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的丞溪》 第11章 狮子头 肖程东的投喂,没有令孙丞溪长胖,跟着蹭吃蹭喝的季斌豪和刘稳,倒是在半个月内长胖了五六斤。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季刘二人对肖程东的好感指数呈指数性增长,一快到饭点便候在孙丞溪的办公室里,巴巴地盼着望兴楼厨师长的小灶,嘴里对肖总的夸奖直到饭来才消停。孙丞溪嫌他们吵,后来改为在隔壁空闲的办公室就餐,让他们互相磨嘴去吧。月中时,下了场暴雪。气象部门启动红色预警,呼啸的寒风和厚厚的积雪令大家出行不便,早早接到放假通知的孙丞溪没有享受这一天的“雪休假”,而是独自窝在书房里码代码。肖程东以为他在攻坚项目书,没有粘在其身边,安安静静地在厨房里提升厨艺。国外的几年经历,肖程东虽然不用亲自下厨,但也习得几样简单的小炒。系统学习烹饪的这段时间以来,肖程东根据孙丞溪的口味改良了不少家常菜品。埋头笔记本中的孙丞溪,其实并没有办公,而是在准备肖程东的生日礼物。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是肖程东真正的生日日期。24日凌晨两点多,孙丞溪可算是把礼物赶出来了。捂着他冰手冰脚的肖程东颇为不满,琢磨着白天再跟李主任聊一聊。身体被包裹在温暖气息中的孙丞溪在黑暗里小声询问:“吵醒你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动作轻柔地吻着他的眼角,嘴上不饶人:“明年的图灵奖没有你的名字,我第一个不服。”“抱歉。”肖程东捂上孙丞溪发酸的眼睛,温度通过手掌传递过来:“记得起来活动活动,歇歇眼睛。我应该进去提醒的,可是怕打扰你的思路。”“不打扰。”肖程东拱一拱丝绸睡衣下孙丞溪凸出的锁骨:“我指的不是那种打扰,一旦进了书房,我可很难出来了哦~”“……”孙丞溪清了一下嗓子:“……早点休息吧。”肖程东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明天,不对,是今天,可否有幸与下届图灵奖得主共进晚餐?”只是晚餐吗?好久没有一起出门约会了。还是等他空一点再考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早请好一天假的孙丞溪,只好默默配合:“好。”所以,等季斌豪踩着点上班碰见与郑合讨论问题的孙丞溪时,惊讶得差点抖落手里拎着的咖啡。“丞溪,你不是请假了吗?”孙丞溪回头,与风风火火进来的季斌豪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刚才的讨论。刘稳在旁边的工位上看了眼电脑桌面的时间,抻抻懒腰:“季老师不愧是卡点达人,在下佩服佩服!”“少贫嘴,昨天那个并行问题解决了吗?”季斌豪靠在刘稳的办公桌旁,倾身查看显示屏上的代码。“溪哥刚才已经帮我……”刘稳扫了眼季斌豪的侧颈,停顿几秒,才凑近了悄声说:“季老师下次记得穿个高领毛衣。”“臭小子,还管我穿什么!”刘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像抓到什么巨大把柄似的眯眼笑:“不是!你去照照镜子吧。”季斌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腾地站直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举止怪异地刺溜进自己的办公室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讨论结束敲开季斌豪办公室门时,瞧着自己的好友几乎整个身体躲在门后的样子,心里虽疑惑但没有多管闲事。“计划改变,今天不请假了。”季斌豪没有请他进来,而是鬼鬼祟祟地藏在门后:“那……那什么……你今天带围巾了吗?”“没有。”“我记得你书橱里摆着一条,还在吗?”“在。”“借我用用。”那是当初肖程东去国外办理结婚事宜带回来的礼物之一,孙丞溪连拆都不舍得。孙丞溪没有答应:“你着急用吗?我回去拿一条给你。”“不是有现成的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条不行。”孙丞溪斩钉截铁。季斌豪:“……”能从孙丞溪嘴里说出这么果断拒绝的话,季斌豪也是开眼了。“行吧,快去快回!”季斌豪朝孙丞溪摆摆手,示意赶紧去。戴着孙丞溪围巾的季斌豪良心发现,不再白嫖,中午请好友去望兴楼撮了一顿。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在大厅等位时,孙丞溪瞧着身旁戴着自己厚围巾额头不停出汗的人,不解地问:“很热吗?”季斌豪嘴硬:“没有哇!”孙丞溪搞不清楚这人抽什么风,但礼貌地提醒:“热的话,可以把围巾摘下来。”季斌豪没有听取建议,而是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与羽绒服一起叠放在怀里。孙丞溪望着形象更奇怪了的人,欲言又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丞溪,那不是你家那口子吗?”孙丞溪顺着季斌豪手指的方向,目光移至酒店旋转门,与肖程东的视线正巧对上。孙丞溪:他怎么在这?肖程东:他怎么在这?孙丞溪发现肖程东并不是一个人,身边除了刘星河,还有他见过几次面的好友陆沉,另一个人……他也见过。他看到肖程东与身边三人说了什么,然后一行人全望向这边。孙丞溪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完全没有留意旁边同样坐立难安的季斌豪。一双质感细腻而富有光泽的皮鞋停在眼前,无声地向周围散发出一种尊贵的气息。孙丞溪凝视着自己脚上的运动鞋,后悔半小时前仓促答应季斌豪出来吃饭。头顶放上一张宽厚的手掌,肖程东低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巧,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孙丞溪不敢抬头,手无意识地揪着沙发坐垫。肖程东心满意足地抚摸了好几下,才与旁边的季斌豪打招呼:“巧啊,斌豪。”“巧啊,程东!”季斌豪尴尬地笑笑,注意到肖程东如有实质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赶紧解释:“我冷,丞溪借我用用……很快还,很快……”肖程东暂时不予计较,拿起孙丞溪腿上放着的羽绒服,视线重回孙丞溪身上:“两位老师能否赏光一起吃个饭?”“不了不了!”季斌豪余光瞟向门口,眼见三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忙推托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办,我得回所里一趟。”“着急吗?”孙丞溪看向肖程东手里自己的羽绒服,车钥匙还在那件的口袋里。“急!很急!非常急!”季斌豪站起来火急火燎地穿衣,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一样,手上动作尤为忙乱,闷着头往门口快步走:“我得快点!丞溪啊,咱们改天再约……”孙丞溪也站起来,目光追随着季斌豪:“既然如此,那我也……”肖程东挪动脚步挡在面前,高抬孙丞溪的下巴,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你要跟他走?也有事?”那倒是没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车钥匙在自己这里。斌豪不是急着回去嘛。孙丞溪摇摇头,又点点头。肖程东的眼底浮上不悦:“不许管他!现在是休息时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孙丞溪想说不用送,自己开车过来的,但觑着肖程东的神色,老实地“嗯”了声。肖程东这才满意。“肖总,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得先离开了。”刘星河补充道:“午餐事宜均已安排好。”注意力依旧在孙丞溪身上的肖程东:“好,去吧。”得到允许的刘星河离开得也颇为迅速,身后可能同样有什么追赶的东西。“哎呀~今天是不是不吃饭,改吃狗粮了?”那个面容姣美、长相秀气、更偏女相的清瘦男人捂嘴立在一侧,调侃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丞溪,这个也喜欢做狗的是宁瑞安,今早刚从国外回来,我和陆狗给他接风。”陆沉无奈:“去你的!”原来他就是宁瑞安!孙丞溪曾听肖程东提及从小到大的两个玩伴,一个是地产大亨私生子陆沉,另一个是旗锐珠宝富三代宁瑞安。前者,孙丞溪在几次保密性极高的聚会上接触过,搂着的男男女女没见过重样的;后者,长年待在国外,与肖程东偶有通话联络。令孙丞溪震惊的,不是终于得见宁瑞安的真容。而是他见过宁瑞安。那个给他李主任讲座入场券的好心人。孙丞溪紧紧盯着宁瑞安的脸,眼睛里爆发出激动的光芒:“宁总好。”“嗯~~”宁瑞安拐着音调表示不赞同:“什么宁总,叫我Ryan,或者跟东子一样,叫我阿宁好了。”“阿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章 同心圆心距 还好。那抹背影,已经抓握在自己手里。肖程东庆幸不已,狠狠嗅了几口孙丞溪发间洗发水的香味。那是最寻常不过的国产老牌洗发水,因着孙丞溪的使用,肖程东再也戒不掉这个味道。“你好香啊。”肖程东耳鬓厮磨起来。还在内心论证“早点认识你该多好”这个命题是否成立的孙丞溪,条件反射的一激灵。已经预见肖程东接下来行动的孙丞溪,赶忙把想到的观点先讲出来:“我认为……晚点认识会更好。”肖程东锐利的眼神立刻锁在孙丞溪的双瞳,眉头肉眼可见地拧巴起来:“不要!”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额头青筋暴起,眼睛慢慢充血,里面裹挟着悲哀,心情跌到了低谷:“晚点认识……你是不是能去学数学了,都怪我……”孙丞溪不明白肖程东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不赞同地说:“选择什么专业,是我自己的决定。怪不得任何人,更怪不得你。”肖程东的头埋进孙丞溪的颈侧,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怪我……”“不怪你。”“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肖程东似乎陷入了“怪自己”的圈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让孙丞溪说出最令自己后悔的一件事,那肯定是告知肖程东因为他才选择了计算机专业。肠子悔青了的孙丞溪难得冒出个机智的法子:“肖同学,我们现在还在高三教室,未来的陈夕一定会初心不改地选择数学专业。”“真的?”落魄小狗闷声问。“当然,还会是郑老的学生。”“会吗?”“嗯。”孙丞溪坚定地畅想:“会跟随郑老,一路本硕博读下去;会解决世界难题,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还会……”还会遇见顶尖电竞选手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肖程东迫不及待地问:“还会什么?”孙丞溪的喉头滑了滑:“还会遇见肖氏集团年轻总裁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肖程东眉头皱得更深:“不能是孙氏集团吗?”孙丞溪哄道:“刚刚说错了。是遇见孙氏集团年轻总裁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不满意:“只有一生吗?”这个问题……孙丞溪不愿回答。倒不是难以从知识储备中找出确切答案,而是不愿意肖程东在其他的世界与自己产生交集。“不说话,嗯?”肖程东捏了捏孙丞溪腰侧的痒痒肉。“唔~”孙丞溪闷哼一声,在对方怀里忍不住扭动几下。“在想什么?告诉我。”肖程东的手臂大力地环绕住怀中人,额头紧贴孙丞溪的肩头,颇具耐心地等待。孙丞溪知道说实话定会惹肖程东不悦,不答反问:“你觉得只有一生吗?”“当然不止。你怎么想?”孙丞溪追问:“那要多久?”“很久很久。说吧,想什么?”怎么也躲不掉这个问题的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试着……试着去……遇见更好的人。”孙丞溪越说声音越小。周围骤然间弥漫着一片死寂。出乎孙丞溪意料的是,这番言论没有引起肖程东的愤怒。他安静得可怕。遭到无视的孙丞溪心里闷闷的,同时被“他值得更好的”和“留在我身边”两种声音纠缠。一个叫嚣着说得对,一个祈祷自己的愚蠢发言没有被听清。孙丞溪当然不会清楚那短短六个字是如何唤醒一头巨兽的,甚至怀疑肖程东当真没有听清自己刚才所讲的内容。分外安静的巨兽,隐藏起獠牙和利爪,阖眼强行忍耐内里滔天的怒意,转而化为一种诡异的坚定,构思许久的计划呼之欲出。不行。急不得。还不到时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遇见更好的人。呵,你休想!这不可能是孙丞溪一时的想法,铁定在脑海里徘徊过许多遍。肖程东的头陷在孙丞溪的肩窝,露出嘴角扯得很开的样子,听起来像是好声好气:“想要长得好看的?”好吧,他听见了。孙丞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抡了一拳。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吗?应该不是吧。不然为什么选择我?孙丞溪挥去只注重外貌的肤浅想法,在事业助力和家庭帮手之间纠结。“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事业和家庭的好帮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不必纠结,都给他安排。孙丞溪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孙、丞、溪!”肖程东咬牙切齿。“怎么了?”孙丞溪感受到肖程东身体的抖动,还体贴得将双手按在他的后背。“你……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以为自己遭到嫌弃的肖程东气得简直要笑出来。倒也不必如此夸我,孙丞溪玩火而不自知。“例、如、谁?”肖程东的吻像火热的铁烙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孙丞溪的侧颈,似乎要透过皮肤刻在血肉里,铸在灵魂里。“嗯~”一股电流猛地穿过孙丞溪的身体,瞬间的心跳加速让其轻哼一声。“谁?”肖程东不依不饶。什么谁?找出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值超群实力强,事业家庭两顾全……搜遍身边所有熟悉的人,孙丞溪有了个答案。不局限在点火,而是在引爆核弹的男人吐出三个字:“刘特助。”坐在课桌上的另一个男人蓦地松开椅子上的孙丞溪,他的惊讶如同突然袭来的暴风雨,震惊的程度超出想象。刘星河?好啊!怪不得留这个家伙吃饭,原来是心疼人家呢!刘星河!好!好得很!!!孙丞溪看见肖程东青白交替的脸上,眉毛皱成一团。莫非,他不喜欢刘特助这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更好的吗?容我想想。其实小沈也不错。聪慧上进,心细如发,做菜手艺整个课题组都赞不绝口。可惜话太少。但也可能是没遇上能令他话多的人。“要不,小沈呢?”朋友圈丁点儿大的孙丞溪,实在翻不出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谁?!”肖程东猛然站起来,惊讶不已地盯着孙丞溪色泽红润的薄薄唇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斌豪带的学生,沈丘然。”孙丞溪补充:“他做菜很好吃的。”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单纯!为避免从孙丞溪无情的嘴里,再提及更多男人的名字,肖程东赶忙捂住对方的嘴,越过这个话题。“我去洗澡了,乖乖等着。”孙丞溪点点头。出去的肖程东,先是给李主任留了信息:李主任,以后也要麻烦将小沈尽量安排给别的老师。然后,他马不停蹄地拨打自己特助的号码。铃响了半分钟才被接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章 肖同学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孙丞溪洗过澡,换好校服,推开书房的门,暗绿色的窗帘将内部遮掩得严严实实。时隔近一年,重新踏进这个,形似高中教室的房间。左侧墙壁上挂着老式黑板,黑底白字清清楚楚地写着:高考倒计时300天。前方的白色讲桌上面放着两盒粉笔,一盒白色,一盒彩色。正对讲桌的两套原木色桌椅,紧紧地挨在一块儿,似乎在诉说着两位主人的亲密无间。孙丞溪拉开靠近房门左边的椅凳坐上去,双手交叠着搭在课桌上,仿佛一位真正的高中生。这个房间是肖程东以“孙丞溪必须在书房办公”为由亲自设计和布置的,显然最终的它并没有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做尽亲密之事,并且在这里肖程东的兴致格外高,孙丞溪常常招架不住。他曾怀疑肖程东是将自己当做白月光的替身,弥补高中时期的遗憾。既然肖程东亲口解释那个人翻篇了,看来是自己猜错方向。这房间,或许只是某种独特的癖好。冒似身怀独特癖好的那人,踏着冬日的夜色赶回来。肖程东从客厅找到卧室,又去了趟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有寻到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剩下最后一处地方。仿佛有一股甘甜的泉水滋润心田,肖程东迫不及待地拧开书房的门把手。只见身着校服的孙丞溪乖乖坐在椅子上发呆,洗过的头发自然地垂坠着,已经盖住眉毛向清如水亮如星的眼睛迸发。肖程东一时怔愣,保持着一手开门的姿势迟迟未动,眼睛如同长在孙丞溪的身上。孙丞溪转向房门口:“程东?”这一声呼唤,令肖程东的喉间一阵翻江倒海,深藏的压抑如乌云密布,久久等来一处倾泻的出口:“陈夕。”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今晚Py的一环?孙丞溪不确定。“肖同学?”孙丞溪很是上道,按照以往在这个小空间里肖程东要求他的那般称呼。“陈夕。”肖程东重复道。“嗯,你回来了?”孙丞溪接话。“我……来得太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情绪这么低靡?出什么事了吗?还是累了?孙丞溪摇摇头:“不晚。”空间里似乎出现一只无形的手点了一下解封键,肖程东一阵风般径直冲进去,狠狠地抱住孙丞溪。“抱会儿。”肖程东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更加失态。孙丞溪安安静静地回抱住微微发抖的男人,一下一下轻缓地拍打后背,给与安心和坚定。谁也没有作声。约莫一刻钟后。肖程东略微松开手臂,坐在课桌上,大手抚上孙丞溪扬起的脖颈,手指点在他嘴唇的破口处。“疼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疼。”肖程东身体前倾,忘情地亲吻手指触摸到的柔软。“我好看吗?”肖程东边吻边问,标志性的桃花眼藏不住柔情蜜意,仿佛下一刻能勾走人的心魄。孙丞溪看呆了,被吻得湿漉漉的嘴唇开启:“好看。”“有多好看?”莫名耳熟的对话,难道是想听我夸他?孙丞溪揣摩肖程东的心思。“绝……美?”“怎么还带犹豫的?”肖程东的手在孙丞溪后颈处施力,加深了这个吻。“唔……绝美。”“哪里最美?”“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的眼睛晶莹剔透,只能映照出眼前人。他的眼睫毛扑腾个不停,挠得肖程东心痒痒的。肖程东将孙丞溪的手放在自己眼角,控着他的手摸遍自己的两只眼睛。“既然肖同学的眼睛最美,为什么没见你多亲近亲近它?”孙丞溪的指尖带着温度,在肖程东眼睛上轻轻滑过,似暖风拂面。“也不公开我。”肖程东委屈巴巴。孙丞溪有自己的顾虑,他绝对不能为肖程东留下隐患。“趁这个机会,公开我好不好?”对于“是否公开关系”这个论题,肖程东与孙丞溪结婚前后讨论过数次,得到的均是同样的答案。孙丞溪说不出拒绝肖程东的话,但几乎都是态度坚决地沉默以对,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个人看似没有脾气,包容大度,实际颇有原则,一旦认定某件事极难被改变。肖程东知道他轴得很,必须找到源头才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也不愿意让我公开你?告诉我你的顾虑,我不再为难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主动提过那个人,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说起吧。肖程东亲了亲孙丞溪的手心:“是因为陈海勇吗?怕他对我们产生不好的影响?”那个名字一出现,孙丞溪的身体明显骤然一抖。“不要怕,他无法再伤害你,更伤害不了我,一切有我在。”“不行!不能让他缠上你,不可以!你不知道他什么样,简直是个魔鬼!”孙丞溪不同意,反应剧烈地摇头。肖程东有口难言,深深叹口气,重新环紧孙丞溪,使他慢慢放松下来。“好好好,不让他缠上我,不公开不公开。”肖程东恨得直咬后槽牙。“对不起。”“不要道歉,你没有错。”“可我……”“试着多信任我一点、多依赖我一点,可以对我任性,对我发脾气,对我做想做的任何事,对我说想说的任何话,不要顾虑、不要隐忍、不要讨好,我想要的是最真实的你,不是完美满足我意愿的另一半。”肖程东双手捧住孙丞溪的脸,把他的目光拉到自己脸上:“可以吗?”最真实的……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努力的。”孙丞溪的小小声透漏着他的没把握。“不可以也没有关系,不要委屈自己。”尽管这么说,肖程东知道孙丞溪定会放在心上。他承诺会努力便一定会努力,只是不想他为了迎合别人辛苦自己,哪怕是不要委屈自己本身都有可能委屈他自己。“我们慢慢来。”孙丞溪服从地点点头。“可以对你说……想说的任何话吗?”肖程东的唇印在孙丞溪的额头:“给勇于迈出第一步的乖学生一个奖励。必须可以!”“你刚才进来时,情绪为什么如此低靡?”“想起了从前。”孙丞溪了然,不再追问。肖程东偏头咬上孙丞溪的耳朵,细细辗转:“给轻易放弃的坏学生一个惩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的耳朵肉眼可见地蹿红:“方便告诉我一二吗?”“不要‘方便’,不要‘一二’,不要‘吗’!”“……”孙丞溪:“告诉我。”“这才乖。”孙丞溪的嘴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双手本能地揽上肖程东的脖子。周围一切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了那般。一吻过后,肖程东漆黑的眼眸里潜藏莫测的风云:“我在想,如果从前,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肖程东的思绪纷飞,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身为肖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从小被各种规矩束缚。他活着,只是为了肖氏,而不是为了自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立志成为电竞选手的人,每天使用电脑的时间和上网的内容被严格限制,只能偷偷逃课去网吧。救下孙丞溪那次,便是在逃课去网吧的路上。高二下学期,在他拿到青训赛冠军不久后,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尝试过各种方式反抗,可想而知,均以失败告终。他甚至试过自残。他的父亲肖华阳,无视这种幼稚行为。他在自己手腕上划口子,肖华阳便强迫他最亲密的赵姨也在手腕处划出一模一样的口子。愧疚无望的肖程东最终放弃了抵抗。他躲回学校,待在琴室,一遍一遍弹着赵姨曾教过他的曲子。在不知道第几遍曲终后,一个拘谨的男声在背后响起。“肖同学。”完全没有意识到何时有人进来的肖程东没有回应,继续弹琴。晚自习的放学铃响起,疲惫至极的肖程东停了手。保镖守在校门口盯着,他不得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肖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章 椰汁 肖程东靠近孙丞溪,揽着他的肩膀向郑老座位旁边走去,手指不易察觉地捏了捏孙丞溪的肩头:“郑老客气了。既然如此有缘,不如跟我们一样,直接叫丞溪名儿吧!”孙丞溪亦步亦趋地跟着肖程东,偏头望过来时,浅色的瞳孔周围晶晶亮亮,似乎蓄满泪花。郑老爽快地一拍大腿:“好!丞溪,你觉得如何?”“好的郑老师。”孙丞溪不敢挨着郑老坐,身体使着劲,非让肖程东坐在中间,隔开二人。“好!这句郑老师真是喊到我心窝了!”郑老的心里乐开花。四人闲谈几句的功夫,课题组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与往常一样,季斌豪姗姗来迟。用季斌豪的话来说,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孙丞溪的注意力全在郑老身上,如此精瘦的老爷子,精神头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足。能再次见到郑老,他开心得不得了。季斌豪坐在孙丞溪他们对面的位置,不知给孙丞溪眼神暗示过多少次,也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遭到了孙丞溪身边肖程东的眼刀,吓得季斌豪立刻坐得板板正正。会议的内容简单,是关于这次基金申报的统筹安排。会议伊始,李主任重点介绍了两位重量级合作成员,着名数学家郑舒年,和肖氏集团总裁肖程东。然后听取组内各位老师的申报意愿和调研情况,酌情组队,初步探讨每个小组的研究目标和研究内容,并由郑老和肖总提出指导意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去年申请成功一个省级项目,今年的研究重点仍在那个项目上,所以只作为参与人员与刘稳、郑合协助孙丞溪申报课题。沈丘然原本也要加入孙丞溪的小团队,但由于郑老和肖总的参与,李主任安排其协助组内的其他老师了。两位大佬任何一个的加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肖程东提前打过招呼,李主任肯定把他们拆开,让课题组雨露均沾。由于事务繁忙,着急赶飞机,孙丞溪会后没能与郑老多聊几句。不过二人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好今后线上线下再会。李主任亲自开车送郑老去机场,并将自己的公务卡交给孙丞溪,嘱托他中午请肖总和课题组的老师同学们一起聚个餐,主要是为了感谢前者的慷慨助力。季斌豪憋了一肚子的好奇,终于有机会寻到出口:“丞溪,你是怎么请到郑老出山的?别说他参与课题,连露面都极少。隐居那么多年的人,也能请到!太牛了吧!”“不是我请的,是程东。”孙丞溪感激地望着站在窗边接电话的肖程东。孙丞溪汇报完自己的课题情况,肖程东的心思便不在会上了,一直在手机上回复邮件和消息。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并未解决?可我却什么也帮不到他。更不该让他为我的事劳心费力。孙丞溪内心五味杂陈,检讨自己的无能。他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如果没有他,肖程东可以生活得更好。不论是事业上的知音,还是家庭中的贤内助,远是他不能企及的。“嘿嘿嘿!魂丢了?人家不是在这儿嘛,还想得紧吗?”季斌豪调侃地瞧着孙丞溪,朝肖程东的方向努嘴:“嘴巴怎么回事?你俩打架了?还没和好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回神:“没事。”季斌豪:“还没事?你没看群里消息吗?小六子说你被狗咬了!一只眼睛绝美的狗?你是在搞笑吗?脑子被项目书砸了?”“没……没有。”孙丞溪的耳朵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哦~原来是那种打架啊!”季斌豪拍拍脑袋,拿腔拿调地感叹,生怕孙丞溪听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刘稳、沈丘然和郑合也过来了,眼睛跟季斌豪的一样,只盯着孙丞溪嘴上的破口。“……”孙丞溪无奈地说:“说正事。我下午会把今日的内容拟定一份分工明细,小刘你建个群,有问题多交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你跟小郑。小沈协助赵老师,也辛苦了。”“哎!伤心了,也没人心疼心疼我。我可是自己不申请,将机会留给有的人哪!”季斌豪一手掩面,做作地扮委屈。孙丞溪拿公务卡拍了拍季斌豪的手,上套地安慰:“同样辛苦斌豪了。”“这还差不多!”季斌豪抽走卡,兴致勃勃起来:“让我想想怎么花光它,坚决不给老李头留负担。”替李主任谢谢你如此体贴,孙丞溪寻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揽过孙丞溪的肩膀,一脸八卦:“肖总是怎么请来郑老的?为了搞定你,放大招了吗?”刘稳跟腔:“溪哥,东哥追你这么给力的吗?那他为什么还能放任你被狗咬?打疫苗了没?”沈丘然一言难尽地瞅了刘稳几眼。郑合一针见血地吐槽:“不愧是单身狗,小六子是不会明白的!”“郑秃子,你个母胎solo,好意思说我!”刘稳气得跳脚。季斌豪压低声音,与孙丞溪说悄悄话:“想必是和好了,让肖总悠着点,你俩注意身体~”孙丞溪佯装听不见,别开话题:“中午如何安排?”季斌豪怕臊着孙丞溪,松开手,不再逗趣:“火锅?”“来得及订到大点的桌吗?”孙丞溪想起肖程东今日新换的衣服,补充道:“吃完身上有味儿。”“怕啥?我备着衣物除味喷雾呢!”季斌豪又提出一个建议:“烤肉自助?文二路上的那家,我吃过一次,肉品质可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烤肉应该没问题,肖程东喜欢吃肉,孙丞溪赞同这个提议。“我在群里问问大家同不同意。”孙丞溪开始掏手机。“不用这么麻烦,我嚎一嗓子就行!”e人刘稳兴奋不已:“我最爱炫肉啦!”肖程东结束通话时,会议室里只剩下孙丞溪一人。“怎么不催我?”肖程东见四下无人,径直走来,一把将直勾勾望着自己不知多久的孙丞溪搂在怀里:“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谢谢。”除了谢谢,孙丞溪不知该用什么表达内心深处的感激。与郑老合作一事,肖程东肯定花费不少功夫。“我可从不要口头感谢。”肖程东揽着孙丞溪的腰,鼻尖噌了蹭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今晚,我们去书房。”我可以说不吗?孙丞溪忽然不想感谢肖程东了,这人是真的狗。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一顿饭,众人却在各怀心思中食不知味,罪魁祸首不是肖程东还能是谁。肖程东按照平常的习惯帮孙丞溪烤肉,知道他爱吃带筋的牛肉,桌案上摆满牛板腱和牛腱子,一盘接一盘地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吃吧,我自己来。”平时自觉揽下课题组聚餐烤肉、涮菜的孙丞溪,现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享受肖程东的投喂,颇为不好意思。“不行!”肖程东拒绝得干脆:“你太瘦了,需要吃胖些,就爱看你吃肉。”被喂了一晚上狗粮的季斌豪眼皮跳个不停:“程东啊!你也太惯着丞溪了,他已经是大孩了。”“有我在,他可以不用长大。”不用长大。孙丞溪大为触动,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肖程东。其余人:“……”沈丘然恹恹地瞧着肖程东给孙丞溪碗里叠起的小山,保持沉默,闷声烤肉。已经接受“绝美师娘”易主的刘稳,夹起沈丘然刚烤完的一片肉往嘴里送:“以后我追妹子,也得像东哥一样。”郑合插刀:“首先,你得先有一个妹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烫到舌头的刘稳飞速抢走郑合筷子上的一块肉:“说得跟你有似的!”郑合嫌弃地说:“哎呦!我的口水,小六子你恶不恶心……反正,肯定比你有的快!”“郑秃子,你等着瞧!”刘稳恶狠狠地吃下抢来的肉。远远走来一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他的个头很高,长相清秀,一手搭着灰色短款羽绒服,一手握着蓝色文件夹,站定在肖程东身后,温声开口:“肖总,这是您嘱咐的几份文件。”男人用过分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枝签字笔,与文件夹一同递给肖程东。肖程东擦手起身,快速浏览,签下名字:“交代他们,这两天改好剩下的,周一一早务必放在我办公桌上。”“好的肖总。”“等一下。”男人正欲离开,被孙丞溪叫住。“刘特助,吃午饭了吗?”孙丞溪站起来:“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在这儿一起吃?”刘星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抱着羽绒服和文件夹谨慎地觑着肖程东的脸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瞧见刘星河这副样子,也望向肖程东。“一会儿肉冷了。”肖程东将孙丞溪按在座位上,朝刘星河点点头,然后对其他人说道:“这是我的特助刘星河,我俩沾了丞溪的光,叨扰各位了。”“程东,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特助,来来来,我这边位置空。”季斌豪喊来服务员,在自己和孙丞溪中间加把椅子,添副新餐具。刘星河将羽绒服搭在自己的椅背上,脸上终于展露出轻松的笑容:“谢谢孙老师,打扰各位老师了。”“不打扰不打扰,刘特助,来,给你,新鲜出炉的五花肉!”季斌豪十分热情地夹走烤盘上一半的五花肉,杵到刘星河的碟子里。手握干净的纸巾,正准备擦拭自己餐具的刘星河:……一旁的刘稳哈哈大笑:“季老师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喽!”季斌豪:“小六子,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了吗?”孙丞溪抬手将隔壁桌上的新餐碟递过来,问刘星河:“喝可乐吗?”“怎么不问问我喝不喝可乐?”肖程东幽幽的声音传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总竟然会喝碳酸饮料?刘星河的瞳孔震动,刚刚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上,默默地摇摇头。孙丞溪只好拧紧可乐瓶的盖儿,重新放回桌上,然后不解地回视着肖程东,指了指对方的杯子:“你碳酸过敏的。”肖程东:“那我……我喝点别的。”“想喝点什么?”孙丞溪拿手机扫桌上二维码,等待肖程东的回答。“……椰汁吧。”“好的。”季斌豪用肩膀碰了碰刘星河,头靠过来,眼睛因为忍笑弯成了一道月牙:“你说他俩为什么能看对上眼啊?”刘星河若有所思:“命运吧。” 第7章 绝美 第二天,闹铃响起的时候,外面的天还黑着。温暖的室外,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寒霜。孙丞溪睡得很沉,模模糊糊听见肖程东在他耳边说话,但具体什么内容完全不晓得。等他九点钟完全醒来时,身旁的被窝已冷得彻底。摸到手机,有一条肖程东的新消息:我去接个人,待会儿见。孙丞溪:好的。想了想,又撤回,换了一种说辞:我知道了,待会儿见。简单洗漱后,孙丞溪冲了些麦片当早餐。他端起饭碗站在阳台门前,无心外面的雪景,琢磨刚才的那条消息。五点四十二分这么早?接的那位是很重要的人物吗?亲自开车接的?要去机场接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餐吃了吗?待会儿是多久?约午饭的意思吗?还是说晚上才能见?冰冷得不如客服吗?下次也可以把心里话讲他听吗?他那么忙会不会觉得我吵?我应该话多一点还是安静一点呢?跟我相处是不是特无趣?是的。孙丞溪没滋没味地吃完最后一口,只能对最后一个问题给出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上学到工作,孙丞溪被季斌豪约去喝闷酒太多次,每每倾诉衷肠,绕来绕去总会回到相似的话题:他为什么不再爱我了?他怎么变得这么讨厌?我怎么不爱他了?我哪里讨厌了?季斌豪,一米八一大高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说话讨巧人缘好,虽没有八块腹肌但也肌肉匀称、挺拔健康,偏偏情路坎坷。交往的每一任男朋友,均是虎头蛇尾。开始时轰轰烈烈、浓情蜜意,结束时相看两厌、惨淡收场。无趣总好过被讨厌。只要“不令肖程东厌烦”的程序能够运行成功,不管编写或者调用什么样的函数,孙丞溪有耐心解决每一个BUG。这种“讨好肖程东型人格”存在的隐患,此刻的孙丞溪是不会意识到的。睡衣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肖程东。“丞溪,你在哪里?”肖程东的声音十分空旷,估计是在外面。“公寓。”孙丞溪忙补字:“我在公寓,已经起床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对孙丞溪画蛇添足的回答没有任何不耐烦,不自觉扬起嘴角,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是刚起吗?”“没有。”孙丞溪的大脑飞速运转,企图多蹦几个字:“起床有一会儿了。”“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我带了你爱吃的舒记小笼包。”肖程东的眼睛里闪烁着邀功似的光亮,步伐加快。孙丞溪低头看了看手里空掉的碗:“我……好啊。”“我就知道你饿着肚子。”肖程东轻轻笑出声:“我到楼下了,在一楼电梯处等你。”“好。”孙丞溪走进阳台,探出身子向外张望,才想起单元门在背面。他不再耽误时间,回卧室快速换衣服,揣着客厅沙发上一晚上没动的笔电,出门了。“叮”。电梯在一楼打开,映入孙丞溪眼帘的是肖程东棕黑色的翼尖牛津鞋、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典雅的深灰色条纹西装、佩戴得恰到好处的天蓝色领带、红色的围巾,还有挺直的鼻梁、神秘深邃的眼眸……全新的一套装扮,孙丞溪没有见过。是因为接的那个人非常重要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低笑:“看什么这么专注!再不出来,电梯门可要关了~”孙丞溪收起自己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脸颊微热,踱步走出电梯,视线放在肖程东手里的保温袋上。“一直温着,趁热吃吧。”肖程东瞧着孙丞溪傻不愣登的模样,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对着他额前翘起的一簇发拨了拨,没有帮忙按下去,反而坏心眼地将其揪得更翘些。眼中的笑意更盛:“有一份礼物送给你。”“我很喜欢。”孙丞溪接过小笼包,半仰着头,明眸皓齿对上肖程东的视线:“谢谢。”肖程东的眼底波光粼粼,悠悠笑道:“这算哪门子礼物!先走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二人并肩向3号楼走去。虽说今天是周六,但肖程东一般也会在周末去公司处理半天事务,除非有什么特别安排。孙丞溪琢磨不透肖程东留在研究所的原因,只安心地在旁边吃着包子。留在这里,看来公司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待会儿见便待会儿见,真好。是什么礼物呢,好期待。只是……有点撑。“溪哥!东哥!”孙丞溪遥遥听见身后一个大嗓门,不是小六子刘稳,还能是谁?刘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兴高采烈地问:“东哥,你……你怎么在这儿?”“早,小刘。”肖程东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刘稳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散发着肉香的孙丞溪手上:“这是什么?那么香!溪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是给我带的吗?”“小笼包。”已经相当撑的孙丞溪紧紧攒着手中的包子,如遇见豺狼虎豹似的,往肖程东身后躲了躲:“我还吃。”肖程东瞧着孙丞溪护食的模样,像解锁了新大陆,狡黠一笑:“吃不下别勉强,小刘还饿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孙丞溪面露难堪,他一点儿也不想将肖程东专门买给自己的东西分享出去,哪怕是自己的亲学生也不行:“我吃得下,先回办公室喝口水。”真新鲜!好可爱!肖程东心想。“小刘,你之前提到的‘绝美师娘’是怎么一回事?我很好奇,说来听听。”肖程东打起岔。“那个啊,哈哈哈哈哈哈……”昨晚经历肖氏总裁欲追自己老师的惊天大瓜后,刘稳谨慎地斟酌起自己的措辞:“就是……就是大家一直想知道我师娘是何方神圣。”“然后呢,有一次聚餐溪哥喝高了,我们一齐套话……”聚餐喝醉?肖程东对那一天是哪一天心里有了数。刘稳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想再收住可不容易。孙丞溪赶忙阻止刘稳泄露自己的黑历史:“开会的时间要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不介意地说:“边走边说,小刘继续。”孙丞溪:“……”“喳!”刘稳“狗腿子”般的德行,孙丞溪不忍直视。“我问溪哥,师娘好不好看,溪哥说……”刘稳模仿着那时的孙丞溪,喝醉般眯着眼,再用一板一眼的腔调含含糊糊地讲话:“好~看。”“有多好看?”“嗯……美。”“究竟有多美?”“绝美。”“哈哈哈哈哈哈……”肖程东大笑不已:“是吗?这么美啊!我怎么不知道,嗯~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地缝,快点让我钻进去!孙丞溪在心里怒吼。“那……你们有没有问,哪里最美?”肖程东开怀的模样让刘稳十分纳闷。前任和现任,不该是情敌的关系吗?听溪哥这样夸前任不吃醋?东哥如此大度?不对!东哥还没成为现任呢。刘稳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偷瞄孙丞溪的脸色。通红一片,啥也瞧不出。便又转回来对着肖程东言笑晏晏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嘴脸,细细回忆一番,才答道:“应该是问过,但我不记得溪哥如何回答的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章 最大的幸运 肖程东将孙丞溪修长的腿分开,两只手指借着温热的水流探进隐秘的洞穴,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着。孙丞溪小声哼唧着,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被肖程东熟门熟路地摸到敏感点,快感来得热烈汹涌。只逗弄了一会儿,孙丞溪便射了出来。肖程东不给孙丞溪反应的时间,又多伸进去一根手指,进出变得有些艰难。“好紧。”肖程东强忍着欲望说:“我去拿东西。”这次黏人的换成了孙丞溪,他刚发泄一波,气息还未平息,胸口止不住地起伏:“别走,黑。”肖程东蹭蹭他的鼻尖,带着笑意说:“就在这里,我不走,让人准备好了。”孙丞溪老脸一红:“怎么让人准备这个?”肖程东亲了亲他的嘴角:“角角落落都备下一些,方便。”好吧……孙丞溪服气,打着商量:“可不可以开灯,我想看着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看着我做什么……草你?”肖程东非要听他亲口承认。“嗯。”像是得到一大捧心爱糖果的小孩,被哄好的肖程东前去把浴室的灯打开。然后抱着孙丞溪站起来,简单冲了下淋浴。两人湿漉漉地拥吻着回到刚才洗漱台的位置,肖程东长臂一伸,从头顶的柜子里取出润滑油。边拆外包装,边命令着:“转过去,面向镜子。”孙丞溪犹豫着没动,不安地注视着身前人的眼睛,睫毛不停颤抖。肖程东挑着一边眉毛,嘴角快翘到天上,心情颇好地问:“不是你说的,想看着我草你吗?”孙丞溪这辈子的无语都要在今晚用掉。“我的意思是……只是看着你。”孙丞溪辩白,不是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肖程东收起玩味,认真问他:“这么讨厌这个姿势吗?”虽然孙丞溪从没有表示过,但每次从后面,他明显要安静得多。甚至最开始的一两次,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丑。”孙丞溪歪着头,躲开肖程东直勾勾的视线,艰难地说。是在介意自己遍布后背的疤痕?肖程东早已知晓这些是孙丞溪从小被家暴的铁证。“这是我美人鱼的鱼鳞,谁给你的胆量污蔑它丑!”肖程东尝试将孙丞溪翻个面儿,见他没有抵抗,才施了力道把他转过去:“都是我的,别人想看还不给看呢。”肖程东的手指带着温度,顺着疤痕的纹络,温柔细致地抚摸下去。孙丞溪感受得到爱人的珍视与郑重,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被肖程东看见后背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刚刚结婚同居,彼此之间依旧有些不熟悉。虽然同床而眠,但仍然相敬如宾,尚未有什么亲密举止。有一日清晨,在孙丞溪换睡衣的时候,晨跑后的肖程东正巧推门进来,直直撞见孙丞溪背后的一大片荆棘。孙丞溪睡衣将脱不脱地僵硬在原地,心里独独剩下两个字“完了”。肖程东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身体剧颤,心脏仿佛被一柄刀翻搅,尖锐的疼痛传来。这一道道一条条的伤痕,究竟哪些是自己的罪过呢?孙丞溪已经愈合的伤口好似变得鲜血淋淋,反噬到他的身上。肖程东自虐般感受着迟来的千刀万剐,眼尾泛红,眼眶发热。他快要忍不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一句话没说,夺门而出,疯狂地向楼下跑去。他一拳砸在厨房门边的墙壁上,心疼自责得无以复加,眼泪滚落而下。而在二楼主卧的孙丞溪,以为自己身上的陈年旧伤吓到了肖程东,也自责不已,从此非常忌讳在肖程东面前暴露自己的后背。即使自己的爱人在二人亲密时,始终极尽温柔地对待这些疤痕,孙丞溪还是觉得它们很丑。特别丑。孙丞溪从回忆中抽离。肖程东刚刚话语里的意思,似乎并不介意这些伤疤。莫非其中,也有什么误会?择日不如撞日,解开一个误会也是解,解开两个也是解。孙丞溪透过镜子打量肖程东的神色,大着胆子问:“你第一次见我后背时,是不是被吓到了?”肖程东果断地摇摇头:“怎么会!我都快心疼死了。”“我还以为是吓到你了。”肖程东的额头贴着孙丞溪的后颈,声线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软弱:“我走那么快,是为了找个角落自己哭。”孙丞溪感觉对方只是在开玩笑,眉眼弯弯的:“肖氏集团大总裁哭鼻子,羞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发泄出来,我可能会疯掉。”“什么?”孙丞溪不可置信:“你真的哭了?因为……我吗?”“除了你,我还能为谁掉眼泪?”肖程东好笑地问:“你确定要在如此坦诚相见的时刻,讨论哭鼻子的问题?”肖程东的虎口正好嵌在孙丞溪的侧腰,他亲昵地咬上对方的耳朵尖儿:“我现在只想让你哭鼻子。”孙丞溪还在消化肖程东为自己哭过的事实,此刻的肖程东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转至他最爱的环节。肖程东火热的硬柱,顶在身前人浑圆挺翘的屁股上。他对着镜子抚摸孙丞溪胸前的两点,可爱,迷人。百般挑弄,直至它们双双挺立着胀大。肖程东倒出润滑油抹在自己手指上,三指并拢,轻推孙丞溪使其身体前倾:“放松些,我们速战速决,绝不影响你明天开会。”孙丞溪听话地由着肖程东摆布自己的身体,温度退却的身体越来越热,小孙丞溪半支着头抵在洗漱台上。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的后背留恋,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做好了扩张。手指正式卸任,小肖程东接任。在肖程东强势进入的那一刻,孙丞溪忍不住“嗯”了一声,细腰塌下来,半趴在洗漱台上,头却坚持抬着,在镜中欣赏肖程东认真动作的模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冲着镜子,向孙丞溪狡黠一笑:“叫我的名字,我不喊停,不许停。”这人莫不是开醋厂的,孙丞溪纳闷。肖程东一用力,深深顶到头:“叫我。”“啊!”孙丞溪的脸红得似要滴血,适应了会儿身体里的满涨感才开口:“嗯……程东……”肖程东将阴茎整根拔出,再对准孙丞溪的敏感点全部插入。每次完成一遍动作便柔声地唤一声“丞溪”,再等待着孙丞溪口中的那句“程东”。肖程东的语气有多柔软,动作就有多凶狠。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很快,孙丞溪的眼睛失了焦,嘴里的小声哼哼再也不受控制,变成了无意识的“嗯嗯啊啊”,已经顾不得叫肖程东的名字了。“我还没喊停。”肖程东啃着孙丞溪右边的肩头,不满地说:“还想听。”“嗯………嗯啊……程东,慢……嗯……慢点……”孙丞溪断断续续地央求他,全身泛起惹人怜爱的粉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可不行。”肖程东体贴地说:“我们得快一点儿,你明天十点得开会,不是李主任也在的吗?”孙丞溪经历了又舒服又难挨的半小时,强烈的快感冲刷着全身各处。最激烈时,身体情不自禁地痉挛着,被肖程东掐着腰按住才堪堪站住。肖程东太爱孙丞溪的身体了,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下抖起来的样子,兴奋得硬柱又变大一圈,孙丞溪快感更甚。把孙丞溪的上半身抬高些许,肖程东右手捏紧爱人的下巴,将其扭头侧过脸尽情吻住,身下活塞运动不间断。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的口腔里霸道地占有,吻得孙丞溪略微喘不过气才微微松口:“我还没听够。”孙丞溪迷离地望着他,隐秘之处被撞击得快要擦出火来,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淫靡又勾人。“程东……”声音小得完全被交合之处的粘腻声盖住,只有唇瓣翕动。“草!”肖程东知道对方快要到了,不再收力,频率加快,专注冲刺。孙丞溪:“啊!”肖程东:“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齐攀上了高峰。孙丞溪彻底软下来,精液悉数喷洒在洗漱台台面和镜子上。肖程东余味未散,缓缓抽动了两下,才离开孙丞溪的身体。如同抱小孩那般,肖程东将孙丞溪面对面抱起,在淋浴头下仔细清理自己弄进去的东西。孙丞溪连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眼的也不清楚,等他睁开双眼,借着暖黄的灯光,赫然面对肖程东近在咫尺的俊颜时,已经躺在床上有一会儿了。“怎么不睡?”孙丞溪的嗓子微哑。肖程东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温柔地望着他半起身喝下两口:“还不困。”“你今晚喝了不少酒,胃难受吗?”孙丞溪关切道。肖程东伸手抚开他额前的碎发,回:“没事,这点啤的不算什么。”将水杯放回原处,肖程东拿出药膏抹了抹孙丞溪破口的嘴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安下心,躺下来静静享受,与肖程东面对面躺着。肖程东看着他乖乖顺顺注视着自己的模样,手指点点他的嘴角,一些邪恶的想法跑出来,暗暗压下去:“有什么想说的吗?”确实有。“想问什么就问吧。”孙丞溪靠近对方:“你的公司……危机处理好了吗?”肖程东撇撇嘴,不赞同这种形容:“我是我,肖氏是肖氏,它有什么资格和我放在一起?”孙丞溪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它?”肖程东想了想:“嗯……可以称它为‘想改成孙氏集团但是董事会不同意的肖氏集团’”。孙丞溪轻咳一声,掩饰笑意:“那请问,‘想改成孙氏集团但是董事会不同意的肖氏集团’,还好吗?”“暂时很难倒闭。”肖程东的语气中带着惋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章 不开灯 十六年。承载着岁月厚重和青春份量的爱意,着实震撼到了肖程东。他一时语塞,比小小年纪拿下青训赛冠军时还紧张百倍。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是做不到。早知道……早知道……可惜人生没有早知道,哪怕真的有,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已体会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给他上了血淋淋深刻的一课,差点摧毁当时渺小的他。只有强大,才有话语权,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肖程东一把将孙丞溪搂进怀里,像寻到了遗失多年的珍宝,喜不自胜。又为孙丞溪、为自己感到惋惜,似有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灵魂,每一寸都充满着万分苦涩。“怎么会没有关系,有关系,有关系……”被强烈的情绪反复折磨,头脑胀痛起来。他的嘴里只剩下“有关系”三个字,似魔怔一样。反观孙丞溪,除了倾诉时的心情如同过山车,时而高涨,转瞬坠落,起起伏伏。剖析内心,说出自己的秘密,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易和难堪,畅快得不行。原来不是没关系。有关系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是希望肖程东可以记得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孙丞溪在黑暗中用额头蹭着肖程东的侧脸,怀抱着对方,抚慰着安全感缺失症患者。还有心思偷摸吐槽肖程东那位神秘莫测的心上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肖程东的后遗症还这么大。在孙丞溪的安抚下,肖程东渐渐收声,头部的不适有所缓解,面对自己的失态丝毫不脸红:“都怪你!”“都怪我。”孙丞溪接下这口大锅。“不要走,我不需要你也不能走。”肖程东立马摇摇头,纠正道:“我不会不需要你的,你不能走。”孙丞溪垂下眼睫,忍住又涌上来的酸意。“回答我,不要走。”肖程东十分执着。“好,我不走。”得到满意的答案,肖程东向孙丞溪慢慢解释关于离婚协议书的前因后果。“大概一个月前,集团里的几个老人不安分起来,国外的分公司动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次内部会议,我向律师团咨询会不会影响到你。也不知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走漏风声,越传越疯魔,越传越离谱。赵楠那个脑子被门挤过的家伙信以为真,竟然自作主张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那天我跟星河着急飞国外处理事情,只给你留了消息,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去哪里。结果那条消息没发出去,我直到回国才发现。”“垃圾手机!什么破信号,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真的给你发过消息报备,给你查手机!”孙丞溪摸过肖程东从衣兜里掏出来的手机,只握在手里,没有别的举动:“我相信你。”“谁也联系不上我,没脑子的东西寻不到我,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将那可笑的几页纸送往老宅。冯叔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又亲自送去了悦都雅苑。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是的,冯叔亲自送来的文件,孙丞溪不敢耽误。打不通肖程东的手机,他便留了消息:有一份重要文件,我先拆开,拍给你看看,需不需要我给你送过去?拆开来发现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他以为这是肖程东的意思。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很能说明对方的态度。所以,他没有犹豫,果断在最后一页签上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是肖程东的意愿,他都会满足。摘下结婚戒指,将两者一并送去了肖程东国内主公司的其他助理手里。肖程东飞机落地后,看到孙丞溪发来的信息,因迟迟未收到照片,以为对方消息发错了人,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直至从国外回来,肖程东看见二助呈交的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戒指,彻底傻了眼。也让公司的人深切感受到了什么是雷霆暴怒,赵楠直接被撤职,与此事相关的一律被罚处,可怜的二助后悔死自己当初没有跟着出国。一场乌龙,可怕又可笑。自从孙丞溪猜到离婚协议书背后定有误会开始,心里已无芥蒂。“我绝不会放你走。离婚?做梦!”肖程东冷哼:“不可能的,即使做梦也不行。”“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也许是今晚的坦白局过于酣畅淋漓,也许是黑暗足够隐藏内心的不安慌张,孙丞溪是第一次,更是唯一一次,鼓起勇气问出自己心底隐藏最深、最想问的问题。“如果你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你们再遇到了,你还会不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会不会依旧选择不放开我呢?肖程东一时沉默下来。这种静默,让孙丞溪明白了,他赶紧打圆场:“我只是假设,你别在意。”肖程东哑着嗓子,斟酌道:“我说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至于那个人……”肖程东的情绪低落下来,刚才的雄赳赳气昂昂荡然无存,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关于那个人的事,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当作……当作……翻篇了。”翻篇?他说翻篇了?意思是即便那个人重新出现,也不会放我走?只选择我吗?孙丞溪自然无条件信任肖程东,不在此事上纠结。比起焦虑未来,他更喜欢珍惜当下。心里高兴地不像话,嘴上却平静:“明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他又诚恳地补充一句:“以后不会再问了。”肖程东依旧搂着孙丞溪不撒手,如上瘾似的。而孙丞溪也由着对方,没有催促什么。孙丞溪将手里握着的手机,左摸右摸地放回肖程东的口袋里,享受着属于二人的静谧时光。气氛的转变,从肖程东的手探近孙丞溪的衣服里开始。肖程东在黑暗里精准无误地吻上孙丞溪的唇瓣,舌头在下唇的伤口处轻柔地舔舐着。“还疼吗?”肖程东轻声细语。孙丞溪摇头:“没事的。”肖程东:“对不起。”孙丞溪:“真的没事。不用道歉。”肖程东:“一会儿我来上药。”“好,我先去开灯。”孙丞溪的身子向门把手那边侧去。“不开灯。”肖程东阻止他逃离的动作,抱回自己怀里,声音因为接吻的缘故黏黏糊糊:“因为这样,你会更加敏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一怔,脸变红,热意逐渐传遍四肢百骸。肖程东直接单手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在手机中操作着什么,然后轻车熟路地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孙丞溪耳边传来客厅和卧室里空调启动的声音,以及前方浴室里的水流声。肖程东将他安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圈住,琢吻他的嘴角、鼻尖、眼睛、眉梢、耳垂,随后向下舔吻他的侧颈和锁骨,最后停在喉结上,并拉下了孙丞溪的羽绒服。孙丞溪的注意力,跟随肖程东的舌头移动,不禁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喉结滚动。肖程东的眉头微皱,搂紧孙丞溪的细腰,对这不听话的喉结施以小小的惩戒,拿犬齿持续轻轻摩挲着。浴缸中的水很快满溢出来。“水好了。”孙丞溪呢喃着提醒。肖程东完全沉浸在孙丞溪的身体上,仿佛与世界切断联系。“那个水……”孙丞溪重复:“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到离婚协议书不着急,现在倒是挺急。”肖程东翻旧账,声音颇大地嘬了一口孙丞溪的喉结:“如果我一直不关水龙头,你会怎么样?”我当然会自己去关。孙丞溪高昂着脖子,像个待宰的羔羊,只敢在心里闷声回答。“你肯定会忍不住自己去关。”肖程东的鼻孔里轻蔑地喷出一股气:“那你是怎么忍得住什么也不问,签字签得这么干脆利索?”孙丞溪:“……”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喉结周边细嫩的皮肤上缓缓打着圈,又补刀:“竟然忍得住悄无声息地藏了我十六年?骗狗呢?”孙丞溪:“……”行,当我刚才白说了。怼我便怼我,干嘛骂自己是狗?孙丞溪跟不上肖程东的脑回路,被肖程东的动作和哗哗的水流声扰得莫名焦虑。肖程东极为不满:“凭什么你的强迫症单单对我免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晚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孙丞溪不止一次地怀疑。肖程东顺势将脑袋垂在孙丞溪的右肩,闷头说:“早特么醉了!何止今晚!”怎么又骂上了?孙丞溪好脾气地说:“都是我的错,你消消气。”“那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惩罚我?”孙丞溪哭笑不得。“嗯哼~”“你想怎么惩罚?”肖程东贴近孙丞溪的耳朵,将他的耳垂温柔地含在嘴里,说出的却是最狠的话:“我想把你绑起来,锁在家里,什么也不穿,天天等着我回来,操你。”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章 十六年 一曲毕,肖程东惊艳全场,后来还喝多了。孙丞溪不太相信。他开车载着醉酒的肖程东和季斌豪回研究所的路上,回溯大家玩嗨拼酒时,他整理过桌上歪七扭八的啤酒瓶,数过每个人面前喝过的啤酒数量。区区11瓶啤酒,将驰骋商战多年的肖总灌醉?不可能。撂倒季斌豪,倒是没问题。也不知季斌豪是不是脑子抽了,这点酒量与肖程东拼个什么劲儿。上演的那出哥俩好的场景,简直没眼看。出人意料的是,肖程东竟然一晚上好好配合季斌豪的兄弟情深。莫非真喝多了?孙丞溪四下打量,见路上没人,快速转头对后排靠着车窗一左一右的两个酒鬼,轻轻唤了一声:“斌豪?”没有反应。“斌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声音提高些许。“斌豪?”还是没有反应。这一位确定是喝多了。孙丞溪决定直接将车从研究所南门开进地下车库,停在离季斌豪所住的11号楼比较近的B1-C区。他平时和肖程东住在悦都雅苑的别墅,只在每年年初备战科研基金准备项目书的时间,暂时申请所里的人才公寓几个月。今年被安排在12号楼,与季斌豪一样的一室一厅一卫。而去年,因为每晚偷偷过来的肖程东不满孙丞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硬是要求他调换到拥有两室的15号楼,并且亲自操刀改出一间满足肖程东“需求”的书房,如若不然就要在附近置办房产。他一想到肖程东捂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进出15号楼的场景,双眸禁不住充满笑意,暖流从心底油然而生。“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黑夜里猝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孙丞溪一哆嗦,差点踩了刹车。“你醒了?”他从后视镜中只瞥见肖程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睡。”肖程东言简意赅,心情不爽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孙丞溪关切道:“我先送你回家?”肖程东冷哼:“家?老婆跑了,哪还有什么家!”孙丞溪好声好气地说:“我报备过在所里住三个月,你同意了。”“逻辑不通、满纸屁话、还有错别字的离婚协议书,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签字?还敢摘我的戒指!”肖程东越说越来气:“叫别人的名字,都不叫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背后是有隐情吗?肖程东他……不想离婚。孙丞溪反应了几秒认识到这些。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压在心头的阴郁瞬间消失无踪,他感到如释重负。太好了!“程东……”孙丞溪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不知该说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少两句。”孙丞溪的脑子没转过来:“少两句什么?”“你叫了别人的名字三、遍!”肖程东咬牙切齿地强调后面两个字。三遍?有三遍吗?孙丞溪的笑容如同冰雪融化。瞄到孙丞溪侧脸上弯起的弧度,肖程东的声音软下来:“先送别人回去,再陪我去车上拿行李,然后我们回之前住过的地方。”“之前住过的地方?”孙丞溪不明白。肖程东:“嗯。”孙丞溪有种不好的预感:“15号楼401去年已经退租,今年我重新申请了一套公寓,在12号楼,305。”“还住原来那套,我打过申请,它已经属于我们了。你不是也很喜欢那间书房吗?”肖程东的话语中别有所指。孙丞溪:“……”“去年面上没有申请成功,今年我需要重新构思。要找合作者,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你……要不要回家住?离你公司近。”孙丞溪的话忽然多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科研事业离不开孙老师,真感人啊!我算个什么东西~”肖程东嘴上不饶人。孙丞溪立刻矢口否认:“不是的。家里有赵姨在,她能更好地照顾你。”“我又没有断手断腿,不需要被别人照顾。”肖程东换了一个坐姿,将两条大长腿舒展开:“但现在我喝多了,需要被照顾,别人我不习惯。”什么前后矛盾的歪理,让赵姨知道你叫她别人,非打断你的腿。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计较。孙丞溪知道自己说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听指令:送季斌豪,拿上行李,回401。“我去305拿点生活必需品,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休息?”孙丞溪尝试用之前设置过的密码开401的大门。2、1、6、0。门开了,他按亮玄关的灯。肖程东进来后故意不关门:“不用,我让人都准备好了。”“哦。”孙丞溪将门关严,从鞋柜里拿出已置备好的两双男士拖鞋。两人换好鞋后,孙丞溪将二人的鞋子码好,归置整齐。肖程东待孙丞溪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啪”得暗灭灯,右手一推把孙丞溪堵至墙角,不容置喙地强吻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隔绝了视线,却放大了其他感官。孙丞溪感受着肖程东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攻城掠地,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带着酒香,快要被淹没。患有夜盲症的孙丞溪,本就忐忑的心,听着耳边传来肖程东沉重的呼吸声,更加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隐在未知的前方。坚持不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越演越烈。孙丞溪不愿推开肖程东,手放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着下面存在感十足的心跳,在接吻的间隙里汲取可怜的氧气。他跟随肖程东的节奏,稳住心神,不自主地攀上肖程东宽阔结实的背部。孙丞溪的反应很好地安抚到了心头焦躁的肖程东,吻渐渐变得温柔。肖程东睁开双眼,恨不得吞吃入腹般细细勾勒近在咫尺的眉眼。深眸微眯,趁孙丞溪沉醉其中时狠狠地咬住对方的下唇。好痛,孙丞溪暗叹。虽然不知道肖程东为什么突然间大力咬着自己不放,但他仍然坚持着没有推开,反而更紧地拥抱住怀中人,容忍爱人的肆意妄为。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泛滥,肖程东才松嘴,也略微松开了对孙丞溪的束缚,像只受伤的小兽将头埋在孙丞溪的颈侧,喘息不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寂在房间里蔓延,只能听见客厅里时钟细微的滴答声。良久,肖程东抬起头,一边用右手拇指摩挲孙丞溪嘴唇的伤口,一边质问:“为什么签字?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孙丞溪来不及张口,肖程东手上加了力度,痛得孙丞溪什么也顾不得。“你的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丞溪?”肖程东用了十足的力道。孙丞溪忍不住“嘶”了一声,想将头扭开。肖程东马上用左手桎梏住孙丞溪的后脑,不让他避开,依旧狠狠地折磨他唇上的新鲜伤口,幽幽地问:“是不是没有我?”孙丞溪抖了抖长长的眼睫毛,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失控的肖程东,让他想起许多痛苦的回忆,心中害怕起来。肖程东无视他的脆弱,改成掐住孙丞溪白皙的后脖颈,对所用的力道心中有数,假装厉声地问:“是不是?回答我!”“不是!”孙丞溪欲将肖程东推开。而肖程东一见孙丞溪有反抗的动作,立刻退开半步,静候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掰开孙丞溪坚硬的蚌嘴极其困难,但惹怒一个强迫症、弄怕一个胆小鬼,肖程东胸有成竹。如果不是必须,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呢?孙丞溪痛得不住吸气,胸腔来回起伏。也许是面前的人太强势,也许是黑暗给胆小的人一个无形屏障,也许是今夜的歌声太动人,也许是累积的思念太厚重。孙丞溪不想让肖程东这般误会自己,深呼吸几口,下定某种决心般,向肖程东一点一点敞开自己厚重的壳:“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陈夕,才是我的名字。”“陈海勇……”一提起这个人,孙丞溪又气息不稳起来,险些说不下去。他重重吐出几口气,摸黑扶着墙继续说下去。“你选择与我结婚,应该……事先调查过我的身世吧。那个混蛋,我不想多说他。”“高一上学期,他的债主找不到他,雇了一群人将我堵在我家附近的巷子里。我以为这场围殴会彻底结束掉我的痛苦,不曾想,我那么垃圾的人生里会出现一个救世主。”“你出现了。”“你将他们暴打一顿,解救了我。2160元,你留给我的救命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160,肖程东在心里默念。2160或者002160,可以解开孙丞溪的所有密码。他对这几个数字的钟爱,肖程东一直搞不清楚原因,现在终于明白了。“虽然你匆匆离开了,没有留下姓名,但我看见你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肖程东愣在原地,这段记忆如果不是孙丞溪主动提起,几乎要消失在脑海里。那一天,肖程东模糊记得自己好像是逃课去网吧,正巧救下一个人。但那人被打得十分惨,脑袋流了很多血,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只是摇头问自己名字。肖程东当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给自己留下200块,剩下的现金全留给那个人了。早知道那个可怜虫是自己的老婆,肯定要……肖程东的思路被孙丞溪接下来的话语打断:“我以前是个很孤僻的人,即使在校园里偶尔遇到你,也不敢找别人打听,更不敢接近你。只听说你在1班,他们都称呼你校草或者少爷。”“幸运的是,新年晚会上,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孙丞溪讲到此处,五官飞扬,隐在黑暗笑得璀璨。“高二下学期,我听见你在琴室发泄,便走了进去。躲在你后面,跟你聊天。我听你吐槽很讨厌姓肖,想要远离肖氏,你形容自己活得像个孙子,应该姓孙才对。”孙丞溪如同吃了蜜般弯起眼眸。“后来,听被你拒绝的女生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我难过了许久。”苦涩从心头溢出,孙丞溪安静了几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章 人来人往 “因为想第一时间见到你。”孙丞溪听到如此直白的一句话,说不欣喜铁定是假的。肖程东从未吝啬对另一半爱的表达,他早在高中便知道了这点。这种恩赐是给另一半的,不是专属自己的。孙丞溪看得开,他礼貌地笑一笑,没有多做回应。但这种疏离的态度,在肖程东的眼中变了意味。想必没有哄好,必须加把劲。肖程东暗暗下决心。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孙丞溪开自己的车载着肖程东前往约定地点。刘稳这个显眼包,完全无视季斌豪的疯狂暗示,坚决搭乘孙丞溪的奥迪。准确来说,是想感受下肖程东的兰博基尼,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也多亏刘稳的喋喋不休,一路上倒是轻松惬意。孙丞溪开得较慢,他们三个人抵达约定包厢时,其他人均已到达,季斌豪正纠结地点歌。“肖总,喜欢唱啥随便点哈!”季斌豪翻着自己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歌单,精挑细选,准备露一手。肖程东一点头,将刘稳递给他的菜单簿递给身边的孙丞溪,靠得很近,故意用很小的音量在孙丞溪的耳畔说:“你来点吧,我都听你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在路上便听见刘稳絮絮叨叨的夸奖,都是关于这家被称为“最好吃的KTV”。“好。”孙丞溪应下:“那我按照你平时的喜好点。”“你只需要点符合你口味的,不用顾及我。”肖程东不赞同。“溪哥,你跟我东哥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听听。”刘稳点好歌,坐在了孙丞溪的另一侧。没有抢到一个话筒的季斌豪,不敢与气场强大的肖程东离得太近,直走到隔壁的沙发前,与刘稳隔着沙发边柜坐着,嘲笑道:“你东哥?连组会都听不明白的人,还想听懂他们之间的加密对话?”“我听不明白,有溪哥耐心的讲解,可不像季老师,全让沈丘然独自领悟。”刘稳反驳。莫名中枪的沈丘然挨着季斌豪坐下,弱弱地说:“季老师很好的,孙老师也很好。”可惜,声音淹没在季斌豪的暴怒中。“小六子你个白眼狼!你怕打扰丞溪的时候,哪次不是来找我问问题!”季斌豪倾身勒住刘稳的脖子。“有人欺负善良的老实人啦!”刘稳哀嚎。“老实人?全课题组只有你的皮最痒!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臭小子!”季斌豪愤愤道。孙丞溪对他们的小吵小闹习以为常,专注地点餐,让肖程东确认过后,将菜单给了劝架的沈丘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沈,不用管他们,打不起来的。你先点餐,看看喜欢吃什么。”除了自己亲自指导的研究生刘稳,他平时对季斌豪带的沈丘然也颇为照顾。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出来的两个人,一个过于活泼,一个过于内向。刘稳和沈丘然,很像本科时的季斌豪和孙丞溪。只不过,孙丞溪早已不是那个,连招呼也要打草稿默念很多遍,才敢吐口的青涩学生。为了变得更好,他有多努力……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溪哥,你偏心!我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扒开季斌豪臂膀的刘稳,耷拉着眉眼,很是受伤的样子。肖程东饶有兴趣地有样学样:“溪哥,我也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孙丞溪:“……”“我勒个豆!这还是我认识的肖总吗?”季斌豪像是见了鬼,双眼瞪得老大。虽然听不见肖孙二人的对话,但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得很清楚。莫非平时工作太累,自己出现幻觉了?季斌豪陷入自我怀疑。沈丘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起来,忙把烫手山芋还给孙丞溪:“孙老师,要不先给肖总菜单吧。”肖程东抱着双臂,歪头笑望着孙丞溪,不吱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只好重新将菜单簿交给始作俑者,也不出声,避开对方的视线,安静地瞧着旁边。肖程东没有接,不想轻易放过他,眼神变得幽深,像头藏在黑暗中的猎豹,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孙老师,你手上的戒指怎么不见了?”孙丞溪的心脏沉重地“咚”一声,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猜不出肖程东话里的意思。刘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地说:“我去!什么情况?溪哥不是跟绝美师娘感情挺好的吗?难道分开了?”绝美……师娘?肖程东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眉紧锁。倒不是对“绝美师娘”这个外号有意见,而是没想到孙丞溪甚至连爱人的性别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有那么拿不出手吗?作为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局外人,季斌豪的目光在肖程东与孙丞溪之间来回审视着,试图打圆场:“想必是工作时不方便戴,随手摘了呗。”“可我怎么听说是离婚了?”肖程东的气场凌冽冷傲,又向孙丞溪的心脏射去一箭。“离婚了?”“离婚?”刘稳和沈丘然异口同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时话最多的刘稳瞬间安静下来,反而总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丘然忍不住问道:“孙老师,你真的离婚了吗?”孙丞溪躲开肖程东泛着寒光的眼眸,对着包间内虚空的一处,非常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只要点得幅度很小,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季斌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决定不管这两口子的破事了。爱咋咋地吧,假装注意力被前面嚎得忘我的K歌小团体吸引。沈丘然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鞋尖,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似乎有话堵在喉头。肖程东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出点什么,没有给小年轻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孙老师不如考虑考虑我吧。”刘稳、沈丘然、孙丞溪:“什么?!”季斌豪:“我勒个大豆!”不光刘稳和沈丘然,连孙丞溪自己,和支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季斌豪全部震惊不已。刘稳指着肖程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解地问:“新闻上说,东哥不是结婚了吗?开什么国际玩笑?”肖程东把这茬忘记了,直视着孙丞溪,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孙丞溪面前的菜单簿上,不慌不忙道:“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这玩意作甚。只要孙老师答应,我立刻摘。”肖程东特意将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么轻易。怎可对感情如此儿戏?孙丞溪的心头无名火起。“考虑考虑我吧。好不好嘛?孙老师~”肖程东做作地撒娇。孙丞溪直接哑了火。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孙丞溪招架不住。季斌豪的心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从未想到横跨地产、金融、能源、投资等多个领域商业帝国的肖氏掌权人,私下里竟是这般模样。孙丞溪嘴严得跟什么似的,从不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被逼问时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要不是曾在电影院亲眼目睹两人你侬我侬,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是一对。季斌豪的思绪翻飞,耳边又传来与传言人设严重不符的肖总的声音。“不必急着答应,我正想多追你一段时间。”急着答应?谁急着答应?哦,是我。孙丞溪脑海里闪过自己曾经不值钱的样子。包间里两重天地,有声嘶力竭气氛火热的,有鸦雀无声针可落地的。季斌豪置身于两者之中,有种随时被撕裂的错觉。这种需要缓解尴尬的场景,他不出手,谁出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总真是热情似火啊,容我们丞溪好好地……”肖程东冷森森地打断:“我们丞溪?”“你的!你的你的你的!”这该死的占有欲,吓得季斌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当个和事佬,他容易嘛!季斌豪挤出笑脸,继续说:“肖总要不要赏脸唱首歌?难得大家有机会聚一起。”“也好。”肖程东借坡下驴,起身去点歌。身边的威压一撤,孙丞溪如释重负。沈丘然敏锐地察觉出孙老师和那个肖总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刘稳缓过方才那股震惊劲儿,靠近孙丞溪,一脸八卦地追问:“溪哥,师娘要换人了吗?”“不对,不能叫师娘了,得叫什么好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爹?”“师娘和师爹,哪个更好看?”“我去!溪哥,你怎么喜欢男人了?”“溪哥你该不会一直喜欢男人吧?”“溪哥你之前对我不会有……”“……没有。”孙丞溪实在听不下去,强行转换话题:“小刘,你不去点歌吗?”“这个不急,我怕唱得太好,大家没发挥空间。”刘稳体贴地说。孙丞溪:“……”熟悉的前奏响起,是孙丞溪单曲循环不知多少遍的那首歌。“人来人往?东哥会唱粤语歌吗?”刘稳惊呼。他会,不仅会,唱得还很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一新年晚会上,他自弹自唱了这首《人来人往》,惊艳全场。舞台上的高挺少年,一改平日的阳光不羁,忧郁的气质让多少人魂牵梦绕。当时坐在报告厅的陈夕,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翻滚着巨浪。四周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只能听见舞台中央娓娓道来的声音,和自己内心疯狂叫嚣着的激动。普普通通的校服,怎么在这个人身上如此好看,是闪着光吗?陈夕不禁趁着昏暗的光线,扫视自己身上几眼。黯淡的,丑小鸭。陈夕给自己一个定位。不过,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肖程东。陈夕默念着。“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章 前夫 雪后初晴,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冬日的阳光倾洒在大地上,晶莹闪烁,仿佛银河置于人间,令人心情愉悦。孙丞溪将车速降了些,想着难得出来一趟,多多欣赏一会儿。毕竟后面忙起来,什么也顾不上。刘稳一手一根冰淇淋,正在副驾驶上来回舔得快乐。嘴巴忙成这样,也不忘讲话:“溪哥,你真的不来口吗?我最爱这个抹茶味的了,尤其下面的蛋卷部分,滋滋滋~香!”“丞溪,我就说你不该惯着小六子。这小子中午吃那么多,还能塞下俩冰淇淋,也不怕大冷天闹肚子。”后座上的季斌豪对刘稳一口原味一口抹茶的行为哭笑不得,恨不得重新长双没有看过这幅场景的眼睛。“季老师,你不懂我的快乐,我是不会怪你的。”刘稳狠狠舔了口右手的抹茶味冰淇淋,将声音刻意放得很大,转头对坐在孙丞溪后面的季斌豪忘我地唱:“你爱我,我爱你,和我一起甜蜜蜜……”季斌豪实在是没眼看,哭嚎着:“小六子!!!你是不知道自己唱得有多难听吗!只有苦涩涩,根本没有甜蜜蜜!还有,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季老师。显得我多老,我明明比丞溪还小一岁呢!”孙丞溪忍俊不禁,摇了摇头,解释道:“小刘私下里都亲切地叫你豪哥。”“哼!不信,我的耳朵没听到便是没有!”季斌豪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朵,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坐在季斌豪右侧一直无言望向窗外街景的沈丘然,边点头边转头面向季斌豪。但他的目光牢牢钉在孙丞溪的后脑勺,肯定地说:“孙老师说得是真的。”说完,沈丘然立刻将头扭回右边,好像车窗外真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似的,耳朵却微微泛了粉。刘稳咽下口中的冰凉,大着舌头回应:“溪哥身为我的偶像,怎么可以说假话,假的!不是真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路上吵吵闹闹,气氛欢快。孙丞溪将车拐进科教路,一眼瞧见不远处的研究所门口停了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车子旁边矗立着的人影再熟悉不过。“哎!所门口那个人是不是肖总!我去,他的车也太酷了吧!”眼尖的刘稳,视线投放在拉风的车子上。现在对那台车流的口水,比吃手里冰淇淋还多,如数家珍地讲起来,滔滔不绝,恨不得讲它个三天三夜。孙丞溪内心五味杂陈,视而不见地往研究所里开。季斌豪收起玩闹表情,认真对前头说:“丞溪,怎么一直没听见你手机的动静?”“刚才结完账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孙丞溪解释。季斌豪疑惑地问他:“那你怎么不在车里充充电?”对哈,怎么忘了?孙丞溪动了动嘴,但什么也没说。“你最近怎么都不在状态?”季斌豪继续说:“要不要我来开,你先下?”孙丞溪还是没有回答,沉默地将车开进3号楼附近的地上车棚。车子停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稳、沈丘然,你们先回去。”一听见季斌豪变了称呼、换了语气,刚炫完最后一口冰淇淋的刘稳知道两位大佬有正事相谈,立刻叫上自己的好友快步离开,深怕季老师突然一拍脑袋安排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活。倒是沈丘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所门口几眼才转身跟上。见学生走了,季斌豪倚靠在后车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孙丞溪:“你这几天怪怪的,跟你家那口子闹别扭了?”一时之间,孙丞溪不知从何谈起,也将后背靠在车门上,仰着头,眼睛没有焦点,半晌才答一句:“已经是前夫了。”“什么?前夫?你们离了?”“嗯。”“真离了?”“嗯。”“真的?”“……”同样的问题,不至于问三遍吧。孙丞溪叹口气,侧过身子给季斌豪的肩膀轻给了一拳:“被你猜中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嘴上反驳:“我之前猜测你俩会离,是因为结得忒快了,哪成想真的会离啊!到底为什么要离婚?你俩感情不是好得跟什么似的?”孙丞溪的思绪忽然飘到一年多前的秋天,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下了场暴雨。原本这样的天气,在电视剧里往往预示着悲剧,烘托苦情戏的氛围。然而,等待孙丞溪的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个人回国了。各大媒体宣传此事,热搜一度出现卡顿甚至“瘫痪”的情况。肖程东的高调回归,连不怎么关注新闻动态的孙丞溪也知道了。孙丞溪在行政楼6楼财务科刚刚交完一份材料,等电梯的功夫,偶然听见旁边两个女老师的对话。还未来得及震惊,更劲爆的消息已经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飞奔向他。“丞溪,你方不方便来咱们会议室一趟?”手机的另一头,是孙丞溪所在课题组的大Boss,影像室主任李明辉,也是他之前直博时的导师。李主任的声音在颤抖,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主任,我马上过来。”孙丞溪没有拿伞,原本打算先下到4楼,从连廊穿过1号楼再绕回3号楼。现在电梯一到,直接下到1楼,冒雨跑回了3号楼。到课题组会议室前,他先回自己办公桌抽了几张纸巾,简单擦了擦淋湿的头发。顾不得衣服还湿着,小跑着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才发现小小的会议室里塞满了人。不仅有自己课题组的老师,研究所的众多领导全部在场。孙丞溪的目光寻摸到一半,注意到所长旁边的人。标志的桃花眼,深邃的眼眸,紧致的下颌线,深蓝色的高定西装……除了最开始的这一眼,孙丞溪再也不敢将视线转向坐在所长右侧的人。他深呼吸几次,定了定神,悄没声走向会议室窗边,与同样没有座位的季斌豪站在一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靠近他,低声与他通气:“来了个大人物,这次应该不愁经费了。”孙丞溪问道:“合作?”季斌豪嗤笑一声:“格局大点,OK?是捐!直接拿钱砸我们所!”为什么?孙丞溪不解。季斌豪吊着眉梢,坏笑地调侃一句:“莫不是……看上了风流倜傥的我?喏!大老板正盯着我瞧呢!怎么感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嫌所长太能说了吗?不会要谈崩了吧!”孙丞溪假装听不见季斌豪接下来的自吹自擂和各种离谱八卦,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什么也没有想。他的心里乱成一团,脑袋反而很空。直到冗长的会议结束,孙丞溪才动了动。他轻轻转了几下脚踝,缓解身体的僵硬,细微的动作很难被其他人发现,然后跟随其他人一起往门口走。谁料,他被季斌豪拽住了手臂,想走走不了:“哎哎哎!着什么急呢!所领导和课题组的人都还没走呢,你急什么?”正巧这时,李主任喊了他一声:“丞溪,你来一下。”孙丞溪感受到心跳一瞬间加速急剧泵血的声音,可双腿像是灌了两公斤冰水,走一步恨不得退三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精神高度亢奋,身体极度抵抗,冰火两重天。李主任嫌他速度太慢,直接起身过来拉他,非常激动地将他引荐到整个会议室的C位面前。“肖总,这是我组里的孙丞溪。”李主任骄傲地拍了两下孙丞溪的肩膀,语调比平时放慢些许,估计是在掩饰心头的激动:“您感兴趣的自动识别软件,就是丞溪主要负责的。别看丞溪年纪轻,但做事稳重细致。”“丞溪老师,你好。我是肖程东。不知可否打搅你一些时间,详谈你负责的那款软件?”孙丞溪的头顶传来带着威慑力的磁沉声音,优雅低醇,让人心悸。他终于舍得抬起头,正视着肖程东。试图挂上笑容,可惜失败了,想也知道自己的表情管理有多糟糕。“好的。”孙丞溪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肖程东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十分绅士地伸手邀请孙丞溪坐下详谈。孙丞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下午的,只是机械地一句一句回答肖程东提出的问题。待他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离车棚不远的地方,与众多领导欢送肖程东。暴雨停了,孙丞溪才发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切的握手与不舍的告别,不知谁提了一嘴拍合照,眼看所长伸直胳膊,兴致勃勃地正欲领着众人往所门口标志性大石头走,肖程东断然出声:“谢谢周所美意。天气不错时,我再过来向各位老师请教问题。”肖程东顿了顿,面向孙丞溪所在的方向,真诚地发问:“我听说贵所附近有很多美食,冒昧问一下丞溪老师,可否带我在周边逛一逛?”四周的视线“唰”地聚焦在孙丞溪身上,而获得这份殊荣的本尊想到的只有:我先前为什么冒雨跑回来?我的衣服干了吗?是不是有很多褶皱?我怎么没有回一句你好?他着实没想到与肖程东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准确来说,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状态下。他曾经梦见过太多次与肖程东的遇见,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反反复复预演,不断修正自己想说的话,一百次,一千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尽管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孙丞溪面上平静无波,还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企图将自己更好的……比较好的……不是那么糟糕的一面呈现出来。即使他清楚地知道,事实上并没有。“好的。”孙丞溪郑重地应下。随后,他同手同脚地上了肖程东的车。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位,扣好安全带,在脑海中疯狂搜索自己设想好的见面时应该说的台词。肖程东瞧见他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桃花眼好看地弯起来:“刚才是不是挺累的?”孙丞溪的手紧紧攥着安全带,琢磨着话语中的“累”究竟指的是什么。“肖总……”他试探着开了口,剩下该说什么一筹莫展。“叫我名字吧。”肖程东想了想,立马改了口:“我事先了解过,丞溪老师跟我年龄差不多。直接叫我程东如何?程东,丞溪,多有缘分。”只是听起来有缘而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眼见肖程东如此自来熟,心里高兴得很,但着实不敢这般称呼。“肖总……我……我觉得……”“丞溪。”肖程东打断他:“我能否冒昧地问一句,你现在是单身吗?”孙丞溪直接愣住。话题为何急转到这里?他想不明白。肖程东似乎并不在乎他的答案,兀自说下去:“我们年龄相同,兴趣相投。你愿意……”肖程东换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上了真实的冒昧与忐忑:“丞溪,你愿意与我结婚吗?”孙丞溪瞪圆了他的那双杏仁眼,直直望着肖程东,宕机的大脑里只留有三个字。他的嘴巴,便是在如此懵的情况下,诚实地输出大脑的唯一指令:“我愿意。” 第2章 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我愿意。”孙丞溪:我刚才说了什么?!肖程东:他刚才说了什么?!语毕,两个人都震惊地闭上嘴巴。孙丞溪是不清楚自己怎么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原本准备了很多话。肖程东是没想到孙丞溪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原本也准备了很多话。这么稀里糊涂得,孙丞溪如愿……不,他从未奢望过自己会和肖程东结婚。他追问自己太多次,为什么肖程东会和自己结婚。除了“年龄相同,兴趣相投”,他找不出任何答案。他更清楚地知道,这个理由不是真正的答案。同居之后,孙丞溪便发觉自己和肖程东无任何相投的兴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游戏,子弹打没了也没打中人机,肖程东亲封他为“人机描边大师”。爬山,运动细胞为0的菜鸡爬一次躺一周,肖程东认为他只适合攀爬学术这座“大山”。年龄也不相同,肖程东比他大一岁。他高中时期了解到的肖程东生日日期,不是肖程东真正的生日日期。为了保护肖氏这棵独苗,肖程东的许多身份信息故意写错了。为什么肖程东选择与我结婚?不等那位白月光了吗?我何时退位让贤?虽然孙丞溪的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是他已经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答案。何时?此时。孙丞溪从回忆中抽离,望向嘴里喋喋不休吐槽着肖程东渣男的季斌豪,淡定地开口:“因为年龄不相同,兴趣不相投。”“什么?”季斌豪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卡了壳。“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离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季斌豪扶了扶额,顺势拉严羽绒服的领口,在外面站一会儿还挺冷的:“大哥,我说了半天话,你就记住这一句?你可长点心吧!”季斌豪向孙丞溪身后随意瞄了两眼,一改刚才的义愤填膺,语重心长地劝说:“我就说嘛,两口子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像肖总这么飒爽英姿、事业有成、温柔体贴的男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一解开,二人重归于好,完美!”飒爽英姿?事业有成?温柔体贴?这话从季斌豪嘴里说出来,是吃错药了吗?孙丞溪疑惑不已。“年龄不相同,兴趣不相投,怕什么!咱俩不也是吗?影响到我们之间深厚的友情了吗?不算什么事!”季斌豪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提高自己的音量:“前夫好好哄一哄,我们丞溪心肠这么软,肯定管用。”“季老师也在。”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孙丞溪有一瞬间的心悸,他逼迫自己不要那么快转头看过去,尽管对那人的想念满得快要溢出来。季斌豪嘴角抽了抽,不满意这个称呼:“肖总太客气了,和丞溪一样叫我斌豪就行。”肖程东没有回答,视线如有热度地投射到孙丞溪身上。为了不当电灯泡,季斌豪赶紧扯了个谎:“那什么……所里有个会,我得去参加。先走了哈,丞溪!”“会?我跟你……”孙丞溪以为自己手机没电,错过了什么重要通知。季斌豪挤眉弄眼,边逃边摆手:“不用不用,只需要我出席,你不需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孙丞溪懂了好哥们的意思。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孙丞溪开了口:“回来了?”肖程东走到他近前,挡着风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丞溪:“飞回来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点事情,然后便过来找你。”孙丞溪望见肖程东干净的皮鞋上粘了不少雪水和灰尘,不难想象一路上的奔波。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没有注意到此事?孙丞溪伸手拉车门,想着拿几张纸巾,没料到肖程东反应很大地按住他的手:“你又要去哪儿?”又?孙丞溪注视着肖程东的鞋,解释道:“我想拿纸擦擦鞋。”肖程东重重呼出一口气,握住孙丞溪的手,对他只看鞋不看人的行为相当不满:“你怎么看也不看我?我是什么见不得的脏东西吗?”孙丞溪仰起头,才发现几天没见,肖程东瘦了好多。下巴冒出不少胡茬,眼下隐隐有青色黑眼圈,眉头蹙着,一脸的疲惫和不开心。孙丞溪心疼地说:“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的眉毛皱得更狠了,桃花眼凌厉着:“你撵我走?前夫?我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真打算不要我了?”肖程东的语气里带着委屈:“扔我这么干脆,手机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扔了它!”明明是你准备的离婚协议,怎么变成我不要你了?孙丞溪按耐住心头的难过,不愿提及离婚这件事,想要挣脱肖程东攥得太紧的手:“没有。我回过消息的。”肖程东仍旧死死攥着,心酸不已地说:“没有、是的、好的、行……这也叫回消息吗?冰冷得像个客服。还不如客服,他们起码每条回复的字多得多。”和肖程东结婚以来,孙丞溪慢慢摸透了对方的脾气性格。表面高冷狠厉的肖总,实际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毒舌怪。“抱歉,我在准备科研项目书,没有及时查看消息。”孙丞溪好脾气地说。肖程东把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摘下来,环在孙丞溪的脖子上。这是孙丞溪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宝贝得不行,天一冷便戴上。因为总是戴同一条色彩艳丽、不符合平时穿衣风格的围巾,还被公司员工偷偷议论过很长一段时间。肖程东环抱住比围巾还要宝贝的人,把头埋在孙丞溪的脖颈处,闻着爱人身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像圈占领地的头狼。肖程东终于压下亲眼看到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戒指的暴怒,克制住八天里潮水般的思念。倦鸟已归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困了,丞溪。”肖程东的声音闷闷的,孙丞溪鼻头一酸。他已经忘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再和对方如此亲密:“我去给你找休息的地方。”“那你呢?”孙丞溪老实地说:“快到工作时间了。”肖程东想也不想:“那去你办公室。”孙丞溪欲言又止。肖程东当然知道怀里人的想法:“不方便?去你办公室结婚了不方便,离婚了还是不方便。我是什么见不了公婆的丑媳妇吗?”孙丞溪哭笑不得地妥协:“那……只好委屈你了。”“这还差不多,哪里委屈了。”肖程东的鼻头避开围巾,蹭蹭孙丞溪颈侧的皮肤,心情略微好起来。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仍然牵着孙丞溪的手,向3号楼的方向走去。孙丞溪再次尝试松开肖程东的禁锢,未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来我就松手,可以了吧。”肖程东又不开心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铁定成为所里头号八卦。孙丞溪腹议。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孙丞溪松了口气。两个人一进课题组所在的实验室大门,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想也知道,肖程东的出现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肖程东早在3号楼前便自觉与孙丞溪保持距离,不然不是轰动,是轰炸。刘稳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朝肖程东用力挥挥手,人精似的自来熟:“东哥~东哥!欢迎啊!”肖程东戴上他的人设面具,稳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进孙丞溪的单人办公室便锁上了门,隔绝外面的一切视线和打扰。门外面刘稳正洋洋得意:“早听说我溪哥和东哥关系匪浅,名不虚传啊!我和溪哥是好哥们,溪哥和东哥如果也是好哥们的话,等于我和东哥也是好哥们!溪哥、东哥都是我哥!我决定了,我要改外号为南哥。”“小六子可是豪哥亲自给你取的外号,你随便改名小心被削!”有人调侃道。“郑秃子,我被削之前定要先削了你!”刘稳丝毫不惧:“让你本就没有几根毛的头上,雪上加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稳与郑合玩闹的同时,给没在场的沈丘然发消息:“我东哥,门口那辆兰博的主人,也就是肖总,来找溪哥。虽然没看出来什么,但我有种直觉,他俩的关系绝对特铁!”门外的热闹,肖程东全然不知。来到满是孙丞溪气息的地方,彻底松下心房,脑袋一粘沙发便迅速进入梦乡。孙丞溪蹑手蹑脚地将书橱旁边躺椅上的小薄毯拿过来,弯腰轻轻盖在被疲惫侵袭着的男人身上。他没有着急起身,用目光描摹着男人英俊的轮廓。结婚以来,他没有怀疑过肖程东对自己的感情,却也清楚这份感情原本不属于他。他像个胆小贪婪的小偷,不敢明目张胆地将自己心爱的糖果分享给任何人,只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暗暗舔舐。一口又一口,乐此不疲,哪怕有一天必须将糖果还回去。还给那个,导致肖程东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正主。如果一开始,没有答应求婚多好。得到又失去,比爱而不得更痛苦,还要装作丝毫不痛的潇洒模样。他不想,与肖程东再次成为陌生人。并不是在乎所谓的面子,只是想留一个将来微笑着与肖程东打招呼的体面,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商务问候。不仅偷得肖程东将近两年的时光,以后顶着“前夫”的名头不会与肖程东彻底成为陌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么一想,孙丞溪感觉自己简直赚翻了,他可不是将精力放在自我内耗上的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着肖程东发了一阵子呆后,孙丞溪悄无声息地回办公桌工作。他期间收到了刘稳的信息,瞄了一眼肖程东熟睡的疲态,没有拒绝晚上唱K的提议。时钟的短针将要走到5的时候,肖程东醒了。天快黑了,孙丞溪怕影响肖程东休息,没有开灯,依靠显示器本身的光源专注办公。肖程东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聚集到孙丞溪的脸上。“怎么不开灯?”肖程东的声音沙哑,喉咙痒痒的。孙丞溪从屏幕中抬头,起身倒水:“还好。”“对眼睛不好,以后要记得开灯。”肖程东的声音不自觉放缓,倚靠在沙发上,视线跟随孙丞溪移动。肖程东接过孙丞溪递来的一次性水杯,瞥见办公桌上孙丞溪自己的水杯,脸色略显不虞,但没有发作,一仰脖大口大口喝完。孙丞溪又去接来一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章 人来人往 “因为想第一时间见到你。”孙丞溪听到如此直白的一句话,说不欣喜铁定是假的。肖程东从未吝啬对另一半爱的表达,他早在高中便知道了这点。这种恩赐是给另一半的,不是专属自己的。孙丞溪看得开,他礼貌地笑一笑,没有多做回应。但这种疏离的态度,在肖程东的眼中变了意味。想必没有哄好,必须加把劲。肖程东暗暗下决心。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孙丞溪开自己的车载着肖程东前往约定地点。刘稳这个显眼包,完全无视季斌豪的疯狂暗示,坚决搭乘孙丞溪的奥迪。准确来说,是想感受下肖程东的兰博基尼,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也多亏刘稳的喋喋不休,一路上倒是轻松惬意。孙丞溪开得较慢,他们三个人抵达约定包厢时,其他人均已到达,季斌豪正纠结地点歌。“肖总,喜欢唱啥随便点哈!”季斌豪翻着自己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歌单,精挑细选,准备露一手。肖程东一点头,将刘稳递给他的菜单簿递给身边的孙丞溪,靠得很近,故意用很小的音量在孙丞溪的耳畔说:“你来点吧,我都听你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在路上便听见刘稳絮絮叨叨的夸奖,都是关于这家被称为“最好吃的KTV”。“好。”孙丞溪应下:“那我按照你平时的喜好点。”“你只需要点符合你口味的,不用顾及我。”肖程东不赞同。“溪哥,你跟我东哥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听听。”刘稳点好歌,坐在了孙丞溪的另一侧。没有抢到一个话筒的季斌豪,不敢与气场强大的肖程东离得太近,直走到隔壁的沙发前,与刘稳隔着沙发边柜坐着,嘲笑道:“你东哥?连组会都听不明白的人,还想听懂他们之间的加密对话?”“我听不明白,有溪哥耐心的讲解,可不像季老师,全让沈丘然独自领悟。”刘稳反驳。莫名中枪的沈丘然挨着季斌豪坐下,弱弱地说:“季老师很好的,孙老师也很好。”可惜,声音淹没在季斌豪的暴怒中。“小六子你个白眼狼!你怕打扰丞溪的时候,哪次不是来找我问问题!”季斌豪倾身勒住刘稳的脖子。“有人欺负善良的老实人啦!”刘稳哀嚎。“老实人?全课题组只有你的皮最痒!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臭小子!”季斌豪愤愤道。孙丞溪对他们的小吵小闹习以为常,专注地点餐,让肖程东确认过后,将菜单给了劝架的沈丘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沈,不用管他们,打不起来的。你先点餐,看看喜欢吃什么。”除了自己亲自指导的研究生刘稳,他平时对季斌豪带的沈丘然也颇为照顾。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出来的两个人,一个过于活泼,一个过于内向。刘稳和沈丘然,很像本科时的季斌豪和孙丞溪。只不过,孙丞溪早已不是那个,连招呼也要打草稿默念很多遍,才敢吐口的青涩学生。为了变得更好,他有多努力……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溪哥,你偏心!我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扒开季斌豪臂膀的刘稳,耷拉着眉眼,很是受伤的样子。肖程东饶有兴趣地有样学样:“溪哥,我也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孙丞溪:“……”“我勒个豆!这还是我认识的肖总吗?”季斌豪像是见了鬼,双眼瞪得老大。虽然听不见肖孙二人的对话,但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得很清楚。莫非平时工作太累,自己出现幻觉了?季斌豪陷入自我怀疑。沈丘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起来,忙把烫手山芋还给孙丞溪:“孙老师,要不先给肖总菜单吧。”肖程东抱着双臂,歪头笑望着孙丞溪,不吱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只好重新将菜单簿交给始作俑者,也不出声,避开对方的视线,安静地瞧着旁边。肖程东没有接,不想轻易放过他,眼神变得幽深,像头藏在黑暗中的猎豹,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孙老师,你手上的戒指怎么不见了?”孙丞溪的心脏沉重地“咚”一声,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猜不出肖程东话里的意思。刘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地说:“我去!什么情况?溪哥不是跟绝美师娘感情挺好的吗?难道分开了?”绝美……师娘?肖程东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眉紧锁。倒不是对“绝美师娘”这个外号有意见,而是没想到孙丞溪甚至连爱人的性别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有那么拿不出手吗?作为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局外人,季斌豪的目光在肖程东与孙丞溪之间来回审视着,试图打圆场:“想必是工作时不方便戴,随手摘了呗。”“可我怎么听说是离婚了?”肖程东的气场凌冽冷傲,又向孙丞溪的心脏射去一箭。“离婚了?”“离婚?”刘稳和沈丘然异口同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时话最多的刘稳瞬间安静下来,反而总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丘然忍不住问道:“孙老师,你真的离婚了吗?”孙丞溪躲开肖程东泛着寒光的眼眸,对着包间内虚空的一处,非常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只要点得幅度很小,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季斌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决定不管这两口子的破事了。爱咋咋地吧,假装注意力被前面嚎得忘我的K歌小团体吸引。沈丘然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鞋尖,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似乎有话堵在喉头。肖程东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出点什么,没有给小年轻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孙老师不如考虑考虑我吧。”刘稳、沈丘然、孙丞溪:“什么?!”季斌豪:“我勒个大豆!”不光刘稳和沈丘然,连孙丞溪自己,和支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季斌豪全部震惊不已。刘稳指着肖程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解地问:“新闻上说,东哥不是结婚了吗?开什么国际玩笑?”肖程东把这茬忘记了,直视着孙丞溪,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孙丞溪面前的菜单簿上,不慌不忙道:“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这玩意作甚。只要孙老师答应,我立刻摘。”肖程东特意将后三个字咬得很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么轻易。怎可对感情如此儿戏?孙丞溪的心头无名火起。“考虑考虑我吧。好不好嘛?孙老师~”肖程东做作地撒娇。孙丞溪直接哑了火。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孙丞溪招架不住。季斌豪的心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从未想到横跨地产、金融、能源、投资等多个领域商业帝国的肖氏掌权人,私下里竟是这般模样。孙丞溪嘴严得跟什么似的,从不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被逼问时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要不是曾在电影院亲眼目睹两人你侬我侬,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是一对。季斌豪的思绪翻飞,耳边又传来与传言人设严重不符的肖总的声音。“不必急着答应,我正想多追你一段时间。”急着答应?谁急着答应?哦,是我。孙丞溪脑海里闪过自己曾经不值钱的样子。包间里两重天地,有声嘶力竭气氛火热的,有鸦雀无声针可落地的。季斌豪置身于两者之中,有种随时被撕裂的错觉。这种需要缓解尴尬的场景,他不出手,谁出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总真是热情似火啊,容我们丞溪好好地……”肖程东冷森森地打断:“我们丞溪?”“你的!你的你的你的!”这该死的占有欲,吓得季斌豪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当个和事佬,他容易嘛!季斌豪挤出笑脸,继续说:“肖总要不要赏脸唱首歌?难得大家有机会聚一起。”“也好。”肖程东借坡下驴,起身去点歌。身边的威压一撤,孙丞溪如释重负。沈丘然敏锐地察觉出孙老师和那个肖总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刘稳缓过方才那股震惊劲儿,靠近孙丞溪,一脸八卦地追问:“溪哥,师娘要换人了吗?”“不对,不能叫师娘了,得叫什么好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爹?”“师娘和师爹,哪个更好看?”“我去!溪哥,你怎么喜欢男人了?”“溪哥你该不会一直喜欢男人吧?”“溪哥你之前对我不会有……”“……没有。”孙丞溪实在听不下去,强行转换话题:“小刘,你不去点歌吗?”“这个不急,我怕唱得太好,大家没发挥空间。”刘稳体贴地说。孙丞溪:“……”熟悉的前奏响起,是孙丞溪单曲循环不知多少遍的那首歌。“人来人往?东哥会唱粤语歌吗?”刘稳惊呼。他会,不仅会,唱得还很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一新年晚会上,他自弹自唱了这首《人来人往》,惊艳全场。舞台上的高挺少年,一改平日的阳光不羁,忧郁的气质让多少人魂牵梦绕。当时坐在报告厅的陈夕,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翻滚着巨浪。四周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只能听见舞台中央娓娓道来的声音,和自己内心疯狂叫嚣着的激动。普普通通的校服,怎么在这个人身上如此好看,是闪着光吗?陈夕不禁趁着昏暗的光线,扫视自己身上几眼。黯淡的,丑小鸭。陈夕给自己一个定位。不过,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肖程东。陈夕默念着。“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章 十六年 一曲毕,肖程东惊艳全场,后来还喝多了。孙丞溪不太相信。他开车载着醉酒的肖程东和季斌豪回研究所的路上,回溯大家玩嗨拼酒时,他整理过桌上歪七扭八的啤酒瓶,数过每个人面前喝过的啤酒数量。区区11瓶啤酒,将驰骋商战多年的肖总灌醉?不可能。撂倒季斌豪,倒是没问题。也不知季斌豪是不是脑子抽了,这点酒量与肖程东拼个什么劲儿。上演的那出哥俩好的场景,简直没眼看。出人意料的是,肖程东竟然一晚上好好配合季斌豪的兄弟情深。莫非真喝多了?孙丞溪四下打量,见路上没人,快速转头对后排靠着车窗一左一右的两个酒鬼,轻轻唤了一声:“斌豪?”没有反应。“斌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声音提高些许。“斌豪?”还是没有反应。这一位确定是喝多了。孙丞溪决定直接将车从研究所南门开进地下车库,停在离季斌豪所住的11号楼比较近的B1-C区。他平时和肖程东住在悦都雅苑的别墅,只在每年年初备战科研基金准备项目书的时间,暂时申请所里的人才公寓几个月。今年被安排在12号楼,与季斌豪一样的一室一厅一卫。而去年,因为每晚偷偷过来的肖程东不满孙丞溪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硬是要求他调换到拥有两室的15号楼,并且亲自操刀改出一间满足肖程东“需求”的书房,如若不然就要在附近置办房产。他一想到肖程东捂得严严实实、全副武装进出15号楼的场景,双眸禁不住充满笑意,暖流从心底油然而生。“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黑夜里猝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孙丞溪一哆嗦,差点踩了刹车。“你醒了?”他从后视镜中只瞥见肖程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睡。”肖程东言简意赅,心情不爽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孙丞溪关切道:“我先送你回家?”肖程东冷哼:“家?老婆跑了,哪还有什么家!”孙丞溪好声好气地说:“我报备过在所里住三个月,你同意了。”“逻辑不通、满纸屁话、还有错别字的离婚协议书,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签字?还敢摘我的戒指!”肖程东越说越来气:“叫别人的名字,都不叫我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背后是有隐情吗?肖程东他……不想离婚。孙丞溪反应了几秒认识到这些。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压在心头的阴郁瞬间消失无踪,他感到如释重负。太好了!“程东……”孙丞溪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击得不知该说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少两句。”孙丞溪的脑子没转过来:“少两句什么?”“你叫了别人的名字三、遍!”肖程东咬牙切齿地强调后面两个字。三遍?有三遍吗?孙丞溪的笑容如同冰雪融化。瞄到孙丞溪侧脸上弯起的弧度,肖程东的声音软下来:“先送别人回去,再陪我去车上拿行李,然后我们回之前住过的地方。”“之前住过的地方?”孙丞溪不明白。肖程东:“嗯。”孙丞溪有种不好的预感:“15号楼401去年已经退租,今年我重新申请了一套公寓,在12号楼,305。”“还住原来那套,我打过申请,它已经属于我们了。你不是也很喜欢那间书房吗?”肖程东的话语中别有所指。孙丞溪:“……”“去年面上没有申请成功,今年我需要重新构思。要找合作者,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你……要不要回家住?离你公司近。”孙丞溪的话忽然多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科研事业离不开孙老师,真感人啊!我算个什么东西~”肖程东嘴上不饶人。孙丞溪立刻矢口否认:“不是的。家里有赵姨在,她能更好地照顾你。”“我又没有断手断腿,不需要被别人照顾。”肖程东换了一个坐姿,将两条大长腿舒展开:“但现在我喝多了,需要被照顾,别人我不习惯。”什么前后矛盾的歪理,让赵姨知道你叫她别人,非打断你的腿。算了,不跟醉鬼一般计较。孙丞溪知道自己说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听指令:送季斌豪,拿上行李,回401。“我去305拿点生活必需品,你要不要先去洗澡休息?”孙丞溪尝试用之前设置过的密码开401的大门。2、1、6、0。门开了,他按亮玄关的灯。肖程东进来后故意不关门:“不用,我让人都准备好了。”“哦。”孙丞溪将门关严,从鞋柜里拿出已置备好的两双男士拖鞋。两人换好鞋后,孙丞溪将二人的鞋子码好,归置整齐。肖程东待孙丞溪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啪”得暗灭灯,右手一推把孙丞溪堵至墙角,不容置喙地强吻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隔绝了视线,却放大了其他感官。孙丞溪感受着肖程东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攻城掠地,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带着酒香,快要被淹没。患有夜盲症的孙丞溪,本就忐忑的心,听着耳边传来肖程东沉重的呼吸声,更加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隐在未知的前方。坚持不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越演越烈。孙丞溪不愿推开肖程东,手放在对方的胸膛上感受着下面存在感十足的心跳,在接吻的间隙里汲取可怜的氧气。他跟随肖程东的节奏,稳住心神,不自主地攀上肖程东宽阔结实的背部。孙丞溪的反应很好地安抚到了心头焦躁的肖程东,吻渐渐变得温柔。肖程东睁开双眼,恨不得吞吃入腹般细细勾勒近在咫尺的眉眼。深眸微眯,趁孙丞溪沉醉其中时狠狠地咬住对方的下唇。好痛,孙丞溪暗叹。虽然不知道肖程东为什么突然间大力咬着自己不放,但他仍然坚持着没有推开,反而更紧地拥抱住怀中人,容忍爱人的肆意妄为。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泛滥,肖程东才松嘴,也略微松开了对孙丞溪的束缚,像只受伤的小兽将头埋在孙丞溪的颈侧,喘息不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沉寂在房间里蔓延,只能听见客厅里时钟细微的滴答声。良久,肖程东抬起头,一边用右手拇指摩挲孙丞溪嘴唇的伤口,一边质问:“为什么签字?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孙丞溪来不及张口,肖程东手上加了力度,痛得孙丞溪什么也顾不得。“你的心里是不是没有我,丞溪?”肖程东用了十足的力道。孙丞溪忍不住“嘶”了一声,想将头扭开。肖程东马上用左手桎梏住孙丞溪的后脑,不让他避开,依旧狠狠地折磨他唇上的新鲜伤口,幽幽地问:“是不是没有我?”孙丞溪抖了抖长长的眼睫毛,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失控的肖程东,让他想起许多痛苦的回忆,心中害怕起来。肖程东无视他的脆弱,改成掐住孙丞溪白皙的后脖颈,对所用的力道心中有数,假装厉声地问:“是不是?回答我!”“不是!”孙丞溪欲将肖程东推开。而肖程东一见孙丞溪有反抗的动作,立刻退开半步,静候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掰开孙丞溪坚硬的蚌嘴极其困难,但惹怒一个强迫症、弄怕一个胆小鬼,肖程东胸有成竹。如果不是必须,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呢?孙丞溪痛得不住吸气,胸腔来回起伏。也许是面前的人太强势,也许是黑暗给胆小的人一个无形屏障,也许是今夜的歌声太动人,也许是累积的思念太厚重。孙丞溪不想让肖程东这般误会自己,深呼吸几口,下定某种决心般,向肖程东一点一点敞开自己厚重的壳:“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陈夕,才是我的名字。”“陈海勇……”一提起这个人,孙丞溪又气息不稳起来,险些说不下去。他重重吐出几口气,摸黑扶着墙继续说下去。“你选择与我结婚,应该……事先调查过我的身世吧。那个混蛋,我不想多说他。”“高一上学期,他的债主找不到他,雇了一群人将我堵在我家附近的巷子里。我以为这场围殴会彻底结束掉我的痛苦,不曾想,我那么垃圾的人生里会出现一个救世主。”“你出现了。”“你将他们暴打一顿,解救了我。2160元,你留给我的救命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160,肖程东在心里默念。2160或者002160,可以解开孙丞溪的所有密码。他对这几个数字的钟爱,肖程东一直搞不清楚原因,现在终于明白了。“虽然你匆匆离开了,没有留下姓名,但我看见你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肖程东愣在原地,这段记忆如果不是孙丞溪主动提起,几乎要消失在脑海里。那一天,肖程东模糊记得自己好像是逃课去网吧,正巧救下一个人。但那人被打得十分惨,脑袋流了很多血,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只是摇头问自己名字。肖程东当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给自己留下200块,剩下的现金全留给那个人了。早知道那个可怜虫是自己的老婆,肯定要……肖程东的思路被孙丞溪接下来的话语打断:“我以前是个很孤僻的人,即使在校园里偶尔遇到你,也不敢找别人打听,更不敢接近你。只听说你在1班,他们都称呼你校草或者少爷。”“幸运的是,新年晚会上,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孙丞溪讲到此处,五官飞扬,隐在黑暗笑得璀璨。“高二下学期,我听见你在琴室发泄,便走了进去。躲在你后面,跟你聊天。我听你吐槽很讨厌姓肖,想要远离肖氏,你形容自己活得像个孙子,应该姓孙才对。”孙丞溪如同吃了蜜般弯起眼眸。“后来,听被你拒绝的女生说,你有了喜欢的人,我难过了许久。”苦涩从心头溢出,孙丞溪安静了几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章 不开灯 十六年。承载着岁月厚重和青春份量的爱意,着实震撼到了肖程东。他一时语塞,比小小年纪拿下青训赛冠军时还紧张百倍。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是做不到。早知道……早知道……可惜人生没有早知道,哪怕真的有,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他已体会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给他上了血淋淋深刻的一课,差点摧毁当时渺小的他。只有强大,才有话语权,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肖程东一把将孙丞溪搂进怀里,像寻到了遗失多年的珍宝,喜不自胜。又为孙丞溪、为自己感到惋惜,似有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灵魂,每一寸都充满着万分苦涩。“怎么会没有关系,有关系,有关系……”被强烈的情绪反复折磨,头脑胀痛起来。他的嘴里只剩下“有关系”三个字,似魔怔一样。反观孙丞溪,除了倾诉时的心情如同过山车,时而高涨,转瞬坠落,起起伏伏。剖析内心,说出自己的秘密,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易和难堪,畅快得不行。原来不是没关系。有关系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是希望肖程东可以记得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孙丞溪在黑暗中用额头蹭着肖程东的侧脸,怀抱着对方,抚慰着安全感缺失症患者。还有心思偷摸吐槽肖程东那位神秘莫测的心上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对肖程东的后遗症还这么大。在孙丞溪的安抚下,肖程东渐渐收声,头部的不适有所缓解,面对自己的失态丝毫不脸红:“都怪你!”“都怪我。”孙丞溪接下这口大锅。“不要走,我不需要你也不能走。”肖程东立马摇摇头,纠正道:“我不会不需要你的,你不能走。”孙丞溪垂下眼睫,忍住又涌上来的酸意。“回答我,不要走。”肖程东十分执着。“好,我不走。”得到满意的答案,肖程东向孙丞溪慢慢解释关于离婚协议书的前因后果。“大概一个月前,集团里的几个老人不安分起来,国外的分公司动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次内部会议,我向律师团咨询会不会影响到你。也不知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走漏风声,越传越疯魔,越传越离谱。赵楠那个脑子被门挤过的家伙信以为真,竟然自作主张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那天我跟星河着急飞国外处理事情,只给你留了消息,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去哪里。结果那条消息没发出去,我直到回国才发现。”“垃圾手机!什么破信号,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真的给你发过消息报备,给你查手机!”孙丞溪摸过肖程东从衣兜里掏出来的手机,只握在手里,没有别的举动:“我相信你。”“谁也联系不上我,没脑子的东西寻不到我,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将那可笑的几页纸送往老宅。冯叔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又亲自送去了悦都雅苑。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是的,冯叔亲自送来的文件,孙丞溪不敢耽误。打不通肖程东的手机,他便留了消息:有一份重要文件,我先拆开,拍给你看看,需不需要我给你送过去?拆开来发现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他以为这是肖程东的意思。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很能说明对方的态度。所以,他没有犹豫,果断在最后一页签上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是肖程东的意愿,他都会满足。摘下结婚戒指,将两者一并送去了肖程东国内主公司的其他助理手里。肖程东飞机落地后,看到孙丞溪发来的信息,因迟迟未收到照片,以为对方消息发错了人,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直至从国外回来,肖程东看见二助呈交的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戒指,彻底傻了眼。也让公司的人深切感受到了什么是雷霆暴怒,赵楠直接被撤职,与此事相关的一律被罚处,可怜的二助后悔死自己当初没有跟着出国。一场乌龙,可怕又可笑。自从孙丞溪猜到离婚协议书背后定有误会开始,心里已无芥蒂。“我绝不会放你走。离婚?做梦!”肖程东冷哼:“不可能的,即使做梦也不行。”“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也许是今晚的坦白局过于酣畅淋漓,也许是黑暗足够隐藏内心的不安慌张,孙丞溪是第一次,更是唯一一次,鼓起勇气问出自己心底隐藏最深、最想问的问题。“如果你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你们再遇到了,你还会不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会不会依旧选择不放开我呢?肖程东一时沉默下来。这种静默,让孙丞溪明白了,他赶紧打圆场:“我只是假设,你别在意。”肖程东哑着嗓子,斟酌道:“我说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至于那个人……”肖程东的情绪低落下来,刚才的雄赳赳气昂昂荡然无存,变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关于那个人的事,我虽然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当作……当作……翻篇了。”翻篇?他说翻篇了?意思是即便那个人重新出现,也不会放我走?只选择我吗?孙丞溪自然无条件信任肖程东,不在此事上纠结。比起焦虑未来,他更喜欢珍惜当下。心里高兴地不像话,嘴上却平静:“明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他又诚恳地补充一句:“以后不会再问了。”肖程东依旧搂着孙丞溪不撒手,如上瘾似的。而孙丞溪也由着对方,没有催促什么。孙丞溪将手里握着的手机,左摸右摸地放回肖程东的口袋里,享受着属于二人的静谧时光。气氛的转变,从肖程东的手探近孙丞溪的衣服里开始。肖程东在黑暗里精准无误地吻上孙丞溪的唇瓣,舌头在下唇的伤口处轻柔地舔舐着。“还疼吗?”肖程东轻声细语。孙丞溪摇头:“没事的。”肖程东:“对不起。”孙丞溪:“真的没事。不用道歉。”肖程东:“一会儿我来上药。”“好,我先去开灯。”孙丞溪的身子向门把手那边侧去。“不开灯。”肖程东阻止他逃离的动作,抱回自己怀里,声音因为接吻的缘故黏黏糊糊:“因为这样,你会更加敏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一怔,脸变红,热意逐渐传遍四肢百骸。肖程东直接单手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在手机中操作着什么,然后轻车熟路地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孙丞溪耳边传来客厅和卧室里空调启动的声音,以及前方浴室里的水流声。肖程东将他安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圈住,琢吻他的嘴角、鼻尖、眼睛、眉梢、耳垂,随后向下舔吻他的侧颈和锁骨,最后停在喉结上,并拉下了孙丞溪的羽绒服。孙丞溪的注意力,跟随肖程东的舌头移动,不禁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喉结滚动。肖程东的眉头微皱,搂紧孙丞溪的细腰,对这不听话的喉结施以小小的惩戒,拿犬齿持续轻轻摩挲着。浴缸中的水很快满溢出来。“水好了。”孙丞溪呢喃着提醒。肖程东完全沉浸在孙丞溪的身体上,仿佛与世界切断联系。“那个水……”孙丞溪重复:“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到离婚协议书不着急,现在倒是挺急。”肖程东翻旧账,声音颇大地嘬了一口孙丞溪的喉结:“如果我一直不关水龙头,你会怎么样?”我当然会自己去关。孙丞溪高昂着脖子,像个待宰的羔羊,只敢在心里闷声回答。“你肯定会忍不住自己去关。”肖程东的鼻孔里轻蔑地喷出一股气:“那你是怎么忍得住什么也不问,签字签得这么干脆利索?”孙丞溪:“……”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喉结周边细嫩的皮肤上缓缓打着圈,又补刀:“竟然忍得住悄无声息地藏了我十六年?骗狗呢?”孙丞溪:“……”行,当我刚才白说了。怼我便怼我,干嘛骂自己是狗?孙丞溪跟不上肖程东的脑回路,被肖程东的动作和哗哗的水流声扰得莫名焦虑。肖程东极为不满:“凭什么你的强迫症单单对我免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晚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孙丞溪不止一次地怀疑。肖程东顺势将脑袋垂在孙丞溪的右肩,闷头说:“早特么醉了!何止今晚!”怎么又骂上了?孙丞溪好脾气地说:“都是我的错,你消消气。”“那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惩罚我?”孙丞溪哭笑不得。“嗯哼~”“你想怎么惩罚?”肖程东贴近孙丞溪的耳朵,将他的耳垂温柔地含在嘴里,说出的却是最狠的话:“我想把你绑起来,锁在家里,什么也不穿,天天等着我回来,操你。”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章 最大的幸运 肖程东将孙丞溪修长的腿分开,两只手指借着温热的水流探进隐秘的洞穴,模仿性交的动作抽插着。孙丞溪小声哼唧着,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被肖程东熟门熟路地摸到敏感点,快感来得热烈汹涌。只逗弄了一会儿,孙丞溪便射了出来。肖程东不给孙丞溪反应的时间,又多伸进去一根手指,进出变得有些艰难。“好紧。”肖程东强忍着欲望说:“我去拿东西。”这次黏人的换成了孙丞溪,他刚发泄一波,气息还未平息,胸口止不住地起伏:“别走,黑。”肖程东蹭蹭他的鼻尖,带着笑意说:“就在这里,我不走,让人准备好了。”孙丞溪老脸一红:“怎么让人准备这个?”肖程东亲了亲他的嘴角:“角角落落都备下一些,方便。”好吧……孙丞溪服气,打着商量:“可不可以开灯,我想看着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看着我做什么……草你?”肖程东非要听他亲口承认。“嗯。”像是得到一大捧心爱糖果的小孩,被哄好的肖程东前去把浴室的灯打开。然后抱着孙丞溪站起来,简单冲了下淋浴。两人湿漉漉地拥吻着回到刚才洗漱台的位置,肖程东长臂一伸,从头顶的柜子里取出润滑油。边拆外包装,边命令着:“转过去,面向镜子。”孙丞溪犹豫着没动,不安地注视着身前人的眼睛,睫毛不停颤抖。肖程东挑着一边眉毛,嘴角快翘到天上,心情颇好地问:“不是你说的,想看着我草你吗?”孙丞溪这辈子的无语都要在今晚用掉。“我的意思是……只是看着你。”孙丞溪辩白,不是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肖程东收起玩味,认真问他:“这么讨厌这个姿势吗?”虽然孙丞溪从没有表示过,但每次从后面,他明显要安静得多。甚至最开始的一两次,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丑。”孙丞溪歪着头,躲开肖程东直勾勾的视线,艰难地说。是在介意自己遍布后背的疤痕?肖程东早已知晓这些是孙丞溪从小被家暴的铁证。“这是我美人鱼的鱼鳞,谁给你的胆量污蔑它丑!”肖程东尝试将孙丞溪翻个面儿,见他没有抵抗,才施了力道把他转过去:“都是我的,别人想看还不给看呢。”肖程东的手指带着温度,顺着疤痕的纹络,温柔细致地抚摸下去。孙丞溪感受得到爱人的珍视与郑重,他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被肖程东看见后背时的情景。那时的他们刚刚结婚同居,彼此之间依旧有些不熟悉。虽然同床而眠,但仍然相敬如宾,尚未有什么亲密举止。有一日清晨,在孙丞溪换睡衣的时候,晨跑后的肖程东正巧推门进来,直直撞见孙丞溪背后的一大片荆棘。孙丞溪睡衣将脱不脱地僵硬在原地,心里独独剩下两个字“完了”。肖程东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身体剧颤,心脏仿佛被一柄刀翻搅,尖锐的疼痛传来。这一道道一条条的伤痕,究竟哪些是自己的罪过呢?孙丞溪已经愈合的伤口好似变得鲜血淋淋,反噬到他的身上。肖程东自虐般感受着迟来的千刀万剐,眼尾泛红,眼眶发热。他快要忍不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一句话没说,夺门而出,疯狂地向楼下跑去。他一拳砸在厨房门边的墙壁上,心疼自责得无以复加,眼泪滚落而下。而在二楼主卧的孙丞溪,以为自己身上的陈年旧伤吓到了肖程东,也自责不已,从此非常忌讳在肖程东面前暴露自己的后背。即使自己的爱人在二人亲密时,始终极尽温柔地对待这些疤痕,孙丞溪还是觉得它们很丑。特别丑。孙丞溪从回忆中抽离。肖程东刚刚话语里的意思,似乎并不介意这些伤疤。莫非其中,也有什么误会?择日不如撞日,解开一个误会也是解,解开两个也是解。孙丞溪透过镜子打量肖程东的神色,大着胆子问:“你第一次见我后背时,是不是被吓到了?”肖程东果断地摇摇头:“怎么会!我都快心疼死了。”“我还以为是吓到你了。”肖程东的额头贴着孙丞溪的后颈,声线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软弱:“我走那么快,是为了找个角落自己哭。”孙丞溪感觉对方只是在开玩笑,眉眼弯弯的:“肖氏集团大总裁哭鼻子,羞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不发泄出来,我可能会疯掉。”“什么?”孙丞溪不可置信:“你真的哭了?因为……我吗?”“除了你,我还能为谁掉眼泪?”肖程东好笑地问:“你确定要在如此坦诚相见的时刻,讨论哭鼻子的问题?”肖程东的虎口正好嵌在孙丞溪的侧腰,他亲昵地咬上对方的耳朵尖儿:“我现在只想让你哭鼻子。”孙丞溪还在消化肖程东为自己哭过的事实,此刻的肖程东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转至他最爱的环节。肖程东火热的硬柱,顶在身前人浑圆挺翘的屁股上。他对着镜子抚摸孙丞溪胸前的两点,可爱,迷人。百般挑弄,直至它们双双挺立着胀大。肖程东倒出润滑油抹在自己手指上,三指并拢,轻推孙丞溪使其身体前倾:“放松些,我们速战速决,绝不影响你明天开会。”孙丞溪听话地由着肖程东摆布自己的身体,温度退却的身体越来越热,小孙丞溪半支着头抵在洗漱台上。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的后背留恋,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做好了扩张。手指正式卸任,小肖程东接任。在肖程东强势进入的那一刻,孙丞溪忍不住“嗯”了一声,细腰塌下来,半趴在洗漱台上,头却坚持抬着,在镜中欣赏肖程东认真动作的模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冲着镜子,向孙丞溪狡黠一笑:“叫我的名字,我不喊停,不许停。”这人莫不是开醋厂的,孙丞溪纳闷。肖程东一用力,深深顶到头:“叫我。”“啊!”孙丞溪的脸红得似要滴血,适应了会儿身体里的满涨感才开口:“嗯……程东……”肖程东将阴茎整根拔出,再对准孙丞溪的敏感点全部插入。每次完成一遍动作便柔声地唤一声“丞溪”,再等待着孙丞溪口中的那句“程东”。肖程东的语气有多柔软,动作就有多凶狠。反反复复,乐此不疲。很快,孙丞溪的眼睛失了焦,嘴里的小声哼哼再也不受控制,变成了无意识的“嗯嗯啊啊”,已经顾不得叫肖程东的名字了。“我还没喊停。”肖程东啃着孙丞溪右边的肩头,不满地说:“还想听。”“嗯………嗯啊……程东,慢……嗯……慢点……”孙丞溪断断续续地央求他,全身泛起惹人怜爱的粉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可不行。”肖程东体贴地说:“我们得快一点儿,你明天十点得开会,不是李主任也在的吗?”孙丞溪经历了又舒服又难挨的半小时,强烈的快感冲刷着全身各处。最激烈时,身体情不自禁地痉挛着,被肖程东掐着腰按住才堪堪站住。肖程东太爱孙丞溪的身体了,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下抖起来的样子,兴奋得硬柱又变大一圈,孙丞溪快感更甚。把孙丞溪的上半身抬高些许,肖程东右手捏紧爱人的下巴,将其扭头侧过脸尽情吻住,身下活塞运动不间断。肖程东的舌头在孙丞溪的口腔里霸道地占有,吻得孙丞溪略微喘不过气才微微松口:“我还没听够。”孙丞溪迷离地望着他,隐秘之处被撞击得快要擦出火来,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淫靡又勾人。“程东……”声音小得完全被交合之处的粘腻声盖住,只有唇瓣翕动。“草!”肖程东知道对方快要到了,不再收力,频率加快,专注冲刺。孙丞溪:“啊!”肖程东:“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齐攀上了高峰。孙丞溪彻底软下来,精液悉数喷洒在洗漱台台面和镜子上。肖程东余味未散,缓缓抽动了两下,才离开孙丞溪的身体。如同抱小孩那般,肖程东将孙丞溪面对面抱起,在淋浴头下仔细清理自己弄进去的东西。孙丞溪连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眼的也不清楚,等他睁开双眼,借着暖黄的灯光,赫然面对肖程东近在咫尺的俊颜时,已经躺在床上有一会儿了。“怎么不睡?”孙丞溪的嗓子微哑。肖程东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嘴边,温柔地望着他半起身喝下两口:“还不困。”“你今晚喝了不少酒,胃难受吗?”孙丞溪关切道。肖程东伸手抚开他额前的碎发,回:“没事,这点啤的不算什么。”将水杯放回原处,肖程东拿出药膏抹了抹孙丞溪破口的嘴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安下心,躺下来静静享受,与肖程东面对面躺着。肖程东看着他乖乖顺顺注视着自己的模样,手指点点他的嘴角,一些邪恶的想法跑出来,暗暗压下去:“有什么想说的吗?”确实有。“想问什么就问吧。”孙丞溪靠近对方:“你的公司……危机处理好了吗?”肖程东撇撇嘴,不赞同这种形容:“我是我,肖氏是肖氏,它有什么资格和我放在一起?”孙丞溪问:“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它?”肖程东想了想:“嗯……可以称它为‘想改成孙氏集团但是董事会不同意的肖氏集团’”。孙丞溪轻咳一声,掩饰笑意:“那请问,‘想改成孙氏集团但是董事会不同意的肖氏集团’,还好吗?”“暂时很难倒闭。”肖程东的语气中带着惋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章 绝美 第二天,闹铃响起的时候,外面的天还黑着。温暖的室外,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寒霜。孙丞溪睡得很沉,模模糊糊听见肖程东在他耳边说话,但具体什么内容完全不晓得。等他九点钟完全醒来时,身旁的被窝已冷得彻底。摸到手机,有一条肖程东的新消息:我去接个人,待会儿见。孙丞溪:好的。想了想,又撤回,换了一种说辞:我知道了,待会儿见。简单洗漱后,孙丞溪冲了些麦片当早餐。他端起饭碗站在阳台门前,无心外面的雪景,琢磨刚才的那条消息。五点四十二分这么早?接的那位是很重要的人物吗?亲自开车接的?要去机场接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餐吃了吗?待会儿是多久?约午饭的意思吗?还是说晚上才能见?冰冷得不如客服吗?下次也可以把心里话讲他听吗?他那么忙会不会觉得我吵?我应该话多一点还是安静一点呢?跟我相处是不是特无趣?是的。孙丞溪没滋没味地吃完最后一口,只能对最后一个问题给出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上学到工作,孙丞溪被季斌豪约去喝闷酒太多次,每每倾诉衷肠,绕来绕去总会回到相似的话题:他为什么不再爱我了?他怎么变得这么讨厌?我怎么不爱他了?我哪里讨厌了?季斌豪,一米八一大高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说话讨巧人缘好,虽没有八块腹肌但也肌肉匀称、挺拔健康,偏偏情路坎坷。交往的每一任男朋友,均是虎头蛇尾。开始时轰轰烈烈、浓情蜜意,结束时相看两厌、惨淡收场。无趣总好过被讨厌。只要“不令肖程东厌烦”的程序能够运行成功,不管编写或者调用什么样的函数,孙丞溪有耐心解决每一个BUG。这种“讨好肖程东型人格”存在的隐患,此刻的孙丞溪是不会意识到的。睡衣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肖程东。“丞溪,你在哪里?”肖程东的声音十分空旷,估计是在外面。“公寓。”孙丞溪忙补字:“我在公寓,已经起床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对孙丞溪画蛇添足的回答没有任何不耐烦,不自觉扬起嘴角,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是刚起吗?”“没有。”孙丞溪的大脑飞速运转,企图多蹦几个字:“起床有一会儿了。”“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我带了你爱吃的舒记小笼包。”肖程东的眼睛里闪烁着邀功似的光亮,步伐加快。孙丞溪低头看了看手里空掉的碗:“我……好啊。”“我就知道你饿着肚子。”肖程东轻轻笑出声:“我到楼下了,在一楼电梯处等你。”“好。”孙丞溪走进阳台,探出身子向外张望,才想起单元门在背面。他不再耽误时间,回卧室快速换衣服,揣着客厅沙发上一晚上没动的笔电,出门了。“叮”。电梯在一楼打开,映入孙丞溪眼帘的是肖程东棕黑色的翼尖牛津鞋、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典雅的深灰色条纹西装、佩戴得恰到好处的天蓝色领带、红色的围巾,还有挺直的鼻梁、神秘深邃的眼眸……全新的一套装扮,孙丞溪没有见过。是因为接的那个人非常重要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低笑:“看什么这么专注!再不出来,电梯门可要关了~”孙丞溪收起自己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脸颊微热,踱步走出电梯,视线放在肖程东手里的保温袋上。“一直温着,趁热吃吧。”肖程东瞧着孙丞溪傻不愣登的模样,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对着他额前翘起的一簇发拨了拨,没有帮忙按下去,反而坏心眼地将其揪得更翘些。眼中的笑意更盛:“有一份礼物送给你。”“我很喜欢。”孙丞溪接过小笼包,半仰着头,明眸皓齿对上肖程东的视线:“谢谢。”肖程东的眼底波光粼粼,悠悠笑道:“这算哪门子礼物!先走吧,一会儿你便知道了。”二人并肩向3号楼走去。虽说今天是周六,但肖程东一般也会在周末去公司处理半天事务,除非有什么特别安排。孙丞溪琢磨不透肖程东留在研究所的原因,只安心地在旁边吃着包子。留在这里,看来公司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待会儿见便待会儿见,真好。是什么礼物呢,好期待。只是……有点撑。“溪哥!东哥!”孙丞溪遥遥听见身后一个大嗓门,不是小六子刘稳,还能是谁?刘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兴高采烈地问:“东哥,你……你怎么在这儿?”“早,小刘。”肖程东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刘稳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散发着肉香的孙丞溪手上:“这是什么?那么香!溪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是给我带的吗?”“小笼包。”已经相当撑的孙丞溪紧紧攒着手中的包子,如遇见豺狼虎豹似的,往肖程东身后躲了躲:“我还吃。”肖程东瞧着孙丞溪护食的模样,像解锁了新大陆,狡黠一笑:“吃不下别勉强,小刘还饿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孙丞溪面露难堪,他一点儿也不想将肖程东专门买给自己的东西分享出去,哪怕是自己的亲学生也不行:“我吃得下,先回办公室喝口水。”真新鲜!好可爱!肖程东心想。“小刘,你之前提到的‘绝美师娘’是怎么一回事?我很好奇,说来听听。”肖程东打起岔。“那个啊,哈哈哈哈哈哈……”昨晚经历肖氏总裁欲追自己老师的惊天大瓜后,刘稳谨慎地斟酌起自己的措辞:“就是……就是大家一直想知道我师娘是何方神圣。”“然后呢,有一次聚餐溪哥喝高了,我们一齐套话……”聚餐喝醉?肖程东对那一天是哪一天心里有了数。刘稳的话匣子一旦打开,想再收住可不容易。孙丞溪赶忙阻止刘稳泄露自己的黑历史:“开会的时间要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不介意地说:“边走边说,小刘继续。”孙丞溪:“……”“喳!”刘稳“狗腿子”般的德行,孙丞溪不忍直视。“我问溪哥,师娘好不好看,溪哥说……”刘稳模仿着那时的孙丞溪,喝醉般眯着眼,再用一板一眼的腔调含含糊糊地讲话:“好~看。”“有多好看?”“嗯……美。”“究竟有多美?”“绝美。”“哈哈哈哈哈哈……”肖程东大笑不已:“是吗?这么美啊!我怎么不知道,嗯~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地缝,快点让我钻进去!孙丞溪在心里怒吼。“那……你们有没有问,哪里最美?”肖程东开怀的模样让刘稳十分纳闷。前任和现任,不该是情敌的关系吗?听溪哥这样夸前任不吃醋?东哥如此大度?不对!东哥还没成为现任呢。刘稳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偷瞄孙丞溪的脸色。通红一片,啥也瞧不出。便又转回来对着肖程东言笑晏晏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嘴脸,细细回忆一番,才答道:“应该是问过,但我不记得溪哥如何回答的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章 椰汁 肖程东靠近孙丞溪,揽着他的肩膀向郑老座位旁边走去,手指不易察觉地捏了捏孙丞溪的肩头:“郑老客气了。既然如此有缘,不如跟我们一样,直接叫丞溪名儿吧!”孙丞溪亦步亦趋地跟着肖程东,偏头望过来时,浅色的瞳孔周围晶晶亮亮,似乎蓄满泪花。郑老爽快地一拍大腿:“好!丞溪,你觉得如何?”“好的郑老师。”孙丞溪不敢挨着郑老坐,身体使着劲,非让肖程东坐在中间,隔开二人。“好!这句郑老师真是喊到我心窝了!”郑老的心里乐开花。四人闲谈几句的功夫,课题组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与往常一样,季斌豪姗姗来迟。用季斌豪的话来说,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孙丞溪的注意力全在郑老身上,如此精瘦的老爷子,精神头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足。能再次见到郑老,他开心得不得了。季斌豪坐在孙丞溪他们对面的位置,不知给孙丞溪眼神暗示过多少次,也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遭到了孙丞溪身边肖程东的眼刀,吓得季斌豪立刻坐得板板正正。会议的内容简单,是关于这次基金申报的统筹安排。会议伊始,李主任重点介绍了两位重量级合作成员,着名数学家郑舒年,和肖氏集团总裁肖程东。然后听取组内各位老师的申报意愿和调研情况,酌情组队,初步探讨每个小组的研究目标和研究内容,并由郑老和肖总提出指导意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去年申请成功一个省级项目,今年的研究重点仍在那个项目上,所以只作为参与人员与刘稳、郑合协助孙丞溪申报课题。沈丘然原本也要加入孙丞溪的小团队,但由于郑老和肖总的参与,李主任安排其协助组内的其他老师了。两位大佬任何一个的加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肖程东提前打过招呼,李主任肯定把他们拆开,让课题组雨露均沾。由于事务繁忙,着急赶飞机,孙丞溪会后没能与郑老多聊几句。不过二人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好今后线上线下再会。李主任亲自开车送郑老去机场,并将自己的公务卡交给孙丞溪,嘱托他中午请肖总和课题组的老师同学们一起聚个餐,主要是为了感谢前者的慷慨助力。季斌豪憋了一肚子的好奇,终于有机会寻到出口:“丞溪,你是怎么请到郑老出山的?别说他参与课题,连露面都极少。隐居那么多年的人,也能请到!太牛了吧!”“不是我请的,是程东。”孙丞溪感激地望着站在窗边接电话的肖程东。孙丞溪汇报完自己的课题情况,肖程东的心思便不在会上了,一直在手机上回复邮件和消息。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并未解决?可我却什么也帮不到他。更不该让他为我的事劳心费力。孙丞溪内心五味杂陈,检讨自己的无能。他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如果没有他,肖程东可以生活得更好。不论是事业上的知音,还是家庭中的贤内助,远是他不能企及的。“嘿嘿嘿!魂丢了?人家不是在这儿嘛,还想得紧吗?”季斌豪调侃地瞧着孙丞溪,朝肖程东的方向努嘴:“嘴巴怎么回事?你俩打架了?还没和好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回神:“没事。”季斌豪:“还没事?你没看群里消息吗?小六子说你被狗咬了!一只眼睛绝美的狗?你是在搞笑吗?脑子被项目书砸了?”“没……没有。”孙丞溪的耳朵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哦~原来是那种打架啊!”季斌豪拍拍脑袋,拿腔拿调地感叹,生怕孙丞溪听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刘稳、沈丘然和郑合也过来了,眼睛跟季斌豪的一样,只盯着孙丞溪嘴上的破口。“……”孙丞溪无奈地说:“说正事。我下午会把今日的内容拟定一份分工明细,小刘你建个群,有问题多交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你跟小郑。小沈协助赵老师,也辛苦了。”“哎!伤心了,也没人心疼心疼我。我可是自己不申请,将机会留给有的人哪!”季斌豪一手掩面,做作地扮委屈。孙丞溪拿公务卡拍了拍季斌豪的手,上套地安慰:“同样辛苦斌豪了。”“这还差不多!”季斌豪抽走卡,兴致勃勃起来:“让我想想怎么花光它,坚决不给老李头留负担。”替李主任谢谢你如此体贴,孙丞溪寻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斌豪揽过孙丞溪的肩膀,一脸八卦:“肖总是怎么请来郑老的?为了搞定你,放大招了吗?”刘稳跟腔:“溪哥,东哥追你这么给力的吗?那他为什么还能放任你被狗咬?打疫苗了没?”沈丘然一言难尽地瞅了刘稳几眼。郑合一针见血地吐槽:“不愧是单身狗,小六子是不会明白的!”“郑秃子,你个母胎solo,好意思说我!”刘稳气得跳脚。季斌豪压低声音,与孙丞溪说悄悄话:“想必是和好了,让肖总悠着点,你俩注意身体~”孙丞溪佯装听不见,别开话题:“中午如何安排?”季斌豪怕臊着孙丞溪,松开手,不再逗趣:“火锅?”“来得及订到大点的桌吗?”孙丞溪想起肖程东今日新换的衣服,补充道:“吃完身上有味儿。”“怕啥?我备着衣物除味喷雾呢!”季斌豪又提出一个建议:“烤肉自助?文二路上的那家,我吃过一次,肉品质可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烤肉应该没问题,肖程东喜欢吃肉,孙丞溪赞同这个提议。“我在群里问问大家同不同意。”孙丞溪开始掏手机。“不用这么麻烦,我嚎一嗓子就行!”e人刘稳兴奋不已:“我最爱炫肉啦!”肖程东结束通话时,会议室里只剩下孙丞溪一人。“怎么不催我?”肖程东见四下无人,径直走来,一把将直勾勾望着自己不知多久的孙丞溪搂在怀里:“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谢谢。”除了谢谢,孙丞溪不知该用什么表达内心深处的感激。与郑老合作一事,肖程东肯定花费不少功夫。“我可从不要口头感谢。”肖程东揽着孙丞溪的腰,鼻尖噌了蹭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今晚,我们去书房。”我可以说不吗?孙丞溪忽然不想感谢肖程东了,这人是真的狗。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一顿饭,众人却在各怀心思中食不知味,罪魁祸首不是肖程东还能是谁。肖程东按照平常的习惯帮孙丞溪烤肉,知道他爱吃带筋的牛肉,桌案上摆满牛板腱和牛腱子,一盘接一盘地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吃吧,我自己来。”平时自觉揽下课题组聚餐烤肉、涮菜的孙丞溪,现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享受肖程东的投喂,颇为不好意思。“不行!”肖程东拒绝得干脆:“你太瘦了,需要吃胖些,就爱看你吃肉。”被喂了一晚上狗粮的季斌豪眼皮跳个不停:“程东啊!你也太惯着丞溪了,他已经是大孩了。”“有我在,他可以不用长大。”不用长大。孙丞溪大为触动,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肖程东。其余人:“……”沈丘然恹恹地瞧着肖程东给孙丞溪碗里叠起的小山,保持沉默,闷声烤肉。已经接受“绝美师娘”易主的刘稳,夹起沈丘然刚烤完的一片肉往嘴里送:“以后我追妹子,也得像东哥一样。”郑合插刀:“首先,你得先有一个妹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烫到舌头的刘稳飞速抢走郑合筷子上的一块肉:“说得跟你有似的!”郑合嫌弃地说:“哎呦!我的口水,小六子你恶不恶心……反正,肯定比你有的快!”“郑秃子,你等着瞧!”刘稳恶狠狠地吃下抢来的肉。远远走来一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他的个头很高,长相清秀,一手搭着灰色短款羽绒服,一手握着蓝色文件夹,站定在肖程东身后,温声开口:“肖总,这是您嘱咐的几份文件。”男人用过分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拿出一枝签字笔,与文件夹一同递给肖程东。肖程东擦手起身,快速浏览,签下名字:“交代他们,这两天改好剩下的,周一一早务必放在我办公桌上。”“好的肖总。”“等一下。”男人正欲离开,被孙丞溪叫住。“刘特助,吃午饭了吗?”孙丞溪站起来:“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在这儿一起吃?”刘星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抱着羽绒服和文件夹谨慎地觑着肖程东的脸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瞧见刘星河这副样子,也望向肖程东。“一会儿肉冷了。”肖程东将孙丞溪按在座位上,朝刘星河点点头,然后对其他人说道:“这是我的特助刘星河,我俩沾了丞溪的光,叨扰各位了。”“程东,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特助,来来来,我这边位置空。”季斌豪喊来服务员,在自己和孙丞溪中间加把椅子,添副新餐具。刘星河将羽绒服搭在自己的椅背上,脸上终于展露出轻松的笑容:“谢谢孙老师,打扰各位老师了。”“不打扰不打扰,刘特助,来,给你,新鲜出炉的五花肉!”季斌豪十分热情地夹走烤盘上一半的五花肉,杵到刘星河的碟子里。手握干净的纸巾,正准备擦拭自己餐具的刘星河:……一旁的刘稳哈哈大笑:“季老师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喽!”季斌豪:“小六子,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了吗?”孙丞溪抬手将隔壁桌上的新餐碟递过来,问刘星河:“喝可乐吗?”“怎么不问问我喝不喝可乐?”肖程东幽幽的声音传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总竟然会喝碳酸饮料?刘星河的瞳孔震动,刚刚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上,默默地摇摇头。孙丞溪只好拧紧可乐瓶的盖儿,重新放回桌上,然后不解地回视着肖程东,指了指对方的杯子:“你碳酸过敏的。”肖程东:“那我……我喝点别的。”“想喝点什么?”孙丞溪拿手机扫桌上二维码,等待肖程东的回答。“……椰汁吧。”“好的。”季斌豪用肩膀碰了碰刘星河,头靠过来,眼睛因为忍笑弯成了一道月牙:“你说他俩为什么能看对上眼啊?”刘星河若有所思:“命运吧。” 第9章 肖同学 晚上十点二十三分。孙丞溪洗过澡,换好校服,推开书房的门,暗绿色的窗帘将内部遮掩得严严实实。时隔近一年,重新踏进这个,形似高中教室的房间。左侧墙壁上挂着老式黑板,黑底白字清清楚楚地写着:高考倒计时300天。前方的白色讲桌上面放着两盒粉笔,一盒白色,一盒彩色。正对讲桌的两套原木色桌椅,紧紧地挨在一块儿,似乎在诉说着两位主人的亲密无间。孙丞溪拉开靠近房门左边的椅凳坐上去,双手交叠着搭在课桌上,仿佛一位真正的高中生。这个房间是肖程东以“孙丞溪必须在书房办公”为由亲自设计和布置的,显然最终的它并没有实现这个目标。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做尽亲密之事,并且在这里肖程东的兴致格外高,孙丞溪常常招架不住。他曾怀疑肖程东是将自己当做白月光的替身,弥补高中时期的遗憾。既然肖程东亲口解释那个人翻篇了,看来是自己猜错方向。这房间,或许只是某种独特的癖好。冒似身怀独特癖好的那人,踏着冬日的夜色赶回来。肖程东从客厅找到卧室,又去了趟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有寻到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剩下最后一处地方。仿佛有一股甘甜的泉水滋润心田,肖程东迫不及待地拧开书房的门把手。只见身着校服的孙丞溪乖乖坐在椅子上发呆,洗过的头发自然地垂坠着,已经盖住眉毛向清如水亮如星的眼睛迸发。肖程东一时怔愣,保持着一手开门的姿势迟迟未动,眼睛如同长在孙丞溪的身上。孙丞溪转向房门口:“程东?”这一声呼唤,令肖程东的喉间一阵翻江倒海,深藏的压抑如乌云密布,久久等来一处倾泻的出口:“陈夕。”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今晚Py的一环?孙丞溪不确定。“肖同学?”孙丞溪很是上道,按照以往在这个小空间里肖程东要求他的那般称呼。“陈夕。”肖程东重复道。“嗯,你回来了?”孙丞溪接话。“我……来得太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情绪这么低靡?出什么事了吗?还是累了?孙丞溪摇摇头:“不晚。”空间里似乎出现一只无形的手点了一下解封键,肖程东一阵风般径直冲进去,狠狠地抱住孙丞溪。“抱会儿。”肖程东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更加失态。孙丞溪安安静静地回抱住微微发抖的男人,一下一下轻缓地拍打后背,给与安心和坚定。谁也没有作声。约莫一刻钟后。肖程东略微松开手臂,坐在课桌上,大手抚上孙丞溪扬起的脖颈,手指点在他嘴唇的破口处。“疼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疼。”肖程东身体前倾,忘情地亲吻手指触摸到的柔软。“我好看吗?”肖程东边吻边问,标志性的桃花眼藏不住柔情蜜意,仿佛下一刻能勾走人的心魄。孙丞溪看呆了,被吻得湿漉漉的嘴唇开启:“好看。”“有多好看?”莫名耳熟的对话,难道是想听我夸他?孙丞溪揣摩肖程东的心思。“绝……美?”“怎么还带犹豫的?”肖程东的手在孙丞溪后颈处施力,加深了这个吻。“唔……绝美。”“哪里最美?”“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的眼睛晶莹剔透,只能映照出眼前人。他的眼睫毛扑腾个不停,挠得肖程东心痒痒的。肖程东将孙丞溪的手放在自己眼角,控着他的手摸遍自己的两只眼睛。“既然肖同学的眼睛最美,为什么没见你多亲近亲近它?”孙丞溪的指尖带着温度,在肖程东眼睛上轻轻滑过,似暖风拂面。“也不公开我。”肖程东委屈巴巴。孙丞溪有自己的顾虑,他绝对不能为肖程东留下隐患。“趁这个机会,公开我好不好?”对于“是否公开关系”这个论题,肖程东与孙丞溪结婚前后讨论过数次,得到的均是同样的答案。孙丞溪说不出拒绝肖程东的话,但几乎都是态度坚决地沉默以对,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个人看似没有脾气,包容大度,实际颇有原则,一旦认定某件事极难被改变。肖程东知道他轴得很,必须找到源头才能解决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也不愿意让我公开你?告诉我你的顾虑,我不再为难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主动提过那个人,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说起吧。肖程东亲了亲孙丞溪的手心:“是因为陈海勇吗?怕他对我们产生不好的影响?”那个名字一出现,孙丞溪的身体明显骤然一抖。“不要怕,他无法再伤害你,更伤害不了我,一切有我在。”“不行!不能让他缠上你,不可以!你不知道他什么样,简直是个魔鬼!”孙丞溪不同意,反应剧烈地摇头。肖程东有口难言,深深叹口气,重新环紧孙丞溪,使他慢慢放松下来。“好好好,不让他缠上我,不公开不公开。”肖程东恨得直咬后槽牙。“对不起。”“不要道歉,你没有错。”“可我……”“试着多信任我一点、多依赖我一点,可以对我任性,对我发脾气,对我做想做的任何事,对我说想说的任何话,不要顾虑、不要隐忍、不要讨好,我想要的是最真实的你,不是完美满足我意愿的另一半。”肖程东双手捧住孙丞溪的脸,把他的目光拉到自己脸上:“可以吗?”最真实的……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努力的。”孙丞溪的小小声透漏着他的没把握。“不可以也没有关系,不要委屈自己。”尽管这么说,肖程东知道孙丞溪定会放在心上。他承诺会努力便一定会努力,只是不想他为了迎合别人辛苦自己,哪怕是不要委屈自己本身都有可能委屈他自己。“我们慢慢来。”孙丞溪服从地点点头。“可以对你说……想说的任何话吗?”肖程东的唇印在孙丞溪的额头:“给勇于迈出第一步的乖学生一个奖励。必须可以!”“你刚才进来时,情绪为什么如此低靡?”“想起了从前。”孙丞溪了然,不再追问。肖程东偏头咬上孙丞溪的耳朵,细细辗转:“给轻易放弃的坏学生一个惩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的耳朵肉眼可见地蹿红:“方便告诉我一二吗?”“不要‘方便’,不要‘一二’,不要‘吗’!”“……”孙丞溪:“告诉我。”“这才乖。”孙丞溪的嘴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双手本能地揽上肖程东的脖子。周围一切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了那般。一吻过后,肖程东漆黑的眼眸里潜藏莫测的风云:“我在想,如果从前,能早点认识你该多好。”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肖程东的思绪纷飞,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身为肖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从小被各种规矩束缚。他活着,只是为了肖氏,而不是为了自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立志成为电竞选手的人,每天使用电脑的时间和上网的内容被严格限制,只能偷偷逃课去网吧。救下孙丞溪那次,便是在逃课去网吧的路上。高二下学期,在他拿到青训赛冠军不久后,被家里安排出国读书。尝试过各种方式反抗,可想而知,均以失败告终。他甚至试过自残。他的父亲肖华阳,无视这种幼稚行为。他在自己手腕上划口子,肖华阳便强迫他最亲密的赵姨也在手腕处划出一模一样的口子。愧疚无望的肖程东最终放弃了抵抗。他躲回学校,待在琴室,一遍一遍弹着赵姨曾教过他的曲子。在不知道第几遍曲终后,一个拘谨的男声在背后响起。“肖同学。”完全没有意识到何时有人进来的肖程东没有回应,继续弹琴。晚自习的放学铃响起,疲惫至极的肖程东停了手。保镖守在校门口盯着,他不得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肖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0章 同心圆心距 还好。那抹背影,已经抓握在自己手里。肖程东庆幸不已,狠狠嗅了几口孙丞溪发间洗发水的香味。那是最寻常不过的国产老牌洗发水,因着孙丞溪的使用,肖程东再也戒不掉这个味道。“你好香啊。”肖程东耳鬓厮磨起来。还在内心论证“早点认识你该多好”这个命题是否成立的孙丞溪,条件反射的一激灵。已经预见肖程东接下来行动的孙丞溪,赶忙把想到的观点先讲出来:“我认为……晚点认识会更好。”肖程东锐利的眼神立刻锁在孙丞溪的双瞳,眉头肉眼可见地拧巴起来:“不要!”他顿了顿,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额头青筋暴起,眼睛慢慢充血,里面裹挟着悲哀,心情跌到了低谷:“晚点认识……你是不是能去学数学了,都怪我……”孙丞溪不明白肖程东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不赞同地说:“选择什么专业,是我自己的决定。怪不得任何人,更怪不得你。”肖程东的头埋进孙丞溪的颈侧,喃喃道:“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怪我……”“不怪你。”“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肖程东似乎陷入了“怪自己”的圈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让孙丞溪说出最令自己后悔的一件事,那肯定是告知肖程东因为他才选择了计算机专业。肠子悔青了的孙丞溪难得冒出个机智的法子:“肖同学,我们现在还在高三教室,未来的陈夕一定会初心不改地选择数学专业。”“真的?”落魄小狗闷声问。“当然,还会是郑老的学生。”“会吗?”“嗯。”孙丞溪坚定地畅想:“会跟随郑老,一路本硕博读下去;会解决世界难题,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还会……”还会遇见顶尖电竞选手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肖程东迫不及待地问:“还会什么?”孙丞溪的喉头滑了滑:“还会遇见肖氏集团年轻总裁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肖程东眉头皱得更深:“不能是孙氏集团吗?”孙丞溪哄道:“刚刚说错了。是遇见孙氏集团年轻总裁肖程东,与他相伴一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不满意:“只有一生吗?”这个问题……孙丞溪不愿回答。倒不是难以从知识储备中找出确切答案,而是不愿意肖程东在其他的世界与自己产生交集。“不说话,嗯?”肖程东捏了捏孙丞溪腰侧的痒痒肉。“唔~”孙丞溪闷哼一声,在对方怀里忍不住扭动几下。“在想什么?告诉我。”肖程东的手臂大力地环绕住怀中人,额头紧贴孙丞溪的肩头,颇具耐心地等待。孙丞溪知道说实话定会惹肖程东不悦,不答反问:“你觉得只有一生吗?”“当然不止。你怎么想?”孙丞溪追问:“那要多久?”“很久很久。说吧,想什么?”怎么也躲不掉这个问题的孙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试着……试着去……遇见更好的人。”孙丞溪越说声音越小。周围骤然间弥漫着一片死寂。出乎孙丞溪意料的是,这番言论没有引起肖程东的愤怒。他安静得可怕。遭到无视的孙丞溪心里闷闷的,同时被“他值得更好的”和“留在我身边”两种声音纠缠。一个叫嚣着说得对,一个祈祷自己的愚蠢发言没有被听清。孙丞溪当然不会清楚那短短六个字是如何唤醒一头巨兽的,甚至怀疑肖程东当真没有听清自己刚才所讲的内容。分外安静的巨兽,隐藏起獠牙和利爪,阖眼强行忍耐内里滔天的怒意,转而化为一种诡异的坚定,构思许久的计划呼之欲出。不行。急不得。还不到时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遇见更好的人。呵,你休想!这不可能是孙丞溪一时的想法,铁定在脑海里徘徊过许多遍。肖程东的头陷在孙丞溪的肩窝,露出嘴角扯得很开的样子,听起来像是好声好气:“想要长得好看的?”好吧,他听见了。孙丞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抡了一拳。他喜欢长得好看的吗?应该不是吧。不然为什么选择我?孙丞溪挥去只注重外貌的肤浅想法,在事业助力和家庭帮手之间纠结。“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事业和家庭的好帮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不必纠结,都给他安排。孙丞溪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孙、丞、溪!”肖程东咬牙切齿。“怎么了?”孙丞溪感受到肖程东身体的抖动,还体贴得将双手按在他的后背。“你……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以为自己遭到嫌弃的肖程东气得简直要笑出来。倒也不必如此夸我,孙丞溪玩火而不自知。“例、如、谁?”肖程东的吻像火热的铁烙一般,深深地烙印在孙丞溪的侧颈,似乎要透过皮肤刻在血肉里,铸在灵魂里。“嗯~”一股电流猛地穿过孙丞溪的身体,瞬间的心跳加速让其轻哼一声。“谁?”肖程东不依不饶。什么谁?找出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值超群实力强,事业家庭两顾全……搜遍身边所有熟悉的人,孙丞溪有了个答案。不局限在点火,而是在引爆核弹的男人吐出三个字:“刘特助。”坐在课桌上的另一个男人蓦地松开椅子上的孙丞溪,他的惊讶如同突然袭来的暴风雨,震惊的程度超出想象。刘星河?好啊!怪不得留这个家伙吃饭,原来是心疼人家呢!刘星河!好!好得很!!!孙丞溪看见肖程东青白交替的脸上,眉毛皱成一团。莫非,他不喜欢刘特助这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更好的吗?容我想想。其实小沈也不错。聪慧上进,心细如发,做菜手艺整个课题组都赞不绝口。可惜话太少。但也可能是没遇上能令他话多的人。“要不,小沈呢?”朋友圈丁点儿大的孙丞溪,实在翻不出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谁?!”肖程东猛然站起来,惊讶不已地盯着孙丞溪色泽红润的薄薄唇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斌豪带的学生,沈丘然。”孙丞溪补充:“他做菜很好吃的。”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单纯!为避免从孙丞溪无情的嘴里,再提及更多男人的名字,肖程东赶忙捂住对方的嘴,越过这个话题。“我去洗澡了,乖乖等着。”孙丞溪点点头。出去的肖程东,先是给李主任留了信息:李主任,以后也要麻烦将小沈尽量安排给别的老师。然后,他马不停蹄地拨打自己特助的号码。铃响了半分钟才被接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1章 狮子头 肖程东的投喂,没有令孙丞溪长胖,跟着蹭吃蹭喝的季斌豪和刘稳,倒是在半个月内长胖了五六斤。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季刘二人对肖程东的好感指数呈指数性增长,一快到饭点便候在孙丞溪的办公室里,巴巴地盼着望兴楼厨师长的小灶,嘴里对肖总的夸奖直到饭来才消停。孙丞溪嫌他们吵,后来改为在隔壁空闲的办公室就餐,让他们互相磨嘴去吧。月中时,下了场暴雪。气象部门启动红色预警,呼啸的寒风和厚厚的积雪令大家出行不便,早早接到放假通知的孙丞溪没有享受这一天的“雪休假”,而是独自窝在书房里码代码。肖程东以为他在攻坚项目书,没有粘在其身边,安安静静地在厨房里提升厨艺。国外的几年经历,肖程东虽然不用亲自下厨,但也习得几样简单的小炒。系统学习烹饪的这段时间以来,肖程东根据孙丞溪的口味改良了不少家常菜品。埋头笔记本中的孙丞溪,其实并没有办公,而是在准备肖程东的生日礼物。12月25日,西方的圣诞节,是肖程东真正的生日日期。24日凌晨两点多,孙丞溪可算是把礼物赶出来了。捂着他冰手冰脚的肖程东颇为不满,琢磨着白天再跟李主任聊一聊。身体被包裹在温暖气息中的孙丞溪在黑暗里小声询问:“吵醒你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程东动作轻柔地吻着他的眼角,嘴上不饶人:“明年的图灵奖没有你的名字,我第一个不服。”“抱歉。”肖程东捂上孙丞溪发酸的眼睛,温度通过手掌传递过来:“记得起来活动活动,歇歇眼睛。我应该进去提醒的,可是怕打扰你的思路。”“不打扰。”肖程东拱一拱丝绸睡衣下孙丞溪凸出的锁骨:“我指的不是那种打扰,一旦进了书房,我可很难出来了哦~”“……”孙丞溪清了一下嗓子:“……早点休息吧。”肖程东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明天,不对,是今天,可否有幸与下届图灵奖得主共进晚餐?”只是晚餐吗?好久没有一起出门约会了。还是等他空一点再考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早请好一天假的孙丞溪,只好默默配合:“好。”所以,等季斌豪踩着点上班碰见与郑合讨论问题的孙丞溪时,惊讶得差点抖落手里拎着的咖啡。“丞溪,你不是请假了吗?”孙丞溪回头,与风风火火进来的季斌豪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刚才的讨论。刘稳在旁边的工位上看了眼电脑桌面的时间,抻抻懒腰:“季老师不愧是卡点达人,在下佩服佩服!”“少贫嘴,昨天那个并行问题解决了吗?”季斌豪靠在刘稳的办公桌旁,倾身查看显示屏上的代码。“溪哥刚才已经帮我……”刘稳扫了眼季斌豪的侧颈,停顿几秒,才凑近了悄声说:“季老师下次记得穿个高领毛衣。”“臭小子,还管我穿什么!”刘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像抓到什么巨大把柄似的眯眼笑:“不是!你去照照镜子吧。”季斌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腾地站直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举止怪异地刺溜进自己的办公室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丞溪讨论结束敲开季斌豪办公室门时,瞧着自己的好友几乎整个身体躲在门后的样子,心里虽疑惑但没有多管闲事。“计划改变,今天不请假了。”季斌豪没有请他进来,而是鬼鬼祟祟地藏在门后:“那……那什么……你今天带围巾了吗?”“没有。”“我记得你书橱里摆着一条,还在吗?”“在。”“借我用用。”那是当初肖程东去国外办理结婚事宜带回来的礼物之一,孙丞溪连拆都不舍得。孙丞溪没有答应:“你着急用吗?我回去拿一条给你。”“不是有现成的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条不行。”孙丞溪斩钉截铁。季斌豪:“……”能从孙丞溪嘴里说出这么果断拒绝的话,季斌豪也是开眼了。“行吧,快去快回!”季斌豪朝孙丞溪摆摆手,示意赶紧去。戴着孙丞溪围巾的季斌豪良心发现,不再白嫖,中午请好友去望兴楼撮了一顿。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在大厅等位时,孙丞溪瞧着身旁戴着自己厚围巾额头不停出汗的人,不解地问:“很热吗?”季斌豪嘴硬:“没有哇!”孙丞溪搞不清楚这人抽什么风,但礼貌地提醒:“热的话,可以把围巾摘下来。”季斌豪没有听取建议,而是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与羽绒服一起叠放在怀里。孙丞溪望着形象更奇怪了的人,欲言又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丞溪,那不是你家那口子吗?”孙丞溪顺着季斌豪手指的方向,目光移至酒店旋转门,与肖程东的视线正巧对上。孙丞溪:他怎么在这?肖程东:他怎么在这?孙丞溪发现肖程东并不是一个人,身边除了刘星河,还有他见过几次面的好友陆沉,另一个人……他也见过。他看到肖程东与身边三人说了什么,然后一行人全望向这边。孙丞溪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完全没有留意旁边同样坐立难安的季斌豪。一双质感细腻而富有光泽的皮鞋停在眼前,无声地向周围散发出一种尊贵的气息。孙丞溪凝视着自己脚上的运动鞋,后悔半小时前仓促答应季斌豪出来吃饭。头顶放上一张宽厚的手掌,肖程东低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巧,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丞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孙丞溪不敢抬头,手无意识地揪着沙发坐垫。肖程东心满意足地抚摸了好几下,才与旁边的季斌豪打招呼:“巧啊,斌豪。”“巧啊,程东!”季斌豪尴尬地笑笑,注意到肖程东如有实质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赶紧解释:“我冷,丞溪借我用用……很快还,很快……”肖程东暂时不予计较,拿起孙丞溪腿上放着的羽绒服,视线重回孙丞溪身上:“两位老师能否赏光一起吃个饭?”“不了不了!”季斌豪余光瞟向门口,眼见三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忙推托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办,我得回所里一趟。”“着急吗?”孙丞溪看向肖程东手里自己的羽绒服,车钥匙还在那件的口袋里。“急!很急!非常急!”季斌豪站起来火急火燎地穿衣,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一样,手上动作尤为忙乱,闷着头往门口快步走:“我得快点!丞溪啊,咱们改天再约……”孙丞溪也站起来,目光追随着季斌豪:“既然如此,那我也……”肖程东挪动脚步挡在面前,高抬孙丞溪的下巴,漆黑如深潭的眼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你要跟他走?也有事?”那倒是没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车钥匙在自己这里。斌豪不是急着回去嘛。孙丞溪摇摇头,又点点头。肖程东的眼底浮上不悦:“不许管他!现在是休息时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孙丞溪想说不用送,自己开车过来的,但觑着肖程东的神色,老实地“嗯”了声。肖程东这才满意。“肖总,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得先离开了。”刘星河补充道:“午餐事宜均已安排好。”注意力依旧在孙丞溪身上的肖程东:“好,去吧。”得到允许的刘星河离开得也颇为迅速,身后可能同样有什么追赶的东西。“哎呀~今天是不是不吃饭,改吃狗粮了?”那个面容姣美、长相秀气、更偏女相的清瘦男人捂嘴立在一侧,调侃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丞溪,这个也喜欢做狗的是宁瑞安,今早刚从国外回来,我和陆狗给他接风。”陆沉无奈:“去你的!”原来他就是宁瑞安!孙丞溪曾听肖程东提及从小到大的两个玩伴,一个是地产大亨私生子陆沉,另一个是旗锐珠宝富三代宁瑞安。前者,孙丞溪在几次保密性极高的聚会上接触过,搂着的男男女女没见过重样的;后者,长年待在国外,与肖程东偶有通话联络。令孙丞溪震惊的,不是终于得见宁瑞安的真容。而是他见过宁瑞安。那个给他李主任讲座入场券的好心人。孙丞溪紧紧盯着宁瑞安的脸,眼睛里爆发出激动的光芒:“宁总好。”“嗯~~”宁瑞安拐着音调表示不赞同:“什么宁总,叫我Ryan,或者跟东子一样,叫我阿宁好了。”“阿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