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001重生 京都下了好大的雪,鸡鸣巷子那边的民房都压塌了好几座。 “陛下,民女有冤要奏!” “民女要状告新科状元秦绶,抛弃资助考学的糟糠妻另娶贵女。” “谋夺民女万贯家财。” “害死民女母亲。” “逼良为娼!” 皇城根儿的登闻鼓下,有一只着单衣且浑身是伤的文弱女子拖着母亲早已凉透了的躯体,以手臂做鼓锤一下一下的敲着登闻鼓。 不知是从哪里涌出来一群穿着官服的衙役,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红袍的青年男人,只见他大手一挥,斥了句:“暗娼之身妄想面见天颜,来人啊,给我乱棍打死!” 衙役们一拥而上纷纷讨好这位新任的大理寺少卿,那个可怜的女子就这样死在乱棍之下,鲜红的血液像花朵一样在雪地里绽放。 巷子深处挂着平西侯府徽记马车里有一新婚妇人一直偷窥着这里,直到看着人彻底的咽了气,这才吩咐马夫离去。 可怜那个女子的冤情,注定不能上达天听。 雪下的又大了一些,誓要掩盖掉一切痕迹。 …… “给我五百两,我要替舒儿赎身。” 望着面前的男人,谢流筝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而且重生到了刚和秦绶订亲的时候,他还不是新科状元,只是一个贫苦的举子。 “凭什么?” 一改往日好拿捏的面团模样,谢流筝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他,他是怎么有脸敢找自己要钱,去给一个青楼妓女赎身的。 “你给不给?如果你不给的话,我就和你退婚,我可是未来状元郎,而你只是低贱的商户女,若是没有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跨越阶级。”秦绶梗着脖子,说的理直气壮,他以为谢流筝还是像以往一样好拿捏。 “举子狎妓依大夏律可是要流三千里的,你确定还要找我要钱吗?”若不是两人的婚约还没有解除,谢流筝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 秦绶微微缩缩了下脖子,放了句狠话:“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和你解除婚约!” “好啊,我等着你,不来,你是我孙子。”谢流筝说完这句话就命小厮将他赶走了,这坨狗屎一样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了,得赶紧退亲才好。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谢香玉回来了,谢流筝听完丫鬟的汇报,马不停蹄的朝着香玉院跑去。 前世她讨厌母亲的忙碌和严厉,对母亲并不亲近。 到了香玉院,谢香玉坐在八仙桌的正坐上,秦广进站在一旁殷勤的布菜,“夫人,这个鱼是今天早上从洞庭湖里新捞的,你尝尝。” 谢香玉夹了一口送进嘴巴里微微咀嚼,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母亲,我有事要找您。”谢流筝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谢香玉皱紧眉头,“没规没矩的,我花万金给你请的教习师傅就教了你这些吗!” 秦广进吓得退到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要和母亲说。” 丫鬟仆从们面面相觑,得了谢香玉的首肯后纷纷退下了。 谢流筝的目光锁定在秦广进身上,“父亲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听见我说要和母亲说话吗?” 她的话十分不客气,并没有把面前的人当成父亲,他也并不是谢流筝的生身父亲,而是秦绶的生身父亲,未来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 秦广进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退下了。 见人都走了,谢流筝直言道:“我要退婚。” 谢香玉听这话就火了,将筷子扔在地上,“放肆!我看你是这些日子在外面待的久了,性子野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而且秦绶宋玉之貌,乃是姑苏这届举子中最有可能高中的。” “母亲,他并非良配,今日他找我要五百两,为一青楼妓子赎身...” 谢流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妓子和你争不了状元夫人之位,我让你嫁他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的品行,而是为了让你摆阶级,士农工商,商是最低贱的。” “可是母亲...”谢流筝想了想,又将话头压了回去,母亲向来是个执拗的性子,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多说无益,只能用行动让母亲看清秦绶的真面目。 谢流筝从香玉院出来时,秦广进正在院外等她,一见她来了,立刻拉到墙根下说话。 “筝儿啊,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像绶儿这样的青年才俊,他可是未来的状元,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不过分,更何况是为一个妓子赎身呢。” 见谢流筝不说话,秦广进接着道:“那五百两我替你给他了,绶儿现在和一众学子在状元楼喝酒呢,你过去跪下道个歉,绶儿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谢流筝没忍住嗤笑出声,“父亲果然是老了,竟然分不清谁才是你亲生的孩子了,这要是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秦绶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若是惹怒了绶儿,别说做状元夫人了,你怕是做妾都不够格。”秦广进涨红了脸,话头没过大脑直接喷了出来。 “父亲倒是提醒我了,母亲操持如此大的家业确实不易,而父亲已经年老色衰了,是该为母亲选些年轻健壮的妾室了。想必父亲宽宏大度,别说一两个妾室了,就算母亲三宫六院七十二男妃,父亲都不会生气的,对吧?” 谢流筝怔怔的看着秦广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将他逼到了墙角。 “你个逆女!”说着扬起巴掌就要朝谢流筝打过来,却被谢香玉拦下了。 她多年浸淫商场,自带气势,不怒自威,“我女儿是你能打的吗,嗯?” 秦广进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夫人,我没这个意思,筝儿太不懂事了,我教育一下她,怕她出去吃亏。” “秦广进,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女儿是未来的谢家商号主事人,轮不到你这种人来管。”她的话里满满的鄙夷,秦广进敢怒不敢言。 谢流筝没心情看谢香玉教训男人,讪讪走了,丫鬟问她去哪,她答了句:“状元楼。” 002秦公子若是跑了怎么办 状元楼是姑苏最大的酒楼,在谢家的名下,菜品以鲜、奇、贵著称。 掌柜一看谢流筝来了,立刻狗腿的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怎么还劳烦大小姐亲自来了,您想吃什么,派人吩咐一声,我立刻做了给您送过去,保证还是热乎的。” 谢流筝莞尔一笑,问道:“秦绶可来了?” “姑爷正和一群举子在天字一号包间饮酒作赋呢,我这就带您上去。” 掌柜的是个极有眼力见儿,往常谢流筝每次都是来找秦绶的,恨不得天天追在他的屁股后面,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谁成想谢流筝突然板起了脸,“本小姐和他尚未成婚,谁许准你叫他姑爷的,你是在败坏本小姐的名声吗!” 掌柜的吓得腰弯的更深了,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大小姐饶命,我年纪大了,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绝对没有下次了。”许是怕谢流筝不信,甚至拿自己八十的老娘发誓。 谢流筝这才松了脸色,“带我去天字二号包厢,今日所有的新奇菜紧着上。” “是。”掌柜悄悄擦了汗,引着谢流筝上了天字二号包厢。 “秦兄好大的本事,哄得谢大小姐对你言听计从,我看这谢家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 “这些算什么,我听小厮说今日秦兄在飘香楼为一位妓子赎身了,用的还是谢家的钱,可真是好本事啊!” “秦兄也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将这御女之术教给我们呢!” 听着众人的吹捧,秦绶有些飘飘然了,大手一挥,“诸兄齐聚不易,自家酒楼想吃什么尽管点。” 瘦长脸抱拳道:“那就谢过秦兄啦,早就听说状元楼的江豚格外美味,价值千金还是限量贩售的,今日终于能大饱口福了。” “点。” 包厢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的谈话谢流筝尽收耳底,长指甲抓在红木桌子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吩咐丫鬟下去也点了这道江豚。 再好吃的美味,她也食之无味,秦绶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卡在她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令人恶心。 过了一会儿,跑堂的端着江豚走了过来,略过天字一号包厢,直奔天字二号。 “诶,怎么回事儿?这跑堂的莫非是昏头了,这可是咱们点的江豚,怎么端到天字二号去了?”瘦长脸正对着门坐,一眼就瞄见了那道令人唇齿留香的江豚。 一看在好兄弟面前跌了面子,秦绶立刻大声喊着跑堂的,“我们的江豚呢,怎么还没上?” 跑堂的腰弯的很深,十分抱歉的说道:“今日最后一份江豚已经给了大小姐,秦公子若是想吃,可以等明日。” 秦绶一听这话立刻拍案而起,将一盆滚烫的水盆羊肉泼到跑堂的脸上,烫的跑堂在地上打滚。 他仍旧觉得不解气,一脚踹开天字二号包厢的门,领着一群狐朋狗友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端起那盘江豚就要走。 “放下。” 秦绶停住脚步,抬眸问道:“你说什么?” 之前谢流筝没有给他钱,让他去给青楼妓子赎身,他只当做是谢流筝吃醋了,完全没有当回事儿,现在见谢流筝当着这么多人忤逆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放下!” 秦绶并没有被她吓住,端起那盘江豚大步回了天字一号包厢,完全没有把谢流筝当回事儿。 身后跟着的狐朋狗友们立刻响起一阵赞赏声,秦绶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谢流筝也不生气,跟着走到天字一号包厢,端起一盆滚烫的麻辣鱼丸对着秦绶的头浇了下去,烫的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像个猴子一样四处乱窜着找水。 狐朋狗友们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静静的坐在桌子上,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看着他到处乱窜,谢流筝倒是来了胃口,拿了一双没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口江豚,“嗯~不错不错,鲜掉舌头哦。你们都尝尝,这盘江豚算我请的。” 狐朋狗友们根本不敢拿筷子,还是瘦长脸大着胆子哆嗦着夹了一口,讨好的赞叹着好吃。 盘子里的江豚吃了大半,秦绶终于不乱窜了,他怒冲冲的走到谢流筝面前,抬手就要打,却被身后的跑堂反剪住双手挣扎不开,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硬生生用脸挨了谢流筝七八个大耳光,打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 谢流筝赞赏的看向跑堂,问道:“你一个月多少银子?” “十两。”跑堂的的老老实实回答。 “我给你百两来我身边做护卫,你可愿意?”谢流筝看中他的人高马大,有把子力气。 跑堂的激动坏了,立刻跪下磕头,“刘三以后就是大小姐的人了,一定会好好保护大小姐不让坏人欺负了。”他说这话时狠狠的剜了秦绶一眼。 秦绶见讨不到好处,气冲冲的带着狐朋狗友们走了。 刚到门口就又被拦了下来,掌柜的两只绿豆眼转的提溜快,早就将包厢里发生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刚才没有拍马屁成功,那现在必然会成功。 他拿着账本儿挡在秦绶身前,“秦公子,还没结账呢,您就要走啊,堂堂备考举子,难不成要吃霸王餐吗?” 秦绶瑟缩着脖子,有些心虚的说道:“你就如往常一般记账就好。” “今时不同往日了,您和大小姐还没成亲呢就吃她的用她,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用女人的嫁妆,我相信您不是这种人。”掌柜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将秦绶架在火上烤。 “多...多少钱?” “不多不多,一共八十两,那盘江豚是大小姐送您的,钱我就不收了。”说这话时,还看了眼楼上的谢流筝,得到她的肯定,底气就更足了几分。 “多少!你们这是什么黑店,点了几道破菜,敢要我八十两!”秦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要是您拿不出来,我们可是要报官的,到时候影响了您的前程可别怪我们。”掌柜的话说的不客气,已经完全撕破脸了。 秦绶搜遍浑身上下只拿出来五十两,又和狐朋狗友们凑了十两,还差二十两,他走到掌柜面前,难以启齿道:“先给你六十两,剩下的我回家去拿,马上给你。” “那可不行,秦公子若是跑了怎么办?”在楼上看戏的谢流筝突然说话了。 “你...”秦绶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掌柜的,我看秦公子的衣服可是值钱的很呢,也不必他回去拿钱了,就拿衣服抵吧,他的衣服可能不够抵,和他一起的那些公子们的衣服也一同抵了吧。” 谢流筝发话了,刘三立刻跑下楼,带着一众跑堂的将秦绶一行扒了个精光,用马车带着扔到了最繁华的那条街上。 003来退婚的么 “来退婚了吗?” 看着端水进来的丫鬟,谢流筝满脸的期待,都七八天了早该来了。 丫鬟摇了摇头。 都如此羞辱他了,还不退婚,看来背后有高人相助啊! “小姐,奴婢回来了。”不闻其人,先听其声,心腹丫鬟秋月像只叽叽喳喳的喜鹊一样小跑进来,前些日子他哥哥办喜事告了几天假。 见到秋月,谢流筝也很兴奋,“你来的正好,点齐人手,我们去个地方。” “是。” 秋月是个干练的,迅速点了七八个练家子。 白鹿书院是整个姑苏举子们眼中的圣地,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存在。 这个地方不仅要求举子们成绩要好,束脩也比其他学院高出百倍,秦绶读白鹿书院的钱都是谢家出的,既然都要退婚了,那以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他吞进去的钱,自然是要吐出来,包括读这白鹿书院的钱。 谢流筝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进了白鹿书院,直奔山长室。 山长是个须发全白的大儒,听说曾是帝师,人品贵重,最见不得没骨气的男子,虽是文人,但却从未看不起女子和商人。 谢流筝恭恭敬敬的见了礼,山长捋着胡须受了,问来由:“来此所为何事?” “我是来要回秦绶的束脩的。”谢流筝直言不讳。 山长微微拧眉,表情略显不悦:“你这女娃,好生无理,读书乃是天底下最大的事,秦绶书读的好好的,你怎能说不让他读就不让他读了,靠如此拿捏他,实属不该。” 谢流筝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不卑不亢的说道:“山长误会了,我来要回束脩,完全是为了秦绶着想。” “哦?” 既然对方有听下去的意愿,那谢流筝自然愿意演下去:“秦公子人品贵重,不畏世俗眼光,与青楼花娘情投意合,不仅为她赎身,还将她安顿在家中,欲娶她为妻。 作为他的未婚妻子,我被他的人品所感动,主动退让,为了不让他再被我所纠缠,决定将之前给予他的东西全部收回,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他也能安心和花娘瓜田李下,将来考取功名,也省的有人戳花娘这位状元夫人的脊梁骨。” 山长气的胡子都直了,尤其是最后这句青楼妓子当状元夫人,他曾经最钟爱的那个学生就是迷恋青楼妓子,最后落了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所以白鹿书院的院训第一条就是禁止举子和青楼有任何瓜葛。 秦绶也是够大胆的,不仅与青楼有瓜葛,还为青楼妓子赎身,迎入家门,实在是胆大的很呐。 “来人,将秦绶带回书院!”山长都快被气晕过去了,秋月眼疾手快搬了把凳子放在他屁股后面。 白鹿书院离市区并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将秦绶带了回来。 只见他春风满面、唇角含笑,估计还在做着山长亲自召见是要提携他的美梦呢,路过谢流筝时高傲的睨了她一眼,越过她给山长见礼:“学生秦绶给山长问安。” 山长微微颔首,秦绶容貌俊俏、才华横溢是山长心中的满意学生,他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秦绶和青楼妓子有瓜葛的,怒目问道:“谢家女状告你与青楼妓子有瓜葛,你可有话说?” 秦绶恶狠狠的瞪了谢流筝一眼,立刻恭顺的跪到山长面前:“山长,学生冤枉呀!您是知道学生人品的,别说青楼女子了,就连那青楼学生都不敢看。” 见山长微微动容,又转头看向谢流筝,“筝儿,我知你见我科考在即想拿捏住我,怕我将来高中以后不再娶你。可你不必如此诋毁我,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别说你是商户女了,就算你是女乞丐,我也照样会娶你。” 若不是谢流筝是重生回来的,定会被他这番话感动到痛哭流涕,前世就是被他这张嘴给哄骗了,这次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谢家女,你这手段就有些不堪了。为了拿捏他,竟想出如此腌臜之事污他名节,你可知他是状元之才,将来是为国为民的能臣。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没错。” 山长有些失望的捋了捋胡须,今日谢流筝的所作所有点拉低女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果然读书人的嘴是最能哄人的,连山长也被骗啦。”说完,朝着秋月招了招手,她立刻压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小姐,舒儿带到了。”说罢,推了那女子一把。 女子被推了一个趔趄,“扑通”一下跪在山长面前,“奴家没错,奴家和秦公子情投意合,公子怜惜奴家,这才为奴家赎身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秦绶走到她面前,抬手打了一巴掌,然后跪在山长面前,“学生无礼了,实在太过气恼,平白被人污了名节,学生百口莫辩,只有自戕以正清白。” 说完就往柱子上撞,被刘三推了回来,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一副《窦娥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委屈他了呢。 他这副样子虽然别人不信,可山长却是信了个十成十,而且舒儿也改了口。 她的头在地上磕的框框作响:“山长,奴家撒谎了,看到秦公子这副模样,奴家实在是骗不下去了。奴家和秦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公子替奴家赎身,只是因为奴家的母亲病入膏肓想见奴家一面,公子良善,这一切都是谢小姐逼奴家说的!” 长长的染着蔻丹的指甲指着谢流筝,眼角滑落两行悔恨的泪水。 秦绶唇角勾起浅笑,他从来不是傻子,既然当初敢为舒儿赎身,自然早就想好了退路。 “谢家女,你还有何话可说?” 谢流筝不发一语。 山长瞪圆了眼睛。“去将这谢家女的父亲找来,我要当着他的面好好替他教导这不知事的女儿。” “山长不必去叫了,小可来了。” 秦广进向前走着,与秦绶的目光相接,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场阴险毒辣的诡计马上就要展开了。 004孽女还不跪下 “孽女还不跪下!” 秦广进不分青红皂白骂了谢流筝,上去就是一巴掌。 谢流筝被打的眼冒金星,歪倒在地上,碧玉簪落地摔了个粉碎,发髻都乱了,看着好不可怜。 秦绶暗暗发笑,眼神肆无忌惮的挑衅着谢流筝,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多丑恶就有多丑恶。 “贤婿没事吧。我这女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竟想把你囿于姑苏这一方天地,你可是那有大志向的人,怎可被这些小女子的腌臜手段困住。”秦广进说着就要去扶秦绶,却被不知哪来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混账东西!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育。”说话间又是一巴掌,打的秦广进眼冒金星。 谢流筝看准时机委屈巴巴的窝在谢香玉怀里流泪,“母亲,女儿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的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要打死女儿,难道阻止自己的未婚丈夫痴迷青楼女子也是错吗?” 谢香玉眼睛里闪过动容,她开始反思,这桩婚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该谢流筝登台唱戏了。 “既然你说你和秦公子清清白白,那我便信你一回,将你那重病的母亲请来,让她亲口说出真相。” 舒儿快速和秦绶对视,后面的戏码他们也未曾安排,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话间,两个小厮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她一见舒儿就开始哭,“我的女儿呀!你被那秦公子骗了都不自知,他哪是真心喜欢你的,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二两肉,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呀~” 妇人哭的伤心,山长以及一众举子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舒儿和秦绶的奸情跑得了,可舒儿肚子里的孩子跑不了,等生下来一滴血验亲,生父是谁自然知晓。 秦绶惊的站了起,上前揪住那妇人的衣领,“好你个老鸨,竟然装起舒儿的母亲来,还想欺骗山长。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罢,眼睛朝着谢流筝这边瞟去。 瞟完又接着道:“你可知道诬陷举子是什么罪?那可是要进大牢的!” 一听要进大牢,老鸨吓得瑟缩了下,立刻认了怂,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是谢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给了我一百两。” 谢流筝也从谢香玉怀里起来,指着老鸨怒骂道:“你这老货好不知羞,竟想诬陷我,你说是我让你做的,可有证据?” 秦绶又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立刻道:“有的,这张银票上有谢小姐的花押,谢夫人一看便知,花押是做不了假的。” 谢香玉一把夺过那张银票,仔细看了起来,确认无误后,转头看向谢流筝,问道:“这银票你可是丢在哪里了?” “没有,就是女儿给她的。” 谢香玉眉头紧皱,一副恨铁不成钢,“愚不可及!” 谢流筝拉了拉她的衣袖,劝道:“母亲稍安,女儿话还没有说完呢。” 劝罢,看向山长的方向,作了个揖,“山长是有大智慧的人,想必谁是谁非心中已然知晓,还请山长还清白之人以公道。” “举子秦绶无视山规,不孝不悌,逐出山门。”山长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不再看他,已然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为什么呀山长?学生是被冤枉的,学生真的是被冤枉的,舒儿和老鸨已经还了学生公道了。” 他跪在山长脚下,拉扯着山长的儒衫,祈求他再看自己一眼。 他不能被逐出书院,他考中后还要借山长的势升官呢,万万不能就此断了联系。 谢流筝实在是见不得这种哭爹喊娘的场景,她还要一点一点的让秦绶尝尝她前世尝过的苦呢,他这么快就求饶了,毫无乐趣可言,劝道:“秦公子,我若是你就放手,别让自己难堪。” “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就是个妖女,蛊惑了山长,各位师兄弟们,大家一起打死这个妖女!”他双目猩红的扫了一圈,可惜没人上前。 “秦师弟,此事与谢小姐无关,你已经加冠了,自然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说话的是山长的亲传弟子,白鹿书院的大师兄,若不是家中有丧事,丁忧三年,哪轮的到秦绶拿状元。 “大师兄,为何你也要向着她说话,难不成也是被她蛊惑了吗?”秦绶满眼的难以置信。 “我没有蛊惑任何人,是你自己的话漏了露怯。”谢流筝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舒儿的话没问题,老鸨的话也没问题。”秦绶疯狂的摇着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怎么会突然跳出他的掌握呢? “你看,你又露怯了。”谢流筝叹了口气,“满山的举子无人认识青楼的老鸨,可你却一眼认了出来,还敢说自己与青楼无关,与舒儿无关吗?” “原来是这样…”秦绶跌坐在地上,满脸的落寞与沧桑,哪还有刚进山门时的得意模样。 戏落幕,众人散去。 谢香玉在前面走着,谢流筝快步追上她,“母亲,秦绶的人品您也见过了,即便以后他高中了也不会善待女儿的,女儿想跟他退婚。” “不可!虽然他品行不端,可他才华横溢乃是状元之才,今日之事正是我们拿捏他的把柄。你放心嫁他,做你的官太太,有把柄在手,他自会善待你的。 等你生下儿子,坐稳了官太太的身份,随便寻包药粉毒死他,我再将谢家全部家产传给你。这样你便不再是低贱的商人,还能坐拥金山银山,几辈子都吃穿不愁...” “母亲...”谢香玉止住谢流筝的话头,她向来雷厉风行惯了,不习惯别人忤逆她的决定,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谢流筝好。 谢流筝没有再跟上她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从秋月手里接过两张银票,一张递给了老鸨,一张递给了舒儿,“辛苦刘妈妈了,戏演的不错。” 刘妈妈浅浅一笑,“大小姐财大气粗,老身愧领。” 谢家财富在整个姑苏都是排的上名号的,虽然主营的是丝绸,可其他的也都有涉猎,包括青楼。 “大小姐,奴家都按你说的做了,不知道大小姐承诺的,还做不做数?”舒儿没有接银票,拉着她的手问道。 “自然,本小姐向来说一不二,你现在是胭脂坊的二掌柜了,以后可要好好经营,若是赔了,唯你是问。”谢流筝将银票强塞到她手里。 刚从青楼里出来,也该置办些房子和行头,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不过我有一事好奇。” 舒儿将银票收好,“大小姐请问。” “你真的没有对秦绶动过心,万一他高中,虽然不会娶你为妻,做妾也是好的。再加上你的腹中已有他的骨肉,你真的忍心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吗?”谢流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舒儿轻笑一声,“大小姐说笑了,我从小在青楼长大,男人心和银子看的最准,秦绶那种人,若他功成名就,想必第一件事儿就是除了我和孩子这两个把柄。” 她叹了口气又接着道:“而且,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只有依靠自己方能长久。大小姐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只有女子会帮女子,而男人只会打压我们,让我们永远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谢流筝大笑起来,“说的好,我好久都没有听过这么痛快的话了,愿你未来的路一片坦途。”说完轻轻抱了抱她。 舒儿有些感动,她终究出身青楼,竟得谢流筝如此不嫌弃,她抖着手回抱了一下,附在耳边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一个秘密,或许对大小姐所谋之事有所帮助...” 谢流筝听完她的话眼睛里的光芒更盛了。 005我是不会屈服的 在家休整了两日,谢流筝又点了不少的人手坐船直奔乌衣巷而去。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谢流筝是去落井下石的,她倒要看看,失了谢家的金钱助力,秦绶的日子是如何的难熬。 两船人马在大柳树旁靠岸,还未进乌衣巷,就听见一道清丽的嗓音,一个打扮的十分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同她一起洗衣服的人个个身着朴素,她完全是鹤立鸡群的存在,让人想忽视都难。 “秦家妹子,你家儿子真是出息呀,不仅将谢家小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像条哈巴狗一样,还拜入白鹿书院,成为了帝师的弟子,前途无量啊。”一个圆脸头上包着绿色头巾的妇人夸道。 一个满脸是斑的夫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秦家妹子生的好看,虽然丈夫早逝,但好在儿子出息,将来儿子考中了,岂不是要做诰命夫人了。” 秦婉被吹的有些飘飘然了,不自觉的伸手摸上发间插着的金钗,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再也不用住在这穷困潦倒的乌衣巷里了。 “我看未必。” 谢流筝的话像平地惊雷,炸的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有眼尖的喊了句:“秦家妹子,你那未来的媳妇儿来了。” 秦婉立刻将手中的衣服扔在一旁,对,这谢流筝就是上下一顿打量,看到她手里空空如也时,微微撇了撇嘴,表情略显不悦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每次来了都是送银票,就不能用点儿心嘛。” 见谢流筝没有动,又用施恩般的语气说道:“绶儿最近不想见你,你就别进家门了,把银票给我就走吧。” 周围洗衣服的妇人面面相觑,手中的活计都放了下来,个个都眯起眼睛等着看好戏。 谢流筝上前一步,拔下她头上的金簪,扯松了她的发髻,一缕头发垂在肩膀上,一派的勾栏模样。 “反了!反了你了。”秦婉被气了个半死,说话间就要来抓谢流筝的脸,却被刘三制住了胳膊,她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你个小贱人,贱皮子,我是你婆母,你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一句话让绶儿不再娶你?” 她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谢流筝了,毕竟以前她在谢流筝面前只要提到秦绶,谢流筝就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还要乖乖的掏银票给她。根本不敢摆大小姐的架子,别提多好拿捏了。 “我今天是来要债的,秋月。”谢流筝表明了来意,秋月立刻上前,一手持算盘,一手拿账本,噼里啪啦算了起来。 很快就有了结论,“小姐,算好了,一共是一千一百一十一两一钱。” “秦氏,你可听清楚了?”谢流筝示意刘三放开她。 “什么钱,你再说什么钱,那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我凭本事要到的,为什么要还,那都是我的,我不还。”秦婉坐在地上撒起了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人可是要赔命的。” 早就想到她会耍赖,没成想她竟然如此无赖,好在谢流筝早有准备,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将她扔进河里去,下去两个水性好的在旁边看着,别让她淹死了,什么时候还钱了什么时候上岸,否则就在水里泡着。” 暮春时节,天气说凉不凉,说热不热,泡在水里终归还是凉的。 秦婉被扔到了水里,像个鸭子一样扑腾着,想上岸却被拦住了,嘴唇冻得有些青紫了,“我...我告诉你...贱人..我是..我是不会屈服的,你们还不快去报官..杀..杀人了!” 她扑腾的动静不小,再加上她姣好的容貌,引得无数男人们前来,纷纷开始指责谢流筝,更有甚者,跳到水里去捞她,想趁机揩一把油。 尤其是这些人知道谢流筝是商户女,说的话是更加的难听,士农工商,谁让商人是最低贱的呢。 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谢流筝灵机一动,高举那枚金簪,“秦氏母子骗了我许多钱去,今日若是谁能给我找回来,这枚金簪我就赠予他,而且他还可以免费去状元楼吃一个月。” 脸上都是斑的妇人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她早就觊觎秦婉头上的金簪,奈何自家男人没本事,求了好久都没给她买。眼下这个大好的机会,她才舍不得放过呢。 谢流筝点点头。 那些人就像苍蝇见了屎一样,一窝蜂的朝着乌衣巷子最深处的秦家跑去,生怕去的晚了,连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回来你们都回来!”秦婉在河里无力的挣扎,大声叫喊着,拼命的朝岸上游,顾不得浑身湿漉漉了,急急忙忙往家跑,绣花鞋跑丢了一只都没有察觉。 谢流筝慢慢跟在后面。 之前秦家的东西一件一件的被扒拉出来,从大件的屏风到小件的耳环,就连寝室穿的丝绸绣花肚兜都没有放过。 门外早早的等着当铺的人,一件一件的收,一件一件的打着算盘。 最后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还差一百多两。 脸上都是斑的妇人眼疾手快的扯下秦婉耳朵上的翡翠耳环,讨好的递到谢流筝面前,“大小姐,您看看,再加上这个是不是就够了?” 谢流筝看了一眼旁边的朝奉。 朝奉立刻打起算盘,“回禀小姐,加上这对耳环,还差五十两。” “若是再加上这栋房子呢?”谢流筝问道。 一旁拿着本书假读的秦绶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他原本还想扮演一副不被金钱所折腰的清高举子模样,任凭那些人将家里的东西一件件搬走,可谢流筝连房子都不想给他留下,他彻底急了。 “你敢!” 谢流筝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到脸上有斑的妇人面前,将那枚金簪插在她的发髻上,“地契就拜托你了。” 脸上有斑的妇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掘地三尺,很快就在墙洞里找到了,还挖出了许多珠宝首饰,都是打着谢家花押的,这些首饰是怎么来的,用鼻子想也知道。 秦婉像个泼妇一样拼命的阻止,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家里的东西很快就被搬走了,哦不对,连家都没有了。 谢流筝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在场的都有人,一人赏了十两银子,大家都欢欢喜喜的走了。 秦婉抱着儿子哭,“儿子啊,母亲不想做乞丐。” 她哭的凄惨,秦绶也气极了,可惜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先哄着,“母亲放心,待儿子高中以后,定不会放过谢家的,到时候让谢流筝做您的洗脚婢。” “好,好。”秦婉赶忙应着,她可实在是太期待那天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睡路边会冻死的。” “只能拜托母亲了。” 看着秦绶亮晶晶的眼睛,秦婉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路边一落的包袱里选了件稍微看得过去眼的,又就着河水重新理了发髻,乘着小船出发了。 006她不允许 “逆女!你给我跪下!跪下!” 谢流筝刚来到前厅,迎面就飞来一个茶盏。 她微微侧身躲过,看着堂中盛怒的秦广进不疾不徐开口:“父亲缘何发那么大脾气?” “你个逆女!你还敢开口!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竟把秦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秦广进怒气冲冲,指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秦婉训斥谢流筝。 谢香玉不悦皱眉,止住了秦广进的话头,转而看向谢流筝,语气严厉:“筝儿,这事儿确实是你做的过分了些。秋闱在即,秦绶不日就要进京赶考,银子自是先借他使的,日后再还也不急。” 谢流筝对上母亲责备中带着关切的目光,明白谢香玉还是想让她嫁了秦绶跨越着阶级来着,不由得叹口气,吩咐旁边婢女道:“去把今日从秦家带回的箱子取来。” 听到这话,秦广进和秦婉对视一眼,秦婉对秦广进微微颔首。 “母亲,”谢流筝从箱子里拿出几件首饰对谢香玉道,“我们不过去岁才结识的秦家母子,可您看这些个首饰,用的已有些年头,都是前些年时兴的款式。我想问秦氏,既然不是我赠与的,你一个家里险些揭不开锅的破落户,是哪来的银子买首饰呢?” “还是说,”谢流筝的目光在厅中扫视了一圈,目光定定落到秦广进身上,“是父亲可怜秦氏母子,这才拿些家中的东西去接济。只是为何不给银钱,反而尽送些女子的首饰呢?” 秦广进额角一跳,面皮涨红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他掩饰性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不动声色解释道:“这事儿也怪我,没有及时和夫人说清楚。那些年我这堂妹失独,我见他们母子二人可怜,又想我这堂妹从小是个有主意的,便让她画些首饰样式,做出来的头一份送给她已备不时之需。” 这说法虽然牵强,倒也说得过去,谢流筝正欲开口,却被秦婉抢白道:“看来是我们孤儿寡母真真碍着谢小姐的眼了!如今没进门就这般拿乔,日后进了门,还不知怎么磋磨我们母子!这般厉害的女郎,我秦家可无福消受!不若今日把婚退了,我们自此再无瓜葛!” “秦氏,你说今日我辱你伤你,不如我找个大夫,来为你好好看看可好?”谢流筝似笑非笑,对旁边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婢女立马会意,匆匆的离去。 秦婉洋洋得意,以为是谢流筝被她拿捏住了,服软了,拿帕子擦擦脸,故作大度摆摆手:“那倒不用这么麻烦,你只需把今日从我家抢的东西悉数还回来,再奉上一千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将我送回去,这事儿便轻轻接过了。” “哦?我觉着送回家倒有些难度,不如把你送去衙门可好?”谢流筝笑眯眯地同秦婉商量,对厅外匆匆赶来的医师招了招手,道,“解大夫,劳烦你为这位夫人看诊,顺便再瞧瞧,这是不是你那许久未见的故人?” 解磐提着药箱踏入厅中,看清下首秦婉的面容时不由得一愣,惊喜交加下脱口而出:“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的孩子如今过得可好!” 秦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皮一紧,但是又迅速镇定下来,故作欣喜道:“大表哥,这么些年不见,你在外面可还顺利?绶儿今年正准备参加秋闱,夫子都夸他是未来的状元呢!” 说罢,又转向谢香玉,盈盈一拜,红着眼圈道:“谢夫人,我与大表哥多年不曾见面,没想到竟是在谢府上重逢!今日这份情,我秦婉记下了!日后筝儿真进了我家门,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她这话说的高明,一是划清自己和解磐的关系,二是在告诉解磐,她的儿子便是谢家未来的姑爷,让他说话莫要失了分寸。 解磐反应过来,也对谢香玉和谢流筝行了一礼,虚假客套道:“多谢谢夫人、谢小姐让我和婉儿表妹重逢,刚一时失礼,还请二位见谅。” 谢流筝寻了处位置坐下,抿一口价值千金的雪顶银针,慢悠悠开口:“可我分明记得,当时解大夫入府时,曾言明家中已无亲眷在世,怎的如今冒出来一个表妹呢?” “据乌衣巷老人说,解大夫原是走街窜巷的游医,同秦家一向亲近,怎么在秦婉的丈夫去世后,就不见了踪影呢?” 谢流筝放下茶盏,目光灼灼,沉声说道:“你们这亲缘关系,该从何处算起?这么多年你们过得可还安生?日日入梦,真的没有被秦氏亡夫索命嘛?” 谢流筝的话无疑如沸水入油锅,厅中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谢小姐这是哪里的话啊?”秦婉掏出帕子假装抹泪,意有所指,说道:“我儿秋闱在即,你闹出这档子事儿莫不是想断了我儿的关路?我儿寒窗苦读十余载,眼看就能拿了状元光宗耀祖,却被你这红口白牙的一污蔑,可是什么都没了!” 舒儿昨儿个说的那些个人还没有寻回,谢流筝五指收拢,沉沉盯着秦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污蔑举子,可是要进衙门的!这事儿传出去了,你看哪家敢要你!”秦广进也在一旁帮腔,一边训斥谢流筝,一边偷偷看向上首的谢香玉。 果然,谢香玉蹙了眉,思忖片刻后下了最终决定:“小儿无知,今天让诸位见笑了。” 说罢,她淡淡扫视一圈厅中众人,眼神凌厉:“俗话说得好,真的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日后让我知道哪个在嚼今天的舌根,可要仔细着你们的皮!” 说完,她对谢流筝微微摇了摇头,先一步走出去了。 秦广进和秦婉得意地对视一眼,也大摇大摆离开了。 谢流筝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都到这个地步了,母亲的思想为何仍那么固执? 明明已闹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事情最后还是会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吗? 不,她不允许! 那些个人,看来是要抓紧寻来了!!! 007母女交心,共赴太守宴席 晚膳过后,谢香玉把谢流筝叫到了书房。 待屏退左右,谢香玉才长叹一口气,抬起手想要摸摸女儿的头,发现她身量早已超过自己,这才放下。 “筝儿,母亲今日所做,你可有不满?” 隐忍已久的情绪如开闸的洪水,在此刻汹涌而出,想到前世和重生回来的种种,谢流筝鼻子一酸,但仍摇摇头:“女儿不会对母亲不满,女儿只是不解,明明事件已这般明朗,母亲为何还要帮秦氏遮掩。” “筝儿,”谢香玉起身走到书案,翻动着案上账目,眸色沉沉,“为娘必须为你的前途考虑。你已及笄一年有余,如今秋闱在即,我们必须抓牢了秦绶等他给你博个名头,让你摆脱当下的阶级,若不是怕耽搁了你,哪里轮得到他们母子在这跳脚!” “可是母亲,”谢流筝不解开口,“女儿必须要依附男子,才能让世人瞧得起、才能做出一番事业吗?” “是,也不是。并不是说你必须依附于男子才能立足于世,而是你必须寻个男子打掩护,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谢香玉负手而立,多年浸润商场的气势凌厉不可侵犯,黑暗中的眼睛非常炯炯有神,宛如一只野心勃勃的鹰啊。 她直视着自己女儿,生平头一次以平等的口吻同她对话,向她展露这个世界血淋淋的现实。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好似女子除去宅院以外,便不能有其他踏足的地方。男人用《女戒》《女训》愚弄女子,却又嘲笑女子见识浅薄;可一旦女子表现出与他们齐平、甚至超过他们的能力以外,便对女子指指点点,通过打压女子来掩饰他们的无能。” 谢香玉凤眸微眯:“筝儿,我们只是普通人,世道不公,我们改变不了世道对女子的看法,只能扯一个掩护出来,来实现自己平生夙愿。你父亲是我寻来的掩护,而秦绶,也是我为你寻来的掩护。” “母亲也在想母亲为你定下这门亲事的决定是对是错,可秦绶却是当下最适合的人选,你也不用担心他威逼你,不仅那两件事情是他的把柄,母亲也永远站在你身后,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母亲……”谢流筝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心头百感交集,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换一个话题。 “母亲,您可曾想过,父亲或许并不是个好的掩护?” 幼时谢流筝就知道,父亲秦广进不过是贪图谢家钱财主动倒插门的赘婿,是母亲在外行事方便的幌子。 说难听点,秦广进不过是她谢家养的一条狗,平日里好吃好喝伺候着,结果把这狗的胆子给伺候大了,想要弑主了。 “哦?”谢香玉讶异挑眉,并没有质疑自己女儿,而是反问道,“筝儿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些年母亲可曾查过父亲手头上铺子的账目?”谢流筝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问出一个问题。 “自然是查过的。”谢香玉点点头,秦广进本就是贪图谢家富贵才当的赘婿,婚后她给了他几间盈利一般的铺子,平日也会查他从账上的支出,见没什么异常,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 “女儿也查过父亲的账目,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谢流筝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可那几间铺子本就是盈利的,怎么到了父亲手中,就变成了将将收支平衡?早些年也有不少时兴的款式从那几间铺子中流出,怎么账上的盈余并没有多少?” “而且,”谢流筝拿出白日里箱子中的珠宝,放到母亲桌子上,“那些铺子自父亲接手后原间的老人陆陆续续都被辞退了,说是从外面的找的工匠,也是给了工钱的,怎么父亲给出的这些首饰,从不见账面上有记录呢?若是几年便罢,可父亲已在我谢家待了一二十载,这中个儿的钱数……” 谢流筝话没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相信她有自己的决断。 也难怪母亲她没有怀疑,实在是秦广进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平日里表现得过于浅薄,让她们母女都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便对他的小聪明和小动作不以为意,结果害她们母女二人白白搭上了性命。 能将谢家的生意做这么大,谢香玉自然不是傻的。她思忖片刻,心中便有了决断。 “我知道了,”她对女儿点点头,“你父亲那边的事我会好好查查。” 顿了顿,她又道:“秦氏母子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去查,你往后做事需再周全些,声名在外,切莫太过张扬,以免落人口实。” “是。”虽得了不痛不痒两句训斥,谢流筝却心情愉悦,难得露出孺慕的神情,“女儿谨遵教诲!” 谢香玉看着日渐沉稳的谢流筝,难得满意地点点头,在她回去之时又对她交代道:“你近日吃食上注意着些,秦氏记恨于你,难免不会对你下手!” 谢流筝乖巧应下,深深一拜后,转身离去。 …………… 三日后,金陵太守夫人递来帖子,言自家老太君七十大寿,请谢家母女参加宴席。 递信的小厮恭敬陪笑道:“还请谢夫人、谢小姐务必赏光,最近我家二公子回来了,与谢小姐年龄相仿,尚未婚配……” 秦广进站在谢香玉一旁,眸色沉沉,袖中拳头收紧,心生一计。 宴席当日,谢流筝一早就被母亲唤起来梳洗打扮,秦广进也一改近日的冷漠,将自己收拾利落,主动提出要陪母女二人一同前去。 谢流筝自是应下,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去的时候还未开席,男女分厅,谢香玉便带着谢流筝去拜见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是个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江南美人,通身气质温婉娴静,见谢家母女来了,忙请二人坐在下首,亲昵地闲话家常。 一个面生的小婢女为二人沏茶,在给谢流筝端茶时一个不稳,失手将茶盏打翻在谢流筝的衣服上。 “你这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怠慢了贵客!李嬷嬷是怎么教你的?”太守夫人不悦皱眉,厉声呵斥后又对谢流筝愧疚道,“谢丫头,是我府上婢子不好,弄脏了你的衣裙。我幼女与你身形相仿,你且去她那里,换一套干净的来。” “那就多谢李夫人了。”谢流筝恭敬应下,便起身跟着太守夫人身旁的婢女走了。 008秦绶陷害,谢流筝紧急避险 一路上倒没碰见什么人,两人顺畅地来到太守幼女房中。 那大丫鬟进内室为谢流筝寻了衣裙来,看到桌上点燃的香炉,鼻子耸了耸,嘟囔了句:“小姐房中今儿个怎么换熏香了?” 摇摇头,把衣裙放到床榻上,招呼谢流筝道:“谢小姐,您换衣裙吧,奴婢在外面候着,有事您唤奴婢一声就行。” 一路无恙,谢流筝悬着的心高高放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巧,才解开一件衣服,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谢流筝软绵绵倒在榻上,强撑着眼皮子,听见床下一阵窸窸窣窣响动,一张熟悉的面孔在面前放大。 “谢流筝,这些日子你折磨了我这么久,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秦绶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 “秦绶,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想做什么……”谢流筝有气无力地瞪着他,眼看他将她打横抱起,跳窗离开。 身旁的景色不断变换,很快两人便来到一个厢房中,秦绶把谢流筝重重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迫使她吐出一口鲜血。 “你个贱人!都是你个贱人!害得我被书院驱逐,声名扫地……都是你个贱人算计我……”秦绶对她拳打脚踢,嘴上骂骂咧咧,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多日来被下了面子、被嫌弃的郁气一扫而空,他居高临下看着蜷缩起来的谢流筝,得意道:“你不是和舒儿那个贱人算计我吗?如何?如今倒还算计得出来吗?” “你说,你今个儿被人抓到在太守府与我私会,太守夫人会不会让你进太守府的门,会不会迁怒于你呢?” 手上的镯子并未被摘取,谢流筝装作疼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偷偷捣鼓着自己的镯子,面上故作震惊与不解:“秦绶!太守夫人的婢女当时可在门外守着!你光明正大把我掳去,不怕惊动了太守夫人!” “呵!”秦绶嘲讽一笑,“谢流筝,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纰漏!” “那婢子早就被打晕勒死了!太守夫人发现了,只会以为是你私会外男的事情被发现,仓惶之下杀人灭口!而你身边的婢女!就是最好的人证!”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掸了掸自己的衣袍:“只有你是个不识货的!我不过是许那婢子一个妾室的位置,她便对我死心塌地!” “秦绶!你当真是心狠手辣!不配为人!”谢流筝又惊又怒,秦家父子竟心狠到这种地步! 也是她大意!前世谢家未倒台之时,身边人对她皆忠心耿耿,不料这次竟出了个叛徒!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真做什么的!毕竟在众人眼里,你才是那个试图勾引我来求和的人!”秦绶笑的放肆,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在谢流筝身上打量,又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怕是你不能如愿以偿了!” 就在他靠近之时,谢流筝紧握的手忽然张开,一把粉末撒在了秦绶脸上,瞬间迷了他的双眼! 正是那日谢香玉提醒她后,她备在镯子里药粉!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啊!你这个贱人!你对我用了什么!”秦绶惊怒交加,身体上传来的痒意令他难受的满地打滚,她冷眼瞧了秦绶一眼,整理好衣裙出了门,迅速消失在秦绶的视线里。 如今倒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了。 谢流筝走到后门,请人帮忙叫了谢家马车上守着的婢女春桃来,命春桃去附近的成衣铺子给她买套衣裙,耽搁了一会儿后再次进入了太守府。 此时婢子的尸体已经被发现,谢流筝又消失不见,整个太守府乱成了一锅粥。 谢流筝寻人带路后,见到太守夫人直直跪了下去,深深一拜:“请夫人为民女做主!” 见人找到了,太守夫人的心稍稍安定,又被这么一惊,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去扶谢流筝:“好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委屈同本夫人说说,这般行事作甚?” 谢流筝顺着她的意站起来,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红红,声音哽咽却又铿锵有力道:“夫人,民女要告发秦举人破坏老夫人寿宴,陷害民女!意图不轨!” 听闻此言,众人顿时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今日不是老夫人的宴席吗?跟秦举人有什么关系!” “是啊!前几日秦绶不还被书院赶了出来吗?两人退婚的事情闹得那么凶,怎么如今又牵扯上了?” 谢香玉上前,将女儿的手握在手心,目光坚定:“筝儿,你有什么委屈,同夫人说便是,为娘就是拼上了一切,也要为我的女儿寻个清白!” “夫人!秦绶他人畜不分!伙同民女婢女,给民女下药,意图做出民女痴缠他的模样来!坏了民女的名声!而夫人的婢女,也是秦绶所害!” 谢流筝假意拿帕子擦泪,附在太守夫人耳畔说:“而且,民女到二小姐闺房换衣时,发现房中的熏香被人置换了,怕是二小姐身边也……” 太守夫人的目光变得凌厉,通身气度一变,麻利地吩咐下人:“去前院把老爷他们请来!” 又牵起谢流筝的手,慈爱地说:“好孩子,今日是本夫人看顾不周,让你受委屈了。你且带我们去,我们在场的这些人都看着呢!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谢香玉对谢流筝也对点点头,谢流筝对众人盈盈一拜:“那今日就劳烦各位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先前秦绶所待的厢房处赶去。 009自食恶果 众人很快来到厢房门前,太守夫人一声令下,下人一脚将房门踹开。 秦绶被一身着浅绿色襦裙的婢女搀扶着,脸上淌着水滴,瞧着像是刚洗过脸。身上的衣裳带着褶皱,颇为狼狈。 见着跟在太守夫人身后进来的谢流筝,秦绶眸底迸发出鲜红的恨意。 谢流筝亦是看清,在秦绶身边的婢女,正是她身边伺候的春潮。 “姑娘!”见着谢流筝,春潮怯怯的喊了一声。 而后“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姑娘,奴婢知道您心里头是有着姑爷的,可是您这法子着实不好。” “您怕姑爷高中就会瞧不上您,闹出这些个事端来。今日又借着老夫人寿宴,想给姑爷抹黑。可是姑娘,夫妻之间,不能如此的。姑爷……” 谢流筝都要给她的话给气笑了,心里暗暗佩服秦绶。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竟将她身边的婢女,都收服的服服帖帖。 众人听着春潮的话,看向谢流筝的目光,微微有些变化。 “春潮,你是我的婢女,怎么会在此?”谢流筝冷冷的打断春潮的话。 想来是已经跟秦绶商量好,春潮皱了皱眉,接过谢流筝的话答:“自然是姑娘您让我在这儿的呀,您不是说要跟姑爷求和的么?” “姑爷拒绝了您,您心中不忿,让奴婢在此盯着。可奴婢是在不忍心,姑爷那样的人,该有大好的前程。姑娘您不能因一己之私,就毁了姑爷的前程的。” “好,很好!”谢流筝看着春潮的眸色寸寸冷下。 原本她还想给春潮一次的机会的,毕竟伺候她多年,到底有些情分。 既如此,她也不必顾念。 “春潮,本姑娘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倒是个心大的。”说完,谢流筝不再看春潮跟秦绶,而是转头朝太守夫人福身作揖。 “夫人,方才民女在二姑娘屋里换衣服时,闻到异样的熏香。只要去二姑娘房中一查,便能知晓。” 其实无须谢流筝开口,太守夫人也早派人去了自家女儿的闺房。 太守夫人在后宅浸淫多年,这样的小把戏在她跟前,是不够看的。 不下片刻,下人就捧了香炉过来,另外还押着一位嬷嬷。 嬷嬷一到太守夫人跟前,都不需要审问,直接将自己跟秦绶之间的交易全说了。 原是她有一瘸腿的儿子,人到三十依然娶不到媳妇,秦绶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这个,说是愿意帮她儿子说一门亲事。 前提是,让她帮他做一件事情。 不仅如此,秦绶还让嬷嬷母子相看过那姑娘,正是秦绶身边的春潮。 别看春潮只是个卑微的婢女,可在家大业大的谢家,饶是婢女也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有气度。嬷嬷一眼就相中,便应下秦绶的要求。 是她偷偷将秦绶带到二姑娘的屋里,躲在床底下,亦是她在房中点了迷魂香。 “嬷嬷,你我无冤无仇呀,你为何要害我?”听着嬷嬷所言,秦绶脸色骤然大变,指着嬷嬷声音颤抖的质问。 “你可知,污蔑举子,可是要蹲大狱的。”秦绶还想威胁。 奈何太守夫人的手段,比你的威胁更加严厉。 嬷嬷低着头,又道:“我家里,还有春潮姑娘的贴身小衣,就是你给我们的。” 这回,不仅是秦绶,就连春潮都懵了。 当初秦绶为了让嬷嬷安心,特地哄着春潮将贴身小衣给了自己,然后交给嬷嬷。还说这是给嬷嬷的一颗定心丸,将来春潮若是不愿意,有她小衣在手,不怕她不肯。 女子名声比性命紧要,连贴身小衣都落到一个男人手里,春潮除了被拿捏,哪里还有旁的路走。 “秦郎,你怎能如此待我?”春潮也明白过来,自己就是秦绶手里的一颗棋子,当即哭着逼问。 “是你说的,只要我帮你作证,全了跟我家姑娘的婚事,将来你纳我做姨娘。我如此待你,连背主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你竟是要将我送给那个瘸子?” 想到秦绶的险恶用心,春潮崩不住了,当场闹起来。 “你个黑心肝的,我待你一片痴心,你居然这么待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你这贱婢,胡说八道什么。”秦绶自然不能让春潮攀咬自己,推开她怒斥。 三人闹做一团,而围观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太守夫人的脸色,更是黑成木炭。 “来人,将许嬷嬷拉下去,杖毙!”太守夫人冷声下令。 想到许嬷嬷将秦绶带到她女儿的闺房去,她就心有余悸,今日他们算计的是谢流筝。倘若他们算计的是她的女儿…… 想想,太守夫人都觉得一阵后怕。 “秦举人,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呀,手都伸到我府里来了。”瞥秦绶一眼,太守夫人难掩怒气。 太守这时候也来到房中,了解事情后,满脸怒容的瞪着秦绶,“来人,将秦绶押入大牢。” “大人,学生冤枉!”秦绶慌了。 若说被书院驱逐他只是被堵了前途,但是被太守下令押入大牢,那他就是绝了前途。 “来人,带下去!”太守不听他辩解,扬手命人将秦绶带下去。 太守夫人这才拉着谢流筝的手,柔声道:“好孩子,是我失察了,亏得你没出什么事情。如若不然,我真是难辞其咎。” 谢流筝朝着太守夫人笑了笑,宽慰她两句。 闹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多留的,谢流筝跟着谢香玉,离开太守府。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秦广进双眼赤红的瞪着谢流筝,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非得如此么?闹的大家都颜面无存,你可就开心了?” “还真是可笑,今日是秦绶算计我,父亲觉得是我的错?”谢流筝冷冷瞥着秦广进,嘲讽的抿了抿唇。 秦广进不以为然,“倘若不是你将秦绶逼的太紧,他何至于如此。今日种种,不过他是为了挽回你。” “秦绶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便是让两步,又如何?” 谢流筝懒得理会他,转头看向谢香玉,“母亲觉得呢?这桩婚事,您觉得还不能退吗?” 010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谢香玉听着谢流筝的话,沉默半晌,缓缓抬头。 “筝儿,你当真是想好了?” 面对着谢香玉眼神里的询问,谢流筝笃定的点头,“母亲,那秦绶的人品您也是瞧见了。这样的人,就是一坨屎。” “难不成,您希望女儿的余生在一坨屎里头搅合?” 她这话说的可就粗俗了,却又极其有道理。 今日太守府的事情,让谢香玉看的明明白白,秦绶此人不仅阴险还毒辣。单单是看他糊弄着春潮,给他当棋子,就知晓此人就是一条毒蛇。 谢香玉本意也不过是想给女儿找个遮掩,像秦绶这样的人,确实不合适。 “既然如此,就照你的心思去办吧。”谢香玉松了口,微微颔首。 见谢香玉同意谢流筝跟秦绶退婚,秦广进急了,“夫人,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秦绶文采卓然,乃是状元之才。咱们女儿嫁给他,乃是高攀。” “近日来的种种,是筝儿她太过咄咄逼人,将秦绶逼到绝境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来。夫人,秦绶乃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谢流筝直接被秦广进给逗笑了,“父亲也真是有意思,你的亲生女儿我被人祸害至此,你半句关心我的话都没有。字字句句,皆是在维护秦绶。” “知道的说秦绶是你的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绶是你的儿子呢。” 此话落,秦广进面色骤然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我胡说了吗?”谢流筝轻挑峨眉。 “我才是父亲的嫡亲骨肉,可一直以来,父亲你可有半句维护我?咱们家跟秦家,顶破天也不过是姻亲,还是八字没一撇的那种。” “可父亲对秦家母子的态度,不觉得太过了吗?便是对自己的妻儿,也没有如此上赶着热络的吧?” “难不成,父亲跟秦夫人当真有什么首尾?” “逆女,我是你的父亲,有你这么编排亲生父亲的么?”秦广进被谢流筝说的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谢流筝。 却在触及到谢香玉冰冷的目光时,抬起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夫人,你瞧她说的那些话。这些年,我对夫人的痴心,苍天可鉴定!”秦广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直视着谢香玉的目光,可怜兮兮的开口。 谢香玉只是冷冷的瞥他一眼,抿了抿唇,“筝儿,不许胡说。” “哦。”谢流筝才是收了声,心里却是在暗暗道,她迟早要将她那便宜爹的假脸皮给掀开。 谢流筝没再说话后,马车里安静下来,约摸一刻钟的工夫,马车就回到谢府。 三人刚下车,披头散发的春潮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 “姑娘,姑娘,我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家奴背主,乃是大忌。 这样的人被发卖出去,是不会再有好人家收留的。 春潮又是女子,她的下场只会是青楼。可她容色又不算顶好,上等的青楼铁定是瞧不上她的,也唯有那些不入流的窑子。 而不入流的窑子,去的都是三教九流。 一旦去了那地儿,不死都得扒一层皮,人生更是没有指望。 “夫人,姑娘,前往别把我发卖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春潮哭的很伤心,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谢流筝定定的看着她,正想说什么,秦广进一脚踹了过去。 “贱人!” 春潮被踹了个踉跄,跌坐在旁边,唇边漫出一抹嫣红。 秦广进还想再打,谢流筝将他给拦下来,“行了,别把气撒她身上。秦绶自己做的孽,怨不了别人。” 谢流筝可不会信秦广进打春潮,是因为她。 “母亲,春潮到底跟了我好些年,不如就将她给我处置吧。”说着,谢流筝转头看向谢香玉。 谢香玉没说什么,点头答应了。 谢流筝将春潮领回自己的院里,“你我是不敢用了,不过你帮我做件事情,我可以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春潮听了谢流筝的话,眸光陡然一亮,想都不想立马点头答应。 谢流筝招了招手,示意她俯首过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随后才是命人将她带下去,妥善安置。 在得了谢香玉的应允后,谢流筝第二天就去了秦家,向秦绶的娘秦婉提出退婚。 秦婉得知谢流筝的来意,死活不愿意退婚,还当场撒起泼。 “呵呵,你想退婚就退婚,当我们家秦绶是什么?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意儿?” “你别以为你们谢家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如此作践人。我儿子大好的前程都被你这个贱蹄子给毁了,你现在说退婚。我告诉你,不能够。” “老天爷呀,大家伙快来看呀,谢家为富不仁,谢家大姑娘要逼死我们母子呀!” 生怕别人不知道,秦婉特地跑到门口,大哭大闹,一个劲儿的骂谢流筝跟谢家。 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婉演的更起劲了。 谢流筝冷眼看着她闹腾,眸色一寸一寸沉下去,“秦氏,你当真不愿意退婚?” “呸,不退,死都不退。”秦婉叉着腰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气势汹汹的瞪着谢流筝。 “你败坏我儿子的名声,毁了他的前途。现在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不能够。这婚我说啥都不会退,你生是我们秦家的人,死是我们秦家的鬼。” “噗。”谢流筝被秦婉给气笑了。 “是么,那咱们等着看。” 说完,谢流筝不再理会秦婉,而是去了大牢。 昨日太守府发生的事情,太守震怒,直接将秦绶撵去大牢。 看守大牢的牢头收了谢流筝的银子,笑盈盈的将谢流筝迎回去,将她带去关押秦绶的牢房。 秦绶瞧见谢流筝过来,脸上露出笑意,又带着一丝轻蔑的不屑,“谢流筝,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就知道,你心里定然是有我的。” 谢流筝看着秦绶那张盲目自信的脸,蹙眉满满的嫌弃。 “只要你救我出去,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还是我的正妻。将来我中了状元,我仍然不嫌弃你。”秦绶又道。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谢流筝打断他,“牢里没有镜子,你可以自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就你,给本姑娘提鞋都嫌你脏。” “今日过来,是让你识趣些,把婚事给退了。” 听见谢流筝的话,秦绶整个人都懵了。 011我可不亏 秦绶呆滞半晌,总算回过神。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谢流筝,唇边撇开冰冷的笑意,“谢流筝,你还真是狠呀。毁了我的前途,又想撇开我。问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儿。” “我告诉你,退婚是绝不可能的。只要娶了你,哪怕我不能入仕,你们谢家也得养着我。你谢家的一切,就全都是我的。算起来,我可不亏。” 早就知晓秦绶的厚颜无耻,亲眼看着他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谢流筝还是被气到。 稍稍平复下情绪,谢流筝平静的看着他,“是么?倘若,你死了呢?” “你敢杀我?”秦绶轻轻挑了挑眉,嘲弄般看着谢流筝。 谢流筝笑着摇摇头,“你这样的烂人,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不过想要你死,还不是简单的事儿。” “你伙同春潮跟许嬷嬷算计我,太守府里头闹出的事儿,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能轻易过去吧?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许嬷嬷虽说被杖毙了,可春潮没死呀。有她的口供在,你说你会被定个什么样的罪名?” 秦绶被谢流筝的话震的心漏跳半拍,强作镇定开口,“你少来吓唬我,不过是买通几个奴婢,闹了出无伤大雅的闹剧。再说了,你不也什么事儿都没有。” “顶多我赔些银子,挨上几板子!” “哈哈哈哈哈!”谢流筝直接笑了。 “蠢货,你买通的可是太守家二姑娘的贴身嬷嬷,你还躲进二姑娘的闺房中。饶是这一条,太守夫人能放过你?” “只要我往外头放出点风声,最想弄死你的人,就是太守夫人。” 顷刻间,秦绶面色骤然煞白。 谢流筝说的没有错,若是只牵扯上谢流筝,他顶多赔银子挨板子。一旦牵连到太守家的姑娘,他是必死无疑。 “不过你也别担心,顶多就是个流放。不过流放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兴许你命不好,就死在路上了呢。” “只要你死了,那桩婚事自然而然也就作罢了,你说呢?”将秦绶的神色收在眼底,谢流筝自顾开口。 秦绶此刻再也没有先前的张扬跟傲气,颓败的望着谢流筝,“你想如何?” 谢流筝抿了抿唇,“我不说了么,退婚。” “好,我答应你。”秦绶咬着唇,吐出一句。 “早如此不就好了么,真是个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谢流筝斜秦绶一眼,哼笑道。 “记得让你娘将庚帖跟退婚书送上门来,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你知晓的。” 扔下一句话,谢流筝头也不回的离开大牢。 拿捏住秦绶,她就不怕秦婉撒泼大闹。 其实这事儿,她也不过是吓唬吓唬秦绶罢了,关乎到太守家嫡姑娘的名声,她怎会轻易去攀扯。 只是她太了解秦绶,此人自私狠毒又胆小,不经吓唬。 解决了婚事,谢流筝心情大好,回到府里。 秋月来报,说是秦婉来闹过好几回,言辞粗鄙不堪,竟还胆敢要钱。说是这事儿是谢流筝做的过分,若是不将她儿子从牢里救出来,再给她一千两银子。 等日后谢流筝进门,要她好看。 谢流筝不以为然,叮嘱秋月继续派人盯着秦婉。 秦绶那边动作还算块,不过三日功夫,秦婉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上门来退还庚帖,并奉上退婚书。 只不过,退了秦绶跟谢流筝的婚事后,秦婉更加不安分了。 “姑娘,老爷这些日子频频出门,去的地方是天青观。我们的人一路跟着,老爷前脚进了门,秦夫人后脚也来了。”奉谢流筝之名盯着秦广进的小厮,前来给谢流筝回禀。 “今日,老爷又去了。” “是么,咱们也去瞧瞧。”谢流筝勾起清冷的笑意,起身点了几个人,一起去了天青观。 在小厮的带领下,谢流筝悄悄的来到天青观的一间厢房外。 隔着明纸糊开的窗户,里头的动静稀稀索索的传出来。 “进哥,那死丫头好生厉害,如今她逼得绶儿都退了亲。这可如何是好呀?”是秦婉的声音,娇柔中带着委屈。 “你是没瞧见,绶儿被送回来,被打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我瞧着,着实的心疼,恨不得被打的是我。” “我原就没指望,绶儿能认祖归宗。谢流筝那丫头,手段可太狠了,她是奔着绶儿的命去的。” 说到伤心处,秦婉嘤嘤嘤的哭起来。 可把秦广进给心疼坏了,温柔的哄慰道:“婉儿,这事儿怪我。原想着给绶儿定下跟那贱丫头的亲事,可以让你们母子好过些。” “谢家毕竟家大业大,绶儿毕竟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想着给他谋个极好的前程。” “谁知道那野种,本事还真是不小。”提到谢流筝,秦广进恨的咬牙切齿。 “婉儿你放心,这事儿你们受委屈了。再给我些日子,我好好筹谋,总不会叫你们母子,永远这般委屈的。” “进哥!”秦婉被秦广进感动了,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秦广进温香软玉在怀,哪里经得住撩拨,翻身将秦婉压到生下。很快,里头就传出旖旎的声响。 “姑娘。”跟在谢流筝身边的大丫鬟春吟听着里头的响动,羞得满脸通红,看着谢流筝努了努唇。 她家姑娘云英未嫁,自不能被如此丑事污了眼睛。 谢流筝眸底涌动着汹涌的恨意,带着春吟等人退出院子外。直到秦广进跟秦婉云销雨歇,前后脚离开后,谢流筝才是带人,去了那间厢房。 厢房里头还弥漫着污浊的骚气,特别是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凌乱的不成样子。 “还真是好大一张床呀!”谢流筝冷笑。 春吟愤愤的上前,“姑娘,老爷也太不成样子了。这事儿,咱们可是要让夫人知晓?” “自然是要让娘知晓的。”谢流筝收回目光,脸上浮起凌厉的狠意。 上一辈子,秦广进可是将她们母女害惨了。 母亲还以为她找了个好掩护,殊不知,是养了一条豺狼。 但想到自家亲娘的脾性,谢流筝微微皱起眉头。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012比戏子都能演 谢流筝从天青观出来,又去铺子巡视一圈,回到府里已然是日暮时分。 难得的是,她居然在亲娘谢香玉的屋里,看到秦广进。 “筝儿回来了?快过来用晚膳,今日的饭菜,可都是为父命人精心准备的。”秦广进也看见谢流筝,笑盈盈的招呼她过来用饭。 “父亲,母亲!”谢流筝从善如流,踱步进到屋里,福身问安后才是坐下。 秦广进没再看谢流筝,而是亲自拿起桌上的碗,给谢香玉舀了一碗汤,“夫人,这豆腐鲫鱼汤是你最喜欢的,且尝一尝。” “为夫记得,你很是喜欢,当初生了筝儿,你几乎日日都要用一碗。” “那鲫鱼,为夫可是大早命人去河边等着,挑了最肥美最新鲜的鲫鱼。豆腐亦是城东那家开了有三十年的磨坊,他们家的豆腐,可不好买呢。” 听着秦广进的话,谢流筝差点笑了。 她亲娘生完她天天用鲫鱼汤,是为了下奶,如今都时过境迁多久了,秦广进还提这茬儿。 连谢香玉最喜欢吃什么,他都不清楚,却还要摆出一副深情人设。 真是恶心人。 “夫人,来,为夫喂你。”秦广进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还当着谢流筝的面亲自喂谢香玉喝汤。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即可。”谢香玉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殷勤弄的满头雾水,拦住他的手,自己接过汤碗。 秦广进笑了笑,“夫人,是为夫三生有幸才能娶你为妻。这些年来,为夫对夫人的感情,一往而深。” “瞧着咱们鹣鲽情深,为夫难免想到筝儿。她是咱们唯一的女儿,我亦是想她能有一段好姻缘。岂料那秦绶,竟不是个好的。” “先前是我看错了眼,差点误了筝儿的终生。这些日子,我日日都在追悔。亏得筝儿随了夫人,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才没有耽误在秦绶身上。” “我心里有愧,心里有愧呀!” 他姿态放的如此低,谢香玉也有些动容,放下汤碗握住他的手,“咱们一家子骨肉,说那些见外的话作甚。” “你是筝儿的亲生父亲,自然也是为她好的。秦绶的事情,怪不到你身上。” 饶谢香玉如是说,秦广进仍是红了眼眶,愧疚的看着谢流筝,“筝儿,先前父亲委屈了你,在这儿父亲向你赔不是。” “希望你能够原谅父亲!” 若不是重生一世,谢流筝都差点被秦广进被骗了。 她一口咽下嘴里的肘子肉,点头敷衍着秦广进,“父亲言重了,咱们是嫡亲的父女,哪有那么多计较的。” “好孩子。”秦广进抬袖擦了擦眼角,上前拍了拍谢流筝的手,宛如一位心怀愧疚的父亲。 在秦广进的煽情之下,气氛温情起来。 秦广进这时又道:“说来到底是怪我,怪我目光太浅,没能看穿秦绶的真面目。夫人,听闻大儒林老先生不日将会经过淮州,淮州离咱们这儿又近。” “若是我能够得林老先生指点,说不得眼界跟格局都能开拓些。要是能成为林老先生的弟子,指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将来,也好是你们的依靠。” “只是,林老先生门庭高,若是想找人引荐,怕得费上好些功夫呢。” 谢流筝眸光一滞,闹腾半日,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说呢,秦广进今日怎么如此空闲,来她们娘俩跟前唱戏,原来是为了要钱。 只是上一世,似乎没有这一出呀。 难不成是她的重生,让事情的走向发生了改变? 就在谢流筝愣神的空档,谢香玉冷不丁开口,“若是银钱的事儿,便都不是事儿。你差多少,只管去账房去。” “多谢夫人。”秦广进喜出望外,连声向谢香玉道谢。 谢流筝努了努唇,想要阻止谢香玉,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强忍着恶心看秦广进演戏,谢流筝终于用完晚膳,回到自己院里。 她立马喊来秋月,吩咐道:“秋月,你找几个人,去盯着秦婉。还有秦广进,一定要盯紧他,今日他从我娘处捞了不少钱。” “说什么打点关系,就他那德行,就是金山银山砸进去,连林老先生的影子都见不着。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芦你卖的什么药。” “是。”秋月领命,退了出去。 三日后,秋月得了消息来到谢流筝跟前复命。 “姑娘,老爷从账房处支取了一千两银子,倒真是派人去淮州,做了些打点。不过,老爷还在咱们城北的桂花胡同,买了一间三进的宅子。” “虽说是城北,可三进的胡同亦是不便宜,用了足足八百两呢。” “买宅子!”谢流筝喃喃着秋月的话,柳眉蹙作一团。 秋月仔细端详着谢流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姑娘,您不是让我派人盯着秦婉么,那边也有情况。” “秦婉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拾东西,似乎要搬家。” “呵呵,原来如此!”谢流筝恍然大悟。 “这就说得通了。” 秦婉还真是好手段,居然可以将秦广进拿捏的死死的,还能哄着秦广进,买宅子金屋藏娇。 “秋月,你做的很好,继续盯着他们。查清楚,秦婉什么时候搬家。”谢流筝又叮嘱道。 没几日工夫,秋月再次带来消息,说是秦婉搬家了。 谢流筝坐着马车,偷偷去看了秦婉搬家。 一切皆如谢流筝所料,秦婉确实是搬进了秦广进买在桂花胡同的那间宅子。 “姑娘,咱们要下去吗?”秋月看着谢流筝阴沉的脸,谨慎的问。 “下去做什么,咱们就看看,让他们先开心几日。”谢流筝轻轻撩起马车帘子的一角,冷笑着看了站在门口指挥下人搬运行李的秦婉一眼。 且让她意气风发几日。 “再说了,我的好爹爹可是在房契上,写的都是秦婉名字。咱们下去闹一通,说不得还会被倒打一耙,落得个私闯民宅的罪名。”谢流筝又是一声冷笑。 说到这个,秋月也是满脸的气愤。 “老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对那位秦夫人,如此上心呢。” “呵呵!”谢流筝眸光沉了沉,脸上尽是寒意。 “这算得了什么,更过分的还在后头呢。” 秋月满脸不解,谢流筝却是没再说话。 013好大的派头 接下来的日子,秦广进隔三差五的去账房取钱。有谢香玉的同意,账房那边也没说什么。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秦广进居然从账房取了五千两。 所谓做戏做全套,秦广进整日亦是忙忙碌碌的,唯恐谢香玉跟谢流筝查出端倪,他还真的亲自跑去淮州。 谢流筝只觉得可笑。 命秋月派人盯着他,谢流筝想到谢香玉的生辰快到了,琢磨着去她挑件生辰礼。 正当谢流筝没有头绪的时候,她得到个消息,城里最大的医馆回春堂新得了一颗千年血灵芝。 那可是个好东西。 谢流筝立马带人,去了回春堂。 “掌柜的,听说贵堂新得了一株千年血灵芝,不知有人定了没?”谢流筝进门就找上回春堂的掌柜,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家母的生辰将至,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要送什么。若是血灵芝尚未有主,不如就给我借花献佛吧。” 灵芝历来就是名贵的药材,更别说千年的血灵芝,可是极品了。 只是,物以稀为贵,价钱自然也是极其贵的。所以一般人,是负担不起的。 但是谢家是城里的首富,回春堂的掌柜并不担心,谢流筝会出不起银子。相反,看到她来,掌柜脸上的笑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谢大姑娘来了,没呢没呢,姑娘请!”掌柜的满脸笑意将谢流筝迎进后堂。 命人给谢流筝奉茶后,亲自捧出血灵芝。 “姑娘请看,瞧瞧这品相,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呢。” 谢流筝细细看了几眼,她虽不懂药材,单单看品相,也能看出是个好东西。 加上回春堂是城里的老字号了,她信的过,当即就要定下来。 还没等谢流筝开口,一道女音阻断了谢流筝欲出口的话,“掌柜的,你们家的血灵芝呢,快拿出来,我要了。” “我儿子的身子自从挨打后,就虚弱的很。我要买你们家的血灵芝,给我儿子补补。我儿子可是要考状元的,将来我儿子高中,你们也能沾沾福气。” 狂妄的口气,熟悉的嗓音,谢流筝只觉得晦气。 掌柜的也有些懵,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跟谢流筝道:“大姑娘放心,凡是讲究先来后到。姑娘先来的,我们的定价是三千年,若是姑娘没有异议,灵芝自然是归姑娘的。” 三千两对旁人而言,或许是一笔了不得的银子,可对谢流筝来说,算不得什么大钱。 “好,就三千两。”谢流筝二话不说,当即应下。 站在谢流筝旁边的秋月会意,马上掏出银票要付钱。 一道身影飞快的闪进来,“谢流筝,又是你。”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婉。 “你这个贱皮子,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呢。你把我儿子害的那么惨,现在又要来抢我儿子救命的灵芝。” “你的心怎么那么坏呢?” “呵呵。”谢流筝被秦婉气笑了。 “秦夫人,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灵芝是我先要在先的。再者,你儿子的事情是他自作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罪,是太守大人定的。你心里有怨,大可去太守大人处喊冤,没得将一切怪罪在我一个小姑娘头上。” “你,你,伶牙俐齿。呸。”秦婉被谢流筝堵的哑口无言。 她自然是不敢去太守那里喊冤的。 “别跟我说什么先来后到,今日这灵芝,我一定要要。掌柜的,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愤愤的斜谢流筝一眼,秦婉财大气粗的跟掌柜的开口。 掌柜的皱了皱眉,婉拒了秦婉,“秦夫人,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做生意要讲原则的,谢大姑娘先来的,拿灵芝自然归谢姑娘。” “放屁。”秦婉横眉打断掌柜的话。 “你就说她给了多少钱,我给你三倍。” 掌柜的还想说什么,被谢流筝拦下来。 “三千两,我出了三千两。” “秦夫人不是说我给多少,你给三倍么。那就是九千两,秦夫人,请付账吧。只要你拿出九千两,我立马割爱让给你。”说着,谢流筝挑衅般看着秦婉。 “贱蹄子,你看不起谁呢,不就是区区九千两,说的好像谁拿不出来似的。”秦婉被巨大的数额震惊一下,她还是硬着头皮回呛谢流筝。 谢流筝浅笑的看着秦婉,“是么,秦夫人请。” “你……谁出门会随身带那么多银子,你,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拿。”秦婉咬着唇,不服输的瞪着谢流筝。 “还有你,等着我回来,不能把我的灵芝给了她。”语罢,秦婉急匆匆的离开回春堂。 “大姑娘,这灵芝您拿走吧。”目送着秦婉离开,回春堂的掌柜的拿起灵芝递到谢流筝手里。 “掌柜的,不着急。秦夫人不是去拿钱了么,若是她能凑到九千两,就给她吧。”谢流筝婉拒了掌柜的。 “千年灵芝虽然贵重,可是也不值九千两呢。”掌柜的紧蹙着眉头,跟谢流筝道。 谢流筝不以为然,“是她硬要给的,掌柜的害怕钱咬手么。” “不过,掌柜的若是真过意不去,可帮我一个忙。” “姑娘请说。”掌柜的道。 谢流筝上前,附到掌柜的耳畔,轻声低语几句。 掌柜的连连拱手,好说好说。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秦婉又回到回春堂,还真让她凑到了九千两银子。 “银子我拿来了,九千两。给。”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沓银票,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为难的看着谢流筝,一时间进退两难。 只见谢流筝笑盈盈的拿起灵芝,送到秦婉手中,“恭喜秦夫人,获得千年血灵芝。” “哼。”秦婉一阵肉疼,从谢流筝手里拿过血灵芝,气冲冲的离开回春堂。 等她走后,掌柜的将秦婉的给的银票递给谢流筝。 “这。”掌柜的看着谢流筝将银票一张张摊开,那一沓银票,居然全是谢家的。上头清清楚楚的,盖着谢家的花押。 谢流筝心中了然,神色倒是没有掌柜的那么惊讶。 “掌柜的,到时候劳烦您,帮我个忙了。”说着,谢流筝朝掌柜的福了福身。 掌柜的抱拳还了一礼,让谢流筝放心。 014居然长脑子了 谢流筝跟回春堂的掌柜说好后,直接返回家中。 她去了谢香玉的院子,没成想,谢香玉不在家中,去巡视庄子去了。谢家的庄子数目多,分布的又广。 便是巡视附近的庄子,也得好几日。 谢流筝派人给谢香玉送了信,便在家里耐心的等着谢香玉回来。 五日后,谢香玉终于回来了。 谢流筝急忙去到她屋里,却还是被秦广进抢了先。 “筝儿来了呀?”秦广进看到谢流筝,率先跟她打招呼。 “父亲,母亲!”谢流筝上前福身作揖,朝着秦广进跟谢香玉问礼。 谢香玉微微颔首,示意谢流筝起身,“筝儿,你在信中说有紧要的事情,不知是何紧要的事情?” 不等谢流筝开口,秦广进冷不丁抢了先。 “夫人,我也有一桩紧要的事情,想与你说。” “你也有紧要的事情?”谢香玉蹙了蹙眉,看了眼秦广进,又看了眼谢流筝。 秦广进连连点头,“夫人,这事儿说起来,还牵扯到秦绶的娘秦氏。眼下筝儿跟秦绶都退了婚,照理说我该避嫌的。” “可是那陆泽明跟我又有些交情,他求到我头上的时候,我不得不应允他。” “原不过是花些银钱的事情,但牵扯到秦家母子。我怕有人会以此做文章,到时候累及筝儿的名声,我便难辞其咎了。” “又是秦家母子的事情?”谢香玉的神色变得凝重,转眸盯着秦广进。 “这事儿,还是怪我。”秦广进低垂着眸,俯小作低的开始道歉。 “不知道夫人,你可还记得陆泽明呀?” 谢香玉想了想,记忆里头还真找出这么号人物,“似乎是你的老乡。” “可不就是我的老乡么。”秦广进附和着谢香玉的话。 “夫人你知晓的,我自幼家中贫寒,是寡母靠着给人浆洗补衣,才将我拉扯长大。那些贫困的日子,老家的乡亲们,帮助过我不少。” “陆泽明是我幼时的邻居,有一年遭逢大旱,我饿到晕死过去。是陆泽明的爹娘给我了半块饼,才叫我挺过去。” “半块饼算不得什么,可那时候却是救了我的命。所以当陆泽明找到我,说要迎娶秦婉时,我不得不帮他呀。” “你的同乡要娶秦婉?”莫说是谢流筝,连谢香玉也是懵的。 “嗯呢。”秦广进皱着眉颔首。 “这事儿虽是有些荒唐,可秦婉丧夫,陆泽明有又是鳏夫,两人年岁也相当。便是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似乎也挺合情理的。” 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谢香玉听秦广进如是说,没再说什么。 “你接着说。” 秦广进继续开口,“夫人,陆泽明你是知道的,早些年他靠着走山货,是挣了些银子。可那也是个辛苦钱,前年他遇到山匪,堪堪留住一条命。” “他没了媳妇,又没留下孩子,家当又都折损在山匪那场祸事里。虽说秦婉跟他是二婚,他也不想委屈人家。” “于是,便跟我借了些银钱。还让我帮忙置办了城北桂花胡同的宅子,安置秦婉母子。” “不知道父亲,借了多少钱出去呢?”谢流筝凝眸看着秦广进,问。 她还真是没想到,她的草包父亲,居然长出脑子来了。 不得不说,他来这么一招,倒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嗯,七千两。”秦广进低着头,闷声答。 谢流筝冷笑,“父亲还真是大方,七千两说借出去就借出去了。可有写借条?” “没有。”秦广进的声音更低了。 “夫人,我想着大家都是同乡,况且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就没有让他写借条,若是倒是他还不上了,我就将我这些年收集来的字画卖掉,给填补上。” 秦广进这话,谢流筝更想笑了。 谢香玉亦垂下眼眸,倒是没有责怪秦广进,“毕竟是对你有恩之人,若是写借条,倒叫人觉得你忘恩负义了。” “可不是这个理儿么。”得到谢香玉这句话,秦广进神色一下子舒展开。 谢香玉没再看秦广进,转头看向谢流筝,“筝儿,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哦,下个月便是母亲的生辰了,我是想问母亲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女儿好去置办,”谢流筝拉会思绪,应着谢香玉的话。 现在秦广进抢先把事情都抹平了,她这个时候再说秦婉的事情,也是无用的掰扯。 她不喜做无用功,索性不再纠缠。 “傻孩子,生辰年年都过,有什么紧要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母亲就开心了。”见谢流筝是为这事儿,谢香玉脸上抿开笑意。 母女二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谢流筝才是离开。 出到门口,秦广进特地喊住了谢流筝,“筝儿呀,听说你在回春堂跟秦夫人抢一株血灵芝?” “秦绶因为太守府的事情受了重伤,你这事儿做的不厚道。他们母子已经很艰难了,你怎能落井下石呢。” “父亲真是说笑了,秦夫人财大气粗,女儿才不是她的对手呢。”谢流筝看着秦广进的脸,反唇嘲讽。 秦广进被她噎的面色不悦,“呵呵,那是上天可怜他们母子,好不容易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对了,我跟你母亲说,她是同意在秦夫人跟你陆叔叔新欢那日,让我带上贺礼前去祝贺的。” “我跟你陆叔叔的关系,你是知晓的。如今秦夫人跟你陆叔叔成了一家人,我少不得跟他们走的近些。你跟秦绶的事情,就翻篇吧,别再记恨他们了。” 一通对谢流筝的敲打后,秦广进才得意洋洋的离开。 谢流筝听着秦广进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顾及着母亲的颜面,她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老匹夫。 而秦广进有了陆泽明当幌子后,愈发的明目张胆,三天两头的往桂花胡同里头去。 谢流筝掌握着秦广进的所做作为,脸色阴沉的宛如浓郁的墨汁。 既然秦广进如此不要脸面,她也不必给他留面子了。 陆泽明是么,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陆泽明是秦广进哪里挖出来的挡箭牌。 015逐个击破 也不知道秦广进是怎么说服秦婉的,她还当真跟陆泽明成了婚。两人成婚那日,秦广进装模作样的去送贺礼。 谢流筝也去凑回热闹,瞧着秦婉的眼神恨不得粘在秦广进身上,她就觉得很可笑。 如此荒唐的事情,也就秦广进做的出来。 婚礼过后,谢流筝一直派人盯着秦广进跟秦婉,还真让她有所发现。 秦广进时常会在一间茶馆,约见陆泽明。 茶馆名叫徽春茶馆,乃是城里最负盛名的茶馆。装潢陈设,高雅清贵,一楼是大堂,两侧设有雅座,中央位置还布置着说书的台子。 每日都会有说书先生,在台上说书。 二楼则是雅间,专为贵人所设。 每回秦广进约见陆泽明,都是在徽春茶馆的二楼。且是在每月的初十,两人必定见一回。 又是一月的初十,谢流筝早早的定下旁边雅间,并在里头等候。 谢流筝并没有等太久,秦广进跟陆泽明就来了。 “秦兄,近来可好呀!”一道粗糙宛如砂砾的男音,从隔壁雅间传入谢流筝耳中。 “有小弟在前头挡风遮雨的,想来秦兄的日子,过的甚是滋润才是。要我说,世上也没谁能有秦兄的好运气了。” “娶个媳妇,乃是首富,花不完的银钱。昔日的青梅,又陪伴在身旁,享尽齐人之福。” “行了,回回都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男人话刚说完,秦广进略带焦躁的打断他。 “这是这个月的银子,十两。” “才十两?”陆泽明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秦兄,你是打发要饭的么?你可别忘了,你能享齐人之福,是我帮你承担了。往后每个月我要一百两,如若不然,我保不齐会到谢夫人跟前说出什么来。” “陆泽明!”秦广进也被陆泽明给激怒了,怒喝出声。 “你别得寸进尺,若不是我,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你乞讨呢。给你十两银子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 “呵呵呵呵,我像个乌龟王八一样,顶着绿帽子帮你偷情。你就拿十两银子打发我,秦广进,做人可不能太丧良心呀。”陆泽明接过秦广进的话,直接怼过去。 “我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乞讨怎么了?起码我不用当乌龟王八,不用戴绿帽子。” “姓秦的,我今日就把话放这儿了,一个月一百两。如若不然,这绿帽子,老子不戴了。” “五十两,不能再多了。”秦广进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一句。 “陆泽明,你也少把我当冤大头,你先头那个婆娘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廊州一路来到姑苏,虽说廊州路远,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看在咱们同乡一场,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若是你还是不识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陆泽明被秦广进唬住,声音低下来,“行,五十两就五十两。” 两人达成协议后,先后离开了茶馆。 等到秦广进跟陆泽明走远,谢流筝才是招呼来秋月,“去,查查这个陆泽明。” “是。” 很快,秋月就带了消息回来。 “姑娘,陆泽明跟老爷是廊州的同乡。早年间,曾娶过一门媳妇姓梁,岳家是开银楼的。家里是有钱,可那姑娘长的当真一言难尽,并且不能生育。” “不仅如此,梁夫人脾气也很是暴虐,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允许陆泽明纳妾。还说陆泽明是入赘的,有无孩子无所谓。” “逼的狠了,陆泽明对梁家生了怨恨。他找人去勾引梁夫人,想着能合离。谁知道,梁夫人在偷欢的时候,居然死在床榻上。” “梁家为了颜面,答应陆泽明的要求,给了他一笔钱,放他离开梁家。” “照理说,他应该不缺钱才是呀。”谢流筝听着秋月的话,心里仍旧有着疑问。 秋月没忍住“噗嗤”一笑,“穷人乍富,几人能守住财的。在梁家的那些年,陆泽明被梁家人压的死死的,连亵裤破了,都只能伸手跟梁夫人要钱去买。” “好不容易脱离梁家,手上又有了银子,难免飘起来。他一放浪形骸,自然会被人盯上。” “他遇上一温柔小意的美人儿,还以为找到贴心人,没成想是仙人跳。他从梁家得来的银子全被骗走,自己还被打了一顿,卖到矿窑去了。” “他好不容易逃出来,一路流落到姑苏,遇上咱们家老爷。后来的事情,姑娘您也就知晓了的。” “如此说来,陆泽明此人,也是个狠的呀。”耐心等秋月说完,谢流筝脸上露出笑意。 “这事儿,就好办了。” 脑子转了几圈,谢流筝让秋月去把在外头跑的,能信得过的伙计刘成找来。 做生意,自然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谢流筝一届女流,有些地方是不方便出入的,所以她花银子养了好几个跑腿的人。刘成就是其中之人,又是几人中脑子最为灵光的。 再者,刘成是谢家的家生子,一家子的身契都在谢流筝手里捏着,她用着甚是放心。 在刘成来了之后,谢流筝仔细叮嘱他一番,又给他五百两银子打点,才放他出府。 刘成没有让谢流筝失望,没几日的工夫,就跟陆泽明混到一起。 按照谢流筝的吩咐,刘成挑唆起陆泽明。 “还是陆兄你潇洒呀,手头总部缺银子花。还有你那继子,听闻是状元之才呢,将来若是高中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若是你那继子跟谢家大姑娘的婚事能成,谢家偌大的家产,还不都是陆兄你的。可惜呀,可惜了。” “说来谢家也是奇怪的很,家财万贯的,怎么就没想着生个儿子。就一个丫头片子,顶什么用。” 陆泽明本被刘成奉承的飘飘欲仙,这会子猛地打起精神。 谢家没有儿子。 秦广进那厮用钱拢着他养着他的外室跟儿子,那目的不言而喻。只要不是傻的,都能看出秦广进打着谢家家产的主意。 想到谢家的家产,陆泽明没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016隔墙有耳 秦广进近来很郁闷。 秦绶治伤花费颇巨,上好的山参、灵芝,动辄几百数千两,秦婉见面便愁眉苦脸,发愁银子如流水,刚到手又没了。 秦广进也不舍得亏待了儿子,找种种借口问谢香玉拿银子支撑,本就十分不易。 陆泽明又隔三差五就开口要银子,且一次比一次数目大。 稍有迟疑便阴阳怪气以他与秦婉之事作要挟,秦广进不敢不给,只能咬牙应承下来,再想法子问谢香玉要。 谢香玉也不是傻子,要的次数多了,便细问银子的用处。 秦广进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偷偷将自己的古董、字画拿出来变遍。 可是! 陆泽明如同无底洞,金山银山也填不满! 这天再次托人给秦广进捎话,叫他到徽春茶馆天字包间见面。 秦广进接到口信头皮发麻,待要不去,又担心陆泽明狗急跳墙,真到谢香玉面前告他一状。 害他二十多年的心血、骨肉分离的苦心都付之流水,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徽春茶馆赴约。 秦广进一进包间门,见陆泽明翘脚倚坐在包金楠木矮榻上,捧着紫砂茶壶听小曲,顿时气得心口闷痛,没好气的将唱曲的父女两个赶了出去。 陆泽明懒洋洋坐直身体,斜斜瞥秦广进一眼,“不过喝你杯茶,用得着这样疾言厉色?” “眼看整个谢家都是你的,这点小钱至于放在眼里?” 秦广进在乎的不是一次茶钱,而是陆泽明把他当冤大头的态度。 阴沉着脸瞪视着陆泽明,“你找我来又有什么事,前天不是刚给过你一千两?我劝你不要太贪心了,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陆泽明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突然堆下笑来,起身将秦广进让到上首,在他身边坐下。 “自家兄弟开个玩笑,秦兄不会生气吧?” “唉,不是兄弟不知足,实在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啊。” 秦广进并不想与陆泽明彻底闹掰,毕竟如今他是秦婉名义上的丈夫,秦绶的继父。 闹掰了一时去哪里找更合适的挡箭牌? 顺势脸色缓和几分,“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把你当成手足一般,也不会将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两个人托付给你。” “只是我如今身陷谢家,外面看着多少风光,其实处处身不由已,不说别人,连我和那个老女人生的死丫头都敢对我不敬。” “唉,还请兄弟多体谅些吧,待将来我飞黄腾达的一天,必不忘兄弟的情义,荣华富贵少不了兄弟的一份。” 秦广进说的情真意切,不了解他的说不定还真被他忽悠的相信了。陆泽明却对他的品性了如指掌,自然不会再信他画的大饼。 却不说破,笑眯眯连声道谢。 秦广进只当成功忽悠住陆泽明,不必再为他就会他隔三差五的勒索焦头烂额,没想到陆泽明却突然话风一转。 “秦兄,兄弟怎么说也是个带把儿的,不顾脸面向秦兄开口,兄弟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最近兄弟找了一桩好生意,做成了便有十倍的利息,以后也不必再拉着老脸向秦兄开口,只是……” 一个“可是”让秦广进心脏狠狠揪了一下。 正如陆泽明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陆泽明,铺垫这么多,定然不会是小数目,怕是要狮子大开口,狠狠割他一块肉去! 秦广进抱着一丝陆泽明不会太过分的希望,小心翼翼问道:“所需多少本钱?” “唉……”陆泽明一脸愁容低声长叹。 表情和语气,令秦广进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与秦婉每次向他要银子时八九不离十…… 秦广进摇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秦婉是他的青梅,白月光,怎么可能如陆泽明一般哄骗他的银子? 呸呸呸,他竟然将秦婉与陆泽明相提并论,定然是被陆泽明气糊涂了。 “需要多少银子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弄来。” “毕竟你帮我护着我的女儿和儿子,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只是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你去谢家那个老女人面前告发我,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银子。” 陆泽明心中一喜,满口里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问秦广进要银子。 “生意做成,兄弟便能舒舒服服过日子,哪里还敢再搅扰秦兄。” 秦广进没心思继续听陆泽明废话,打断他的花言巧语,“你说个数吧。” “两万两。”陆泽明也不含糊,直接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秦广进心跳都漏了几拍,脑子里嗡嗡作响。 两万两! 他这么多年在谢香玉面前忍辱负重作小伏低,弄到的银子加起来也就这个数! 陆泽明凭什么认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轻易将他的家底掏空! “姓陆的,你别太过分!”秦广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逼视着陆泽明,“别以为手里抓着我的小辫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信不信我百两银子就能让你从世上消失?” 陆泽明本就是个亡命徒,哪里会因几句恐吓就被吓退? 满面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拖长声音说道:“比起谢家的万贯家私,两万两算得了什么?兄弟好心劝秦兄一句,莫要因小失大呀。” 又拿谢家说事!有完没完了! 秦广进老脸胀成猪肝色,眼中几乎要瞪出血来。最后还是强压下这口气,闭了闭眼, “好,我便给你这两万两,以后……” “秦兄放心,绝对是最后一次。”只要有银子拿,陆泽明变脸比翻书还快,“时候不早了,就不耽误秦兄工夫了,兄弟先走一步。那两万两秦兄尽快送来,莫要误了兄弟的生意,否则生意做不成,以后兄弟免不了还要搅扰秦兄。” 说完,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独留下秦广进站在包间里气怒难消,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坐上马车回谢府。 秦广进走后,隔壁地字包间的门打开,一身男装打扮的谢流筝扶着谢香玉走了出来。 017按兵不动 马车上,谢流筝抚着谢香玉冰令颤抖的手,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知母莫若女,谢香玉外表强势,却是极重情义之人。虽然秦广进只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挡简牌,朝夕相处二十多年,总会有几分真感情。 秦广进的真面目被拆穿,谢香玉心里一定不好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谢流筝不说话,默默陪在母亲身边,用先去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面临怎样的处境,她都和母亲一条心。 谢香玉不愧为叱咤商界的女强人,很快调整好情绪,转头眸色深深看向谢流筝,“你之前就知道这一切,故意引我前来对不对?” 她就说好好的,谢流筝怎么突然吵着要来徽香茶馆喝茶,原来是另有目的。 谢流筝没否认,低头吐了吐舌头,“娘,女儿只是不忍心看你继续被骗。如今您已经知道秦广进包藏祸心,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猪狗不如的东西自然不能继续留在谢家,还要让他把这么多年拿走的都加倍还回来! 还有他那个女人和私生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谢香玉张了张嘴,突然想听听谢流筝的想法。“你的意思呢?” 谢流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平静又埋然的回答道:“自然是将秦广进赶出谢家,再将他与秦婉的丑事公之天下,不然万一他们再去骗别人,不是又要害了无辜之人?” 谢香主眼中浮现欣赏之意,这个女儿像自己,够狠,够果断。 只是…… “秦广进是你的父亲,你不担心他的事影响你的名声?一旦照你说的做了,你的婚事恐怕更为艰难。” 谢流筝听出谢香玉有意试探,心里涌生出几分委屈。她们是血肉相连的亲母女,之前谢香玉不明真相,质疑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就算了,如今真相大白,还要对她百般试探,实在让人心寒。 想到前世母亲的悲惨下场,谢流筝又心生不忍,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母亲,世上男人多是薄情寡义之辈,若是女儿有幸遇到一个不因女儿的出身、名声,只看重女儿品行的男子,女儿便嫁,遇不到一辈子不嫁人,专心帮母亲支撑家业也并不算遗憾。倒省却多少烦恼。” 一句话勾起谢香玉的心事,一些她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如泡沫般浮沉,搅得她心烦意乱。 “就照你说的办吧,大不了过段时间母亲给你找个老实听话的上门女婿。” 说完,想起秦广进当初何尝不是装成多听话的样子,连她这个自诩精明的女强人都骗过了,更觉心烦。 “罢了罢了,先处置清楚那三个狗东西,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母女二人的马车与秦广进前后脚进门。 秦广进面露意外,堆下一脸笑迎上来。 “夫人回来了,这是和女儿一起去街上逛逛?” 谢香玉眼里不揉沙子,看穿秦广进的丑陋面目,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 直接喝令家丁,“将这个背信忘主的东西给我绑了!” 秦广进吓了一大跳,动作熟练的跪倒在谢香玉面前。“为夫哪里做错了,夫人要打要罚都使得,只是总该给为夫一个理由,让为夫死也死个明白吧。” 谢香玉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冷笑道:“你还敢问我要理由?好,我就给你一个明白。你大概不知道流筝已于三日将,收购了徽香茶馆吧?” 秦广进听到“徽香茶馆”四个字心头剧震,袖中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刺进皮肉之中,不死心抓住谢香玉的裙角,仰着头可怜巴巴追问:“徽……徽香茶馆久负盛名,生意定然不差,流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眼光和魄力,都是随了夫人。只是这与夫人罚为夫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谢香玉越看秦广进虚伪的嘴脸越生气,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在下人搬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去,将秦婉一家三口给我带来。” 秦广进心知大事不妙,试图垂死挣扎,扯动嘴角挤出一个笑脸,“夫人,我们一家人的事,扯上外人做什么?” “为夫知道不该与秦婉母子过多牵扯,以后再不见他们了,夫人消消气,原谅为夫这一次可好?” 谢香玉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管催着家丁去拿人。 不多时,秦婉一家三口被拿了来。 秦广进见秦绶重伤未愈不良于行,被家丁拖进来,顿时心疼得不行。 “夫人,秦绶虽然不堪为婿,好歹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你怎么可让人如此羞辱于他?” 秦婉打蛇随棍上,扑在秦绶身上嚎哭起来。 “我可怜的儿呀,都怪娘没本事,护不住你,让你被强人羞辱欺凌到这般田地,不如我们母子一起死了吧,让世人都来看看,谢大家是何等样嘴脸。” 哭得泪流满面,还能将台词说得如此字正腔圆,比戏班子里的头牌都不差什么。 谢香玉想到自己差点亲手将谢流筝送进秦家,与推她进火坑何异?越发对秦广进和秦婉母子恨之入骨。 “不想让我报官,告你们一个骗婚敛财,意图吞没我谢家家产之罪,就都给我闭嘴!” 一声断喝,成功将秦婉的哭嚎声堵回了嗓子眼,犹自不服气小声嘀咕:“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有银子开路,还不是你说了算?我们小老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受着呗。” 谢流筝担心气坏谢香玉的身体,上前一步,拦在秦婉面前。 “秦婉,我且问你,你与谢广进是什么关系?” 秦婉一愣,下意识看向谢广进。 谢广进不知是羞是怒,脸色黑沉沉跳将起来,抬手便要朝谢流筝脸上打去。 这次家丁们不用人吩咐,上前拦下秦广进,“大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谢家未来的家主,可是打不得。” “你!”秦广进眼看下人都不给自己面子,恼羞成怒便要发作。 谢流筝抬手挥退下人,直视秦广进的双眼,“秦婉不愿意回答女儿的问题,还请父亲大人为女儿解惑。” 018一纸休书 谢流筝的眼睛随了谢香玉,大而圆的杏眼,眼角微微上挑,眼仁黑的多白的少,从小见过的人便都夸她这双眼睛生的好,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此时动也不动凝视着秦广进,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秦广进心里生出不敢与之对视的畏惧之感,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小年纪不说多学学女红,以后也好在婆家立稳脚跟,净学些贫嘴贱舌嚼舌根,以后嫁出去被婆家嫌弃,连我和你娘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净了。” 秦广进骂骂咧咧,却不肯正面回答谢流筝的问题。 谢流筝微微一笑,嫩白如水葱的手指一指陆泽明,“我爹不肯回答我,你来说。” 秦广进是赘婿,地位比下人高不了多少,给他一封休书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是谢香玉被秦广进骗了二十多年,总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把人赶出谢家了事。 外人不明真相,难免要在背后议论谢香玉仗势欺人,对谢家的生意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所以,定要将秦广进与秦婉的奸情调查清楚,才能堵住幽幽众口。 谢香玉盛怒之下,没心思多问,谢流筝帮她问。 陆泽明九在江湖打滚,被家丁押上马车那一刻,便猜到秦广进和秦婉的私情极有可能被谢香玉发现了,一路上都在盘算,如何明哲保身,最好再借此发一笔横财。 谢流筝问到陆泽明,他便咧嘴一笑,“大侄女莫要乱想,秦婉是我娘子,秦兄只是同情我们生活不易,看在老乡的份上帮我们一些银钱而已。” 谢流筝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想到我爹还是个大善人呢,只是一个老乡就舍得在短短几日之内,奉送白银千两,啧啧,我都想做我爹的老乡了。” 秦广进眼角一抽,嘴硬道:“小孩子家家不知道事实不许胡说,我那是借给陆兄弟应急的。” 谢流筝也不反驳,脸上含着三分笑意看向陆明泽,“你也知道我谢家财大气粗,派几个人去你们的老家打听几个人的底细易如反掌。” “让你说只是想省些时间,你不肯说实话,大不了派人去打听便是了。只是万一不小心打听出于你不利的事,我也管不住下人们会不会出去乱说话呀。” 陆泽明作贼心虚,断然不敢让谢流筝派人去打听,一咬牙决定把秦广进卖了。 “大小姐不必如此麻烦,秦广进与秦婉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勾搭在一起了。这件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广进和秦婉不约而同跳起来,一个去掩陆泽明的嘴,一个拉扯着他的衣襟又哭又喊说他诬蔑。 谢香玉命家丁将二人拖开,压着肩膀按跪在地上,二人挣扎不开,目光如刀恶狠狠盯着陆泽明。 陆泽明为了自保也是豁出去了,避开二人的目光,一口气将他二人的过往招了个底掉。 秦广进求学的私塾先生中年无子,大娘子作主为先生买了个小妾,便是秦婉,当然,当时秦婉不叫这个名字。 先生与大娘子感情深厚,不忍心拒绝大娘子的好意,又不愿接受别的女人伤了大娘子的心,只说秦婉年纪尚小,再过两年,若是大娘子还不曾生育,再正式圆房。 没想到秦婉却与秦广进勾搭在一起,秦婉还怀了身孕。 先生一气之下要将二人赶出家门,二人担心丑事败露无立足之处,借意认错请求在先生家中安置一晚,第二天回家中请来父母处理此事。 先生夫妻二人宅心仁厚,只说二人年少无知,也有可恕之处,吓唬一番便打算放过二人,没想到二人夜里趁先生与大娘子熟睡,将细软一扫而空,又一把火点烯房子。 可怜先生夫妻二人惨死在大火之中…… 谢流筝打断陆泽明:“你当时又不曾在场,怎么先生所思所想?你只说事实,不必为了讨好我和我娘故意编些自己的猜想在里面。” 陆泽明咽了咽口水,“不是我自己猜想的,而是秦广进亲口告诉我的。” 原来当时先生夫妻二人被浓烟呛醒,想要逃生却发生门窗被人从外堵住,缝隙中看到秦广进的身影,苦求他放二人出去。 秦广进却只当先生是为了求生用好话哄他,自然不肯放他们出来,眼睁睁看着他们烧死在大火中才放心离开。 一次酒后不小心说漏了嘴,被陆泽明记在心里。 谢流筝知道秦广进狠,没想到他能狠到这种程度,不过,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都能置之不理的人,还能指望他有多少良善之心? 沉默片刻命人给陆泽明倒了杯茶来,待他喝完命他继续说下去。 秦广进当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吊子读书人,带着怀了身孕的秦婉,没多久就把从先生家卷走的角钱花光了。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秦广进生出将秦婉转手卖掉的心思。 秦婉自然不肯,好一番哭求后,秦广进才勉强留下她,只是留下是留下了,却不时带一些男人回来,逼着秦婉服侍,换取银钱。 后来秦婉生下秦绶,秦广进听说谢香玉招婿的消息,便带着母子二人来到扬州。 再之后的事不必陆泽明说,谢香玉和谢流筝都能猜到了。 秦广进入赘谢府,暗中用谢香玉给的银子养着秦婉母子。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算谢香玉得知秦婉母子的存在,大抵也不会将三人如何。 谢香玉恨的是秦广进狼子野心,竟然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和秦婉的私生子,借些吞掉谢家的家产! “秦广进,你好狠的心,我断然不会饶过你。” 事实摆在面前,秦广进还不肯死心,一口咬定是陆泽明勒索钱财不成,故意陷害他。 陆泽明赌咒发誓说他所言句句属实,二人对骂不止。 谢香玉懒得看他们狗咬狗下去,当即写下一纸休书丢在秦广进脸上,命人将三人抬出去扔到街上。 陆泽明眼里闪动着贪婪的光,赔笑问谢流筝,“大小姐,我可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您是不是给点赏赐?” 019唯一的依靠 谢流筝看着陆泽明微微一笑,取出几张银票示意家丁递给他。 陆泽明看到银票上的数字眼前一亮,这位大小姐出手比秦广进大方多了,随手便是一千两,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却听谢流筝缓缓说道:“母亲受那对奸夫淫妇欺骗,损失钱财事小,大好年华错付又如何追得回来?若是再因休弃奸夫受世人诟病,更是苦不堪言……” 陆泽明秒懂,一边将银票揣进贴身口袋,一边信誓旦旦保证,“奸夫淫妇人人得而诛之,大小姐但请放心,小的虽然没有替天行道的胆气,替夫人和大小姐仗义直言几句却是义不容辞。” 谢流筝笑笑,再次让家丁递给陆泽明几张银票,意味深长道,“世上之人若个个如陆先生一般热心,哪里还会有不平之事?只是热心有时会遭受误解和报复,先生拿上这些银子离开扬州吧,否则哪天被秦广进害了也未可知。” 陆泽明一时没明白谢流筝的意思,总不会是谢家银子太多花不完,见谁送谁吧?想问没来得及问已经被家丁半推半拖送出门外。 他算看出来了,谢流筝年纪小小,长的娇花软玉一般,心性之狠辣绝不输于谢香玉,绝不会无缘无故拿银子给他使。 不想明白谢流筝给他银子的用意,陆泽明心里不踏实。万一误会了谢流筝的意思,说不定哪天老家的官差就找上门来。 边琢磨着边一路走回他和秦婉的“家”,到门口便听到院里秦婉呼天喊地的哭嚎声。 “天爷耶!日子没法过了!” “我可怜的绶儿伤还没好,没了谢家的银子到哪里去找上好的药材替他养身耶!” “万一绶儿出点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耶!” 陆泽明被哭嚎声惊醒,顿时明白了谢流筝给他银子的用意。 秦广进心狠手辣,定然会用尽手段报复于他。又知道他的底细,极有可能到官府告他当年骗婚、谋害发妻之罪。 到时就算他跑到天边,也会被官府捉拿回来。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谢家,只有谢流筝! 只要谢流筝愿意保他,就算秦广进告到天皇老子面前,谢家也有办法打点上下,给他留一条生路。 陆泽明想通这一点,壮了壮胆气,一脚踢开了院门。 将院中的秦广进和秦婉吓了一跳。 看清闯入之人是陆泽明,秦广进面色阴沉得可怕,双眼怨毒的瞪视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你还有脸来见我?!” “姓陆的,我待你不薄,你却坏我大事,我与你不共戴天!”说着,便要寻东西将陆泽明打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肯定不行,打陆泽明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却见陆泽明“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大摇大摆走到院中,一手插腰,一手指向门口方向。 “姓秦的,当年那些破事我都懒得说了,只说你明明有妻儿,却自称并无婚配入赘谢家,这是明晃晃的骗婚,我只是不忍谢夫人继续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所骗,说出真相而已,我有什么错?” 浅墙薄院一点风吹草动邻里都能听得个大概,何况陆泽明有意没关院门,粗声大气说出这番话来,怕是隔着三条巷子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哪个朝代都不少吃瓜群众的存在,几乎是转眼之间,门外便挤满了看热闹的邻里,几个胆大的小子直接从院墙上探头往里看。 众目睽睽之下,秦广进自然不会承认与秦婉的奸情。“姓陆的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婉儿之间是清白的。” “婉儿?!”陆泽明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秦广进,拉长声音反问:“你叫我夫人的闺名,还给我说你们之间清白?你是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秦广进一时失言顿时落了口实在陆泽明手里,脸色更加难看,干巴巴的辩解,“我是婉儿的表哥,至亲骨肉,偶尔叫一声小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表哥……”陆泽明冷笑一声,“自古同姓不通婚,你与秦婉都姓秦,是怎么论起来的表亲?” 涉及到亲缘伦理,吃瓜群众个个两眼放光。 秦广进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了,直接往外赶人。“我不与你这种小人多费口舌,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泽明笑得前抑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让我滚?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家?!房契上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名字,你让我滚?!” 吃瓜群众从来不缺少参与意识,人群中传来几声憋笑的提醒。 “我记得半月前才吃过陆大郎与秦娘子的喜酒,怎么没过几天这家的男主人就成了这位秦官人?” “从来没听说过表哥能当表妹的家,往外赶妹夫的。” “我就说那女人镇日描眉画眼夭夭乔乔不像个本分的。” “陆大郎刚成亲就戴帽子,好生可怜……” 议论声如同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秦广进和秦婉的脸上。 秦婉虽然暗中赚男人的银钱贴补家用,脸面还是要的,被人当面耻笑,顿时羞得站不住,捂着脸跑回房中。 秦广进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却不是他的家。 他万分后悔,当初为了蒙骗谢香玉,将房契落在了陆泽明名下。 不,他更后悔找陆泽明这个白眼狼来当挡箭牌,没成想却是引狼入室。 秦广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还有一些私房,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等风头小一些,他再弄死陆泽明,房子自然回到自己手里。 小不忍则乱大谋,暂时让一步又何妨。 只要忍到秦绶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今日所受之羞辱,他都要十倍百倍还回去! 秦广进在心里劝好自己,紧抿双唇迈步朝院外走去,陆泽明却拦在他身前。 “姓陆的,你别太过分。”秦广进咬牙切齿低声警告陆泽明,“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真要闹个鱼死网破,我也不见得就怕了你。” 陆泽明早做好被秦广进报复的心理准备,脸色变了变,转眼之间恢复如初,“别着急走啊,你的东西还没带上呢。” 020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广进心里涌生出不好的预感,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见陆泽明三步两步冲进房内,提着尖叫的秦婉丢在秦广进脚边。 秦婉猝不及防被摔了个结实,一口气卡在气管里不上不下,登时憋得脸色紫胀直翻白眼。秦广进连忙帮她拍抚后背,又见陆泽明朝着秦绶的房间冲去,担心他做出伤害秦绶的事,想去阻止又放不下秦婉。 心被生生扯成了两半,什么也顾不得了,朝着陆泽明怒吼,“姓陆的,你敢伤害绶儿,我和你拼命。” 秦绶被关进大牢很是吃了一番苦头,之后重伤在身日夜被伤痛折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陆泽明轻松提在手上从房间里提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秦广进舍出老命扑过去抢救,被秦绶砸在身上,肋骨疼得直冒冷汗。 陆泽明一脸嫌弃拍了拍手,“带上你的表妹和外甥一起滚,绿帽子谁爱戴谁戴,别想赖在老子头上。” 秦广进气得脸色铁青,还待说什么,秦绶以袖遮面,低声斥道:“不要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秦广进强压下满腹怒火,背起秦缓,扶着秦婉,走出院门。 陆泽明犹嫌不足,故意在三人身后,向吃瓜群众说道:“对了,忘了向诸位介绍,这妇人的儿子也姓秦。” 表哥表妹同姓已是奇问,表妹的儿子竟然也与二人同姓…… 这可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挤在门前看热闹的众人哄然大笑。 “陆大郎这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娶个娘子白捡个儿子就算了,还顺道捡了个连襟。” “呸呸,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是晦气。” “快滚快滚,再住几天把我们的名声都带累坏了。” 秦广进三人从邻里的骂声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秦绶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死,更想弄死谢流筝! 他本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生活安顺,岁月静好,大好前途唾手可得。 所有苦楚、羞辱,都是从谢流筝闹着要退婚开始! 秦绶头埋在秦广进肩膀上,心中恨意滔天而起。浑然忘了,他认为理所当然的安稳生活,原就是从谢家偷来、骗来的。 谢家。 谢香玉命人将秦广进的东西通通寻出来烧掉。 谢流筝劝道:“娘,别的东西也就罢了,那些字画、古董可都是大把银郛买来的好东西。毁去浪费的也是我们谢家的银子。” “娘不愿意看到,不如放到铺子里卖掉,所得银两捐给慈善院也是好的。” 谢香玉长出一口气,挥了挥手,“也罢,照你说的办吧。” 谢流筝挽住谢香玉的手臂,陪她慢慢走过回廊。 知女莫若母,谢香玉轻声道:“娘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说了,你的心意娘知道,以后也不必再提起那个人。” “娘,女儿只是想问您晚上想吃什么。”谢流筝笑容温软。 终于将秦广进从生活中彻底剔除,不必再时时忧心前世种种再次发生,谢流筝的心情如雨后晴空,说不出的轻松。 谢香玉对上女儿清澈恬静的双眼,忽而心头一软,握了握她的小手,语气缓和下来,“方才娘试你,你会不会怪娘?” 谢流筝头轻倚在谢香玉肩上,撒娇道:“女儿怎么会怪娘呢?娘将女儿带到这世上,支撑偌大家业让女儿衣食无忧,外人羡慕您坐拥金山,其中艰辛只有女儿清楚。” 前世谢香玉为了救她散尽家财,最后惨死街头。她赶到时,谢香玉的尸首已经冰冷,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谢流筝挽紧谢香玉的手,“娘,女儿对您只有感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陪在您身边。” 谢香玉抬手抚了抚谢流筝的头发,“净说胡话,女儿家总要嫁人,哪有一直陪着娘的道理?” “不过经过这件事,娘也想开了。与其将此身托付男人,不如靠自己。” “你遇到合心意的男人再嫁,娘不会再催你。” 谢流筝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绽开如花笑靥,“娘最疼女儿了,女儿好好跟您学做生意,再不偷懒了。” 送谢香玉回正院后,谢流筝叫来刘成,“陆泽明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你帮我盯着秦广进,他有什么动向,马上回我。” 刘成躬身应下,“大小姐不说,小的也想到了,秦广进和秦绶母子被陆泽明赶出门,二人不清不白的事也闹得人尽皆知,三人离开时别提多狼狈了。” 当时刘成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亲眼目睹了整场闹剧,突然想到秦广进是谢流筝的亲生父亲,连忙收起兴奋表情,“如今秦广进与秦绶母子在小花枝巷附近一家客栈落脚。” 谢流筝若有所思点点头,“多带几个人手,帮我盯紧了他,必不能让他们离开扬州。” 杀了那三人很容易,却太便宜他们了。前世之仇,她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秦广进借客栈灶房煎好药端回房间,秦婉愁眉苦脸坐在窗前,看到他进来,起身接过药碗。 “我早就看那个姓陆的不可靠,你非不信,如今怎样?害得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还有谢家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将你休了?你平时那些花言巧语的劲儿都去哪了,在那个老女人面前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真是没用。” “绶儿的药也快用完了,还有这房钱、一日三餐……你不会指望我出去赚银子养着你吧,我一把年纪的人了,那些恩客哪里舍得在我身上使银子……” 秦广进被秦婉唠叨的心烦,更重要的是,那些事怎么可以当着秦绶的面说,让他如何在儿子面前抬得起头来。 “闭嘴,像只八哥儿唠叨个没完,这么多年我给你的还少吗?你自己大手大脚,半点后手都不留,出了事只会唠叨。” 秦婉抿了抿唇没敢再说,却是一脸的不服气。 当初可是秦广进亲口许诺,会明媒正娶与她做正头儿夫妻,还会让她一辈子穿金戴银,如今却是一样也没实现。 021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到底是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女人,秦广进对秦婉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见她服了软儿,语气缓和下来。“我还有些私房,晚些我去取来,咱们离开扬州,找个安静的地方先住下,把绶儿的伤养好是正经。” “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听说秦广进还有私房,秦婉的脸色好看不少,坐到床边给秦绶喂药。 秦广进的私房大头儿都给秦婉母子用掉了。 还有两千两原是打算秦绶进京赶考时,给他带在身上结交人脉的。就藏在他之前负责的银楼后面一棵歪脖子树的树洞里。 巷子两边都是商铺后院,又窄,平时极少有人走动,藏在这里最是安全。 天黑以后,秦广进便偷偷将银子取了出来。 沉甸甸的份量压在肩膀上,让人格外安心。 两千两不多,却也不算少了,找个小镇买栋小宅子住着,三五年内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三五年后秦绶考中进士当了官,他便是老太爷,还愁没有银子使? 秦广进想象着美好生活,数十斤的重量压在肩膀上都不觉得累了。 眼看再转过一条巷子便到客栈了,秦广进停下脚步,将银子换一边肩膀扛着,却突然感觉脑后一阵剧痛,心知不妙。想开口呼救,却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被冷风吹醒,第一个念头便是确认银子还在不在。却哪里还寻得到?连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个精光。 秦广进一屁股跌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天爷耶!这还怎么活哟!”腔调几乎和秦婉撒泼时一模一样,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秦婉听说银子被人劫了,跳着脚大骂一场,催着秦广进去报官。 秦绶阴沉着脸低吼,“够了,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长点脑子。” “平白无故哪来的劫匪,分明是谢家派来的,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好过。我们去报官,如何向官府解释银子的来历?” “反倒会被谢家抓住爹盗取谢家银子做借口,反咬我们一口。” 秦婉想到银子没了,就心疼的不得了,不敢反驳秦绶,小声嘀咕,“那可是两千两,两千两啊!难道就这样白白被谢家拿走了?” “没了银子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哎哟哟,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没有银子还有人,第二天天一亮,秦婉便打扮一番往河边去了。 天擦黑时才回来,带回来几大把铜钱。 秦广进饿了一天了,也不问铜钱是怎么来的,出去买了些吃食回来。 照秦婉的“勤快”劲儿,存几天钱,租个小房子还是能活的挺滋润的。 几天后秦婉便病了,那里起了一片疹子不像疹子,蚊子包不像蚊子包的肿块,不小心抓破了还会流出脓水来。 秦婉心大,起初并没在意,只说赚钱的地方离水边近,兴许是被什么毒虫咬了,寻了几钱艾草煮水洗了两回。 却不见好,渐渐连大腿根儿都有了。 秦婉这才想知道害怕,脱去裤子给秦广进看。 秦广进吓了一跳,捂着口鼻连退好几步。“你这是花柳啊,还不快离我和绶儿远些,染上了是要没命的。” 秦婉吓是大哭,秦广进忍着恶心哄她,“我去寻几帖药给你,不硬事。”人却躲得远远的不肯近前。 病了也得赚钱,否则就得饿死。 秦婉怕被恩客发现自己的病,将赚钱的时间改到了晚上。 几日后被她传染上脏病的恩客寻到客栈,将她拖着头发扔到大街上。 “杀千刀的娼妇,得了脏病还敢赚老子的钱,老子被你害死了。” 一通拳脚将秦婉打得不成人形,滚在地上嚎得喉咙都哑了。秦广进和秦绶硬是躲在房里面都没露,没敢帮她说句话。 还是客栈掌柜看秦婉快被打死了,在客栈门口闹出人命不吉利,带着小二上前将恩客劝住。 恩客不解气,要求秦婉赔钱,秦婉怕再挨打,将房中值钱的东西都赔了出去,恩客这才离开。 客栈的客人听说秦婉生了脏病,纷纷指责她不顾别人死活,要求客栈老板将她赶出去,否则所有客人都要退租。 客栈老板自然也不敢再留秦婉住在客栈,客气几句,态度却十分坚决的把三人赶了出去。 三人一伤一病,身无分文,连唯一赚钱的路子都断了。 只能将秦婉耳朵上戴的一对银耳环当了几百个铜钱,在南城城墙下租了个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容身。 秦婉不敢再出去赚恩客的钱,只能靠帮人洗衣服,赚几个铜钱买米。 三人好日子过惯了,如今住在长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的土坯房里,一天三顿糙米粥配咸菜疙瘩,尤其是秦绶伤势未愈,无钱请医问药,只能硬扛着,真真是度日如年。 方成向谢流筝汇报完秦广进三人的近况,谢流筝摇头轻叹:“真是可怜啊。”心里却并没有半分同情。 比起前世自己和母亲受的苦楚,秦广进三人这点苦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自去找管家领赏吧。” 方成躬身道谢,慢慢退出房门。 谢流筝隔着窗子叫住方成,“记得把那个恩客送去扬州。” 方成并没有告诉谢流筝,到客栈闹事的恩客是他安排的,怕污了她的耳,更怕她怪自己做事不择手段。 没想到被谢流筝猜到了。 方成心头一紧,想解释,谢流筝却像猜透他的心思,淡淡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做事也一样。我只看结果。” 方成心里大石落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谢流筝更加敬畏。 杀伐果断之人才能成大事,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 谢流筝知道秦广进三人过的不好就放心了,心情大好叫上丫环出门。 谢香玉将秦广进之前负责的银楼交给她,由她全权负责,说是让她练练手,以后会逐渐将生意都交到她手里。 谢流筝真正接触生意,才知道其中的水这样深,这几天几乎都泡在银楼里。 022去留自便 “啪”的一声,谢流筝合上账本,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秋月捧上热茶,在身后帮她揉着肩膀,轻声劝:“大小姐莫急,慢慢理总能理的清。” 谢流筝倒不是心急,而是心疼。 谢家主要的生意在丝绸一块,银楼只是谢香玉年轻时喜欢首饰一时兴起盘下的一个铺子,为的是自己用的着方便,只指望从银楼赚钱。, 但是,谢香玉看得上眼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差得了? 师傅的手艺在江南一片是顶尖的,用料也扎实,扬州城中但凡数得上的大户人家,都是常客。 稍差一点的人家就更不用说了,谁家女儿出嫁时能戴一支玉香楼的首饰,一家子脸上都有光彩 谢流筝记得小时候,每到年节下,谢香玉都会带她来玉香楼来挑选手饰,每次她看到的都是店中师傅和伙计忙碌又井然有序的场景。 玉香楼交给秦广进负责的短短几年时间,伙计就换掉一大半,那几位手艺精湛的师傅一个都不见了。换上来一批只听命于秦广进的人。 留下的几个老人儿,也只能看着秦广进的脸色行事,生意一落千丈。 金银的价格是固定的,值钱的是款式和做工。秦广进为了从银楼捞钱私下养外室,把几位手艺精湛的老师傅都挤兑走了,生意自然好不起来。 几家大客户看在谢香玉的面子上不好断了玉香楼的生意,却也只是订作少量样式简单的首帐作打赏下人之用。 谢流筝心疼的不是少赚多少银子,而是谢香玉, 一个女人支撑起偌大谢家,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所有时间、精力都用在生意上。难得随自己心意一次买下一家银楼,必定是十分喜欢的。 却生生被秦广进糟蹋成如今这副模样。 谢流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银楼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和查账,谢流筝决结出目前银楼最大的两个问题,账目混乱,人员责任不明。 她决定先从人员情况入手,人是根本,理顺了其他方面自然都顺了。 “秋月,清场,把盘点的牌子挂出去,再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堂,我有几件事要宣布。” 一朝天子一朝臣,秦广进接手银楼时,对人员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如今主事之人换成了谢流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又将会有一次大变动。 更何况秦广进可是因为养外室被休出谢家的,谢流筝自然不会给秦广进的人好脸色。 秦广进的亲信心知谢流筝必定不会留他们,已经在私下另谋出路,其他人也在去留之间犹豫不决。 做旧不做新,换个东家说来容易,每家规矩都不一样,人员心思也不同。进入一个新环境从头适应并非易事。相处不好还不如在老东家手下混日子。 但是留下,又担心谢流筝会怀疑他们是秦广进的人,给他们小鞋穿。 这几天谢流筝按兵不动,所有人心里都不平静,听说要开会,反而心里踏实了一些。 是去是留总有一个结果了,好坏受着就是了,总比整天提着一颗心好过些。 谢流筝等所有人都到齐了,让秋月拿着花名册点名。 秋月贪到谁,谢流筝的视线便跟过去细细打量一番。点完名,谢流筝心里也有了大概的印象。 “诸位为我谢家工作,时间最短的也有三年多了。我在这里先感谢诸位的辛苦。” 谢流筝淡淡看着众人,抬手示意秋月将旁边桌上的红布揭开,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码的小山一样高的银锭子。 “秦广进的事想必诸位都听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凡是与秦广进沾亲带故的,自去领一锭银子离开吧。” 几个人从人群中低着头走出来,朝谢流筝拱了拱手,领上银子走人。 谢流筝再次看了看留下的人,“我知道诸位这几年都做过一些违心之事,也知道并非诸位本意,具体做过什么,我不问,诸位也不必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我希望,以后这一类的事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我谢家虽是女子当家,却也不是由得人欺瞒的。” “做得到的,只管留下,我还是那句话,诸位为我谢家出力,我谢家决不会亏待了哪个。做不到的,只管也领上银子离开,下次遇见,还是朋友。” 谢流筝有意停顿下来,给众人考虑的时间。 好一会儿都没人动,谢流筝浅浅一笑,亲手将桌上的银锭子分给诸人。 “诸位之前受了不少委屈,这些银子只管收下,只当是我替谢家向诸位赔罪了。” 一个掌称的师傅是接过银锭子,双手颤抖忍不住落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小老儿没脸拿银子。” “小老儿从学徒开始就在称上,师傅教的第一句话就是,称上短一分生意坏一斤。这几年小老儿手上过的称,就没有一次准的,小老儿愧对大小姐,愧对师傅啊。” 掌称凭的是良心,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屈服于秦广进做暖良心的事,对掌称人来说是极大的屈辱。 谢流筝记得这位掌称师傅,是随着银楼一起转到谢香玉麾下的,以前还给过谢流筝粽子糖吃,是位十分和善慈祥的老人家。两年没见,老人好像老了十几岁,可见内心是十分煎熬的。 “龚师傅,我方才已经说了,之前做的事,我既往不咎,只要以后不再犯就是了。”谢流筝双手扶起掌称师傅,温言劝慰,同时也是说给所有人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之前种种所为非您本意,内心的愧悔与煎熬,就当是老天爷对您的惩罚吧。” 龚师傅感激不已,连声向谢流筝道谢。 其他人心里也踏实不少——连掌称师傅都能被原谅,他们的错可比掌称师傅小多了,也不必担心谢流筝会秋后算账。 谢流筝安抚众人几句,直接给众人放半天假,第二天早上开始彻底盘账和清点库存。 众人千恩万谢散去后,谢流筝坐上马车去往城外。 023请您出山 秋月帮谢流筝加一个软枕在腰后,让她坐得舒服一点,好奇的问:“大小姐,我们出城去做什么?” 谢流筝看了一上午账本,的确有些累了,斜倚在枕上闭上双眼。“去见关师傅,我先眯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秋月连忙噤声,取出毯子搭在谢流筝身上,蹲坐在旁边帮她捶着腿脚。 关师傅原是银楼的首席,手上出来的件件都是精品,当年谢香玉正是看上了他的手艺,才将整座银楼买下来。 关师傅手艺没得说,性格却有些孤僻不和群,看不惯秦广进的所作所为,赌气直接离开了银楼,之后也曾有别家银楼请他,他却挑三拣四不肯屈就。好不容易谈妥一家,去了没几天又与少东家发生口角,再次辞工。 之后就比避居乡下,谁请都不肯再出山。身边收了几个徒弟,只当打发时间。 见到谢流筝,关师傅也没什么好脸色,招呼都不打,直接赶人,“老夫不缺吃不少穿,自不会去受气,你赶紧走吧,老夫这里可招待不起千金大小姐。” 秋月气的小脸通红,就要上前与关师傅亘论。 谢流筝将她拉到身后,上前两步,向关师傅深施一礼。 关师傅皱了皱眉,语气更加不善,“别以为装模作样演一演礼贤下士的戏码,老夫就傻头憨脑跟你回去卖命。走走,看到你们这些人就烦。” 秋月忍无可忍,不顾谢流筝阻止,上前怒斥关师傅,“你这老头好不省事,大小姐为了来见你,连午饭都没吃,坐着马车颠簸了几个时辰,一片诚心而来,你却连话都不肯好好说一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关师傅看一眼谢流筝明显苍白的脸色,心里生出几分愧疚之意,却拉不下老脸来认错,梗着脖子硬梆梆道:“我又没请她来。” 谢流筝斥退秋月,笑吟吟看着关师傅,“我知道关伯伯为何生气,也觉得您该生气。” “当年您将我娘引为知已,才答应继续留在银楼,连京城最大的银楼金玉坊重金请您,您都拒绝了。” “我娘却轻信秦广进的话,将银楼交给他负责,弄得银楼生意一落千丈,令您和我娘的心血付诸流水。” “只是您大概还不知道,我娘已经看透秦广进的真面目,将他赶出谢家,如今他与我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 关师傅住在乡下,平时也不出门,的确没有听说这件事。脸色缓和下来,“进来坐着吧,让我老伴给你煮碗面吃。” “好嘞。”谢流筝丝毫不嫌弃乡下条件简陋,欢欢嘉喜随关师傅进入堂屋,好奇的四下打量。 突然一指墙角边一个天青色梅瓶,“我记得这梅瓶原是一对,摆在银楼贵宾室,被我打破一只,担心被我娘责备吓的哭了。” “关伯伯护着我,向我娘将这对梅瓶讨了来,悄悄掩去打破的一只,没想到这么多年,另一只还好好的在这里。” 关师傅老脸一红,眼中浮现几分怅然。 他从十三岁拜师便与金银打交道,看着砖头瓦块一样的金银在自己手中变成各种精致的首饰,每个人得到首饰是脸上的喜悦,都让他有极大的成就感。 离开香玉楼以后,这种成就感再没出现过。 梅瓶是他特意找出来摆在那里,老伴说梅瓶要成对,一只不吉利,他也不听。每每看着梅瓶,他便能回忆起曾经在银楼工作的时光。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大小姐还记得。” 谢流筝满眼诚恳看着关师傅。“您大概不知道,小时每次去银楼,都是我最高兴的时候。” “母亲忙于生意,极少有时间陪我,偶尔见面,也是问我的功课,说不上几句话,又要去应付生意上的事。” “只有去银楼时,母亲会与我说说笑笑,帮我挑选首饰,全传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关师傅老脸一红,起身向谢流筝道歉:“方才是老夫无礼了。老夫并非怨怪大小姐,而因秦广进的事迁怒于您,还请大小姐见谅。” 谢流筝站起身来,扶关师傅坐下。“怎么说秦广进都是我的生身之父,替他受您几句埋怨也是应该。” “只是我的委屈却不足为外人道也。您不是外人,我今日也纵情向您诉几句苦,从小到大,秦广进从示曾交无视为女儿,更没有将谢家当成他自己的家。在母亲面前,他偶尔还会演一演慈父,母亲不在,他连看我都嫌多余。” “多的我也不说了,您回到银楼,自然会慢慢知道。” 说起回银楼,关师傅心下几分犹豫。 他日夜都希望回银楼,却不敢轻易答应谢流筝,之前的老朋友都不在了,他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思。若是与新来的那些相处不好,也令谢流筝为难。 迟疑问,关大娘端上两碗面来,谢流筝起来去接,关大娘连忙转身让过。“这种事怎么能让大小姐动手,我来我来。大小姐放心,别看老婆子我老了,身体好着呢。门前几块菜地都是我自己侍弄,您先吃面,回头我拔些菜您带回去给夫人尝个新意儿。” 谢流筝笑盈盈坐下吃面,汤底是用鸡骨熬出来的,一点油星不见,味道都十分鲜美,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将一大碗面都吃完了。 煮饭的人最喜欢别人吃的香,关大娘拔了一框菜回来,看到谢流筝面前的碗空了,脸上笑出一朵花。“大小姐正长身体呢,正该多吃些。” 将手上的菜篮子递到关师傅面前,“大小姐亲自来请你,你还扭扭捏捏拿乔不肯去,岂不是辜负了大小姐一片好意?去去,赶紧去,留在家里我还要煮你的饭。” “拿上,见到夫人替我请个安,等我收完田里的稻谷,磨出新米便给夫人送去。” 老妻都发话了,关师傅也是舍不得回银楼的机会,接过菜篮子跟着谢流筝坐上马车。路上说起之前的那些老伙计,谢流筝笑道:“您放心,您说的这几位,我都帮您请回来。” 024讲道理 谢流筝不是哄关师傅开心,而是真的决定把之前的人员都请回银楼。 银楼满大街都是,真正值钱的是这些人。 玉香楼能在这些银楼中脱颖而出,靠的是手艺和宾至如归的待客之道。 如今把手艺方面的大拿请回来了,接下来就要请回卢掌柜。 说起卢掌柜,连谢香玉都自愧不如,曾笑言,卢掌柜入错了行当,若是去当个外事关,包管不费一兵一卒,只靠他一张巧嘴,就能令万邦臣服。 这话有玩笑的成分,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卢掌柜接人待物有多厉害。 谢流筝接手银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关师傅和卢掌柜的下落,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卢掌柜如今在苏州城最大的银楼做掌柜,东家十分器重,薪月高于正常水平不说,年终还有分红,又帮他在苏州买房子置地,甚至送了两个瘦马侍候他。 秋月担心卢掌柜不愿意回银楼,谢流筝心里也没底。 换成她是卢掌柜,可能也不会回来,不过总要试一下。 去苏州要先请示谢香玉,谢香玉不放心她一个年轻女子抛头露面舟车劳顿,“还是派人去吧,礼物备的厚一些也就是了。” 谢流筝不依,嘟唇摇了摇谢香玉的手臂,“娘,卢掌柜那样的人才,到谁家不是被待以上宾?礼物备的再厚能厚过安家置业?女儿亲自去方能显出寸足的诚意。您就答应女儿吧,答应吧。” 谢香玉疼爱谢流筝是不假,却因忙于生意很少有时间陪伴她,所以母女的关系并不像普通人家一样亲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生疏之感。 谢香玉又不是善于表达感情之人,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谢流筝都以为母亲并不喜欢她,在谢香玉面前向来规规矩矩,像下级面对上级,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更别说向谢香玉撒娇。 突然撒娇一次,谢香玉竟然有些不习惯,表情都有些不自觉。心里却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你想去便去吧,只是要多带些人,万事不可强出头,受了委屈回来告诉娘,娘替你出气。” “卢掌柜那里,他愿意回来自然最好不过,如若不愿意回来,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强求于他。” 谢香玉自己都没发发现,向来言简意赅,却对着谢流筝唠叨了一大堆。 谢流筝一一答应着,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登船,近中午时便到了苏州。先到谢家在苏州的分号休息片刻,换身衣服,然后坐着马车去见卢掌柜。 卢掌柜看着没什么变化,稍稍有些发福。见到谢流筝眼中闪过惊讶,很快堆下笑来上前问好。“有些日子没见大小姐,大小姐又长高了些。这是陪夫人来苏州视察铺子?” 语气自然,完全没有几年未见的生疏,反而如同常来常往的熟人一般。 谢流筝不由更加佩服卢掌柜的八面玲珑,更加坚定了要请他回银楼的决心。“卢伯伯好,几年不见卢伯伯还是这样让人如沐春风啊。” 卢掌柜笑眯眯的与谢流筝寒暄,谢流筝却从他的客气中看出他的有意疏离。 考虑片刻决定单刀直入,“卢伯伯,我是特意来向您道歉的。” 谢流筝将对关师傅说过的话,又向卢掌柜说了一遍。“关伯伯如今已经回到银楼,只盼着您也回去,一起耿手让玉香楼再次回到当年的辉煌。” 卢掌柜微眯双眼长长叹了口气,“大小姐,我见到您就猜到您是为此事而来。只是如今的东家待我不薄,我也已经在苏州安家了,宅子也是如今的东家帮着置办的,我如何开得了口要回去?” 谢流筝沉默片刻,“卢伯伯我也不想令您为难,可是银楼也真的离不开您,您看这样好不好……” 话说到一半,被一个身穿织锦长袍的年轻人打断,“你这小娘子实在无礼,竟然跑到门上来挖人,可有将我黄某人放在眼里?” 却是这家银楼的老板,卢掌柜如今的东家,黄承业听说有人挖墙角,特意跑过来阻止。 谢流筝已经从苏州公号的人嘴里打听到黄承业的底细。黄家世代书香,出过好几位举人,只是差了点运气,一直没有出位进士。 黄承业从小便聪慧过人,被长辈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考只个进士,入仕为官,光大黄家门楣。 没想到黄承业却天生反骨,聪慧都用在别处,于读书一事上却不上心,打也打过罚也罚过,他只是不改。打得急了便说要离家出走,挣一番事业再回来的话。 黄家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男丁,担心逼急了他真跑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黄家的香火就断了,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希望他有一天自己能醒悟过来,凭他的聪慧劲儿,便是三十岁再立志也不晚。 黄承业却入了做生意这条道越走越远。凭借一已之力,用不到十年时间,积攒下万贯家私。 不过比起谢家几代经营还差得远,这家银楼便是黄承业最主要的生意,大半积蓄都压在上面,也难怪他听说卢掌柜的前东家来挖人如此着急。 谢流筝笑盈盈向黄承业问好,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丙圈,“我买下这间银楼,便不算到黄老板门上挖人,您也不用担心面子上挂不住,岂不是两全齐美?” 黄承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买下这间银楼”?他什么时候说过银楼要转手了? “谢大小姐是打算以势压人,强买强卖?” 谢流筝摇了摇手指,一脸的郑重其事,“黄老板请慎言,谢家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您乱说话当我告您诽谤。” “您也不必动怒,听我帮您细细分析。” “卢掌柜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到时您的这间银楼的生意必定受影响,不如转手给我,我保证让你只赚不赔。” 黄承业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顿时气得心口发闷。 025只是误会 黄承业从没有像此时一般生气过,脸色铁青瞪着谢流筝。 忽而冷冷一笑,目光却如刃瞪视着谢流筝,“黄某人孓然一身,也不是由得人欺到头上不敢反抗的,谢大小姐苦苦相逼,黄某人舍出此身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谢流筝盈盈浅笑,正待说什么,卢掌柜朝她一揖到地,“大小姐,您这是何苦?老朽不值得您坏了谢家的名声。” 谢流筝看着他深深一叹,“卢掌柜既然不愿随我回去,我也不好强求。从前之事是谢家亏欠于您,若将来有用得到谢家,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黄承业没想到谢流筝方才还气势凌人,转眼之间便轻易放弃。 不过真和谢家对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胜算,人走了就好,就好。 “不是我背后论人长短,这位谢大小姐风一阵雨一阵,恐怕心性还未定下来。谢夫人派她来请您,可见也没有将您放在心上。” 卢掌柜摇头苦笑,拱拱手自去忙自己的事。 心里却明白,谢流筝猜到他不会回谢家,故意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只是为了帮他抬高在黄承业心中的身份而已。 无人处卢掌柜轻叹,“大小姐,您这是何苦。” 回程是逆流,船速慢了不少,却也正好有时间细细观赏两岸风光。 “大小姐在窗前坐了有一会儿了,还是放下帘子吧,当心风吹的头疼。”秋月取来薄波风搭在谢流筝肩膀上,“大小姐对卢掌柜的一片心意,他能领悟得到吗?” “领悟与否并不重要,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谢流筝放下帘子,取出账本翻看,“卢掌柜不回来,我们也要把银楼生意做好。” 回到家门口,远远看到围了一群人,谢流筝命马车停在巷口,自己下车步行过去。 却见人群之中,秦婉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秦广进跪在她身边,对着看热闹的街坊邻里哭诉。 “我承认秦氏曾做过我的妾室,却在我动身来扬州之前便将与她分道扬镳了,并没有哪条王法规定,有过妾室之人便不能入赘不是?” “后来偶然遇到秦氏,才知她嫁人后丈夫早逝,她一个人抚育幼子十分不易,我想着夫人常说,要多行善事为子孙积福,便每月拿出一些银两贴补秦氏母子,将她当家中庶妹一般看待。。” “夫人却听信小人之言,误会我与秦氏有染,还说秦氏的儿子是我的骨肉,将我赶出谢家,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谢家族中三叔公和一位面生着竹青杭绸长衫的男子,并肩立于台阶之下,听秦广进说的情真意切,青衫男子拈须问他:“你既然无过,为何不说清楚?” 秦广进扯着袖子抹一把眼泪,长长叹息一声,“我对夫人一片真心日月可鉴,连丫环都不敢多看一眼,事事处处以夫人为先,夫人却信小人多过信我,我满腹悲愤难言,赌气认下就是了。” “这几日回想起与夫人相濡以沫十数年,若真是因一些误会劳燕分飞,何其可悲?又担心我不在府中,无人体贴夫人冷暖,日夜不得安稳,今日才厚颜回来与夫人化解误会,重归于好。” 秦广进说的情真意切,锥心刺骨一般,惹得围观众人对他同情不已,几个妇人甚至抹起了眼泪。 “秦大郎对谢夫人真是没的说,我家那个杀千刀的若是能赶上秦家大郎一成,让我即将死了我也情愿。” “这般痴情男子世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 “谢夫人那般聪慧精明的人,怎会轻易听信小人之言,便怀疑枕边人的真心。” “没准儿是谢夫人看秦大郎老了,想换个年轻的男人,找人故意意作扣。” 说话间,谢香玉被人请了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秦广进的话,和众人的议论,顿时脸色一冷。 “秦广进,你还有脸到我谢家门上来信口雌黄,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扔进护城河喂鱼。” 谢香玉性格雷厉风行,眼里不揉沙子,被秦广进愚蒙十几年,只是将他赶出谢家已经是顾忌舆论手下留情了。 秦广进还敢将来无事生非,引导舆论要挟谢香玉收回休书,谢香玉哪里还忍得住! 谢流筝心说,不好。 秦广进已然在人前将自己极力营造弱者形象,谢香玉如此一来只会让众人更加认定她仗势欺人。 果然不出谢流筝所料,谢香玉话音未落,议论、指责之声便响成一片。 “谢夫人也太咄咄逼人了,秦大郎是赘婿不假,好歹夫妻一场,动不动要打要杀,想必秦大郎在谢家时日子也不好过。” “谁说不是,自古便是男尊女卑,谢夫人因秦大郎是赘婿就这样不将人当人看,实在过分。” “便是家中下人也不能说打便打,说杀就杀人,秦大郎这个做丈夫的,总不至于连下人都不如吧。” 三叔公也沉下脸色,厉声喝斥谢香玉,“不许胡说,我们谢家祖祖辈辈皆是良善之人,只有让人的没有欺人的。秦大郎待你一片真心,你却真假不分无端猜疑他,原就是你的不对。今日更是当着邻里的面如此疾言厉色,半分情面都不留,莫非你心里有鬼?” 谢流筝笑了,被三叔公气的。 这位三叔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谢香玉女子之身继承家业,是谢流筝的外公力排众议,将近半数家产划归族中所有,才将谢香玉推上家主之位。 这么多年三叔公也没断了拉谢香玉下马的念想,这次定是又要借着秦广进之事,再次提出换家主。 谢香玉自然知道三叔公的打算,心中越发气恼,这么多年三叔公找到机会就会为难她,她看在三叔公是长辈的份上一忍再忍。 如今三叔公竟然联合外人来坑自己,谢香玉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三叔,我自问对您一向恭敬有加,并不曾有半怠慢疏忽,您认为我哪里对不住您,您只管教训我便是,没必要做出这等吃里扒外之事。” 026一哭二闹三上吊 谢香玉气极这下,语气十分不善。 三叔公老脸顿时挂不住了,翻着白眼朝后倒去,下人赶紧抢上前去扶他,拍抚着胸口帮他顺气,又跑去取仕丸来置于他鼻下。 折腾了好一会儿,三叔公才幽幽醒转,瘫坐在地捂着胸口哭得老泪纵横。 “你们救我做什么,我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还哪有脸活在世上,让我死了了。” 又哭谢香玉的父亲。 “大哥,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连嫡亲三叔都不放在眼里。我就说女子无情无义,将家业交给女子掌管,早晚管成别人家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三叔公哭,秦广进也哭。 “夫人,我是被冤枉的,我与秦氏清清白白,并不敢做出半点对不起夫人之事。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但是一字虚言,愿受五雷轰顶千刀万剐之苦。” 围观众人也一向倒同情秦广进,指责谢香玉。 “谢夫人,听老夫一句劝,做人要讲良心,糟糠之妻不下堂,赘婿也不能说赶走就赶走。” “秦大郎可是大小姐的亲生父亲呐,谢夫人看在大小姐的份上,也不能轻易动了换男人的心思不是?” “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男人都得往后站。” 谢香玉明明是受害者,却被秦广进倒打一耙受千夫所指,气得银牙紧咬,双拳紧握,却百口莫辩,当场杀人的心都有了。 谢流筝原本不想这么早露面,倒不是担心被谢香玉连累,成为众人指责的对象,。而是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眼看谢香玉濒临暴怒的边缘,不得不提前进场。 “娘,女儿回来了,家里怎的这般热闹?” “呀,三叔公也来了,快请进来坐着喝茶。下个月初三便是您七十岁寿辰了,自古七十古来衡,您可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坐在地上着凉可如何是好。” 和三叔公打过招呼又骂下人,“你们几个也是没眼色,就由着三叔公坐在地上,还不把他老人家扶到正堂待茶?” 一行说一行笑,方方面面滴水不漏。 三叔公看不上谢香玉,同样也看不上谢香玉的女儿,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谢流筝一眼,挥开尝试扶他起来的下人,抬头紧盯谢香玉,质问道:“我只问你,认不认错?” 谢香玉没有错自然不会认。 三叔公顿时摆出一脸痛心疾首,双手拍打着大腿。“你这女子好不识好歹,谢大郎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勾结外人往他头上泼脏水,还教着你女儿也学着你的样子不认生身父亲,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慢说秦大郎与秦氏是清白的,便是养个外室,生个儿子也是寻常。” 谢香玉气的浑身发抖,谢流筝朝她摇头示意不必动怒。 突然从头发拔出一根金簪朝自己喉咙狠狠刺去。 在地之人都被好谢流筝的所为吓了一跳,拦的拦劝的劝,好一会儿才将她手中金簪抢了下来。 谢流筝伏在谢香玉肩上哭得硬咽难抬,口口声声还要寻死妥活。 暗中却轻扯谢香玉衣角,示意她自己不过是在作戏,不必当真。 谢香玉从小被当成男子教养,不屑于用这些女人的小手段,谢流筝用来却毫无压力。 三叔公以为自己的话起到教育作用,令谢流筝愧悔无地自容,浑浊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流筝这丫头因你们夫妻不和,伤心成什么样子。你怎么就这般铁石心肠,不顾及别人,难道连你自己生的也不顾及了?” 谢流筝咬着樱唇匆匆瞥一眼三叔公,又满脸羞愤不平的扭过头去。“三叔公是不是忘了,秦氏之子曾与孙女有过婚约?” 众人这才想起来,谢流筝曾与秦绶有过婚约,若是按照三叔公所言,秦绶是秦广进之子,二人便是有违人伦纲常! 难怪谢流筝会羞愤求死,搁谁身上也受不住哇。 三叔公老脸一红,梗着脖子替自己辩解,“我只说如果,就算……” “秦大郎和秦氏不是清白的吗?你与秦氏之子自然没有任何瓜葛。” 谢流筝头转到一边,言语上却不肯让步。 “三叔公又怎知秦氏与秦广进之间是清白的?” “我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高邻教教我,若真如秦广进所言,他接济秦氏母子仅仅是因为同情,有必要送秦氏发簪这种女子这物?” “还有,秦氏之子进入书院读书的所有费用都是秦广进私下支付。这且也罢了,我就当是秦广进有爱才之心。” “但是,秦广进特意写信回廊州老家为秦氏作媒,又为她置办房产,这也是出于同情?” 众人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事,再看秦广进,眼中便多了几分质疑。 秦广进眼看就要利用舆论逼谢香主收回休书,没想到谢流筝突然跑出来说出个中隐情。 顿时怒从心头起,跳起来指着谢流筝大骂,“没良心的死丫头,我是你爹,你竟敢胡乱编排我坏我名声!” “我名声臭大街,死在街头,你脸上就有光彩了?” 谢流筝转过头来,双眼如电直视着秦广进,语气轻柔的反问他,“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有将我当成女儿一般看待吗?” “七岁时,你说如果我用我存下的压岁钱给娘买一份礼物,她一定会很开心。我信了你的话,将从小到大积攒下来的压岁钱共三百一十二两三钱都交给你,你却只给我带回一只胶泥堆的香炉,说是前朝的古董。不巧的时,我前日到白云寺进香,发现寺前地摊上,这样的古董起码有上百个,每个价值五个大钱。” “八岁时,生辰我我娘送我一对红宝石珠串,没过几天便不见了,我带着丫头找了两天,后来还是赶车的刘伯看不下去了,悄悄告诉我,那对珠串被你拿到丰贵楼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我的好爹爹,您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秦广进无言以对,咬死了谢流筝被谢香玉教坏,帮着谢香玉诬陷他。 027三个条件 谢流筝也不与秦广进争辩,他说是她诬蔑,她便认了。 围观之人不都是傻子,渐渐听出些味道来。 “秦大郎方才不是说,谢夫人经常忙于生意,一年中难得在家中几日,府里大小事务都是在他操心吗?怎的大小姐与他不亲?” “谢夫人才是家主,产业都在她名下,大小姐自然要巴结谢夫人。” “血脉亲情岂是区区银子能换来的?再说,大小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起来倒像是真的。” “其实这事想分辨真假倒是容易得很。大小姐方才说秦大郎私下当掉谢夫人送她的红宝石珠串,将丰贵楼掌柜请来,一查旧账便知。” 其他事秦广进可以不认,珠串的事有证可查,他推脱不掉,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娘送你的那两串红宝石珠串,相似之物多得是,便是我刚好也去当过珠串,也只是巧合而已,不能说就是你丢掉的那两串。” 谢流筝等的正是他这句话,含笑看了一眼围观众人,“你定然不知道,那珠串搭扣内侧,有玉香楼关师傅专用的印记,否则你也不敢拿出去换银子吧。” “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两串珠串的事我早已告知我娘,我娘替我赎回来了。赎回之时为了验明真假,特意当着丰贵楼掌柜和伙计的面,验过那枚印记,我相信他们应该还记得。” 秦广进推脱不过,却也不肯承认是偷拿谢流筝的东西,兀自嘴硬,说是可能拿错了。 这种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又如何取信于人? 围观群众顿时倒了个个儿,指责起秦广进来。 “谢家家大业大,便是谢夫人待你苛刻,你管着府里大小事务,哪里沾点油水都不少,何必将主意打到孩子头上。” “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爹,连女儿的东西都骗,都偷。” “要不怎么说家贼难防呢,倒是可怜了大小姐,从小在这样自私的父亲身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谢夫人看着不像十分吝啬的人呐,不过区区一百五十两都不给秦大郎用吧?” 谢流筝淡然笑道:“秦广进每月月例银子一百银,另外我娘还会给他一百到五百两不等,做为他交友应酬之用。” “对了,秦广进的爱好十分广泛,大到名人字画,小到精巧玩意儿,看上眼的必定要买到手。这么多年为了他这些爱好,我娘少说给他数万两。” “前两日我和我娘收拾库房,却发现秦广进自己收藏的名人字画都不见了,只剩下几张不值钱的,如今还堆在那里,高邻们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看。” 数万两! 这可是普通人家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谢家果然有钱,这么多银子竟然拿来买些不当吃不当穿的东西。 不过也证明,谢香玉并不没有亏待秦广进,更不存在苛刻到连接济同乡的那点银子都没有,还得偷女儿东西换银子的地步。 众人看向秦广进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秦广进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再次跪倒在谢香玉面前。 “夫人,我和秦氏真的是清白的啊。是,我之前花银子大手大脚,某些事做的也不合适,可是我待你的一片是真的啊。” “那陆泽明就是个骗子,浑蛋,前头的娘子就是他下药害死的,他却将无辜骗过岳家,没有追究他杀妻这罪,反而从岳家讹出不少银子来。” “夫人想一想,这样的人跟里哪有一句真话?你怎么能信他不信为夫呢?” 谢流筝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广进怒瞪她一眼,又转过头可怜巴巴看着谢香玉。 众人也觉得好奇,纷纷问谢流筝因何发笑。 谢流筝收住笑,正了正脸色,“我是笑秦广进顾头不顾脚,方才还说他同情秦氏母子孤苦无依,才会在资助之时忘了避嫌,出手大方了些。却又说他早已知道陆泽明人品不端,有杀害发妻的嫌疑。”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将这样的人与秦氏送作堆,是同情秦氏母子,想帮秦氏找个依靠,还是想害死秦氏?” 众人恍然大悟,是了,他们也觉得秦广进之言有不对劲的地方,一时之间却没想到哪里不对劲。 经过谢流筝这样一提醒,才发现问题在哪里。 秦广进几乎已经绝望了。 想到这段时间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说什么都要赖上谢香玉。 二十来年夫妻不是白做的,秦广进知道谢香玉性子最是外冷内热,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却很少计较。 只要求着谢香珏让他回到谢家,他总能哄得谢香玉回心思。 即便不能,总也衣食无忧,不必再过眼下这样的日子。 “夫人,为夫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为夫这一回吧,为夫发誓以后绝不再与秦氏有任何瓜葛。” “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 发誓有用,要官府干嘛? 这种话连秦广进自己都不信。 围观众人纷纷指责秦广进身在福中不知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唯有三叔公还在劝谢香玉,“秦大郎再不对也是你女儿的亲生父亲,看在你女儿的分上也该原谅他这一回。再说他已经知错了,也保证以后不再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堂堂七尺男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一个女流之辈赔不是说好话,你还不依不饶就是你不懂事了。女人呐,性子还是和软些好。” 谢香玉气的不理他,谢流筝却突然看着秦广进微微一笑。 “你想回谢家也可以,不过要先答应三个条件。” 秦广进算是看出来了,谢流筝比谢香玉更难应对,这样轻易同意他回谢家,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满眼戒备的看着她,嘴里却说道:“别说三个条件,便是三十个三百个我也答应。” 谢流筝笑盈盈树起三根手指,“不不必三百个,三个足矣。” “第一条,你不可再出谢府半步。” “第二条,你现在便当着众位高邻的面写下保书,与秦氏母子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028旧相识 秦广进听到谢流筝要求他当众写保书,与秦婉母子断绝一切关系。 秦婚倒也罢了,有了银子哪里弄不到几个女人?何况秦婚染上脏病,大抵也活不了多久了。 秦绶却是他唯一的儿子,打小就聪明过人,先生都说他是神童。 一旦写下保书,以后秦绶飞黄腾达,也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 秦广进试图蒙混过关,“为父原就说过,与秦氏母子没有任何关系,筝儿还不相信为父的话?”却是不肯提保书。 谢流筝粉面带笑,眸色清冷深沉,拉长声音问道:“有与没有,是与不是,我也不得而知,还是白纸黑字更让人放心。” 秦广进被逼无奈,为了秦绶的前程,一咬牙同意写保书。还不忘卖惨,“连亲生女儿都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唉,只怪我从前整副心思都在夫人身上,对于琐事处理不周,失去女儿的信任。是我不好,女儿想要保书,我这就写。” 谢流筝自动忽略他那些废话,命人取纸笔来交给秦广进。 谢香玉皱眉拉她到身边,“他那种见利忘义之人,在外穷困潦倒什么事做不出来?写下保书你还真打算让他回来?” “我一想到他就恶心,你让他回来我是万万不依的。” “娘,女儿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谢流筝摇了摇谢香玉的衣角,不依的嘟起小嘴。“您只管放心好了,女儿绝对不会让秦广进再踏进谢家半步。” 谢香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旋家将来总要交到谢流筝手上,是该给她多一点信任,,让她尽快成长起来。 谢流筝安抚好谢香玉,那边秦广进的保书也写好了。 下人送到谢流筝面前,谢流筝接过看了两眼,满意一笑,将保书竖起请三叔公和邻里看清上面的内容。 “烦请三叔公和众位高邻做个见证,保书是秦广进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亲笔写下的,并没有任何人逼迫于他。” 三叔公沉着老脸没说话,众人纷纷表示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秦广进不耐烦的催促:“不是还有一个条件,一并说来便是。” 谢流筝深深看他一眼,“不必着急,马上就来了。” 来了?谁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顺着谢流筝的视线看去,却见几辆挂着谢府标记的马车,排成一队从巷口进来。 打头的一辆车帘揭开着,里面陆泽明和秦绶大眼瞪小眼对峙着各占一边。 秦绶是秦广进的心头肉,看到谢流筝将秦绶弄来,顿时心疼如绞。 “流筝,我们自家的事,你弄个外人来做什么?” 谢流筝笑的意味深长,“秦氏的儿子才是你的自家人吧。” 秦广进不知谢流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急又怒,当着街坊邻里的面又不敢发作,憋的脸色紫胀。 “女儿又说玩笑话,为父只有你和夫人两个亲人。”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眼前,车上走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还有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 “是吗?”谢流筝看着三人,眼中冷意盈然。“我的第三个条件便是,你与这三人当面对质。” 秦广进看清三人时,背上浸出一层冷汗。 这三人不是别人,老妇正是当年为秦绶接生的产婆。 那对夫妻是当时的房东。 他和秦婉当时身上的钱差不多用尽,租不起独门小院,只能租住在一个小房间里。 与房东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小半年,他们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怎么办,怎么蒙混过去? 秦广进还没想出应对之法,谢流筝已经走到三人面前问话。 “我请三位来,是想请三位帮我认一认眼前之人。” 秦婉病得不成人样,三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恍惚记起好像见过。 秦广进保养的好,近来受些磋磨憔悴了一些,也比秦婉看着年轻。 三人往他脸上看了两眼,便异口同声说道:“这位官人我记得,姓秦,廊州人氏。” 老妇年纪大爱说话,笑着和秦广进套近乎。“秦大官人可还记得老婆子?” “当初您夫人生儿子的时候正是老婆子帮着接生的。我记得是八……九月,天刚冷下来,大半夜的还下着雨,老婆子陪着您夫人整整一夜,回去风寒吃了好副药才好。” “您的公子快加冠了吧?哎哟哟,时间过的真快。” 秦广进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有关他和秦婉的过往,甩袖子怒斥,“不知你胡说什么,我何曾见过你?” 老妇做了一辈子接生婆,见惯了后宅阴私之事,见秦广进翻脸,便没敢再开口。 房东夫妻也是老实人,不想无故得罪人,低头站在一边不说话。 谢流筝笑了笑,让人抬出一盘银锭子来。 “三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也不能没有点表示。” “三位只需回来我的问题,答一句我便送三位一锭银子做谢礼。” “三位不必揣测我想听什么,中管照实说来便是。” 财帛动人心,三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咬咬牙,点头同意回答谢流筝的问题。 “那我先来请问这位老人家,您可记得秦大官人的公子身上有什么记号?” 谢流筝拈起一块银锭子托在掌中,意思很明显,老妇回答完这个问题,便可以拿走这块银子。 老妇手指扣着额角想了半天,浑浊的老眼一亮,“想起来了,秦大官人的公子出身进,后腰上有一块胎记,当时我还和秦大官人的娘子说,这胎记是老天爷怜惜他们母子,推了小公子一把,小公子将来必定有大造化。” 谢流筝含笑将银子交到老妇手上。 转头看向秦绶。 秦绶顿时觉得如芒在背,下意识捂住后腰。 他那里的确有块胎记,颜色不深,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得出来。 又觉得这样的举动等于是承认了老妇人的话,又将手收回来按紧腰带。 “谢流筝你别太过分,我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上,您敢当众毁我衣冠羞辱于我,我便去官府告你不敬朝廷之罪。” 029人证 谢流筝满眼讥诮瞥秦绶一眼。“我都什么还没做,你急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 “你大可不必急着撇清自己,秦婉和秦广进作孽,你是无辜的。” 秦绶凌乱了,谢流筝突然变得这样好说话,莫非对他旧情难忘? “你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除非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跪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29 人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0失踪 谢香玉看出谢流筝故意转移话题,以为她不愿意提起秦广进,便也随着她说起闲话。 不过还是提醒她,“陆泽明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与他走太近。当心哪天被他咬一口。” 并不是所有做过坏事的人都不可用,重要的是人的本性不能是恶的。 而际泽明显然并非善类,谢香玉担心谢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0 失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1疏漏 秦婉在雨里熬了一夜,天亮时大杂院的人陆续起身,摸摸她鼻子底下没气了,骂骂咧咧去报官。 大杂院里鱼龙混杂,死人的事每天都会发生,又没有油水可捞,官府派了个仵作来,一条草席将人卷了,扔到城外乱葬岗了事。 众人骂几句晦气,各自出门寻活计,大杂院渐渐安静下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1 疏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2送礼 “大小姐,属下……”刘成跟踪陆泽发现一些情况,急于上报给谢流筝,推门进来才发现有外客。 自知莽撞,连忙低头退出门外。 谢流筝招手叫刘成进来,向他介绍座上客:“这位是苏州来的裴先生,会在扬州盘桓一阵子,你去安排一处宅院,并几个可靠老成的下人,定要将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2 送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3翻脸不认人 “这丫头年纪虽小,却已经帮着她娘掌管首饰铺子,请的正是关师傅,老夫人以后要用什么,打发人说一声,让这丫头送来给您挑选。” 刘夫人话说的客气,给足老夫人面子。谢流筝也配合的上前见礼。 老夫人神色却冷淡下来,不好不理会刘夫人,淡淡“嗯”了一声,便说起别的话题。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3 翻脸不认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4看破不说破 谢流筝说的悲悲切切,说完侧过头去悄悄摸了一把眼泪,转回头面对刘夫人继续强颜欢笑,“夫人照顾民女家中生意多年,并不曾因民女家中是商户而轻慢民女,民女对夫人威海不尽,” “这一去不知何是能再见夫人一面,特意厚着脸皮上门打扰夫人,只为见夫人一见。” “民女这便去了,夫人多保重,民女不管身在何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4 看破不说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5不速之客 有了谢香主的支持,谢流筝做事更加方便。很快便将各项准备工作一一分派出去。 第二天一早正准备去银楼,到谢香玉房中请安时却发现三叔公的两个孙女,谢流惠和谢流芳来了。 谢流惠与谢流筝同年出生,只小不到三个月,谢流芳比二人小两岁,看到谢流筝进来,一齐站起身向她问好。 谢流筝含笑回礼,寒暄两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5 不速之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7救命之恩 来过扬州都没有发现关于扬州的游记,极有可能正是记录在这本出现在周庄的游记里。路途中遗失东西也是常有的事。 这下连冯二先生都激动起来,搓着手一脸兴奋的在当地转圈。“太好了,太好了,让人备车,我们这就去周庄向那庙中僧人求借霞客先生的真迹。” 冯玉书想的更加周到,边往外走去叫个备车,边说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7 救命之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7原来是她 冯玉书回到客栈,将真迹已经归于他人的事告辞冯二老爷。 冯二老爷连连叹息,“唉,都怪我,若是昨晚不曾跌落山下,就不会与真迹失之交臂。” “但愿得到真迹之人能多加爱惜,以后有缘有机会观赏一番。” 爱书之人爱的是书,倒不是一定丰要据为已有,有机会看上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冯二老爷慨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7 原来是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8报恩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来日我亲自登门向谢家道谢。” 冯老夫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沉重。说完,一脸烦躁的挥手赶冯二老爷出去,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冯二老爷不敢多言,低着头退了出去。 冯老夫人沉着脸出了会儿神,长长叹口气,靠向迎枕。 “老夫人何必因这点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8 报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9分散注意力 谢流筝心里压着事,怕被谢香主察觉无端增添烦恼,便没敢再往正院去。让人过去说了一声,自回小院翻书分散注意力。 眼前一时浮现前世自己和谢香玉的惨状,一时又变成秦广进与秦绶父子的无耻嘴脸,脑子里乱糟糟的,坐了半天,手中的书依旧停在翻开时的那一页。 好烦! 谢流筝扔下书,抓起团扇用力摇了几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39 分散注意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0见面礼 谢流筝尖酸刻薄不识礼数,性子也冷傲不讨喜,除了命好,投胎在谢香玉肚子,哪一样比得过自己? 谢流惠越想越气,眼泪流得更凶了。 正好谢流芳走来看到,忙递帕子给她擦眼泪,“好好的姐姐怎么哭了?敢是又受了气?” “别哭了,当心被人看到嚼舌,惹姑姑不高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0 见面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1真迹 回程的马车上,冯二老爷手上捧着“真迹”一刻不舍得放下。 冯老夫人半闭双眼靠在迎枕上似睡非睡。 冯玉书眼前浮现谢流筝的一颦一笑,不禁有些出神。 原来她长这样,与自己的想象有些出入,却更让人惊艳。 淡雅如白梅,出尘若幽兰。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1 真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2失礼 刘夫人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谢流筝送来的首饰再贵重,刘夫人也不见得会放在心上。 不过,谢流筝送的越贵重精致,越显出她对刘夫从和刘莹莹的重视,刘夫人在意的是她的这份心意。 见几件首饰款式作功都是顶尖的,上面镶嵌的珍珠颗颗饱满润泽,知道谢流筝是用了心思的,含笑点了点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2 失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3无药可解 冯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事比谢流筝多得多。看出谢流筝的窘迫事出有因,倒也没怪她失礼,等她再次从净房出来,满面羞愧的前来赔罪,让人送上一瓶止泄药。 “身体不适怪不得谢小姐,只是老婆子多嘴一句,万事还是多留心些才是。” 谢流筝羞得满脸通红,感激的谢过冯老夫人,担心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3 无药可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4雨夜 病了一场,丢了一回脸,却摸透了冯老夫人的脾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谢流筝谢过裴先生提醒,又问起她的病从何而来。 裴先生凝眉沉思片刻,“在下方才已经明言,小姐的病怕是身边之人在您的饮食中动了手脚,若要细说,便是腐烂的肉类。小姐不妨回忆一下,今日是否食用过馄饨或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4 雨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5讨好 谢流筝起初认为暗中害自己的人是谢流惠姐妹,但是小四的死让她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谢流惠姐妹来到府中不过月余,手里除了谢香玉赏的一些首饰衣料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真的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买到府中之人? 但如果不是谢流惠姐妹,又会是谁这样恨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5 讨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6机会 冯玉书面对冯二夫人一脸急切,到了嘴边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 冯二夫人急切变成了气恼,坐向窗前抹眼泪,“你这孩子从小孝顺懂事,怎么越大越让人不省心,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最要紧的便是修身持正,若是被人知道你私下与女子私相授受,以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6 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7 谢流芳对着谢流筝一口一个表姐叫的殷勤,夸她、关心她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掏。 说了半天总算说到重点,“若是我和姐姐能有表姐一半聪明,好歹也能帮着姑姑和表姐分担一二,却都生了个木头脑袋,什么都学不会。” 谢流筝笑了,被气的。 这姐妹两个哄着谢香玉一个还不够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8贪心不足 “大小姐,奴婢想出来的法子管用吧?”秋月将指使丫环暗中偷来的谢流惠二人的东西,一样不落捧到谢流筝面前献宝,小脸上不无得意,“夫人和大小姐好心可怜她们,让她们在府里住着,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她们却贪心不足。” “哼,还是读书识字的小姐呢,连奴婢都看不起她们。”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8 贪心不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49句句在理 谢香玉闻听谢流筝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却不能如她所说行事。 “府里刚发生这样的事,在这个时候送你两个表妹回去,别人会如何猜测?” 说到此处,想起谢流筝与秦绶退亲后,便再无人上门提亲,连之前三天两头上门巴结的媒婆都躲得远远的。 再想到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49 句句在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0媒人上门 谢香玉做事果断,宁愿做错,也不愿拖拉。 听闻谢流筝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女儿想着,二位表妹年纪小不懂事,我们却不能不顾念亲情。”谢流筝依着谢香玉坐下,轻摇着她的手臂。“正如母亲所说,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她们的名声可就毁了。所以送她们回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0 媒人上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1舅母息怒 婚嫁事关双方两家,需要考虑的方面很多。除了门户清楚,家风清白,女子的名声尤其重要。 冯家派人求娶谢流筝作妾,传扬出去,有心与谢家结亲之人难免担心谢流筝是不是招惹了冯玉书。 即便没有,也会担心冯玉书会不会不死心。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担心这些。也会考虑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1 舅母息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2任性 谢流筝此言一出,路人的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烧,有意无意往这边靠过来,都想多听些内幕消息。 谁不知谢家三叔公端方雅肃,家教森严,如果不是商户出身地位过于低微,被推举个孝廉绝对绰绰有余。 三叔公的孙女竟然偷东西,还诬陷丫环! 这个瓜太大,不吃晚上会睡不着哩。 谢邹氏眼看路人围过来,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2 任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3你看表姐 谢流惠姐妹一边一个摇晃谢邹氏的手臂,“娘,您看表姐。姑姑赏我们东西她还要讨回去,太欺负人了。” 谢邹氏被二人吵得头疼,更恨她们没用理论不过谢流筝,甩开二人逼视着谢流筝,“你到底想如何?” 谢邹氏算看出来了,谢流筝压根没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再拿长辈身份压她,讨不到半点好处。 这个问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3 你看表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4我去接你 “娘,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只会气坏自己,让贼人更得意。”谢流筝扶着谢香玉坐下,帮她倒了一碗温茶放到她手里,“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尽量挽回损失。” 谢香玉满脸疲惫靠进椅背,无奈摆了摆手,“我原也防备着人在料子上动手脚,所以一直压着没有制成成衣。” “便是真出现一些小差错,只要不是太严重,调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4 我去接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5第三名 谢香玉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的事便不再瞻前顾后。边说着,边快步走到提前在外围搭好的,安置孩子的幔帐中。 谢流筝愣了个神,追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坐在妆台前,自己拆着满头钗环。 为了表示对此次比拼大会的重视,谢香玉特意盛妆化服,一时拆不下来,招手叫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5 第三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6恶性竞争 秦绶不敢完全相信秦广进的保证,沉声警告他:“那位的脾气可不太好,出了这么多银子让我们对付谢家,如果不能成功,那位绝不会善罢甘休。” 秦广进瞳孔骤然缩紧,沉默片刻后小声说道:“我知道了,这次定然不会让那位失望。、” 顿了顿,往秦绶身边凑了凑,声音压的更低,“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6恶性竞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7报仇 谢流筝含笑朝掌柜点了点头,“我娘常说,没有张管事办不成的事,这件事交给您我放心。” “银钱上不必吝啬,工人加班赶制童衣,吃食上可不能亏了他们。” “另外每套童衣,在正常工资之外,再加一百个钱的奖金,多劳多得。” 谁都爱听好话,别管有几分为真,都让人心里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7 报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8另一面 冯二夫人咬牙道:“不过是个商户女,就敢在老夫人面前给我使绊子,我再不拿出点手段,死丫头怕是要更加得意,生出熊心豹子胆了。” 心腹婆子知道冯二夫人有点牛心左性,认准的事谁劝都不听,没敢再劝,低头退出去,照吩咐办事。 冯二夫人还觉得不解气,狠狠捶了几下桌角,坐着生了一场闷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8另一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9私会 文竹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冯玉书记忆最深的是无数个他害怕无法入睡的夜里,她安静温暖的声音。 “少爷乖,不要怕,天上啊有很多神仙,都在看顾着少爷呢,就算真有鬼怪也不敢靠近少爷的。” “神仙什么样啊,女神仙很美很温柔,就像夫人,男神仙都很英俊,也有如少爷一般大的小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59私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0舒坦 冯玉茹红着眼圈回到马车上,侧对着冯玉书抹眼泪。 冯玉书问了半天,才问出缘由,连连向她拱手赔罪。 “都怪我考虑不周,原本私相授受便是大忌,谢小姐不肯收我的信是应该的。” “妹妹要哭了,你喜欢什么告诉大哥,我去给你弄来。” 冯玉茹也意识到是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0舒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1烂泥 谢邹氏不服气的小声嘟囔,“当初与谢香玉分家时,我们分明分得近一半家业,足够我们一家几辈子花用的。” “还不是你没本事,马上当祖父的人了,见了老爷子还像避猫鼠,多说一句话都不敢。” “偏老爷子又小气得很,将银子看得跟什么似的,宁愿堆在那里霉坏了都不舍得给我们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1烂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2套路 完了完了,全完了! 秦广进原本正坐在绣云坊后院的,边品着好茶,边翻看着账本,对着越积越多的订单数字沾沾自喜。 他特意高薪请来的陈掌柜一脸气急败坏匆匆跑了进来。 “老陈,前面不忙了?过来陪我喝杯茶。” 陈掌柜是秦广进的老乡,二人自小便经常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2套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3未来夫君 秦广进风光不过月余,亏进去数十万两银子。 亏银子事小,那位万一认为他无能,或者觉得他没有尽力,后果更加可怕! 秦广进想到这个后果便全身发麻,硬着头皮回家找秦绶商量。 ‘儿啊,你能不能和那位说说好话,再弄些银子来周转,只要熬过这段子,我一定能把亏掉的银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3 未来夫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4危机 秦绶坐在椅上没动,听到远远传来的马车车松滚动的声响,缓缓起身,看都没看那位扔进来的包裹一眼,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马车上,雪纤小声嘀咕,“小姐万金之躯,不远千里舟车劳顿来见那秦绶,他竟连起身想见都不肯,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住口!秦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斜倚在板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4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5黄粱一梦 裴先生看出谢流筝故作轻松谈笑自如,眉宇间却淡淡忧虑。 她不说,裴先生也不好深问,意有所指道:“其实这世间繁华、热闹都是假的,一定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这是裴先生开解谢流筝,同时也是有感而发。 老神医行医救世一辈子,晚年却没能逃开功名利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5黄粱一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6拒之门外 按照裴先生的说法,“黄粱一梦”原是群雄逐鹿的时代,楚王为了刺探敌国情报,让人研究出来的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无色无吸,中毒之人只要闻上两口便会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中毒之人完全被下毒之人操控,连记忆都有可能被篡改。 以几个监视之人为例。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6拒之门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7风雨 扬州城中最不缺的便是各色脚店。 跑船的、扛活的、各府上的家丁小厮,手里有几个闲钱,到脚店中点了两个小菜一壶烧酒,吃着喝着,与隔壁桌聊几句闲话,花上几个铜板,便能让身心得到一次难得的放松。 李二姐的脚店专卖鸡汤面。 细如发丝的面在沸水里打个滚,投入敞口海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7风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8 “好什么好,再不去我们冯家的脊梁骨要被人戳断了。” 冯二老爷走的急了,呼呼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鼓凳上,抢过冯二夫人手上的团扇用力扇了几下,觉得不给劲儿,又扔在一边。 “你还不知道,门房小六子办的好事吧?” 冯二老夫把房门赶走谢流筝的事又向冯二夫人说了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9 谢香玉母女送冯二老爷夫妇到门口,目送马车走远才回转。 “流筝,冯家怎么突然要认你做干女儿?”谢香玉还是觉得冯家突然提出结干亲不干常,让人莫名觉得心里不踏实。 谢流筝笑道:“冯二老爷和夫人不是说了吗?一来呢,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二来是喜欢我性子活泼。”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6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0 “李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对谢家动手?”秦广进骂够了,转头眼巴巴看向蓝袄男人,迫不及待想置谢香玉母女死地的急切。 李先生笑得温和,“不急,生意上的事交给生意人来做更适合。” 秦广进存了一肚子疑问,想问不敢问,急得抓耳挠腮。李先生老神在在品茶,顺手敲了敲车板,马车缓缓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1 秦广进边喝酒边打量卖酒的女子。 二十四,五岁年纪,瓜子脸,涂着厚厚的脂粉,眉眼细长,领口故意敞开些,露出一痕香脯,腰里紧紧束着一条汗巾子,显得身材更加饱满,双腿修长。 全身上下透着成熟的韵味,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与年轻时的秦婉有几分神似。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2 谢流筝将绣云坊不择手段抢生意的事细细向刘夫人说了一遍。 刘夫人不愿牵扯其中,却并不拒绝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感叹一声,“难怪说商场如战场,哪个行当想做的好都不容易啊。” 谢流筝苦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常劝我娘及早收手,银子够用便是,何必让自己那样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3 冯玉书也给冯二夫人送了两盆桂花,兴冲冲说道:“儿子一位同窗家中种植花木,这桂花便是他送给儿子的,儿子拿来孝敬母亲。” 冯二夫人忍不住皱眉,有点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自己生的。 和他说过多少次,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来往,多与各府公子少爷的走动走动,怎么就不听?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4 秦广进几天没去李二姐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吃不下睡不着,总像有什么扯着心肝一样难受。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秦广进甚至以为自己对李二姐动了真情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说喜欢,他对李二姐的确有几分,但像书上写的那般,海誓山盟,谁离了谁活不了,却绝不可能。 不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5 秦广进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后悔当初做了谢香玉的赘婿,失去参加科举的资格,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考个状元还不是手到禽来? 进入官场后更是如鱼得水,说不定如今早已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 秦广进这边浮想连篇,王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往他身边凑近些,低声神秘兮兮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6 “老夫人如此看重流筝,流筝只有感激。”谢流筝帮老夫人扶了扶靠枕,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接过下人送来的汤药,一口一口吹凉了喂到她嘴边。 这话并非客气,而是谢流筝的心里话。 最初讨好老夫人,的确有借势的想法,但相处下来发现老夫人其实并不讨厌,是一位很有智慧的老者,谢流筝渐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7 光天化日之下,秦广进被李二姐勾的心痒难耐却也不敢做什么。眼珠子盯着李二姐的脸上、胸前,狠狠盯了一遍又一遍,嘴上却只能极力安抚她。“你先回去,我得空定会去看你。” 李二姐只是不信,撒娇撒痴不放他走。 秦广进被逼无奈,只好小声说道:“我真有大事,冯家你知道吧,二夫人要给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8 谢流筝对冯二夫人此举深感厌恶和痛恨,女人婚嫁如第二次投胎,嫁错人一辈子便毁了。她与冯二夫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女人之间你来我往的斗气而已。 因为这样拿不上台面的理由,冯二夫人就要用这秀残忍的手段害她,简直是丧心病狂。 谢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9 秦广进琢磨几天,没想出办法套问谢流筝的生辰八字,担心被冯二夫人责怪,找到王贵打听。 王贵愁眉苦笑道:“也不知哪个烂舌头的胡说二夫人偷着往娘家送银子,气得二夫人病得出不来屋,连老夫人也被气病了,抓到那人,定要给他一顿耳巴子。” 秦广进在意的不是谁谁病不病,而是谢流筝的亲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7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0 看诊的确不是大事,看过之后开的药方用或不用,选择权在主家。 冯二老爷为了谢流筝的面子,才开口同意裴先生为老夫人看诊。 “老爷,万万不可!”冯二夫人却一脸激动的拦着不让裴先生近前,“老夫人的病本就怕吵闹,随便弄个人来看诊,扰了她老人家清静,只会让病情更加严惩。”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1害人害己 老夫人的话让冯二夫人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嫁到冯家二十多年,冯二夫人对老夫人的脾气了解的不是一星半点,当老夫人真正生气时,那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 直到此时,冯二夫人才真正害怕,也真正后悔了。她怎么忘了老夫人一个中年守寡的女人,硬是养大了两儿一女,还将女人送进宫中成了贵妃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1害人害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2叮嘱 谢流筝作为外人不好过多参与冯家的家务事,甚至连在现场都不应该。奈何没人开口让她离开,她也不好在这个时间告辞,只能站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注意到老夫人脸面不对,谢流筝担心老人家被气出个好歹,只好暗暗拉大夫人衣角,提醒她不能再让二夫人这样闹下去了。 大夫人这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2叮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3共情 谢流筝陪大夫人说话的功夫,下人摆上午膳来,十分清淡的四样小菜一碗粥,便是大夫人的午膳。 特意给谢流筝做的客饭也不过是一道蒸鱼,一道烧鸭,一钚鸡汤,一碗米饭。 谢流筝倒不在意吃的如何,前世嫁给秦绶没多久,秦绶便露出真面目,一个不高兴便将她赶到下人房,哪里还能挑拣吃穿?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3共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4身世 冯家的少爷小姐们问谢流筝问题,谢流筝也不好不回答,偶尔和他们说些生意场上的事,他们便听的一惊一乍的,之后还要引经据典文绉绉说出一番感慨来。 谢流筝觉得冯家这些少爷小姐们挺有意思的。 有两个比她年纪还大些,性子却如同一张白纸般单纯,脑子只有一根筋,还是不会转弯的那种。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4身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5同病相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流筝淡淡看着秦广进,心中却莫名涌生出强烈的不安。 秦广进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顿在桌上。 “我让人把当初给你接生的产婆找到了,她说你是三月二十九日出生的,你出生时却有七斤重。” 秦广进找产婆的目的自然是套问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5同病相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6包间 “流筝啊,你我都是那个女人稳固地位的工具,都是可怜人啊。”秦广进倒了一杯酒,放在谢流筝面前,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再添满一杯,似是有无限感慨。 “你说我为谢家任劳任怨二十来年,却不曾落下半点好儿,最后落得个被赶出门的下场,可见那女人的心有多狠,将来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6包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7意思 谢流筝及时忍住到了嘴边的疑问,犹豫片刻后试探着问谢香玉,“秦广进还在打我亲事的主意,为此将当年的产婆找出一个来,难为他费这一番功夫。” “是吗?狗东西实在可恶,你不要理会他,当心中了他的奸计。”谢香玉手指下意识一抖,夹上来的一块蒸鱼落回了盘子里,垂眸掩去眼中慌乱。 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7意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8去见老夫人 二老爷在谢流筝的劝说下,打开了心结,饭也不吃了,跟她一起去见老夫人。 一进屋便跪了下来,向老夫人赔不是,后悔让老夫人担心了,被老夫人拉起来坐在脚踏上,也自责过于严厉。 谢流筝含笑看了一眼母慈子孝的画面,悄悄退了出去,往裴先生的客房中来。 老夫人的病情已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8去见老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9无可奈何 面对二老爷的质问,二夫人没说话,眼神却已经表明,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二老爷心头袭上一阵浓浓的无力感,抬手按了按额角沉声道:“没有人想害你,你信不信都由你。” “但你对母亲做的事,我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冯家,中馈之事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89无可奈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0心情复杂 老夫人心情复杂的感叹,“我只是在想,当年若不是老二在临安遇到陈氏……” 若不是二老爷在临安被毒蛇咬伤,被陈氏所救,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肢体接触,不得不为了报恩娶了陈氏进门。二老爷与大夫人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夫人也不会因为心情压抑导致小产伤了身子,多年来百般调理都没有效果,只能为大老爷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0心情复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1算计 谢流筝不动声色观察秦广进的神情没有发现他在说谎,心里升出几分疑惑。莫非谢香玉真如他所言,真的有了心上人? 那么,谢香主为什么不曾在自己面前提起只言片语? 是不好意思,还是还没确定怕说了自己会担心? 应该都不是。 谢香玉不是不知羞耻之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1算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2尴尬 “私会?”男子的声音低沉略带磁性,幽幽问道。 谢流筝仰起头,满脸羞愤看他,“民女是被奸人所骗,绝不是不知检点之人。” “蠢。”男子眼神淡淡扫过谢流筝嘴角的血迹,很快收回,只给出一个字的评价。 谢流筝低头苦笑,她明知秦广进手段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2尴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3拜访 女子的贞洁比命还重。 所以谢流筝一直没敢问谢香玉,自己是不是秦广进亲生。 问了,便是质疑谢香玉的清白,是对谢香玉极大的侮辱。 今日差点中上秦广进与陈宝葆的奸计,毁掉清白,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谢香玉闻言,愣在当场。 半晌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3拜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4私闯名宅 谢流筝怀疑所谓户部选丝绸是秦广进给谢家下的套,便不肯出面接待,拿秋月取一百两银子拿给下人,转交给来人。 “就说夫人外出不在府中,我年轻不懂事,担心冲撞了京里来的贵人,不敢出来。这些银子请贵人喝杯水酒。” 下人接过银子退了出去。 秋月小声嘀咕:“明知是骗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4私闯名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5义结金兰 春怜担心夜里谢流筝会有吩咐,特意起来在门口听了听。 却听到男子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推门进来。 谢流筝示意她不必大惊小怪,却也没有打发她出去。 黑衣男子看出谢流筝的拒绝之意,当着下人的面又不好多说,只能先离开再想办法。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5义结金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6赘婿 属下抓着脑袋琢磨半天,突然眼前一亮,“没准儿是谢夫人看上裴先生了,想将他招进谢家当赘婿。” “世子爷还没听说吧,谢夫人之前招了个赘婿上门,便是谢小姐的生父,那赘婿却拿着谢家的银子在外面养外室,外室养的儿子比谢小姐还大几岁呢。” “谢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把那外室和私生子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6赘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7嫁妆 十两和一千两,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落差太大,陈宝葆接受不了,吵嚷着赌场出老千坑他银子。被赌场打手扔了出去。 陈宝葆不甘心刚到手的银子还没焐热便又飞了,跳着脚在赌场门口骂了半天。 每天在赌场里输的倾家荡产的不知凡几,路人见怪不怪,没兴趣听他这点破事。偶尔有两个闲得无聊的,半真半假劝他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7嫁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8故人 二夫人终于看清嫁家的零点面目,后悔与冯二老爷闹和离。 好歹陈家讲规矩,不论有几分真心,照着规矩办事,也总会给她一个容身之处,一日三餐也少不她的一份。 更重要的是亲生儿子在跟前儿,过个一年半载娶个儿媳进门,她也是当婆婆的主儿了。 老太婆愿意摆谱便让她摆好了,满打满算她还能活几年?二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8故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9此一时彼一时 只是陈宝葆哪能如此轻易离开。 见老板一个劲地催自己离开,他更是笃定老板就是见不到他翻本。 陈宝葆不由得怒急:“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今天手气好,肯定能翻本,你滚开,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走!” 说着他转头继续赌起来了。 老板的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见赌场里有不少客人狐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099此一时彼一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0进府 隔天一早,谢流筝刚睁眼,就见秋月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秦广进进府了。” 闻言,谢流筝面色一凝,她很清楚她娘的脾性,既然都休夫了,更看清了秦广进的真面目,以谢香玉的性子是断不会让秦广进进门的。 于是谢流筝忙起身往香玉轩走去。 秋月急忙跟上:“小姐,你慢点,等等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0进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1掉进水沟 谢香玉最后命小厮打跑了秦广进,即便被世人诟病,但她也不想再忍了。 得知谢香玉的做法,谢流筝的脑袋隐隐生疼。 娘的脾气还是如此直接火爆。 不过有她在,就断不会让秦广进败坏娘的名声,还有谢家的声誉。 于是乎,谢流筝朝着秋月低声吩咐了几句。 听完,秋月就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1掉进水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2要债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秦绶嫌恶地想叫人把秦广进丢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反正当初秦广进也是这么对秦婉的。 可是那人安排的手下盯着,秦绶担心自己如果对秦广进不管不问的话,会引得那位的反感。 于是秦绶强忍着恶心,帮秦广进换衣服。 天知道这气味有多难闻,秦绶好几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2要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3求救 二夫人被侄子弄的一头雾水。 “宝葆,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陈宝葆坚持跪在那,任由二夫人怎么拉,就是不起来。 “姑姑,您先答应救我,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见状,二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为陈宝葆又想去赌钱,兜里没钱,想要问自己要些银子去。 二夫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3求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4靠你了 黄三爷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 看着痞里痞气的黄三爷,陈老太太吓得腿一软,直接跌坐下来。 陈宝葆他们却无暇顾及老太太,只害怕地盯着黄三爷。 “时候到了。陈宝葆,你这是想赖账不成?” 闻言,陈宝葆摇摇头,“我,我没想赖账!在想办法……” 陈黄氏见追债的,都追到家里来了,她顾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4靠你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5 谢流筝晚上刚要去睡,突然秋月被人喊出去了。 没一会,她就折回来,小声地说道。 “小姐,刚刚方成派人回报,黄三那边出了纰漏,陈宝葆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 “什么?”谢流筝很是震惊。 陈家在这扬州城,没什么根系,要不是靠着二夫人的照拂,早就沿街乞讨去了。 可这样的陈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6跑吧 面对谢光宇的气急败坏,谢流筝则很淡定地坐在主位上。 即便谢光宇的手都快戳到她眼睛上了,可谢流筝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一旁的秋月也趁机护在自家小姐面前,绝对不会让谢光宇伤到小姐。 “你让开,她谢流筝竟然敢戏弄我,今日我说什么,也要代替谢香玉好好教训一下她这个女儿!不然日后传出去,还以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6跑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7完了 谢流惠姐妹两一听,父亲大发雷霆,跟谢流筝有关。 谢流惠不禁恨毒了谢流筝! 要不是她乱说话,父亲也不至于对娘亲动手。连累她们也挨打了。 她不恨动手的谢光宇,却唯独恨上谢流筝了。 如若谢流筝知道,估计会想笑吧? 好不容易将谢光宇安抚住了,一家人才心平气和地说话。 “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7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8包袱 谢光宇打开包袱,顿时被里面的金银首饰给闪到眼睛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两个女儿竟然背着自己私藏好东西。 要不是自己去找谢流筝,还不知道呢,这两个赔钱货竟然还私藏这些好东西。 “流惠,这事你怎么说?你说你,小小年纪,竟然敢私藏这么多的金银首饰,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既然被我发现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8包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9得罪 没想到的是,谢流筝刚吩咐下去没多久,方成那边就找到人了。 谢流筝很是开心。 她觉得上天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要不然那位神龙不见首尾,怎么会如此碰巧被她给找到? 但是找到人还不算,谢流筝需要那人成为自己的左臂右膀。 这事的难度很大。 但谢流筝却不怕难,她是死过一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09 得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0 “秦公子,是我!小的奉命将秦老爷送回来。” 没等秦绶开口,门外之人主动说道。 秦绶松了口气,他刚刚还以为是谢流筝派人来了,虽然他现在不怕谢流筝了。 但他没有忘记那位贵人之言。 好在不是谢流筝,秦绶松了口气。 他其实很希望谢流筝出现,他也好当初的羞辱之仇! 谢流筝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1 令秦绶还有他身后的贵人没想到的是,刘三装晕,躲过了迷药。 当谢流筝收到消息,她顾不上已经要休憩,急忙喊人来面前回话。 刘三进入小姐闺房,全程低垂着脑袋,压根不敢乱瞟。 秋月见状,也松了口气。 她真怕刘三不守规矩,四处乱瞟,然后出去乱说,那小姐的清誉可就不保了。 谢流筝却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2 是夜,谢流筝洗漱完,就依坐在软塌上看书。 迷迷糊糊的,她就睡着了。 睡梦里的谢流筝,穿过了一层薄雾,她竟然来到了登闻鼓前面。 谢流筝又一次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被一人拿捏住,随着秦绶的一声怒喊,“杀了这贱妇!” 登时,一络腮胡男就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咽喉,随即将她狠狠丢在地上……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3 谢流筝觉得有一张大网,将她,以及谢家整个笼罩住了。 奈何她有心想在这张大网上撕个口子,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张网很结实。 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开这道网。 谢流筝原本以为,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她身边的一切,都在朝着她以为的方向在走。 只是谢流筝想不明白,这位候府小姐到底想干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4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何目的?对这种人,就不该客气!” 谢流筝以为谢香玉忘记之前她们好心收留谢流惠姐妹两,结果她们却倒打一耙的事了。 因为谢香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不过有她在,就绝不会让谢流惠得逞。 本以为谢香玉见她这么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5 但是看着谢香玉盛怒的样子,谢流惠不觉哽咽起来。 “姑姑,你,你到底是听哪个小人如此胡说!我没有陷害你跟流筝妹妹,我很感激姑姑您的收养之恩,虽然短短数日,但我感受到了温暖。” 谢流惠委屈地眼泪直流,“姑姑,我跟流芳对您感激不尽,怎么会背后编排你们?” “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6 对于谢流筝的吩咐,门口的小厮一听,愣在那。 “大小姐,现在一旦开门,门外的人闯进来,会伤到您跟夫人的!” 谢流筝神色如常,“让你开就开,哪这么多废话!” 现在要争分夺秒救人才行,要不然,此事很难应对。 这件事如果说背后没人教唆,她谢流筝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7 “原来是药罐子?这是想讹谢家!” 有人说出真相,谢流筝自然不用客气,她转头就对官差说。 “几位大人也都j听见看见了,这个妇人存心讹诈谢府,还请几位将人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谢大小姐客气,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官差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8 这天晚上,母女二人一起睡。 当谢流筝解开朱钗,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倾泻而下。 谢香玉亲手帮她梳头发。 谢流筝享受着这一刻。 她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前世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多想娘亲能为自己梳头? 没想到她能重生,这一次,换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9 有人为谢流筝辩解。 “谢大小姐之所以来绣云坊,说不定是打探敌情。” 不管人们怎么说,谢流筝都不受影响,走进了绣云坊。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奢华感觉,让谢流筝都为之一震。 而且最让谢流筝意外的是,这里的伙计都穿着统一的服装。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1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0 方成收到消息,赶忙就派人回禀谢流筝。 此刻正在谢家丝绸铺的谢流筝,听到后,淡淡说了一句,“让她加大剂量。” 闻言,小厮忙去回话,方成得到吩咐后,就叮嘱李二姐。 “再加大剂量,好处少不了你的!” 李二姐本以为以后不用下药了,但是见那位竟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1 谢流筝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陈宝葆,她真的很替找他做事的人惋惜。 找谁不好,找这么个软骨头。 别看陈宝葆现在还在嘴硬,但谢流筝已经看穿了他内心的深度恐惧。 但她没有拆穿对方,毕竟猫抓老鼠的游戏好玩在猫故意放开老鼠,再把他抓回来,如此戏耍了才有趣。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2 裴泽秋有些无错。 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平日里喜爱摆弄花草。 现在面对谢流筝的质问,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谢流筝没有继续逗他,“义兄,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记下你的话了,如若有需要,我一定麻烦义兄。” 裴泽秋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由谢流筝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3 面对秋月利落的嘴皮子,谢邹氏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什么叫做她们家一来,就闹得鸡飞狗跳。 谢流筝就差明说,他们一家就是灾星了。 但谢邹氏却故作无辜状,“我们只是觉着好歹是亲戚,多走动走动,难道你家小姐不怕别人认为,她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同宗的亲戚不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4 谢流筝没有耽搁,转身就坐上马车,赶去了位于孩儿巷的仓库那边。 她到的时候,仓库还在燃烧着。 看着里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谢流筝眼里满是怒意。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意外。 不过谢流筝还是冷声吩咐方成,“将看管仓库的人,一个不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5 李掌柜很快迎了出来。 “真是稀客!谢大小姐光临我们绣云坊,快快有请。” 谢流筝缓步走进去。 一进门,她就直言,“李掌柜有所不知,我今日来是有事请你帮忙的。” 对此,李掌柜笑着问道,“不知道李某何德何能,可以帮上谢小姐!您只管说,只要我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6 于是两人就一起来到了谢家大门口。 两人一出现,立马有人认出了秦广进。 “那人是谢香玉被赶出去的秦广进!不过谢香玉不让他进门,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有人猜测,“他会不会是听说谢家生意出事了,所以关心谢香玉她们,特地来帮忙的?” “帮忙?秦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8 谢流筝上前,一把握住了裴先生的手,“裴先生,你不必为这种人动怒。”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 这下谢光宇怒了,“谢流筝,你骂谁是狗呢?” “谁应就是谁!”谢流筝不再客气地回怼过去。 周围人的窃笑声,叫谢光宇火气上来了,他索性就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0 半夜的时候,谢流筝刚要睡下,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不由得撑起身子,不知道是谁来了。 不一会,门就被人一下子推开。 紧跟着她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娘亲!” 谢流筝没想到娘亲竟然回来了,之前收到的消息是谢香玉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7 谢光宇脸色惨白,他不知道该怎么破局,只能下意识地动手,叫谢流筝闭嘴! 可是谢流筝却冲他挑衅一笑。 这让谢光宇再也忍不了,直接一巴掌挥打过去,谢流筝却没有避让,硬生生地接下这个耳光。 她的右脸立马红肿起来,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浮现在上面。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9 谢陈氏一听,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她当然不会只听秋月的一片之词,转身询问其他人,有些路人还热心地补充细节, 不一会,谢陈氏就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她随即走到四叔公的身后,低声说了什么。 四叔公紧跟着,抬起拐杖,就朝着谢光宇身上打去,“叫你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2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1 方成听到谢流筝的吩咐,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大小姐如此年轻,考虑事情竟然如此周全,甚至比那些经验老到的商贩还要精明。 她甚至连银票会被人掉包的事都考虑到了。 一时间方成只觉得很是匪夷所思,明明大小姐接触生意不久,但思虑如此的长远,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2 谢流筝上了马车,秋月就一路抱怨个不停。 “这个方家太过分了,竟然敢戏弄小姐,她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见秋月这么说,谢流筝纠正她,“对方是官家小姐,自然比我们高一等。秋月,你这个嘴呀,最好给我管好,要不然我真怕你哪天会吃亏。” 秋月并没有在意,“就算方大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3 棍子说着,就做势往屋里冲。 他既然混进来了,自然要赶紧查看一下整个宅子,要不然他岂不是白来了。 更何况小姐还等着他这边的结果呢。 可是那婆子却神情不悦地朝着他逼近,“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你如果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刚落,那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4 就在谢流筝思考,幕后主使者为何要这时候烧毁那宅子,此刻绣云坊后院的一处厢房里,李掌柜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那。 他的跟前坐着一人。 “属下去的时候,仔细确认过没人的,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跟上小的。还请主子恕罪!” 对方摆摆手,“这不怪你,交给你的事都安排妥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5 可是秦绶踹了秦广进好几下,对方都没反应。 他不由得狐疑着上前,结果就看到秦广进躺在地上,嘴边上一圈白色的唾沫。 秦绶吓得一激灵,“爹,你怎么了?” 可无论他怎么推秦广进,对方都没任何反应,秦绶有些慌了。 虽然他恨不得自己没有秦广进这样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6 谢流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谢香玉听。 听完后,谢香玉点点头,“流筝,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确实要尽快想办法,稳住那些客商!只是现在谢家的银钱不够赔付他们的……” “距离交货期,还剩多久?” 既然钱短时间内凑不出这么多,那就只能按时交货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7 坐在谢家的船上,看着涓涓的水流,往后倒退。 一个个旋涡出现,那是水里的鱼儿在嬉闹。 谢流筝好奇地在船上来回走动,她前后两辈子了,还是头一次坐船。 她对什么都很好奇。 就看到她船头跑跑,船尾跳跳。 甲板上时不时就能听见她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8 李掌柜神色一震。 他没料到主子竟然会如此决绝。 不成功便成仁! 如若谢家当真找到了新的货源,那之前的所有部署都白费了。 而主子自然不可能拿出所有家当出来,买下蓬莱所有的丝绸。 一是代价太高了,二是主子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9 谢流筝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些人靠着打渔为生,如果打不到鱼的话,他们这一天就没有收入。 如果家里还有老人或者小孩的话,没有收入就意味着会饿肚子。 而且他们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打渔,可想而知肯定是被生活所迫。 谢流筝没再在意,她转身就要躺下休息,秋月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3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0 但是谢流筝不放心,将谢香玉交给任何一个人。 这艘船上虽然都是谢家的人,但其中有被那人收买的人。 谢流筝现在没有心思去分辨,谁被对方收买了,谁又是真正信得过之人。 所以她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 其实这么做,谢流筝有些赌的意味,如果她的体力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1 谢流筝拼命想往上游,但是她已然没了力气,眼看着自己就要沉入海底了。 她突然拿起玉簪,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扎去。 随着剧痛袭来,谢流筝拼着最后一丝力量,用力地将谢香玉往海面上推去。 反倒是她自己,因为力的反作用,迅速往下沉去。 “娘亲,你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2 屠二原本见谢流筝柔柔弱弱的一小姑娘,却不曾想对方做事风风火火的。 都不等她说完,谢流筝就急着要走。 莫名的,屠二觉得她甚是有趣。 不过正当屠二笑着看向谢流筝的时候,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不悦的眼神。 他顺着那视线看过去,发现主帅正不悦地看向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3 谢流筝迟迟等不到娘亲的回应,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娘亲的手。 谢香玉这才回过神来,“流筝,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娘亲没听清。” 于是谢流筝就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香玉听完后,摇摇头,“流筝,娘没事,你不用担心。” 谢流筝还是放心不下,“娘,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4 谢流筝觉得很不可思议。“什么,娘亲,你真的认识平西侯?” 谢香玉点点头,“没错。我们从小就认识。” 对此,谢流筝还是难以接受,她的娘亲竟然跟平西侯认识? 可是前世她却被平西侯府千金害成那样,这在谢流筝看来异常讽刺。 “娘亲,你怎么会认识平西侯的,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谢流筝故意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5 谢香玉听女儿突然提起这事,她也不知道平西侯他们要去哪。 谢流筝看到娘亲这样,就让娘亲去询问一下,“娘亲,既然你跟平西侯是旧相识,不如你去问一下,如若他们刚好也是要去蓬莱那边,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去!如若不是,我们也好尽早做打算。” 闻言,谢香玉有些迟疑,主要是她还没想好如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6 平西侯周正作为主帅,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但屠二知道,主帅并非是没脾气之人,只要触及他的底线,那人的下场都会很惨! 原本屠二以为主帅最在意的就是军纪了,但是现在看来,主帅还在意那位谢娘子。 这不自己只是不小心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主帅就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7 “香玉……不,谢夫人,我有话要说,你方便的话出来一下。” 周正思来想去,还是想找谢香玉说清楚,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疏远自己,周正都不希望这样。 在他的心里,谢香玉永远是那个可爱黏人的小姑娘,是他心里的白月光。 即便两人分开这么多年,但是周正的心里其实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8 谢流筝不知道的是,平西侯做的一切全都被谢香玉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对于周正的心意,谢香玉知道,但是她却还是拒绝了。 见周正又一次派人送东西过来,谢香玉决定不再躲避,她直接打开门,“平西侯,你进来说话。” 周正有些意外,他以为香玉要躲到她离开,也不肯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9 “娘亲不爱我了。” “娘亲不与我说实话,定是不信任于我!” “我要绝食!” 最后谢香玉还是告诉了谢流筝实情,她是真的怕极了女儿闹绝食。 在谢流筝七八岁的时候,一次她吵着闹着要上街,当然这都是秦广进教唆她的,结果谢香玉忙着去处理生意上的事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4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0 闻言,谢流筝有些意外。 别说平西侯如此显赫的身份了,这世间男子,比如秦绶这样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之男子,都时刻想着左拥右抱。 可是眼前的平西侯,贵为侯爷,却声称侯府后院清静。 一处后院清静,那意思就是说里面人口不多,至少谢香玉嫁给他之后,不需要面对那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1 “什么?竟然真的从蓬莱弄到货?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掌柜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也顾不上碎片,李掌柜急忙吩咐手下,“快,快给周小姐传信,告知她这一切,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明明承诺自己,不会让谢家拿到货源,到时候他再撺掇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2 对此,谢香玉并不阻止。 贾胡海以为她在使诈,于是故意敞开了帘子,“谢老板,你确定都是我要的货……我去,这,这是蚕丝?” 只是话音未落,贾胡海扭头瞥了一眼,就看见马车上整齐地码放着一批批的丝绸。 跟贾胡海以为的很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3 有平西侯撑腰,那些客商们就算被人收买,想要从中作梗,但也没人敢冒这个头。 于是乎,谢香玉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处理完了生意上的事。 只是她上了马车,却看见周正也紧随其后,谢香玉有些恼火,“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平西侯爷搭乘后面的马车。不然我一个女子,全身张满嘴也说不清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4 一想到差点就成事了,却因为平西侯的出现,周盼儿不得不蛰伏起来,等待新的机会。 周盼儿心里就呕得慌。 至于那侍卫首领,她转头将人叫来,赏赐了一些上好的药材,跟金银珠宝就当了事。 等到侍卫首领拿着赏赐出去,大家看他血糊满整张脸,都不由得义愤填膺起来。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5 等到秦广进骂骂咧咧地回来,他刚到院子里,就听到儿子叫他进去。 秦广进麻溜地进去,他正好也要找儿子有事。 “绶儿,你是不知道,为父今天去绣云坊一看,你猜怎么样了?那个李掌柜竟然不声不响就把铺子给关了!” “你去绣云坊做什么?”秦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语气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6 秦绶不知道,身边的侍卫对他鄙视到极点。 他见院子里总算安静下来,于是就专心读书。 至于秦广进那被浇了一身的冰水,回到房间哪怕立刻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没一会,他整个人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之前体内的毒素还没排清,再加上今天又受了寒凉,等到侍卫进去送饭给他的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7 谢流筝随后还不忘吩咐他,“如果秦绶找不到好大夫,你可以适时地帮一下他,总之,别轻易让秦广进出事。” 不等方成应下,谢流筝就去了前院。 结果她走到了周正住的院子里,却没看到人。 “平西侯爷人呢?” 拉住一个小厮,谢流筝径直问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8 方成没有亲自送客,只让两名小厮陪着笑,将气的不行的方夫人给送出大门。 随即他们就“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 方夫人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形,哪怕在扬州城,她夫君的身份地位不及知府大人,但在扬州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一个商贾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9 “玉书!奶奶喊你呢?你在想什么呢?” 闻言,冯老夫人叫了几次,冯玉书都没反应,最后还是大夫人提醒了他一下,冯玉书才急忙反应过来。 “奶奶,您叫我?我刚刚在想读书的事,没有听清。” 冯玉书赶忙解释了一下。 但是冯老太太却看出了孙儿的异样,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5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0 刚好谢流筝出来,就看见平西侯站在大门口,眺望什么。 “平西侯爷,你要出门吗?那我现在安排马车送你过去?” 谢流筝殷勤地说道,毕竟这位平西侯很可能会成为自己的继父,虽然谢香玉还没松口,但谢流筝觉得两人的好事将近。 谢香玉肯定会答应的。 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1 “求小姐放过福桃,放过我!求小姐开恩!” 好在周盼儿最后没有真的对福杏下手,只是命人将她给弄出去了。 周盼儿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人性,她觉得福杏那丫头太碍眼了,可是如若动她的话,一定会惹得老太婆的注意。 万一老太婆又安排了其他人来监视她,那岂不更麻烦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2 面对谢香玉的询问,平西侯没有多言,只推说。 “京城有些急事,我可能要先回去一趟。” 此话也讲得通,毕竟平西侯现在是在巡防海域,要不是遇到谢香玉,现在他还在茫茫大海中巡防呢。 而不是来到了富贵的扬州城,跟谢香玉在这谢府中,赏花吟诗做对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4 谢香玉那晚跟周正说了什么,谢流筝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谢家不久就要办喜事了。 为此谢流筝还特地跟周正商量,要给娘亲一场盛大的求婚。 周正满口应下,当天就给谢流筝送来了一个桃木匣子。 谢流筝很纳闷,不明白周正此举何意,结果当她打开匣子一看,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5 谢流筝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依不饶。 本来街道狭窄,偶有刮碰那是在所难免之事,只是对方一上来就倒打一耙,还拿钱羞辱他们。 谢流筝觉得对方说不定知晓自家的马车,故意来羞辱她的。 只不过谢流筝不动声色,任由马夫在外与其争执不休。 马夫自然不受这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6 谢流筝跟着就吩咐马夫,“既然方小姐不给面子,那我就先告辞了。” 马夫一听,就朝着对方扬起胜利者的微笑。 眼看着他们就要走了,突然对方的马夫扬了扬手中的皮鞭,朝着谢家的马儿身上打去。 马儿吃痛,立马就跳动了起来,然后开始狂奔不止。 见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7 听到这声音,方如慧立马叫停了马车,她随后让婢女掀帘看了一眼。 当婢女告诉她,来人正是冯家二少爷的时候,方如慧立马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 “二少爷定是特地前来关心我的?你快些告诉他,我没什么大碍。” 方如慧以为冯玉书是为自己而来,她顿时有些娇羞,但是又舍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8 “砰!” 马车总算被迫停下来了,但是马却撞得直接飞了出去。 而马车里的谢流筝也没有意外地因为惯性,也跟着飞出去了。 谢流筝紧紧握住手中的布条,期待布条可以救自己一命,她也知道这么做很危险。 可是她只能这么做。 现在就看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9 方家的丫鬟见小姐挨打了,立马跳出来指责谢流筝。 “谢流筝,你作何打我家小姐?是你自己的马出现问题了,又不是我家小姐害你的,你,你欺人太甚!” “谢流筝,我家小姐可是方副判官家的大小姐,你竟然敢打我家小姐,就不怕去吃牢饭吗?” 面对丫鬟们的声讨,谢流筝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6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0 听到秋月这么说自己,谢流筝不悦地盯着她。 那眼神看的秋月都忘记了哭泣。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谢流筝正色说道,“秋月,你不要贬低你自己!你在我看来是我最好的姐妹!” “你如果出事了,我一定会心疼死的!所以哪怕为了我,我也希望你可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1 谢流筝回到家,才听说冯玉书吐血晕死过去的事。 她有些愕然。 “他不会是因为我说的那几句话,就吐血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也太脆弱了吧? 但对方终归是因自己而病倒的,谢流筝既然已经听说了,那也不能装聋做哑, 想了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2 等到方如慧回过神来,刚刚那婆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让方如慧有些意外。 方夫人一改之前的冷漠,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慧,你在找什么呢?” 方如慧点点头,“娘,我想知道,之前府里的姨娘掳……” 方夫人冷声打断她,“如慧,你魔怔了吧?此事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3 但是大夫人念着这位方夫人,是冯玉书未婚妻的娘家人,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请方夫人进来,就安排在小会客厅里,沏上一壶龙井。” 之前冯家都是二夫人掌管中馈,大夫人常年养病不见客的,可是现如今府里能见女客的只有她了。 即便大夫人身体不适,也不得不起身去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4 冯老太太见状,朝着身边的婆子吩咐说,“还愣着干嘛?赶紧请方夫人起来!我老婆子可受不住如此大礼!” “方夫人,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见我老婆子?我们冯家向来低调,在这扬州城里,也没什么人脉关系的,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的?” 闻言,方夫人急忙喊了出来。 “冯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5 大夫人当天上午就坐车去了谢家。 她前脚刚走,方夫人就派人来追问了。 当得知大夫人去了谢家求情,那人赶忙回去回话。 方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那个老不死的不妥协呢!还好她派人去了,现在就看谢家的态度了。” 不管谢流筝拒绝与否,方夫人都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6 对此,谢流筝变得冷漠了许多。 大夫人自是感觉到了,她急忙拉着流筝的手,想说点什么。 可是谢流筝却避开了。 “大夫人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娘给我请了大夫,我也就不送大夫人了!” 说完,谢流筝就径直起身送客。 大夫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7 冯家此刻,大夫人已然回去,并且见过老夫人了。 看到她愁眉走进来,老太太什么都猜到了。 “流筝那丫头是不是因此恼了你?连我这把老骨头也恼了?” 老太太径直问道,其实不用大夫人回答,她已然知道答案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呀。 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7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8 方夫人没想到,方如慧竟然为了保全自己的婚事,连父母都不要了。 一时间,方夫人只觉得心如刀割。 这就是她费心教养出来的女儿! 这就是她跟方德一起养育的好女儿呀! “方如慧,你,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婚事,连父母都不要了?断亲?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9 冯家大爷跟二爷面对如此情形,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大夫人开口,“还愣着干嘛,快些请大夫,可不能让这对母女在府里有事!” “对,不能让她们死在冯家!不然的话,冯家会被人口诛笔伐的!” 老太太此刻也回过神来,她立马附和大夫人的决定。 同时老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79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0 谢流筝说干就干,她立马就去书院想请一位先生来府里教学。 站在了白鹿书院的门口,谢流筝颇有感慨,好像她之前来这的时候,恍然若世了。 不过不同于上次来声讨秦绶,谢流筝此次前来可是特地来聘请先生的。 于是谢流筝走到门口,对着门童说出了来意。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0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1 一些迂腐之人,听到后,想也不想地反对。 “这简直荒唐到极致!” “我们白鹿书院的夫子,怎么能去教导那些下人们读书识字?这简直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太荒谬!” 但是也有几人认为此事可行。 “曾夫子,既然同为教书育人,为何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2 听到方成的汇报,谢流筝神色一凛。 她没想到前几日一别,竟是自己跟义兄的最后一面。 “小姐,还请节哀!” 方成比任何人都清楚,谢流筝心里对裴泽秋有多在意,可是他的人找到郊外的高山上,却只看见了裴泽秋的鞋子,还有些许被刮破的衣服碎片。 但是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3 考虑到谢流筝两天没吃东西了,秋月没敢弄太多,只是去熬了一些小米粥,就着一些点心。 谢流筝也不挑,埋头吃了起来。 她吃的很认真。 不一会,谢流筝就将秋月准备的吃的全都吃光了。 而秋月提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但是她闭口不提裴泽秋的事,谢流筝也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4 谢流筝笑了笑,“我倒不是怕你被人笑话,只是你这么一喊,我担心惊喜就没了。” 对此,秋月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了。 她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姐给夫人准备的惊喜。 一想到如果因为自己的大嗓门,叫这惊喜给泄露了出去,那秋月真的会自责死。 旁人不清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4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5 但是面对冯家大爷的恳求,谢流筝却摇摇头,直接拒绝了他。 “不好意思,此事我不能帮你。” 这下冯家大爷有些不理解。 “谢大小姐,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所以你才不同意让裴先生跟我回去?” 也不怪冯家大爷如此想。 毕竟之前秋月的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18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6章溘然仙逝 冯家大爷对谢流筝的印象,可以说是差到不行。 之前他还觉得谢流筝知书达理,虽然出身不好,但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谢流筝完全就是个势利眼! 以前之所以跟自家走动,完全是想沾光,现在找到了更大的靠山了,谢流筝就卸磨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86章溘然仙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7章修葺院子 谢流筝觉得自己跟冯家已经再也回不去曾经的和睦关系了,与其现在去,搅得冯家不安宁。 她觉得还不如不去。 但是收到老夫人离世的噩耗,谢流筝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悲伤起来。 无可厚非,老夫人是曾经疼惜过自己。 哪怕她也表态,害得谢家的生意受到阻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87章修葺院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母女夜谈 “娘亲,你穿我替你准备的衣裙!那日我逛街,突然看到了,就特地请绣坊的绣娘帮你赶制出来的!” “另外,你的首饰我也搭配好了。” 谢流筝强拉着谢香玉出门,可是刚走到院子里,她就嫌弃起谢香玉的穿搭来。 对此,谢香玉不觉得有何不妥。 “流筝,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88章母女夜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一个很真实的梦 谢香玉被女儿给弄糊涂了。 “流筝,娘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说平西侯他无辜被迁怒,又不算完全无辜?难道他欺负过你?” 想到这,谢香玉心中立马就盛满了怒气。 她才不管自己的感情呢,如若证实了周正曾经欺负过女儿,谢香玉自然会站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189章一个很真实的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0章人性本恶 “娘亲,那个梦里,秦绶在我们家的资助下,当了状元郎!可是那时候娘亲并不知道,他是秦广进的私生子!” “我就嫁给了他,但是婚后,秦绶就勾搭上了京城贵女,那京城贵女可以让秦绶平步青云,所以秦绶自然就嫌弃了谢家女,甚至还逼迫我做了暗娼。” “……” “最后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0章人性本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1章操心太多 谢香玉一晚上睡着了,却又好像没睡。 一整晚她都在做噩梦,梦里全都是谢流筝告诉她的那些画面。 看着得意的秦广进父子,还有那暗处的京城贵女,他们全都冷酷的看着地上匍匐的自己。 还有流筝满身是血的躺在街上的样子,也狠狠刺痛了谢香玉的心! 没有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1章操心太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2章决定进京 看着女儿妍丽的容颜,却遭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楚,谢香玉心中自然是对女儿更加怜惜起来。 但是她也知道,女儿告诉自己的事情,万万不能被第三人知晓。 “流筝,娘亲知道轻重的,你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对于谢香玉的保证,谢流筝自然是相信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2章决定进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3章谢大小姐 周正却不知身旁的女人心中所想,他热情地给谢香玉介绍起侯府众人来,包括一些人际关系,也没落下。 只不过谢香玉听的心不在焉的。 随后周正询问起她的意思,谢香玉却满头雾水的看向他。 “周正,你刚刚说什么?我刚刚想事情想得出神了,没有听清楚。”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3章谢大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4章解雇 闻言,秦绶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秦广进的相好,竟然跟谢流筝有关系。 秦绶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是巧合。 毕竟无巧不成书,就秦广进之前入赘谢家,都是他存心而为。 但是谢香玉身为谢家家主,不也被他骗的团团转?还差一点让他成为了谢家的女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4章解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5章一桩命案 谢流筝听到男人竟然以合约的事,试图拿捏住自己。 她不由得冷笑起来。 “你这样的制图师傅,我真的想不到有必要跟你继续合作了?当初到底是哪个没脑子的人请你来的?还签了长约?那人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吧?” 谢流筝说话不再客气。 她是真的没想到,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5章一桩命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6章一命换一命 翌日,谢流筝刚起,就听见方成求见自己。 她有些意外。 但还是让秋月把方成请进来。 “方管家,今日怎么一大早就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急事?是娘亲有事吗?” 谢流筝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但是见方成形容严肃的样子,她忍不住主动问他。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6章一命换一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7章暖床的丫鬟 谢流筝很快收回视线,这让人群中的几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刚刚看她的眼神,他们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好在有惊无险。 那几人见状,有心想离开,但是周围激愤的群众却让他们根本走不了。 没办法,那几人只好夹杂在人群里,时不时地起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197章暖床的丫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8章舆论倒向 谢流惠的事,谢流筝自是不知。 谢光宇但凡要点颜面的话,是绝对不会主动往外去说的。 此刻的谢流筝正跟那妇人,以及一些有心的围观人争论不休,哪有时间去管一个谢流惠。 谢流筝抬手示意了一下,门口立马安静了下来。 她也难得地站起身来,对着四周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198章舆论倒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9章 小男孩迟疑了起来。 但他还是轻点了点头。 谢流筝笑着问道,“小弟弟,你昨天有没有见到你爹爹回去?” 小男孩摇摇头。 意识到谢流筝要做什么了,那妇人立马大声阻止儿子回答她的问题,“小六,不要她的糖!快点回娘的身边来。” 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199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0章已来扬州 周正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 谢流筝坐在院子里,反复思索着刚刚周正的话。 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挫败感让谢流筝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另外一方面,对方既然不惜用王铁山妻子的一命,来构陷于她,这其中的别有用心,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00章已来扬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1章求救 谢流筝笑了笑。 “娘亲,我已经是大人了。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娘亲对日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第一次谢流筝主动问及娘亲对日后的打算。 有些事,即便她刻意忽略,但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谢香玉听到女儿的询问,有些惊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01章求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2章谢流筝来了 现在谢流惠竟然还敢求到她头上来。 莫不是她真当自己是朵不谙世事的白莲花,在对方朝着自己捅刀子只好,谢流筝还会无私地帮对方? 如果谢流惠真这么想的话,谢流筝觉得她也太疯狂了。 谢流筝从未自诩为好人,同样的,如若谁敢欺负她在意的人,那么谢流筝自会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02章谢流筝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3章不白跑一趟 侍卫一时间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谢流筝有何好笑的? 秦绶拒绝谢流筝探望秦广进,寻常人遇到此事,指不定多气恼呢,但是眼前的谢大小姐非但不生气,反倒还有些高兴。 一时间,侍卫们面面相觑,觉得谢流筝莫不是摔坏了脑袋? 但是秋月在一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03章不白跑一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4章重大决定 谢流筝点点头,“你能保护好她吗?” 面对女孩清澈纯净的眼神,周正异常坚定地点点头。 “我能!” 随后谢流筝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相信平西侯的誓言,只要他能保护好娘亲,那就足够了。 当然谢流筝不会将这份责任,全都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04章重大决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5章主子有请 谢香玉自然舍不得这些掌柜,毕竟她说过,这些掌柜的都是她的宝贵财富。 但她一向都不喜欢强人所难。 所以她今日将众人召集于此,为的就是征询各位的意见,想跟她一起去京城闯荡的,谢香玉张开双手欢迎。 当然如若不想跟去的话,谢香玉也不会勉强。 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05章主子有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6章反水 黄掌柜一听,神色一顿。 他想过对方是冲着谢家找上自己的,但没想到对方会说的如此直白? 搞垮谢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对方不给自己思考的机会,沉声问他。 “怎么样,黄掌柜,你想好了没有?” “我的耐心有限,毕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06章反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7章特地来见他一面 谢流筝随后让方成自去忙他的事。 她则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秋月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小姐。 好在谢流筝也没纠结太久,她随后就开始思考能替代黄掌柜的人选,其中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正好可以用上。 那几人现在还不是大掌柜,有的甚至还只是伙计,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07章特地来见他一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8章谣言满天飞 见秦绶迟迟没有反应,周盼儿的心不由得往下沉了。 “秦公子,你不说话,是在表明你的心里其实没有盼儿的意思吗?” 周盼儿不是那等受了委屈,只会哭哭啼啼之人。 她想要什么,即便不择手段,也会将之夺到手的。 “秦公子!” 可恨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08章谣言满天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9章至纯至孝 随后周盼儿秀眉紧紧蹙起。 她现在即便赶回京城,也没用了。 大家一定会猜测她擅自离京去了何处。 会不会是会情郎,或者是与人私奔。 无论哪一种,都会对她的清誉有碍。 倒不如她就坐实了这传言。 “不回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09章至纯至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0章嚣张跋扈 丫鬟急忙下车,走到门口,就用力拍门。 “快开门!平西侯府千金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贵客?” 谁知道小厮打开门,朝门外看了一眼,就客气的对丫鬟说道。 “还请贵客稍等,小人这就去通传一声。” 结果知棋丫鬟不干了,挑眉就伸手一把揪住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10章嚣张跋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1章爱下不下 “咳咳!” 周盼儿轻咳了一声,提醒知棋。 知棋听到后,立马回过神来。 她自是清楚周盼儿这咳嗽声代表着极度不悦。 知棋立马扬声冲谢流筝嚷嚷起来,“我就伤他了,你能奈我何?我这是在替你教训下人!” “有贵客临门,不第一时间通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1章爱下不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2章剑拔弩张 周盼儿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拒绝扶我下去?谢流筝!谁给你底气,敢如此对我的?” 她彻底怒了。 要知道在京城,那些贵女在她面前都不敢高声言语,可是这个商贾出身的谢流筝先是打了她丫鬟的脸,现在还敢无视自己的吩咐,甚至还拒绝了她? 这下周盼儿忍无可忍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2章剑拔弩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3章救救她 随后文山朝着谢流筝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就抽剑上前,“得罪了。” 谢流筝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微微一怔之后,她回以对方一记笑容。 她觉得对方也只是各司其职,无需要跟自己说这话。 当然谢流筝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周盼儿见他还在磨蹭,刚要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3章救救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4章严惩不贷 平西侯抱着谢流筝刚进去,大夫就被方成给揪进来。 只是看到小姐也昏迷不醒,方成一愣。 “平西侯,小姐也受伤了?” 平西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身后的大夫,急忙命令说。 “大夫请过来一下,看到她的情况。” 方成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14章严惩不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5章能屈能伸 周盼儿很是愤怒,尤其是看到行刑者竟然是父亲时,她更加的恼火。 谁不知道平西侯的军队纪律严明。 哪怕是京城一些权贵子女到了里面,也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平西侯的命令,违者轻者严惩,重者一律踢出军队。 平西侯亲自惩罚,自然是招招见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5章能屈能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6章心生怨怼 平西侯带着周盼儿去了谢流筝的院子门口,他先喊住一人,询问谢流筝醒过来没有。 得知谢流筝还没苏醒,平西侯就带着周盼儿在院子外等着。 周盼儿养尊处优惯了,现在站在外面,连杯热茶都没有,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爹,这谢家难道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16章心生怨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7章虚伪道歉 谢流筝闻言,都险些被周盼儿的无耻给气笑了。 对方到底哪来的勇气,敢当着她的面,说出重伤秋月的事? 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她就不打自招了? 演戏谁不会? 谢流筝一点也不输给周盼儿。 于是下一秒,谢流筝就瞪大双眼,死死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7章虚伪道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8章提前告知 平西侯觉得是时候加强一下对盼儿的管教了。 如若继续放纵下去的话,会毁了她的。 没有哪个人家会愿意娶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子为妻,更何况周盼儿的身份摆在这,日后所嫁之人,肯定是权贵之家。 这样的家族,盼儿如若不能收敛自己的性子,那会祸害别家的三代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18章提前告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9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盼儿!” 平西侯第一个发现女儿晕过去了,他急忙接住她。 正当他要抱着周盼儿离开,谢流筝却喊住他。 “侯爷,把她放在我床上吧,我已经让方成去请大夫了,您别着急,许是盼儿一时间难以接受我娘,才晕过去的。” 听到谢流筝如此妥善安排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19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0章尽力补偿 “周姑娘,这可是古董花瓶,切记不能乱碰的!如若坏了一个角,那可就要周姑娘赔偿上万两白银!” 谢流筝突然折返回来说了一句,也不等周盼儿反应,她就翩然离开了。 周盼儿见状,很想砸烂这花瓶,但是想到这花瓶价值上万两白银,她就算有钱也不能如此浪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0章尽力补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1章价钱随便开 当然谢流筝是第一次来。 她其实也是来碰碰运气,没曾想还真的是这里。 “咳咳!那个我是从何得知这地方,你就不用问了,你开门做生意,我来消费的,我们并没有冲突。” “还是说,掌柜的觉得你们无法给我同等价值的服务?那只能说我来错地方了,打扰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1章价钱随便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2章遭遇劫持 谢流筝放下杯子,决定亲自上去看一眼,哪怕对方不接自己这笔生意,她也要问清楚缘由才行。 “我倒想看看,这听音阁的阁主到底长什么样?”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无数人都在猜测京城迅速崛起的听音阁阁主到底长什么样,听音阁的成员出手狠辣,但是杀的全都是一些为富不仁之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2章遭遇劫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3章我们还会再见的 谢流筝剧烈挣扎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然这里是身后人的地盘。 如果对方悄无声息地了结了她,谢流筝就算懊恼后悔也不可能再重来一次了。 所以她必须要自救。 而门外的那些巡逻队就是她生还的希望,只要她发出声响,引起外面巡逻队的注意。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3章我们还会再见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4章不祥之人 谢流筝刚回到院子,就听见自己的书房里还有人在说话。 她不由得一愣。 她把闺房让给了周盼儿,但是书房周盼儿是不能进去的,难道是周盼儿趁着她不在,就偷摸着溜进去? 一想到书房里自己随手写的东西都放在桌案上,谢流筝就忍不住地快步冲了进去。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4章不祥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5章文山失踪 谢香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生气,并非是因为你回来迟了!周正,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今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你那女儿差点重伤我家流筝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这么放下的!” 听到谢香玉提起这事,自知理亏的周正立马赔不是。 而谢香玉并非想想借此事跟他闹别扭,只是态度要先摆在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5章文山失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6章遣送回京 谢香玉跟平西侯还在用膳。 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吵闹声,谢香玉神色不变,但是平西侯却表情一顿。 随后周正就猛地站起身,但他转身还是朝着谢香玉柔声说了一句,“香玉,你先用着,我去去就来。” 听到这,谢香玉点点头,“你快些回来,你这还没吃多少呢。仔细晚上会饿。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6章遣送回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7章绑成蚕蛹 但是谢流筝的笑,落在周盼儿的眼中,却被解读成了嘲笑。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商户之女给嘲笑了,周盼儿很震怒。 她有心想要教训一下谢流筝,可是当着周正的面,周盼儿不敢再放肆。 不然她真的很怕父亲会将自己软禁在府中,不许她出门。 要知道周盼儿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7章绑成蚕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8章折磨人的手段 对上文山不敢置信的眼神,谢流筝轻笑一生。 “文侍卫,你是不是很意外来人是我?在你听从周盼儿的命令,对我动手的那一刻,你其实早就该预料到这一结果的。” “哪怕你没伤到我分毫,但是你伤了我身边的人,单单就是这样,就足以让你千刀万剐了。” 跟着谢流筝就嘤嘤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8章折磨人的手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9章堆积的成衣 得知这一消息,谢流筝很是惊慌。 她开始揣测到底是谁救走了文山? 更何况对方还是在明知道是自己拐走文山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的带走了他。 要知道谢流筝安排了好几个小厮看守着文山,一来是怕他死了,二来则是多人可以换班盯着。 可是在这么多人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29章堆积的成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0章湘云成衣铺 “那流筝,你觉得是何原因,让我们堆积了如此多的成衣?” 谢流筝听到谢香玉如此问,她拧紧秀眉,然后就快步走进去,检查起那些成衣来。 她很快发现了端倪。 “这些成衣的款式不是当下流行的,看来是客人预定了,却长时间没来取的成衣!只是如此多的数量,我却不知道,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0章湘云成衣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1章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么一忙,就忙到了大晚上。 谢香玉看着女儿累的满头大汗,她很是心疼,“流筝,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会。” 谢流筝却不在意,“娘,我不累!你先坐着,我去检查一下就来。”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去后院了,看着一院子里都挂满了一件件色彩鲜艳的成衣,谢流筝很是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1章无事不登三宝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2章慈善拍卖会 面对刘夫人的打趣,谢流筝苦笑着解释道,“其实我早就想来拜访刘夫人了,只是担心刘夫人事务繁忙,就没来叨扰!” “今日特地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小事想请夫人帮忙。” 说着她就让身后的小厮将带来的上好丝绸缎子拿了出来,不过刘夫人只是扫了一眼,就叫人放在一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2章慈善拍卖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3章上了贼船 黄掌柜最后受不了那几个绣娘的埋怨,他还是让伙计去请那位周先生来。 对方既然是东家派来的负责人,那他一个小小掌柜解决不了的事,自然要对方提出解决办法了。 昨天他明明提醒对方,不能接单了。 可是那位周先生不听劝,一心想要搞垮谢家成衣铺子,但他而言没想过自家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3章上了贼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4章解他人之围 那青年听见美女如此说,还是放开了手里的伙计。 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铺子里去。 黄掌柜身形狼狈地站在那,看着帮他们说话的女子,低声打了声招呼,“小姐你怎么来了?” “黄掌柜,你伤到眼睛了,可得去看大夫才是,不然的话,会对你今后视物有碍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4章解他人之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5章猪队友 张掌柜越说越气愤。 再加上对面的男子很会火上浇油。 “谢家大小姐,我看她年纪轻轻的,估计连什么是生意都不懂!她这样的人也敢对张掌柜你指手画脚的?难道你们东家都不说什么吗?” 一提起这个,张掌柜更是恼火,“别提东家了,她简直太纵容大小姐了,任由大小姐胡搞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5章猪队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6章可惜了七窍玲珑心 隔天扬州城的一些叫得上名号的夫人,小姐们,全都装扮一新,参加了刘夫人的赏花宴。 大家虽然都很迷惑,不知道刘夫人为何会突然请他们来。 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言笑晏晏。 毕竟这可是结交人脉的大好机会,而一些适龄的年轻女子们往往都需要趁此机会,来寻觅良婿。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36章可惜了七窍玲珑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7章暗无天日 刘夫人这边的感慨,谢流筝不得而知。 在得到刘夫人的消息后,她立马就开始宣传起谢家要举办慈善拍卖会一事。 在扬州城的各大茶楼、茶馆,谢流筝都派人大力宣传。 为的就是造大声势。 湘云成衣铺那边,黄掌柜听说后,他不由得替谢家担心起来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7章暗无天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8章传闻四起 周盼儿没挨打一下,她就会将这笔账算在谢流筝的身上。 哪怕这事跟谢流筝关系不大。 但她就是将错算在谢流筝的头上! 谢流筝遭了无妄之灾。 但是谢香玉却是知道的,她从平西侯口中得知给周盼儿请了一位特别严厉的教养嬷嬷一事。 这让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8章传闻四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9章舆论压力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的时候,谢家举行慈善拍卖会的消息,让不少觉得谢家不可能缺钱之人,纷纷傻眼了。 虽然打着做慈善的旗号,但谢家还真的要售卖库存的成衣。 一时间也有不少相熟之人,来谢家打听一二。 谢香玉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前来打探消息的熟人也蒙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39章舆论压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0章刨你家祖坟了? 谢流筝冷笑起来,“你好一张利嘴!我谢家如何得罪于你,让你如此往我谢家泼脏水?” “我倒不知,我谢家何时只手遮天了?” “你信口雌黄,我现在就与你去衙门,当着知府的面前好好的说清楚!” 说着谢流筝就吩咐伙计上前,将那人给控制起来。 那人见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0章刨你家祖坟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1章拒绝补偿 谢流筝随即,就走到那人的面前。 “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一直在往我谢家泼脏水,如果只是单纯的客人,我已经许诺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可是你却一个劲地叫嚣个不停!” “我猜,你一定是其他成衣铺子派来的吧?” 其他人一听,纷纷附和。 “我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1章拒绝补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2章都不许走 刘大能心里如是想着,他还是挺身而出。 “谢大小姐,你此话何意?你都承认了,你在打我们定制成衣的主意,现在被我们发现了,你非但不反省,现在竟然还拒绝我们补偿的方案?” “你难道就不怕谢家铺子,在扬州城开不下去吗?”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水能载舟,亦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42章都不许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3章解除危机 不少人有心想向官差求救。 但官差早就在方成的招呼下,找了椅子坐下,还喝上茶了。 见状,那些人就算心里有怨言,但嘴上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随后一人就将刘大能给推了出来,“刘大能,你现在怎么不吱声了?要不是你,我们能被堵在这吗?你,你赶紧去说说,我们不要补偿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3章解除危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4章辞退张掌柜 谢流筝声音不小,再加上此刻门都开了,门外的一些八卦群众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而随着铺子里的人出来,大家也都知道了谢家没有想要贪墨那些成衣,而是要举办慈善拍卖会,筹集善款的! “谢家是良心商家!” “不像其他的商户,成天只想着赚钱,我听说谢夫人每年都会捐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4章辞退张掌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5章幕后老板 虽然张掌柜的做法,算不上多大的错。 可是谢流筝在铺子里,再三说过,“所有人一律不得泄露出去半句!” 转头张掌柜就被人套话了。 虽然张掌柜的心不坏,但就是这样老实人才最膈应人,因为你找不到他的错处,他说的话也都在理,可是却让人很不舒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5章幕后老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6章何夫人的心思 “刘夫人,何夫人,欢迎你们的到来!” 看着谢流筝,刘夫人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流筝啊,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就连我家大人都为此狠狠夸了我一顿!” “说我是个贤内助!” 想到昨晚跟夫君的相濡以沫,刘夫人愈发喜欢上眼前的谢流筝了。 再加上她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6章何夫人的心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7章圆满结束 何夫人一听到方家母女的议论声,她不由得暗中一喜,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但是她没有立刻动作。 而是想着等到谢流筝没办法处理的时候,自己再挺身而出。 到那时候,谢流筝再傲,也不得不欠她一份人情! 何夫人也可趁机提议让自家的侄子与谢流筝相看一下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第247章圆满结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8章楚夫人是何人 等到众人散去,谢流筝找到了刘夫人,见何夫人不在,她松了口气。 “刘夫人,我想请问一下,今日的那位楚夫人是您邀请的吗?” 说着谢流筝也没卖关子,径直说明来意,“我是想当面好好感谢一下对方!要不是她率先拍下那么多件,兴许这次拍卖会不能如此成功呢!” “于情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8章楚夫人是何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49章玉佩 “义兄!义兄!” 猛地谢流筝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消散的裴泽秋的身影,但可惜的是,她没能抓住。 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义兄消失,谢流筝痛苦不已。 “义兄,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是不是流筝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都可以改的!” 正说着谢流筝猛地睁开眼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49章玉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0章上门求助 黄掌柜对于周永茂的牢骚,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管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处理这批订单,还有你轻易许诺造成的信任危机,这些都是首要解决的事。” “至于我是去是留,就不用周管事你操心了。” 其实如果可以,黄掌柜自然不想继续留下来,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是断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0章上门求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0章上门求助 黄掌柜对于周永茂的牢骚,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管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处理这批订单,还有你轻易许诺造成的信任危机,这些都是首要解决的事。” “至于我是去是留,就不用周管事你操心了。” 其实如果可以,黄掌柜自然不想继续留下来,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是断不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0章上门求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1章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黄掌柜感恩涕德的样子,谢流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黄掌柜,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据我所知,你的新东家并不完全信任你,不然不会找一个草包来看管着你的!” 这话谢流筝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时机。 现在既然黄掌柜找上门来了,那谢流筝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1章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1章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黄掌柜感恩涕德的样子,谢流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黄掌柜,你这么做到底为什么?据我所知,你的新东家并不完全信任你,不然不会找一个草包来看管着你的!” 这话谢流筝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时机。 现在既然黄掌柜找上门来了,那谢流筝自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1章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2章细思极恐 谢流筝就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按理来说,平西侯府每个人的月钱都是固定的,但是我看周盼儿这个侯府千金的手里好像掌握着大笔的银钱!” 为了让谢香玉引起重视,谢流筝还将周盼儿给秦绶的花销上都细细的算了一遍。 “其中秦绶每个月的笔墨纸砚,还有各类书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2章细思极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2章细思极恐 谢流筝就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按理来说,平西侯府每个人的月钱都是固定的,但是我看周盼儿这个侯府千金的手里好像掌握着大笔的银钱!” 为了让谢香玉引起重视,谢流筝还将周盼儿给秦绶的花销上都细细的算了一遍。 “其中秦绶每个月的笔墨纸砚,还有各类书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2章细思极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3章程管事 谢香玉知道谢流筝最是重情。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这孩子冷情一些。 可是这大概率是改不了了。 谢流筝并不意外,娘亲知道自己去义兄院子的事,这府里这么多人,自然有人会向娘亲提起的。 但是她不想让娘亲为自己担忧,于是强装不在意地说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3章程管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3章程管事 谢香玉知道谢流筝最是重情。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这孩子冷情一些。 可是这大概率是改不了了。 谢流筝并不意外,娘亲知道自己去义兄院子的事,这府里这么多人,自然有人会向娘亲提起的。 但是她不想让娘亲为自己担忧,于是强装不在意地说着,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3章程管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4章周盼儿的身价 当天晚上,谢流筝沐浴完,她突然心血来潮就走到了书房准备看书。 可是突然她看到了一张宣纸铺展在她的眼前。 “这是哪来的?” 谢流筝低喃着,随后她就打开一看,顿时傻住了。 因为这上面写着的全都是京城的一些产业,涉及面很广,可以说囊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4章周盼儿的身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4章周盼儿的身价 当天晚上,谢流筝沐浴完,她突然心血来潮就走到了书房准备看书。 可是突然她看到了一张宣纸铺展在她的眼前。 “这是哪来的?” 谢流筝低喃着,随后她就打开一看,顿时傻住了。 因为这上面写着的全都是京城的一些产业,涉及面很广,可以说囊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4章周盼儿的身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5章上京 跟着谢流筝就吩咐方成,“你继续让人盯着京城那边,周盼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立马向我汇报。” 方成领命下去。 而谢香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一看到她来了,谢流筝急忙迎了出去,“娘亲,你怎么不直接进来?” “娘有事想跟你说一声,见你在跟方总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5章上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5章上京 跟着谢流筝就吩咐方成,“你继续让人盯着京城那边,周盼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立马向我汇报。” 方成领命下去。 而谢香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一看到她来了,谢流筝急忙迎了出去,“娘亲,你怎么不直接进来?” “娘有事想跟你说一声,见你在跟方总管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5章上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6章小姐有喜 谢流筝又陪着秋月用了晚膳,这才起身回去。 她在路过娘亲的香玉院的时候,忍不住站在院子门口看了许久。 但她没进去。 娘亲现在离开了扬州,谢流筝相信以娘亲的聪明睿智,她一定能很快在扬州站稳脚跟的。 但即便知道娘亲能做到,但谢流筝还是着急,想要迅速让谢家发展壮大起来。 京城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6章小姐有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6章小姐有喜 谢流筝又陪着秋月用了晚膳,这才起身回去。 她在路过娘亲的香玉院的时候,忍不住站在院子门口看了许久。 但她没进去。 娘亲现在离开了扬州,谢流筝相信以娘亲的聪明睿智,她一定能很快在扬州站稳脚跟的。 但即便知道娘亲能做到,但谢流筝还是着急,想要迅速让谢家发展壮大起来。 京城人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6章小姐有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7章秦绶慌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秦绶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即便站在院子里,他抬头就能看见那璀璨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里绚烂。 “可曾打听到,谢府有何喜事?” 秦绶低喃地问道。 可是侍卫只顾着欣赏天上的烟花,却不曾听见。 秦绶不由得沉声吼道,“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7章秦绶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7章秦绶慌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秦绶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即便站在院子里,他抬头就能看见那璀璨的烟花,在寂静的夜空里绚烂。 “可曾打听到,谢府有何喜事?” 秦绶低喃地问道。 可是侍卫只顾着欣赏天上的烟花,却不曾听见。 秦绶不由得沉声吼道,“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7章秦绶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8章准备贺礼 闻言,张勇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秦绶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会突然想去京城。 可万一让秦绶向大小姐告状的话,他们两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顿时张勇他们就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刺激秦绶? 这下好了,秦绶要上京找小姐了,以他那小肚鸡肠,一定会对小姐告他们状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8章准备贺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58章准备贺礼 闻言,张勇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秦绶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所以才会突然想去京城。 可万一让秦绶向大小姐告状的话,他们两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顿时张勇他们就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刺激秦绶? 这下好了,秦绶要上京找小姐了,以他那小肚鸡肠,一定会对小姐告他们状的 《侯门妇惨死下堂,重生后大杀四方》 第258章准备贺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