关没过去。 不止李秋燃没准备好,就连张清源也没准备充分。 前世告别处男,是在高考之后的暑假时,在县城里的小旅馆内。 闭塞的房间,脏乱的环境。 现在想想,悔不当初。 当时的自己太急不可耐了。 而到了这个世界,张清源也不想在客栈或者别人家里与李秋燃行周公之礼。 重活一世,这种事情,当然要在自己家呀。 真正的家里,属于我们自己的房间。 两辈子的张清源露出一种憨傻的笑容。 诶?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来。 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开宗立派肯定是行了。 等参加完罗天大醮就写信给皇帝,让他派人把武当的批文给发下来。 明年年初就去武当,建立武当派! 对,建立武当。 先建一座真武大殿, 上清宫,玉清宫,太清宫也要分别建一座。 还有什么呢? 想着想着,他慢慢进入梦乡。 夜半三更,黑漆漆的夜晚。 他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猛地睁开眼,看到一道影子正在偷偷开门。 二师兄? 门外好像还有一道影子。 这么主动…… 唐诗韵吗? 唉,真是一点都闲不住。 直到一刻钟后,房间门被再次打开,一道人影又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 张清源睁开眼,背对着房门,感受着人影一点点往床边靠近。 心中大为鄙夷, 二师兄也不行啊,才一刻钟…… 俩人见面得抱着啃吧,啃得啃个五分钟吧,然后还得有准备动作啥的。 算起来,真正办事儿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 张清源震惊了,无比震惊。 他可是有四个媳妇儿的人,以这个情况发展下去…… 用番茄上的一句话来说,嫂子真可怜。 关键他禁欲许久,弹药充足,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只开一次火。 就算S686还特么两发子弹呢。 张清源不禁摇头叹气, 唉,虎骨酒,枸杞茶,以后就得预备着了。 就在他还在为嫂子们感到惋惜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处,被子正被慢慢掀开。 一个娇软的身体钻了进来。 诶,不是二师兄。 那会是谁? 那人躺了进来,背对着张清源躺下。 身体中带着自然的清香,味道很熟悉。 “秋燃?” 他一个翻身转了过来,李秋燃合衣躺在他身边。 “你怎么跑过来了。” 李秋燃非常紧张,且羞耻道:“我隔壁的房间……你二师兄去了……” “动静……很大吗?” 李秋燃点点头。 刚刚她睡得正香,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好似年迈的老年人得了哮喘似的声音。 当时她就顿感不妙,把脑袋裹进被子里,紧紧捂住耳朵。 但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随着隔壁越来越放肆,那种声音宛如恶魔低语般穿透她的耳膜,击溃她的道心。 无奈,她只好来到张清源的房间里。 嚯! 二师兄啊二师兄,做师弟的,错怪你了。 张清源一把搂过李秋燃,将她抱在怀里。 而李秋燃的身体发紧,很是紧张。 “你……你不要做……” 张清源死死地抱住她,感受着她发间的清香道:“放心,我刚刚还在想,当我要你那天,我们要在自己的门派,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间。” 李秋燃的嘴角露出一抹笑,甜甜的。 “到时候会有大红喜字,还要有道家婚书,更要得到天地诸神的祝福。 客栈里,在别人睡过的床上,会有瑕疵。” 听着他画的大饼,李秋燃缩了缩身子,紧紧贴着张清源。 不多时,她转了过来。 温软的朱唇够上了他的嘴。 …… 翌日。 二人被一阵讨伐声吵醒。 李秋燃猛地跳下床,将敞开的衣襟合起,慌乱道:“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与你……”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道:“若是被她们看到我们俩在一间房,我怎么说的清啊!” 张清源侧身躺着,右手支撑着脑袋道:“我们为什么要解释,我们是未婚夫妻,亦是道侣,甭说我们清清白白,就算做了什么她们能说什么。 咱们俩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起来,羡慕的该是她们!” 开玩笑,该解释的是老二,他半夜不在自己房间,他干嘛去了? 李秋燃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说的也对,又没人跟我抢男人,我犯得着吗? 这个想法非常具有张清源的特点,果然,两口子在一起时间长了,性格会越来越像。 之前在纯阳宫时她还羞的跟什么似的呢,现在也能看得开了。 “来,我为你梳头。” 二人不紧不慢地洗脸漱口,梳头带簪。 门外,何清闲正被三个女人冷眼相待。 等二人拉开门,来到前面餐厅时才发现。 沈妙音正以胜利者的姿态坐着喝茶,一夜时间,皮肤越发水润,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唐诗韵则是站在慕容倩和夏冬同的身后,抱着胳膊冷眼相待。 何清闲臊眉耷眼地坐在沈妙音身边,正被沈妙音攥着手。 张清源略微惊讶地看向唐诗韵,昨晚竟然不是你? 唐诗韵气愤地噘着嘴,看向沈妙音,被这老娘们儿捷足先登了。 见张清源进来,何清闲苦着脸道:“你这孩子,插什么门啊?” 张清源拉着李秋燃的手,二人款款走来。 “不能怪我,昨夜秋燃半夜被吵醒,无奈之下,只得换到咱俩的房间。” 李秋燃也道:“是的呢二师兄,你不在清源房里睡觉,瞎跑什么呀。 你把我吵醒,我只能借用你的地方喽。” 看看, 你们看看! 只得一夜,秋燃都会回调侃了。。 何清闲叹了口气:“师弟,弟妹,你们可害苦了为兄啊!” 凌晨时分,他从沈妙音的房间出来,本想来个悄无声息,却不曾想,房门被插,他进不去。 只得又回到沈妙音的房间里,直到今早醒来。 “哎,别想让我背黑锅啊,责任不在我。”张清源轻蔑道。 “就是,关人家啥事儿。”唐诗韵冷哼一声,“要怪也要怪某位副掌门太过放肆,叫得跟杀猪似的。” “你说什么?”沈妙音瞪向唐诗韵。 而唐诗韵丝毫不惧,就站在慕容倩和夏冬同身后,尤其左手还拉着慕容倩的胳膊,直面她的眼神道: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沈妙音咬了咬牙,虽然不想承认,但慕容倩自己的确惹不起,这小狐狸精认准了她抱大腿,她也只得忍耐。 咬着后槽牙,握着何清闲的手越发用力,挤出一抹微笑道: “妹妹说的是,姐姐我的确是放肆了一些,但谁让清闲昨晚找的是我呢。 你的声音或许是百灵鸟,可唤不出来,又有何用,呵呵。” 啪! 感觉气氛越发不对的张清源急忙拉着李秋燃的手离开了。 不走不行,这要打起来,估计得掀了客栈。 自己不能被殃及池鱼。 “看到了吗?”走出客栈的李秋燃忽然来了一句。 “看到什么?”张清源不明所以。 李秋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三妻四妾不算本事,能让三妻四妾和和睦睦那才是本事呢!”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呵,没事儿,好自为之吧。” 我张清源是那种人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张清源被她这诡异地笑容弄得莫名其妙,真是的。 二人要去找个早点铺吃点早点,在街上走着,引得无数路人回头侧目,露出羡慕的目光。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艳无双。 好一对神仙眷侣。 张清源得意的笑着,李秋燃同样也很幸福。 看到一个早点摊,有卖凉糕的。 张清源指着买凉糕的摊位道:“走,咱们去尝尝泸州特色小吃。” “嗯。” 二人刚要过去,忽然斜前方的客栈里传来一阵嘈杂,一道身影从客栈二楼破窗而出。 “风轻尘,哪里跑!” 第102章是不是老六 “风轻尘,哪里逃!” 风清晨? 张清源一愣,心中陡然一动。 回头一瞧,却见破窗而出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 六师兄就叫风清晨,三清观里最淘气的弟子。 而这个正在被人追杀之人只是一个身材偏瘦的普通江湖中人而已。 看来是同名同姓,毕竟天下人这么多,出现同名同姓的概率很大。 风轻尘落地之后,快步向着张清源这边逃窜。 而在他后面,接连跳下五道身影紧随其后。 五个人武功不低,三男两女,穿着紫色百褶衣,劲装紧身,手持长剑。 很明显,这五人的武功要高于这位风轻尘,不到三息,其中一位男子便腾空而起,下一刻便横在那人面前。 紧接着,双方便大打出手。 从武功路数上来看,这五人属于一个门派的弟子。 张清源二人停下脚步,跟着其他人一样,退到一旁看热闹。 “秋燃,知道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吗?” 张清源来了兴趣,毕竟被追杀之人和老六同名同姓,若追杀他的人是邪魔歪道,自己不介意大早上活动活动筋骨,来个荡魔运动。 如果这位风轻尘是邪魔歪道,就算他和老六同名同姓,自己也不会去管。 两波人打的有来有回,但现在张清源的武功高了,所以即使他们打的很精彩,在他眼里也是菜鸡互啄。 李秋燃观察了一番,说道:“那五人所使用的剑法貌似是昆仑剑派的武功,而被包围那人,我看不出来,应该是普通江湖路数。” “哦,原来如此。” 昆仑剑派,也算是名门正派之一。 所以被追杀那人,也就属于反派喽? 张清源这样想。 但很快,他的脸便被狠狠地抽了个巴掌。 那风轻尘也就二流层次,那五人加起来一直压着他打。 眼瞧着风轻尘便要招架不住,他找到机会,一个纵身冲出,直奔最近的张清源而来。 见他奔自己过来,下意识地,张清源一把推开李秋燃。 然后,他就被风轻尘扣住了喉咙。 李秋燃没看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她可不信以自家小男人现在的武功,会被这么个烂怂一招架住,即使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以他现在得武功,就算是顶尖一流高手也偷袭不成吧。 “不许动,要不然我就杀了他!”风轻尘用鹰爪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边退边威胁。 可是,他的威胁却丝毫没有作用。 那五人并没有后退,而是继续往前迈步。 张清源和风轻尘对视一眼,都有些傻眼。 “不是,你们名门正派不都是以保护无辜百姓为己任的吗?” 他问出了张清源同样想问的问题,有人质啊大哥! “你你你……你们再过来信不信我就把这个小道士杀了。” 他继续威胁,声音也在逐渐颤抖。 戏文上不是这样说的,我用百姓威胁,他们应该害怕才对呀。 为首那人却戏谑地笑了笑:“你杀吧,你杀了他,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张清源:“…………” 风轻尘:“…………” 见他们如此厚颜无耻,风轻尘都快哭了。 他郁闷道:“就算你们要抓我,也得给个理由吧,从昨晚追我到现在,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们了?” 为首那人三十来岁,是昆仑外门弟子。 他眼如鹰隼,阴沉着脸道:“哼,你还不承认,你偷了我们昆仑剑派的雪莲,还不赶快交出来!” “我何时偷过你家雪莲,我连昆仑都没去过,我上哪偷去!” “休要胡言,如若还敢狡辩,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看了一眼张清源,对他道:“道长放心,如果今日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此人给你陪葬。” 我特么真是谢谢你嗷! 张清源叹了口气。 我承认我的想法比较天真,名门正派也不都是正义之人。 下一刻,为首之人举剑便刺,根本不管自己死活。 见状,风轻尘也不再扣着张清源,松开五指转身就跑。 提剑之人欲追,张清源滑步上前,侧身一掌,这人顿时倒飞出去。 连续后退六七步,最后在同门师兄弟的帮助下这才稳住身体。 他惊愕道:“你会武功?” “废话,如果我不会武功,我敢站在那里看热闹吗?” 张清源白了他一眼,心中对昆仑剑派的印象瞬间降到极点。 而风轻尘,见张清源帮忙拦住了昆仑剑派弟子,心中大喜,也停住了脚步。 那昆仑弟子勃然大怒,对张清源道:“你既然会武功,为何刚刚不帮我拦下他。” “嘶~”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 “我该你的呀?” “身为道门中人,对武林同道不施以援手,放跑妖人,我看你这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定是邪魔歪道。 我昆仑剑派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这时,李秋燃站到张清源身边,清冷的脸再次恢复成竹青仙子的模样。 “你在找死!” 她一字一句道,语气寒冷如冰,双手汇聚出寒冰掌力,在她眼中,这五人已经是五具尸体了。 李秋燃虽然这段时间性格转变不少,学会了调侃和开玩笑,但也只限于亲近之人。 对于外人,她依旧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竹青仙子,那条可怕的竹叶青。 尤其,还是在有人污蔑自己小男人的前提下。 “又来一位妖女。” 他大喝一声,“上!” 五人瞬间袭来,李秋燃刚要动手,张清源拦下了她。 “交给我。” 说罢,太极起手式摆出。 五人提剑而往,张清源慢悠悠的动作在他们眼里仿佛是顽童戏耍。 “我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就在他们得意之际,张清源左手握住一人手腕,轻轻往后一带,那人顿时失去平衡。 太极,连! 借他的力,轻轻一甩,那人瞬间被带飞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没了生息。 第二个人紧随其后。 太极,云手! 右手一点剑身,宝剑瞬间偏离,直奔第三个人而去。 “小心!” 不等他们躲开。 一人一脚,二人撞倒剩下二人。 转瞬之间,剩下四人也倒地不起,可见摔得很重。 但张清源并没有全部痛下杀手,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是魔教中人,自己更是个道士,不能随意弑杀。 那个嘴贱之人死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侮辱了自己。 有时一味地忍让,并不能换来和平。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而自己也是要脸的人,辱骂自己可以忍,辱骂自己的媳妇儿,不能忍。 换句话说,真武道君与竹青仙子,不容侵犯。 剩下四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挂彩,能瞬间打败他们五人,并且毫不费吹灰之力……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张清源回过头,双手背在身后道:“小道张清源,回头我会去昆仑剑派亲自拜访。” “张清源,真武道君?” 众人一片哗然。 张清源的名字已然传遍整座江湖,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就是张清源?” “真武道君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吃瓜群众们的窃窃私语,先前还很嚣张的昆仑剑派弟子与风轻尘顿时上前。 众人抱拳拱手道:“见过真武道君,见过竹青仙子。” 风轻尘紧张道:“小人还请道君给我做主啊,昆仑剑派仗着武功高强,人多势众,欲对小人痛下杀手,小人无奈之下,冒犯了道君,还望道君原谅,为小人主持公道!” 等他哭诉完,昆仑剑派弟子才将信将疑道:“你真的是真武道君,那个剿灭三十六山寨,七十二贼王,打败仙人王株阳的真武道君张清源?” 诶? 七十二贼王……三十六山寨。 我有杀那么多吗? 李秋燃也有些诧异,心中默默算了算。 江湖传闻害死人呐。 但他并没有纠正被夸张的数字,而是看着他道:“怎么,我不像吗?” “不敢。” 他急忙拜道:“昆仑剑派孙晓,见过真武道君。” “哼。” 张清源没搭理他。 刚才不是挺牛逼的吗,又是妖道又是妖女的。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多得罪,还望道君见谅。 我师兄……” 他看向死去的师兄,侮辱江湖前辈,也是死有余辜。 欺软怕硬,内心骄傲无比,都是门派给惯出来的,以为顶个名门大派的名头就能为所欲为。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张清源也来了兴趣,索性都参与进来了,就管一管呗。 “启禀道君,小人也不知是因为啥,昨夜我在吃酒,和友人聊得正欢,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举剑便刺,我不是对手,只得逃跑。 道君明见,小人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好事,可也没做过坏事,一直本本分分做人,从没作奸犯科啊道君。” “一派胡言!” 孙晓听完当即反驳道:“此人在我昆仑偷了三朵昆仑雪莲,被我们追杀至此,还敢狡辩。” “道君,我冤枉。” 张清源的目光打量起二人,他们俩还都不像说谎。 “你说他偷了雪莲,可有什么证据?” “回道君话,他拿走雪莲卖给商人,曾亲口说他叫风轻尘。” 亲口说叫风轻尘? “那人有什么特点?” “在下不曾见过。”他气势一弱,又道:“不过听见过的师兄说,那人一身道袍,剑法凌厉,大概是位宗师。” “你看,我就说我是冤枉的,我特么是道士吗,我要是宗师,还至于让你们追杀?”风轻尘急道。 “若是你隐藏实力了呢,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见我们就跑。” “废话,你们听我解释吗?” “那怎么就这么巧,偷莲花之人刚逃到泸州,你就正好在泸州。” “我……” “行了!” 张清源打断了二人争吵,听完孙晓的话,他心中有了猜测。 道袍, 宗师。 不会真的是老六吧。 可是,他怎么就成宗师了呢? 第103章你个老六 两波人全部均望着张清源,而张清源的目光如炬,看得昆仑剑派几人心中直发毛。 其实在他们心里,也倾向于此人不是盗取雪莲之人。 但作为外门弟子,想成为内门,得到掌门或者诸位师伯师叔的亲传,只有两条路能走。 一是武学天赋,二就是为门派做出巨大贡献。 天赋他们是没有,所以就只剩下做贡献这一条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抓这个风轻尘的原因。 真正的风轻尘他们抓不到啊! 心中有了猜测,张清源喝退昆仑剑派之人,让他们带着尸体离去。 而和老六同名之人,张清源也放他离开了。 “你们走吧,身为武林正道,须有一颗明辨是非之心。” 两拨人离开,张清源拉着李秋燃道:“走,我带你去找个老六。” “老六?”李秋燃不明所以。 “是的,老六。” 他把自己的猜测和想法跟李秋燃说了出来。 她这才恍然大悟,惊讶道:“所以说,他们口中那个盗取雪莲之人,是你的六师兄?” “想来是了。” “可即便知道他是你六师兄,茫茫人海,咱们去哪找他?” 张清源神秘一笑:“如果他真的在泸州城里,那么想找他就很简单了。” 说罢,张清源带着她走进一家文房四宝店,在店里花五文钱买了一支最差的毛笔,沾了些许墨水,走出店铺。 来到大街上,开始在城墙上写下:“河东惨案,风家遗孤。” 见李秋燃不明白,张清源笑着解释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嘛,我们一共七位师兄弟,都是被我师父捡回来的。” 李秋燃点点头,还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那种。 “我们七人之中,只有两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一个是四师兄叶清虹,以及六师兄风清晨。 老四没啥背景,纯是他们一家子逃荒,半路上饿死了,他那会儿已经记事儿。 而老六,他们家以前挺阔,以前当过少爷,后来他爹由于染上赌博,败光了家产,偌大家业毁于一旦。 他娘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他也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 “那和惨案有什么关系?” 李秋燃白了他一眼,还以为这八个字里蕴含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故事呢。 就这? “你听我说完啊。”张清源又道:“后来他辗转来到三清观,被师父带进门后,不想承认他们风家是由于赌博才败光的。 就编造出一个风家惨案来,因为在他心里,被灭门也要比被赌博弄得家破人亡来的光荣吧。” “哦。” 李秋燃点了点头,“所以你写这个,就是要告诉你六师兄,你在这里?” “对啊,那可是昆仑雪莲,疗伤圣药。” 雪莲到底是不是昆仑剑派的,跟他没关系。 但这种宝贝,见面必须分一半。 就算到时候昆仑剑派找来,跟自己也没关系。 这是我六师哥给我的,想让我还,姥姥! 接下来,张清源在城中各处显眼的地方都写上了这八个字。 而后,他又带着李秋燃飞身上了城中最高处。 “他知道我来,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去寻我。” 李秋燃了然。 在高处观察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汉子在十字街头的柱子上瞧了一眼,顿时大惊。 他背后背着三把剑,和一个巨大的包袱。 看完柱子上的内容后转身就跑,慌乱至极。 张清源笑了笑,伸手指向他。 “我就说是这货嘛,果不其然就是他!” 说罢,施展轻功极速向他追去。 即将到城门口时,张清源已然追到他身后,高喊道:“六师兄!” 风清晨回头一瞧,六窍生烟,脚下生风,轻功竟然比张清源还快。 这让张清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轻功可是比王株阳还厉害的。 风清晨抬手撒出一把树叶,腾空踏上树叶,借助树叶的细微浮力,脚尖一点,身体继续加速,如一支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脚掌连踩几片树叶,如履平地。 张清源都惊呆了。 这要是随身装一把树叶是不是都能上天? 而后,他再次追了上去。 风清晨的轻功极为玄妙,比张清源几次升级的登云升还要玄妙不已。 眼瞧着距离越来越远,张清源心想,他的轻功虽快,但未必持久。 目前来说,登云升虽然在速度上比不过他,可持久力不俗,再加阴阳无极功内力的加持,我看他能跑多远。 二人在房顶墙头你追我赶,直到落在一处小巷子里。 风清晨这才停了下来,扶着墙根,喘着粗气来回张望,见张清源没了踪影,这才得意的笑了笑。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话音刚落,从他身后传来一句:“六师兄。” 特么的! 真武道君果然名不虚传。 心中暗骂一句,顿时调整表情,转过头惊讶道:“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六师兄,我就说是你嘛。” 张清源也同样一副惊讶模样,惊喜道:“我刚刚在城里遛弯,一转身,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啊六哥。” “这可真是他乡遇故知,我好想你啊师弟。” “我也想你啊六师兄!” 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姗姗来迟的李秋燃见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吐槽一句,真是装糊涂的高手。 刚才二人追逐的事情仿佛不存在一般。 兄弟情深,为之动容。 “六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没事儿,就是随便转转。” “真巧,我也是。” 师兄弟二人笑的很开心,相互寒暄一番后,张清源才道:“碰巧,二师兄也在,走,咱们去小酌两杯。” “好啊,快一年没见了,我也想念的紧。” “那好,师兄请?” “不不不,还是师弟头前带路。” “一起?” “一起。” 风清晨右手一直护着身后的包袱,张清源的眼睛也一直看着他背后的包袱。 这么大的包袱,这得多少雪莲啊! 转过身,二人见到李秋燃,张清源还为他介绍一番。 风清晨激动道:“原来是弟妹,初次见面,我早就听江湖上传闻弟妹和我师弟的故事了,二位真是神仙眷侣令人羡慕。” “六师兄客气。” 三人回到悦来客栈。 进去一瞧,何清闲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 一进门,张清源便高喊:“二师兄,快看看我在泸州见到了谁。” 何清闲转身一瞧,惊呼道:“老六!” “二师兄!” 又是一番手足情深的场面话过后,何清闲急忙叫小二准备一桌酒席。 二楼包间里,风清晨脚下踩着包袱,怀里抱着三把古剑。 “咳咳。” 他坐在最里面。 张清源笑了笑:“六师兄,初次见面,变成大户人家了哈。” 风清晨也笑着说道:“什么大户人家,二师兄才真的是令人羡慕。” 何清闲摆摆手:“不算什么,清源名气最大,他才是最令人羡慕之人啊。” 第104章男主模板风清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风清晨的眼睛一直在往何清闲那边瞟,羡慕之色不言而喻。 当酒喝的差不多之后,处于微醺的风清晨忍不住说道: “二师兄,短短一年时间,你过的很精彩嘛。” 四位红颜,每一位都天姿国色,其中一个还是武林中的五大美人之一。 何清闲笑了笑,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运气好。” “谦虚了不是,快给弟弟讲讲,你是怎么追到四位嫂子的。” “也没什么,不值一提。” 张清源这时说道:“可别听二师兄瞎说,咱们这四个嫂子,那来历可大了。” 在他一番添油加醋的演说下,把何清闲的桃花运编成了一部后宫小说,那叫一个精彩。 本身风清晨就羡慕,再加上这点酒喝的也是恰到好处,对何清闲更是怒火上头。 小酒一杯接一杯,他把自己这一年里的困苦和二师兄一比较,外加上酒精的作用下,真可谓酒入愁肠愁更愁。 当张清源讲完,风清晨已然醉了。 “二师兄,师父活着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大有发展,弟弟我不行,老七都和竹青仙子喜结连理了,而我,你弟弟我,都没跟女的说过话。” “不至于不至于。”何清闲劝道,心中感慨,你以为我四个红颜,过的就很开心吗? 风清晨更急了,站起来说道:“怎么不至于,我跟你们俩一比,屁都不是。” “六师兄,言重了,你这大包小包的,单论资产比我们可强多了。” 张清源机智的转移话题。 “你说这些?” 风清晨把包袱拎倒一边,把剑摆在包袱上道:“你若想要,拿走,放我这还总让人惦记,给自家兄弟,总比被外人夺去要好的多。” “六师兄的东西我怎能要。” 张清源对李秋燃使了个眼色,有些人一旦酒精上头,就会变得极其大方。 好面儿,大气,什么都不在乎。 显然,老六就是这样的人。 他把包袱打开,寒冰玉霞内,十朵雪莲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短刀,秘籍,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看上啥了,拿走。”他豪气道:“二哥,小弟,嫂子们,弟妹,就当我风清晨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不行不行不行。” 二师兄虽然好色,但他除了好色怕事儿以外,为人还是很厚道的。 并不是那种吃拿卡要之人,这一点比张清源要厚道不少。 “师弟快收起来,财不露白。” “这算什么财,这都是我捡的。”风清晨道。 “捡的?”张清源好奇地看着他。 风清晨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道:“可不是捡的嘛。” “那你是在哪捡来的这么多好东西?”二师兄也好奇道。 “想听?” “想听。”众人一致点头。 风清晨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撸胳膊挽袖子,醉醺醺地说道: “既然兄弟想听,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我这一年,比二哥是差远了。 二哥出门遇红颜,小师弟成为了真武道君。我算什么呀,我屁都不是。” 张清源也有些微醺,靠在李秋燃身上,吃着花生米。 终于等到这一阶段了。 张清源和风清晨年龄相仿,他倒也不是嫉妒兄弟。 只不过是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短暂的获得过系统之人,苦修一年才有如今的成就,而风清晨不声不响,也宗师了? 他的武学天赋和没有外挂之前的自己差不多,所以他成宗师,就很神奇。 风清晨继续讲述:“师父头七那天,三师兄不是赢了嘛,我看老大灰溜溜的离开,我收拾收拾东西也跟着走了。 老大这个人你们也知道,古板,认死理,跟二哥你较劲,跟三哥也较劲。 他输给了老三,心中不快,我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我。 可我不一样,输了就输了,本身我也没想着要继承三清观。 出了城,我寻思着,既然已经出来了,索性就转一转大乾国的美好山河,拓展一下咱的视野。” 张清源点点头,这一点他和自己很像。 “我头一站,直奔长安。 长安是哪, 那是前朝国都, 我溜溜达达就去了。 可你们说我惨不惨,在长安城外,竟然遇见了魔教妖人。 被他们这顿追杀,把我撵的抱头鼠窜。”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 “我被他们一直追到长安城外的一处山丘上,本以为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 哎,不想,那山丘上竟然有一个地洞。” “地洞?” “对,就是地洞,我一下子就陷了进去,等我掉下去之后才发现,这地洞你们知道是通哪的吗?” “通哪儿?” 他神秘道:“这地洞竟然是通往前朝锦衣卫死牢的,看样子应该是有犯人从内部挖通,从山丘上逃跑用的。 然后我想啊,既然城外有魔教妖人围堵,不如我就从地牢里出去,直接进城来个金蝉脱壳。 等我顺着地洞七拐八拐走进死牢之后,就当我在牢里找出口的时候,你们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什么?” “就在死牢的最下层的最里面的牢房里,竟然有一具骸骨。” “那里竟然还有骸骨?”何清闲疑惑道。 张清源解释:“当初乾太祖起兵造反,一直杀入长安,破城时庆朝末帝一直被奸臣蒙蔽,在城破之前,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所以,太祖杀入长安之后,他慌乱逃跑,城里只有锦衣卫在守。 想来应该是锦衣卫死伤殆尽,而死牢隐秘,所以锦衣卫死牢没人发现,那里的犯人没人管理,要么自己逃跑,要么饿死在牢里。” 风清晨非常赞同他的话:“就是这样,最下面那层铜墙铁壁,且只有一个犯人,还被饿死在那里。 而我在尸体前的石板上看到了那犯人临死前留下的信息,你们可知他是谁?” “是谁?” “这人就是两百多年前名震天下的盗神洛天逸!” “竟然是他。” 李秋燃惊讶道,盗神之名她还是听说过的,轻功天下无双,玄玉指可夹万物。 后世的说书人经常说他的故事,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他曾经当着上万御林军的面,盗走了传国玉玺,玩了三天又给还了回去。 “他被精钢锁链锁在柱子上,脚筋被挑,在他面前的石板上,则是刻下了踏风追月,以及玄玉指的修行之法。” “然后你就练会了?” “必须的呀。” 他理所当然道:“我把轻功和指法的口诀背了下来,又把他的遗骸收殓了,花了六天,才找到死牢出口。 等把盗神埋了,我就一边修炼轻功和指法,一边逃亡。 直到我跑到开封府。” “在开封府又遇见什么了?” “这次运气更差,我刚到开封,正赶上去年开封大旱,我本想直接穿过开封,却不想在少林寺外,遇见有人被少林和尚追杀。 原因是他潜入少林,盗走了少林寺的大还丹,以及少林易筋经。” 听到这里,张清源的心里开始扑通扑通直跳。 为何这种剧情我这么熟悉…… “然后,那小子为了减少一部分压力,他把大还丹扔给了我。 这还了得! 少林和尚以为我是他的同伙,对我喊打喊杀,我这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啊。 我寻思我也别解释了,跑吧。 我就一路跑,他们就一路追。 我那轻功也是刚练,内力又低,一来气,我把大还丹吞了,顿时多了二十年内力。” 干的漂亮! “那群秃驴一直追我到华山深处,我被他们逼得无路可逃,一不小心跌落山崖。 有那二十年内力,外加踏风追月轻功护体,这才捡了一条命。 不过我在涯底又发现了两具遗骸,在他们身边还有两把剑。 遗骸没什么说的,都已经快烂没了,倒是这两把剑还挺好,一点没生锈。 我一瞧,这是绝世神兵啊,就背上离开了,打算回头看看能不能买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包间内的众人无不呼吸急促。 目光看向那三把宝剑,其中一把应该可能大概……会是清风剑吧。 “等我从华山走出去,都快过年了,但我没敢停留。 我专挑小路走,这一路,你们是不知道,我特么净摔跟头了。 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绝路,可每次走进绝路,都能捡到点前人留下的宝贝。 记得有一次路过万窟涯,我就寻思呀,我这轻功也练的差不多了,外加上大还丹也被我消化了大半,体内多了三十年内力,我就想试试轻功。 然后我就施展轻功从万窟涯上一跃而下,没想到山下有一峡谷,峡谷内花草树木丛生。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里面竟是前朝剑尊隐居之地,喏,这把就是剑尊当年所用的冬雷剑,而包袱最下面那本,就是剑尊的拔剑斩天剑法。 我这一路,各种遇险啊,各种捡东西,直到两个月前,我听说太一观要开罗天大醮,然后我溜达到昆仑,准备在那里练练武功,等待罗天大醮的开启。 谁知在一处冰缝里,竟然让我看到了那里长着一片雪莲。 我就摘了一些,去昆仑山下贩卖,却不曾想,昆仑剑派实在不当人礽子,竟然说是我偷的。 要搁以前,我肯定逃跑啊,可现在我武功这么高,高低要和他们比划比划。 然后……我十招不到,便打败了他们的掌门。 但他们不要脸,竟然要请昆仑派的高手下山,所以我就跑了。 一直跑到泸州。 唉,这一年,我算是倒霉透了,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说到这里,他竟然还有些郁闷。 张清源气的牙都快被咬碎了。 我说这个故事怎么越听越熟悉呢,这特么不是妥妥的主角模板吗? 遇事被追杀,只要被追杀就一定有奇遇。 像他们这类人,跳的都不是崖,他们跳的,都是通往成功路上的捷径! 看着他满脸困苦的样子,张清源非常想用自己四十一码的鞋,糊在他三十六码的脸上。 这也太特么凡尔赛了。 说好的我是主角呢? 第105章我的雪莲呢 “咕噜。” 张清源吞了一口口水。 拉着李秋燃的手莫名的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他正在怀疑人生, 那种穿越者的迷茫在这一瞬间涌出。 二师兄就好像后宫流主角,到哪都有女主倒贴,恐怕这四个不是极限。 虽然他媳妇儿多,但自己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红颜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就好。 媳妇儿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自己的段位还没有达到陈狗的层次,所以即便媳妇儿多了,光家里后院就摆不平。 而六师兄的这种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呀! 光听他说,张清源就想到了前世看过的武侠片。 成是非,杨过,郭静,段誉…… 这类奇遇流主角套路,竟然全部汇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刚练几天轻功和玄玉手,内力不足立刻就有大还丹补上。 光有轻功和指法对敌招式不足,拔剑斩天术安排。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就躺在那里,为他补全。 张清源很无奈,靠在李秋燃身上,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而就在他emO的时候,那四位嫂子是一点也没闲着,不住地给老六灌酒,各种马屁拍的贼溜。 “六师弟一表人才,天资卓越,嫂子跟你喝一杯。” “哎呦,总听清闲提起你,说你们师兄弟几个,他最看好你。” “几位嫂嫂过誉了,还是二师兄有福气,能有你们几位红颜陪伴,着实让人羡慕啊。”风清闲有些伤感。 唐诗韵举杯道:“六师弟若是想要红颜知己,跟我说啊。” “嫂嫂要为我介绍?” “你忘啦,我可是合欢宗的,我们门派美女如云,回头你跟嫂嫂去,我定会在合欢宗为你挑选几个合适的,保证都是处子。” “多谢嫂嫂!” 何清闲一点没有发挥,其实在他心里,他更羡慕的是张清源。 武学天赋极高,自创武功,短短一年时间,便成为闻名天下的真武道君,连李秋燃这样的竹青仙子都能轻松拿捏。 其实,在他心里,这样的生活才算潇洒。 每一个吃软饭的人,心里都有一颗当家做主的心。 李秋燃一直没插话,只是在一旁听着。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小男人想像风清晨那样不劳而获,不用开动脑筋就可以成为绝顶高手。 而风清晨则是羡慕二师兄可以有美女倒追,身边红颜环绕的艳遇生活。 最后何清闲呢,他则是盼望自己可以像自家小男人这样,白手起家,受万人敬仰。 三个人过的都是对方才想要过的日子。 只能说造化弄人,天意难寻啊! 张清源看着四个嫂子轮番给老六戴高帽,一拍桌子一咬牙。 今天必须要让老六大出血, 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就在几人商量要给老六介绍媳妇儿的时候,张清源拍桌子道: “诸位嫂嫂,且听我一言。” 众人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他。 张清源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二师兄身陷死劫,能不能活过这个月都是问题呀。” 嗯? 何清闲一怔,茫然地看向他,怎么好好的我就快死了? 他没反应过来,但他的四个媳妇儿却一直听着动静呢,纷纷配合张清源露出担忧叹气的神色。 “我知道我六哥风度翩翩,粉琢玉器,傲骨英姿,是天底下少有的忠义之人。 但你们想给他介绍红颜知己,可前提是你们是他的嫂子。若是变成了前嫂子,这关系……” “等等,老七,你在说什么,二师兄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慕容嫂嫂她是峨眉派大师姐啊!” “峨眉大师姐又……” 懵逼的风清闲忽然反应了过来,之前他没怎么关注这件事儿,毕竟那时候他只顾着逃亡探宝,所以对于峨眉和蜀山的事情他了解的也只是只言片语。 现在一提醒,他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二师兄就是那个奸夫…… 他看向二师兄,惊叹道:“这么说,二师兄岂不是和蜀山是死敌?” “对啊。”张清源叹气道。 “那你们为何还来蜀地?” “咱们是名门正派,二师兄和慕容嫂子又是情投意合,所以遇见这种事儿怎么可以逃避,当然是要去蜀山跟他们解释清楚,外加赔礼道歉喽。”张清源看着他道。 唐诗韵踢了踢何清闲的脚,提醒他痛苦一些。 风清晨眉头微皱:“蜀山是绝顶门派,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二师兄和慕容嫂子这算是撅了他们的脸面,并且还是按在地上摩擦。 想要让他们消气,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唉。”这时何清闲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 “你们准备啥厚礼了吗?” 沈妙音自嘲道:“我倒是准备了一朵七色宝莲。” “不够,妙音嫂子的七色宝莲固然珍贵,但似他们这样的顶级门派,天材地宝在他们眼里,如同粪土。 想要让他们原谅我二哥,必须得拿出他们拒绝不了的礼物。”风清晨分析道。 唐诗韵道:“我们也想到了,当初蜀山太师祖与华山太师祖华山论剑,于华山同归于尽,不但丢失了蜀山宝剑清风,就连尸体都没收殓回来。 如果帮他们把清风剑以及尸体收殓回来,或许可以抵消这件事儿。” 说到这里,风清晨一愣。 他低头看向包袱上的宝剑,其中一把古朴自然。 他将宝剑拿到桌子上,说道:“这把剑好像就叫清风。” 说着,他拔出宝剑,湛青色的剑身,发出一声风铃般的翠韵。 “是不是这把?” “就是这把!”夏冬同道。 风清晨把剑丢给何清闲道:“拿去,等会儿我把华山那两具尸骸的地点也给你们画出来,有了这个,蜀山之人还会为难你们吗?” “六师弟,这是你的剑啊……” “什么你的我的,咱们哥们儿还说这话就见外了,再说我有冬雷剑,这玩意儿对我没什么用。 何况这位嫂嫂刚才也说了,要给我介绍红颜知己,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媳妇儿和宝剑, 谁特么要剑啊! 唐诗韵端起酒杯,拍着胸脯保证:“六师弟放心,你的幸福,包在嫂子身上。” “多谢二嫂!” 其他人也都纷纷端起酒杯,觥筹交错。 放下酒杯后他又道:“对了,我这还有十朵雪莲,反正放在我这也卖不出去,就当送给各位的小礼物。” 说罢,他把雪莲拿了七份,一人一朵。 这些昆仑天山雪莲,全部都是成熟的雪莲。 最大的作用,服之疗伤,没伤也可以提升五年内力。 “拿去泡水喝,没了再找我,那冰缝里多的是,回头我再去摘。” 张清源收下雪莲,看了看,乳白色的莲花宛如一件艺术品。 李秋燃看了他一眼。 她默默离开,不多时又走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两本书。 “六师兄,初次见面,收此大礼,实在过意不去,这个是清源所创武学,太极拳以及真武伏魔剑法,算是我们二人给您的回礼吧。” 张清源诧异的看了一眼李秋燃,还以为她是去厕所了呢,原来是要回礼。 自家媳妇儿真是个要面儿的人。 在她看来,太极拳和伏魔剑法也是一等一的武学,足够抵得上那雪莲珍贵。 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她把两本秘籍抵了上去,风清晨愣了一下。 “咋着,弟妹是看不起六哥?”风清晨看了一眼秘籍,眯着眼睛道。 “这话从何说起啊?”李秋燃茫然道。 他吧嗒一下嘴,说道:“这么客气干嘛,还给我秘籍,我小师弟我们俩关系最好。 再说了,秘籍这玩意,我这一堆呢。” 李秋燃这才放心,还以为他是什么意思,推搡道:“小小心意,你就收下吧。” 见拗不过,他只得说道:“好好好,不过你这一整就是两本,这样,我再送你一个这个。” 说着,他拿起另一把剑。 这是华山老祖的那把,名叫断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待酒席散去,他们为已经醉倒的风清晨开了间房。 而风清晨,则是带着春梦进入梦乡。 很快就能有媳妇儿了,开心…… 入夜, 万籁俱寂。 四更天, 风清晨感觉头昏脑涨。 “呃。” 他忽然睁开眼,宿醉感着实难受。 “以后可这不能这么喝了。” 他坐起身子,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 喝了口凉茶润润喉,一回头。 “咦?” 他发出一声疑惑之音。 床边的包袱, 怎么缩水了? 清风和断云剑呢? 急忙跑到包袱前, 震惊无比, 我的雪莲呢…… 第106章谁也不亏 风清晨此刻很懵, 昨天在嫂子们的一句句马屁中迷失了自我,那点酒喝的恰到好处。 他, 断片了。 很茫然, 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 我先是被老七叫过去喝酒…… 然后怎么着来? “对了!” 老二和蜀山…… 从零星的记忆中,他想明白了大概过程。 啪! 他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怒其不争。 自骂道:“让你假大方!” 此刻的风清晨欲哭无泪,无比忏悔。 他开始翻找包袱里的剩余物品,挑了挑之后,看到了李秋燃送给他的两本武学。 “小师弟写的?” “小师弟写的玩意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风清晨撇撇嘴,在他的印象中,张清源还是那个整天吐槽,打打嘴炮的熊孩子。 虽然不知道这一年他怎么就成了真武道君,但若是说他自己能写出啥好东西,他不信。 我都写不出来,他出走一年,还能成精不成? 嘁,别傻了。 拿起秘籍看了一眼。 “太极,阴阳之道吗?” “真武伏魔剑法,起的啥破名字,一点学问没有。” 丝毫没把这两部武学看在眼里的他,随手把书扔进包袱里。 更加感叹昨天自己喝酒误事的傻逼行为,悔恨,难过。 又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清点都损失了什么。 两把绝世宝剑啊…… 七朵天山雪莲啊…… “呜呜……” 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以后戒酒! 清点完毕,他叹了口气。 离天亮还早, 有心想连夜逃跑,可想了想又想。 我特么凭什么跑啊! 雪莲我都送了,宝剑我也给了,不把花的钱挣回来,我特么凭啥要逃跑。 唐诗韵不是要给我介绍媳妇儿吗? 我等着,不给我介绍俩仨的我就跟着你,哎,我就不走,啥时候红颜到了我再离开。 我气死你! 小师弟是吧,要我雪莲夺我剑是吧。 我就跟着你,反正我仇敌这么多,我都推到你身上,你不真武道君吗,哥哥挨欺负了,你不得帮我报仇去? 我吃你们的,我喝你们的。 我就不走,我就气你,哎,我特么的…… 再次看向包袱,还特么太极,还特么伏魔。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再次看向缩水大半的包袱,风清晨只觉得这心里疼的,好像刀割一样。 怒己不争, 叫你嘴馋,该! 啪, 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何清闲的房间里,他那朵雪莲已经被他炖水喝了,目前正在消化药力。 身体中还残存伤势在天山雪莲的修复下已经痊愈,而且就连之前被废的内力也都补了回来。 且这股新的内力比之前更强,纯阳内力,真是霸道无比。 虽然内力只是补了回来,并没有丝毫增加,但如果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打一架的话,现在的自己光凭霸道的内功就能完虐以前的自己。 《少阳真经》,果然霸道无比呀。 今晚他睡在慕容倩的房间,一晚上都在盘膝打坐。 为了不让那三个妖精打扰他疗伤,慕容倩一整晚都在为他护法。 尤其要提防沈妙音。 以前只以为唐诗韵是最强劲的对手,没想到沈妙音才是心机最深的那个! 见他脸上那股喜不自胜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何清闲抬手一掌打出,面前的桌子瞬间多出个手掌形的破洞。 他感慨道:“小师弟果然是个武学奇才,我现在相信,小师弟未来的成就甚至能超越纯阳祖师!” 慕容倩惊讶道:“怎么可能?” “呵,怎么不可能。”他感受着体内霸道的内力,喃喃道:“和纯阳祖师比起来,只高不低。” 张清源的房间,他和李秋燃躺在床上。 同居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他们俩躺在床上,二人这次穿的比较简陋。 由于酒精的作用,李秋燃比平时更加放的开。 除了周公之礼没做,其他的事情张清源倒是和她一起探索了一些。 李秋燃对于生理方面的知识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对此,她震撼不已。 早上醒来,李秋燃拿着香蕉,但没有吃,香蕉太大,她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并没有尝试。 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忍不住拿起…… 张清源提醒她春天天气干燥,应该多吃水果。 但李秋燃怕噎着,所以并不敢吃。 张清源鼓励道:“女人嘛,需要多补充补充维生素,你看我,早起吃颗桃子,延年益寿啊。” 李秋燃没被他的话所迷惑,对于张清源的话,她现在是一句都不信。 早上起床,二人梳洗完毕,来到一楼。 只见六师兄已经起了,他正坐在大厅,桌子上摆着各种名贵早餐。 “六师兄早。” “师弟早,弟妹也早。” 他笑着打招呼。 张清源上下打量老六一番,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不解。 不对啊, 昨天坑了他这么多宝贝,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由于风清晨是家道中落,所以在所有师兄弟里,他最小气。 他把钱不当钱,当命! 有时被某些师兄坑了什么东西,他抹不开面子要,最爱做得事儿就是跪在三清祖师面前告状。 严重时,他会连着好几天提不起精神。 而昨天他损失那么多宝贝,现在应该是气急败坏,郁闷至极才对,还有心思吃早点,这么高兴是怎么回事? 张清源感觉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六师兄。 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现在他没爆发,那就说明他已经将损失找补了回来。 所为找补,就是他每次被师兄坑后,都会想办法坑回来。 记得有一次四师兄坑了他二两银子,而接下来的一年里,四师兄的道袍就没穿过新的。 作为三清观里最会观察细节的人,他清楚的知道每一位师兄的特点,以及可能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的小习惯。 李秋燃坐在凳子上,给张清源盛了碗菊花粥。 笑着问道:“六师兄,我们给你的那两本武学你看了吗?” “看了,小师弟写的真不错。”他笑道。 张清源恍然大悟,对了,我还给他太极拳和伏魔剑来呢。 这属于等价交换。 这两部武学,可比雪莲贵重多了,就算断云剑也比不上。 要知道,太极拳练到大成,以太极的特点,以慢打快,借力打力,以弱胜强根本不在话下。 是顶级武学,且没有上限。 想到这里,张清源也就放心了。 美滋滋地喝起了粥。 而风清晨心中暗想,小师弟弄出来的武学能有什么好练的,我看那玩意儿干啥。 “对了师弟。” 他给张清源夹了一个肉包,笑着说道:“六哥有件事想麻烦你。” “六哥你说。” “是这样的,现在昆仑剑派的人不是正找我麻烦呢嘛,六哥想让你帮帮忙,你真武道君的面子大,能不能帮六哥我把昆仑剑派的人劝退了啊。” 张清源想了想,昆仑剑派吗? 笑道:“好说。” 第107章名门正派有时也是地主 红日东升,朝阳似火。 泸州城外的空地上有两波人正在对质。 一边是身穿紫色制式服装的昆仑剑派,一边是以张清源为首的三兄弟。 今天没让女人们跟着,打架这种事儿,老爷们能摆平。 此刻,两波人马正面红耳赤的在争吵。 而在他们周围,一群江湖好汉正在看热闹。 吃瓜群众什么时候都有,根本摆不平。 早上风清晨自从说了要张清源帮忙,吃完早饭三人就出来了,发出消息,要在这里与昆仑剑派约谈。 “清源道长,你师兄偷我天山雪莲已成事实,难道你要包庇你师兄不成?” 为首的,是昆仑剑派的五位长老,以及昆仑派下来的一位宗师。 别看昆仑剑派和昆仑派只差一个字,但两个门派则是天壤之别。 虽然门派都建在昆仑山,但昆仑派是顶级门派,被排进九山之一,而昆仑剑派只是个二流门派。 好多少年去昆仑山拜师,经常会拜错山门。 就像那些高考学子填志愿时填错了学校一样尴尬。 昆仑派是牛逼的哪个,而昆仑剑派狗屁不是,报名的同学千万不要选错了。 据传,昆仑剑派的开山祖师以前就是从昆仑派出师的,是一位剑道天才。 所以,昆仑剑派有点什么事儿都会去昆仑派打小报告。 为首的老者就是昆仑派下山的宗师,名叫轩辕凌风,号称昆仑绝剑。 作为江湖前辈,他的面子很重。 但张清源丝毫不虚,三兄弟他站C位。 他前抱拳拱手,表示晚辈的敬意,而后说道:“轩辕前辈,说包庇这话就有些过了,我师兄不过是采了几多雪莲,何必斩尽杀绝呢。 能否看在晚辈的面子上,饶我师兄一次。” 张清源是有这个面子的,作为真武道君,江湖上盛传的道门侠侣,单挑一百零八寨的伏魔道君,如此盛名,到哪都能有些排面。 一百零八寨? 想了想,我有杀那么多吗? 卧槽,流言听多了我自己都信了。 不过面子倒是真的,就像水浒里的那些好汉,虽然没见过面,但只要一报名字,必有人好酒好菜相迎,还得叫声哥哥。 此刻,站在轩辕凌风身边的昆仑剑派大师伯也站了出来。 “清源道长,不是我等不给你这个面子,只是此人盗取我昆仑秘宝,打伤我昆仑剑派掌门。 若是不将他带回去,我们昆仑剑派还有何脸面行走江湖。” “就是,你算老几,叫你声真武道君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一位昆仑剑派弟子站在后面嘲讽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张清源脸色微变,目光扫了一眼那位弟子。 此人身高八尺,长得还算俊俏,可能是有昆仑派高人在场,所以脸上带着一股子桀骜。 这是撅我面子呀。 倒不是对方降智,从小在昆仑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在他们眼里,昆仑派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谁见了不得低头。 所以有昆仑派这位昆仑宗师,号称绝剑的轩辕凌风在场,他还真没把张清源放在眼里。 换句话说,在大门派弟子心里,无门无派的人,在天才也是乡下人。 而站在张清源左边的风清晨却急了,指着那位弟子道:“小子,侮辱我师弟,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昆仑派的脸面是脸面,真武道君的的脸面同样也是脸面。 “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继续挑衅道。 “亮儿,住口!” 昆仑剑派大师伯出言呵斥,小孩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张清源依旧面带微笑,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我师兄盗取你家秘宝。 据我所知,我师兄寻到的那几朵雪莲,可不在你昆仑剑派的山头上。” “道长有所不知,天山雪莲均为我昆仑之物。” “等等。” 张清源打断了他的话,反驳道:“谁规定的?”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轩辕凌风霸气道。 “不对啊,我师兄采摘的那几朵昆仑雪莲分明是野生的,长在冰缝里,凭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们昆仑,也太霸道了吧?” “众所周知,天山雪莲一直是我们昆仑山上的几大门派采摘,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时候昆仑山上的东西就都属于你们了呢,你们给朝廷交钱了,还是给昆仑山周围的百姓租借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凭什么。” 张清源也来了脾气。 以前他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今天因为雪莲问题,他忽然想到,这个世界剥削百姓的不止贪官污吏,恶霸地主。欺压百姓的也不止魔教邪教,还有这些名门正派。 每一座门派的兴起,都会自觉的把建立门派的山头视为自己的地盘。 没有文书凭证,也没有买卖交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成他们的了。 自己为什么要向朱祈照要武当山的地皮,身为现代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国家承认,才合理合法。 而好多名门正派,啥也没有就跟恶霸似的霸占土地抢夺资源,多外还宣称是名门正派,是大侠,这是没脸没皮啊。 “除了我师兄,昆仑附近的百姓上山采雪莲,你们是不是也禁止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我们几大门派护卫昆仑,保护昆仑百姓,轮得着你在这里犬吠。” 在他们心里,在哪建立门派,当地的地盘就属于自己,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是不成文的规定。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但张清源却看不过去,尤其还掺杂着现代思想的他,对于这种欺压百姓的做法看不过去。 “呵,原来名门大派都是以欺压百姓为生啊。” “你什么意思?” 在他们心里,我保护了当地百姓,这个地盘归我,合情合理。 但张清源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那些雪莲是你们种的,或者长在你家门口,我师兄摘了,是他不对。 但纯野生的玩意儿,凭什么要被你们霸占。” “清源道长说的好!” “真武道君霸气!” “真武道君我们支持你。”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戏的江湖人士纷纷拍手称快。 作为江湖散人,无门无派的浮萍游子,他们早就对各大门派的资源垄断看不过去了。 只是碍于身份低微,不敢言语罢了。 难道这些人不想去雪山寻些奇珍异宝吗? 难道他们就不想一步登天吗? 当然,也不也是所有门派都这样霸道,也有好的。 就比如太阴道宫,纯阳宫等门派。 他们允许百姓上山采药,允许百姓砍柴。 但许多门派自觉高贵,霸道惯了。 见有人支持张清源,轩辕凌风的脸色变了。 他瞪着张清源,咬着牙道:“清源道长,此事不能善了吗?” 张清源一边调动体内真气,一边说道:“不是我不肯善了,此事是你们不占理。 我认为我说的没错,我觉得我师兄做的也没错。 我还认为,天山雪莲不止我师兄可以采摘,就算他们……” 张清源指向周围看热闹的这群江湖散人, “也可以随意采摘。 除非,你们自己圈地自己种。 要不然就朝朝廷要文书去。” “对,自己种的东西是自己的,野生的就是大家的。 到什么时候,这也是真理!” 风清晨挺胸抬头,今日小师弟可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那些江湖中人同样欢呼雀跃,为张清源摇旗助威。 见风评一边倒的涌向张清源这边,轩辕凌风怒不可遏。 但他此刻也变得无可奈何,因为张清源确实在理。 以前没人站出来说,他们拿的心安理得。 现在有人说了,这就是个事儿。 皇帝的新衣,不外如是。 就在他心中想着对策之际,在他身后。 那位昆仑剑派大师兄却看不过去了,他恶狠狠地看着张清源。 “恶道胡言乱语,辱我昆仑,看招!” 只见他拔出宝剑飞身上前,张清源冷哼一声。 呦,还真有这种头铁的傻逼给我递刀子啊。 第108章绝顶之下我无敌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自诩伟大,他们明明什么都没见过,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却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 他们认为自己说啥都是对的, 你反驳我,你就是胡搅蛮缠,就是无理取闹。 而真正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之人,却不自知。 张清源的话算是高明的激将法吗? 并不是。 他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 可在这位弟子眼中,张清源的行为就属于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的那种。 所以, 他恼羞成怒了。 剑未至,气已杀。 “亮儿!” 几位昆仑剑派长老们想要阻止,但这小子脑子一热,已经杀到了张清源面前。 “我昆仑剑派说话,你只得好好听着,哪有你反驳的份啊!” 一剑封喉,张清源只是微微仰身便躲过了他的攻击。 没有任何武学招式,只是一个反应。 事到如今,对付这样的人,张清源早已不用当真。 躲得还挺快。 见一击不中,他收剑再攻。 “今日我倒要看看,真武道君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招青龙探水,剑刃右旋如花,直缝封张清源面门,左右还有剑气闪烁。 见张清源不动,他心中大喜。 如此还敢托大,受死吧! 剑身袭来,张清源只是抬手一击,他手中宝剑便立刻脱手而去,随意一掌,这位弟子便倒飞出去,落在轩辕凌风面前,没了声息。 只是一击, 平平无奇的一击。 风清晨被张清源这不动如山的气势惊呆了。 师弟真的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那些武林看客发出一声惊呼,虽然他们没看清张清源是怎么出手的,但只是随手一招便打退来敌,这样的武功不愧是宗师。 “呃……噗……” 昆仑剑派大弟子口吐鲜血,后面的弟子紧忙上前救治。 “师父,师兄他的筋脉……全断了。”检查一番后,几位弟子抬头,声音颤抖道。 这下子,众人的目光变了,他们再看张清源,目光全部变为憎恨。 “张道长,过分了吧。” 轩辕凌风声音如水,看不出喜怒。 张清源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大伙儿都看到了,是他先对我出剑的。” “他只是开个玩笑。” 二人目光交汇,张清源心中一凛,总算看到名门大派的恶心嘴脸了。 身为顶级门派,威严不可挑衅,就像那条死狗说的那样。 我跟你说话,你只能好好听着,不能反驳。 否则,就是挑战我的权威。 这种人,自古都有。 就像地球上的某些专家教授,毫无理法可讲。 张清源也道:“我也是开个玩笑。” 这一刻,张清源觉得,是时候树立自己的威严了。 轩辕凌风瞥了一眼重伤的弟子,声音冰冷。 “那好,既然张道长喜欢开玩笑,那我也和你开个玩笑,希望不要真武道君不要介意。” “乐意奉陪。” 下一刻,轩辕凌风轻功一闪,只身上前。 他双手背后,由轻功托着身体在空中滑行。 虽然未曾拔剑,但锋利的剑气却伴随着他的身体一丈之内肆意绞杀。 那些武林人士急忙退避,生怕被殃及池鱼。 风清晨与何清闲也紧忙躲闪,这样的高手,早已不是他们俩的可以对付的了的。 虽然风清晨已入宗师,但宗师和宗师,亦有差别。 堪堪够到宗师层次的人,又怎么能和在宗师之境意淫多年的高手相提并论。 众人退开,在轩辕凌风面前,就只剩下张清源一人。 而他不躲不避,同样的真气外放。 纯阳无极功阴阳并济,一阴一阳,源源不断。 在阴阳无极功的作用下,他身边的空气都陷入扭曲波动状态。 当剑气碰到阴阳无极功,那些强大的剑气瞬间被无极功化解。 就像绣花针插进了厚海绵…… 轩辕凌风一愣,眼中中闪过一丝惊讶。 此子已经到达如此境界了吗? 不愧是老派高手,装逼失败的他瞬间抬手,以指做剑。 数道剑芒直奔张清源横扫,如白驹过境般席卷而来。 但面对这等睥睨一切的剑芒,张清源不退反进。 太极,野马分鬃。 却见张清源右脚往外一滑,双掌一拨。 轩辕凌风只觉得自身内力仿佛陷入泥潭里,正被对方牢牢吸住。 砰! 下一秒,轩辕凌风便不受控制地摔了出去。 好在他经验丰富,在空中调整身体,才没摔个狗啃泥。 这一刻,饶是这位老前辈也无法保持理智了。 在这么多江湖中人面前,被一个后辈一招击退,若是今天不拿下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张清源站在原地,还是那个位置,以白鹤亮翅的姿势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前辈,这个玩笑,好好笑啊。” 杀人诛心! 风清晨和何清闲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么一个词汇。 轩辕凌风面沉似水,胸口起伏,显然已经气的不轻。 “竖子!” 一声大喝,下一刻,他抬手一带。 在他身后,一位昆仑剑派弟子手中宝剑自动出窍,飘然落在他的手中。 好一招以气驭剑。 张清源的面前缓缓浮现出一道太极虚影,立威第一步,就先拿你来开刀。 “师弟,剑!” 风清晨抽出手中冬雷,而张清源却又把冬雷打回剑鞘。 见张清源不用剑,如此小瞧自己,心中怒火冲天。 “好胆!” 话音未落,他左足一点,滔天剑气如蝗虫般直奔张清源涌来。 好一招万剑归宗。 张清源却丝毫不慌,祭出左掌,在他面前出现一掌凝如实质的太极图。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犹如一道磨盘般挡在身前。 万剑归宗打在太极图上,一阵悦耳的叮当声响起。 一招过后,二人已然近身。 轩辕凌风号称绝剑,三十六路昆仑剑法已入化境,剑剑生风,招招避命。 一道道剑气打出,如收割机般斩倒大叔,削断草坪,可是就是打不到张清源的身上。 太极手起, 以慢打快。 真气如水, 缠, 绕, 沾, 连。 自从太极拳被他创造出一来,还没有好好用过。 这个张真人一百岁才创造出来的绝世武学,其中蕴含的理念是阴阳,是无双,是至高无上! 轩辕凌风越打越急, 因为在张清源的太极领域内,他的招式就像打在水里,毫无波动。 饶是他的剑法再精妙,也会被张清源躲过,抵挡。 众人看得惊奇,尤其是风清晨,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清源那行如流水般的拳法,目瞪口呆地挪到何清闲面前。 “二师兄,小师弟这是什么武功?” 何清闲道:“这是小师弟亲自创造的顶级拳法,太极拳!” 风清晨无比震惊,竟然真的是太极。 他之前是不是送我一本太极拳? 卧槽,拳谱在哪,我没扔了吧! 想不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风清晨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看着张清源那不动如山的伟岸身影,风清晨心中多了一丝想法。 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如公不弃,某愿立即来投。 世代为张家抽烟喝酒烫头! 张清源这边,轩辕凌风越打越惊。 二人打斗,最忌讳陷入对方的节奏里。 别看好像是他在一直出剑,张清源好像在一直抵挡。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攻击节奏绝不在自己这边。 昆仑派剑法被他使了一套又一套。 这门剑法无法破敌就换另一套剑法,但不论他怎么换,张清源都怡然不动。 那慢吞吞的身姿犹如仙子起舞, 即使看上去再软弱无力,可就是破不开他的招式。 几百招不同的剑式已过,张清源收获不少。 临场偷学他的剑法,并不是张清源本意。 太极拳还不熟悉,正好借着他的剑法,好好磨炼一番。 眼瞧着他的剑法已经没了新意,再次施展昆仑三十六剑,张清源已然知道其剑法特点。 就在双蛇探手这招过后,张清源陡然一转。 下一刻,轩辕凌风只觉得肩头一沉,手掌长剑竟脱手而出,剑气也戛然而止。 原来就在刚刚,张清源竟悄无声息的夺了他的剑,另一只手已然按在他的肩头。 轩辕凌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自己竟然败了……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向张清源。 他不想承认这个结果,但这个结果已成事实。 他还想调转内力运转轻功脱身,但张清源的那只手内劲外放,只悬于他的肩头。 他知道,但凡自己稍有动作,这道内劲便会在自己动作之前,先打入身体。 张清源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的表情,面带微笑。 “前辈,这个玩笑好不好笑?” 他哪还有开玩笑的心思,胸口发闷,一口鲜血喷出。 不是受伤,是气的。 那些昆仑剑派之人慌忙向前迈步。 “大胆。” “狂妄。” “快放了轩辕前辈。” 一个个怒发冲冠,而张清源却继续道:“现在,能心平气和得跟我说话了吧。” 轩辕凌风眼带杀意,恶狠狠地看着张清源。 “我们认栽。” 此话一出,则代表他们放弃了对风清晨的讨伐。 张清源抬手帮他拍了拍肩头上的尘土,小声道: “忘了告诉你, 绝顶之下, 我无敌!” 第109章抱大腿啊抱大腿 昆仑剑派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放。 毕竟他们都是有身份证的人,输了就是输了。 连带着,今后风清晨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昆仑山上采摘野生雪莲,他们也没法管了。 因为再怎么说,绝剑轩辕凌风都是武林前辈,上一代天榜人家榜上有名过。 而这样一个前辈高手,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后辈晚生,他的脸面算是落尽了。 听着周围那些武林人士的欢呼,张清源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下,自己的威严算是树立起来了。 有时候威严不代表你杀了多少人,而是你能不能让别人打心底里佩服你。 张清源刚刚那些话可是站在江湖底层的角度说的,所以在这些散人眼里,张清源就是他们的代表。 是张清源替他们翻越了强权这座大山。 三人在众人的欢呼中昂首挺胸,走出了虎虎生风,走出了恍如隔世。 回去的路上,风清晨在张清源身后,走路都欠着身子。 “师弟你太厉害了!” “哪里哪里。” “二师兄你看看,小师弟这也太低调了。 我跟你说,当初在三清观的时候哥哥我就觉得你能行,所以师兄弟里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也就是你低调,不愿意和老三争,要不然现在三清观观主哪还轮得着他坐。” 张清源“呵”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风清晨可能忘了,昨晚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此刻在他心里,张清源……不不不,应该是他尊贵的小师弟。 他那尊贵的小师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条腿,是一条粗壮坚挺,侠骨柔肠之大腿! 这样的大腿,就该我来抱。 何清闲看着老六那副舔狗般的嘴脸,冷哼一声。 下贱。 回到客栈,风清晨直奔自己的房间里。 “太极拳太极拳太极拳……” 一边念叨一边打开蓝布包袱,在一众秘籍中找到了太极拳和真武伏魔剑法。 把两本武学捧在手里,视若珍宝。 “么嘛!” 对着封面亲了一口。 还在就好。 小心翼翼地打开太极拳谱,一字一字地阅读,一行一行的理解。 字里行间的那股对阴阳之道的理解,如同圣人语录般打在了他的心上。 看了一会儿, 他把书放下, 小心翼翼的铺平,放在包袱里。 陶醉道:“我师弟天下无敌!” 中午,风清晨点了一大桌子酒菜,把众人聚到一起。 桌子上还放着他这一年里捡到的所有武学秘籍。 张清源和李秋燃被他请到主座,一身狗腿子气质让张清源一时摸不着头脑。 其他人也都看着风清晨,只见他举起酒杯。 “今天这顿饭呢,主要是想谢谢我的好师弟为我出头,解决了昆仑这个大麻烦,其次也要谢谢我二师兄为我站台。” 见他换上一身新道袍,头上还带了发冠,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太客气了吧。 张清源给何清闲使了个眼色, 铁公鸡拔毛了? “我小师弟我跟你们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和他年龄相仿,只比他大了三四岁,在三清观的时候就我们俩有共同语言,我们俩关系最好。” 慕容倩四人看向自家爷们儿,之前不是说你们俩关系最好吗? 何清闲也是一脸茫然。 风清晨端着酒杯,笑态可掬,“那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师弟,六哥敬你一杯。” 张清源也举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他把他的宝贝包袱拿了出来。 打开后,里面是各种武功秘籍。 看着这些武学,张清源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着他。 “六师兄,你这是……” “嗐,别误会啊。”他急忙解释:“我也是刚从二师兄那里知道,原来小师弟除了自己创造武学之外,还喜欢改造升级其他武功。 这不是嘛,你哥哥我只是运气好一点,让我捡到了这些。 可人力有穷尽,一个人一生想把一套武功练明白都不容易。 哥哥我的天赋不及你万分之一,这些武功吧,让我练我也不可能都练会喽。 所以哥哥我把这些武功秘籍交给你,你能看得上的就练练,看不上的也可以改编升级一下,让其脱胎换骨。 就算你都看不上,这么多武功秘籍,练法用法都不一样,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以后在创造新武功的时候,也能给你提供一些思路不是。” 他笑眯眯地,把这些武功秘籍都掏了出来。 其中最主要的也就三本, 一个是指法玄玉指,一个是轻功踏风追月,最后是剑法拔剑斩天术。 张清源看了看秘籍,又看了看他。 身子往后一仰,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道:“六师兄,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弄得弟弟我都不好意思了。” 都是一个道观出来的,谁不了解谁啊。 风清晨是谁,去三清观打听打听。 有名的小心眼,小气鬼,睚眦必报,一毛不拔。 他主动给我东西,可能吗? 风清晨见张清源这个表情,当时就急了。 “什么话这叫!”他一拍桌子,正气凌然道:“咱们哥们儿谁跟谁啊,你这么想我就不对啦啊,哥哥给弟弟东西,那是天经地义。 咱们兄弟的感情,那是情比金坚,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我能有什么心思呢。” “真给我?”张清源依旧半信半疑。 “比真金还真。” “那我可收着了。”张清源试探性的伸手。 风清晨直接把包袱一推,推到他的面前。 见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张清源笑了笑,把包袱收起来交给李秋燃。 “多谢六师兄,正好我喜欢琢磨武功,研究道经什么的。” “那是必须的,反正我运气好。这样,以后呢,我负责去寻找前人留下的武学珍宝,你就负责研究,咱们哥俩来个战略合作。”他提议道。 战略合作吗? 倒也不错。 以他这种绝对猪脚的气运,摔个跟头都能捡到二两金。 有了他,回头发展武当山的时候,武学底蕴会得到迅速补充。 毕竟自己一本一本写得写多少年去。 张三丰那么天才,不也八九十岁才将武当山的武学底蕴扩充起来的嘛。 有了他,放出去一年,他能捡回来一个门派。 想到这里,张清源心中有了决断。 风清晨观察着张清源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 直到张清源忽然点了点头,他这才喜笑颜开。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清源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必须的,咱们兄弟强强联手,未来你是掌门,给我安排个普通长老就好。” “那可不行,你是我师兄啊,咋也得给你修座道宫!” “师弟,客气了。” 另一边,看着相互恭维的二人,何清闲心里有些微微发酸。 尤其慕容倩和沈妙音同时踩了他一脚,不住地给他使了个好几个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 “师弟,那我呢? 师兄我飘零半生,如若师弟不嫌弃,也给我安排了呗。” 张清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几位嫂子。 “你确定?” “确定啊!” “那……”张清源刚要说考虑考虑, 而此刻,唐诗韵忽然说话了,她举手问道:“师弟,你若是创立道统,你的道统里,道士可以娶妻吗?” 张清源:“…………” 夏冬同白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脑子呢!” 说着,她指了指李秋燃。 唐诗韵这才恍然大悟,尴尬地紧忙低头坐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风清晨心中一阵窃喜。 总算抱到小师弟大腿了。 张清源也明白他的想法,六师兄虽然奇遇不断,但伴随着那些奇遇,还有莫名其妙就会惹到高手追杀的危险。 所以说,老天爷在给你开门的同时,必然会给你关上窗户。 而自己,就是站在他身上,为他保驾护航的男人。 第110章苟道中人张清源 翌日一早,一行人前往蜀山。 八个人,三男五女,其中有个男的还是单身狗。 为了照顾单身狗,张清源十分贴心的把宝来借给了他。 而他自己,只能勉为其难的,和李秋燃共乘一骑。 李秋燃坐前面,身后是张清源。 铃铛一颠一颠的,那感觉,好难受呦,哈哈哈…… 好挤呀~ 风清晨骑在宝来身上,看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的小师弟。 心中暗想,我说怎么不让我买马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再望向另一边,马车里一阵欢声笑语,莺莺燕燕。 他叹了口气,暗骂道:狗男女! 张清源余光瞟向六师兄,电刀加无尽,刀刀出暴击。 虐死你。 不过张清源着实是很开心。 昨晚他都没心思吃水果了,坐在床上抱着六师兄送的那些书读了一宿。 一些普通掌法剑法的确有很大提升空间,但玄玉指踏风追月以及拔剑斩天术在自己看来,已是顶级。 就算是天才,也不能小瞧天下人。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似自己这般全才,但在单个领域上,还是有顶级天才的。 玄玉指,练到大成,指如冰玉,可断金碎石,百毒不侵。 而踏风追月,也的确是一门顶级轻功。 这门轻功最大的特点就是快,根据秘籍中的描写,练到大成可以形如闪电。 而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法持久,即便内力再高,也无法以极致的速度连续施展二十里。 但优点就是,在轻功范围之内,内力越高速度也就越快。 张清源总结了好久,这才想到该如何使用这门轻功。 总的来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把踏风追月当成身法使用。 再说的直白一点,这特么不就是闪现嘛! 或者说是武侠版的飞雷神。 百米之内,以六芒星角对角的方式,连续施展踏风追月,其鬼魅程度,谁能拦的下我。 我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想到这里,张清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前朝盗神窄了,思想窄了。 这么高明的轻功,他却只是用来溜门撬锁,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嘛。 倘若他按照自己这个来,在再配合一招袭杀之术,锦衣卫还能抓到他? 再看看这部拔剑斩天术, 其核心内容无比简单。 只有一句话: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剑刺不穿的,如果有,那就两剑。 以全身之气,汇聚剑身。 或刺或斩, 一击必杀。 缺点也很明显,一击之后,身体便会脱力。 如果一击不成,该跑就跑。 若是非要杀敌,第二剑就只能燃烧全身精血,化作内力以补精气再来一击。 而第二剑下去,便是同归于尽。 看到这里,张清源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动漫,里面有件兵器和拔剑斩天术的理念相同。 魔刀千刃,只攻不防。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或许踏风追月和这套剑法很搭配。 如果一招没打过,可以迅速逃跑,敌人绝对追不上你。 但一击之后会脱力,内力基本上就快枯竭了,跑也跑不了多远。 坐在马上,张清源默默修行着拔剑斩天术。 这门绝学轻易不可展示,除非迫不得已。 李秋燃靠在张清源身上,经过前天晚上的相互投喂,对于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她已经不再那么抵触了。 就像现在,和张清源共乘一骑,卿卿我我搂搂抱抱,也觉得稀松平常,没有之前那般羞耻。 背部感受着张清源宽阔的胸膛,坚实的臂弯,好幸福。 风清晨低着头,嘴里默默念叨着《太上清净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宛如一个念经机器,毫无感情。 直到众人来到一个小茶摊,茶摊前摆放两张桌子。 八个人将两张桌子坐满,风清晨连经都没心思念了,只得找了个话题。 “师弟。” “嗯。” 还在修行拔剑斩天的张清源抬起头。 风清晨道:“哥哥我有一点没想通。” “什么?” “昨天你说,绝顶之下你无敌。按你的话说,你不就已经算是绝顶了嘛。”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标准的境界划分的,所谓的一流二流也是一个大概范畴。 而区分的方法有两种,一是自我认知。 也就是说,我觉得我现在是一流,或者宗师,回头介绍自己时,就可以称自己为一流高手,或者宗师高手之类的。 但这个方法一般没人用,自己说自己在什么境界,没人会信。 说低了,人家会认为你是在示敌以弱,不诚实。 说高了,人家会觉得你是在吹牛逼。 所以,想要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什么水平,在什么境界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人比武。 让外人清楚的知道你是什么层次。 一个人对战十位一流高手,赢了之后,自会有人承认你的宗师地位。 所以风清晨才说,他现在属于绝顶。 宗师之内无敌,不是绝顶是什么? “师兄千万别这么说,弟弟我离绝顶还有一段距离呢。”张清源否认道。 “为什么?”风清晨不解,江湖中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武功夸大呢,只有境界高了,才能获得地位,获得别人的尊重。 多少江湖豪杰不要脸,你说我是宗师,我说你是超一流。 其实真正的水平啥也不是。 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对着骗呗。 就像地球上某些主流相声演员。 你说我是大师,我承认你是艺术家。 可网友们并没有在网上搜到他们有什么作品,反正人家地位很高。 寻常人恨不得把自己过分夸大,怎么小师弟如此谦虚呢? 张清源笑了笑:“做人要低调。” 只是低调吗? 这时,身后那桌,何清闲说话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何清闲转过身,对风清晨解释道:“小师弟为啥不说自己的绝顶。 原因就是,他觉得,如果没法在一个境界里无敌,那他就不算达到这个境界。” 风清晨瞪大了双眼,看着张清源难以置信道:“对自己这么苛刻吗?” “做人嘛,是要谦虚一点。” 张清源笑了笑。 他没有解释原因。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只要我不承认我的境界,那么比我高一个境界的正道高手就没办法挑战我! 须知,江湖上想踩着别人成名的人很多。 就像之前那个姓杨的,那个上一代追星剑主。 他为什么要挑战自己,不就是因为他和自己都是宗师,觉得能打得过自己嘛。 想打败自己,从而搏得声望。 所以,为了避免被虐。在境界无敌之前,绝对不能太嚣张。 现在就算有人要挑战自己,来的最多也就是宗师一级,自己丝毫不惧。 可如果自夸自己是绝顶,谁知道哪个山头的老怪物会不会前来挑战。 身为苟道中人,就是要苟起来! 只要我不承认我是绝顶,那么真正的绝顶高手是不会放下身段来欺负自己一个小小的宗师的。 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四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蜀山脚下。 蜀山高耸入云,且陡峭无比。 抬头向上看去,颇有一种在仰望天梯的感觉。 “这就是蜀山了,二师兄,你准备好了没有!” 张清源看向何清闲,这货一手捧着清风剑,一手拿着华山地图。 身上还背着七色宝莲,以及天山雪莲。 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呼……” 长出一口气。 “我准备好了!”他强装镇定道。 张清源大手一挥, “上——山!” 第111章蜀山剑圣萧自在 蜀山,位于蜀地,紧挨峨眉,和峨眉金顶遥遥相望。 这里的蜀山和前世的蜀山在地理位置上还是有区别的。 前世的蜀山,若是在地图上搜,属于安徽省,而这个世界的蜀山是在四川境内。 在蜀山脚下,还有一个蜀山县,而蜀山县城中,有一个所十三进的大宅子。 宅子依山傍水,亭台楼阁。 那所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只有两个字,唐门。 不过他们几个根本没去唐门,而是直接上山。 蜀山剑派位于蜀山顶部,弟子个个白衣。 在山下找了个酒肆,把马匹拴在酒肆里,给了几个钱让其帮忙照看。 众人开始爬山。 一边爬山,张清源一边暗想,等回头可以去唐门看一看。 暗器这种东西防不胜防,而唐门又是制作和使用暗器登峰造极的地方。 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买一些精巧古怪的研究一下,等以后若是遇见使用暗器的高手,就能有些防备了。 前世看过好多武侠玄幻类的小说,里面写把唐门暗器都写出花了。 暴雨梨花针,佛怒唐莲…… 有人说唐门是墨家机关的延伸,张清源也没有具体研究过到底是不是。 从最早的机簧暗器,到现在的火药暗器。 给他们一份图纸,他们未必搓不出来AK,甚至加特林也可以试一试嘛。 只怪该死的系统死的太早,要不然找找,未必没有现代模板。 张清源一边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一边爬山,累的他呼哧带喘。 “呼呼呲呲……呼呼……哎呀。” 才到半山腰,他就累的不行了。 其他人一个个神采奕奕,就连这里面最弱的何清闲都没怎么出汗。 “师弟,你受伤了?”风清晨的声音传来。 “没有啊。”张清源一手扶着栏杆,弯着腰说道。 “那你为何会如此虚弱?” 江湖中人,尤其是顶级高手,外有轻功护身,内有内力加持,上山越河如履平地,就算冬天走在雪地上,那也是踏雪无痕。 而张清源是在场所有人里内力最深之人,他怎么能累成这个样子? 这让风清晨非常不解。 张清源一顿深呼吸后,身体缓上来不少。 他这才说道:“我没用真气,也没使轻功。”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脑子里同时闪出两个字, 活该! “这么高的山,你以肉体硬爬,怎能坚持的住?” “你们不知道吗,在不打架的情况下,我很少使用真气的。” “真是为何?” 张清源直起身子,继续往前迈步,那一望无际的台阶,贫道要征服它! “我以为,练武之人不能干啥都用内功,虽然内力时时刻刻温养筋骨经脉,但自身也要坚持锻炼。 如此才能达到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的效果。”张清源解释道。 “可咱们又不是专门练外功的,打磨筋骨作甚?” 有病…… “万一哪天有个内力全失的时候,自己不能太过羸弱不是。” 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内力,打铁还得自身硬。 “那你练吧。” 风清晨耸了耸肩,反正自己是不练这玩意儿。 越往上走,台阶越陡峭。 而随之,慕容倩的表情也越复杂。 众所周知,上一次她上山,是嫁进来的。 洞房花烛夜,她褪去嫁衣,换上常装,连夜就跑了。 而何清闲也是越发紧张,虽然不累,但额头上却布满汗水。 蜀山小师叔,天榜第一。 蜀山掌门,绝顶。 蜀山五位长老,有三位都是绝顶。 越往上,他这心里越没底。 直到下午时分,众人才走到蜀山山门处。 山门口,一个巨大宏伟的牌匾,上写“蜀山”二字。 四位身穿白衣,身背宝剑的蜀山弟子一丝不苟,霸气侧漏。 目光如炬,气势逼人。 张清源手扶着李秋燃的肩膀,累成狗了,累成狗了。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蜀山山门口,手扶着石墩子,望着蜀山牌匾。 “拿……呼呼……拿,拿捏……哎呀。” 他靠在山门前,示意何清闲与慕容倩不用管他,让他们该干嘛就干嘛。 今天这种场面,打是打不起来的了。 清风剑都给你找回来了,老祖尸体的下落我们也白白告诉你们,再动手的话,那就属于没气量了。 若是邪门歪道,众人不敢保证。 但是这种有头有脸,能排的上号的江湖顶级门派,他们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说不定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慕容倩大步上前,何清闲落她半个身位,手上托着清风剑,身后还背着礼物。 当慕容倩一露面,几位守山的弟子顿时大惊。 “小,小师婶!” 慕容倩满脸尴尬,愧疚无比。 见几位弟子迎上前来,她惭愧道:“切莫叫我师婶了,我不配这个称呼。” 张清源倚靠着石墩,一边休息一边看着他们。 蜀山肯定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何清闲了,所以他们直接无视了他。 没有怒不可遏,是直接无视。 “还烦向掌门通报一下,就说贫道何清闲,带着慕容倩,来蜀山赔罪了。” 何清闲炸着胆子,硬着头皮说道。 几位弟子依旧没搭理他,直到慕容倩重复了一遍,他们这才进去禀报。 “师弟,你说二师兄这次真能过关吗?” 风清晨凑到张清源身边,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张清源摆摆手:“应该差不多。” “别差不多啊,万一人家不认,咱们几个不就交代在这啦。” 张清源白了他一眼,直言道:“慌什么,就算交代在这,也是老二交代在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嘶……” 风清晨倒吸一口凉气,默默地为他竖起大拇指。 “师弟言之有理!” 何清闲一个哆嗦,回头瞪了他一眼,暗骂没义气。 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此话一出,他这心里更发毛了。 张清源冷哼一声,就是要敲打敲打他。 李秋燃站在张清源身边,帮他按摩大腿。 爬过泰山的人都知道,爬到山顶后两条腿是非常累的,尤其是在休息几分钟之后。 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又麻又酸。 他不知道前世的泰山和这里的蜀山哪个高哪个低,想来都差不多。 张清源站起身,挪动着脚步,来到右侧平台之处。 胳膊揽过李秋燃的肩膀。 二人向下看去,那种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抬头看向远方, 群山叠翠,连绵不断,就在自己脚下。 这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就在他们的正下方,白云缥缈,苍鹰翱翔。 仿佛置身于天宫。 “秋燃,美不美。” “美。”李秋燃也赞叹不已。 “蜀山高万丈,手可揽月阳。 不敢高声喊,唯恐撼牛郎。” 张清源念了一句自己做的打油诗,别说还挺有韵味。 就连李秋燃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我家小男人真帅。 其余三位二嫂以及风清晨也走了过来,感受着蜀山绝顶处,倒流而上的清风,看着脚下的云海。 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在这里看日出日落肯定很有意境。”唐诗韵道。 她的话得到所有人的赞同。 李秋燃把头靠在张清源怀里,欣赏着蜀山绝顶的绝美景色。 另一边,越发颤抖的何清闲咬着牙。 老子都快吓死了, 你们还有心思看景, 你们还是人吗? 又过了片刻, 一把宝剑如流星坠地,从天而降。 剑身划出一道流光, 蜀山独有,以气驭剑,驭剑术! 宝剑落在何清闲面前,离他只有三寸。 “哈哈哈,好胆!” 众人回头,只见一群白衣剑士正缓步走来。 为首的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鹤发童颜,神采奕奕,双手插在袖子里,和蔼可亲。 此为蜀山掌门,四十年前就已成名的老牌高手,萧自在。 据说未入蜀山之前,他是天水剑庄的少庄主,一手家传的天水三尺剑法也算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只可惜,年少时期剑庄被灭,他一人逃往蜀山,自入山之后,天赋极佳。 四十岁成为蜀山掌门,四十二岁成为绝顶,人称蜀山剑圣。 但张清源的目光并没被蜀山掌门所吸引,而是看向蜀山掌门身边之人。 在他身边,跟着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不怒自威。 张清源凑到风清晨身边,呆呆问道: “这人,像不像老大?” 风清晨也看呆了,茫然地点点头。 “好像就是那货!” 第112章拔剑斩天,对战绝顶 “贫道何清闲,携峨眉慕容倩上山请罪!” 何清闲站在那里,腿都麻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高声喊了出来。 老二这人就是这个性格,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罪女峨眉派慕容倩,悔婚在先,特来请罪。”慕容倩跪了下来,低着头,等待审判。 在他们身后,三个二嫂表情不一。 但想都能想到,她们仨绝对在幸灾乐祸。 平时你不挺硬气的嘛,在这也硬啊! 呦呦呦,下跪了。哼,现在知道请罪,早干什么来着。 大姐,我真的不想笑,但忍不住,人家真的很开心,哈哈哈…… 古代的确是三妻四妾,但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内心真实想法,谁特么能猜的准。 此时,萧自在身后,五位长老眉头紧锁。 而在他们身边,那个身穿蓝色道袍的人。三清观大师兄,年龄三十七岁的赵清鑫,正怒其不争的看着自己的二师弟。 这个混账! 他想说什么,但此刻实在蜀山,就算说话也轮不到他。 何清闲尽量不看自己面前的宝剑,刚刚这一剑只是一个下马威。 他抬起头,继续道: “贫道与倩儿是两情相悦,在她加入蜀山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有婚约。 而当时小道身受重伤,她在照顾我时,我们两人产生感情。 虽然倩儿与莫大侠早有婚约,但感情这种事,是说不清楚的。 反复挣扎之后,她决定遵循内心。 而小道在知道她来找我之后,也不再逃避。 我这么说,不是在找借口寻求蜀山原谅。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是我与倩儿对不起莫长歌大侠在前。 所以今日,特来请罪,愿打愿罚,还望莫大侠原谅。 为表诚意,特寻来蜀山所遗清风剑,以及蜀山太师祖遗骸下落,以及七色宝莲一朵,天山雪莲两朵,聊表心意,望诸位前辈不要嫌弃。” 嗯? 清风剑。 太师祖? 本来听到前面还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蜀山众人,在听到清风剑和蜀山老祖遗骸下落之后,瞬间变得议论纷纷。 队形稍有躁动。 就连五位严肃的长老脸色都变了。 五人看向掌门,这个时候,还得掌门拿主意啊。 之前还想让何清闲付出代价的蜀山众人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就像李莫愁给全真教找到了遗失的先天功,或者余沧海给武当请回了真武剑与太极拳经。 这种情况下,对方再恶心自己也要忍着。 就像一个欺负你家表弟的小流氓,捡到你家住院用的几十万救命钱归还给你。 即使你再不喜欢他,在这个情况下,又能怎样? 所以说老二就是命好,在三清观的时就是这样。 犯了错,他也能找到办法,让师父不忍心责罚他。 其他人怎么看不知道,但赵清鑫却在心中暗骂道:特么的! 一张国字脸,现在显得更方了。 此时,气氛渐渐凝固。 揍他吧,他送来如此大礼,有些不合适。 不揍他吧,小师叔伤心欲绝,也不合适。 “呵呵。” 就在众人陷入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蜀山掌门,这个和蔼可亲,仙风道骨的蜀山剑圣忽然笑了出来。 他依旧揣着手,仿佛是一个可爱的老爷爷。 “滑头。”他笑骂一句。 何清闲抬起头,惭愧的挤出一个尴尬的笑脸。 萧自在看向慕容倩,道:“慕容倩,你与我师弟悔婚在先,既然心有所属,为何当初还要嫁入我蜀山呢?” “师命难违。”慕容倩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唉,自古以来,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出现多少痴男怨女。 可既然嫁过来,为何又要连夜逃婚呢?” “遵循本心。” “为爱情付出一切,虽乱了礼法,却诠释了爱情。” 这老头啥意思? 张清源没看明白。 萧自在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直到走到二人身边。 他低头看向何清闲,老二被他看得好像老鼠见了猫,顿时不知所措。 “无尘,把清风剑请回去。” “是。” 在他身后,一位白衣弟子应了一声,走到何清闲面前,接过清风剑以及手绘地图。 何清闲还不忘把两朵莲花递了过去,态度极其诚恳。 白衣弟子临走前,还把地上的宝剑给拔了出来。 剑是他的,他叫妄无尘,是蜀山大弟子,也是所有人的大师兄。 也是宗师之境,天榜第八。 临走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何清闲一眼,可恨刚刚那一剑就应该插在他身上。 “萧掌门,您这是……原谅我们了?”何清闲试探性地问道。 萧自在依旧面带微笑,对身后蜀山众人说道:“何清闲道长,为我蜀山寻到遗失秘宝清风剑,找到师祖下落。 此为天高地厚之恩,蜀山之人不可怠慢。 送何道长蜀山剑气观想图一篇,忘忧草一株,当做回礼。” “是!” 他看了看逐渐激动的何清闲,老二长出一口气,这把稳了! 但还没等他高兴起来,萧自在又道: “然,一码归一码。 为我蜀山寻得遗失秘宝,当敬。 但感情之事,还是要由当事人自己解决。” 何清闲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慕容倩。” “在。” “你悔婚在先,我师弟被你伤的不轻啊。” 慕容倩的头越发低了。 “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把我师弟哄好,你峨眉送给我蜀山的屈辱,还当峨眉赔罪才是。” “慕容倩明白。” “善。”他叹了一句,又对何清闲说道:“感情之事,其实老朽也觉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但你给蜀山的恩,蜀山不会忘。 基于清风剑与老祖遗骸,以后在江湖上,若是遇见生命危险,我蜀山可保你一次。 可你伤的毕竟是个人,是我小师弟。这是你们的事,他要杀要剐,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咕噜。”何清闲吞了口唾沫。 “师弟,萧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二这清风剑送的到底有没有用啊?”风清晨凑到张清源身边,小声问道。 怎么越看越不明白了呢? 老六这智商着实感人。 张清源瞟了一眼他那张睿智的脸,小声解释道:“当然有用。” “可萧掌门不是说要他们自己解决吗?” “废话,要没清风剑,他现在已经咽气一刻钟了。” 蜀山掌门这招高啊! 你送这么重的厚礼,蜀山确实拿你没办法。 但清风剑是蜀山的,我蜀山感谢你,还送你观想图和无忧草,再答应你以后会保你一次性命之危。 清风剑和老祖遗骸的恩情蜀山就算还了,两清了。 但莫长歌和你是感情纠纷。 蜀山的恩情蜀山还你了,个人情感纠纷,我蜀山不管,但也不会帮忙。 你欠莫长歌的,还是要还。 不止他要还,峨眉也要还。 一码归一码,旁人也说不出来什么吧。 就算莫长歌要杀了他,蜀山也不管,毕竟蜀山答应保他一命是在外面,而不是蜀山内部。 完美解决! 慕容倩对着萧自在拜了三拜。 她和何清闲还不一样,她这已经涉及到两个顶级门派的纠纷了,所以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要把蜀山的脸面还回来。 事已至此,算是完美解决。 可萧自在依旧没走。 他看向张清源,笑眯眯地对张清源点了点头。 张清源有些茫然,但也回了一礼。 “真武道君?” “不敢,小道张清源,见过萧掌门。” “哈哈。”他朗声笑道:“谦虚了。” 说着话,他把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食指和中指竖起,成指剑样式。 “有个人送了我一颗南海夜明珠,那珠子于我有大用,我不好拒绝。但送给我的前提是,在见到你时,要给你一剑。” “嗯?” 张清源愣了。 我就是来看个热闹,这里面咋还有我的事儿呢? 我来是想看老二如何挨揍,我不是来挨揍的呀! “前辈……他是贫道师弟,能否给我一个薄面。”对面,赵清鑫有心阻止,但却被众人拦了下来。 而萧自在也没有搭理他。 老大这也不行啊,这点面子都没有? 他在蜀山是干嘛的? “抱歉,是老朽对你不起,但那夜明珠老朽实难拒绝。 我会出十成力, 所以,还望道君全力抵挡。” “你敢!” 李秋燃当即拦在张清源面前,怒视着蜀山掌门。 冷清的竹青仙子再次降临,这一次,她是为爱。 “秋燃,躲开吧。” “不!” 李秋燃拒绝道:“蜀山掌门成名四十载,他的剑只输过剑圣半招,一生再无败绩,你全力运功,我替你消去他剑气的威力,你能活。” 李秋燃看着张清源的眼睛,目光坚定。 张清源深吸一口气,看着萧自在道:“非打不可?” “抱歉。” “六哥,拉她离开。” 张清源把李秋燃往外扒拉一边。 风清晨瞬间不知所措,焦急地看着张清源。 “师弟。” “把她拉到一边!” “快啊!” “张清源,你敢。”李秋燃急得眼角带泪。 张清源对她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此刻何清闲也是急了,对着赵清鑫怒骂道:“老大,你特么干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老大和蜀山是什么关系,但此刻能和蜀山说的上话的也就他了。 而赵清鑫也是急得要命,他往前走了几步。 “前辈,还望你手下留情啊!” “萧自在,你若敢杀他,我必杀你蜀山满门!” 李秋燃已经急到失去理智,她声音尖锐,扯着嗓子喊道。 “尔敢。” “放肆!” 两位长老顿时怒视向她。 “打昏她!” 风清晨抬手打昏了李秋燃,现在的确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 张清源再次深吸一口气,“前辈可否告知小道,是谁要你杀我吗?” “本就是场交易,说了也无妨,是东海城,杨昭。” “多谢。” 一瞬间,张清源便知道了原因。 下一刻,萧自在指剑一点,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直逼张清源而来。 在他身后,无数宛如星光的光点汇聚在一起。 那些光点最后汇聚成一把滔天巨剑。 山门处,狂风大作,风起云涌。 张清源急忙调转真气,一时间打出七张三丈宽的太极图,叠在自己身前。 只见萧自在轻笑一声,随后巨剑如天威般朝着张清源杀来。 巨剑中剑气霸道强横,一直以来被张清源视如绝对防御的太极图,在遇到巨剑之后,瞬间崩裂。 七张太极图,仿佛纸糊的一般,被巨剑一张张穿破。 但也不是毫无作用,前六张太极图全部破碎,但巨剑却被最后一张太极图拦了下来。 张清源紧咬牙关,汇聚全身真气入太极图里。 “啊!!!” 这就是绝顶中的绝顶才有的实力吗? 眼见巨大的剑气被最后一张太极图所抵挡,萧自在略感惊讶。 他再次发力。 最后一张太极图也瞬间破碎。 但张清源没有放弃,他也掐出指剑。 可当他刚想以还不熟练的拔剑斩天术与他硬碰硬之际。 剑气却方向一转,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巨大的剑气直插云霄,茫茫云海被这一剑穿了个窟窿。 萧自在假装看了看自己的手,遗憾道:“呀呵,打歪了。” 张清源心惊肉跳,喘着粗气看向萧自在。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不,老朽打歪了而已。”他转身说道:“我答应杨城主的事情已经做到,就此事了。” 三兄弟对视一眼,这才松了口气。 尤其是赵清鑫,差点虚脱喽。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好不容易见到师弟,若是死在自己面前,甭说其他五个,就算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完美的解决了的时候,却听见正在恢复的张清源忽然说话了。 “前辈不忙走啊。” “嗯?”刚准备转身离开的萧自在又回过头来。 “还请前辈再使出十成力,再出一剑。”张清源抬起头,抬手一勾,握在李秋燃手里的问心剑自动飞出。 “哦?”萧自在来了兴趣。 三兄弟:你特么要干什么? 却见, 张清源掏出一直没有吃的雪莲吞进肚子里,真气瞬间补足。 “小道也有一剑,还请前辈指教。” 说罢, 问心剑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剑鸣。 震得天地发颤, 云消雾散。 萧自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小砸,想好了吗?” 张清源嘴角勾起,摆出架势。 “来吧!” 第113章江湖是人情世故 蜀山悟剑峰, 一间客房里。 张清源躺在床上,正享受着李秋燃的照顾。 患难见真情,昨天咱这小媳妇儿那视死如归的样子,真把咱感动的够呛。 今天又这么照顾自己,哎呀! 屋里还有两人,老大和老六也在。 李秋然端来补汤,放在床头晾着,顺手又给他削起苹果。 昨天那一剑,导致身体被掏空。 “你说你也是,明知道那拔剑斩天术修行不够,硬跟他打什么?” 李秋燃满眼心疼,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么好的试炼场,如此合适的NPC老爷爷,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上哪找去。” 三个人都没听懂啥叫恩劈吸,但意思倒是能理解。 “不过师弟啊,哥哥我也得说说你。”老六手里捧着太极拳谱,放下书道:“你也太大胆了,弟妹说的在理。 那萧自在是何人呐,绝顶之中他也能进个前八,你才练几年,别以为仗着天赋高就这么无法无天。” “六师弟说的对,你天赋逆天,但终归修行尚浅,或许十年后你能问鼎天下第一,可现在,你终究不是。” 老大也认识到自家小师弟这让人眼红的天赋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这里。 就好像看自家那没出息的堂弟,摇身一变当了老板。 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他皱着眉头,依旧是那副大师兄的气势。 “行啦,我这不是知道人家对我没恶意嘛,这才想试试拔剑斩天术。” “万一那老头年纪大了,忽然成了拽子(半身不遂),没收住手把你伤了怎么办?”李秋燃继续道。 “好了好了,以后我保证,不会这么任性了还不行吗?” 张清源无奈道:“好家伙,整的跟三堂会审似的。” “活该。” 张清源叹了口气,已经好久没人这么磨叨过自己了。 他端起补汤喝了一口,放下后问道:“秋燃,剑谱给人家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我也道歉了。”李秋燃噘着嘴,“真是的,他想提醒你就提醒你呗,非用这个方法。” 回想起昨天自己站在山门前骂街,现在一阵脸红,有种社死的感觉。 “什么剑谱?”风清晨疑惑道。 “拔剑斩天术啊。” “什么意思。”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清源,惊讶道:“你把剑谱送给蜀山了?” 张清源点点头:“我叫秋燃手抄了一份,给他们送去了。” 风清晨一阵郁闷,“那可是剑尊的绝学,你这么大方的就分享给别人了?” 张清源把补汤一饮而尽,对他这种小气吧啦的态度非常嫌弃。 “那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那江湖是人情世故! 萧掌门救我一命,我送他一份谢礼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可那是剑尊遗留啊,但凡剑道天赋好些,修炼个十几二十年,必是绝顶。” 风清闲依旧不服。 张清源笑道:“可你知道我换来了什么?” “什么?” “蜀山剑派的友谊!” 张清源挑眉道:“拔剑斩天术,他们能练我也能练,以我的天赋,我不信他们谁能比我练的快。 所以,这样一套剑法,对我来说,就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相反的,我不但还了蜀山的大恩,还获得了蜀山的友谊。 不说别的,未来我建立门派,他们最起码得帮忙吧。我若是有个天灾人祸,他们得出手相助吧。 以后老二再抢了他们谁的媳妇儿,我这面子拿出来就能好使,以后我徒子徒孙若是想修剑道,他们蜀山得派人来亲自教导。 这叫人情世故。” 懂吗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小师弟说的对。”赵清鑫也赞同道。 “嗯。”李秋燃也点头。 这下风清晨不说话了,虽然他依旧觉得吃亏,但现在的情况是三比一,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张清源靠在枕头上,接过李秋燃削好皮的苹果,咬了一口。 蜀山掌门还真是可爱啊! 为什么说他对自己有恩呢? 因为昨天萧自在告诉了自己,有个绝顶高手要对自己下黑手,让我早做防备。 绝顶,和宗师可不同耳语。 而且人家本身对自己也没杀心,就算自己昨天站那不动,他那一剑依旧会刺偏。 萧自在人品信得过,他不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但这老头极其需要南海夜明珠,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啥用,可夜明珠是他拒绝不了的。 可能上百万两银票放在他面前,他依旧不为所动,但那颗夜明珠却很重要。 而杨昭算准了他的需求,知道他无法拒绝。 杨昭作为六圣之一的绝顶,想为私生子报仇,但又不想亲自动手,所以他以夜明珠为由,让萧自在给张清源一剑。 而蜀山掌门,不论身份地位,还是武功学识,都比杨昭要强。 奈何夜明珠又拒绝不了,所以只能答应。 但他萧自在又不是没脾气,老夫这么大岁数了让你扒拉来扒拉去当刀使,要不是为了夜明珠,就他说出这话,老头可能都敢去东海城干他。 奈何有求于人,值得忍了。 可他又不愿意给人家做刀,所以故意刺偏,虽然刺偏了,但你就说我刺没刺吧。 再告诉张清源,有人要对你动手,东海城主杨昭,小心点。 这不是恩吗? 李秋燃看着张清源,经过一晚上的思索,她大概也能明白自家小男人心中所想。 萧自在有恩于他, 而自家小男人也会就坡下驴,施展拔剑斩天术。 当着蜀山面施展,你以为他真的要和萧自在挣个高低吗? 不不不, 张清源是在告诉蜀山, 看到了吗, 前朝剑尊绝学,你蜀山剑派想不想要? 蜀山当然想要。 张清源再就事撒娇。 那人家是谁了啦。 蜀山:我蜀山的好弟弟,以后有事儿大哥帮你出头好不好了啦! 至此,又一个大门派被张清源结交。 算上蜀山,太阴道宫,纯阳宫,张清源已经获得三座大门派的友谊了。 纯阳宫:我还不是啊? 今后,就算杨昭想要动他,也得掂量掂量,他能不能动的了。 李秋燃的思维早已不再是单纯的上去就干了,她现在也知道了什么叫心计。 “对了小师弟。”风清晨忽然问道:“如果昨天萧掌门真想杀你,你躲得过去吗?” 废话。 张清源白了他一眼:“打肯定是打不过,但我若想跑,他那么大岁数了,也追不上。” “哦。” 风清晨想起昨天二人对剑,两道剑气对在一起时那壮丽的景象,确实很绚烂。 一招过后,小师弟虽然挡住了萧自在的剑,但他也力竭了。 能和绝顶之中的绝顶以十成力一招打平,张清源这也算虽败犹荣。 张清源这话也没毛病,他的天赋虽然高,但也没高到那么离谱。 满打满算练了一年,能和绝顶剑客以剑对拼一招,打成平手,还要怎样。 就算真正的张三丰,他练一年,也打不过少林方丈吧。 太极是很厉害, 阴阳无极功也很厉害, 但毕竟还没成长起来。 更何况昨天不是招式比拼,若是不用剑意,不用真气,单纯的以剑招比拼,张清源的太极剑法未必不能和萧自在对战个百十招,当把老头消耗到脱力,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但昨天比的不是剑法啊! 那是剑意,真气,发大招。 太极拳打卡卡罗特,俩人或许能打个一阵子。 但人家蹦起来直接龟派气功波,你这再聊太极永春,这就过分了吧。 萧自在,八十岁,蜀山“剑派”掌门,浸淫剑道六十几载,绝顶中的绝顶。 是什么让你觉得,十九岁的张三丰刚练一年武功,就能跟他对波呢? 就像八岁小孩儿考进清华,他的智商的确比常人都高,未来必是下一个霍金,爱因斯坦。 可现在他毕竟只有八岁,做实验,刷卷子,各方面比不上真正的大学生,也没毛病吧。 第114章薅羊毛 房间里,张清源还在休养。 没受伤,只是身体被掏空。 还是他们四个,老二去了莫长歌的主峰上道歉了,连带着还有慕容倩。 至于三位大嫂,昨天就被何清闲遣散了。 看着没什么事儿了之后,她们该回自己门派回自己门派。 毕竟他们还没有结婚,这个时代又不是地球现代社会,可以随便开房,没结婚也能住一块儿。 说到底,这个时代还是封建。 不多时,一位蜀山弟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六菜一汤,有荤有素。 “见过清源道长,见过秋燃道长,风道长,赵长老。” 他把菜摆好,“几位慢慢用。” “嗯。” 桌子被搬到床边,张清源坐在床上,淡定的喝着小酒儿。 风清晨还是觉得吃亏,所以沉默不语,默默地吃着米饭。 赵清鑫正襟危坐,表现的张弛有度,吃饭也是细嚼慢咽。 作为大师兄,这是他在三清观就养成的习惯。 老二跳脱,从不墨守成规,所以老大才看他不顺眼。 在赵清鑫眼里,身为道长,就要有道家风范,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所以,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道骨清清的架势。 正吃着,风清晨抬起头,目光投向赵清鑫。 赵清鑫本来就因为小师弟忽然开上路虎的事情而感到有些不平衡,外加上老二这档子事,更是心烦意乱。 他眉头一皱,对风清晨严肃道:“你不吃饭总看我作甚。” 充满威严的声音仿佛是个上位者。 若是以前在三清观,他这么说,风清晨或许会害怕。 毕竟是大师兄,武功又高,入门又早,师兄弟们还比较信服。 但现在他都是失败者,武功看起来也没什么长进,所以风清晨并不怕他,反而质问道:“我在想,你怎么上了蜀山呢,刚刚我听蜀山弟子还把你叫长老,你走狗屎运了?” 虽然你是老大,但现在咱俩平级,风清晨心想。 赵清鑫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直言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以前我怎么教的你。” “啧,说说呗。” “快吃吧。” “这么难以启齿吗?” 嚯,老六都敢用激将法了。 张清源侧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 赵清鑫自诩是大师兄,是师父之下第一人。 以前他的威望最大,可以说一人之下六人之上。 可现在,他也是被逐出师门之人。 而且出来的六个兄弟,自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真武道君,老六机遇不断,老二虽然不咋地,但他的红颜众多,且都是倾国倾城,地位颇高。 这么一比较,他心里的落差感极大实属正常。 就连大师兄的威望都没有了。 “你……” 他很生气。 这是报复,是赤裸裸的报复。 张清源紧忙阻拦:“别别别,大师兄切莫生气,其实小弟也想知道,你怎么会来蜀山的?” “我……” 见张清源都这么问了,他也只好放下筷子说道:“既然小师弟想听,那我也说说。 其实也很简单,蜀山专修剑道。 可是专修剑道之人,很容易走向极端。 所以,为了避免弟子们都太过极端,他们想在修剑的同时,也修一些清心静气的道家之理。” “哦。” 张清源点了点头。 “所以他们就把你请来了。” “对。”赵清鑫总算能扬眉吐气一把了,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 “众多道统里,最清心无为的道派当属咱们三清。正好去年三长老下山之时与我偶遇,被我深厚的道家思想所折服。 所以,他们便把我请上山,作为蜀山的客卿长老。” 这下就能说得通了。 张清源与风清晨对视一眼,原来老大是来给蜀山弟子做思想教育工作的。 说白了,就是思想品德老师。 “既然是客卿长老,想必大师兄在蜀山有很多特权吧。”张清源又问。 “这个小师弟可说对了。”赵清鑫笑道:“蜀山所以剑谱,我均可以自由阅览。” 这命不错。 以大师兄的天赋,在蜀山待个十几年,以后也是可以成为一位剑客,成就宗师之境的。 “好了好了吃饭。” 老大就是这样,明明很想显摆,但却总被自己大师兄的思想所束缚。 张清源端起饭碗,忽然又想起来什么。 “对了,你们谁有其他几位师兄弟的消息?”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茫然。 “吃饭吧。” 至少现在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四位师兄弟已经见过面了。 还有老四老五俩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老四倒是不担心,他挺机灵的,只是老五…… 老五的脑子缺根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三人端起酒杯,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想到老五。 “祝老五平安!” 三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老五很蔫,属于被人卖了还死心塌地给人家数钱的那种。 不过现在不是找他的时候,茫茫人海,上哪找去。 主要还是他心善,没心眼子。 唉! 吃完饭,张清源继续修养,哥俩儿相济离开。 “秋燃。”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李秋燃二人。 收拾好碗筷之后,张清源也恢复了不少。 说白了,他没啥毛病,一顿红烧肉就能补回来。 张清源看着李秋燃,李秋燃读懂了他的表情。 “走。” “走!” 说罢,张清源披上道袍,带着李秋燃直奔蜀山藏书阁而去。 作为江湖上最大的用剑门派,还是老牌门派,他们家的剑法不能说多如牛毛,只能说浩如烟海。 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都和蜀山成为朋友了,张清源哪还会那么客气。 藏书阁里,守阁的蜀山弟子一见是张清源,立即笑脸相迎,将他们俩请入阁楼。 人情世故还是有用的。 张清源走进这里不为偷学,依旧是博百家之长,充实自己的武学知识。 “嚯,这里面还真大。” 李秋燃也不住地点头,一排排书架,那一本本剑法。 从基础到入门,从入门到精通,啥都有。 基础的剑谱他们俩直接略过,直奔二楼去看那些高深的。 二人在藏书阁里,就像两颗小树苗,在疯狂地吸取营养。 三天后,张清源抱着一堆书,直奔萧自在的主峰。 萧自在是个可爱的人,是个脱离了积极趣味的人。 见张清源抱着一堆剑谱前来,有些茫然。 他当然知道张清源去了本门藏书阁,本以为他会挑一两部高深的剑法练,没想到竟抱着一堆剑术秘籍出来。 “贤弟,你这是何意?”萧自在捋着胡子问道。 张清源嘿嘿一笑:“老哥哥,小道今日前来,主要是找你请教请教。” 砰, 房门被张清源关闭。 八十岁的萧自在白发苍苍,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 第115章真武七截剑 七天后,张清源出关了。 随着他的出关,他的手里还攥着一部剑谱。 回头对着同样激动的萧自在,二人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张清源走出去,一直站在门口守着的六位长老,以及蜀山大弟子妄无尘几人则是赶忙钻了进去。 “师弟,怎么样。” 大长老今年也是八十岁,他紧张兮兮地看着萧自在。 自从听说张清源拉着掌门闭关,这几个老头可紧张坏了。 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几个都清楚,萧自在身体中的暗伤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他为什么需要那颗南海夜明珠,就是因为他需要那颗夜明珠续命。 而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的情况下,进行闭关,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对身体是吃不消的。 就像几天前,他和张清源比剑时,说的是使用十成力,但具体他用了几成力只有他自己清楚,但十成肯定不是。 蜀山掌门这一代,一共七个人。 萧自在八十多,五位长老也过了花甲之年。 只有他们的小师弟莫长歌,今年才三十多岁。 作为蜀山最小的长老,莫长歌今天也在。 只不过他依旧憔悴,唏嘘的须根,稍乱的头发,靠在桌子上略显沧桑。 见几人紧张兮兮的样子,萧自在双指点了点桌子。 这是一部蓝皮书,书皮上没写名字。 “咳咳。”萧自在春光满面,仿佛散发了第二春似的道:“瞧瞧,我还没老啊。” 五长老付春山拿起蓝皮书,其余几人也凑了上来。 “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给咱们蜀山添份产业。” 萧自在靠在摇椅上,呵呵一笑。 六位长老以及大弟子看着蓝皮书上的文字,越看越惊奇。 蓝皮书不是很厚,不过二十几页,很快便被翻完。 当最后一页翻过去,几人齐齐看向萧自在。 “师兄,这剑谱……” 萧自在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还得是年轻人,也不知道张小子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充满了奇思妙想,有时候我真想把他那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剑谱是二人合创,他们几个也都明白。 “我们俩撰写了两套剑法,两部剑法各不相同。 这套他可以练,但他不会传给别人。 而他那套剑法我也可以练,同样的,我也不能教给你们。” 剑客,终究不是道士。 对于剑,以及剑谱的执着是不一样的。 道家武学可以的共享,但剑术门派却不行。 一个门派还能因为剑气之争打出狗脑子呢,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一个门派。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师兄,那这套剑法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五长老问道。 “我那小兄弟说叫仙剑奇侠传,又不是说故事,我没同意。” 他当然不知道张清源想要使用前世梗的想法,啥玩意儿就奇侠传啊。 “你们想一个名字吧。” “要不就叫自在剑?”大长老提议。 这一提议刚说完,便被所有人否定。 “不妥不妥,这是清源道长与师兄共同创造的,若叫自在剑,把人家清源道长放在何处。” “那就叫自在清源剑好啦嘛。”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真没文化。 萧自在看向小师弟,“长歌,你有何想法。” 莫长歌淡淡道:“就叫个逍遥自在剑吧。” “小师弟说的不错,逍遥自在,哈哈哈哈……” 张清源拎着剑谱回到客房里,一进门,就瞧见李秋燃坐在屋里编写剑谱。 精巧的鼻子,倔强的表情,独有的清冷气质,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晶莹透亮。 张清源悄悄进屋,慢慢走到李秋燃身后。 双手捂住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李秋燃顿感惊喜,嘴角上扬,可嘴上却道:“幼稚。” “啥幼稚不幼稚的,赶紧猜猜我是谁。” “不猜。” 还敢较劲! 他松开手,在李秋燃的俏脸上轻啄一下,而后松开手,趴在她身上道:“我是你朝思暮想的小相公啊。” 李秋燃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怀抱。 几天不见,的确非常想念,只是嘴硬。 当感情升温到一定程度之后,情侣之间是非常腻的。 二人稍稍温存了一会儿,张清源送开了她,搬了把凳子坐在李秋燃对面。 “怎么样,成功了吗?”李秋燃问道。 张清源把剑谱放在桌子上,非常臭屁地说道:“那是必须的呀,我是谁。” 说完,他还对着李秋燃挑了下眉头。 李秋燃紧忙拿起剑谱,开始翻看起来。 “竟然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这次闭关,需要个十天半个月呢。” 虽然知道自家小男人是个武学天才,可短短七天便创造了一部绝世剑法,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张清源笑道:“我的奇思妙想,外加萧自在的剑术经验,弄两套剑法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两套?” “对,我们俩一人一套,只不过他拿的那套剑法我可以练,但不能教给别人。而我这套剑法,他也可以练,同理,也不能教给蜀山弟子。” 李秋燃点了点头,这还比较合理。 如此以来,可以避免未来发生纠纷。 似张清源和蜀山的关系,注定无法成为永远的友谊。 二人活着,蜀山和未来的武当算是盟友。 可等其中一人去世,关系就会淡薄一些,直到两人都去世了之后,关系就彻底淡了。 除非后世弟子依旧可以频繁往来…… 但武学理念不可能永远都相同,还有利益纠纷呢。 就算是亲兄弟,五代之后可能都不来往了,更别提朋友。 关键在于珍惜当下就好。 “我看看。” “看吧,这本是咱们的,随便练。” 李秋燃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眯着眼睛,睫毛弯弯。 翻看了一会儿,她把剑谱又放下。 疑惑地问:“怎么就七招?” “别看只有七招,但每一招都短小精湛,我给剑谱起了个名字,就叫真武七截剑。” “这名字还行。” 这让李秋燃又想起之前那部真武伏魔剑,那可是较劲脑汁,费劲辛苦,苦思冥想一个来月才想出来的名字。 “那是自然。”张清源越发得意,笑道:“这七招剑法可以拓展,每一招若是细分,还可以再拓展七招,加起来就有四十九种变化。 而且,我琢磨了一下,若是以后有了徒弟,徒弟们如果可以把真武七截剑融会贯通,还能以此组成个七截阵,威力更盛。” 李秋燃点点头,对自家小男人感到非常骄傲。 她上前搂住张清源的脖子,拿起桌子上的她写的剑谱。 “来,看看我的。” 张清源拿起来李秋燃编写的剑法,翻看了一番后道:“好剑法,取名字了吗?” “这套剑法一共十九招,我就取名玉女十九式。” 听到这个名字,张清源下意识的差点问出来。 难道你也是穿越的? 但转念一想,文字就那么多,重名了也很正常。 “对了,二师兄他们呢?” 李秋燃坐在张清源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二师兄被慕容倩拉着去峨眉山了,至于你大师兄和六师兄,他们俩这几天一直在转悠蜀山。” 张清源不在,他们二人不可能来这里,关乎礼法。 算他们两个聪明……张清源暗道。 “对了,你跟我说说,二师兄他们俩是怎么得到莫大侠的原谅的。” 张清源非常好奇。 李秋燃呵了一声,撇嘴道:“我之前听你说纯爱战士,一直不知道啥意思。 可现在我见到莫长歌算是明白了,他就是。” “嗯?” “二师兄独自去道歉的时候,莫大侠连门都没开。 可当慕容倩一过去,莫长歌当时就把门打开了。 而慕容倩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李秋燃学着慕容倩造作的表情,以夸张的语气道:“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呀……” “嘶!” 张清源倒吸一口凉气。 特么的, 为啥正道高手总喜欢当舔狗。 第116章高调到底 秋燃学坏了呀, 她竟然都学会了阴阳怪气。 跟谁学的? 张清源看着李秋燃那惟妙惟肖的表情,只想说一句,你是谁,赶紧从我女朋友身上出来! 正常情况下,除了婆媳,姑嫂,其实妯娌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亲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李秋燃接着巩固玉女十九式的招式。 张清源躺在床上小息。 这次来蜀山,可以说收获颇丰。 < 《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第116章 高调到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b>》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17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蜀山脚下, 身穿道袍的二位道君还是那么郎才女貌。 张清源看着李秋燃越发妩媚的身姿,啥时候她的道袍也换成蓝色的就好了。 还有一位道士,站在一旁百无聊赖。 酒肆里,小二见到李秋燃,急忙迎上前来。 “我们的马呢?” 上山前马被养在酒肆里,当时给了小二几钱银子。 小二乐呵呵道:“道长放心,您的马可好了,我每天晚上都会 《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第117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b>》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118章江湖上的平衡 风清晨还是被老二带走了。 本来老二只是想圆润的装个逼,以此来打消刚刚他们对自己的嘲笑,顺便找找面子。 却不曾想,单纯的小师弟竟然当真了。 风清晨离开,也是张清源要求的。 因为他觉得,他们俩一个是后宫流主角,一个是奇遇流主角,跟着自己没发展。 要知道,自从老二跟着自己,这也一个多月了,连一个新人都没发展过来。 老六那个捡宝 《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第118章 江湖上的平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武侠:开局拿到张三丰模板</b>》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