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监狱)天道和辉》 余爱绵长(哨向·续) 冴将把报告上交后突然询问能不能把这个即将死亡的哨兵送给他。塔方吓了一跳问冴原因。冴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反正横竖都得死,自己想到了新的可能,要用他练手,如果他家人那边需要额外补偿可以商量。一番协商后把人扛回去了,塞在修复仓里强行维持哨兵的生命体征,没任务的时候就在他精神世界里待着,会把抢来的精神碎片洗干净,用自己的精神碎屑当粘合剂粘好给哨兵贴上冴是攻击型的向导,抢别人精神碎片这事只有他能做到,同时因为他不是治愈系的,进度就非常慢。失去的找不回来就用新的填补,哨兵在精神世界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一只金钱豹显形开始追着自己的长尾林鸮到处跑,冴知道自己成功了。玲王受邀上门的时候还以为是冴时隔多年终于想起来了什么,结果看见和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冴不知道玲王的想法,见来人迟迟不语有点无聊,眼皮都没抬就开口送客,说你来的不巧我才哄睡着你看完就回去吧。通过监控,糸师冴意外发现天道和辉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入睡后经常会莫名哭醒。糸师冴推测是他潜意识里记忆缺失不安导致的,总之他洗完脸还能躺回去继续睡,问题不大。因为冴一直没有想起来,塔那边也没管过后续,和辉的档案还被封存了,所以冴平时对着和辉喊编号之类的,导致和辉的精神体虽然黏冴,但是从不回应冴喊它,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而凛这么多年一直被冴拒绝进门,以为是哥哥失去哨兵后的反常,心里一直diss是和辉太弱。他从凪那边偶然间得知玲王被邀请的消息觉得奇怪,偷偷跟着去了。领地里有其他哨兵自然惊动了和辉的精神体,转头就和冴告状。凛:真是卑劣的行径抢走我哥,霸占我哥,死了还不安生,天道和辉你太过分了!冴:……原来你叫这名。好不容易送走了凛,天道和辉的精神体“得到”名字后表现得相当亢奋,经常影响到本体。糸师冴从自己弟弟口中得知自己前哨兵的姓名后,心情一直不好。一方面因为自己的记忆迟迟没有解锁,一方面因为天道和辉的精神领域太脆弱,两人目前匹配度较低,自己不可能再与其精神结合。“过来。”糸师冴坐在床边对天道和辉招手,沐浴后的热意让他连浴袍的腰带都没系,家里又没别人,反正要脱。“……还是把我的精神体屏蔽吧?”天道和辉缓步走来,跪在糸师冴面前,头顶的兽耳被抚摸后不自在地动了动,尾巴已经先本体一步缠上了糸师冴的脚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嘴。”糸师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天道和辉的舌头,果然上面已经显出了一层细小的倒刺。因手指摸着不是很明显,糸师冴低头亲了上去,唇齿交缠间,自己的舌头隐隐有刺痛感,吞下去唾液里有淡淡的铁锈味,想必是被划伤了。一吻结束,天道和辉拒绝再接吻,兽耳也耷拉了下来,对自己伤到冴的事非常抗拒。“以前没在你兽化的时候做过吗?”对于这点小伤,糸师冴完全没放心上,和往日在温柔中获得的快感不同,此刻与危险伴行的疼痛反而让他兴奋了起来。“……做过,结合热的时候。”天道和辉残余的记忆里是有的,高度匹配的精神和契合的肉体被双重满足的时候,他兽化后失控了。“我后肩的牙印也是你那时候留下的吗?”糸师冴上次被抵在镜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井处有像齿痕一样的印记,摸起来没有凹凸感,只是颜色偏深,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想来时间已经很久了。这种痕迹只会是人留下来的,若是敌人或异兽,不可能只伤到这点。以目前和辉的表现来看,他非常克制,几乎不会在自己身上留痕迹,估计就是因为以前伤到过自己。“大概。”被问及这么细节的东西,天道和辉也记不清,只记得结合热把自己向导弄到送医是非常丢脸的事——主要是糸师冴觉得丢脸。天道和辉可以不要脸。他翻阅了以往的资料,在发现这方面的空白后,甚至写了一篇“论哨兵在结合热期兽化对向导的威胁和防护”。可以预见的,他被刚下战场的糸师凛套麻袋了,而糸师冴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凛,别打脸。”糸师冴扔了一瓶医用喷雾给自己弟弟,而后端详了一下天道和辉的伤,如此吩咐,惹得糸师凛更看不惯天道和辉。两人精神网相连,天道和辉对糸师冴不设防。此后,糸师冴有了前车之鉴,上床前先屏蔽掉天道和辉的精神体。时间一长,那只非战时只有巴掌大的金钱豹终于明白挠笼子没用,更是认命地在冴的长尾林鸮想玩接抛游戏的时候当那个被扔来扔去的。天道和辉明白自己精神体的不满,毕竟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在名字没想起来被喊编号的时候没强硬地管过,乐于看冴被它缠得没办法的样子。只是今天,冴一定要试他的兽化状态,哪怕知道爱人是为了尝试解锁记忆,和辉真的非常为难,恨不得自己性无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得出天道和辉本人的纠结,只是他的尾巴已经从自己脚踝蹭到大腿内侧了,糸师冴抬腿搭在天道和辉的肩上,以命令的口吻:“舔。”“我不做。”天道和辉头上的兽耳抖了两下,圈住糸师冴腿部的尾巴骤然收紧,兽化部分消失的瞬间,金钱豹从半空显形,还没等它紧急翻身找好落地点,就被长尾林鸮抓住了。在这瞬间,两人的精神体同时消失,糸师冴出手了。“你违抗我?”糸师冴侧身坐在天道和辉身上,用腿弯绞住他脖子,“这是第几次?为什么?”若是在战场,天道和辉违抗作为指挥的糸师冴的命令,那是原则性错误。“我可以做任何事,但不包括伤害你。你现在能够轻易压制我,可我不想后悔。”“虽然兽化不比真正的动物,但人类肠道黏膜很脆弱,血供又那么丰富……冴,算我求你了,玩点安全的。”天道和辉在肺部氧气被迫耗尽前挣扎道,只是刚说完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天道和辉的精神图景里,长尾林鸮亲昵地蹭着他的颈侧。糸师冴面无表情地在翻天道和辉的记忆,等他翻到初次被自己刻意跳过的片段,糸师冴才明白自己高估了天道和辉的“无害”,这人之前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好手,看他在家处理生禽时割喉放血、扒皮剔骨的熟练手法就该明白,自己选择的哨兵本质上是怎样的存在。失忆后的那次见面,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笑着询问自己的姓名、给长尾林鸮系上的发带?之后的一次行动,糸师冴以身涉险,却没想到突然出现的成年体金钱豹幻影会替他挡下攻击,糸师冴还来不及抓住什么,那些记忆就随风消失在了撤退的疾驰中。骂“保护不了自己向导的哨兵是废物”的人是自己,可这种被保护的体验却不是糸师冴想要的,特别是想到回去后还要面对那个可能残缺得更厉害的精神图景,糸师冴就非常恼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对自己足够温柔和仔细,把最柔软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是因为爱。他留在自己身边,面临的依旧会是伤痛与死亡。那自己呢?糸师冴想,即使记忆封锁,自己依旧坚定地选择了他,是为曾经拥有的不甘吗?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承认对他的爱,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冒着降级的风险,连自己的精神碎片都忍痛敲下给了他,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爱你。”糸师冴轻声道,声音消失在唇齿间。为自我保护形成的记忆封锁没有动摇,果然,这个答案不对。糸师冴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图景,这些年他很少踏足,因为大海在逐渐淹没森林,长尾林鸮又是对住居环境要求严格的猫头鹰。虽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今也能猜到一二,无论对错,那条指令都是自己下达的。长尾林鸮落在远处的树干上静静地看着糸师冴走向深海。“真没用。”自己手里的枪被打飞,凛的刀片贴在自己颈侧并留下血痕时,冴如此评价,“手里有枪都打不过只有冷兵器的凛,你干脆回学院和那些年龄只有你一半的学生一起上课算了。”“……”天道和辉觉得找回记忆并把自己苏醒的事上报的冴,对他的态度变得恶劣不少,倒不是指不给抱不给亲不陪睡,就是好像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的样子。“哥哥,也不至于。”出乎意料的,凛居然没落井下石,“我评级是5S,他现在最多是S,太弱了,我手里没刀也能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倒是觉得凛的哥哥说的没错。不过我是越夸越进步的那种,玲王很宠我。”换好衣服的凪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讲了个冷笑话,“和辉,再这么没用小心最后S都评不上变成M哦。”“别太苛责天道,睡了那么多年从永夜里回来还能评上S已经很拼命了吧。”坐在糸师冴旁边的冰织羊开口,“冴请我们来,明显是担心他。”“事实摆在这里,打圆场也逃避不了的。”士道龙圣嚣张道,“小冴,不如你来当我的向导,我们这几次配合得超爽啊。”“你别往心里去,士道不只对冴这么说。”御影玲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当面被撬墙角的好友,“我下次给你带套美容液,效果挺好的,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多保养保养。”又打了几场,毫无疑问输的人是天道和辉,他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语气诚挚地问,“如果今天就到此为止,那我去做饭了。你们都留下来吃饭吗?”“我回家吃,以及,希望你明天也有这个气势。”没掺和这场被他认为是闹剧的凯撒起身告辞,毕竟论做饭水平,他家向导可能还不如天道和辉,但他乐意对方没自己就不行的样子。糸师冴心情不好不完全因为天道和辉实力大减,他这段时间和塔谈判想要回和辉的东西,结果被质疑耽于情爱出任务太少。糸师冴当场踹翻了对方的桌子。质疑他耽于情爱,不行;质疑他工作态度和职业操守?更不可以。饶了几天官话,糸师冴才知道,不是塔不想给,而是由于当时自己记忆封锁,和辉档案被封存,那些东西的归属权顺位到了和辉的父母,还是被当成遗物带走的。毕竟,偏攻击性的向导本就罕见,还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修好了对方精神图景,把自己必死无疑的哨兵用极端手段从永夜带回,这么多年也就自己这一例而已。说到这里,糸师冴又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了带走陷入永夜的和辉,还向对方支付了一笔颇丰的金额。……算了。不差钱。财产纠纷的事解决了,白塔恭喜糸师冴找回记忆,且特别爽快地答应解封天道和辉档案,当天糸师冴就抱着一箱零碎的东西回家了,都是随着和辉档案被封存的两人的过往。糸师冴的婚姻状态从不详变回了已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翻出自己的就诊记录和天道和辉发表的论文时,糸师冴额头青筋直跳,又不好直接发作,毕竟是自己的选择。糸师冴的身体对天道和辉很熟悉,刚被进入,肠肉就热切地迎了上去,身体的敏感点被一一照料,糸师冴难得地放任自己在结合热的快感中沉沦。等糸师冴从两人逐渐相连的精神图景中回神,内部被刺穿的疼痛涌了上来,糸师冴看不见天道和辉的模样,他的上半身被按在床上,后肩部被尖锐的兽齿咬住,腹部垫着被褥、屁股高高抬起,在自己身体里的除了哨兵兽化后有倒刺的性器,还有那条进得极深的尾巴。糸师冴痛得发抖,嘶哑的呼喊却换不回爱人的神智。精神结合的快感和生理结合的痛苦让糸师冴倍感割裂,权衡之下,他没有攻击天道和辉的精神图景,只解开了对哨兵五感的调节。糸师冴的手被天道和辉单手扣住压在头顶,似是察觉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反抗,餍足后的天道和辉舔了两下糸师冴的侧脸,而后被对哨兵而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惊醒。“蠢货。”糸师冴低声骂了一句,察觉到温热的液体随着性器抽离从自己的后穴断续流出,下腹仍在痉挛中抽痛,还没来得及下指令,就见天道和辉提来了医药箱,干脆利落地给他塞了膨胀止血海绵。“这点小伤……”糸师冴估摸着出血量不大,侧伏在被子上喘息,受过疼痛训练和会不会觉得痛是两回事,他反手擦了一下自己侧脸渗血的伤口,瞥了一眼已经换好衣服的天道和辉——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哭泣的模样,却还这么轻易落泪。“冴,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我的爱成为伤害你的利刃。”天道和辉帮着糸师冴简单清理后穿好衣服,扶着他起身,“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在站在你身边的。”“别把普通哨兵向导的那套用在我们身上。”糸师冴拍了拍天道和辉的脸,抚平他的眉心,“说得那么深情,我清楚你的欲望——你是为了得到我才站在这里的。”“天道和辉,我这里没有退缩和放弃的选项,不想被我丢下就付出一切向上爬吧。”糸师冴笑了起来,“作为交换,我允许你爱我。” 如果爱会褪s(哨向) 糸师冴接到了新的任务。他已经近十年没有接到援救哨兵的任务了。他曾挽救过不少哨兵,可那些哨兵事后却说宁愿死也不想接受自己的精神疏导。当这些流言传到糸师冴这里时,他内心没有一丝波动,任务就是任务,能完成不影响自己评级就好。和这次任务对象见面的地方在一间布置得有些简陋的屋子,说是简陋,更像是曾经存在的东西都被清空了。以余下的物品和桌上摆放的正常食物而言,这位之前的等级估计不比自己低,白塔让自己救他可能是最后的办法了。任务对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糸师冴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困于永夜,但是这副面孔仍漂亮得让糸师冴惊讶,同时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糸师冴做好自己精神网的防御后,将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入侵对方的精神屏障。抵抗=0糸师冴有些惊讶,那些陷入永夜的哨兵,大多会对来者进行无差别攻击,保有理智还能进行判断的是少数,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完全关闭自己的精神屏障。可他这次真的没受到任何阻拦就进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在入口转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往里走。没走几步,糸师冴就看见了对方的精神碎片,不似以往见到的那些被垃圾包裹着的灰扑扑的存在,他的精神碎片干净又漂亮,显而易见是经常被疏导——那位向导很爱他。可他如今陷入永夜,塔方又派了自己来,是否侧面说明他的绑定向导已经死亡?想到这里,糸师冴的心情变差了,不是他歧视,向导多偏治愈系,像自己这样偏攻击性能在正面战场执行任务的存在极少,保护不了自己向导的哨兵,死了也活该。想归想,糸师冴既然接了任务就会竭力完成,他将碎片一片片拼好放回缺失处并简单固定后就继续赶路,外层的碎成这样,可以想象里面有多糟糕。果然,他伤得非常重。如果说外层的碎片是拼图,尚有规律可寻,这内层就如同把捏碎的饼干倒在牛奶里,他要将错位的分离后复位,再把一堆碎屑正确黏合,可能存在大量缺失的部分无法拼接固定,难度无异于从大海里捞出落下的水滴。再难也要尝试,他曾经完成过许多不可能的任务,这次说不定也可以。糸师冴进入了他的记忆——看似是普通的人生,指觉醒成为哨兵进入塔之前。可能因伤势过重,他这段记忆里出场的人物都没有脸,对彼此的称呼也都被消音了。就当是看恐怖推理片,糸师冴凭借自己优秀的记性,猜出了一些可能会在后面继续出场的人物:家人A,家人B,朋友A,朋友B,朋友C……进入塔后的记忆更模糊了,不仅是没有脸,看起来像是不同颜色的光团飘来飘去,好在对话还能听清一部分。只是越听糸师冴越觉得奇怪——这个哨兵竟然和自己是同年入伍,而且有些教学内容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单凭教学内容判断有些草率,但第一学期食堂的菜单也一模一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一和牛盖饭,周二炸猪排饭,周三海鲜乌冬面,周四是海鲜刺身寿司……糸师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屏障,因为他突然怀疑是不是对方的精神碎片污染了自己的记忆,要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自己为何会不记得这么一位同期。糸师冴接下来的探查就更小心了,可预期的危险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位在第二学期开始追向导谈恋爱了。准确来说,这位哨兵在第一学期就对那位向导一见钟情,只是磨蹭了一整个学期,除了配对训练时敢多看两眼,平时遇到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第二学期能去追,也是因为听到了那位优秀的向导准备提前毕业的传闻。糸师冴感受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本以为他会直接表白,结果上前搭话是问对方姓名……糸师冴哭笑不得,这个哨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去问当了半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真的蠢死了。那位向导可能也对他有好感,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复他。等等,这里也不对。糸师冴捞起刚刚读取的碎屑,又看了一遍,这次的问题在于哨兵的记忆中涉及称呼的内容都是被消音的,自己是如何知道那位向导的回复内容是姓名?是自己按着逻辑推理的直觉吗?那一届除了自己外还有偏攻击性的向导吗?糸师冴没有得到答案,继续看了下去。意外的,哨兵和向导的匹配度很高,为了配合哨兵的成长,向导暂缓了毕业计划,两人经常接触一些高等级任务,向导的积分多用来兑换武器,而哨兵的积分会被换成能够送给向导的却可以不是必须的东西。起初哨兵还会大意犯错需要向导解围,可在一次越级任务里,向导受了伤,哨兵安置好对方后不顾劝阻,独自完成了任务,保住了两人100%的战绩。糸师冴这才明白哨兵一直在藏拙,就为了能和向导维持队友关系呆在学校,向导同样反应过来了,他们吵了一架,准确说是哨兵被向导骂了一顿,还嘴硬不觉得自己有错。僵持不下的时候,向导问哨兵要不要进行精神疏导,哨兵立刻服软了。哨兵多、向导少是普遍现象,向导是塔的宝贵资源,虽然绑定的哨兵向导因为精神网相连,默契乃至作战能力会有阶段性飞跃,但是无固定对象的优秀向导可以给数百人进行精神疏导,已经绑定的向导只能给自己的哨兵疏导。私下的精神疏导是禁止的,为了避免出现哨向单凭感情结合,造成资源浪费。糸师冴试图代入那位向导的立场,他自身非常优秀,与哨兵的匹配度很高,如果哨兵同样优秀,那么两人向塔递交申请,很大可能是会被批准的。哨兵的那些不安完全没有必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导也真的这么做了,白塔方面回复很快——不予受理。这不符合常理,向导想不明白,哨兵却心里清楚。哨兵的父母是政府高层,他是家中独子,他觉醒后本不必服役,因为和好友的约定才进入塔,没成想与好友被分配到了不同地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喜欢的人,对方也接受了他的心意,只是他爱上的向导非常优秀,两人结合意味着他将离开相对安全区,从此与黑夜和危险为伍,家人自然会动用些手段驳回相关申请。毕业前夕,哨兵亲手递交了与向导的结合申请,毫不意外,哨兵被怒气冲冲的家人当面骂了一顿,指责他竟为了一个外人选择放弃自己的家人。哨兵不知道,他点头的时候,向导就站在屋内的单向镜后看着这一切。精神结合的过程糸师冴跳过了。后续记忆破损不全,可能是哨兵怕自己泄露曾经执行过的机密任务,主动毁掉了这些,但从残留部分来看无外乎是哨兵成为向导的剑与盾,两人所向披靡,哨兵也恪守誓言为向导挡下了所有伤害,总之是有些无聊的爱情故事。哨兵的记忆碎片停留在爱人给自己整理衣着,还亲手给他编了头发上。有关最后一次任务的相关记忆,糸师冴一丁点都没翻到,却能猜到为何结局会如此惨烈——树大招风,必摧之。白塔还能让自己尝试去救,说明敌方出手的可能性更大。糸师冴看完了他短暂的一生,在心里表示遗憾,哨兵留下的精神碎片多与向导有关,其他的估计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就完全破碎了,他亲手粘好的这些碎片尚不足总体的1/3,不足以将哨兵从永夜中带回。这时,糸师冴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他的精神体竟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出现了,可能是提醒他逗留的时间太久,该离开了。可一转身,糸师冴才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人,他的容貌与床上的那位一模一样。也对,这本就是他的精神世界,因为糸师冴的努力才让他得以短暂苏醒。“我救不了你。”面对事主,糸师冴客观陈述道。哨兵没有一丝悲伤,反而笑了笑,对他伸出手,糸师冴不明所以,却见自己的精神体飞到了他的面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糸师冴发问,哨兵解下了自己的发带,系到了长尾林鸮的爪子上。“真遗憾,你任务失败了。”糸师冴回白塔交任务报告的途中遇到了御影玲王,而凪诚士郎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事?”糸师冴和御影玲王不熟,他们属于不同的派系,即使合作出任务也是各干各的。“你疏导的那个哨兵,你最后见到他了?有留下什么话吗?”御影玲王装作不在意,补充道,“我在你之前试过,也失败了,所以有点好奇。”“他问了我名字。”糸师冴没有信这个说辞,但也没挑明,御影玲王是凪诚士郎的专属向导,怎么可能给别人做精神疏导。“只问了这个?那你问他的名字了吗?”御影玲王皱起眉追问。“没有。”糸师冴对任务对象不感兴趣,能救就救,救不了是事实。他写完任务报告,从那间屋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在对方精神世界看到的东西全部删干净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冴,糸师冴。” 所谓杀心渐起(ABO) 因为年少轻狂,和身为同性的α多次性交,居然在成年前二次分化为了Ω。这种病例很罕见,却不是绝对没有,出于多方考虑,没有明令禁止,俱乐部只是私下告知禁止α间的性行为。很多人只当是俱乐部怕被爆出同性逼奸/轮奸的丑闻,如果真的有身为同性的α愿意为自己雌伏,不上恐怕会被怀疑性无能。而对糸师冴而言,现实不仅意味着他无缘世界第一前锋的未来,那位曾经与他立下誓言的α如今也音信全无。糸师冴,你到底做了怎样愚蠢的决定。不是没有放弃使用抑制剂,转而寻找固定标记者的想法。再怎样冷静,独自熬过情热的痛苦正在一次次地摧毁着他的自信,他不得不用锁链将自己栓在床上,防止自己真的放弃。糸师冴此前被照顾得太好,以至于自己做的时候每每都被伤到。在浴室哭过、彻底清醒后,再装作无事发生,以冰冷的、不苟言笑的面容迎接教练和队友。当那人时隔两年,恬不知耻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触及对方眼里的不安与爱意,糸师冴的恨竟随着泪水流了出来。糸师冴不想和他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如果他不是五感失灵,那就能看得见自己颈侧的抑制贴,闻得到自己清冽的信息素,能够触及那块发热肿胀的软肉。不在正常的发情期,因为过量使用抑制剂所以温柔的爱抚也挑不起情欲,更没有快感可言,他似乎听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因新生的隐秘被进入时的疼痛而发出的叫嚣。可当天道和辉的性器在糸师冴的生殖腔内成结,颈侧的腺体同时被咬破注入信息素的时候,他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平静。把我变成这样,你怎么敢离开。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天道和辉亲吻着糸师冴的面容,这是一场以爱为名,实则近乎于性虐的情事。撤出的阴茎带着血迹,抱着因疼痛而无法克制颤抖的恋人,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抓痕,他从未见过糸师冴如此脆弱的模样。待两人的信息素完全融合,被标记的Ω在α的安抚中坠入梦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天道和辉被身侧恋人的热度惊醒,糸师冴身上的衣服甚至已经湿透,再探及他的下身,更是情潮泛滥。天道和辉给他喂了些水,匆忙间裹起被子准备带糸师冴去医院,却被制止。糸师冴被气得不想说话,完全忘记当初是他满脑子足球不听课,天道和辉业务繁忙总是请假,两人恋爱和上床都稀里糊涂,最终共铸此大错。天道和辉之前没关心过,他不知道抑制剂的药效会在标记后迅速衰退,糸师冴现在是完全进入发情期的表现。对待Ω不必同α那般仔细,特别是发情期的Ω,可能粗暴的方式更容易让他们被满足。天道和辉这次才刚进入就听见糸师冴发出了甜腻的呻吟,他微微一愣,糸师冴的腿就已经抬起并环住了他的腰表示催促,这多少让天道和辉感到陌生。虽然每日健身,但是Ω的胸部在放松时保持着柔软的触感,天道和辉揉捻着糸师冴的乳尖而后含在嘴里,没舔两下就被糸师冴抓着头发拉开了。“和辉,抱我起来。”糸师冴跨坐在天道和辉的腿上,环着恋人的脖子与他接吻,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个姿势进得不是最深却方便糸师冴自己动作,他此前不知Ω的身体会如此渴求标记者,他只想全部吞进去,让自己的生殖腔成为对方的性器容器、盛满爱液。糸师冴只顾着自己快乐,天道和辉也不生气,他托着糸师冴的臀部让每次落下时进得更深,只是他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糸师冴的性器在两人的身体间摩擦,天道和辉坏心眼地寻过自己的丝带束缚着它,因后穴不断升级的快感,糸师冴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可达到顶峰却没有射精才让它的主人发觉了异常。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在此时找到了出口,糸师冴抬手扇了天道和辉一巴掌。无关理智与情感,α本能被激怒了,Ω被按着后肩压在床上,身边环绕的信息素浓度骤然提升,糸师冴顾不得自己的腺体被咬住,只觉才被满足的生殖腔再次空虚酸痛,后穴止不住地流水。天道和辉强硬地在糸师冴的身体里抽插,泛滥的肠液混着精液被勃起的性器堵在里面,因又换了姿势,快感超过了阈值,糸师冴被顶得浑身发软,攀不住光滑的墙面,大腿止不住抖动就快跪不住,只能任由侵入者扣住他的腰侧跟随着前后摆动,红色的指印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挑逗着天道和辉的神经。随着α的性器顶端膨起成结,Ω的生殖腔已经达到了极限,内里的入口看似紧紧锁住了一切,实则微微扯动就会痉挛收缩,再不情愿地吐出那么一点液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靠在他的怀里,不同于以往,天道和辉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得意忘形,亲吻着恋人的颈侧还落下吻痕,甚至用手指撩拨着糸师冴的乳珠,幻想着挂上美丽的装饰。糸师冴的内心是崩溃的,身体让他臣服于标记者带来的快感,理智却无法真正接受自己如此淫荡。性器被解放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射精的次数,性爱途中被补充的水分汇集在他的膀胱,他心中警铃大作,嗓子却哑得喊不出来,可Ω的发情热不和他讲道理,感受到后穴再次发痒收缩,糸师冴拍开了天道和辉的手。“冴,怎么了?”凭着多年的默契,天道和辉多少也反应过来,可结还卡在生殖腔里,他又不敢乱动。“去,卫生间。”糸师冴吞了几口唾液,吐出这句话,其实他还想骂天道和辉白痴为什么要给他喂那么多水,只是现在懒得提。“现在吗?”天道和辉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腹部,感受到对方不自然的紧绷,进退两难,“要不然你解床上吧,我洗干净扔掉好了。”回答他的自然是糸师冴的抗议,天道和辉的大腿被狠狠拧了一下。由于膀胱过度充盈反而无法正常排解,糸师冴撑着水箱,随着身后刺激的才断续地尿出来,不由得对天道和辉起了几分类似于球场上想踢爆对方的杀心。被完全标记后,糸师冴竟觉得自己的状态轻松不少,好像自从性成熟以来附着在自己身上污浊厚重的外壳被去除了。留意到恋人颈部的疤痕,糸师冴才没粗暴地掐着他的脖子和他算账,可无论前因后果,天道和辉真的是自杀这件事惹恼了糸师冴。天道和辉被从卧室里赶了出来,过了一会,糸师冴竟开了门,黑着脸让他滚进来。医生被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震惊,感慨无知真可怕。两人交往的时候,天道和辉为了减少同为α的糸师冴对他的信息素的生理性抗拒,一直在吃药,正规的药长期服用也会有问题,他还敢尝试来历不明的药,因此导致了他机体的免疫风暴,从而患病。如果天道和辉没有吃药,就现有两情相悦的转化案例分析,糸师冴在最初的两年内可能就会二次分化为Ω,可天道和辉吃药的行为导致糸师冴对恋人的信息素摄入一直保持在较低水平,转化过程被延缓了。如果糸师冴不爱天道和辉,在这种α间的性行为停止后会维持原状,再过一两年,身体就会把对方残留的信息素完全代谢掉,但天道和辉自杀的消息刺激了他,反而加速了进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不需要孩子。我咨询过,皮埋也只是减少怀孕的几率,仍有极端可能。可想要稳定Ω的发情期每年起码要有一次无套性行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损伤Ω的情况下100%保证无法成功受孕。”天道和辉诚恳问。“你不想要,还是不值得顶级运动员浪费自己的职业生涯给你生?”医生反问道。“就结论而言没区别。”糸师冴冷着脸,“反正当初就做好没有子嗣的打算了。”“恭喜你们。”医生没想到自己还能更无语,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疯吗,不过就现有资料而言,“天道先生,你看看自己的数据,作为你长期乱吃药的代价,你的腺体活跃度非常低,而糸师先生作为身体机能正常的Ω,你能标记他已经近乎奇迹了。由于糸师先生从你那里获得的信息素一直都非常少,这个量刚好满足标记需求又不会对他造成负担,他个人可能误以为这是正常情况,但是Ω在发情期无法摄入足量的信息素,就达不到受孕条件——你们不会有孩子。”“那我万一想要呢?”不想和不能是两码事,糸师冴抬了下眼皮。“可以利用药物一次性提取足够的信息素保证孕期所需,不过这么做等同于完全毁掉他的腺体。”医生怜悯地看了一眼天道和辉,“当然,如果当前的标记者死亡,等体内残余的信息素被代谢干净,有生育需要的话,您可以换个更健康的标记者。”“……”天道和辉没有说话,单纯被医生盯得寒毛直立,他和冴感情很好的,别这么轻易就判他死刑啊。“走了。”糸师冴将桌上的病历资料塞进天道和辉包里,起身后对着医生讲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天道和辉同样道谢后去追他。“你说过会让我快乐的。”坐上副驾准备回去的时候,糸师冴勾住天道和辉的领结亲了上去,“食言后让我哭泣的账,你这辈子都还不完。”“遵命,我的冴大人。”天道和辉笑了起来。 无题 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身体还有些许异样,即使糸师冴从未经历过,此时也知道发生过什么,原来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成年后的他身上。房间比总统套房的主卧要大,但内部摆设相对简单。糸师冴在浴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过的道具,身体倒是意外的清爽,没留什么痕迹,可能已经被做过清理了。他犹豫了一下,打开衣柜翻了一下,上衣意外地合身,选的裤子有点紧且长了一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参加赞助商举办的酒会上,到场的多是国内新秀,他不感兴趣也不认识,凛没去。糸师冴本以为自己一系列动静挺大了,没想到睡了他的那位竟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总不是他也被下了药……?糸师冴踩着地毯走到房间门口又折返回去,从搭在落地窗边卧榻上的衣服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机。站在二楼,糸师冴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楼客厅墙壁上挂满了相框,再回头,房门旁边的墙上贴着巨幅海报。糸师冴受到震撼,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桌面锁屏是初中的自己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同龄女生的合照,边框是卡通爱心和花朵。照片上的糸师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揽着对方的腰,而旁边的黑长发女生对着镜头单手比了一个爱心。糸师冴沉默了。他看了一会照片,发现那个女生右眼角下的泪痣有点眼熟,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糸师冴退回屋内,拨开了遮住仍在熟睡男子脸庞的头发,和照片进行对比。糸师冴再次沉默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拍了张男人的脸,把照片发给自己弟弟,什么字都没加。凛的回复很快,这个时间,他正在吃早饭。冴:图片.jpg凛:?凛:你发给我做什么。凛:点错了?凛:哥哥?凛:难道和辉哥发病了?喊过救护车吗?我马上过去。冴:不。冴:你认识?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我很快就到。糸师冴想了想,拍了拍男人的脸,“和辉,凛要过来。”被喊醒的天道和辉其实在糸师冴用手机拍照发出声音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不明白爱人在干嘛,也还困着就没睁眼。只是听到凛要来,他不得不蹭地坐起来,毫不避讳糸师冴,轻车熟路地穿上搭在床尾的睡衣,“凛找我什么事?”没有得到回答。穿好衣服的天道和辉瞥了眼糸师冴,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皱着眉递过去,“冴,你是不是记错了,那是我的裤子。”糸师冴接过,平静道,“给我拿条新的内裤。”“?”天道和辉十分困惑地递过去,而后看见糸师冴走进浴室换衣服。等糸师凛骑着自行车用虹膜解锁自己进门时,就看见自己哥哥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地看着什么东西,天道和辉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正在拌沙拉。糸师凛走近,发现那是和辉和冴小学毕业典礼当天他们一起拍的照片,怎么突然看这个,不是都在墙上挂十几年了吗。“我为什么会结婚?”糸师冴问的时候,凛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又怕是昨晚在电影院等首映熬得太晚导致的幻听。“我怎么知道,你俩一直瞒着我。”凛回头看了眼天道和辉,对方貌似没注意这边发生的动静,正在往烤箱里塞东西。凛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和辉与冴的关系,直到冴公开回应求婚,气得他下场就给父母打电话,没想到家里只有他被瞒着,最后婚礼上还得给冴当伴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是不屑于说谎的,然而糸师冴没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兄弟二人莫名一起陷入沉默,心思各异。“冴,吃饭了。”天道和辉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又戴着手套取烤盘,“凛,吃蛋挞吗?”“一个。”凛很给面子,起身走过去,冴跟在后面。只是在凛先坐下后,糸师冴回想起早上穿错衣服的事,最后是根据桌上的盐昆布茶的位置确定了自己该坐的地方。三个人坐在一起,实际一件正事都没,凛吃完自己的那个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和辉吃完五个蛋挞后拆了一包可可坚果麦片,而自己的哥哥居然专心吃着沙拉一句话都没说。是有点不对劲,这两人怎么都怪怪的。天道和辉吃完,又从冰箱冷藏室拿了瓶气泡水,喝了两口,看了一眼冴,没再问凛为什么会过来,“你们今天出门踢球吗?凪问你们有没有空,他和玲王还约了几个人。”“去。”答应的人是糸师冴。“不去。”拒绝的人是糸师凛。前段时间结束的比赛,糸师凛被凪诚士郎搞得火大,虽然最后赢了,但是凪诚士郎偶尔冒出的想象力和一些神奇言论让凛非常苦手,这人毫无自觉还喜欢发表情包卖萌,他过马路时看到了,特意没回凪的信息。踢球可以,不想见凪诚士郎。“就当你们都答应了,等会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天道和辉看向糸师凛,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算是不必要的安抚,“凛,你有一小时的时间设想怎么踢爆对方……跟我去找你放这的球衣和鞋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便把我的也拿过来。”糸师冴道。“你和哥哥怎么回事,昨晚一起去酒会回来吵架了吗?”两人前后脚进了一楼的衣帽间,糸师凛关上门就忍不住了。“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发生。”天道和辉拽了糸师凛一下,让他小点声,然后开始根据日期和标签翻东西,糸师凛在旁边接着,“冴有点反常,我不太能确定……还能踢球,问题应该不大。”于是糸师凛眼睁睁看着他哥不戴戒指就出门了,还坐在车的后排——哪里的问题不大。糸师冴露面的时候,与他打招呼的几个人同样意识到了他没戴戒指这个问题,御影玲王更是看着天道和辉手上的戒指欲言又止。这时,原本在场中和冰织羊一起玩足球游戏的小女孩在看见糸师兄弟后,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直直扑到糸师冴身上,“冴哥,优幸好想你,抱抱!”由于是例行节目,在场的人都没阻拦。家里挂着的照片也有她的身影,两人发色和脸型不像,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通过称呼,不难猜到她是天道和辉的妹妹。小球迷的这种要求他也答应过,糸师冴没有多想,伸手把人抱了起来。瞬间,场边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糸师凛更是扶了天道和辉一把。“好新奇。”圣优幸趴在糸师冴的肩上,收起了笑容,“我是在哥哥自杀后出生的,冴哥很偏心哥哥,这还是第一次抱过我。”“你怀疑了,从一开始?”糸师冴把圣优幸放了下来,走到站在场边的天道和辉面前,右足勾起足球,左足踢出,低轨中速的弧线横跨近半个足球场后因无人拦守滚入球门,这种长传技巧确实是糸师冴常用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糸师冴,却眼神闪躲,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在此刻有了答案,太荒谬了。“优幸,过来,我们去观众席。”天道和辉看向自己的妹妹,“比赛要开始了。”比赛毫无疑问是己方的胜利,球踢得很开心,却如赛前所料,这是一场试探。网上的言论真真假假。从自己认识的球员那里得到情报后,在足球方面,这边的世界与那边的几乎没什么区别。看着在和御影玲王说话的天道和辉,糸师冴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他不懂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童年的玩伴若在足球方面毫无建树就不可能获得他的关注;那张脸是好看,但他再喜欢也不会把博物馆的画买回家;从早上就开始乱吃东西,明显疏于健康管理;还有当着他的面吃药、凛说的发病以及他妹妹说他曾经自杀的事……这具身体属于这个世界的糸师冴,自己灵魂来错了地方。在御影玲王看来,糸师冴的足球水平很稳定,本场发挥出色,在场上被故意挑衅而骂人时的用词也没问题,唯一奇怪的是他对天道和辉的态度。出于对挚友的情感和精神状态的关心,他分析道,“上周你俩不是才接受过采访吗,你那么了解冴,他爱你都是真心的。”御影玲王说的是天道和辉晚上出门吃烤肠结果被能去你家节目组跟拍到家的事。天道和辉那天没带手机,他接机糸师冴的事是公开的,拍都拍到了,如果不让节目组去反而会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晚上独自出门,怎么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他真的只是出门吃根烤肠顺路买点计生用品。糸师冴对他惹的麻烦没说什么,不过因为是在涉谷那边的小公寓,没有什么好拍的,再加上他俩都不主动开口,节目组为了时长和节目效果最后变成了一场你问我答的采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持人:糸师选手好像婚后的夏休期都呆在日本呢。糸师冴:嗯。主持人:这段时间都和佑幸君待在一起,会觉得腻吗?糸师冴:我们平时都很忙,夏休不到两个月,我在国内同样要训练,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工作。再去掉陪双方家人的,以及吃饭睡觉的时间,平均到年,每天最多相处半小时。你该问和爱人异地时间久了会不会感情破裂。支持人:……和爱人异地时间久了会有感情方面的问题吗?糸师冴:没有。镜头切到圣佑幸那边圣佑幸·笑得很开心.ver主持人:那你们会有意见不和吵架的时候吗?糸师冴:有。主持人:方便说一下最近的一次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快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圣佑幸思考:嗯……嗯……糸师冴瞥:你记得?圣佑幸:没有。——明显就是两人都记得!主持人:结婚后有考虑过要孩子吗?你们都很优秀,就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后代吗?糸师冴果断:是他能生还是我能生?都不能有什么好考虑的。主持人:男人当然不能,但是……圣佑幸打断:我的真实想法可能有些争议。我个人认为不能生育的性别男性通过金钱交易的方式使能生育的性别女性为自己孕育后代,这种行为的本质是资源的掠夺……我个人有点精神洁癖,在我爱糸师冴的时候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与他人基因融合后形成的产物……目前科技并没有进展到双雄生殖的程度,当然从现有的结论分析精子的结构就否定了这一可能……腹膜生殖必定是危险的,而人造子宫目前只是理想的繁衍容器……糸师冴表面上安静地听天道和辉从各方面论述了两人为什么不会有后代这件事整整十分钟,实际因为天道和辉有时候话太多,他已经在走神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持人被折磨:感谢佑幸君的发言……糸师选手也是这么认为吗?糸师冴:他说的对。中午众人在场馆吃了饭,这次的组织人实际是天道和辉,今日的花销都是他付,并且额外给了部分人员相关报酬。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就是天道和辉组场请人陪糸师冴踢球哄开心。有必要吗?没必要。说到这里,身为被全日本期待的天才,糸师冴的收入在两人正式结婚前就已经比天道和辉的高了。复出后,天道和辉没在社交平台上重新申请自己的账号,有些因此对他有意见的根本找不到地方骂他,如果在事务所或者天道集团的官方账号下面留下攻击性言论,法务部一向不是吃闲饭的。糸师冴的账号就没法幸免了,干脆关了转发和评论。都是公众人物,两人的过往几乎被扒了干净,添油加醋的事别提编得多下作。不是没有支持者,幸运的是,他们在乎的家人和朋友都是带着祝福参加婚礼的,可面对社会面如此庞大的恶意,只能惊叹于日本保守观念拥护者的可怕。下午又踢了一场,天道和辉拒绝了父母邀请他和冴去本宅吃饭的邀请,捏了捏自己妹妹的脸,给她塞了点零花钱,拜托玲王把她送回去。“我知道自己对你没什么价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尊重你的意愿。”回程的路上,天道和辉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什么难开口的事,事实如此。按他的性格实际已经快哭出来了,声线带着几分颤音,“除了一点,我不会离婚。”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在找到答案前,我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求婚的时候我答应过冴。对于天道和辉的表态,糸师冴冷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亲眼所见和旁人口中描述的深情,说到底都与自己无关,“专心开车,你要是实在想哭就靠边停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空错位 糸师冴的婚戒不见了。不是天道和辉第一次求婚时自制的海上飞鸟衔珠开口戒,不是他应召为日本赢得世界杯,经过层层上报才被允许、为了在赛场上回应求婚准备的镶有鸽血红宝石的那枚,也不是两人婚礼上戴的主石为蓝宝石、戒臂含锁链元素的那对。以上那些都在日本的家里,如果说自己左手无名指戴过的都可以被称为婚戒的话,那起码有近二十枚。他出门一般只带内圈印有两人名字首字母的钯金素戒。这次回西班牙换了一枚,是两人结婚旅行时买的斑彩石戒指,硬度差易氧化之类的缺点暂且不提,相爱七万年的寓意都是其次,天道和辉看中的就是它好看还显眼。糸师冴不和他争,反正有钱,又不贵,戒面覆了层水晶,平时就挂在自己的皮绳项链上。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他原本订了明天的票回日本,可洗完澡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戒指不见了,各个角落都找了,明明皮绳项链还好端端的在枕头旁。对于深夜被自家王牌中场喊醒的管理员来说,糸师冴甚至等不到明天就要查看监控这件事不同寻常,在得到丢了东西的答案后,爽快地交出了监控室的密码。通宵查看了几个方位的监控录像,糸师冴不得不承认,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总之自己戒指莫名失踪了。在飞机上睡着前,糸师冴思考了一会是否需要就戒指丢失一事再向天道和辉当面道歉,结论是不需要,那家伙只会兴高采烈地挑下一枚。夏季傍晚的温度没降到哪去,糸师冴落地后打开手机,意外发现自己的配偶没回任何信息,更别提说来接机的事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糸师冴开始查天道和辉的行程——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他名下的事务所。由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事务所里没留几个人,可能是糸师冴表现出的熟稔,在过道中遇到的工作人员并未拦他,当然也不会拦,天道和辉就差把两人的结婚照投屏在公告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敲门没有回应,糸师冴熟练地输入电子密码开了天道和辉休息室的门,才进入就听见水流声,喻示着房间主人在洗澡。糸师冴站在门口觉得屋内摆设与自己上次到访时的大相径庭,再三确认了门牌上圣佑幸的名字,才进门。糸师冴突觉不安,他扫视一圈发现无论是墙上还是桌上,一张自己与和辉的合影都没有,准确地说是没有自己的照片,自己发色很好认,不可能看漏。明明有和辉和他父母的,和辉和玲王的,甚至有和辉和雪宫的。他就那么喜欢那枚戒指吗?所以得知自己弄丢后闹别扭把照片全部收起来了?不可能。糸师冴当即否定,天道和辉再怎么喜欢也不会越过对戒指主人的爱,否则就是本末倒置。圣佑幸听见了开门和滑轮滚动的声音,知道他房间密码的人只有他父母和助理,前者现在应该在欧洲的某个小岛旅游,后者向来不会在没他允许的情况进入。圣佑幸穿好衣服,编辑完求助短信才开门,他的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准备察觉不对劲立即报警。出乎他意料的是,入侵者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室内的灯光很正常,不是诱人入睡的昏暗氛围,圣佑幸悄悄走近,在沙发前蹲了下来,打量着这位看上去很疲惫的不速之客,下睫毛真优秀……好像是在哪见过。糸师冴睁眼的瞬间,圣佑幸来不及退开,与那双松石绿的眸子对着正着,一声和辉在耳边响起,圣佑幸在诧异中被按着肩膀吻住了双唇。“别生气了,我有点累,”糸师冴亲了一会,有些奇怪天道和辉怎么不回应,只当他想从自己这再讨点甜头,“回家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佑幸一头雾水地拉着糸师冴的手借力起身,这什么展开——被身份存疑的男人亲了,还要和自己回家?等等,首先……“你身体还好吧?”圣佑幸委婉地问,这人长得挺好看,别是什么得了传染病后精神异常出来报复社会的,他一向洁身自好没招惹过什么人。对方那么熟练,可刚刚却是自己的初吻,虽然不想在几年后成为魔法师,可他一直没遇到心动对象。“?”这话问的奇怪,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糸师冴回过身,定神看着对方,明明是一样的脸……不,不太一样,和辉的视力受疾病影响有点问题,这个距离不戴框架眼镜看自己的时候会稍微眯一下眼睛。况且他还刚洗完澡,也不存在戴着隐形的可能。想起这点,糸师冴猝然发现对方的颈部没有遮掩伤疤的痕迹。糸师冴快步走了回来,从对方眼里看见全然陌生的情绪,抬手扼住对方的颈部冷声道,“你是谁?天道和辉在哪?”“这位先生您先冷静。”要害被拿捏在他人手里,圣佑幸握住对方手腕和前臂时感受到他绷起的肌肉,估摸着力量对抗自己不可能赢,非常后悔为什么好奇心那么重没直接报警,“如果你确定要找的是艺名圣佑幸的天道和辉,我就是本人。”“不可能。”不想再有肢体接触,糸师冴果断松了手,拿出手机给御影玲王打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给天道家本宅打电话,同样提示不在服务区。他没忍住“啧”了一声,走到座机旁再次播出,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御影玲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和辉,怎么用这个号码,什么事?”“我是糸师冴,天道和辉是怎么回事,我上周视频电话的时候还没问题。”糸师冴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焦躁,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身上非常少见。“哈?”御影玲王又确认了一下电话号码,他一时间没有理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糸师冴的态度还那么熟稔,“你们在一起吗?让他接电话,我问问。”“过来。”糸师冴对着圣佑幸命令道,“御影玲王的电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已经快溜到门口的圣佑幸不得不返回,将信将疑地接过。“你不是一向对足球不感兴趣的吗?喊你看我比赛也不来。什么时候认识的糸师冴?”御影玲王好奇地问。“他单方面认识我你信吗?”圣佑幸隔着桌子警惕地看着糸师冴,“他知道我休息室的密码,喊的是我真名,但认为我不是天道和辉。他有你电话,你认识?糸师冴是谁啊?”“……”御影玲王扶额,简单解释了一下,即使天道和辉不认识糸师冴的脸,对这个名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好歹是前年为日本夺得了世界杯冠军的第一中场指挥官。可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和糸师冴也不是很熟,仅限队友关系,御影大少爷的社交碰了壁,糸师冴的目光只会追逐心选的前锋,比如他弟弟·凛。所以现在的问题是,糸师冴怎么会和天道和辉扯上关系。圣佑幸和御影玲王在对情报,糸师冴也没闲着,他很快就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明明网络通畅,他却联系不上任何人。明明自己相册里还留着更换手机时也不曾遗漏的、被和辉特意挑选出的两人年少相识,从恋爱到结婚的照片,可面前的人如此陌生。糸师冴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在圣佑幸震惊的目光中输入密码。密码错误,拒绝登入。圣佑幸还没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糸师冴稍加思索后尝试了别的数字组合——是他父母初次约会的日期。密码正确。圣佑幸惊恐地看着糸师冴,不自觉挂上了电话,这人怎么会对自己、乃至自己的家庭琐事都如此了解,“你到底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没理,只把他当会活动的障碍物,沉着脸拉着自己箱子走了。网络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圣佑幸的活动轨迹主要在东京,没当过演员,不曾因病自杀,更没有妹妹,在这·里,糸师冴和天道和辉没有关系。开什么玩笑。糸师冴出门后找了一家宾馆,他此刻非常冷静——去他的天道和辉,自己现在更需要高质量的睡眠。“冴,醒醒,回家再睡好吗?”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听不真切,糸师冴不耐烦地想,这声音真是聒噪。“冴?”天道和辉在机场的vip室找到了睡着的糸师冴,赛季结束就立即飞回来,十几个小时的空中行程,天道和辉知道他已经很累了,但是对方睁开眼看见是自己后竟然会推开自己。睡迷糊的冴可不多见,天道和辉摸了摸他的鬓发和侧脸,没想到居然湿漉漉的,又摸了一下额头,温度正常。冴的脸色是不太好,天道和辉想,难道做噩梦了吗?“和辉?”糸师冴回过神,视线落在爱人系在颈间的豆沙色丝带上,而后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斑彩石的戒指依旧光彩熠熠地彰显着自身存在。糸师冴面色稍霁,“和辉,抱歉,我把戒指你弄丢了。”“刚刚是梦见的是这个?”天道和辉莞尔,牵起爱人的左手亲吻了一下无名指,而后用手指从糸师冴衣领内勾出项链,那枚被主人认为丢失的指环正安静地挂在上面,“你居然那么看中它,我有点吃醋。”糸师冴没有回答,那些无论是什么,这里只有他·和辉是自己的真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抱起自己带来的花束,拖着冴的行李箱,才迈出两步就被糸师冴拦下。“花是我的。”糸师冴陈述着这个事实。这束紫色郁金香是天道和辉上周订的,空运过来,今天正是由于取花路上遇到交通意外造成的堵车,才会比飞机落地更晚到达。糸师冴对花可有可无,都是天道和辉的仪式感,之前往往是糸师冴抱一段路给蹲点的记者拍几张照片后就塞回他怀里,这次和辉觉得冴已经很累了,想着干脆自己抱回去,没想到冴会主动要求接过。“能请世界第一的糸师冴大人赐我牵手的机会吗?”天道和辉将自己的左手递到糸师冴面前,冴抱着花,他拉着行李箱,这样两人都有一只手空出来了。“你的荣幸。”糸师冴满足了天道和辉的愿望并且附赠了一个笑容。等糸师冴在家彻底调整好状态,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两人难得在床上一起躺过了一整个上午,午饭后叼着冰棒联机打游戏。只能说天道和辉没什么游戏天赋,除了换装小游戏,如果遇到竞技类的,他只有被糸师冴当菜砍的份。“你那时候为什么会转学?”在游戏过场动画加载的时候,糸师冴突然开口。作为实在不想被提起的黑历史,天道和辉不知道糸师冴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干脆省略了各种细节闷声道,“……偷溜出门玩被绑架了。”过场动画刚结束,糸师冴就看见顶着圣佑幸名字的角色一脚掉进陷阱,生命值迅速被清零。糸师冴一语双关地评价,“哼,你还真是运气差啊。” 所谓奇迹 天道和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他扭头看向厅宴立牌和标识,这是一场婚宴,御影玲王的。只是玲王却不是他认识的少年模样,他也不认识站在玲王旁边的人。他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好在御影家家大业大,御影家未来家主的婚宴更是大场面,彼此不认识很正常,更何况他身处厅内,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看一眼他的脸和穿着,虽然觉得他一个人站着有点奇怪,却只以为是参宴的宾客。他和玲王之所以会是朋友,是因为两家是几代世交,如果这个世界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天道夫妻一定会出席玲王的婚宴。天道和辉现在的视力还很好,他站在角落里,远远就看到了坐在主桌旁的父母,以及坐在他们身边,与父亲发色一致的少女。旁边看起来没有留给他的位置。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准备自杀的。天道和辉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屏幕开始播放御影玲王和他伴侣从初遇到迈入婚姻殿堂的剪辑,期间不可避免有代表日本出战取得大力神杯的片段。他想,足球真的很迷人,连玲王也被吸引了。他在片段中看见了冴和凛的出场,这对兄弟完成了当初的梦想,成为了世界第一,只是看冴的球衣,却好像不是前锋。这时,玲王的队友上台致辞,是一个叫洁世一的人,和辉没有听说过,只是顺着对方上台前的位置,找到了糸师兄弟,在设想中,两人应该还是那张冷脸。天道和辉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比刚才费力了许多,他想起来自己过了吃药的点。婚礼主角双方的父母是最后致辞的,此时屏幕上播放的是两人成长的合集,他紧紧盯着屏幕没敢眨眼——自己和玲王的合影一闪而过。糸师冴对参加队友的婚宴没什么兴趣,只是横竖要随礼,加上闲在家中也无事,便和凛一起来了。兄弟二人的关系从共同取得冠军后便缓和不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托心理医生的福,他在天道和辉死后学会了如何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起对方,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凛也不知道。年少时恋人的死亡带给他更多的是学会遗忘,以及……无法再爱上别人。“是和辉哥……”同样注视着屏幕,冴突然听见凛的小声低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如果——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糸师冴站了起来,身后椅子来不及撤开,在会场的地上摩擦出非常刺耳的声音,虽然不至于闹得全场都听见,但那些人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他瞥了一眼主桌旁写有天道标识的身份牌,因为一直在刻意回避,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御影玲王也认识天道和辉,两家关系还很紧密。“我是糸师冴,我想知道天道和辉的死因。”这话在御影玲王的婚宴上被问出来,于情于理,糸师冴都觉得自己疯了,可他等了那么多年。比宾客更震惊的是御影玲王,同队好几年,他从未听说过糸师冴认识自己自杀的幼驯染,还是突然在自己的婚宴上问起对方死因。“那个叫冴的孩子……”玲王听见台下和辉母亲的声音,“好像是和辉当时的恋人。”这边尚未得到答案,不远处又有了骚动,作为主人的玲王更快一步赶到,看见侧倒在地上胸廓起伏微弱、唇色发绀的紫灰色半长发少年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双目所见。如果他是和辉……玲王确认了少年右眼角下的泪痣,接过旁人递来的抢救仪器,找出呼吸面罩盖在少年脸上以稍快与正常的速度挤压了几次球囊。“糸师冴,你的答案。” 初次() 糸师冴送天道和辉回去,起初只是为了帮他拆掉那个让人内脏移位的束腰。“还好你拦下了那块羊羹。”天道和辉脱掉了裙子和束腰,就不管不顾直接躺下了,“要是真的吃下去,可能到不了我的胃里就得吐出来。”“我是让你女装,以往那样就好,谁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糸师冴帮他把衣服挂了起来,看了两眼现在天道和辉的形象,觉得有点陌生,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回去了。”“因为你父母见过普通的我啊,当然要准备万全了。”见恋人要走,天道和辉起身跪坐在床上,拉住了他的指尖,放在自己胸上,“要摸吗?”“……”糸师冴对他穿的义乳不感兴趣,可是视线从天道和辉的女性化的妆容移到被蕾丝胸衣包裹着的部分,要说一点都不好奇,多少对不起他正常青春期男生的身份。稍作思考,他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没必要。”“我转型后可能就没有女装的机会了,真的不要吗?很像的。”天道和辉感慨,毕竟这东西不便宜,穿戴和保养有点麻烦,不过形状和手感是真的好——也仅限于此了。“很像什么?”糸师冴问,然后再一次被天道和辉拉住了手,从腰部向上滑行,指尖滑过纤薄的肌肉,能够触及他的肋骨,而后是盈满掌心的柔软触感。糸师冴捏了捏,天道和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糸师冴又捏了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喜欢什么?埋胸呢?”天道和辉再次提议。“就算一模一样,假的就是假的,这么做没有意义吧。”糸师冴有些困惑,他不明白天道和辉想干嘛,直觉不妙,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我想让冴快乐,我想做到最后。”天道和辉言语真诚,糸师冴却觉得哪里在崩坏,恋人对得到他这件事急切而执着,好像拒绝他就是自己有病。糸师冴没有恋爱经验,在此之前更长期默许天道和辉侵入他的个人领域,这与把球踢进球门就能取得胜利的规则不同,自己是给的太多让他看轻,还是拒绝太多让他不安。是不该带他去见父母?是不该放任他的亲吻?还是不该吃下那块巧克力?“……我去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今晚留宿的事。”糸师冴将天道和辉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你把自己收拾干净。”“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男性,不必这样。”糸师冴补充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因为上次没做到最后,所以糸师冴不知道灌肠是这么难堪的事。现在不是说“你以为我是谁”、“你是在小看我”的时候。被同性的性器插入,我会变成什么样?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他害怕了起来,天道和辉落在他面颊上的亲吻也无法缓解未知的恐惧。上次的一切是由和辉主导的,他被迫沉浸在陌生的快感里,被逼着哭出来。这次看似和辉将选择权递到他面前,实际也并没有给他留退路,特别是今天才带他见过父母。“肚子痛得厉害吗?”天道和辉看出糸师冴面色不对,“忍不住就排掉吧,我也试过,是奇怪又难受。”“你说,”糸师冴的声音很轻,“你试过什么?”灌肠吗?为什么?和谁?“我是想让冴快乐,不是施加痛苦。”天道和辉取过热毛巾搭在糸师冴的小腹上,“这样会舒服一点。我自己试过才知道轻重,就能避免伤到你。”“冴不知道的、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完成。”天道和辉跪在恋人面前,“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谢谢你为我做到这一步。”糸师冴趴在被子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拒绝天道和辉把他翻过来。在穴内搅动的手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恋人等待已久的性器,糸师冴没能直接感受到肠壁褶皱被推平的感觉,因中间隔着一层微凉的薄膜又有充分的润滑和充足的扩张,被进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冴,你还好吗?”全部进入后,天道和辉没敢动,他低头观察了一下两人连接处,入口因主人紧张的情绪,痉挛收缩后又被强制放松。“我没事。”糸师冴明白之前的不愉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内心的抗拒远大于身体的不适,甚至身体根本没有多少不适,他刚被抚慰过的性器因插入再次勃起,在天道和辉反复刺激他的敏感点时,带动他的身体在被子上摩擦。天道和辉察觉到突然紧缩吮吸的穴肉是糸师冴被刺激到射精了,他也跟着释放了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退出去后,他把用过的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试图把糸师冴从枕头里挖出来,这次倒没有被拒绝。糸师冴的鬓发都是湿的,很难说是因为热的,亦或是紧张。糸师冴抚上天道和辉的脸,而后摸索着停留在他的后颈上,又搭上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环着天道和辉的颈肩和他接吻。糸师冴用双腿圈住天道和辉的腰,眼里闪着微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看着你的脸再做一次。”糸师冴不再压抑自己,彻底打开身体欢迎天道和辉的进入,粗暴或是温柔,他全部接纳,喜欢被触碰的地方直接送到恋人手中。取悦我吧,为我献上你的一切。一起在爱与欲中沉沦。因着天道和辉两次都戴了套,对糸师冴而言,事后的清理很简单,他裹着床单屈膝坐在地毯上看着天道和辉更换床上用品,拿起手边放着的温水喝了几口。天道和辉忙完,走到糸师冴身边坐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我能吃什么?”糸师冴反问,还不等天道和辉回答,他又接着问,“你猜我现在想吃什么?”“炸薯条应该不行吧。”天道和辉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去游乐园的事,糸师冴的饮食一向克制,那次看他吃薯条,着实给天道和辉带来不小的震撼。“……随你。”糸师冴心情瞬间变坏,他扔掉床单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要是不好吃下辈子你都别做了。” 日常 “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天道和辉为妹妹庆祝十四岁生日就回了趟本宅,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等吃完饭,就被妹妹神神秘秘拉到一边。“怎么突然说这个……你有心动对象了吗?”天道和辉想了一下,自己真正追到冴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么大。“没有。”天道优幸托着脸,有点闷闷不乐,“就是没有才奇怪啊!明明收到的情书不少,我也都去见了,却没有感觉。身边好友大部分都有喜欢的人,有的甚至已经在热恋,我约她们出门好几次被拒绝,还有明明答应我却爽约的……好生气,我也想体会爸妈或者是你和冴哥的那种感情。”“冴哥回应你的片段我都看了几千遍了,能和自己爱的人携手真好……”天道优幸满眼羡慕,“冴哥好爱你!”“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打击你积极性,但是无论是爸妈还是我和冴,都不是你能参考的对象……”天道和辉摸了摸妹妹的头,感慨着,“爸妈年轻时是那种眼里只能看得见对方、余下就不管不顾的恋爱脑,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小时候过得……真的一言难尽。是因为有爷爷在,他们才能爱得这么轻松,而因为有我的例子,你成长中才能够到他们这么多的关照。”“至于我们……”天道和辉笑了起来,“我年少时也很羡慕爸妈这种,觉得这样就是真爱,模仿着对冴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长大后才明白,爱有不同的表现形式。而且世界那么大,谁能保证自己初次遇到的就是对的人,优幸,可能你现在没有心动对象才是正常的。”“至于你朋友爽约的事……”糸师冴正在冲澡,挂在防水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怎么还没睡。”“偶尔熬夜一次也没关系吧,看着时间给你打的电话……你在洗澡吗?我想视频。”天道和辉听见了电话那头的水流声。“……”糸师冴深呼吸,才没把平时骂队友的“你白痴吗”脱口而出,他撩了一下头发,发了张照片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冴,我这次不是这个意思……”话是那么说,天道和辉非常诚实地点了保存,“今天给优幸过生日,她很羡慕你这么爱我。优幸14岁了,但我感觉还是小孩子,然后就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带着你乱来多少有点……我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行,你说。”糸师冴把防水袋换了个地方挂着,走进浴缸,拿起毛巾盖在脸上。“以前对你做了很多超年龄的事,对不起。”天道和辉的声音逐渐软了下去,“你记不记得国中那次队里一起乘船去看烟花,回去路上凛说明年也要一起,结果你就去西班牙了。我前几天回镰仓拿东西,正巧赶上花火大会,接连升空的烟花很美,虽然看不见星星,但是视线所及都是明亮闪烁的光,那时候我突然很想你。仔细想想我们在那之后竟然没有再一起看过,不过我分不清想要与你分享的喜悦多一些,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看的思念更多。冴,我很庆幸你是我的光……”“你是不是喝酒了?”那天糸师冴收到了照片,只不过因为照片主人没有附带文字说明,糸师冴不知道他是在镰仓看的,如今听天道和辉再次提起,不得不捞过手机,切了视频邀请。屏幕那边天道和辉侧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样子手机是用支架夹着的,要不然早砸他脸上了。“我没有。”天道和辉抬头,眼眶里含着泪,分不清是困的还是醉了,他伸手从地上拿起一个罐子,展示给冴,“等的时候拿了——代言厂家送的,说是100%新鲜纯葡萄汁……?”“这个是起泡酒,可能对方没想到这么低的度数你都能喝醉。”糸师冴忍不住叹气,起泡酒通常会用玻璃瓶和软木塞,这个能用易拉罐装估计还涉及什么新技术,天道和辉喝了没发觉,可能还是甜型的。外包装花里胡哨,他基本不喝酒会认错也能理解,一方面因为身体原因,另一方面因为他酒量非常浅,一口就醉,不过他喝不多,也就有点黏人。“我不是故意的。”被爱人提醒,天道和辉盯着包装上的法文看了一会儿,发现是自己的错误后就被沉默了。“你又剪短发了?”糸师冴主动搭话,他看见天道和辉的发型变了。天道和辉半长发的造型居多,看得出是他自己喜欢,之前业务需求也不是没剪过,每次剪完头发都像被踩了尾巴要蔫两天,看来是真醉了才会在这时候想和他视频。“……接了一个剧,角色设定是短发,去试镜导演建议我剪掉。”天道和辉坐了起来,调整了镜头,“是一位丰富经验,喜欢推理、有洁癖的法医,专门给主角团当工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的角色有下线吗?”糸师冴问,他不晓得天道和辉到底什么癖好,又或是导演和编剧的恶趣味,接的角色十个有九个会死,剩下一个还能玩消失,搞得糸师冴被剧透就不想追了。“剧本是保密的,不知道。”天道和辉摇头,而后似是发现了什么,点了局部放大,“冴,你是不是晒伤了,怎么在锁骨下面?”“过敏,快好了。”糸师冴简单解释,只不过他没说是什么过敏。球员纹身的很多,那天听队友说自己妻子生了二胎,计划把爱人和孩子的名字都纹在身上,那个队友还问冴要不要一起去。糸师冴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事,跟着去了,刚躺下就后悔,好在试针的时候第一针就过敏,换了色料又试了一针还是过敏,他面无表情地顶着队友和纹身师可惜的目光坦然离场。糸师冴那天想纹天道和辉名字,可又觉得不妥,他还想侵占自己的人生到什么程度。视频通话还在继续,两边却都不说话了,天道和辉应该是困意+醉意,在发呆,糸师冴在享受泡澡。等糸师冴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天道和辉已经在那边头一点一点地坐着睡着了。糸师冴敲了敲屏幕,看见对方被惊醒,“小孩子都知道回床上睡觉,天道和辉,你多大了。”“要亲亲。”天道和辉不要脸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自己才道过的歉了,他要享受合法待遇。“惯得你。”糸师冴挑眉,直接挂了电话。消息提醒:来自冴回去陪你看烟花。附赠:亲。 结婚 “我考虑一下。”面对天道和辉的求婚,糸师冴并不意外,轻抿了一口香槟,在恋人唇上落下一吻,却没直接答应。这段时间天道和辉神神秘秘地往杂物间搬了不少东西,看来就是为了这枚戒指。糸师冴一向不管家里东西的收纳,主卧和厨房找不到的就直接开口问,同时没有因好奇心而踏进那间屋子。还有这衣服,起码是提前一年订的。自己打扮得那么好看,让我穿常服,真有你的。“啊……好。”天道和辉对糸师冴的回复没有多失落,他认为两人一路走来,感情稳定,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自己这几年病情还算稳定,冴也拿到了CL的奖杯,所以他才会在十周年这天求婚。冴说考虑,并且收下了戒指,只能说明现在不是他认为的适合结婚的好时机。晚饭后,天道和辉换掉高定礼服蹲着用铲刀清理蜡泪的时候想,幸好自己选择求婚的地点是家里,也没请亲朋好友来烘托氛围,才不至于太尴尬。这也不是自己上学的时候了,能往哪跑。虽然日本早些年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但是目前社会对这类人群仍抱以歧视的态度居多。身为公众人物,糸师冴不会认为天道和辉没考虑过他们结婚真正意味着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天道和辉可能想的太简单。他和天道和辉一起出门的照片不是没被拍到过,只是天道和辉更多被拍到的是和不同的友人在一起的,与庞大粉丝群的各种合照更是不计其数,他俩的照片就很不起眼了。天道集团是上市企业,不是继承人的和辉出个柜对股价不会造成大的影响,最可能受到影响的是他身上的代言。自己现在被日本足协特招,为的是这一届世界杯,如果在赛前不上报被爆出来,后果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希望那群眼里只有钱的“商人”能懂得取舍。天道和辉是被媒体青睐的宠儿,正面的、负面的都是流量。特别是去年他再次出演电视剧,在悬疑片中饰演了一位高颜值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天才后疯狂吸粉。大结局解密剧情反转,几年后,偏远县城的巡警发现他的尸骨,通过DNA对比和死因考证反向证实他根本不是凶手,虽然不懂爱只会模仿,但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本能,谨记着家人的教导,为救人坠亡。被救者是小孩子,他的家人害怕承担道德谴责和民事赔偿,在被警方走访上门前一直沉默。而真正的凶手利用他的消失,布置了这一切。只是天道和辉接受采访的时候,讲完自己对角色的看法和理解后,无视导演和编剧的黑脸,对着镜头科普了近十分钟反社会人格的病因和危害,在推特上炎上了整整一周。这是他的行事风格没错,期间糸师冴被迫听御影玲王打越洋电话吐槽天道和辉在过去几个月的拍摄的过程中一直给他长篇大论发消息的事。听了开头后糸师冴就放下了电话进行了搜索,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天道和辉出演的电视剧。他疯起来是这种样子吗?糸师冴想,现实生活中的天道和辉是有点傻。况且,抛开别的不提,拥有这么一位真的有躯体疾病、还有自杀前科的恋人,糸师冴认为通过婚姻让自己能在某些场合有资格替和辉签字这件事是必要的。“x区x排xx座,”当糸师冴接过话筒时,一个摄影机位随着他的报号切到了天道和辉的位置,“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生死也无法将我们的心分离,以职业生涯起誓,我爱你。”“天道和辉,我接受你的求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没有提前告知天道和辉,就如对方经常让他措手不及一样,镜头清楚地记录着天道和辉单眼落泪时泪水划过眼角泪痣后微笑的表情。感谢他的演技,在此刻为他坚守着最后的矜持。一架无人机带着鸽血红宝石的戒指落到天道和辉面前,这是糸师冴的爱与祝福。天道和辉解下戒指,直接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于唇边亲吻,再向场上的糸师冴招手示意。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却是糸师冴花了几个月争取的极限,时间很短,甚至场上正在领奖的球员都没反应过来,糸师凛更是在御影玲王牵头鼓掌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机械地跟着队友的动作。“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刚下场,糸师凛拦住糸师冴,他整个人都炸毛了,完全没有成年后多次被夸的稳重。“嗯?”糸师冴心情很好地看着自己弟弟,“你从没问过我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不在家住,我以为你猜到了。”“那是因为……”糸师凛愣住了,他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已经对冴留宿和辉家的事潜意识默认了。“各位,冴要结婚了,请把你们的钱包准备好。”御影玲王打断了糸师凛的思考,给队友人手塞了一个小册子,冴的计划是他在辅助运行,“正式的请柬等冴给你们寄吧。鉴于我是司仪,先向各位确认一下婚礼当天的行程。”“恭喜。”凪诚士郎简单祝贺,语气真诚。“12月31日……真会选啊。时间就这么赶吗?”爱空惊讶道,“小天才,你总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很难说是惊喜还是惊吓。”雪宫剑优扶了一下防护眼镜,“佑幸前辈在这之前可一个字都没提过,这就喊我给他当伴郎吗。”虽然婚礼的开销很大,但是糸师冴自己就负担得起。双方宾客请得不多,都是真实来往的关系者。因为有御影玲王在,天道和辉的宾客名单在没有本人操心的情况下就被敲定了。换而言之,天道和辉什么都不用准备,换衣服上场就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可能。提出结婚的是他,这家伙却婚前焦虑了,晚上不睡觉开始折腾糸师冴。“你再不睡,我让凛按着你看恐怖片。”本来时间就很赶,一晚两晚就算了,第三天的时候糸师冴恼了。“我错了。”被恐吓的天道和辉老实了。凛自从知道糸师家只有他自己被瞒着这件事后,就谁都不理了,恐怖片也好,人也好,他都惹不起。“冴,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天道和辉再次仰卧起坐,“婚戒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看今年各场拍卖目录里都没有那么大ct的蓝宝石。”“……你不是转了我两亿吗?就那时候。今年上半年订的戒托。”糸师冴背对着他,声音有点闷闷的。婚礼当天,两人登记后坐车前往婚礼现场,天道和辉这才知道自己和冴过往的照片已经被来宾观看了两个循环了。“没挑你女装的,怕什么。”糸师冴平静道,“都是你存在我手机里的,拍得很好,哪张不能见人。”“……”天道和辉半挂着圣佑幸的号,笑了,他想,冴说的对,自己长那么好看,哪张不能见人。那些是自己被记录下的存于眼底和行为的爱意,对冴也是如此。宣誓并交换戒指后,双方父母的祝福略显中规中矩,天道和辉本来不打算当着双方家长的面热吻,却被糸师冴的笑晃了神,不自觉地追逐着,结果捧着糸师冴的脸亲了近三分钟。分开的时候糸师冴表情如常,甚至还舔了一下唇,天道和辉匆忙转头,这才发现宾客的注意表面上早被站在反方向的司仪吸引过去了。“还亲吗?”糸师冴的声音竟带了几分笑意,于是天道和辉又飞快亲了一下,一触即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婚宴办得很顺利,没有一个环节是多余的。不得不说,邀请御影玲王当司仪是无比正确的决定,除了和辉被要钱的时候有点懵。“我作为发小给你礼金是一回事,你请我当司仪付佣金是另一回事。”御影玲王为今天的婚礼真的操碎了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当司仪不能抵吗?”觉得挚友在和自己开玩笑,天道和辉给御影玲王账户转了1日元。“你不值这个价,”御影玲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账提醒,给他比了个数,痛心道,“你这张脸往台上一站,谁还看我。”“……真缺钱?怎么回事?”天道和辉意会,正正经经给他转了一笔。“我想继续踢球,父亲要我收心。”御影玲王有些无奈,“你明天就把我名下xx公司的股票卖了,做空它,再低价买入,套出的钱也先借我。”“我怎么可能有空,账号密码给你。”天道和辉结束了这段对话,他还准备了和服,等着今晚和冴一起跨年,这是他们的第一年,也是第十一年。新年参拜的时候,天道和辉规规矩矩地拉绳敲钟,糸师冴投了钱。流程走完了,两人却都没许愿。“有什么打算?”糸师冴见天道和辉对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就搭了上去。“我做了旅游攻略,买了新相机。”天道和辉与糸师冴十指相扣,木屐踩在薄雪上发出声响,“糸师冴大人能否赏脸和他的法定配偶一起出行。”“赏脸?”糸师冴停住脚步,左手抚上天道和辉的脸,“对着我笑吧我的太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御影玲王:你能不能管管。糸师冴:他话痨时的对象又不是我,你不看就是了。糸师冴:难道你都逐条回复吗?御影玲王:……习惯了玲王,一款认真的好宝宝。冴哥会笑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年在摩天轮前接吻的事,局促的人由他变成了和辉。这场婚宴,使得和辉有生以来第一次怯场。倒是有点出息啊!和辉:那我再亲一次。冴哥称和辉为太阳,就是他名字的意义,其实和辉更像是月亮,人生规划都绕着冴在转。 相见 被同性亲吻。……没觉得恶心。是你先,我只是回吻。你这是什么表情,蠢死了。我只是说让你别再踢足球,没提别的。新闻?“有记忆起,我就在踢球”,不等于我的世界只需要足球,别误会。就算你去西班牙留学,我们也不能经常见面,放假的时候飞来看我就好。你留在这边也可以帮我记录凛的成长……别做多余的事,不需要带他一起来,交往的事也别告诉他。嗯,我爸妈知道。如果不是生错国家,就不会遇到你,还算是件好事。想做就快点,出国要办的事很多,之后的行程排满了……别学奇怪的东西,收敛点,已经足够麻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解决护照过期的问题,糸师冴拉着行李箱走出飞机场,恰巧看见工作人员在更换灯箱的广告,经纪人问他怎么突然停住了。糸师冴没有说话,在他驻足观看的时候,手中被塞入了相同人物的写真宣传册,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宣传和发行都定在今天,突兀的、并以铺天盖地的造势强制所有人知晓。不远处的电子屏也一遍遍投放着相同的内容。糸师冴脑中的嗡鸣声响了很久,直到经纪人大声呼喊并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神听见了最后一句。“……对不起,请再一次为我着迷。”屏幕上的男人已经褪去了青涩,眉目含情,唇角带笑,宛若成年海妖一般毫不吝啬地彰显着自己的魅力,夺人心魄。耳边全是看见广告的人们的议论声,还夹杂着抽泣和尖叫。他的回归是这样的突然,这场复出盛宴背后有想要传递的信息吗?糸师冴有些迟疑,他现在是为什么心动?他是被这个人更胜往昔的容貌吸引吗?是因为得知他活着的事实吗?还是独自一人时无法控制回想往日相处的点滴?经纪人同样认识屏幕上的这张脸,糸师冴是被他带着加入青训的,如果自己负责的运动员有每隔几个月就飞来看他的同性恋人这件事都不知道,那他的职业生涯也该完结了。直到糸师冴从新闻上知道天道和辉自杀,确定自己无法联系上对方并得到更多情报后决定求助,那时,经纪人才知道糸师冴交往对象的真名和艺名。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冴的恋人比冴本人更注意形象,而且从不在公众场合做出亲昵动作,每次看起来真的只是大包小包提着东西来看望对方,不过夜就走了。偶尔会遇到冴连着几天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短程旅游,还会及时汇报给他确认去向。要知道体育系的男性为了宣泄多余的精力和激情,乱来的不少,虽然对方每次用的脸都不太一样,但是经纪人觉得文化差异和年龄的作用导致他俩还没开窍——这样进度让他非常省心。现在想来只觉得更糟心,青春期dk纯爱在自我中心爆炸的威力可不是他们这些被社会同化的大人能平息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是理智的,自己冲动地翘掉接下来的重要比赛回国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目前仍能保持稳定状态的前提是因为他相信天道和辉。至于具体相信什么,就很难一一解释。被蓝色监狱计划勾起兴趣的糸师冴已经忘记一路上看见的广告人物了,因着对所谓的利己主义前锋感兴趣,不得不和盛情难却的足协董事一起吃了顿饭,被迫听了一堆不需要脑子进的废话。等出门后看见经纪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神神秘秘地对他招手的时候,糸师冴回想起自己的确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这两年间养成的回避机制仍在兢兢业业为主人服务。隔着半开的车窗,可以看见车的后座已经有位乘客了。再回头,经纪人早就溜到马路对面和他挥手示意再见,顺便还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有事再联系。天道和辉见糸师冴站在车前没有开门的意思,没敢说好久不见,甚至连恋人都名字都没敢喊,犹豫道,“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送你。”“去你家。”糸师冴打开车门坐了下来,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扭头转向窗外,此时的心跳声已经不受他控制了。天道和辉没有防备地被推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糸师冴单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位置,弯腰屈膝,以拥抱的姿势去解他的chock。长时间气管插管并曾经感染过的切口,毫不意外地留下了疤痕。在这段关系中,糸师冴没有任何过错,没有迎来恋人的怒火和指责,天道和辉忐忑不已,强迫自己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将“自我”献给糸师冴。不是愤怒地扼颈,也不是爱怜的亲吻,糸师冴侧头咬破了疤痕周围的皮肤,第一次在天道和辉身上留下了痕迹。……人类口腔的菌种还挺多,我之后要去清创并打破伤风吗。两人的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糸师冴自然看出天道和辉的走神,好在不是初次这么无语,他确认了恋人的欲望后认命地让开出路坐在沙发另一边,“去拿医药箱,先给你处理一下。”“谢谢。”天道和辉知道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走神有多扫兴,特别是冴的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非常色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提回医药箱,在心里叠着各种敬语给冴道歉,非常熟练地在恋人面前跪下。冴托着他的侧颈,用棉签沾着碘伏消毒后又取了酒精脱色,而后贴上防水医用敷贴。两人沉默着去洗澡,哪怕自己胯下性器硬了很久却还是在认真进行准备工作。因糸师冴的身体是偏冷感的那种,就在天道和辉又一次跪在恋人面前,和以往一样,准备捧起对方的性器时,糸师冴拒绝了,“直接做吧。”看着天道和辉的表情,糸师冴就知道他想多了,不得不承认,两年的时间还是在他们之间筑起了隔阂的墙,冴垂下眼睫不再看他,拧开润滑剂,拉过对方的手指插进自己的股间一起扩张,“就你现在的身体难道还能逼迫我吗?倒时差,早点做完,剩下的事明天说。”长期未使用过的甬道即使被耐心扩张后,要容纳比记忆中更粗长的性器也是有些困难的,在被进入的过程中,糸师冴的眼睛微微眯起,明显是在忍耐不适,天道和辉也没好到哪去,在确认绷紧的穴口并未出血后,才敢小幅度地抽插。待糸师冴的身体适应这种程度的做爱,天道和辉开始变换角度取悦对方。然而,某一瞬间,两人同时从缠绵的亲吻里清醒——忘了戴套。明明就在手边。无论表现地如何理智和克制,终究在这种地方露了破绽,好在不是一个人尴尬。“换背后位。”糸师冴松开了环住天道和辉腰臀部的双腿,用手肘撑住床面支起上半身,示意对方退出一些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这种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能满足我……”剩下的话,糸师冴没能说完。天道和辉的性器重而快速地撞击着他的敏感点进而顶入从未到达的深度,痉挛的肠道谄媚般讨好着来访者,自己的性器也被湿热的套子带着上下撸动,他已分不清自己喉间哽住的是被刺激到极限的干呕感还是未能随紊乱的呼吸溢出的呻吟,耳边似乎听见天道和辉喊着他的名字说了些什么,只是糸师冴已经放任自己沉浸在快感里懒得去分辨了——无非是些调情的爱语,大概还会有几句谢谢和对不起。糸师冴的性器被着重照顾着射了几次,处于不应期正疲软着低头,虽然在第二次射精之后,飞机杯就被忍无可忍的糸师冴踢下了床。不知天道和辉从哪学来的姿势,糸师冴被扣住手腕、压住双腿才发觉自己竟动弹不得,为了更舒服只能认清现状选择伏下上半身并撅起臀部,这姿势更适合被狠狠地侵犯,被玩弄得红肿的两乳在床单上摩擦,而后晕开清亮的水印,过度加载的快感逼出了他的眼泪。天道和辉在糸师冴的背上落下细密的吻,感受着自己所触及的肌肤的战栗,生理和心理都无比满足——他仍被允许。糸师冴靠在浴缸边缘,将腿压在天道和辉的肩上,缓慢地将软管推入体内再注水以清理被中出的精液。不带套是很爽,但是也很麻烦,只是想想两人交往了那么久,这才是第一次无套做爱,糸师冴有些烦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轻轻挤压糸师冴微鼓的腹部,看着灌进去的清水带着有些黏稠的白浊一起排出后,他将手指探了进去,一寸寸地碾过内壁,毫不意外地听见了糸师冴变重的喘息声。也不是想再来一次的意思,只是带着些坏心眼地暧昧温存而已。然而下一秒,铃声在浴室门外响起,糸师冴扯过浴巾抬腿就走,“我要去睡觉了。”天道和辉跟着起身,却又不得不处理残局,等他清理好浴室,再把主卧的床单扔进洗烘一体机的时候,糸师冴已经做好护肤在次卧睡着了。两人睡姿都很好,不存在滚到一起摩擦着起了兴致的情况。糸师冴的生物钟很准时,醒来仔细端详恋人现在的状态。褪去妆容和衣饰的加持,现在的天道和辉比之前瘦得有些过分,身上的肌肉也没剩多少,总之安静睡着的样子和屏幕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圣佑幸差远了……糸师冴突然想起了天道和辉写真册宣传册的解说本里将他自己比喻成椿花的事。这个人表面上为自己曾经选择自杀道歉,结果还是可能任性胡来。等糸师冴晨起练完瑜伽并外出转了一圈提着早饭回来后发现天道和辉还睡得很沉的时候,这才对他生病这件事有了真实感。被糸师冴叫醒的天道和辉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言不发地去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半扎着头发,侧边还别着卡子,然后当着糸师冴的面翻出药瓶吃药。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古怪和冰冷。“你昨晚换过敷贴了?”糸师冴问,天道和辉点点头,拉过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试着鼓了一下腮帮,依旧没说话。糸师冴大致明白了,这人是在等药效起作用,他所谓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吐字不清。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外出的计划,糸师冴问天道和辉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看比赛复盘,说是复盘,只是冴在说,和辉在听。看完比赛,冴提起自己这两年间以天道和辉的名义给凛寄过礼物,然后讲了自己的年薪和存款,问他欠了御影玲王多少钱。“已经不欠钱了。”欠的人情还不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了。”糸师冴对这个答案也不意外,接着问天道和辉的计划。每次天道和辉来找他之前,他都会这么问,然后尽可能将时间合理安排。出于职业习惯,天道和辉非常喜欢拍照片,糸师冴对于曝光在镜头下已经习以为常,两人每次见面都能留下近百张的照片。如果说替还钱可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面子,问到这步就是再次向天道和辉表明自己心意——我一如既往。“单纯靠药物治疗能正常生活的前提下,留在国内上私立大学,仍以平面模特事业为中心,尽可能留下更多的作品。”糸师冴沉默了一会,他本意是问天道和辉“我们”,结果对方竟只回答了自己,和以前计划的事情里必须和他有关完全不同。“你什么时候回西班牙?”“还能再呆几天。”“冴,你……”“嗯?”“我已经不再是最优解了,你有更好的选择。”糸师冴愣住了,他觉得不值得把时间和情绪消耗在翻旧账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只是更没想到天道和辉能说出这种话,“真让人火大,你是之前失血过多脑子缺氧变成白痴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其他人选但是还能用的上我的话……”“我不是同性恋,追求刺激和快感也没必要男人做爱。就算当年是因为年龄小,被激情和别的误导……”为什么我就不可能因普通理由喜欢你?那昨天晚上,在你眼中我是在做什么?糸师冴没有继续,他知道此时的天道和辉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他此时认为的能给自己的最好就是乖乖当备胎……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糸师冴根本不信,若是真的这么做,某人绝对会发疯。饭是天道和辉做的,厨具是洗碗机洗的,灶台是糸师冴擦的。因为地面并不脏,天道和辉没动拖地机,只打开了扫地机器人让它自己转圈圈。天道和辉毫不避讳地向糸师冴展示了午餐前吃药和晚餐前也吃药的真实场景。明明在说看着我,多爱我一点。糸师冴决定不和他计较。“下次吃完药再睡也行吧。”“平时有定闹钟,昨天关了,没想到会睡那么久。” 相遇 天道和辉的父亲是上市企业继承人,母亲是童星出身的知名艺人。父母感情和谐,秀起恩爱来羡煞旁人,天道和辉在家中的存在感成功诠释了孩子是爱情的意外,对他的教育也难免偏向放养。由于圣妃子的事业心和恋爱脑四六开,为了事业不落挂的情况下仍能和丈夫甜甜蜜蜜,就给四岁的儿子取了圣佑幸的艺名,放手挂给工作室托管了。天道和辉上学用的是真名,不过真名也不是什么秘密,天道企业内网,他爸的人员关系介绍里就写着——子:和辉。只是他从小在公众面前使用的就是艺名,很少有人对着圣佑幸几个字,回想起他实际姓天道。受母亲影响,和辉也是颜控,6岁初次和玲王见面时坦言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想成为朋友,被比他年龄更小的玲王纠正说法。7岁某天带着玲王偷偷出门遭遇绑架,逃跑失败,后脑勺护着玲王挨过一记。天道和辉对此认真反省的结果就是转学跑路,并有一段时间觉得异常丢人,不敢见玲王。平时戴美瞳和假发,把肤色涂黑且眉毛画粗当个普通人,出门必带定位器。成绩日常只维持在年级前10,经常因为工作请假,谎称身体不好,实际唱跳跑打都行。刚过了8岁生日的天道和辉遇见了7岁的足球天才冴,一见钟情,追上去兴奋地夸冴眼睛好看,被冴无视。之后为了追星开始踢球,不想出风头+喜欢给冴传球看他进球时闪闪发光的样子,但是经常请假缺席,教练只当踢球是小少爷的一时兴起,忍了,赞助到位就行,心想不来更好,场上出事才麻烦。虽然这家伙格外喜欢在传球时将其调整为可射门状态这点,有些让自己觉得被小看了非常令人不爽外,冴也看出和辉有些天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何况他是给自己传球,又不是争前锋,想明白后冴对和辉的态度软化不少,愿意接受和辉示好递来的各种零食——照单全收装回家给凛。三个月就能养成新习惯,过了半年,天道和辉还时不时请假的时候,回到“独自”站在场上状态的糸师冴就像被从箱子里扒出来的猫,忍无可忍要了地址去堵门,不许他请假。喜欢归喜欢,但是和冴踢球对于天道和辉而言,并没有跟在母亲后面穿漂亮衣服拍照赚零花钱性价比更高,于是经常当面答应地特别爽快,背后该请假还请假,轻飘飘的请假短信给冴气得不轻,问就是我现在方便见人。有次天道和辉踢完球热得实在受不了,猫在后面用过球队的洗浴间后没化妆就准备回家,正在整理帽子的时候被从门外进来的冴撞见了。冴被和辉的脸惊到,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和辉突然学起了与父亲一起看过的玛丽苏偶像剧,快步上前壁咚了冴,另一只手撩起了自己还湿着的半边头发,自以为摆出了很帅的表情。两人突然离得那么近,冴着实被吓了一跳,等他回神的时候,和辉正在手脚并用地爬窗跑。糸师冴: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再是足球队赢了全国冠军,教练请客却带一群小孩子去吃甜食,冴看见墙上贴着的圣佑幸代言的广告觉得眼熟,回家后就主动搜了一下。而后的某天,天道和辉给球队大家分零食的时候,糸师冴破天荒拿了一块天道和辉自称最喜欢的巧克力送进嘴里,强忍着没吐出来——怎么会有小孩喜欢吃这么苦的东西,可可含量70%以上?9岁那年有次练习中天道和辉戴的美瞳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以为会瞎,抱着冴不放手,讲了一堆“让我再看你一眼,虽然人生短暂、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冴酱,冴酱是我心中的红玫瑰”之类的。有些话越说越上头,搞得冴也方寸大乱,与其再被这么围观看笑话,不如和教练申请陪他去就近的医院按理说冴即使身为队长也不会热心到陪着去医院,毕竟还有大人在,只要他想拒绝。天道和辉过了很久才发觉,冴那时候就已经“看到”自己了。医生摘除破损的镜片后告诫天道和辉小孩子少戴美瞳,一定会影响视力,天道和辉提着眼药水出了医院,结果回去路上哭得更惨,拉着冴不放手讲不想回去。好在他哭的时候鼻涕不会和眼泪一起流,不然糸师冴早就嫌弃地转头就走。和辉被冴牵着去接了他弟弟,冴在路上买了两根冰棒,给凛一根,另一根给他敷眼睛,就这样一路跟着去了冴的家里做客。凛盯着和辉卸妆后的脸看了很久,然后轻轻拉了冴的衣摆:哥哥,我想吃桃子。之后天道和辉上学戴平光镜装模作样掩饰一下,场上踢球看心情选择摘不摘,总之也不再戴美瞳了。糸师冴应邀多次去过天道和辉在这边的家中做客,图的是可多角度观看回放的显示屏组。只是第一次进门的糸师冴,不免被挂满客厅的圣佑幸的个人照惊呆,其中不乏女装造型,糸师冴看得眼花缭乱,照顾和辉的保姆试图为他介绍,被拒绝了。糸师冴看到天道和辉把装有三人合影的相框摆在玄关架子上,不是很理解,不过他没问,自然没有答案。“你到家第一句会说什么?”和辉抱着软垫侧身躺着,非常没形象地霸占了最大的沙发。“……”冴皱眉,刚刚在聊的还是足球战术,怎么话题怎么突然跳跃到这里。“我回来了?”坐在茶几旁写着作业却还分心听他们聊天的凛小声道。“凛凛不专心!”天道和辉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坐到糸师凛身边,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作业本,“这么快都写完了吗?看起来最近的课程掌握不错啊。”“嗯,谢谢和辉哥给我补课。”糸师凛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冴即使不关心学习也没有挂过科被禁止部活,而自己却逐渐偏科严重,“还是有不会的……”“让我看看。”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和辉继续辅导起了凛的功课。糸师冴12岁的情人节依旧是巧克力塞到书包装不下,就在加练结束和凛一起打扫球场准备回家时,有两位明明早就离开的队友突然跑回来对冴挤眉弄眼,并示意他看身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又是来告白的,好在这个时间学校也没留下多少人,不会被围观。冴头也没回,让凛去替自己回绝。眼见可能没有热闹看,两位队友可惜地走了,走之前和冴再三强调来人是很漂亮的学姐。结果等冴慢悠悠收拾好准备锁门了,凛还没回来提书包。冴四处张望了一下,奇怪地发现场外草坪的角落边,凛站在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露肩高腰及膝裙的女生身边,笑得很开心,还从她手里拿吃的。“别碰凛。”冴冲了过去,将凛护在自己身侧,却在近距离看清对方面容时不自觉后退两步。“哥哥,”凛探出头,轻轻扯着冴的衣摆,“是和辉哥,很漂亮。”天道和辉笑了起来,他用的伪音,与他本来略低却雌雄莫辨的声线不同,这次听起来是温柔的大姐姐。和辉把提前准备好的巧克力捧在手心向前推出,柔声道,“祝世界第一前锋糸师冴大人情人节快乐!”“凛,去把书包背好,门锁上,准备回家了。”糸师冴支开自家弟弟后打量了一下天道和辉的穿着,一边接过巧克力塞进外套口袋,另一边非常自然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平时不是怕冷还嫌热的吗?脖颈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手冻得冰凉。”“别小看我的职业素养。”天道和辉微微拉起裙摆示意糸师冴看自己贴了很多暖宝宝,接着话锋一转,抱怨道,“我妈工作结束就匆忙赶赴我爸的约会了,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和我说……”天道和辉已经不是一次提起被自家恋爱脑父母抛弃的事情了,糸师冴不置可否,糸师家是双职工家庭,某种意义上,如果没有凛,他多数时候也是一个人。冴不讨厌试图靠近他的和辉,只是不太喜欢对方试图从精神上依靠他,脆弱的模样会令他心烦意乱。球场上,球员没有义务实现球迷在场外的其他要求,同时,现阶段能辅助他进球的队友并非不可替代。无法置之不理,唯独会对他心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性地惹我生气也没关系,再次为我露出笑容吧,不会独属于我的瑰宝。“想见我。”“……”“想穿这身和我去约会。”“……”“就这么喜欢我。”“……”本来都是非常笃定的事,结果天道和辉一句都没接,这让糸师冴觉得哪里有点不妙,“你送我的不是本命巧克力吗?”“啊,因为没怎么留时间动手做,所以今年还是义理……”天道和辉一脸无辜地讲了真话,他对着父母发誓自己就是故意的,想看冴的笑容与想看冴的冷脸又不冲突。“我明年要本命。”糸师冴没有生气,或者说他已经逐渐对和辉的小手段脱敏了。他把巧克力塞回和辉手里,“义理不收。”“约定了。”天道和辉牵起糸师冴的手,勾了一下小指,回应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然后当着糸师冴的面开拆被“退回”的巧克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随即扫了一眼外包装注:可可含量70%,看着已经快速吃掉了心形尖尖的某人,他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新的疑问:和辉该不会是自己想吃才用义理的说辞骗我的吧。“冴,”带着花果甜味的气息突然靠近,天道和辉微微低头在糸师冴唇上落下一吻,非常轻柔,甚至因为唇蜜良好的防水性,都没留下痕迹,“最喜欢。”“!”偷袭太过突然,冴反应过来后慌张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凛正好背对着他们在锁门,气息平稳后脸颊上悄然浮现一层红晕,“这是我们俩的事,不许让别人发现,凛也不行。”13岁的夏天,有次比赛时,和辉被恶意铲倒,好在反应及时隔着长袖手套只是伤了前臂和小腿,冴很恼火,没伤到骨头是万幸,可那么大面积的挫伤好得慢不说,万一留疤很会非常影响圣佑幸的工作状态。冴自从知道和辉的身份,平时踢球都会看顾着点,只是这次遇到强敌,赢得很难,余光看见对方使坏离得太远却来不及制止,而凛已经过去了,他也只能选择拾取机会先进球,然后申诉对方红牌下场和更换替补。等比赛结束,和辉早就被接走了。伤成这样横竖是瞒不过的,和辉踢球受伤的事被家里知道后一致被认定为高危运动不能继续,没收了他的手机,还给他请了一个月的假直接拉回本宅养伤。之后,冴问他到底为了什么踢球,和辉回答一起踢球很开心。得到答案的冴沉默了,知道和辉不是真的喜欢踢球,只是喜欢看自己进球,能近距离看更好,因为天道和辉踢球的状态比起他作为圣佑幸时的工作热情,真的差很多。再仔细想想,和辉用零食哄凛喊他哥哥都比上场踢球热情——别说和自己比,这家伙比对足球的初心也完全比不过凛。他在足球方面有轻松超越他人的天赋,但他的天赋不局限于此。糸师冴盯着他看了半天,开口:有关足球的梦想,有我和凛实现就够了,你放弃吧。天道和辉确定冴不是开玩笑后,这次没敢抱冴,弯腰抱住坐着的凛无声地哭了起来,这把凛吓得不轻。因为换牙说话漏风的他眼巴巴看着冴,意思是哥哥救我。糸师冴表面上对此无动于衷。天道和辉被从正选名单中除名。其实队里对他这个经常缺席却占着正选位置,技术不错却几乎只给糸师兄弟传球的队友也不是没意见,只是糸师冴能带来胜利,教练更是言语中威慑他们不允许对天道和辉出手,再加上天道和辉出行没规律找不到人才得以相安无事。此后,天道和辉不是完全不再踢球,只是不再上场踢球。他隔着比初遇更远的距离,在观众席的角落安静地注视着场中奔跑的冴·凛兄弟。 情事 如果再给糸师冴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好奇天道和辉看英文金融书籍的时候,入耳式耳机放的内容。当喘息声在耳畔清晰响起的瞬间,糸师冴没来得及后退就恋人扣着手腕、被压住后脑亲到缺氧。正值青春期,糸师冴不是没见过球队休息室柜子底下露出一角的杂志,队友也会挤眉弄眼地说些带有颜色的段子来证明自己的“成熟”,更过分的,甚至在淋浴间听到过自慰的暧昧声音。虽然有正经学习生理卫生知识,只是这些在今天前和糸师冴没有任何关系。梦遗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有诱因,醒来也不记得梦的内容,在球场上也没有像队友那样因为情绪或剧烈运动轻易勃起过。牵手,拥抱,亲吻。确认关系后,天道和辉反而对这些恋人间常见的亲密接触表现得很克制,像是等糸师冴先向他靠近。所以糸师冴没想过,难得安分一段时间的天道和辉背地里是否在谋划些什么。天道和辉居然把另一只耳机也给他戴上了。录制播放的声音与直接听到的略有不同,可这并不妨碍糸师冴辨认出欢愉中夹杂着几分痛苦和隐忍的声音的主人是近在咫尺的恋人。他到底想做什么。发现糸师冴坐立不安,天道和辉弯腰从背后亲昵地抱住他,并遮住了他的眼睛。被剥夺视觉后,听觉和触觉更加敏锐了。在天道和辉变换声线的喘息之下,他甚至听见两颗心脏越发同步的跳动声。“冴,你走神了。”不知过了多久,糸师冴终于从这份煎熬中解放,和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他试图站起,却发觉此刻双腿酸软没有支撑自己站立的能力。“你!”糸师冴有些羞恼,本来就觉得沾染和辉呼吸的面颊到颈侧都似着火般灼热,对方还故意捻了一下他的耳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查过资料了,男男性交的方式。”天道和辉倚在桌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糸师冴的表情,斟酌如何客观地表达,别越界太多惹怒他,“常理来说通过刺激外生殖器射精和肛交刺激前列腺两种方式能够获得快感,快感的等级与自身敏感度、阈值以及性交对象技巧的熟练程度有正向关联。”“我设想过抱你的场景,只是自身反应比较慢,心理上的快感可能远大于生理,总之好在不是对男性无法勃起。”“但是,冴,你不一样,居然对着我的女装也无动于衷。”“……”信息量有点大,糸师冴被惊到不知以何种表情应对,我又不是会在公共场合发情的变态,穿女装也不会改变你是天道和辉的本质,你最近那么黏糊地盯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吗?“虽然柏拉图也行,但是有病要治。”天道和辉郑重道。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糸师冴任由热水从花洒浇下淋在他的肩背,水珠滑过被舔砥后肿胀的乳尖,新一轮的快感从被含住性器顶端、挑弄的会阴部蔓延至全身,逐渐升级,如果不是背后的墙和天道和辉扶住他大腿的手,他早就跪在地上——怕也是迟早的事。别说去思考喜欢天道和辉以哪种节奏和声线喘给他听了,浴室中回荡的明明都是他自己压抑不住的呻吟。糸师冴笃定自己是被气到失智,才会脱掉被体液沾染的裤子扔到天道和辉脚下。接下来发生的,无论是天道和辉与他坦诚相见、肌肤相亲,还是自己的白浊射在恋人沾染情欲的脸上,亦或是插入他后穴刻意刺激前列腺的手指都超过了他能从容处理的范围。又换了一个姿势,糸师冴伏在天道和辉怀里,分辨不出由快感还是羞辱带来的泪水落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撬断蚌壳、被剜去珍珠的蚌一样任人摆布,这是一场对他尊严的驯服。“不要……”糸师冴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支起上半身俯视着对方,而后低头含住恋人的双唇——就当做是球场上的厮杀,无论和辉的目的是什么,他绝不允许只有自己坠入这场情欲。 自杀 凛接到冴的电话,拜托他去一个地方。医院。凛不知所措。明明和辉哥才替他庆祝过生日,送了他祈愿胜利的御守,还在烦恼不知道今年该送冴什么,倒不是没得选,而是选择太多。再仔细回想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天道和辉的笑容和话语是不是谎言,毕竟圣佑幸从三年前就经常作为单元剧演员出现在银幕上,算不上天赋型演员却也进步神速,得到过多位导演的一致好评。凛不知道他自杀的原因。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抗住了媒体的轰炸式采访,无论如何都拒绝透露圣佑幸的现状,只告知已经被接走不在医院了。在凛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时,一位尚显青涩的年轻记者叫住了他。她自称是圣佑幸的粉丝,出于私心,亦或是为了文章曾经跟过他一段时间,而关注过国内青少年足球的话就会知道凛其实也小有名气,她跟踪的那次,圣佑幸去看过凛的比赛。虽然她没有观察到两人有任何接触,可凛出现在这里,间接说明他们认识。只是无论记者如何侧敲旁击,凛都在摇头,问急了就是一句住口,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记者叹了口气,小声道,“佑幸君今年在片场晕过两次,分别请了几天假,虽然对外称是体力透支,但目前来看可能是患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据说佑幸君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写着自杀、不要抢救的字样。没想到只是一晚,佑幸君的父母就真的拒绝续费离开了。而天道集团为了压下这条消息花的封口费不知比他目前的医药费贵出多少倍。”“……为什么告诉我。”凛的眼中闪着泪光,他还未长大,就被迫接受身边人的离开。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和辉还会带他出去玩,会笑着夸凛凛很厉害。“我没收那钱。”女记者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佑幸君自身条件优秀,有天赋又努力,性格开朗,对我们这些粉丝也很温柔,只要时间允许,无论是签字还是合影都会满足,别的不提,每年的会员礼包都非常用心。”“如果有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冴同样不知道。日常训练结束后,他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转账提醒。未接来电是一小时前,响铃只有短暂的八秒,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和辉应该已经入睡了,果然回拨的电话没有人接。真正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转账数额,2亿日元不算多,但是以和辉花钱的习惯能调动这么多流动资产,转账给他却没有备注,这实在令他不安。接下来的半小时,糸师冴不断搜索国内新闻,没看到有关天道集团决策失误、股市动荡的报道,也没看到他父母可能离婚的传言。直至“圣佑幸自杀”之类的标题在同一时间纷纷登上国内各大报纸网刊娱乐版头条,没有配图,文章开篇却描写得像亲眼见到圣佑幸被抢救,再接着是各家笔者的不同猜测。冴这时再去拨打恋人号码,听到的回复变成了该号码已注销。别提圣佑幸各个社交网站认证的账号,就连躺在糸师冴ins关注列表的小号都消失了。太荒谬了。糸师冴趴在洗漱池旁,无法分辨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为恐惧刺激着他还未进食的胃部,灼痛感难以平息,他什么都吐不出。糸师冴这时才发觉自己对天道和辉了解太少,换言之,恋人没有给过自己除了“天道和辉”外其他的联系方式。作为圣佑幸的他有什么朋友,本家在哪之类的,他都不知道。如果他现在寻找能够获得答案。之后的时间里,圣佑幸亦或是天道和辉,都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天道家没有公布他的死讯,天道夫妻拒绝公开露面接受相关采访,冴拜托经纪人用各种办法试图面见同样被拒绝,对方只在第一次时回复了他“不知道”。多可笑,当父母的居然不清楚自己孩子在哪,亦或是,他们也不想知道。“你是想毁了我吗?”在梦中,冴不止一次地“质问”和辉,醒后设想过各种情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训练,变强,成为世界第一,不仅是自己的愿望,也要让那个人后悔——后悔什么都不说就离开,后悔失去拥抱自己的权力,后悔放弃仍有无限可能的未来……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在后悔罢了。天道和辉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正因了解他,才试图追寻他决意自杀的真相。充满迷雾的猜测,被拒绝的会见……没有一份答案是留给他的。半年后,糸师冴去看了心理医生,学会了如何在想起和辉的时候刻意忘记这件事。一年后,天道家公布了添丁喜讯女婴。和辉的心情很复杂,他当时是以决绝的姿态断了所有后路自杀的,就连他的父母也按着他的意愿放弃维持他的治疗费,只是完全没想到玲王会插手这件事。御影玲王被他一意孤行的任性气得不行,眼见好话说尽都没有用,硬是把小少爷逼得在他床头练习骂人。玲王对于天道夫妻“尊重”和辉自杀的意愿这件事表示不可思议,以他的视角,和辉会选择自杀与这对夫妻给予的“过分自由”有关,和辉的成功和失败,全被溺死在自由里。天道和辉委屈又自嘲,自从确诊神经-免疫系统疾病后是真实存在的特慢病,不是很想写病名,在往日的荣光的映射下,自己只会在下坡路上走向毁灭,别提日后继承天道集团,他能活到哪天、能否生活自理都难说。在父母的爱情里,自己只是过饱和结晶,他半夜睡不着起床找东西吃,听见父母在影音房讨论自己病情,母亲向父亲提议再要一个孩子。他被放弃了。有意识还不能表达的时候,他在icu病房过着毫无尊严的日子,因为无法正常控制肌肉,大小便失禁在清理时被护工抱怨是常有的事。他是真的想死。后续转入普通病房的治疗和复健也别提有多痛苦,吞咽呛咳,吃饭全靠鼻饲,不说不可能吃到自己以前喜欢吃的各种东西,就连喝水都变成了折磨。因为无法脱离呼吸机,他就像一台破败上锈仍在超负荷运转的机器一样,等待着再次罢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玲王周末有空就来看他,不过只会在他状态稍好的下午过来,什么校园青春一概不提,讲的多是投资赚钱的事,即使和辉很少搭话,他一个人也能讲得很开心,且不会留到可以吃晚饭的时间。天空变得晦暗而狭小,如他之前所料的那样,生理机能减退是必然的,他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也都大幅降低,天道和辉无法像以前一样,瞬间记住和理解玲王说的外文专有名词。拔掉气管切开套管的那天,他看见天道家喜添新成员的报道,因着那个孩子叫优幸,有些媒体为了流量再度提起了佑幸,居然称他是因为吸毒精神异常自杀身亡的。这下,天道集团的法务部有活干了,侵犯名誉告一遍,诽谤再告一遍,然后用赔偿金以圣佑幸的名义成立了医疗基金会,用来给未成年人做心理救助,立志缓解日本未成年人自杀趋势。这一套操作下来,天道集团股票还小涨了一波。御影玲王把报道读给他听的时候,天道和辉一句感想也没有,他被迫忙于康复训练,每天都处于又累又困倒头就睡的状态。医生还告诫他,激素的治疗量是按照他体重算的,如果他不想再这么恶性循环下去,就必须把之前因药物增重的40斤减下去。而等到他能再次正常说话时,他看见冴转型做了中场。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拜托玲王替他定了机票和近期比赛的门票,结果连医院大门都没能走出去。玲王只能安慰看转播的他说,你再哭眼皮就会抬不起来。因为病情,眼睛也受到一定影响,他只能经常戴着墨镜坐在医院休息区的长凳上发呆,有次居然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从钱包中拿出被保存得很好的小卡问他是不是圣佑幸。天道和辉认出,那是自己最后一次参与拍摄的杂志封面的赠品。他没有回答,摘掉墨镜后,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已经瘦到凹进去的脸颊,浓重的黑眼圈和干枯乱翘的头发,真恐怖。他已经很久没敢照过镜子了,原来在照顾他的人和玲王的眼中,他仍如此丑陋。他应该为何而活?除了身为儿子的社会角色,他从玲王那里夺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从冴那里夺走了约定未来的恋人,从爱他的粉丝那里夺走了他们捧在手心的星星……他当年选择自杀是因为不甘心未来的自己会因为无法治愈的疾病失去引以为豪的容貌和头脑逐渐变得笨拙连普通人都不如,害怕成为父母爱情记录中避讳的话题,害怕玲王的疏远,害怕追不上冴的脚步,害怕看见粉丝失望的眼神和空无一人的T台……————————一些无处安置的冴的质问:“我对投资商一向是宽容的,说明他们眼光好,对某位自杀前还不忘给我转两亿的大明星更是如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体谅你从云端跌落的心情,看在你脸事业的份上才没狠狠揍你一顿,我不是真的不会对你动手。你要我继续选择你,却当着我的面轻描淡写地否定过去我们的,我很失望。”————————有关和辉得知玲王决意夺取世界杯后的对话:“你居然认识糸师兄弟,怎么没听你说过?”“……没料到玲王你会对足球感兴趣,原本是想等有机会见面再介绍的。”“你的有机会该不会是指等你举行婚礼请我当司仪吧。”“……”“我想起来了,你被禁足一个月那次,是踢球受的伤?”“居然能够精准地联系在一起,玲王你还是这么可怕。”“真遗憾,没见过你踢球的样子。” 同居(大于两个人时) U20队和蓝色监狱比赛当天,天道和辉开车和糸师冴一起去赛场,到达目的地后,冴推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恋人,“看了我一路,有什么要说的?”天道和辉其实没什么特别要说的话,他是觉得冴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才光明正大多看一会,只是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变卦了。“算了,不想听。”糸师冴亲完后干脆利落下车走人,他今天心情确实很好,希望U20那群人别惹他生气,以及……让他亲眼见证蓝色监狱能给日本带来什么改变。天道和辉是用工作证进场的。除了刚开始被没收手机那几天,御影玲王一直在和他说蓝色监狱的事情。自从知道和辉也踢过足球,玲王就把他视为同战壕的战友,想着法拉着他一起对抗自己父亲,来证明自己。过了一阵子,玲王提起蓝色监狱的资金问题,和绘心先生求证后,才问和辉有没有兴趣投资。不过如果他爸不允许,资金方面可能就需要和辉想办法了。天道和辉觉得如果目标是世界杯,现在日本足球的求胜理念必然要改变,只是他对蓝色监狱提出的利·己·主·义不完全赞成。虽然原因不同,但作为被摧毁过的人,他非常明白除顶点1人英雄外的下场。他略做思考,问了冴的看法后,就答应了玲王。不过去见绘心甚八前,他带着策划书以晚辈的身份拜见了玲王的父亲。御影先生自然是再合格不过的商人,比起自家的挂名董事、实际当着女儿奴的父亲,他愿意看在两家几代交情的份上指导几分就再好不过。天道和辉倒也不至于再为父母真心悔改后更爱谁争上几分,只是实在无语,并祈祷爷爷在妹妹成年前务必健健康康。果然不出所料,一直守护玲王成长的御影先生没有错漏这处商机,只是无法忽略蓝色监狱的理念冲击日本传统观念背后的风险。他问过和辉准备的资金数目后,建议他先减半并透露了御影集团投资包揽内容,如果顺利,这些已经足够对话绘心甚八和足协提条件。“虽然我不仍赞成玲王亲自去踢足球,但是他喜欢并坚持到了现在。”御影先生将天道和辉亲自送到楼下,“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你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只是作为父母,想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是一样的,希望你不会再做傻事辜负玲王。同样,哪怕你爸在经商方面没什么天赋,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只聊家人也能聊得很开心。和辉,你是个好孩子,以后的路还长。”比赛结束,糸师冴结束了和士道龙圣的对话,走到了御影玲王面前,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御影玲王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敌队核心为何找他。“和辉和你说过什么?”糸师冴皱眉,“他没和我说过你们的关系。”“我也没听他提过。不过我曾经替他买过一场足球票,我之前也不知道他会踢足球,只奇怪他连医院大门都走不出去怎么会突然想去看球,然后就查到你——他小学时候转学去神奈川后就不愿意回来这件事我还是清楚的。”御影玲王抓了抓自己的小辫子,解开了发圈,正常来说,他对和辉的感情生活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经过这场比赛,他充分认识到糸师的过人之初,这可是世界新世代十一杰的天才中场,不好奇才怪,“……他说办婚礼的时候请我当司仪,还有机会吧。”“呵。”糸师冴心想,那你等着吧,等那家伙什么时候攒足求婚的自信,自己再考虑两年。“我之后依旧在西班牙发展,他说要留在国内读大学……这两年,我个人非常感谢你。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不会推辞。”糸师冴向御影玲王伸出手,“可以直接喊我名字。”“冴,很高兴认识你,喊我玲王就好。”御影玲王笑着回应,“白送的人情,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蓝色监狱赢了,只是不知道冴后来和凛说了什么,明明其他人都已经去食堂庆祝了,凛还一个人低头坐在屋内。糸师冴·凛这对兄弟,似乎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从这场比赛来看,凛好像变了很多,不过远没有当时得知冴改踢中场令他震惊,但是现在的他实在没胆子问。“凛凛,脸很痛吗?还是有哪里难受?”天道和辉拿着医用消毒湿巾和药膏走到糸师凛面前,见他没反应,就摘掉眼镜蹲了下来。“!”糸师凛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厌烦,只是瞥见天道和辉的脸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辉哥?”凛的声线有些颤抖,好像他的面前出现了无法理解的事。“是我。”和辉起身,示意凛仰头,方便自己给他上药。糸师凛的眼睛被药膏的气味刺激得流出了生理性眼泪,涂完药后,伸手抓住了和辉的衣服,用自己额头抵住了他的身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天道和辉安抚性地摸着糸师凛的后脑头发,“我听绘心先生说给你们放了2周的假,要去我那玩吗?不过不是镰仓那边。”“去。”糸师凛低声道,顿了一会又问,“冴、哥哥也在?他一直都知道?他给我寄过礼物,留的是你的名字。”“我这两年谁也没联系,遇到冴是最近的事。”和辉拍了拍凛的肩膀,感觉凛这两年变得好大只,“去收拾一下,我等你。”等天道和辉带着糸师凛走到停车场时,糸师冴和御影玲王已经等了有一会。糸师凛的脸上还涂着淡绿色的药膏,见到哥哥后就把脸扭了过去。虽然没提,但是糸师冴知道和辉会去找凛,也没有多意外,等着汽车解锁,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御影玲王坐上后排,见凛还站在原地,又看了看前排不说话的两人,自觉算是队友便主动招呼凛上车。普通的银色轿车在其他人仍被这场奇迹感动的时候悄悄驶离蓝色监狱,或许是注意到玲王在看他,凛开口了,他和玲王不熟,却也没什么敌意,“……你怎么在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色监狱集训期间有些不方便处理的东西都放和辉那的,正好顺路去拿。”御影玲王突然想到一件事——凛知不知道和辉和他哥哥在交往?“嗯?”听了玲王的解释,凛似乎更疑惑了,他在蓝色监狱期间一心训练没关注足球以外的事,不知道圣佑幸复出,故不知道和辉与玲王的关系。“玲王是我幼驯染,凛是冴的弟弟,没想到你们会因蓝色监狱认识。”天道和辉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因为放在车载支架上的手机响了。他撇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把手机向后一递,“玲王,你手机静音了?电话打我这来了。”“好像是没电了,可能短信没发出去……”御影玲王按下接听键,御影先生听到玲王的声音后松了一口气,本以为比赛结束玲王会联系他一起回家,结果等了半天没见到人,调监控后发现是上了天道和辉的车。“当然是有要紧的事。你问和辉住哪?狂热粉丝?跟踪狂?保镖?真的不用……”御影玲王有些无奈,没想到蓝色监狱取得了胜利,父亲还没改变心意,“告诉妈妈我也很想她,等事情处理完我立刻回去……知道了,不会自己搭电车,到时候联系老婆婆来接我。”“本来不打算借宿的,现在可能需要住一晚,”御影玲王挣扎道,“我记得你这边的房子就两间卧室?我现在可以接受睡地铺……两晚。”天道和辉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猜到御影先生不会改变主意,对玲王而言,有些负面情绪不是成长路上的必需品。天道和辉现在的住所比起镰仓的独栋显得狭小许多,远处看去,只是高档公寓楼中一个黑漆漆的小方块。没有尝一口就会爆衣的顶尖美味,四个加在一起身价上亿的人围在桌边吃着寿喜锅。优点:食材种类丰富且管饱,缺点:玲王已经在翻附近酒店的外送电话了。“如果不是够了解你,我会觉得这是逐客令。”御影玲王从厨房找到了他上一次做客时带的无酒精香槟,试图拯救自己的味觉。在吃上自己煎的牛排时,他觉得从某种意义上天道和辉也是料理的天才——寿喜烧这种简单的东西,他居然能做得这么不合规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对于自己在煮汤汁时凭喜好添加调料的事一点不好意思也没,他不挑食,配上米饭就什么都能吃。做的只是不是常见的甜口,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我觉得还可以。”糸师冴习以为常,他非常有经验地将食材从锅中捞出来放在盛有清水的碗里涮了涮,再蘸上无菌蛋液放入口中。天道和辉做饭的时候非常任性,要让他规规矩矩调味简直不可能,每次加的调料种类和多少更是不定量。糸师冴在更早些看见天道和辉的新欢变成可可含量达90%的黑巧时,就预见了这天。糸师凛很后悔放不下面子没跟哥哥学,配着糙米饭,把又辣又酸、口感却很嫩滑的牛肉咽了下去,不过第二口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他不是觉得味道奇怪,只是实在讨厌酸的东西,而且本就破损红肿的唇角火辣辣得疼。这时,餐桌上出现了之前没有的沙拉和粥预制速食,还特意放到了他的面前,是冴。如果视线有温度,凛炙热的目光必定将冴周边的一切燃烧殆尽,万幸不存在这种不科学的事。之后的用餐时间里,冴起身换了两次水也没将注意力再分给弟弟一分。绘心甚八将今天的多角度拍摄的比赛录像传了过来,三位足球选手坐在沙发前复盘,和辉在刷锅。没办法,房子小,寿喜锅塞不进小型洗碗机。等放到第二遍开了快进模式,第四个人加入并自己搬过凳子、端着水果、提着垃圾桶坐在玲王旁边后,诡异的静默局面终于出现了对话。“我观察了一会,”玲王戳戳和辉,从他的框里摸走了荔枝,“血缘的力量真的很奇妙,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清楚,你说有个和年龄相近、自己长得很像的兄弟是什么感觉?”“刚刚仔细听了解说,虽然是噱头,但是凛一直被用来和冴比较。如果两个人的生长环境乃至社交圈都大幅重叠,一辈子都会被放在一起对比也太惨了。就算长期分离,人们看到他们相同的姓氏和容貌,也会很自然地联想到一起吧。”“……”和辉在心里喊救命,他祈祷那两位的注意力都在比赛视频上,并塞给玲王一把樱桃拜托他别说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坐你旁边,水果都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难道我住院那一年多让你养成了,我在你旁边你必然会开启聊天模式的习惯吗?天道和辉刚刚在擦桌子时还没意识到玲王的留宿可能会带来什么意外,结果一抬头看见玲王的视线在同样戴着发带、贴着冷敷面膜的凛和涂着清洁泥膜的冴之间徘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就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凛还不知道自己和他哥哥的关系。天道和辉从不怀疑糸师凛兄控的程度,就连凛从小到大的国文课作文,只要有机会,必然提到冴。如果冴愿意亲自告诉他,可能是最安全的,凛即使抗拒自己也不至于太惨,但是目前看来冴没有这个打算。现在的天道和辉同样没打算主动提起,他想,冴是对的,如果日后他选择别人,自己和凛之间也不至于太尴尬。比如,冴这次貌似对那个士道龙圣就不太一样。“你认错过吗?”见好友一直不接话还在走神,玲王把刚刚吃到觉得有点酸的葡萄揪下一颗放在他手心。“什么?”和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机械地剥皮后塞进嘴里,果然被酸得皱眉。这时候冴不在座位上,而凛还坐着没动,“他问你有没有认错过我和哥哥。”“……”和辉的沉默在不同人心里有着不同的解读。可是和辉没有回答是觉得这问题有点像上个月被他爸强制性拉着一起看的狗血爱情剧。事后他爸甚至约了造型师连续改了一周的妆造,和他妈上演了一出你究竟更爱谁的离谱剧情。优幸甚至以为爸妈吵架看哭了。“我睡主卧,玲王睡次卧,晚上你睡沙发。”洗完脸回来的冴走到和辉面前,握着他的手腕,舔了一口和辉沾有葡萄汁水的手指,同样皱眉,“是挺酸。” 片段 当和辉被凛播放的灵异恐怖片吓到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时,冴出现在沙发旁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遏制了因他的尖叫把大家从梦中吵醒的可能。冴还没睡,和辉有些意外,但不奇怪。他看着冴在熟睡的凛面前驻足了一会,然后把压在凛身下闪烁着信号灯的平板抽了出来。和辉跟着冴回了屋,恋人的气息与体温缓解了他的恐惧。但是睡前被迫看恐怖片的事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和辉罕见地在闹铃响起前醒了过来,看见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因信息提示亮起,迷糊中用指纹解锁并看了一会,觉得手机上的字似曾相识,却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原来是冴的。他明明记得冴晚上会关机。又是什么时候录了他的指纹?困意战胜了一切,和辉把手机屏幕向下放回床头柜上,他想,现在才凌晨四点,离糸师兄弟起床时间还早,再睡会。现实必与预期相悖,等他真正起床的时候,玲王正饶有兴致地看糸师兄弟做瑜伽,要不是地方不够,他也想跟着试试。玲王甚至拍了一段vlog并建议凛可以尝试利用视频制作软件加点简单介绍发在自己主页,方便趁着这次话题给自己增加曝光,说不定能接到广告。和辉凑过去看了一下内容,他觉得玲王的提议很好,拍得也不错,虽然凛的脸还肿着……依凛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估计更不愿意把这段兄弟“相处”放给别人看。果然,凛拒绝了,理由同上,冴没表态,却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把凛激得青筋直跳。凛有点应激,冴捧着盐昆布茶想。从重逢的喜悦中清醒的糸师凛,跟着天道和辉穿过草坪走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他有一瞬间觉得前面的人很陌生。若说身高、体型发生改变是成长的必然,可他觉得和辉连走路的姿态也与以往不同,明明从小就跟着母亲以模特的身份出道了,这种变化可以称得上是毁灭性的……和辉哥这两年经历过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与和辉哥之间的氛围也不太对,特别是御影玲王在场时。正因为天道和辉当过几年演员,凛才觉得和辉是刻意靠近玲王、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到达现在的居所后,凛一进门就觉得变扭,和辉哥原来是那么爱拍照的人,现在的家居然一张摆出来的照片都没有。相册被随意扔在电视柜上,甚至上面还压着大学课本和笔记。凛在征求过和辉同意后打开相册,发现只有他近期的工作照,没有生活照,出镜的人物只有天道和辉自己。冴出国后,凛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明明是队友跟不上他的节奏,无法给他传出指向胜利的球,但被质疑和指责的却是自己,连教练也怀疑他的状态。凛想过向和辉求救,也只是想想,凛明白哥哥是为了和辉哥着想才不让他踢足球的,足球无法为他带来什么,只是一项危险的运动罢了。更何况,自冴离开后,和辉在学校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最长的一次,凛足足有半学期没见过他。某次因和辉归来被迫陷入地狱式补习的凛,在留宿时意外发现和辉非常害怕鬼怪后,得到了睡前半小时的喘息,从而发现客厅的照片墙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动——和辉哥和哥哥的合照多了几张。不是错觉。凛仔细找了找,确认那些是除新闻外没再见过的冴,他想,原来和辉哥去见哥哥了,还不止一次。好羡慕。他也想去,他想亲眼见证哥哥自由的足球,问出自己心底的迷茫,想问自己代替哥哥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只是机票很贵,自己攒的零花钱远远不够,和辉哥变得那么忙大概也是为了赚旅费……哥哥出国那么久基本不与家里联系,父母也从未提起可能会去看哥哥,只是定期寄去盐昆布茶。和辉哥是哥哥的朋友,不是我的。哥哥在想什么?我该成长到怎样的高度才能与哥哥重逢。很寂寞。当REAL的工作人员出现在糸师冴面前,并同他的父母开始洽谈时,天道和辉当机立断请了一位西班牙语的外教给自己和冴上课。和辉学得很快,并且强制冴日常生活也使用西班牙语同自己交流。近一个月里,冴终于领会了临近期末考时凛被按头补习的痛苦,甚至体会了一次和辉看笨蛋的眼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得不说和辉的决定是正确的,当他踏上那块陌生的土地,发现自己甚至能听懂几句并简单回应后,心底的不安减轻不少。只是现实没有给他原地整顿的时间,需要克服的难题接踵而至。世界很大,脱离局限于日本的狭隘视野,天才庸才不过一线,为了名利,有天赋又拼命的人太多,因人种和年龄被歧视、排挤并不稀奇,性骚扰就过分了些,他随时会被这座巨轮甩下,无声地溺死在海底。他不会退缩,只是难免在复盘后的思考时间里有被动摇的时候。比如还在日本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在和辉退出后,选择给凛传球呢?为了梦想,为了约定,他相信凛会来到他身边,兄弟二人——每次往返近30个小时的行程和近四十万日元的开销,一年尽量见他五次以上,多数时候获得的不过是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和内存卡的影像数据,甚至因他的训练安排连留他过夜都做不到。和辉虽然是天道集团的独子,家里却在发现他乐于工作从工作室领工资后,除逢年过节,不再额外给他零用钱,少年人怀着满腔热血觉得花自己赚的钱特别浪漫,旁人还当和辉是有野心的新秀,根本劝不动。明明可以视频。如果是别人,冴会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可这么做的人是和辉,他讲不出一句拒绝的话。那些狼狈的真实,无法和父母弟弟倾诉,冴清楚自己信任和辉,所以才将他当做能够停靠和补给的港湾。他和辉是自己冴再度出发的勇气和愿意携手的未来。第二年时,和辉有次留在现场观看他的比赛,是正式队员与青训队的指导赛,年龄和经验都是明摆着的事,结果毫无悬念,不过是能挣扎多久的问题,他虽然低落,却能接受。只是从场上下来,和辉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表现得比输了比赛、为了抢球受伤的自己还难过。你和辉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后悔……吗?因为受伤推掉了原定去塞维利亚的行程,待在旅馆的时候突然被和辉这么问了。两人离得很近,但是正在给他吹头发的冴并没听清,联想起白天和辉的表情,冴的直觉阻止他追问,蹙眉想了一会觉得没有可以称得上后悔的决定后干脆当作没听见。和辉没等到答案,自觉失言便不再提起——自己不该干涉冴的足球。和辉的态度和行为来源于对父母爱情的模仿——健全的恋爱关系必定离不开和谐的房事,只是冴开始时不关心这些,过于信任和放纵和辉,在某次被强制干性高潮做到失禁后,难免勾起一些输球后的不好回忆。好在幸运的是他们留给做爱的时间不多,极端的情况满打满算一年也没两次。和辉很喜欢在床上说爱语,被侵入内里的无力感不会持续太久,况且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麻烦,如果不是被体内突然变换角度进入过深的性器顶得说不出话,冴也会回应一二。球员的商业价值不仅在球场,冴有一副好样貌,当接受赞助商的要求撩起刘海站在闪光灯下时,他对镜头的敏锐令摄影师忍不住夸赞,甚至调侃他是不是接受过专业培训。冴本就不是爱笑的人,被这一问,让他彻底笑不出来了。好在摄影师只当是东亚少年的害羞,又安慰了冴两句,换了场地去拍其他人的部分了。和辉的离开无疑撕裂了冴的保护层,独自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为了在球场更进一步,在比赛中有进球是不够的,冴在败绩中重新审视自身,并决定接受教练建议,转位中场。他想回家一趟,将这个消息第一个告诉凛。他作为中场,凛作为前锋,迈向世界第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辉是在冴的默许下接触凛的,在冴看来和辉居然能和凛玩到一起实在是幼稚,仔细问过凛后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坐在一起夸了自己一个下午,从球技夸到眼睫毛。凛是自己的弟弟,但和辉到底哪来的这么大滤镜?冴直觉不妙,摆出酷哥模样,拒绝接受和辉的示好,可和辉也不气馁,照样开开心心喊冴酱。看在和辉踢球还行的份上,冴懒得和他计较。直到凛开始喊“和辉哥”,并且和冴说了和辉给他讲的故事还陪他玩超人大战怪兽。弟弟可能被抢走的警报不安地响起,冴自信自己是凛心中的第一,但是他开始觉得和辉和凛之间的距离过近了。于是和辉一头雾水地接到了不要随意对待凛的警告。可我没做什么啊,和辉摸着凛圆圆的脑袋想。冴接受和辉的示好后,就经常被零食投喂,只是冴特别自律,很少会碰,吃之前也会认真看配料表,冴这时候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对凛的饮食没有特别拘束——直到凛蛀牙。这也不能全怪和辉,细菌感染、饮食因素以及牙齿本身的状态等等都脱不开关系,好在凛正处换牙期,只有一个黑点的龋齿很快就掉了。于是,仍在吃零食的就剩下了和辉一个人,他不忌嘴却能折腾,仗着身体代谢好肆无忌惮。冴虽然吐槽这人根本没有健康管理意识,却也没想要过问,直到收下和辉的本命巧克力。作为冴允许和辉直接触摸并鉴赏自己的腹部和大腿的肌肉的交换,和辉心爱的囤货几乎都被贴上了禁止字条。有了健康的饮食管理,肌肉其实不难练,和辉躺在沙发上看着墙上自己的照片,觉得是时候从童模转型了。冴看见凛的平板播放的是有关和辉的采访视频,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面对凛的疑问,冴沉默了一会,“他在自卑。”“别那么惊讶。”冴瞥了凛一眼,“想想那些因伤抱憾、过早退场的运动员。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状态,能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已经是极限了。”“……你也对和辉哥说过那种话吗?”凛的脸庞瞬间褪去血色,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说什么蠢话。”冴瞬间明白了他都意思,正视着凛,“我允许他的贪心。”他自卑的对象是以前的自己,鼓励没用,只会加重他的焦虑。不是吝啬对他说爱,是他希望我不满足于现状。他希望我爱他,我愿意连同那颗破碎的心一并接纳。 约会 “你明天穿女装和我一起出门。”原本枕在和辉腿上小憩的冴突然睁开了眼睛,惊得正在偷吃果冻的和辉差点失手扔掉了勺子。趁恋人还没对他加餐一事表态,和辉匆忙将带有桔肉的最后一勺塞进嘴里,含糊道,“怎么突然要我穿女装?去哪?”“去见我爸妈。”“???”从上周就开始软磨硬泡地提出周末想要去约会的那个人·天道和辉,竟然迟到了。别在自己答应后笑得那么开心啊,居然让自己对这次约会也有了期待,出门前特意挑了衣服。其实在冴看来,除去平时必要的上课、踢球,余下还在一起的时间就已经是约会了,没必要这么刻意。再次看了眼时间,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五分钟了,游乐园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小情侣,糸师冴有些烦躁地翻着手机里的聊天信息,确认自己没有弄错时间和地点。这时,有人悄悄从后方靠近,握住了他的手。“你迟到了。”冴冷声道,转头看见恋人的形象后却皱起了眉,“怎么穿成这样?你这张脸,假发和女装也根本瞒不住吧。”“假发太重了,要跑一天我怕会秃,头发是染的,一次性。”和辉单手从挎包里摸出金边半框平光镜戴好,“即使被拍到,那也以后的事了。我只是觉得,在日本,被看到两个男生手牵手是有点奇怪。”“觉得奇怪你就松手。”冴动了一下右手,没甩开,和辉将手插进他的指间,单方面扣的很紧。“不行,就是想和冴牵手才穿成这样。”和辉正色道,“如果冴不愿意牵手,那我还带了手铐。你说过,即使我穿女装,在你心里也是天道和辉。”“……”糸师冴放弃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干脆拉着人往检票口走,天道和辉故意曲解他的原意。还有手铐的事,他上次扔过一个了,怎么又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只是普通的周末,游乐园的人不是很多,天道和辉还是提前买了vip票,像是集邮般,每玩一个项目都拉着冴拍照,并且试图给冴灌输如何面对镜头拍出好看的照片,排队省下的时间全用来照相了。面对天道和辉越发兴奋的讲解,糸师冴充分见识了他对模特职业的热情,默默原谅了以前踢球时对方请假跑路的事。天道和辉发现了糸师冴的走神,完全不生气,冴能忍到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设想了。这么想来,冴对他的事一直很耐心。好喜欢。站在人来人往的摩天轮前被捧着脸接吻,对年少的糸师冴来说,太超过了。可他刚开口想拒绝,对方的舌头就滑了进来,比起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熟练的和辉,他应付得有点狼狈,由于亲吻的时间有点长,他甚至被渡了一次气。天道和辉是有预谋的,他在接吻前特意摘下了眼镜。摩天轮上,糸师冴明显有了防备,他反手挡住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数着自己从接吻时就飙升的心跳,拒绝和辉再次亲他。“为什么?”见冴执意不肯,和辉在摩天轮过顶点时只好亲吻了恋人的额头,“冴不愿意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那种事,”糸师冴当然听过在摩天轮最高点拥吻的情侣会一直在一起的说法,不是他不信,而是他已经这么做了,“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才有一辈子吧。”“刚刚……的时候,我看见旁边卖照片的人在拍,别忘把照片买回来。”糸师冴补充到。两人在游乐园里吃了午餐,能选的不多,糸师冴有点嫌弃地选了快餐,顶着天道和辉微妙的目光,一根根吃着炸薯条。之后为了振奋精神,糸师冴将天道和辉拖进了鬼屋。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一直沉迷足球的天才儿子突然说要带恋人回来,糸师夫妻还以为冴终于会讲冷笑话了,配合着夸了几句真有趣和好好笑后,看着自家大儿子越来越不妙的脸色,顿悟他是认真的。这么说来,好像听邻居提起过,在街上遇到过冴和一个女孩牵手约会……当时糸师夫妻都是笑着回复不可能之类的话,自家儿子长得好看是真的,可谁那么有本事追到他家这个冷面足球脑袋啊。可邻居却说不可能认错,印象深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许问凛,也不能告诉他,绝对。”冴的态度让糸师夫妻觉得有点不安,两人面面相觑后暂且按耐住了好奇心,毕竟冴正处青春期,想有点不被弟弟知道的秘密也不奇怪。直到见到对方。非常漂亮,是会让星探冒着被逮捕的风险跟回家的程度,说是千年一遇的美少女也不为过,冴看着对方的笑颜,眼神都变了。情窦初开的冴,没见过,多看两眼。青春期同龄的女生一般比男生发育得更早些,这孩子比冴高一点也不奇怪。只是首次登门就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衣着举止看起来更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糸师夫妻有些惶恐,自家大儿子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糸师夫妻什么都没敢问,一个劲地招呼对方吃东西,说完又觉得自己准备的种类太少,非常后悔没提前多问几句。“他不吃,今天热量超标了。”在糸师夫妻眼中,就是自家儿子不识趣地截下了对方即将到嘴的羊羹。糸师夫妻开始反思过往家庭教育的缺失部分,完全没注意冴的称呼是“他”。女孩倒也没生气,全程表现地落落大方,非常给面子,讲了不少捧场的话,比如感谢糸师夫妻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冴,我非常喜欢冴君的足球之类的。总之,听起来是个球迷追到喜欢的球星的正常故事,就是时间可能早了些。等将手牵手的小情侣送出门,糸师夫妻才惊觉没问过对方姓名,这个发展也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冴半小时后打电话说今晚在天道和辉家留宿,不回来了,让他们记得去车站接凛。当天从祖母家回来的凛看见来接自己的不是哥哥本就有些失落,接着听说哥哥提前回来是去找和辉哥玩不带自己,不免有点委屈,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足球找了过去。开门的人是和辉,心情很好地翻出课本,在冴起床前给凛补了整整两章的数学。 冲突 “如果只是想和女星结婚,挺简单,多数情况下你有钱就行了。”“但是如果想维持这段婚姻,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的事。”“你了解演员的工作和知识素养……”“男性婚后身材管理和女性孕期陪护,子女教育和职业冲突……”“如果实在没办法走到离婚那一步,首先你要对自身有明确定位,离婚后有可能再找到比自己现在妻子优秀的……”“财产分割……”“他怎么会和闪堂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冴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和辉有关离婚后复婚的可能性的言论,表情略微复杂。“!”爱空确认了一下,被冴搭话的确实是自己,“谁?”“……圣佑幸。”“噢,他跟蓝色监狱的人在一起,和我们在ktv遇到了,闪堂认出他是前段时间那个很火却有争议的模特,以为对方异性缘很好,就上前搭话,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这样了……”爱空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已经进入死机状态的闪堂秋人和旁听到蚊香眼的乙夜影汰,以及周围瑟瑟发抖、可能对理想的婚姻生活有了初级阴影的若干高中生,“你朋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这时,御影玲王先于天道和辉注意到了糸师冴的到来,发短信示意他转头。“嗯?冴,你怎么——”手机震动提醒,和辉急忙起身迎过去,只是他的营业笑容在看见冴拖着的行李箱时有点挂不住,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是有急事要回西班牙吗?”“没。”冴看着爱空非常识趣地回避,面无表情道,“你爸带着你妹离家出走,在家坐着。我不熟,就出来找你了。”听起来不是个坏消息,但也不算好,冴提着箱子是准备住酒店吗?天道和辉立即低头发短信:玲王,你父亲不在家?玲王回复很快:好像是印度的工厂生产线有点问题,他和妈妈一起去的,估计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什么事?天道和辉还没回复,御影玲王的下一条信息就到了:我猜到了,辛苦,加油。我会转告大家你有事先走了的。天道和辉:……天道和辉认命地查看手机留言,发现他父亲这次的确没有告知就直接上门了,估计问题可能有点严重,只是他还带着优幸,想来也不会严重到哪去,可以不管。他这么多年的存活秘诀就是不主动掺和进他父母的爱情故事。他现在住的房子小,如果他们共处一室你侬我侬,肯定会觉得不舒服,这对可以去演狗血偶像剧的恋爱脑夫妻就会回自己家了。冴没有明说,却微妙地向他透露出几分不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蓝色监狱以4-3的比分取胜U20日本队后,关于糸师冴最后一球是否存在失误一事,网上一直争议不断,多数人倾向于他做出了错误判断,就连士道龙圣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传球。在糸师冴看来,自己只是做出了基于当时赛况的常规最优解,凛的临场突破和洁世一的“运气”都不是场外人能理解的。从官方到民间的支持者,不过是要求身穿10号球衣的核心糸师冴为U20日本队的落败负责而已。「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结果」。与凛及玲王的复盘,也没有改变他的答案。为了流量红利的好事者太多,出于多方考虑,他不可能拒绝所有的采访——没想到竟因此与和辉发生了争执。当年在旅馆被刻意忽略没能吵起来的那场,如今倒是还上了。这是他今天没应邀一起出门的原因。本来气消了才决定出门找他,结果因天道和辉以为他拖着行李箱要回西班牙这点又惹出了火。他·天道和辉不够相信我·糸师冴的能力。“佑幸前辈,有需要帮忙的吗?”这时,原本在参与保龄球比赛的雪宫剑优走了过来,他出道就和圣优幸在同一事务所,年龄相仿,也算熟识。因为事务所里有两位“圣”,他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佑幸,论资历肯定不会有4岁出道的圣佑幸早,所以称呼加了前辈。天道和辉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有天道和辉因病自杀的例子在前,当他发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后心理压力一直很大。天道和辉复出的事对他算是一种精神鼓励,只可惜出了蓝色监狱后通过事务所也联系不上,没想到会被御影玲王约到一起。他同样看到了糸师冴,只是对方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模样让他拿不准是否需要打招呼。“今天本来是你们的聚会,愿意带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天道和辉被喊前辈的时候再次触发圣佑幸的营业模式,笑的时候好似在放闪,“这次我先走了,有事line联系,下次再约吧,雪。”和蓝色监狱的人走在一起有被认出的可能,但是想到要见作为前同行的雪宫剑优就不甘心打扮得普通,思来想去,天道和辉今日特意穿得不像圣佑幸,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找到件走秀被送的夸张服饰,戴了帽子,染了渐变色发尾,配了心形墨镜,贴了纹身,还特意遮了泪痣,涂的金色唇膏,如果印成海报贴街上估计他妈路过都不会转头。被闪堂秋人一眼认出的时候说不惊讶是假的,天道和辉挂着圣佑幸的模式就没敢下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及在公共场合,不远处已经有认出了蓝色监狱成员和U20队员在拍照的普通人,天道和辉接过行李箱,“我爸说什么了吗?还是优幸太会哭?”“……与那无关。”糸师冴被他拉着往外走,视线落在他刻意隔着衣服虚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和辉的父亲看见开门的人不是自己儿子时有些手足无措,却不惊讶,说明他认识自己,可能因为当年自己自称是和辉的恋人,对方调查过。接下来的对话中,冴了解到和辉没有同天道夫妻提过两人正在同居,就连重逢的事他都只字未提。和辉的父亲给他母亲打了视频电话,就当年拒绝见他的事道了歉,并感谢他留在自己儿子身边。糸师冴当即决定收拾东西。“我想回镰仓。”糸师冴停了下来,“我之前回去的时候,用你当初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找家政打扫过,没多少灰。”“今天回去的新干线还有两趟,你的药我带了。”天道和辉被糸师冴用手铐锁住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不记得自己在镰仓的住放过多少东西。糸师冴的吻急切而热烈,天道和辉之前从未感受过他如此浓烈的感情,情不自禁地追逐着对方柔软的唇舌,却在触及冴带着些许怒意的目光时心中一颤,回避般闭上了眼睛。“看着我。”糸师冴如今的吻技好了很多,虽然舌头仍无法灵活到给樱桃梗打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性器差不多长,只是和辉的更粗些,又翘一点。已经情动、无法克制地分泌出咸腥液体的龟头抵在他的咽部,当真的这么做的时候,糸师冴清醒地认识到,以他的能力,是完全吞不进去的,更别提同和辉给他口交时那般做到深喉。对于现在的天道和辉而言,视觉冲击带来的心灵满足远大于生理快感。足够了。他求着冴吐出来,别试图硬来伤到自己喉咙。糸师冴不爽,却也没办法,起身去漱口。新一轮的吻带着些桃子的甜,口水顺着因酸胀无法正常吞咽的唇角流下,又惹了几分嫌弃。糸师冴跪坐在天道和辉小腹上方,紧实的臀肉半裹住恋人的性器前后摩擦,待微凉的润滑油逐渐升温,糸师冴扶着天道和辉的性器,调整着进入自己的角度。天道和辉配合着糸师冴的动作摆动着腰腹,感受着穴肉的收缩吮吸,凭借身体记忆反复撞击恋人的敏感点。糸师冴软了腰伏在天道和辉颈边呼吸急促,眼尾泛红,睫毛上挂着泪珠,呻吟碎不成调。别的都好说,由糸师冴主导的性爱在天道和辉这里根本不成立,选择乘骑位反而方便了对方深入,糸师冴的阈值偏低,天道和辉比糸师冴本人更懂得如何让他这幅偏冷感的身体坠入快乐。凭理智再次拒绝给天道和辉解开手铐,糸师冴试图通过自己撸动前端来缓解后穴过载的快感,可射精后,小腹的肌肉再度痉挛抽搐,被顶弄处的肚皮微鼓,似是勾勒出恋人的性器的模样。第二天醒来时,床上仍是肆意的凌乱,糸师冴体力和恢复力一直很好,只是走路时无法忽视小腹的酸痛感和股间的异物感。手铐根本没有钥匙,只需要将铐环扣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回弹松开,如果天道和辉想起来这是他买的哪一副,就不用求着糸师冴给他打开。……当然,就事实而言,也没差多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还是天道和辉牢牢记着糸师冴上次警告的结果。糸师冴先去给浴缸设置放水,然后把水和药带给天道和辉,在等待的时间里,天道和辉枕在糸师冴的腿上,拉着他的手一个指节一个指节摸过。“前天吵架的时候我很生气。你早就看出来了却什么都不说,偏偏现在提起。你认为仍在追逐世界第一的我还在做梦吗?”冴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却能听得出他真的在生气。“我没有。”和辉小声道,话音刚落,腰上的肉就被冴拧了一下,瞬间吃痛。“天道和辉,我今年18,不是受你撩拨会做蠢事的13岁,也不是会被你离开动摇的16岁。”糸师冴垂下眼睫,声音坚定,“我不再需要你充当我的保护伞和退路,你可以下场了。”“我道歉!”昨夜的反常仿佛在此刻有了答案,天道和辉急忙起身,紧紧抱住糸师冴,“是我的错,我不该故意惹你生气——”“闭嘴。我没有打分手炮的爱好,听我说完。”糸师冴本是回拥着天道和辉,感受到落在自己肩上的湿润后,黑着脸扯着对方的发尾把人从自己身上拽开,“如果说你自杀是一种重生,你知道我转位中场时在想什么吗?非常痛苦,可同样觉得很轻松。”天道和辉点点头,眼睛一眨就收起了眼泪,趁糸师冴松手又贴了回去。“无法突破的速度,不会再次发育的体格和难以跨越人种差异的力量……再多的训练量和努力都无法精进一步,反而可能摧毁自身。那些对不可能成为世一锋的我来说不再是必要条件,我明明挣脱了镣铐,可却觉得自己被碾碎。”“玲王说,你看我转位的第一场比赛哭得很惨,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从上半场结束时,我望向观众席开始哭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时候的我,脆弱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非常庆幸你不在我身边。你复健的时候也不曾联系我。这点,我们是相同的扯平了。“和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聊那么久,平时对着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我在西班牙平均两周都接不到你一个视频电话,回日本这些天你数数对我笑过几次?”话题一转,糸师冴提着天道和辉的后颈再次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捏着他的脸,“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却不清楚你的朋友和家人。你自杀的事,我原谅。你向我求爱,我全部接受。我说爱你,你当听不见。我明明做出了选择,你却捂住心、堵住耳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天道和辉,不管你父母日常如何相处,我没心情和你演你追我赶的游戏,你闹够了没!”“喂一口你挪一步,居然让凛以为我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糸师冴对着这张漂亮又无辜的脸,更火大了,“幼稚园毕业多少年了,越长越回去了啊?把你那些没用的顾虑收一下,隔着衣服拉我你也真做得出来。”“错全在我。我认为冴没有我也能活得很好,忽略了你的心情,对不起。”天道和辉握着糸师冴的手,给自己揉了揉脸,“冴的爱我收到了,非常珍贵,世界仅此一份。”“……不是故意不介绍,冴的世界能多一个我就已经足够了,他们又不明白冴有多厉害。”天道和辉战战兢兢,怕自己现在笑出来会被踹下床,“我对足球的理解远远达不到你的境界,说错了说多了都怕你烦我。之前没敢想过你会吃醋,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笑颜,与你重逢后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不小心就……”“哈?”糸师冴听明白了,天道和辉这意思是——“对不起敬语叠满,我错了。”“你骗我。” 结婚 “我考虑一下。”面对天道和辉的求婚,糸师冴并不意外,轻抿了一口香槟,在恋人唇上落下一吻,却没直接答应。这段时间天道和辉神神秘秘地往杂物间搬了不少东西,看来就是为了这枚戒指。糸师冴一向不管家里东西的收纳,主卧和厨房找不到的就直接开口问,同时没有因好奇心而踏进那间屋子。还有这衣服,起码是提前一年订的。自己打扮得那么好看,让我穿常服,真有你的。“啊……好。”天道和辉对糸师冴的回复没有多失落,他认为两人一路走来,感情稳定,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自己这几年病情还算稳定,冴也拿到了CL的奖杯,所以他才会在十周年这天求婚。冴说考虑,并且收下了戒指,只能说明现在不是他认为的适合结婚的好时机。晚饭后,天道和辉换掉高定礼服蹲着用铲刀清理蜡泪的时候想,幸好自己选择求婚的地点是家里,也没请亲朋好友来烘托氛围,才不至于太尴尬。这也不是自己上学的时候了,能往哪跑。虽然日本早些年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但是目前社会对这类人群仍抱以歧视的态度居多。身为公众人物,糸师冴不会认为天道和辉没考虑过他们结婚真正意味着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天道和辉可能想的太简单。他和天道和辉一起出门的照片不是没被拍到过,只是天道和辉更多被拍到的是和不同的友人在一起的,与庞大粉丝群的各种合照更是不计其数,他俩的照片就很不起眼了。天道集团是上市企业,不是继承人的和辉出个柜对股价不会造成大的影响,最可能受到影响的是他身上的代言。自己现在被日本足协特招,为的是这一届世界杯,如果在赛前不上报被爆出来,后果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希望那群眼里只有钱的“商人”能懂得取舍。天道和辉是被媒体青睐的宠儿,正面的、负面的都是流量。特别是去年他再次出演电视剧,在悬疑片中饰演了一位高颜值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天才后疯狂吸粉。大结局解密剧情反转,几年后,偏远县城的巡警发现他的尸骨,通过DNA对比和死因考证反向证实他根本不是凶手,虽然不懂爱只会模仿,但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本能,谨记着家人的教导,为救人坠亡。被救者是小孩子,他的家人害怕承担道德谴责和民事赔偿,在被警方走访上门前一直沉默。而真正的凶手利用他的消失,布置了这一切。只是天道和辉接受采访的时候,讲完自己对角色的看法和理解后,无视导演和编剧的黑脸,对着镜头科普了近十分钟反社会人格的病因和危害,在推特上炎上了整整一周。这是他的行事风格没错,期间糸师冴被迫听御影玲王打越洋电话吐槽天道和辉在过去几个月的拍摄的过程中一直给他长篇大论发消息的事。听了开头后糸师冴就放下了电话进行了搜索,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天道和辉出演的电视剧。他疯起来是这种样子吗?糸师冴想,现实生活中的天道和辉是有点傻。况且,抛开别的不提,拥有这么一位真的有躯体疾病、还有自杀前科的恋人,糸师冴认为通过婚姻让自己能在某些场合有资格替和辉签字这件事是必要的。“x区x排xx座,”当糸师冴接过话筒时,一个摄影机位随着他的报号切到了天道和辉的位置,“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生死也无法将我们的心分离,以职业生涯起誓,我爱你。”“天道和辉,我接受你的求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没有提前告知天道和辉,就如对方经常让他措手不及一样,镜头清楚地记录着天道和辉单眼落泪时泪水划过眼角泪痣后微笑的表情。感谢他的演技,在此刻为他坚守着最后的矜持。一架无人机带着鸽血红宝石的戒指落到天道和辉面前,这是糸师冴的爱与祝福。天道和辉解下戒指,直接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于唇边亲吻,再向场上的糸师冴招手示意。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却是糸师冴花了几个月争取的极限,时间很短,甚至场上正在领奖的球员都没反应过来,糸师凛更是在御影玲王牵头鼓掌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机械地跟着队友的动作。“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刚下场,糸师凛拦住糸师冴,他整个人都炸毛了,完全没有成年后多次被夸的稳重。“嗯?”糸师冴心情很好地看着自己弟弟,“你从没问过我在国内的时候怎么不在家住,我以为你猜到了。”“那是因为……”糸师凛愣住了,他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已经对冴留宿和辉家的事潜意识默认了。“各位,冴要结婚了,请把你们的钱包准备好。”御影玲王打断了糸师凛的思考,给队友人手塞了一个小册子,冴的计划是他在辅助运行,“正式的请柬等冴给你们寄吧。鉴于我是司仪,先向各位确认一下婚礼当天的行程。”“恭喜。”凪诚士郎简单祝贺,语气真诚。“12月31日……真会选啊。时间就这么赶吗?”爱空惊讶道,“小天才,你总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很难说是惊喜还是惊吓。”雪宫剑优扶了一下防护眼镜,“佑幸前辈在这之前可一个字都没提过,这就喊我给他当伴郎吗。”虽然婚礼的开销很大,但是糸师冴自己就负担得起。双方宾客请得不多,都是真实来往的关系者。因为有御影玲王在,天道和辉的宾客名单在没有本人操心的情况下就被敲定了。换而言之,天道和辉什么都不用准备,换衣服上场就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可能。提出结婚的是他,这家伙却婚前焦虑了,晚上不睡觉开始折腾糸师冴。“你再不睡,我让凛按着你看恐怖片。”本来时间就很赶,一晚两晚就算了,第三天的时候糸师冴恼了。“我错了。”被恐吓的天道和辉老实了。凛自从知道糸师家只有他自己被瞒着这件事后,就谁都不理了,恐怖片也好,人也好,他都惹不起。“冴,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天道和辉再次仰卧起坐,“婚戒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我看今年各场拍卖目录里都没有那么大ct的蓝宝石。”“……你不是转了我两亿吗?就那时候。今年上半年订的戒托。”糸师冴背对着他,声音有点闷闷的。婚礼当天,两人登记后坐车前往婚礼现场,天道和辉这才知道自己和冴过往的照片已经被来宾观看了两个循环了。“没挑你女装的,怕什么。”糸师冴平静道,“都是你存在我手机里的,拍得很好,哪张不能见人。”“……”天道和辉半挂着圣佑幸的号,笑了,他想,冴说的对,自己长那么好看,哪张不能见人。那些是自己被记录下的存于眼底和行为的爱意,对冴也是如此。宣誓并交换戒指后,双方父母的祝福略显中规中矩,天道和辉本来不打算当着双方家长的面热吻,却被糸师冴的笑晃了神,不自觉地追逐着,结果捧着糸师冴的脸亲了近三分钟。分开的时候糸师冴表情如常,甚至还舔了一下唇,天道和辉匆忙转头,这才发现宾客的注意表面上早被站在反方向的司仪吸引过去了。“还亲吗?”糸师冴的声音竟带了几分笑意,于是天道和辉又飞快亲了一下,一触即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婚宴办得很顺利,没有一个环节是多余的。不得不说,邀请御影玲王当司仪是无比正确的决定,除了和辉被要钱的时候有点懵。“我作为发小给你礼金是一回事,你请我当司仪付佣金是另一回事。”御影玲王为今天的婚礼真的操碎了心。“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当司仪不能抵吗?”觉得挚友在和自己开玩笑,天道和辉给御影玲王账户转了1日元。“你不值这个价,”御影玲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账提醒,给他比了个数,痛心道,“你这张脸往台上一站,谁还看我。”“……真缺钱?怎么回事?”天道和辉意会,正正经经给他转了一笔。“我想继续踢球,父亲要我收心。”御影玲王有些无奈,“你明天就把我名下xx公司的股票卖了,做空它,再低价买入,套出的钱也先借我。”“我怎么可能有空,账号密码给你。”天道和辉结束了这段对话,他还准备了和服,等着今晚和冴一起跨年,这是他们的第一年,也是第十一年。新年参拜的时候,天道和辉规规矩矩地拉绳敲钟,糸师冴投了钱。流程走完了,两人却都没许愿。“有什么打算?”糸师冴见天道和辉对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就搭了上去。“我做了旅游攻略,买了新相机。”天道和辉与糸师冴十指相扣,木屐踩在薄雪上发出声响,“糸师冴大人能否赏脸和他的法定配偶一起出行。”“赏脸?”糸师冴停住脚步,左手抚上天道和辉的脸,“对着我笑吧我的太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御影玲王:你能不能管管。糸师冴:他话痨时的对象又不是我,你不看就是了。糸师冴:难道你都逐条回复吗?御影玲王:……习惯了玲王,一款认真的好宝宝。冴哥会笑是因为他想起了当年在摩天轮前接吻的事,局促的人由他变成了和辉。这场婚宴,使得和辉有生以来第一次怯场。倒是有点出息啊!和辉:那我再亲一次。冴哥称和辉为太阳,就是他名字的意义,其实和辉更像是月亮,人生规划都绕着冴在转。 日常 “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天道和辉为妹妹庆祝十四岁生日就回了趟本宅,一家四口坐在一起,等吃完饭,就被妹妹神神秘秘拉到一边。“怎么突然说这个……你有心动对象了吗?”天道和辉想了一下,自己真正追到冴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么大。“没有。”天道优幸托着脸,有点闷闷不乐,“就是没有才奇怪啊!明明收到的情书不少,我也都去见了,却没有感觉。身边好友大部分都有喜欢的人,有的甚至已经在热恋,我约她们出门好几次被拒绝,还有明明答应我却爽约的……好生气,我也想体会爸妈或者是你和冴哥的那种感情。”“冴哥回应你的片段我都看了几千遍了,能和自己爱的人携手真好……”天道优幸满眼羡慕,“冴哥好爱你!”“这话说出来可能会打击你积极性,但是无论是爸妈还是我和冴,都不是你能参考的对象……”天道和辉摸了摸妹妹的头,感慨着,“爸妈年轻时是那种眼里只能看得见对方、余下就不管不顾的恋爱脑,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小时候过得……真的一言难尽。是因为有爷爷在,他们才能爱得这么轻松,而因为有我的例子,你成长中才能够到他们这么多的关照。”“至于我们……”天道和辉笑了起来,“我年少时也很羡慕爸妈这种,觉得这样就是真爱,模仿着对冴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长大后才明白,爱有不同的表现形式。而且世界那么大,谁能保证自己初次遇到的就是对的人,优幸,可能你现在没有心动对象才是正常的。”“至于你朋友爽约的事……”糸师冴正在冲澡,挂在防水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怎么还没睡。”“偶尔熬夜一次也没关系吧,看着时间给你打的电话……你在洗澡吗?我想视频。”天道和辉听见了电话那头的水流声。“……”糸师冴深呼吸,才没把平时骂队友的“你白痴吗”脱口而出,他撩了一下头发,发了张照片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冴,我这次不是这个意思……”话是那么说,天道和辉非常诚实地点了保存,“今天给优幸过生日,她很羡慕你这么爱我。优幸14岁了,但我感觉还是小孩子,然后就想起来我们那时候,带着你乱来多少有点……我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行,你说。”糸师冴把防水袋换了个地方挂着,走进浴缸,拿起毛巾盖在脸上。“以前对你做了很多超年龄的事,对不起。”天道和辉的声音逐渐软了下去,“你记不记得国中那次队里一起乘船去看烟花,回去路上凛说明年也要一起,结果你就去西班牙了。我前几天回镰仓拿东西,正巧赶上花火大会,接连升空的烟花很美,虽然看不见星星,但是视线所及都是明亮闪烁的光,那时候我突然很想你。仔细想想我们在那之后竟然没有再一起看过,不过我分不清想要与你分享的喜悦多一些,还是想和你在一起看的思念更多。冴,我很庆幸你是我的光……”“你是不是喝酒了?”那天糸师冴收到了照片,只不过因为照片主人没有附带文字说明,糸师冴不知道他是在镰仓看的,如今听天道和辉再次提起,不得不捞过手机,切了视频邀请。屏幕那边天道和辉侧躺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样子手机是用支架夹着的,要不然早砸他脸上了。“我没有。”天道和辉抬头,眼眶里含着泪,分不清是困的还是醉了,他伸手从地上拿起一个罐子,展示给冴,“等的时候拿了——代言厂家送的,说是100%新鲜纯葡萄汁……?”“这个是起泡酒,可能对方没想到这么低的度数你都能喝醉。”糸师冴忍不住叹气,起泡酒通常会用玻璃瓶和软木塞,这个能用易拉罐装估计还涉及什么新技术,天道和辉喝了没发觉,可能还是甜型的。外包装花里胡哨,他基本不喝酒会认错也能理解,一方面因为身体原因,另一方面因为他酒量非常浅,一口就醉,不过他喝不多,也就有点黏人。“我不是故意的。”被爱人提醒,天道和辉盯着包装上的法文看了一会儿,发现是自己的错误后就被沉默了。“你又剪短发了?”糸师冴主动搭话,他看见天道和辉的发型变了。天道和辉半长发的造型居多,看得出是他自己喜欢,之前业务需求也不是没剪过,每次剪完头发都像被踩了尾巴要蔫两天,看来是真醉了才会在这时候想和他视频。“……接了一个剧,角色设定是短发,去试镜导演建议我剪掉。”天道和辉坐了起来,调整了镜头,“是一位丰富经验,喜欢推理、有洁癖的法医,专门给主角团当工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的角色有下线吗?”糸师冴问,他不晓得天道和辉到底什么癖好,又或是导演和编剧的恶趣味,接的角色十个有九个会死,剩下一个还能玩消失,搞得糸师冴被剧透就不想追了。“剧本是保密的,不知道。”天道和辉摇头,而后似是发现了什么,点了局部放大,“冴,你是不是晒伤了,怎么在锁骨下面?”“过敏,快好了。”糸师冴简单解释,只不过他没说是什么过敏。球员纹身的很多,那天听队友说自己妻子生了二胎,计划把爱人和孩子的名字都纹在身上,那个队友还问冴要不要一起去。糸师冴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事,跟着去了,刚躺下就后悔,好在试针的时候第一针就过敏,换了色料又试了一针还是过敏,他面无表情地顶着队友和纹身师可惜的目光坦然离场。糸师冴那天想纹天道和辉名字,可又觉得不妥,他还想侵占自己的人生到什么程度。视频通话还在继续,两边却都不说话了,天道和辉应该是困意+醉意,在发呆,糸师冴在享受泡澡。等糸师冴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天道和辉已经在那边头一点一点地坐着睡着了。糸师冴敲了敲屏幕,看见对方被惊醒,“小孩子都知道回床上睡觉,天道和辉,你多大了。”“要亲亲。”天道和辉不要脸的时候就想不起来自己才道过的歉了,他要享受合法待遇。“惯得你。”糸师冴挑眉,直接挂了电话。消息提醒:来自冴回去陪你看烟花。附赠:亲。 初次() 糸师冴送天道和辉回去,起初只是为了帮他拆掉那个让人内脏移位的束腰。“还好你拦下了那块羊羹。”天道和辉脱掉了裙子和束腰,就不管不顾直接躺下了,“要是真的吃下去,可能到不了我的胃里就得吐出来。”“我是让你女装,以往那样就好,谁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糸师冴帮他把衣服挂了起来,看了两眼现在天道和辉的形象,觉得有点陌生,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我回去了。”“因为你父母见过普通的我啊,当然要准备万全了。”见恋人要走,天道和辉起身跪坐在床上,拉住了他的指尖,放在自己胸上,“要摸吗?”“……”糸师冴对他穿的义乳不感兴趣,可是视线从天道和辉的女性化的妆容移到被蕾丝胸衣包裹着的部分,要说一点都不好奇,多少对不起他正常青春期男生的身份。稍作思考,他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没必要。”“我转型后可能就没有女装的机会了,真的不要吗?很像的。”天道和辉感慨,毕竟这东西不便宜,穿戴和保养有点麻烦,不过形状和手感是真的好——也仅限于此了。“很像什么?”糸师冴问,然后再一次被天道和辉拉住了手,从腰部向上滑行,指尖滑过纤薄的肌肉,能够触及他的肋骨,而后是盈满掌心的柔软触感。糸师冴捏了捏,天道和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糸师冴又捏了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喜欢什么?埋胸呢?”天道和辉再次提议。“就算一模一样,假的就是假的,这么做没有意义吧。”糸师冴有些困惑,他不明白天道和辉想干嘛,直觉不妙,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我想让冴快乐,我想做到最后。”天道和辉言语真诚,糸师冴却觉得哪里在崩坏,恋人对得到他这件事急切而执着,好像拒绝他就是自己有病。糸师冴没有恋爱经验,在此之前更长期默许天道和辉侵入他的个人领域,这与把球踢进球门就能取得胜利的规则不同,自己是给的太多让他看轻,还是拒绝太多让他不安。是不该带他去见父母?是不该放任他的亲吻?还是不该吃下那块巧克力?“……我去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今晚留宿的事。”糸师冴将天道和辉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你把自己收拾干净。”“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男性,不必这样。”糸师冴补充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因为上次没做到最后,所以糸师冴不知道灌肠是这么难堪的事。现在不是说“你以为我是谁”、“你是在小看我”的时候。被同性的性器插入,我会变成什么样?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他害怕了起来,天道和辉落在他面颊上的亲吻也无法缓解未知的恐惧。上次的一切是由和辉主导的,他被迫沉浸在陌生的快感里,被逼着哭出来。这次看似和辉将选择权递到他面前,实际也并没有给他留退路,特别是今天才带他见过父母。“肚子痛得厉害吗?”天道和辉看出糸师冴面色不对,“忍不住就排掉吧,我也试过,是奇怪又难受。”“你说,”糸师冴的声音很轻,“你试过什么?”灌肠吗?为什么?和谁?“我是想让冴快乐,不是施加痛苦。”天道和辉取过热毛巾搭在糸师冴的小腹上,“这样会舒服一点。我自己试过才知道轻重,就能避免伤到你。”“冴不知道的、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完成。”天道和辉跪在恋人面前,“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谢谢你为我做到这一步。”糸师冴趴在被子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拒绝天道和辉把他翻过来。在穴内搅动的手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恋人等待已久的性器,糸师冴没能直接感受到肠壁褶皱被推平的感觉,因中间隔着一层微凉的薄膜又有充分的润滑和充足的扩张,被进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冴,你还好吗?”全部进入后,天道和辉没敢动,他低头观察了一下两人连接处,入口因主人紧张的情绪,痉挛收缩后又被强制放松。“我没事。”糸师冴明白之前的不愉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内心的抗拒远大于身体的不适,甚至身体根本没有多少不适,他刚被抚慰过的性器因插入再次勃起,在天道和辉反复刺激他的敏感点时,带动他的身体在被子上摩擦。天道和辉察觉到突然紧缩吮吸的穴肉是糸师冴被刺激到射精了,他也跟着释放了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退出去后,他把用过的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试图把糸师冴从枕头里挖出来,这次倒没有被拒绝。糸师冴的鬓发都是湿的,很难说是因为热的,亦或是紧张。糸师冴抚上天道和辉的脸,而后摸索着停留在他的后颈上,又搭上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环着天道和辉的颈肩和他接吻。糸师冴用双腿圈住天道和辉的腰,眼里闪着微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看着你的脸再做一次。”糸师冴不再压抑自己,彻底打开身体欢迎天道和辉的进入,粗暴或是温柔,他全部接纳,喜欢被触碰的地方直接送到恋人手中。取悦我吧,为我献上你的一切。一起在爱与欲中沉沦。因着天道和辉两次都戴了套,对糸师冴而言,事后的清理很简单,他裹着床单屈膝坐在地毯上看着天道和辉更换床上用品,拿起手边放着的温水喝了几口。天道和辉忙完,走到糸师冴身边坐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我能吃什么?”糸师冴反问,还不等天道和辉回答,他又接着问,“你猜我现在想吃什么?”“炸薯条应该不行吧。”天道和辉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去游乐园的事,糸师冴的饮食一向克制,那次看他吃薯条,着实给天道和辉带来不小的震撼。“……随你。”糸师冴心情瞬间变坏,他扔掉床单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要是不好吃下辈子你都别做了。” 所谓奇迹 天道和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他扭头看向厅宴立牌和标识,这是一场婚宴,御影玲王的。只是玲王却不是他认识的少年模样,他也不认识站在玲王旁边的人。他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好在御影家家大业大,御影家未来家主的婚宴更是大场面,彼此不认识很正常,更何况他身处厅内,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看一眼他的脸和穿着,虽然觉得他一个人站着有点奇怪,却只以为是参宴的宾客。他和玲王之所以会是朋友,是因为两家是几代世交,如果这个世界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天道夫妻一定会出席玲王的婚宴。天道和辉现在的视力还很好,他站在角落里,远远就看到了坐在主桌旁的父母,以及坐在他们身边,与父亲发色一致的少女。旁边看起来没有留给他的位置。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准备自杀的。天道和辉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屏幕开始播放御影玲王和他伴侣从初遇到迈入婚姻殿堂的剪辑,期间不可避免有代表日本出战取得大力神杯的片段。他想,足球真的很迷人,连玲王也被吸引了。他在片段中看见了冴和凛的出场,这对兄弟完成了当初的梦想,成为了世界第一,只是看冴的球衣,却好像不是前锋。这时,玲王的队友上台致辞,是一个叫洁世一的人,和辉没有听说过,只是顺着对方上台前的位置,找到了糸师兄弟,在设想中,两人应该还是那张冷脸。天道和辉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比刚才费力了许多,他想起来自己过了吃药的点。婚礼主角双方的父母是最后致辞的,此时屏幕上播放的是两人成长的合集,他紧紧盯着屏幕没敢眨眼——自己和玲王的合影一闪而过。糸师冴对参加队友的婚宴没什么兴趣,只是横竖要随礼,加上闲在家中也无事,便和凛一起来了。兄弟二人的关系从共同取得冠军后便缓和不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托心理医生的福,他在天道和辉死后学会了如何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起对方,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凛也不知道。年少时恋人的死亡带给他更多的是学会遗忘,以及……无法再爱上别人。“是和辉哥……”同样注视着屏幕,冴突然听见凛的小声低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如果——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糸师冴站了起来,身后椅子来不及撤开,在会场的地上摩擦出非常刺耳的声音,虽然不至于闹得全场都听见,但那些人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他瞥了一眼主桌旁写有天道标识的身份牌,因为一直在刻意回避,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御影玲王也认识天道和辉,两家关系还很紧密。“我是糸师冴,我想知道天道和辉的死因。”这话在御影玲王的婚宴上被问出来,于情于理,糸师冴都觉得自己疯了,可他等了那么多年。比宾客更震惊的是御影玲王,同队好几年,他从未听说过糸师冴认识自己自杀的幼驯染,还是突然在自己的婚宴上问起对方死因。“那个叫冴的孩子……”玲王听见台下和辉母亲的声音,“好像是和辉当时的恋人。”这边尚未得到答案,不远处又有了骚动,作为主人的玲王更快一步赶到,看见侧倒在地上胸廓起伏微弱、唇色发绀的紫灰色半长发少年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双目所见。如果他是和辉……玲王确认了少年右眼角下的泪痣,接过旁人递来的抢救仪器,找出呼吸面罩盖在少年脸上以稍快与正常的速度挤压了几次球囊。“糸师冴,你的答案。” 时空错位 糸师冴的婚戒不见了。不是天道和辉第一次求婚时自制的海上飞鸟衔珠开口戒,不是他应召为日本赢得世界杯,经过层层上报才被允许、为了在赛场上回应求婚准备的镶有鸽血红宝石的那枚,也不是两人婚礼上戴的主石为蓝宝石、戒臂含锁链元素的那对。以上那些都在日本的家里,如果说自己左手无名指戴过的都可以被称为婚戒的话,那起码有近二十枚。他出门一般只带内圈印有两人名字首字母的钯金素戒。这次回西班牙换了一枚,是两人结婚旅行时买的斑彩石戒指,硬度差易氧化之类的缺点暂且不提,相爱七万年的寓意都是其次,天道和辉看中的就是它好看还显眼。糸师冴不和他争,反正有钱,又不贵,戒面覆了层水晶,平时就挂在自己的皮绳项链上。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他原本订了明天的票回日本,可洗完澡收拾东西时才发现戒指不见了,各个角落都找了,明明皮绳项链还好端端的在枕头旁。对于深夜被自家王牌中场喊醒的管理员来说,糸师冴甚至等不到明天就要查看监控这件事不同寻常,在得到丢了东西的答案后,爽快地交出了监控室的密码。通宵查看了几个方位的监控录像,糸师冴不得不承认,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总之自己戒指莫名失踪了。在飞机上睡着前,糸师冴思考了一会是否需要就戒指丢失一事再向天道和辉当面道歉,结论是不需要,那家伙只会兴高采烈地挑下一枚。夏季傍晚的温度没降到哪去,糸师冴落地后打开手机,意外发现自己的配偶没回任何信息,更别提说来接机的事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糸师冴开始查天道和辉的行程——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他名下的事务所。由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事务所里没留几个人,可能是糸师冴表现出的熟稔,在过道中遇到的工作人员并未拦他,当然也不会拦,天道和辉就差把两人的结婚照投屏在公告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敲门没有回应,糸师冴熟练地输入电子密码开了天道和辉休息室的门,才进入就听见水流声,喻示着房间主人在洗澡。糸师冴站在门口觉得屋内摆设与自己上次到访时的大相径庭,再三确认了门牌上圣佑幸的名字,才进门。糸师冴突觉不安,他扫视一圈发现无论是墙上还是桌上,一张自己与和辉的合影都没有,准确地说是没有自己的照片,自己发色很好认,不可能看漏。明明有和辉和他父母的,和辉和玲王的,甚至有和辉和雪宫的。他就那么喜欢那枚戒指吗?所以得知自己弄丢后闹别扭把照片全部收起来了?不可能。糸师冴当即否定,天道和辉再怎么喜欢也不会越过对戒指主人的爱,否则就是本末倒置。圣佑幸听见了开门和滑轮滚动的声音,知道他房间密码的人只有他父母和助理,前者现在应该在欧洲的某个小岛旅游,后者向来不会在没他允许的情况进入。圣佑幸穿好衣服,编辑完求助短信才开门,他的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准备察觉不对劲立即报警。出乎他意料的是,入侵者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室内的灯光很正常,不是诱人入睡的昏暗氛围,圣佑幸悄悄走近,在沙发前蹲了下来,打量着这位看上去很疲惫的不速之客,下睫毛真优秀……好像是在哪见过。糸师冴睁眼的瞬间,圣佑幸来不及退开,与那双松石绿的眸子对着正着,一声和辉在耳边响起,圣佑幸在诧异中被按着肩膀吻住了双唇。“别生气了,我有点累,”糸师冴亲了一会,有些奇怪天道和辉怎么不回应,只当他想从自己这再讨点甜头,“回家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圣佑幸一头雾水地拉着糸师冴的手借力起身,这什么展开——被身份存疑的男人亲了,还要和自己回家?等等,首先……“你身体还好吧?”圣佑幸委婉地问,这人长得挺好看,别是什么得了传染病后精神异常出来报复社会的,他一向洁身自好没招惹过什么人。对方那么熟练,可刚刚却是自己的初吻,虽然不想在几年后成为魔法师,可他一直没遇到心动对象。“?”这话问的奇怪,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糸师冴回过身,定神看着对方,明明是一样的脸……不,不太一样,和辉的视力受疾病影响有点问题,这个距离不戴框架眼镜看自己的时候会稍微眯一下眼睛。况且他还刚洗完澡,也不存在戴着隐形的可能。想起这点,糸师冴猝然发现对方的颈部没有遮掩伤疤的痕迹。糸师冴快步走了回来,从对方眼里看见全然陌生的情绪,抬手扼住对方的颈部冷声道,“你是谁?天道和辉在哪?”“这位先生您先冷静。”要害被拿捏在他人手里,圣佑幸握住对方手腕和前臂时感受到他绷起的肌肉,估摸着力量对抗自己不可能赢,非常后悔为什么好奇心那么重没直接报警,“如果你确定要找的是艺名圣佑幸的天道和辉,我就是本人。”“不可能。”不想再有肢体接触,糸师冴果断松了手,拿出手机给御影玲王打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给天道家本宅打电话,同样提示不在服务区。他没忍住“啧”了一声,走到座机旁再次播出,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御影玲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和辉,怎么用这个号码,什么事?”“我是糸师冴,天道和辉是怎么回事,我上周视频电话的时候还没问题。”糸师冴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焦躁,这种情绪出现在他身上非常少见。“哈?”御影玲王又确认了一下电话号码,他一时间没有理解这两人是怎么回事,糸师冴的态度还那么熟稔,“你们在一起吗?让他接电话,我问问。”“过来。”糸师冴对着圣佑幸命令道,“御影玲王的电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已经快溜到门口的圣佑幸不得不返回,将信将疑地接过。“你不是一向对足球不感兴趣的吗?喊你看我比赛也不来。什么时候认识的糸师冴?”御影玲王好奇地问。“他单方面认识我你信吗?”圣佑幸隔着桌子警惕地看着糸师冴,“他知道我休息室的密码,喊的是我真名,但认为我不是天道和辉。他有你电话,你认识?糸师冴是谁啊?”“……”御影玲王扶额,简单解释了一下,即使天道和辉不认识糸师冴的脸,对这个名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好歹是前年为日本夺得了世界杯冠军的第一中场指挥官。可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和糸师冴也不是很熟,仅限队友关系,御影大少爷的社交碰了壁,糸师冴的目光只会追逐心选的前锋,比如他弟弟·凛。所以现在的问题是,糸师冴怎么会和天道和辉扯上关系。圣佑幸和御影玲王在对情报,糸师冴也没闲着,他很快就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明明网络通畅,他却联系不上任何人。明明自己相册里还留着更换手机时也不曾遗漏的、被和辉特意挑选出的两人年少相识,从恋爱到结婚的照片,可面前的人如此陌生。糸师冴打开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在圣佑幸震惊的目光中输入密码。密码错误,拒绝登入。圣佑幸还没刚松了一口气,就见糸师冴稍加思索后尝试了别的数字组合——是他父母初次约会的日期。密码正确。圣佑幸惊恐地看着糸师冴,不自觉挂上了电话,这人怎么会对自己、乃至自己的家庭琐事都如此了解,“你到底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没理,只把他当会活动的障碍物,沉着脸拉着自己箱子走了。网络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圣佑幸的活动轨迹主要在东京,没当过演员,不曾因病自杀,更没有妹妹,在这·里,糸师冴和天道和辉没有关系。开什么玩笑。糸师冴出门后找了一家宾馆,他此刻非常冷静——去他的天道和辉,自己现在更需要高质量的睡眠。“冴,醒醒,回家再睡好吗?”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像是隔了一层塑料膜,听不真切,糸师冴不耐烦地想,这声音真是聒噪。“冴?”天道和辉在机场的vip室找到了睡着的糸师冴,赛季结束就立即飞回来,十几个小时的空中行程,天道和辉知道他已经很累了,但是对方睁开眼看见是自己后竟然会推开自己。睡迷糊的冴可不多见,天道和辉摸了摸他的鬓发和侧脸,没想到居然湿漉漉的,又摸了一下额头,温度正常。冴的脸色是不太好,天道和辉想,难道做噩梦了吗?“和辉?”糸师冴回过神,视线落在爱人系在颈间的豆沙色丝带上,而后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斑彩石的戒指依旧光彩熠熠地彰显着自身存在。糸师冴面色稍霁,“和辉,抱歉,我把戒指你弄丢了。”“刚刚是梦见的是这个?”天道和辉莞尔,牵起爱人的左手亲吻了一下无名指,而后用手指从糸师冴衣领内勾出项链,那枚被主人认为丢失的指环正安静地挂在上面,“你居然那么看中它,我有点吃醋。”糸师冴没有回答,那些无论是什么,这里只有他·和辉是自己的真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抱起自己带来的花束,拖着冴的行李箱,才迈出两步就被糸师冴拦下。“花是我的。”糸师冴陈述着这个事实。这束紫色郁金香是天道和辉上周订的,空运过来,今天正是由于取花路上遇到交通意外造成的堵车,才会比飞机落地更晚到达。糸师冴对花可有可无,都是天道和辉的仪式感,之前往往是糸师冴抱一段路给蹲点的记者拍几张照片后就塞回他怀里,这次和辉觉得冴已经很累了,想着干脆自己抱回去,没想到冴会主动要求接过。“能请世界第一的糸师冴大人赐我牵手的机会吗?”天道和辉将自己的左手递到糸师冴面前,冴抱着花,他拉着行李箱,这样两人都有一只手空出来了。“你的荣幸。”糸师冴满足了天道和辉的愿望并且附赠了一个笑容。等糸师冴在家彻底调整好状态,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两人难得在床上一起躺过了一整个上午,午饭后叼着冰棒联机打游戏。只能说天道和辉没什么游戏天赋,除了换装小游戏,如果遇到竞技类的,他只有被糸师冴当菜砍的份。“你那时候为什么会转学?”在游戏过场动画加载的时候,糸师冴突然开口。作为实在不想被提起的黑历史,天道和辉不知道糸师冴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干脆省略了各种细节闷声道,“……偷溜出门玩被绑架了。”过场动画刚结束,糸师冴就看见顶着圣佑幸名字的角色一脚掉进陷阱,生命值迅速被清零。糸师冴一语双关地评价,“哼,你还真是运气差啊。” 无题 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身体还有些许异样,即使糸师冴从未经历过,此时也知道发生过什么,原来还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成年后的他身上。房间比总统套房的主卧要大,但内部摆设相对简单。糸师冴在浴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用过的道具,身体倒是意外的清爽,没留什么痕迹,可能已经被做过清理了。他犹豫了一下,打开衣柜翻了一下,上衣意外地合身,选的裤子有点紧且长了一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参加赞助商举办的酒会上,到场的多是国内新秀,他不感兴趣也不认识,凛没去。糸师冴本以为自己一系列动静挺大了,没想到睡了他的那位竟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总不是他也被下了药……?糸师冴踩着地毯走到房间门口又折返回去,从搭在落地窗边卧榻上的衣服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机。站在二楼,糸师冴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楼客厅墙壁上挂满了相框,再回头,房门旁边的墙上贴着巨幅海报。糸师冴受到震撼,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自己的手机桌面锁屏是初中的自己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同龄女生的合照,边框是卡通爱心和花朵。照片上的糸师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揽着对方的腰,而旁边的黑长发女生对着镜头单手比了一个爱心。糸师冴沉默了。他看了一会照片,发现那个女生右眼角下的泪痣有点眼熟,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糸师冴退回屋内,拨开了遮住仍在熟睡男子脸庞的头发,和照片进行对比。糸师冴再次沉默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拍了张男人的脸,把照片发给自己弟弟,什么字都没加。凛的回复很快,这个时间,他正在吃早饭。冴:图片.jpg凛:?凛:你发给我做什么。凛:点错了?凛:哥哥?凛:难道和辉哥发病了?喊过救护车吗?我马上过去。冴:不。冴:你认识?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我很快就到。糸师冴想了想,拍了拍男人的脸,“和辉,凛要过来。”被喊醒的天道和辉其实在糸师冴用手机拍照发出声音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不明白爱人在干嘛,也还困着就没睁眼。只是听到凛要来,他不得不蹭地坐起来,毫不避讳糸师冴,轻车熟路地穿上搭在床尾的睡衣,“凛找我什么事?”没有得到回答。穿好衣服的天道和辉瞥了眼糸师冴,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皱着眉递过去,“冴,你是不是记错了,那是我的裤子。”糸师冴接过,平静道,“给我拿条新的内裤。”“?”天道和辉十分困惑地递过去,而后看见糸师冴走进浴室换衣服。等糸师凛骑着自行车用虹膜解锁自己进门时,就看见自己哥哥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地看着什么东西,天道和辉站在开放式厨房里正在拌沙拉。糸师凛走近,发现那是和辉和冴小学毕业典礼当天他们一起拍的照片,怎么突然看这个,不是都在墙上挂十几年了吗。“我为什么会结婚?”糸师冴问的时候,凛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又怕是昨晚在电影院等首映熬得太晚导致的幻听。“我怎么知道,你俩一直瞒着我。”凛回头看了眼天道和辉,对方貌似没注意这边发生的动静,正在往烤箱里塞东西。凛真的一点都没怀疑过和辉与冴的关系,直到冴公开回应求婚,气得他下场就给父母打电话,没想到家里只有他被瞒着,最后婚礼上还得给冴当伴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凛是不屑于说谎的,然而糸师冴没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兄弟二人莫名一起陷入沉默,心思各异。“冴,吃饭了。”天道和辉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又戴着手套取烤盘,“凛,吃蛋挞吗?”“一个。”凛很给面子,起身走过去,冴跟在后面。只是在凛先坐下后,糸师冴回想起早上穿错衣服的事,最后是根据桌上的盐昆布茶的位置确定了自己该坐的地方。三个人坐在一起,实际一件正事都没,凛吃完自己的那个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和辉吃完五个蛋挞后拆了一包可可坚果麦片,而自己的哥哥居然专心吃着沙拉一句话都没说。是有点不对劲,这两人怎么都怪怪的。天道和辉吃完,又从冰箱冷藏室拿了瓶气泡水,喝了两口,看了一眼冴,没再问凛为什么会过来,“你们今天出门踢球吗?凪问你们有没有空,他和玲王还约了几个人。”“去。”答应的人是糸师冴。“不去。”拒绝的人是糸师凛。前段时间结束的比赛,糸师凛被凪诚士郎搞得火大,虽然最后赢了,但是凪诚士郎偶尔冒出的想象力和一些神奇言论让凛非常苦手,这人毫无自觉还喜欢发表情包卖萌,他过马路时看到了,特意没回凪的信息。踢球可以,不想见凪诚士郎。“就当你们都答应了,等会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天道和辉看向糸师凛,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算是不必要的安抚,“凛,你有一小时的时间设想怎么踢爆对方……跟我去找你放这的球衣和鞋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便把我的也拿过来。”糸师冴道。“你和哥哥怎么回事,昨晚一起去酒会回来吵架了吗?”两人前后脚进了一楼的衣帽间,糸师凛关上门就忍不住了。“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发生。”天道和辉拽了糸师凛一下,让他小点声,然后开始根据日期和标签翻东西,糸师凛在旁边接着,“冴有点反常,我不太能确定……还能踢球,问题应该不大。”于是糸师凛眼睁睁看着他哥不戴戒指就出门了,还坐在车的后排——哪里的问题不大。糸师冴露面的时候,与他打招呼的几个人同样意识到了他没戴戒指这个问题,御影玲王更是看着天道和辉手上的戒指欲言又止。这时,原本在场中和冰织羊一起玩足球游戏的小女孩在看见糸师兄弟后,一路小跑着冲了过来,直直扑到糸师冴身上,“冴哥,优幸好想你,抱抱!”由于是例行节目,在场的人都没阻拦。家里挂着的照片也有她的身影,两人发色和脸型不像,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通过称呼,不难猜到她是天道和辉的妹妹。小球迷的这种要求他也答应过,糸师冴没有多想,伸手把人抱了起来。瞬间,场边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糸师凛更是扶了天道和辉一把。“好新奇。”圣优幸趴在糸师冴的肩上,收起了笑容,“我是在哥哥自杀后出生的,冴哥很偏心哥哥,这还是第一次抱过我。”“你怀疑了,从一开始?”糸师冴把圣优幸放了下来,走到站在场边的天道和辉面前,右足勾起足球,左足踢出,低轨中速的弧线横跨近半个足球场后因无人拦守滚入球门,这种长传技巧确实是糸师冴常用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糸师冴,却眼神闪躲,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在此刻有了答案,太荒谬了。“优幸,过来,我们去观众席。”天道和辉看向自己的妹妹,“比赛要开始了。”比赛毫无疑问是己方的胜利,球踢得很开心,却如赛前所料,这是一场试探。网上的言论真真假假。从自己认识的球员那里得到情报后,在足球方面,这边的世界与那边的几乎没什么区别。看着在和御影玲王说话的天道和辉,糸师冴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他不懂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童年的玩伴若在足球方面毫无建树就不可能获得他的关注;那张脸是好看,但他再喜欢也不会把博物馆的画买回家;从早上就开始乱吃东西,明显疏于健康管理;还有当着他的面吃药、凛说的发病以及他妹妹说他曾经自杀的事……这具身体属于这个世界的糸师冴,自己灵魂来错了地方。在御影玲王看来,糸师冴的足球水平很稳定,本场发挥出色,在场上被故意挑衅而骂人时的用词也没问题,唯一奇怪的是他对天道和辉的态度。出于对挚友的情感和精神状态的关心,他分析道,“上周你俩不是才接受过采访吗,你那么了解冴,他爱你都是真心的。”御影玲王说的是天道和辉晚上出门吃烤肠结果被能去你家节目组跟拍到家的事。天道和辉那天没带手机,他接机糸师冴的事是公开的,拍都拍到了,如果不让节目组去反而会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晚上独自出门,怎么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他真的只是出门吃根烤肠顺路买点计生用品。糸师冴对他惹的麻烦没说什么,不过因为是在涉谷那边的小公寓,没有什么好拍的,再加上他俩都不主动开口,节目组为了时长和节目效果最后变成了一场你问我答的采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持人:糸师选手好像婚后的夏休期都呆在日本呢。糸师冴:嗯。主持人:这段时间都和佑幸君待在一起,会觉得腻吗?糸师冴:我们平时都很忙,夏休不到两个月,我在国内同样要训练,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工作。再去掉陪双方家人的,以及吃饭睡觉的时间,平均到年,每天最多相处半小时。你该问和爱人异地时间久了会不会感情破裂。支持人:……和爱人异地时间久了会有感情方面的问题吗?糸师冴:没有。镜头切到圣佑幸那边圣佑幸·笑得很开心.ver主持人:那你们会有意见不和吵架的时候吗?糸师冴:有。主持人:方便说一下最近的一次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快十年前的事谁还记得。圣佑幸思考:嗯……嗯……糸师冴瞥:你记得?圣佑幸:没有。——明显就是两人都记得!主持人:结婚后有考虑过要孩子吗?你们都很优秀,就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后代吗?糸师冴果断:是他能生还是我能生?都不能有什么好考虑的。主持人:男人当然不能,但是……圣佑幸打断:我的真实想法可能有些争议。我个人认为不能生育的性别男性通过金钱交易的方式使能生育的性别女性为自己孕育后代,这种行为的本质是资源的掠夺……我个人有点精神洁癖,在我爱糸师冴的时候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与他人基因融合后形成的产物……目前科技并没有进展到双雄生殖的程度,当然从现有的结论分析精子的结构就否定了这一可能……腹膜生殖必定是危险的,而人造子宫目前只是理想的繁衍容器……糸师冴表面上安静地听天道和辉从各方面论述了两人为什么不会有后代这件事整整十分钟,实际因为天道和辉有时候话太多,他已经在走神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持人被折磨:感谢佑幸君的发言……糸师选手也是这么认为吗?糸师冴:他说的对。中午众人在场馆吃了饭,这次的组织人实际是天道和辉,今日的花销都是他付,并且额外给了部分人员相关报酬。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就是天道和辉组场请人陪糸师冴踢球哄开心。有必要吗?没必要。说到这里,身为被全日本期待的天才,糸师冴的收入在两人正式结婚前就已经比天道和辉的高了。复出后,天道和辉没在社交平台上重新申请自己的账号,有些因此对他有意见的根本找不到地方骂他,如果在事务所或者天道集团的官方账号下面留下攻击性言论,法务部一向不是吃闲饭的。糸师冴的账号就没法幸免了,干脆关了转发和评论。都是公众人物,两人的过往几乎被扒了干净,添油加醋的事别提编得多下作。不是没有支持者,幸运的是,他们在乎的家人和朋友都是带着祝福参加婚礼的,可面对社会面如此庞大的恶意,只能惊叹于日本保守观念拥护者的可怕。下午又踢了一场,天道和辉拒绝了父母邀请他和冴去本宅吃饭的邀请,捏了捏自己妹妹的脸,给她塞了点零花钱,拜托玲王把她送回去。“我知道自己对你没什么价值。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尊重你的意愿。”回程的路上,天道和辉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什么难开口的事,事实如此。按他的性格实际已经快哭出来了,声线带着几分颤音,“除了一点,我不会离婚。”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在找到答案前,我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求婚的时候我答应过冴。对于天道和辉的表态,糸师冴冷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亲眼所见和旁人口中描述的深情,说到底都与自己无关,“专心开车,你要是实在想哭就靠边停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杀心渐起(ABO) 因为年少轻狂,和身为同性的α多次性交,居然在成年前二次分化为了Ω。这种病例很罕见,却不是绝对没有,出于多方考虑,没有明令禁止,俱乐部只是私下告知禁止α间的性行为。很多人只当是俱乐部怕被爆出同性逼奸/轮奸的丑闻,如果真的有身为同性的α愿意为自己雌伏,不上恐怕会被怀疑性无能。而对糸师冴而言,现实不仅意味着他无缘世界第一前锋的未来,那位曾经与他立下誓言的α如今也音信全无。糸师冴,你到底做了怎样愚蠢的决定。不是没有放弃使用抑制剂,转而寻找固定标记者的想法。再怎样冷静,独自熬过情热的痛苦正在一次次地摧毁着他的自信,他不得不用锁链将自己栓在床上,防止自己真的放弃。糸师冴此前被照顾得太好,以至于自己做的时候每每都被伤到。在浴室哭过、彻底清醒后,再装作无事发生,以冰冷的、不苟言笑的面容迎接教练和队友。当那人时隔两年,恬不知耻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触及对方眼里的不安与爱意,糸师冴的恨竟随着泪水流了出来。糸师冴不想和他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如果他不是五感失灵,那就能看得见自己颈侧的抑制贴,闻得到自己清冽的信息素,能够触及那块发热肿胀的软肉。不在正常的发情期,因为过量使用抑制剂所以温柔的爱抚也挑不起情欲,更没有快感可言,他似乎听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因新生的隐秘被进入时的疼痛而发出的叫嚣。可当天道和辉的性器在糸师冴的生殖腔内成结,颈侧的腺体同时被咬破注入信息素的时候,他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平静。把我变成这样,你怎么敢离开。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天道和辉亲吻着糸师冴的面容,这是一场以爱为名,实则近乎于性虐的情事。撤出的阴茎带着血迹,抱着因疼痛而无法克制颤抖的恋人,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抓痕,他从未见过糸师冴如此脆弱的模样。待两人的信息素完全融合,被标记的Ω在α的安抚中坠入梦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夜,天道和辉被身侧恋人的热度惊醒,糸师冴身上的衣服甚至已经湿透,再探及他的下身,更是情潮泛滥。天道和辉给他喂了些水,匆忙间裹起被子准备带糸师冴去医院,却被制止。糸师冴被气得不想说话,完全忘记当初是他满脑子足球不听课,天道和辉业务繁忙总是请假,两人恋爱和上床都稀里糊涂,最终共铸此大错。天道和辉之前没关心过,他不知道抑制剂的药效会在标记后迅速衰退,糸师冴现在是完全进入发情期的表现。对待Ω不必同α那般仔细,特别是发情期的Ω,可能粗暴的方式更容易让他们被满足。天道和辉这次才刚进入就听见糸师冴发出了甜腻的呻吟,他微微一愣,糸师冴的腿就已经抬起并环住了他的腰表示催促,这多少让天道和辉感到陌生。虽然每日健身,但是Ω的胸部在放松时保持着柔软的触感,天道和辉揉捻着糸师冴的乳尖而后含在嘴里,没舔两下就被糸师冴抓着头发拉开了。“和辉,抱我起来。”糸师冴跨坐在天道和辉的腿上,环着恋人的脖子与他接吻,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这个姿势进得不是最深却方便糸师冴自己动作,他此前不知Ω的身体会如此渴求标记者,他只想全部吞进去,让自己的生殖腔成为对方的性器容器、盛满爱液。糸师冴只顾着自己快乐,天道和辉也不生气,他托着糸师冴的臀部让每次落下时进得更深,只是他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糸师冴的性器在两人的身体间摩擦,天道和辉坏心眼地寻过自己的丝带束缚着它,因后穴不断升级的快感,糸师冴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可达到顶峰却没有射精才让它的主人发觉了异常。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在此时找到了出口,糸师冴抬手扇了天道和辉一巴掌。无关理智与情感,α本能被激怒了,Ω被按着后肩压在床上,身边环绕的信息素浓度骤然提升,糸师冴顾不得自己的腺体被咬住,只觉才被满足的生殖腔再次空虚酸痛,后穴止不住地流水。天道和辉强硬地在糸师冴的身体里抽插,泛滥的肠液混着精液被勃起的性器堵在里面,因又换了姿势,快感超过了阈值,糸师冴被顶得浑身发软,攀不住光滑的墙面,大腿止不住抖动就快跪不住,只能任由侵入者扣住他的腰侧跟随着前后摆动,红色的指印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挑逗着天道和辉的神经。随着α的性器顶端膨起成结,Ω的生殖腔已经达到了极限,内里的入口看似紧紧锁住了一切,实则微微扯动就会痉挛收缩,再不情愿地吐出那么一点液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靠在他的怀里,不同于以往,天道和辉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完全被包裹的快感,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得意忘形,亲吻着恋人的颈侧还落下吻痕,甚至用手指撩拨着糸师冴的乳珠,幻想着挂上美丽的装饰。糸师冴的内心是崩溃的,身体让他臣服于标记者带来的快感,理智却无法真正接受自己如此淫荡。性器被解放后,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射精的次数,性爱途中被补充的水分汇集在他的膀胱,他心中警铃大作,嗓子却哑得喊不出来,可Ω的发情热不和他讲道理,感受到后穴再次发痒收缩,糸师冴拍开了天道和辉的手。“冴,怎么了?”凭着多年的默契,天道和辉多少也反应过来,可结还卡在生殖腔里,他又不敢乱动。“去,卫生间。”糸师冴吞了几口唾液,吐出这句话,其实他还想骂天道和辉白痴为什么要给他喂那么多水,只是现在懒得提。“现在吗?”天道和辉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腹部,感受到对方不自然的紧绷,进退两难,“要不然你解床上吧,我洗干净扔掉好了。”回答他的自然是糸师冴的抗议,天道和辉的大腿被狠狠拧了一下。由于膀胱过度充盈反而无法正常排解,糸师冴撑着水箱,随着身后刺激的才断续地尿出来,不由得对天道和辉起了几分类似于球场上想踢爆对方的杀心。被完全标记后,糸师冴竟觉得自己的状态轻松不少,好像自从性成熟以来附着在自己身上污浊厚重的外壳被去除了。留意到恋人颈部的疤痕,糸师冴才没粗暴地掐着他的脖子和他算账,可无论前因后果,天道和辉真的是自杀这件事惹恼了糸师冴。天道和辉被从卧室里赶了出来,过了一会,糸师冴竟开了门,黑着脸让他滚进来。医生被这两人的所作所为震惊,感慨无知真可怕。两人交往的时候,天道和辉为了减少同为α的糸师冴对他的信息素的生理性抗拒,一直在吃药,正规的药长期服用也会有问题,他还敢尝试来历不明的药,因此导致了他机体的免疫风暴,从而患病。如果天道和辉没有吃药,就现有两情相悦的转化案例分析,糸师冴在最初的两年内可能就会二次分化为Ω,可天道和辉吃药的行为导致糸师冴对恋人的信息素摄入一直保持在较低水平,转化过程被延缓了。如果糸师冴不爱天道和辉,在这种α间的性行为停止后会维持原状,再过一两年,身体就会把对方残留的信息素完全代谢掉,但天道和辉自杀的消息刺激了他,反而加速了进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不需要孩子。我咨询过,皮埋也只是减少怀孕的几率,仍有极端可能。可想要稳定Ω的发情期每年起码要有一次无套性行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不损伤Ω的情况下100%保证无法成功受孕。”天道和辉诚恳问。“你不想要,还是不值得顶级运动员浪费自己的职业生涯给你生?”医生反问道。“就结论而言没区别。”糸师冴冷着脸,“反正当初就做好没有子嗣的打算了。”“恭喜你们。”医生没想到自己还能更无语,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疯吗,不过就现有资料而言,“天道先生,你看看自己的数据,作为你长期乱吃药的代价,你的腺体活跃度非常低,而糸师先生作为身体机能正常的Ω,你能标记他已经近乎奇迹了。由于糸师先生从你那里获得的信息素一直都非常少,这个量刚好满足标记需求又不会对他造成负担,他个人可能误以为这是正常情况,但是Ω在发情期无法摄入足量的信息素,就达不到受孕条件——你们不会有孩子。”“那我万一想要呢?”不想和不能是两码事,糸师冴抬了下眼皮。“可以利用药物一次性提取足够的信息素保证孕期所需,不过这么做等同于完全毁掉他的腺体。”医生怜悯地看了一眼天道和辉,“当然,如果当前的标记者死亡,等体内残余的信息素被代谢干净,有生育需要的话,您可以换个更健康的标记者。”“……”天道和辉没有说话,单纯被医生盯得寒毛直立,他和冴感情很好的,别这么轻易就判他死刑啊。“走了。”糸师冴将桌上的病历资料塞进天道和辉包里,起身后对着医生讲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天道和辉同样道谢后去追他。“你说过会让我快乐的。”坐上副驾准备回去的时候,糸师冴勾住天道和辉的领结亲了上去,“食言后让我哭泣的账,你这辈子都还不完。”“遵命,我的冴大人。”天道和辉笑了起来。 如果爱会褪s(哨向) 糸师冴接到了新的任务。他已经近十年没有接到援救哨兵的任务了。他曾挽救过不少哨兵,可那些哨兵事后却说宁愿死也不想接受自己的精神疏导。当这些流言传到糸师冴这里时,他内心没有一丝波动,任务就是任务,能完成不影响自己评级就好。和这次任务对象见面的地方在一间布置得有些简陋的屋子,说是简陋,更像是曾经存在的东西都被清空了。以余下的物品和桌上摆放的正常食物而言,这位之前的等级估计不比自己低,白塔让自己救他可能是最后的办法了。任务对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糸师冴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困于永夜,但是这副面孔仍漂亮得让糸师冴惊讶,同时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糸师冴做好自己精神网的防御后,将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入侵对方的精神屏障。抵抗=0糸师冴有些惊讶,那些陷入永夜的哨兵,大多会对来者进行无差别攻击,保有理智还能进行判断的是少数,即使是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完全关闭自己的精神屏障。可他这次真的没受到任何阻拦就进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糸师冴在入口转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往里走。没走几步,糸师冴就看见了对方的精神碎片,不似以往见到的那些被垃圾包裹着的灰扑扑的存在,他的精神碎片干净又漂亮,显而易见是经常被疏导——那位向导很爱他。可他如今陷入永夜,塔方又派了自己来,是否侧面说明他的绑定向导已经死亡?想到这里,糸师冴的心情变差了,不是他歧视,向导多偏治愈系,像自己这样偏攻击性能在正面战场执行任务的存在极少,保护不了自己向导的哨兵,死了也活该。想归想,糸师冴既然接了任务就会竭力完成,他将碎片一片片拼好放回缺失处并简单固定后就继续赶路,外层的碎成这样,可以想象里面有多糟糕。果然,他伤得非常重。如果说外层的碎片是拼图,尚有规律可寻,这内层就如同把捏碎的饼干倒在牛奶里,他要将错位的分离后复位,再把一堆碎屑正确黏合,可能存在大量缺失的部分无法拼接固定,难度无异于从大海里捞出落下的水滴。再难也要尝试,他曾经完成过许多不可能的任务,这次说不定也可以。糸师冴进入了他的记忆——看似是普通的人生,指觉醒成为哨兵进入塔之前。可能因伤势过重,他这段记忆里出场的人物都没有脸,对彼此的称呼也都被消音了。就当是看恐怖推理片,糸师冴凭借自己优秀的记性,猜出了一些可能会在后面继续出场的人物:家人A,家人B,朋友A,朋友B,朋友C……进入塔后的记忆更模糊了,不仅是没有脸,看起来像是不同颜色的光团飘来飘去,好在对话还能听清一部分。只是越听糸师冴越觉得奇怪——这个哨兵竟然和自己是同年入伍,而且有些教学内容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单凭教学内容判断有些草率,但第一学期食堂的菜单也一模一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一和牛盖饭,周二炸猪排饭,周三海鲜乌冬面,周四是海鲜刺身寿司……糸师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屏障,因为他突然怀疑是不是对方的精神碎片污染了自己的记忆,要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自己为何会不记得这么一位同期。糸师冴接下来的探查就更小心了,可预期的危险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位在第二学期开始追向导谈恋爱了。准确来说,这位哨兵在第一学期就对那位向导一见钟情,只是磨蹭了一整个学期,除了配对训练时敢多看两眼,平时遇到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第二学期能去追,也是因为听到了那位优秀的向导准备提前毕业的传闻。糸师冴感受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本以为他会直接表白,结果上前搭话是问对方姓名……糸师冴哭笑不得,这个哨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去问当了半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真的蠢死了。那位向导可能也对他有好感,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复他。等等,这里也不对。糸师冴捞起刚刚读取的碎屑,又看了一遍,这次的问题在于哨兵的记忆中涉及称呼的内容都是被消音的,自己是如何知道那位向导的回复内容是姓名?是自己按着逻辑推理的直觉吗?那一届除了自己外还有偏攻击性的向导吗?糸师冴没有得到答案,继续看了下去。意外的,哨兵和向导的匹配度很高,为了配合哨兵的成长,向导暂缓了毕业计划,两人经常接触一些高等级任务,向导的积分多用来兑换武器,而哨兵的积分会被换成能够送给向导的却可以不是必须的东西。起初哨兵还会大意犯错需要向导解围,可在一次越级任务里,向导受了伤,哨兵安置好对方后不顾劝阻,独自完成了任务,保住了两人100%的战绩。糸师冴这才明白哨兵一直在藏拙,就为了能和向导维持队友关系呆在学校,向导同样反应过来了,他们吵了一架,准确说是哨兵被向导骂了一顿,还嘴硬不觉得自己有错。僵持不下的时候,向导问哨兵要不要进行精神疏导,哨兵立刻服软了。哨兵多、向导少是普遍现象,向导是塔的宝贵资源,虽然绑定的哨兵向导因为精神网相连,默契乃至作战能力会有阶段性飞跃,但是无固定对象的优秀向导可以给数百人进行精神疏导,已经绑定的向导只能给自己的哨兵疏导。私下的精神疏导是禁止的,为了避免出现哨向单凭感情结合,造成资源浪费。糸师冴试图代入那位向导的立场,他自身非常优秀,与哨兵的匹配度很高,如果哨兵同样优秀,那么两人向塔递交申请,很大可能是会被批准的。哨兵的那些不安完全没有必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导也真的这么做了,白塔方面回复很快——不予受理。这不符合常理,向导想不明白,哨兵却心里清楚。哨兵的父母是政府高层,他是家中独子,他觉醒后本不必服役,因为和好友的约定才进入塔,没成想与好友被分配到了不同地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喜欢的人,对方也接受了他的心意,只是他爱上的向导非常优秀,两人结合意味着他将离开相对安全区,从此与黑夜和危险为伍,家人自然会动用些手段驳回相关申请。毕业前夕,哨兵亲手递交了与向导的结合申请,毫不意外,哨兵被怒气冲冲的家人当面骂了一顿,指责他竟为了一个外人选择放弃自己的家人。哨兵不知道,他点头的时候,向导就站在屋内的单向镜后看着这一切。精神结合的过程糸师冴跳过了。后续记忆破损不全,可能是哨兵怕自己泄露曾经执行过的机密任务,主动毁掉了这些,但从残留部分来看无外乎是哨兵成为向导的剑与盾,两人所向披靡,哨兵也恪守誓言为向导挡下了所有伤害,总之是有些无聊的爱情故事。哨兵的记忆碎片停留在爱人给自己整理衣着,还亲手给他编了头发上。有关最后一次任务的相关记忆,糸师冴一丁点都没翻到,却能猜到为何结局会如此惨烈——树大招风,必摧之。白塔还能让自己尝试去救,说明敌方出手的可能性更大。糸师冴看完了他短暂的一生,在心里表示遗憾,哨兵留下的精神碎片多与向导有关,其他的估计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就完全破碎了,他亲手粘好的这些碎片尚不足总体的1/3,不足以将哨兵从永夜中带回。这时,糸师冴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他的精神体竟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出现了,可能是提醒他逗留的时间太久,该离开了。可一转身,糸师冴才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人,他的容貌与床上的那位一模一样。也对,这本就是他的精神世界,因为糸师冴的努力才让他得以短暂苏醒。“我救不了你。”面对事主,糸师冴客观陈述道。哨兵没有一丝悲伤,反而笑了笑,对他伸出手,糸师冴不明所以,却见自己的精神体飞到了他的面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糸师冴发问,哨兵解下了自己的发带,系到了长尾林鸮的爪子上。“真遗憾,你任务失败了。”糸师冴回白塔交任务报告的途中遇到了御影玲王,而凪诚士郎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事?”糸师冴和御影玲王不熟,他们属于不同的派系,即使合作出任务也是各干各的。“你疏导的那个哨兵,你最后见到他了?有留下什么话吗?”御影玲王装作不在意,补充道,“我在你之前试过,也失败了,所以有点好奇。”“他问了我名字。”糸师冴没有信这个说辞,但也没挑明,御影玲王是凪诚士郎的专属向导,怎么可能给别人做精神疏导。“只问了这个?那你问他的名字了吗?”御影玲王皱起眉追问。“没有。”糸师冴对任务对象不感兴趣,能救就救,救不了是事实。他写完任务报告,从那间屋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在对方精神世界看到的东西全部删干净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冴,糸师冴。” 余爱绵长(哨向·续) 冴将把报告上交后突然询问能不能把这个即将死亡的哨兵送给他。塔方吓了一跳问冴原因。冴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反正横竖都得死,自己想到了新的可能,要用他练手,如果他家人那边需要额外补偿可以商量。一番协商后把人扛回去了,塞在修复仓里强行维持哨兵的生命体征,没任务的时候就在他精神世界里待着,会把抢来的精神碎片洗干净,用自己的精神碎屑当粘合剂粘好给哨兵贴上冴是攻击型的向导,抢别人精神碎片这事只有他能做到,同时因为他不是治愈系的,进度就非常慢。失去的找不回来就用新的填补,哨兵在精神世界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一只金钱豹显形开始追着自己的长尾林鸮到处跑,冴知道自己成功了。玲王受邀上门的时候还以为是冴时隔多年终于想起来了什么,结果看见和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冴不知道玲王的想法,见来人迟迟不语有点无聊,眼皮都没抬就开口送客,说你来的不巧我才哄睡着你看完就回去吧。通过监控,糸师冴意外发现天道和辉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入睡后经常会莫名哭醒。糸师冴推测是他潜意识里记忆缺失不安导致的,总之他洗完脸还能躺回去继续睡,问题不大。因为冴一直没有想起来,塔那边也没管过后续,和辉的档案还被封存了,所以冴平时对着和辉喊编号之类的,导致和辉的精神体虽然黏冴,但是从不回应冴喊它,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而凛这么多年一直被冴拒绝进门,以为是哥哥失去哨兵后的反常,心里一直diss是和辉太弱。他从凪那边偶然间得知玲王被邀请的消息觉得奇怪,偷偷跟着去了。领地里有其他哨兵自然惊动了和辉的精神体,转头就和冴告状。凛:真是卑劣的行径抢走我哥,霸占我哥,死了还不安生,天道和辉你太过分了!冴:……原来你叫这名。好不容易送走了凛,天道和辉的精神体“得到”名字后表现得相当亢奋,经常影响到本体。糸师冴从自己弟弟口中得知自己前哨兵的姓名后,心情一直不好。一方面因为自己的记忆迟迟没有解锁,一方面因为天道和辉的精神领域太脆弱,两人目前匹配度较低,自己不可能再与其精神结合。“过来。”糸师冴坐在床边对天道和辉招手,沐浴后的热意让他连浴袍的腰带都没系,家里又没别人,反正要脱。“……还是把我的精神体屏蔽吧?”天道和辉缓步走来,跪在糸师冴面前,头顶的兽耳被抚摸后不自在地动了动,尾巴已经先本体一步缠上了糸师冴的脚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嘴。”糸师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天道和辉的舌头,果然上面已经显出了一层细小的倒刺。因手指摸着不是很明显,糸师冴低头亲了上去,唇齿交缠间,自己的舌头隐隐有刺痛感,吞下去唾液里有淡淡的铁锈味,想必是被划伤了。一吻结束,天道和辉拒绝再接吻,兽耳也耷拉了下来,对自己伤到冴的事非常抗拒。“以前没在你兽化的时候做过吗?”对于这点小伤,糸师冴完全没放心上,和往日在温柔中获得的快感不同,此刻与危险伴行的疼痛反而让他兴奋了起来。“……做过,结合热的时候。”天道和辉残余的记忆里是有的,高度匹配的精神和契合的肉体被双重满足的时候,他兽化后失控了。“我后肩的牙印也是你那时候留下的吗?”糸师冴上次被抵在镜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井处有像齿痕一样的印记,摸起来没有凹凸感,只是颜色偏深,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想来时间已经很久了。这种痕迹只会是人留下来的,若是敌人或异兽,不可能只伤到这点。以目前和辉的表现来看,他非常克制,几乎不会在自己身上留痕迹,估计就是因为以前伤到过自己。“大概。”被问及这么细节的东西,天道和辉也记不清,只记得结合热把自己向导弄到送医是非常丢脸的事——主要是糸师冴觉得丢脸。天道和辉可以不要脸。他翻阅了以往的资料,在发现这方面的空白后,甚至写了一篇“论哨兵在结合热期兽化对向导的威胁和防护”。可以预见的,他被刚下战场的糸师凛套麻袋了,而糸师冴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凛,别打脸。”糸师冴扔了一瓶医用喷雾给自己弟弟,而后端详了一下天道和辉的伤,如此吩咐,惹得糸师凛更看不惯天道和辉。两人精神网相连,天道和辉对糸师冴不设防。此后,糸师冴有了前车之鉴,上床前先屏蔽掉天道和辉的精神体。时间一长,那只非战时只有巴掌大的金钱豹终于明白挠笼子没用,更是认命地在冴的长尾林鸮想玩接抛游戏的时候当那个被扔来扔去的。天道和辉明白自己精神体的不满,毕竟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在名字没想起来被喊编号的时候没强硬地管过,乐于看冴被它缠得没办法的样子。只是今天,冴一定要试他的兽化状态,哪怕知道爱人是为了尝试解锁记忆,和辉真的非常为难,恨不得自己性无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得出天道和辉本人的纠结,只是他的尾巴已经从自己脚踝蹭到大腿内侧了,糸师冴抬腿搭在天道和辉的肩上,以命令的口吻:“舔。”“我不做。”天道和辉头上的兽耳抖了两下,圈住糸师冴腿部的尾巴骤然收紧,兽化部分消失的瞬间,金钱豹从半空显形,还没等它紧急翻身找好落地点,就被长尾林鸮抓住了。在这瞬间,两人的精神体同时消失,糸师冴出手了。“你违抗我?”糸师冴侧身坐在天道和辉身上,用腿弯绞住他脖子,“这是第几次?为什么?”若是在战场,天道和辉违抗作为指挥的糸师冴的命令,那是原则性错误。“我可以做任何事,但不包括伤害你。你现在能够轻易压制我,可我不想后悔。”“虽然兽化不比真正的动物,但人类肠道黏膜很脆弱,血供又那么丰富……冴,算我求你了,玩点安全的。”天道和辉在肺部氧气被迫耗尽前挣扎道,只是刚说完就眼前一黑晕过去了。天道和辉的精神图景里,长尾林鸮亲昵地蹭着他的颈侧。糸师冴面无表情地在翻天道和辉的记忆,等他翻到初次被自己刻意跳过的片段,糸师冴才明白自己高估了天道和辉的“无害”,这人之前是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好手,看他在家处理生禽时割喉放血、扒皮剔骨的熟练手法就该明白,自己选择的哨兵本质上是怎样的存在。失忆后的那次见面,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笑着询问自己的姓名、给长尾林鸮系上的发带?之后的一次行动,糸师冴以身涉险,却没想到突然出现的成年体金钱豹幻影会替他挡下攻击,糸师冴还来不及抓住什么,那些记忆就随风消失在了撤退的疾驰中。骂“保护不了自己向导的哨兵是废物”的人是自己,可这种被保护的体验却不是糸师冴想要的,特别是想到回去后还要面对那个可能残缺得更厉害的精神图景,糸师冴就非常恼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道和辉对自己足够温柔和仔细,把最柔软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是因为爱。他留在自己身边,面临的依旧会是伤痛与死亡。那自己呢?糸师冴想,即使记忆封锁,自己依旧坚定地选择了他,是为曾经拥有的不甘吗?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承认对他的爱,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冒着降级的风险,连自己的精神碎片都忍痛敲下给了他,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我爱你。”糸师冴轻声道,声音消失在唇齿间。为自我保护形成的记忆封锁没有动摇,果然,这个答案不对。糸师冴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图景,这些年他很少踏足,因为大海在逐渐淹没森林,长尾林鸮又是对住居环境要求严格的猫头鹰。虽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今也能猜到一二,无论对错,那条指令都是自己下达的。长尾林鸮落在远处的树干上静静地看着糸师冴走向深海。“真没用。”自己手里的枪被打飞,凛的刀片贴在自己颈侧并留下血痕时,冴如此评价,“手里有枪都打不过只有冷兵器的凛,你干脆回学院和那些年龄只有你一半的学生一起上课算了。”“……”天道和辉觉得找回记忆并把自己苏醒的事上报的冴,对他的态度变得恶劣不少,倒不是指不给抱不给亲不陪睡,就是好像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的样子。“哥哥,也不至于。”出乎意料的,凛居然没落井下石,“我评级是5S,他现在最多是S,太弱了,我手里没刀也能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倒是觉得凛的哥哥说的没错。不过我是越夸越进步的那种,玲王很宠我。”换好衣服的凪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讲了个冷笑话,“和辉,再这么没用小心最后S都评不上变成M哦。”“别太苛责天道,睡了那么多年从永夜里回来还能评上S已经很拼命了吧。”坐在糸师冴旁边的冰织羊开口,“冴请我们来,明显是担心他。”“事实摆在这里,打圆场也逃避不了的。”士道龙圣嚣张道,“小冴,不如你来当我的向导,我们这几次配合得超爽啊。”“你别往心里去,士道不只对冴这么说。”御影玲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当面被撬墙角的好友,“我下次给你带套美容液,效果挺好的,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多保养保养。”又打了几场,毫无疑问输的人是天道和辉,他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语气诚挚地问,“如果今天就到此为止,那我去做饭了。你们都留下来吃饭吗?”“我回家吃,以及,希望你明天也有这个气势。”没掺和这场被他认为是闹剧的凯撒起身告辞,毕竟论做饭水平,他家向导可能还不如天道和辉,但他乐意对方没自己就不行的样子。糸师冴心情不好不完全因为天道和辉实力大减,他这段时间和塔谈判想要回和辉的东西,结果被质疑耽于情爱出任务太少。糸师冴当场踹翻了对方的桌子。质疑他耽于情爱,不行;质疑他工作态度和职业操守?更不可以。饶了几天官话,糸师冴才知道,不是塔不想给,而是由于当时自己记忆封锁,和辉档案被封存,那些东西的归属权顺位到了和辉的父母,还是被当成遗物带走的。毕竟,偏攻击性的向导本就罕见,还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修好了对方精神图景,把自己必死无疑的哨兵用极端手段从永夜带回,这么多年也就自己这一例而已。说到这里,糸师冴又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了带走陷入永夜的和辉,还向对方支付了一笔颇丰的金额。……算了。不差钱。财产纠纷的事解决了,白塔恭喜糸师冴找回记忆,且特别爽快地答应解封天道和辉档案,当天糸师冴就抱着一箱零碎的东西回家了,都是随着和辉档案被封存的两人的过往。糸师冴的婚姻状态从不详变回了已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翻出自己的就诊记录和天道和辉发表的论文时,糸师冴额头青筋直跳,又不好直接发作,毕竟是自己的选择。糸师冴的身体对天道和辉很熟悉,刚被进入,肠肉就热切地迎了上去,身体的敏感点被一一照料,糸师冴难得地放任自己在结合热的快感中沉沦。等糸师冴从两人逐渐相连的精神图景中回神,内部被刺穿的疼痛涌了上来,糸师冴看不见天道和辉的模样,他的上半身被按在床上,后肩部被尖锐的兽齿咬住,腹部垫着被褥、屁股高高抬起,在自己身体里的除了哨兵兽化后有倒刺的性器,还有那条进得极深的尾巴。糸师冴痛得发抖,嘶哑的呼喊却换不回爱人的神智。精神结合的快感和生理结合的痛苦让糸师冴倍感割裂,权衡之下,他没有攻击天道和辉的精神图景,只解开了对哨兵五感的调节。糸师冴的手被天道和辉单手扣住压在头顶,似是察觉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反抗,餍足后的天道和辉舔了两下糸师冴的侧脸,而后被对哨兵而言极为浓重的血腥味惊醒。“蠢货。”糸师冴低声骂了一句,察觉到温热的液体随着性器抽离从自己的后穴断续流出,下腹仍在痉挛中抽痛,还没来得及下指令,就见天道和辉提来了医药箱,干脆利落地给他塞了膨胀止血海绵。“这点小伤……”糸师冴估摸着出血量不大,侧伏在被子上喘息,受过疼痛训练和会不会觉得痛是两回事,他反手擦了一下自己侧脸渗血的伤口,瞥了一眼已经换好衣服的天道和辉——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哭泣的模样,却还这么轻易落泪。“冴,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我的爱成为伤害你的利刃。”天道和辉帮着糸师冴简单清理后穿好衣服,扶着他起身,“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在站在你身边的。”“别把普通哨兵向导的那套用在我们身上。”糸师冴拍了拍天道和辉的脸,抚平他的眉心,“说得那么深情,我清楚你的欲望——你是为了得到我才站在这里的。”“天道和辉,我这里没有退缩和放弃的选项,不想被我丢下就付出一切向上爬吧。”糸师冴笑了起来,“作为交换,我允许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