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BDSM)》 答应 高行知的回来让迟烁感到意外,而他本人却很自然,穿着身休闲羊毛衫走进来,淡淡扫了一眼,又和奶奶打招呼。迟烁看着他,持续一个星期的焦虑忽然就散了。奶奶高高兴兴地去做饭,俩人坐在沙发,看电视。油烟机嗡嗡的,和主角声音交替在一起,大的吓人。“你怎么回了。”一星期不见,迟烁有些生疏。高行知淡淡说:“来看奶奶。”见他云淡风轻,迟烁莫名有点气,压低声质问:“你不是说让我考虑两星期吗,这才一星期就找我。”高行知看着电视,靠上沙发背,“你可以继续想,我等着。”迟烁被被气着,干脆看起电视,也不理他。肥皂剧播到高潮,女主为了苍生献祭,甘愿牺牲自己封印魔王。迟烁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女主,明知道会死还是去了。迟烁内心翻了个白眼,开始唾弃自己矫情。不就是谈恋爱,至于吗?说不定以后高行知想开了,要当个正常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他的心又沉下去。就在这时,迟烁掌心一紧,被牢牢握住。他侧过头,高行知正看着他,目光和以前一样平静。很难想象,他用这种眼神看了自己十几年,高行知到底喜欢他多久了?喜欢哪一点?迟烁忽然又冒出新的问题。握在手的温度热热的,迟烁也被目光看热了,转过头,假装看电视剧没说话。“明天回校,搬去我那。”高行知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迟烁脸一红,又一阵无语,看了眼还在厨房的奶奶,低声怼他,“你是忘了之前怎么说的,一星期,我还没答应你好吧!”握在手的力气紧了点,迟烁脸发烫,知道高行知还在看他。“等不及了。”高行知温声说。以前对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迟烁心跳倏然变快,眼珠子转到一边,别扭地说:“你就是故意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的拇指在他虎口揉了揉,轻轻地说,“嗯,故意的。”迟烁一顿,窝在胸口的气又泄了,彻底没了脾气。从白月清告诉他所有事,他没有跑,也没有抗拒高行知坐在身边,已然给出了一份答案。迟烁默许了高行知的所作所为。晚上,吃完了饭,高行知以宿舍不好为由,提出让迟烁搬到他那的事。高行知在大学附近的小区有间房,二室一厅,装修不错,他们是去过的。迟奶奶见他愿意继续照顾孙子,心里头高兴,自然赞成,又提出自己承担一部分生活费。高行知点了点头,也没拒绝。这段对话,他们全程没问过迟烁意见,直到拍板决定了,奶奶才想起看向迟烁,象征性的问一问。到了现在,迟烁才发觉这件事。高行知就像另一个大人决策着自己生活,而奶奶也默许了这种现象,他们都把自己当小孩。迟烁很气馁,想着白月清的话,将一切归于高行知身上。他瞪了高行知一眼,头也不回的钻进卧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假装无事发生,又和奶奶说了会话,然后也回了自己屋。夜晚下起了雨,迟烁拿着手机翻了会网页,又打了几小时游戏,越打越气。白月清的话让他后知后觉,知道这一切,再回想以前生活,高行知一直在用行为潜移默化影响周围人。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小孩子,心理层面的小孩子。心机男!迟烁骂了一句,狠狠宰掉一个人头。一局结束,屏幕弹出消息。【过来】迟烁看了消息,下意识起身,又猛地定住。凭什么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的!?迟烁胸口淤积的气更多了,对着高行知灯塔图案的头像咬牙切齿,用力划过屏幕,切回游戏。雨声滴滴答答,猫叫声混在里面,迟烁正打着游戏,旁边窗户突然响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人影出现在玻璃窗后面。“你疯啦!”迟烁开了窗,抵着窗下的桌沿瞪着他。高行知站在铁栏外,他的羊毛衫已经脱了,宽松的衬衫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单薄,眉骨的碎发随着风吹,身后就是雨。他淡淡说:“你出来还是我进去。”“你……”迟烁气急了,“你动不动就威胁我!”高行知挑了挑眉,作势要去敲门。“你别,我出来!”迟烁怕了,穿过铁栏抓住他胳膊。换以前,高行知大晚上找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关系变了,他下意识不想让高行知来他们家。他瞪了一眼,准备去关窗,高行知凑过来,鼻尖隔着栏杆蹭上迟烁脸颊。迟烁脸燥热,推开他,扭头把窗户关了。这个点奶奶已经在房里了,他去了客厅,看了眼关掉的卧室门,小心翼翼开着屋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风呼过,迟烁刚合拢门,臂膀就被拉住。“唔!你!!”迟烁被抵在旁边墙上,高行知的吻和外边狂风暴雨一样猛烈,迟烁怕被人看见,又怕动作大了闹出动静,低声呜咽推着他。高行知没放过他,抓着大腿用力抱起来。雨打到背上,迟烁八爪鱼一样挂在高行知身上一起进了对面屋。关了门,迟烁终于忍不住叫出来。“高行知!你放我下来!”迟烁蹬着腿挣扎,却没想高行知力气比他大的多。他跌进床褥,吻如雨点落下,应接不暇,慌乱中,迟烁抱住他的后背,急声说,“停,我有话问你!”高行知顿住,紧接着离开柔软的唇瓣,撑着床凝视迟烁。眼神还是很深,但这次对视,迟烁明显的看出里面翻涌的欲望。迟烁看着,滚了滚喉咙,用力吸了两口气调整呼吸,,“你真的……从小就……刻意的,比如抱着你睡什么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没说话,只看着他。“不说就当你默认了!”迟烁抬起下巴,尽量显得气势一点,“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不合适。”高行知俯下身,亲了亲嘟着嘴,“那会你还小。”“现在呢!你也没直接说,啊……”迟烁刚说完,脖颈就被吸吮住,舌头每舔一下他就浑身颤栗。高行知不想他继续提问,手也伸进了长袖睡衣,慢慢揉起来。迟烁不甘心被这样拿捏,忍着呻吟,抓住他臂膀,“以后不准骗我,再装……嗯……我就甩了你……啊!!”话音刚落,迟烁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正要骂,嘴巴又被堵住。高行知开始折磨他,一边亲他一边撸他,到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停手,把赤条条的他按在腿上。啪!迟烁痛的一下叫出来,又开始挣扎叫起来,“你打我!!”高行知没说话,按着他腰,抓住秀气的阴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抓,迟烁又爽起来,瞬间,巴掌落下来。啪啪啪,连续几下,迟烁疼的叫出来,身下又爽得飞起,他满面羞红,扭着屁股想逃离手掌,“别打了!你是不是有病,不要摸了,变态!”高行知没理会,垂着眼,掐住他的命,又是一巴掌下去。“错了错了!”迟烁终于求饶,“以后不说了,不甩你,死也不甩你行了吧,别打了,疼死了!!”啪的一声,迟烁又疼的惨叫。“该叫我什么。”高行知终于开了口,声线低沉许多。迟烁立刻张口,“哥,我喊你哥哥总行了吧!”高行知大发慈悲的松了点力,轻轻撸动涨红的小迟烁,低声问,“还有呢?”还有?迟烁想不出来,大脑蒙圈。还能叫什么?学奶奶叫行知吗,有点腻歪。高行知速度忽然加快,迟烁被打断思路,呻吟起来,下意识撅起屁股,结果又被拍了巴掌。这下不疼,反而有点爽,要射的节奏,又是一下,迟烁被拍射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股红透了,脸也红透了,迟烁头埋进床,有气无力。高行知面色淡淡,抽出湿巾,清理了他,又清理了地面,去了浴室。流水声哗啦啦从远处传来,迟烁缩在被子里打了个滚,朝着墙,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刚才他像个死m!都是高行知,高行知这个变态!以前是瞎了才觉得他正直,好人!迟烁突然恐惧起来。高行知真会藏,他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还有,他们都搞上了,高行知为什么还能维持一副死人脸!迟烁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想杀了高行知,把他脑袋挖出来看看。被子掀开,热腾腾的躯体贴上来,迟烁打个机灵,对着墙喊,“变态啊你,不穿衣服!”一声低笑响在耳边。迟烁面红耳赤,知道他笑自己也没穿。但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他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翻过身,但等对上目光,他又怔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的 迟烁怔住,没想到白月清是这个目的,不等他细想,对方又抛出个问题。“你认为高行知对你好吗?”答案毋庸置疑,迟烁在音落时就点了点头。白月清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嗤了声,“哪里好?和你形影不离,给你送饭,接你放学,给你存抚养费照顾奶奶,替你选学校选专业,就连买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是他决定,你觉得好?”白月清又是一声嗤笑,“你没发现自己被养成了个废人吗。”迟烁皱眉,觉得荒谬,“我现在有能力自己生活。”“那你焦虑什么。”白月清立刻就问。迟烁怔然。白月清冷冷说,“你有自理能力,但高行知一消失你就焦虑,失眠,吃不下饭,看看你这个样子,才一星期就像条快猝死的狗。”迟烁不说话,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最后只能把它归类于高行知的无可取代。因为高行知太重要了,所以他离不开他。“傻玩意。”白月清又讽笑了声,“从你初一开始,高行知就在计划怎么掰弯你。这么多年,他插手你所有事,就是为了让你病态地依赖他。你没发现吗,除了他,你周围没有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听完已经完全愣住了,怎么会没有人呢,他有许多朋友,偶尔周末还出去玩。“仔细想想,你身边还有可以说话的人吗。”白月清一句话又问住迟烁。好像没有……除了奶奶,他所有的心里话,好的坏的,都是对高行知说的。和其他朋友聊天,也都是他默默听人吐槽。他忽然惊住,是啊,他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深聊过。迟烁表情变得僵硬。白月清见状眼神变得更加嘲讽,“他刻意模糊界线,有意引导你过界,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和他接吻都不是什么大事。”“……”初一……那会他才十三岁,高行知才读高一,十七岁。迟烁想象不到,那会的高行知就计划了这么多事,恐怖吗,迟烁惊得背脊发凉,但心里涌出一阵心酸,又觉得难受,又一阵恍然和生气,总之心情五味杂陈。白月清不动声色观察着迟烁表情,他看着苍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心下觉得快意又觉得高行知是个傻逼。其他人这会都上赶着说好话,就这个傻逼,叫自己跑来说坏话,恨不得把所有阴暗面都倒给迟烁,纯纯有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他本人不介意,他最喜欢看热闹。白月清继续问:“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想清楚,他可是连亲妈在跟前跳楼都无动于衷的人。”迟烁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了会,反问:“那你呢,为什么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和我说这些话干什么?”白月清挑了挑眉,审视着迟烁忽然恢复冷静的脸蛋,突然笑了,“当然是不希望新认的小哥哥受苦。”说罢,他站起来,绕到迟烁旁边,递上一张名片,俯首帖耳,“只要你离开高行知,要求随便提,想清楚了就打上面号码。”迟烁躲开了,歪头看他,“你喜欢高行知?”白月清大方承认,“是,我特别喜欢他,巴不得你这小傻逼赶紧滚。”迟烁不信。白月清挥了挥手,“出去抽根烟,待这别瞎跑。”包房内仅剩一人,迟烁看着黑色名片,心里渐渐有了答案。白月清这么了解他们的事,肯是高行知告诉的,这些话也是他授意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高行知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停车库,白月清打开黑色商务车的副驾,高行知这会正坐在驾驶座,手指翻动着平板查看网页。白月清嗤笑,“你还真不担心。”高行知头也不抬,神色淡淡。白月清气得牙痒痒,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最恨的那个人如出一辙!他见不得高行知,但他又需要高行知为他打理产业。无可否认,高行知天生就是赚钱的料。别人大二还在为学业发愁,而他果断卖掉价值数亿的洋房,毫不犹豫的投资一个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软件,大三时就已实现财富自由。这已经成了圈内的经典案例,无数人夸他是商业天才,白月清也承认,他确实是天才,不仅如此,他还拥有远超常人的理智。也正因为这点,导致他一直都是副冷淡惹人厌的模样。半晌,白月清问:“你怎么笃定知道这一切后他还会接受你。”高行知手势一顿,随后放下平板,淡淡道,“迟烁的奶奶,因为善良养出了一个天真的儿子,也因为天真,他沾上赌瘾被哄骗去贩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很好继承这一点,善良、天真,又由于我长时间照顾,他从小软弱,被灌输知恩图报,就算他对我没有感情,凭借这些加上依赖,他一样不会离开。更进一步,他会认为我有病,想改变我,拯救我。”讲到这里,高行知不禁勾了勾唇,迟烁就是这么一个人,善良得过头,只愿意去看见美好的一面。哪怕他是杀人犯,迟烁都会觉得是他有苦衷。白月清见他冷静自持,像分析产品一样评价迟烁,顿觉欠揍,嗤笑说:“你难道没病?你这种放外面就是PUA、渣男,下头!”高行知不置可否,他的确是在控制,但他不会让迟烁精神崩溃,更不会让他付出物质,相反他会供养迟烁一辈子,在他注视下无忧无虑。白月清看着高行知深沉的眼神,竟一时将他和另外一个人想到一块。看了半晌,他不死心地问:“你明明可以瞒着,立个深情人设把他套牢,绕这么一圈干什么。”高行知瞥了他一眼,反问,“你也可以装一辈子被酒后强上的乖儿子,为什么不装。”白月清脸色一变。高行知转回视线,淡淡说:“伪装总有拆穿的一天,相恋前的欺骗远没有相恋后的欺骗严重。”还未发作的怒气又消了,白月清听完失语,同时也明白了。高行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藏,他既要迟烁的爱,又要让他接纳自己的阴暗面,知晓一切,心甘情愿的付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禽兽!贪婪!阴险狡诈!白月清一时将所有骂人的词都安在高行知头上,倒不是他多正义,纯粹是这件事他想做但没做到,所以见不得别人好。他心里恶毒的诅咒高行知不会有真爱,希望迟烁赶紧离开,又迫切想看见他们在一起后迟烁会有多痛苦。他是个变态,高行知也是个变态,变态的爱好总是相同。包厢里,迟烁对着满桌子菜,终于猜到了高行知用意。也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高行知离他好远。从小到大十八年,竟然一点都没看懂他。迟烁该生气的,但没有,甚至恐惧也就那么一瞬,更多是大石落地的感觉。他清楚知道,对方所作所为是不正常的,病态的,但他做不到远离。抛去种种外因,仅凭幼年经历的苦难,他都无法抛下高行知。既然抛不下,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他都可以试试。这么一会功夫,他做了决定。白月清一身烟味的回来了,迟烁拒绝了他的相送,一个人上了通往家的地铁。或许是长时间没坐地铁的缘故,他还坐过了两站,再出站口时已经是下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山人海的市中心第一次让他感到陌生,他快步回家,弄堂里远远传来闹声。由于打过招呼,迟奶奶没有做饭,坐在室内的躺椅上看古装剧,橘猫蜷缩在她腿上打呼,隔壁老头在外用炉子生活烧水,扯着嗓门隔空和奶奶聊天。听到脚步后,老头回头一看,又是声大喊,“老太,你孙子回了!”猫叫了声,跳到地上,一老一猫纷纷惊动。“奶奶!”迟烁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容进门。“怎么回了,吃了吗,我这没做饭。”迟奶奶惊喜无措,念叨着就朝冰箱走。“没事,刚吃过。”迟烁拦下奶奶,扶着她坐回沙发,“学校活动取消了就回来看看你。”奶奶“哦”了声,又朝门口看,“行知呢,这周不回来啊。”“嗯,我自己回的,他学习忙。”迟烁搬出想好的说辞,佯装自然地坐到旁边,看着电视机说,“卡我已经还给他了,对了,下周他过生日,我们打算出去过,就不回来了。”奶奶对此没意见,以前高行知生日也不总是在家过的,她点了点头,又无意识地开始絮叨,“你刚上大学,也别老想着回来,多和同学交流。你那边有行知,奶奶也放心,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迟烁忽然叫了声。迟奶奶停了话,转过头看他。迟烁犹豫了下,问,“如果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你会伤心吗?”迟奶奶愣住。迟烁放低了声音,“之前我加过一些女生微信,也接触过,我发现我不是真的想谈恋爱。我有时候也在想,结婚就真的好吗?”迟奶奶一听,恍然又笑了,“傻孩子,那是你没碰到喜欢的,要碰见喜欢的,自然而然就想结婚了。”迟烁这会回头,迫切地看向奶奶,“万一遇不上呢?我一直单身,你会难过吗?奶奶,我认真的。”迟奶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本来想说哪有不恋爱不结婚的,但她想到孙子刚才说话的,又想到自己的儿子,高家的父母……她拍了拍孙子的手,“奶奶最希望的是你幸福,其他的,不强求。只是我会担心以后,我走了,你老了,谁给你养老?”迟烁抿了抿唇,又转过视线,“这不还有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傻啊。”奶奶摇头,“他会管你一辈子吗,人家也要结婚生娃的,以后有了孩子,就算想管你也没功夫。”迟烁没说话,在心底念了句不会的。说完这句,迟奶奶也沉默了,她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又觉得行知一定会照顾迟烁,不是谁都能给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攒抚养费的。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又放下不少,和孙子嘱咐,“不想谈就不谈,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迟烁心里头愧疚无比。传宗接代都是长辈的期望,如果奶奶知道他和高行知的事一定会受不住,迟烁打定主意,瞒着奶奶一辈子。就在这会,老头的一声大喊又从外传来。“老太,小高回来了!”迟烁愣住。 童年 从有意识开始,迟烁生命里就有高行知。奶奶说,自己还是婴儿时高行知就抱过他,坐在沙发上,用小小的手捏着他的脸。他们住在胡同,高行知的妈妈,是那条胡同的房东,他们一家住着一楼最大的房,拥有大哥大和电脑。但他们并不快乐。高行知的爸妈会吵架,砸东西的声音震响挨家挨户。每到这会,邻居们就会出来看热闹,小小的他,会钻进高家的屋子,找到角落的高行知,再把他拉走,去胡同里玩捉迷藏,过家家,或者去街上蹲着。当然,高行知也会帮他,很小时候,父亲酗酒赌博,醉了就爱发疯,他误伤过奶奶,也打过自己。每次打人,隔壁老头就会喊邻居过来,高行知会拉着他跑。后来他的妈妈离开了,世界里只剩下奶奶与高行知。他们是难兄难弟,胡同的路被他们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小学三年级,高行知离开了。奶奶说他们搬家了,走的很突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那年,他爸终于因为赌博贩毒被抓进局子,判了无期。他没了爸爸,没了迟烁,胡同里也没了争吵。迟烁开始哭了,没日没夜的哭,哭了整整一年。直到五年级,高行知突然回来了。他放学回家,一群人在和奶奶告别,表情都很复杂,气氛很凝重。高行知背着书包,站在阴影里,满目平静地看着自己。后来奶奶告诉他,高行知的父母离婚,妈妈被诊断出精神病,跳楼了。最开始要拉着高行知一起跳楼,后来不知道怎么,发疯一样把高行知推走,自己跳了。高行知因此停学一年,重新上初一,而他爸爸打算再婚,不便养他,就把他寄养在奶奶那,每个月给生活费。迟烁知道后抱着高行知大哭,鼻涕眼泪沾满衣服。高行知却很平静,骂他爱哭鬼。自那起,高行知是他一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以接受高行知的亲吻和触碰,但他真的喜欢高行知吗?喜欢究竟是什么?一个星期了,他反复的去想这个问题,去想高行知,却得不出答案。这一个星期,高行知没有再出现过,像失踪一样,而他像中了毒,时常会想起他们那日接吻,想起以前抱在一起睡觉,而当他摸自己的时候,身体却像阳痿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只有想到高行知的时候,身体才会起反应,迟烁觉得不可思议。“迟烁,你这周不回家啊。”周六,寝室长老汪伸着脖子,看着迟烁紧闭床帘,担忧地问,“你都躺两天了,真没病啊?”迟烁窝在被里,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困。”隔壁肖睿坐在床上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我看不是生病,是失恋。”“失恋?”寝室长讶异,“不是吧。”肖睿刚赢了一局,心情正好,放了手机努努嘴,“你看他,以前都是周一大清早来,这次周末就来了,焉了一样窝床上,晚上看手机看个不停,不是失恋是什么。”迟烁平时跟室友关系不错,听了话,隔着帘子踢了一脚对面床板,沙哑着嗓音骂,“你才失恋了,单身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单身狗你不是?”肖睿八卦起来,大个子直接蹿到对面,拉开了床帘。“所以你真谈了?什么时候谈的?迟烁一下惊了,踢着他大叫,“进来干嘛!!出去!!”“你慌啥啊。”肖睿被踢了一脚很不满,气性也上来了,坐在外头嘲讽,“就你这磨磨叽叽的样,不被甩才怪!”迟烁一下僵住。肖睿继续骂,“你要喜欢就把人追回来,别隔这装死人,整个寝室被你搞的低气压,老汪那么懒的人给你带了一星期饭,你也该消停了!伤心也有个度!长得就像个娘炮,人也跟个娘炮一样。”“肖睿!”老汪看不下去,“说话就说话,别攻击人!”肖睿冷嗤一声,正打算继续骂,目光一瞥,突然看见被子在颤动,他愣住,紧接着卧槽一声,钻进去喊,“你他娘不会真哭了吧!”老汪一听也慌了,站在外头叫迟烁。都是体育生,但肖睿的力气大不少,用力一扒,迟烁哭红的眼就露出来。“我就是个娘炮,满意吧!”迟烁明明是在骂人,但杏仁一样的眼睛却透着一种娇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睿看的一惊,喊了声乖乖,连忙解释,“不是,我刚才是气话,你别哭啊。”他一边解释,一边目光来回在迟烁脸上打转,寻思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看。迟烁没理会他,扯着被子就要往回拉。肖睿下意识把他按住,一来二去,他看见了迟烁脖颈下的草莓。“我靠……你……”印记很淡了,但凭肖睿的经验,一眼看出是被人吸出来的。迟烁被这一声惊叫吓住,见对方目光直直盯着自己脖子,才猛地想起穿的是睡衣,脸色一变,用力拉过被子大吼,“滚滚滚,滚啊!”肖睿被踢出了帘子,他坐在爬梯上,脸色惊愕不已。老汪捏着手机走过来,急着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了?”肖睿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摆了摆手,“没事。”老汪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肖睿,最后拿着手机发条信息说,“我还有社团活动,你看着点他吧,别骂人了啊。”肖睿敷衍的应了一声,仍坐在爬梯上发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汪摇着头走了,寝室里只剩下俩人。迟烁没在意这些,窝在被子里,又看着手机,是以前的聊天记录。隔了会,外头传来肖睿的声音。“喂,迟烁,你是gay吧。”宛如一盆凉水浇下,迟烁打了个激灵,“不是!”肖睿不置可否:“骗谁呢,就你这样的,不是gay就是四爱。”“我不是!”迟烁猛地站起来,扯开帘子瞪着他,“我不喜欢男的!”肖睿瞧他样子坏笑,“行啊,让我抱下我就相信你不是。”“滚蛋!”迟烁想都不想就拒绝。肖睿切了声,“只有基佬才介意和男人抱,你连抱一下都不敢,还说不是gay。”迟烁抿住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睿又打量着迟烁,忽然说:“要不要去酒吧玩玩,哥带你缓解下心情。”“不要。”迟烁立刻拒绝,扭头就要躺回去。肖睿拽住他手臂,“不是,你恋爱脑啊,都被甩了还守身如玉。”“我没被甩。”迟烁挣开他。“没被甩?那你哭什么。”肖睿皱住眉,“吵架了?还是你被欺负了?”迟烁感觉肖睿是在关心他,抿了抿唇,收了脾气,“不是。”肖睿不信,继续说:“迟烁,咱们好歹一个寝室,哥不会坑你。gay圈乱的很,你最好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好帮你鉴别下渣男。放心,你的事我绝对不和别人说。”“……”迟烁无从说起,又急需倾诉,他看了看肖睿对天起誓的样子,犹豫再三,磨磨叽叽开口:“他很好,我就是没想到他会喜欢我……”肖睿瞪大眼,“好家伙,直掰弯啊,你草莓怎么回事,被强迫了啊!”“……不算。”迟烁声音低了点。“草,那你喜欢他!?跟他上了!?”肖睿坐不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迟烁急忙否认,又低下头,皱着眉,“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肖睿见状心底一阵不爽,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早知道迟烁是gay还有别人什么事。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开学以来迟烁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除了见他那个哥哥……肖睿猛然睁大眼,“草,那人不会是你哥吧!”这么一瞬,迟烁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惊恐。“你不是吧……你们……”肖睿震惊地无以复加,迟烁那个邻家哥哥他是见过的,开学那天,帅得逆天,待人礼貌,听说是理科状元,隔壁大学的金融直博生,入校就被某个知名教授看好,高智商加颜值双重BUFF,导致这个人很出名。他无法想象那种人会对迟烁用强。肖睿觉得更逆天了,脑袋里就差迸出禽兽两字。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啊!”肖睿开了门,迎头而来就是一阵香气,再一看,发出了声卧槽,坐在床上的迟烁也愣住。“GoodAfternoon~”白月清穿着一身白西装,长发扎在脑后,盛装出席。他撑着着门框朝着迟烁抛了个媚眼,“迟哥哥,约会吗?”迟烁反应过来,沉默了。他预感,白月清是高行知叫来的。半晌,迟烁穿了身高领卫衣,在肖睿吃惊的目光中,跟着白月清走了。价值千万的跑车在校园车道划出一道风景线。目的地是商场里的一家地下餐厅,不陌生,他和高行知经常去,本帮菜做的不错。包房里上好了菜,白月清嫌弃地打量这里,不情不愿地坐下。他头一歪,见迟烁还站在门旁不动,啧了声,“站那干嘛,过来吃饭!再不动我把这里砸了让高行知去赔钱。”迟烁闻言就动了,拉了个椅子坐对面,隔着圆桌看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 迟烁一晚上没睡着,他帮高行知盖了被子,自己缩在沙发上想了很多,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一直打架,最后天蒙蒙亮的时候昏昏沉睡去。等再醒来,他已经躺在床上,房间没了高行知身影。他坐起来,喊了声高行知,眼见没回应,又四处寻找手机。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在床头充电。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顾不得什么,直接给高行知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谈话声钻进耳朵,一瞬间就能判断有很多人。迟烁滚了滚喉咙,干巴巴问:“你在哪呢。”高行知声音很柔,温和异常,“待会有人给你送吃的,我晚点过来。”迟烁惊讶于他的改变,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吵闹。“高行知,来都来了,不把你宝贝弟弟带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月清的声音远远响起,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调侃的意味,随着这句话落,那边的人声明显多了些,像是在议论他。迟烁紧张起来。电话里,高行知明显笑了声,问他,“我们在茶室,想过来吗。”迟烁答应了。路上,他想着刚才的对话,觉得十分怪异。高行知的语气太不正常了,以前他从不会用那么……亲切的语气和他说话。茶室是单独一栋木屋,临湖而建,还未走近就看见檐下站着两个男人,像是看见了他,其中一人迅速走回去。等上阶梯的时候,高行知正好出来。俩人一对视,迟烁就感觉到陌生,高行知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朝他微微笑着,像长辈一样搭过他肩膀,朝向旁边西装男人。“杨总,这是我弟弟,迟烁。”迟烁在旁,下意识低头,“你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目测三十多岁,眼神深邃,气质矜贵。他打量了迟烁一眼,掐灭了烟,笑着问:“怎么不同姓?”“邻家的,从小带在身边。”高行知顺着话两三句介绍他们关系,语气平和又陌生。迟烁目光转向一旁,莫名的觉得难受。扬总没再多问,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进去干等着,天气好,带着弟弟去逛逛。”接着又嘱咐说,“回去转告黄教授,改日我会登门道谢。”高行知微微点头,自然而然拍了拍迟烁胳膊,“走吧,哥带你去吃点东西。”迟烁心情复杂到极点,听了话,仓促了“嗯”了声,转身往台阶走。高行知没有恼怒他的失礼,朝张总打了个招呼,两三步跟上。待他们走后,白月清从里面走出来,冲着西装男人皱眉问,“高行知弟弟呢,来了没有。”男人回眸皱眉,“刚走,你们认识?”白月清没急着说话,狐狸眼上下打量男人审视的表情,忽然笑了,“是啊,我看上他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步声一前一后。迟烁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走廊,越走越快,只想远离身后的屋子和人。倏忽一下,胳膊被猛地拽住,迟烁踉跄地转过身。“哭什么。”高行知恢复以往淡漠模样,即便疼爱的弟弟红了眼眶,态度依旧不痛不痒。“我没哭!”迟烁愤怒挣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高行知淡淡说:“故意什么。”“你就想告诉我哥哥是什么样的!”就在刚才介绍他时,迟烁就想到昨晚,他问他们什么关系。不需要分析,几乎是在那瞬间肯定,高行知想告诉他,如果只是哥哥,就只会是刚才那样。他想让他认清,他们以前一直都不正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走近半步,垂眸反问:“不喜欢?”当然不喜欢,但迟烁不愿意说。“抬头。”高行知声音忽然严厉。迟烁下意识抬起眼,一片阴影霎时落下。“唔……!!”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迟烁睁大眼,没想到高行知会吻他,他挣扎着想逃跑,但高行知比他更用力,指关节凸起,死死按住迟烁的后脑。舌头搅动着全身都麻了,迟烁内心恐惧到顶点,一面却忍不住地靠近。高行知身上独有一种气味让他沉沦。隐约的人声忽然传来,迟烁猛然一惊,不等他挣扎,高行知倏忽离开了唇,拽着他步入旁边楼梯间。阴冷的温度扑面而来,门关上后光线变得昏暗。人声在远处,迟烁惊魂未定,靠着墙用力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看着一步之外的高行知,震惊地无以复加。高行知也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光线,眼神竟有股阴冷感,仿佛是在盯猎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硬了。”他又接着说,“昨天也是。”迟烁错开视线,肩膀不禁发抖。整整两天,他经历太多事了,他想不明白,明明昨天过来是想还银行卡,想问高行知这些年怎么过的,想俩个人好好的谈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想让关系恢复从前……高行知没有放过他,继续说,“迟烁,想清楚要什么。我可以消失,也可以哥哥的名义陪伴你一辈子,但仅限于此。”“为什么……”迟烁不理解,抬眼看着他,“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高行知平静无比,“一辈子最亲密的关系只能是爱人。”“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迟烁崩溃了,嘶声质问,“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他不懂,但高行知懂,如果他早点知道,就会早点保持距离……迟烁失去力气,失神的看着他。高行知静静看着,迟烁的崩溃是有意促成,他当然可以婉转的,温和的去改变迟烁,但他不愿意。他就是要将所有美好粉碎,让迟烁刻苦铭心,看清自己。人声逐渐变近,青年的哭声也跟着变小,但还是抑不住。高行知走近到跟前蹲下,轻轻拉过了人。迟烁没再挣扎,准确说他从来没有抗拒高行知的力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冰凉的唇贴上来一刻,他只想哭,他太委屈了。这次,高行知吻的很轻,几乎是试探性的,一点点钻进唇缝,眼泪滑过脸颊,哭腔吞没在吻里,迟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明明恼恨着高行知,身体却胀痛得要死掉。如果换作别人,迟烁会有反应吗,会让对方亲吻吗,迟烁越来越想哭,眼泪根本止不住。高行知将他带回客房。浴室暖气吹着,迟烁坐在马桶盖,被高行知的圈在怀里,他呜咽着,脚趾踩着皮鞋,锃亮的石砖贴壁映出两个人相贴的身影。带着薄茧的虎口卡住他的命脉,迟烁仰着头呻吟,想让高行知算了,他不要了。高行知吻着他,堵住了话,指尖探进卫衣,娴熟地揉捏胸粒。“别怕。”高行知又在耳边说起刚进浴室时的话语,他说,“我在帮你。”是帮吗?迟烁不知道,高行知的手时快时慢,他像被掉在空中,落不下又爬不上悬崖,他想高行知的手再快点,却耻于说出口,他的脖颈被高行知吮吸,肩膀被啃咬,胸前的手越揉越热,要把他揉烂了。迟烁终于受不了,哭出来,“快点……求你了高行知!”高行知一顿,随即又吻上他的唇,手间的速度豁然变快。迟烁蹬着腿,在吻里呻吟,在眼泪里上了天,视线一片白朦。良久,高行知把他抱回床上。迟烁已然脱力,任他侧抱在怀里,只是肩膀忍不住地发颤。抵在身后的硬物清楚地提醒他,高行知自己还没解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时冲动让高行知帮他撸了,那接下来呢,他们要上床吗。事情完全脱离轨道,迟烁的恐慌到顶点,反而一片茫然。高行知却没再有动作,只抱着他,低声说起了往事。迟烁静静听着,眼神渐渐又变得惊讶,愕然。以前的……现在的……都是他不知道的,每件都足够惊掉下巴。比如当年是他自己提出回到老房子独自居住。比如大一时他就在寻找出路,前两年他机缘巧合,出资帮助一项软件开发。而这款软件一年不到就火了,他大赚一笔。再比如今天这次度假山庄改建工程是他促成的,说动庄园主同意合作的,是他的老师。未来他们还会有一栋房子,名字将是高行知和迟烁。高行知将所有打算告诉他,学习,生活,工作,一切都将他考虑进去。最后,高行知说给他时间做选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星期,在他生日的那天,如果等不来迟烁,他也从此不再出现。高行知说,想不见到一个人很简单,光两所大学就隔着一条马路,从迟烁的宿舍到他的公寓就有三公里距离,周围酒店餐厅不下百家,只要他不想,他们一辈子不可能再遇见。迟烁听完胸口痛。他觉得高行知是无赖,亲了他,摸了他,又要他冷静下来,自己做选择。高行知将他送回学校。周末傍晚,舍友都出门玩了,他站在窗前,看着宿舍楼远边停着的黑色商务车,眼睛又红了。哪有什么选择,答案从来只有一项,他不希望高行知消失,所以他要做高行知的恋人,爱人……迟烁不甘,又满心茫然。难道能真的没其他选项?他呢,他喜欢高行知吗?他到底把高行知当哥哥还是当别的什么……他确实要好好想想。 我们什么关系? 高一开学前夕,高行知去了大学,迟烁去送的,分别之际,高行知给了他一部手机。当时,手机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根本买不起,所以看到高行知给的手机时,迟烁像打了兴奋剂,恨不得把高行知抱起来转圈。直等回了家,奶奶看见手机愣住,问他哪来的,他才恍惚想起这个问题。迟烁打电话,问高行知钱哪来的。高行知随口说了句赚的,又要他把电话给奶奶。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迟烁看见奶奶神色讶异了一瞬,紧接着恢复正常,然后听了好久才将手机还回来。这通电话是有代价的,高行知告诉他,已经嘱咐过奶奶,平时手机放家里,只有晚上才能用。迟烁晴天霹雳,百般不愿,又不得不乖乖照做。总而言之,夜晚成了整个高中生涯最期待的时间段。每到晚上,高行知就会打来电话,视频,迟烁会滔滔不绝讲周围,说奶奶,吐槽老师,谁谁干架了,高行知只是静静听着。他问大学好不好玩,功课多不多诸如此类,高行知也只是简单回复。不好玩,功课多,不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迟烁对高行知大学生活的全部了解。他这才发现,高行知从没细讲过他的生活。迟烁起了身,急匆匆回自己屋。这会奶奶已经起了床,见孙子穿着短袖短裤跑进屋,担心着凉急匆匆去拿外套。迟烁拉住她衣袖,“奶奶,记不记得高行知去大学那天,晚上打电话,他和你说了什么。”奶奶愣了下,随即目光又转向外面,“行知呢,你问这个做什么。”迟烁也不想隐瞒,将昨天的事急匆匆说了。奶奶听完后在原地沉默一会,随后拉着迟烁进了自己屋,先给他套了衣服,又当着面打开一个带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行知去大学前交给我的,当时只要我保管,却没说干什么。后面在电话里,他才告诉我,这是你的抚养费,每个月他会定期往里面汇钱。”迟烁坐在床上愣住,“他哪来的钱?他爸给的?”他记得高行知他爸后来开公司,赚了不少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又摇了摇头,“是他赚的,刚开始只是兼职,家教,每个月汇过来的也就是一两千,直到第二年,也就是他大二的时候,卡上的钱突然变成了一万。”迟烁张开嘴巴,感到不可思议。一万什么概念?奶奶退休金也就一个月两千,他暑假在打工,加上零零散散其他兼职,累的死去活来也就四千多。奶奶说:“我问他钱哪来的,他告诉我,他把母亲的遗产,就是市中心那套洋房卖了,和人做生意,搞投资。我当时没日没夜的睡不着,那套洋房可是巨资啊,我生怕他被人骗了,可每个月打来的钱越来越多……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说不想你担心,影响学习,这些事就一直没说……”“……”迟烁听完沉默了,难怪高中交学费时奶奶再也没发愁了,甚至开始给他买新衣服,当时他懵懵懂懂,只觉得日子在慢慢变好,没去想它怎么好的。奶奶也叹了口气,对着卡颇有无奈,“都是家长给子女抚养费,这孩子却倒过来,比大人还像个大人。”说完她闭了闭眼,将卡塞给迟烁,“这卡,本来是想行知生日时给你,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没留着的必要,自己保管好。”迟烁攥着卡走了,光溜的小腿在风里晃荡,橘猫扑过来咬了一口,迟烁也没骂,感觉不到疼一样跨过高行知家的门槛。猫在里弄叫唤,奶奶站在门口看着合拢的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终究决定让迟烁自己去消化这些,转头去了厨房。孩子大了,不能事事插手。迟烁在高行知床上找到自己遗落的手机,解了锁,他看着屏幕,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微信上也只有群消息跳动,高行知的聊天栏还停留在昨天中午问他几点下课。他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高行知还在开车,迟烁没指望立刻回复,看着虚空出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一时间,无数个问题冒出来,高行知爸妈的,他这些年怎么过的,高行知到底给他花了多少钱,自己又该做什么。愧疚和感动占据大脑,一想到高行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苦他就心肝痛肉也痛,迟烁像个无头苍蝇急的乱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消息声响起迟烁低头一看,简短的两个字。-明晚迟烁盯着屏幕,拇指定住,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回,想去找高行知,又怕耽误他办事,迟烁突然感觉自己弱爆了,像个脆弱的婴儿,什么都干不了。就在这会,屏幕又亮了。-想来吗。迟烁眼睛跟着亮了。高行知没有立刻让他去,而是预约了一台傍晚出发的商务车,理由是白天谈正事没工夫照顾他。迟烁有了精神,洗完澡换身打扮,又跑回奶奶屋一边按摩一边聊了大半天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再见面,已经是晚上。车停在一片中式建筑群前,这是郊区临湖的度假村,或许是因为淡季,灯光只亮了几盏,大厅也没什么人,他进去报了名字,前台小姐便领着他往客房方向走。一路上他四处看,这里装修富丽堂皇,根本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最后他来到一个单独的院落,房间很宽敞,落地窗外还有单独的景致,高行知黑色的行李箱就在床旁,旁边餐桌上还摆了晚餐。高行知让他在这等着。喷泉声从外传来,室内豪华的装潢让迟烁不敢动,怕走错地做错事给方行知丢脸。他吃了点东西,刷着手机,又想着高行知。从晚上八点等到十二点,一阵人声终于将他惊动。迟烁打开门,一道人影正好出现在拱门。“哥!”迟烁叫了一声。高行知今晚喝了不少,他在路灯下,凝着卫衣青年向自己跑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睛永远那么亮,像团火苗想让他掐灭。“你喝了多少!”等到面前,浓郁的酒味冲进鼻子,迟烁被呛到,扇了扇手想把气味挥开。高行知没说话,抬手捏住迟烁脸颊,低下头。粗重的鼻息一下喷在脸上,迟烁猝不及防定住,看着凑近的双眼,耳根子一刹那红了。“你干嘛!.”高行知只盯着他,又凑近了点,鼻尖贴上了鼻尖,眼神深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迟烁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难不成高行知要亲他!?亲他干嘛啊!更不妙的,迟烁下半身起了反应。他像个火烧的兔子,急忙忙推着他。也就在这会,高行知头一歪,倒在肩膀上。迟烁抱着他往后退两步,心底松了口气,但眨眼又炸毛了,刚硬起来的地方正贴着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几乎用最快速度改变姿势扛起胳膊,一边小心往前走,一边频频歪头观察脸色,高行知垂着头,始终没说话,像是真醉了。门关上,迟烁将他放倒在床上,脱了鞋,刚坐回床沿,高行知拽住了他。“我靠,你没醉!?”迟烁扑在了他身上,吓得大叫一声。高行知闭着眼,双手将人按住,声音充满疲惫,“陪我会。”迟烁被圈在怀里,脸涨红,推了下他低骂,“睡觉就睡觉,说的娘兮兮的。”高行知头又低了点。呼吸声吹进耳朵,迟烁使劲往后挪了挪,往后蹬掉了球鞋,问:“事情谈成了?”高行知淡淡“嗯”了声。迟烁怒了,“你到底醉没醉!”高行知没说话。迟烁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奶奶都跟我说了,银行卡我塞你行李箱了,还给你,我不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又嗯了一声。迟烁愣住,没料到能还的这么轻松。二人间陷入安静。呼吸声交替着,互相吹打在脸上,看着闭上的双眼,迟烁微张着唇,藏在心里一肚子的话突然又说不出来。“迟烁。”半晌,高行知突然叫他,声音平静得像一片死海。迟烁心突突跳了下。注视下,高行知睁开了眼,看着他说:“你不希望我插手私生活,可以,回学校后,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迟烁眼睛睁大,猛地一下抓住高行知胳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迟烁急忙忙否认,“还你卡是因为不想再花你钱,我成年了,可以自己赚!不是要和你划清界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人要急哭了,高行知凉凉笑了,“你都会赚钱了要我做什么?该找个女人,恋爱,毕业,结婚。”“我不找!”迟烁抱紧他,声音带出哭腔,“我错了,我不找女朋友!再也不说你了!”“那我找呢?”迟烁怔住,高行知找女朋友?他脑袋里忽然出现昨晚的画面,像女人一样的白月清挂在高行知身上,他们笑着,仿佛自己才是外人……高行知的声音像噩耗一样继续响着,“以后我有女朋友,我会和她约会,上床,结婚后会搬家,生孩子,到时候你怎么办。”“我……”迟烁张着嘴,眼泪在框里打转,硬是说不出一句话。高行知将他从怀里拉出来,迫使俩人对视。“我要听实话。”这句话刺激了迟烁,泪落下来,心底话脱口而出,“你不准找!我们都不找女朋友!!就这么过一辈子!”高行知笑了,“那我们什么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织网 迟烁没想到目的地是酒吧。他没去过酒吧,高行知不让,他就理所当然认为高行知也没去过酒吧。但没想到,高行知不仅来过,还特别熟练的去了卡座,他更没想到,卡座里还有别人!还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八点多,酒吧才刚开业没什么人,男人笑声不断灌进耳朵,特别刺耳。卡座能坐下七八个人,自从入了座,简单介绍完名字,高行知和这个叫白月清的男人坐在一起,像老相识一样喝酒聊天。作为一个男人,白月清不仅头发长,面容也酷似女人,长了双狐狸眼,对高行知也不客气,聊着聊着胳膊肘就搭上高行知肩膀。迟烁坐远了点,抱臂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底翻江倒海一样难受。记忆里,高行知除了他,一直是一个人。哪怕后来上了大学,每次回来找他也都是一个人。直到今天,迟烁才意识到高行知不是一个人,他也有朋友,也会和别人笑着聊天,不是之前那种虚伪的笑容,是出自朋友间真心的笑。迟烁心里头酸,也忽然明白高行知为什么生气。可想到这,迟烁又委屈起来,至少他交朋友从来没瞒着,而高行知呢,交了朋友,从没带他见过,他甚至都没见过高行知的同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开始愤愤不平,抱着臂,转过头不看他们。也就是这会,白月清突然侧过身,看向迟烁,露出一个戏谑笑容。“待这么久,我点的酒你弟弟一口不喝,不喜欢我?”高行知侧过脸,扫了眼迟烁生硬脸,淡淡说:“他喝不了酒。”就像父母对外人说孩子如何不行,高行知这句话给他盖棺定论,充满不屑。迟烁心里头怒气冲到顶点,朝他冷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喝不了。”高行知神色平静,正欲说话,就被一声笑打断。“把它喝了,我认你做哥。”说话间,白月清将刚送来的鸡尾酒推到迟烁面前。迟烁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仰头就灌。酒是喝过的,回回一杯倒,可他今天咽不下这口气,哪怕烂醉到街头上也要把它喝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铛的一声,迟烁把空酒杯放在桌上,一眼没看他们,起身就走。高行知仍坐在原地,脸上看不出表情。白月清手搭上沙发背,朝高行知笑得意味深长,“还不追?别我说不帮你。”高行知注视着迟烁背影,“你想多了。”白月清挑了挑眉,歪过身子靠过去,“你没那意思?那带他过来干嘛,纯气人?”说完他又眨了眨眼,像狡猾的狐狸怂恿说,“这么多年也没把人掰弯,不如学我,等上了床,做都做了,他还跑得了?”高行知面色不变,“所以这么久过去,杨竟也只把你当做责任。”白月清被戳到痛处,脸色倏忽变了,冷笑声,“你又好到哪去,等着吧,今晚你不上,以后他有了女朋友,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什么最重要的人,都是放屁!”“不会。”高行知笃定地吐出两个字,起身离开。白月清看着他们背影,瞬间收敛了笑容,砰的一声将酒杯砸在地上。出了酒吧,迟烁来不及为刚才壮举喊一声牛逼,手在兜里摸着手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这酒又烈又难喝!他靠着墙,吹着沿江大道上的冷风,两眼发晕的寻找打车软件。倏地一下,手机被抽走,抬头一看,高行知一副死人脸站在面前,还将手机揣到他自己兜里。迟烁又给气笑了,“出来干嘛,不喝酒吗,继续喝啊!”说完人就去夺手机。高行知没给他机会,一只手搂过腰,抱住了他。木香和酒香一下飘进鼻子,迟烁被熏得发懵,下意识将头靠上去,重重呼了口气。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迟烁没看见,迷蒙着眼,歪头冲高行知侧颈又猛吸两口,脸色颇为得意,“说话啊,出来干嘛,不跟你好朋友,继续玩……”高行知眼神微动,自然而然用另一只手抱住他,放低了声音,“他不算朋友。”迟烁听见了,他想反驳,又莫名开心,索性闭上眼,哼唧两声以示不满。不怀好意和八卦的目光越来越多,高行知却笑了,微微勾了勾唇,揽着着人往停车的方向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迷迷糊糊上了车,习惯性靠着高行知,闻他身上的味道。像妈妈,这么一想,迟烁又往怀里缩了缩。代驾不自觉瞥了眼后视镜,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孩,神色异样。高行知看见了,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用拇指摩挲着迟烁的脸。他不像白月清,他从小明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缜密规划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他编了张网,等着迟烁自己掉进来。凝着熟睡的五官,高行知忽然又笑了,迟烁恐怕都忘了,很小的时候,是他自己说当哥哥的新娘。胡同里的吵闹声叫醒了迟烁。他头痛欲裂,眼睁开一条缝,虚影里是高行知的侧脸。他知道,自己又抱着高行知睡着了。迟烁不觉得尴尬,翻了个身改为趴着,懒洋洋地伸臂寻找手机。小时候他怕打雷,只有高行知在才能睡着,一来二去,他们就经常睡一块。当然,他高中时也苦恼过,理性告诉他长大了就不能再这样,但他又舍不得,高行知身上有股味道,闻着就安心。后来同桌知道了,笑他是死基佬,他不服,大骂同桌思想龌龊,又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和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越说越清醒,是了,他和高行知什么关系?他们比亲兄弟还亲,一起挨过打,啃过馒头,高行知吃他家的饭,他穿高行知的衣服,他们用同一个澡堂,同一个桌子写作业,还是同一个奶奶照顾!他们的感情是神圣的,不可取代的,除了奶奶,高行知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这样的关系抱在一起睡睡怎么了?况且俩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也因为这事,没人再笑他基佬,而是笑他赌鬼爸和跑路的妈。想到这,迟烁不自觉低骂一声。木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高行知翻了个身,手臂搭上迟烁的背。“起来!”迟烁推了他一把,声音嘶哑,但气势汹汹,回忆着昨晚的聊天质问,“你和那个长毛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你还帮他炒股,搞投资!你大爷的……”高行知嫌吵,一只手捂住嘴巴,闭着眼懒洋洋说,“尽管大点声,把你奶奶吵醒最好。”迟烁一惊,连忙又挣扎起来,呜呜的叫。高行知说:“昨晚打过招呼了,你奶奶没担心。”迟烁心底一松,扒开捂嘴的手,转过头看他。高行知似乎还没睡醒,仍闭着眼,“去年,中间人介绍,白清月需要很多钱,手上有大笔资金,我正好有办法,合作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听完反而更烦躁,“谁介绍你们认识的,你哪来的办法,别当我傻!你们昨天说的那些项目,没人脉根本搞不了!”源源不断的问题从心底生出来,迟烁心情又差起来。高行知睁开眼,目光清醒,朝他似笑非笑。迟烁拧住眉,“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高行知凑过去,深深盯住他的眼,“迟烁,你现在像个小媳妇。”迟烁本来就因为他突然挨近愣住,再听这句话,表情倏然凝固,紧接着猛然坐起。“你是不是有病!”迟烁撑着床板大骂。高行知淡淡嗯了声,轻飘飘接话,“我全家都有病。”迟烁一下有哽住,所有脏话堵在喉咙又咽回去。他骂人不带妈,也不爱说人有病,尤其是对高行知。迟烁又怂了,靠墙挪了挪,压低嗓音,“对不起……”高行知坐起来,见迟烁耸拉着眼皮,勾了勾唇,说:“你怪我不说,但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理所当然,“我不知道又怎么问!”高行知又笑了声,眼神冷淡下来,翻身下床,“待会出门,后天早上回来接你。”迟烁急问,“你又干嘛去!”高行知走向房门,头也不回说“昨天你不是听到了吗。”迟烁愣住,紧接着回想起他们聊天,好像今天要和长毛怪去个什么山庄见老板。迟烁张开嘴,又想问他为什么去两天,但想到高行知说他像小媳妇一下又止住话。左右不是,迟烁干脆倒回床上翻身装睡,假装不在意。高行知走了。迟烁一直听着动静,他洗完澡,穿完衣服,甚至喷了香水走的,明明有这么多机会说话,高行知却一言不发的走了。迟烁气闷,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起以前,他不信自己没问过。想了好一会,还真发现自己问过。 争吵 迟烁有个哥哥,不是亲生的,但他极其尊重以及崇拜,闭着眼能数出对方一百个优点。只是最近,这个哥哥忽然变得有点烦。“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刚下课,迟烁就被一个女生拦住。妹子眉眼弯弯,短发利索,十分好看。迟烁慌忙地看了看四周,又看着妹子,嘴巴开了合,合了开,硬是没搭腔。以前对谈恋爱没兴趣,高中以后,许多同学都在谈,他也想谈,结果被高行知一句话抹杀在摇篮里——“高考前不能早恋。”从小到大,高行知说话就是圣旨,因此,整个高中生涯他都没谈过恋爱。“同学?”看着一脸挣扎的俊脸,短发女生收了笑,正准备搬出一套说辞圆场,视线突然一转,紧接着屏住呼吸。“迟烁。”声音从后响起,迟烁全身一激灵,连忙转身。冷淡的眼神直达眼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迟烁的脸垮了,他就知道,每到这时候必有高行知。高行知没有理他,将目光投向前方女生。“啊,你们聊。”女生连忙说了声,目光在对方冷峻的脸上忽闪忽闪。高行知微微点了点头,拉着迟烁胳膊就走,脚步稳健迅速,不给多说一句话的机会。迟烁有些生气,被拖着问他,“你故意的吧,什么时候来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每次都是女生找我的时候出现!”高行知没说话,松开手,率先下了楼梯。迟烁迅速下了两台阶,和他并排挤在一起,继续控诉,“四次了哥!总共就那么几个女生,全被你搅黄了!”说到后面,迟烁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嗓门太大,楼梯上上下下的人都朝这边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脚步一停,暼过去,“怪我?”迟烁哽住,是,确实不能怪他,他只是恰巧出现,恰巧打断对话,只是每次都是恰巧!高行知嗤了声,转回视线下楼。迟烁见状更加憋屈,嘴巴合拢又张开,硬挤不出一句话。要换别人他早骂了,可这是高行知,从小照顾他的高行知,打架打不过他出面,奶奶住院他照顾,甚至学校都是他选的,多大不满,对上高行知那张脸时都得消散。迟烁无从发泄,跟着上了车,一路看着窗外憋气。高知行脾气一直飘忽不定,以前不觉得烦,因为他很少干涉自己私事,但现在不一样,迟烁能强烈感觉到,高知行不希望他谈恋爱。第一次察觉不对劲是在开学军训。晚上结束后他和一群女生坐在操场聊得正起劲,高行知出现了,他一反常态,面带微笑和所有人打招呼,还主动加入聊天!当晚,几个女生的目光变的慈爱起来,把他当成小叔子看!起初迟烁大受打击,但没察觉哪里不对,直到第二次,第三次……只要身边有女生,高行知就会出现,以各种理由打断对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说他故意的,高行知不以为然,甚至还反问一句是希望他态度差点?迟烁没话说了,确实,都是朋友,他也不希望高行知像平时一样摆个臭脸。因此,迟烁更郁闷。他和高行知从小生活在一起,脾气早摸清楚了,要说高行知不是故意的,他打死不信。但他想不明白,高行知为什么不让他搞对象?迟烁还在思索,安静的车厢内冷不丁想起高行知的声音。“你想当多久哑巴?”迟烁回过神,才发现车停在了路边,他转过头,看着高行知一副冷冷的眼神,一股火又烧起来。他瞪过去,“高行知,把话说明白了,为什么不让我接触女生!”面对质问,高行知眼神未变,看着他,“你觉得呢?”迟烁见他平静,刚升起气焰瞬间消了几分,“我哪知道!”高行知没说话,只看着迟烁眼睛。迟烁心底一阵泛凉,莫名害怕起来。高行知一向是平静的,但这种深沉的眼神,他很少见过,记忆最深一次还是初中那次群架……后面高行知发了很大的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吧,又没惹他,要发火也是自己才对,他生什么气!迟烁底气又足了,咳了两声,转过目光说,“我知道,现在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学习上,但我都大学了,和女生聊聊天也不过分吧。你当哥哥的管得再宽,也不能插手我私生活吧?退一万步,要真遇到合适的,谈之前也会带给你看,你同意再说,你就放点心行不行!”说完这一大堆话,空气陷入了凝固。迟烁等了会,见还没有回应,他心底打起,鼓足了勇气回头看。高行知这会没看他了,握着方向盘,目光对着挡风玻璃,根本看不清楚神情。迟烁看着发怵,嘴巴不自觉张开,又不知道说什么。又过了两秒,高行知才动了动薄唇。“迟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语气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起伏,但听在迟烁耳朵里,就像一把即将落下的砍头刀。完了,高行知记上仇了!不等迟烁说话,高行知启动了车,开的依旧平稳,只是车速逐渐变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房子靠近市中心,越近越堵,迟烁一直借机找话,高行知却不再应一句。等到了家,高行知将车停在街边,径直进了胡同回屋,一个眼神都没给。迟烁站在晾衣架旁边,看着紧闭木门,抓着头发,一阵烦躁。橘猫从角落慢悠悠晃过来,闻了闻球鞋,脑袋又朝对面木门歪了歪,最后抬头对迟烁扯着嗓子叫了声。这是奶奶散养的猫,换以往他会把猫抱起来,高行知去开门,他们会一起吃晚饭,陪奶奶说会话,他再回高行知家里玩电脑玩到天黑,六年来,只要他们一起回来就是这样,从未变过。迟烁有些无所适从。“小池回来了?”老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迟烁立刻转身,一步跨到门槛前开了门。十月中旬不算冷,老人却已裹上厚厚的居家棉衣,头发灰白,脸上布着褶皱,唯有眼睛还是亮的。“小池……”迟奶奶也有些怔然,下意识看向旁边,“行知呢?”“回屋去了,好像有事。”迟烁应付一句扶着人进屋。他怕俩人闹矛盾影响到奶奶的心情,只能先不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房子本来就小,客厅餐厅厨房连在一起,整个空间只有安静的咀嚼声。看着孙子耸拉的头,迟奶奶夹了块肉递过去,“月底就是行知生日了,奶奶到时候给你钱,你去替奶奶买份贵重的礼物。”“不用!”迟烁立刻拒绝,放下筷子,“您别破费,我都给他买好了!”奶奶目光和蔼,“不一样,你那份,是兄弟间的友谊,奶奶这份,是谢礼。”迟烁懂了,没说话。奶奶继续说:“要不是有行知在,你现在就是个没学上的小混球。记不记得六年级那会,我住院照顾不了你,邻居说你不上学,在家哭着吵着要找我,谁的话都不听,后来是行知来了,你才听话。”“那会他也才十四,也要上学,请了假,每天陪着你,照顾你吃喝。再后来……你高二那年,奶奶进了医院,也是行知,请了假,和你轮流来照顾我。”说到这迟奶奶也不禁感慨,叹了口气,“行知也是可怜孩子,明明那么优秀,父母却……”迟烁心里难受起来,他爸赌,他妈跟人跑了,但他好歹有个奶奶。高行知不一样,他妈是想杀他,想拉着他跳楼!一想到这,迟烁所有气都消了,对高行知只剩同情和愧疚。奶奶眼眶里也生了泪,忍着哽咽,看着孙子语重心长地说:“行知他看着你出生,你们一起长大,多年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滚了滚喉咙,低下头,起了身,“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奶奶又将他叫住,“把菜带过去。”迟烁本来就一头热,听了话也来不及打包,直接找了个大碗,把菜都倒进去,抱着碗几步出了门,来到对面房子。“高行知,开门!”迟烁砰砰拍着门,扯着嗓子大喊。另一边屋子的大爷探出头,乐呵呵八卦,“哟,和小高吵架了,难得啊。”迟烁瞪过去,“吃饭了吗你就瞎八卦,就我俩这感情能吵架!?胡扯!”说完迟烁扭过头,又猛地用力一拍门,“姓高的,开门!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话音刚落,门呼啦一声开了。迟烁眼睛一亮,正要喊人,忽然又愣住,目光定在高行知身上。才一会功夫,高行知已经换了身衣服,穿着休闲风衣和衬衫,头发也用发蜡整理一遍,还喷了香水,隔着距离都能闻到淡淡的木香。“你干嘛去!”迟烁神情一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微垂眼眸,睨着他,“私生活,关你什么事。”迟烁像被噎住,一瞬间又气又后悔,紧忙又说:“我错了大哥,之前那些话通通不算,奶奶叫我送饭过来,你吃口呗。”“没胃口。”高行知淡淡说一句,越过他要走。迟烁急了,一只手抓住他,瞪着他怒叫一声,“高行知!”许是声音实在太大,高行知下意识脚步停了。他垂下眸,又看眼瓷碗里的饭菜,拍落他的手,“放那吧,我回来吃。”迟烁没有因此松气,见他真要走,又急了,“你到底干嘛去!”高行知没再理会,自顾就往胡同外走。迟烁左右一看,直接进屋,将碗往玄关一放就关了门,朝着高行知背影跑。 争吵 迟烁有个哥哥,不是亲生的,但他极其尊重以及崇拜,闭着眼能数出对方一百个优点。只是最近,这个哥哥忽然变得有点烦。“同学,方便加个微信吗?”刚下课,迟烁就被一个女生拦住。妹子眉眼弯弯,短发利索,十分好看。迟烁慌忙地看了看四周,又看着妹子,嘴巴开了合,合了开,硬是没搭腔。以前对谈恋爱没兴趣,高中以后,许多同学都在谈,他也想谈,结果被高行知一句话抹杀在摇篮里——“高考前不能早恋。”从小到大,高行知说话就是圣旨,因此,整个高中生涯他都没谈过恋爱。“同学?”看着一脸挣扎的俊脸,短发女生收了笑,正准备搬出一套说辞圆场,视线突然一转,紧接着屏住呼吸。“迟烁。”声音从后响起,迟烁全身一激灵,连忙转身。冷淡的眼神直达眼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迟烁的脸垮了,他就知道,每到这时候必有高行知。高行知没有理他,将目光投向前方女生。“啊,你们聊。”女生连忙说了声,目光在对方冷峻的脸上忽闪忽闪。高行知微微点了点头,拉着迟烁胳膊就走,脚步稳健迅速,不给多说一句话的机会。迟烁有些生气,被拖着问他,“你故意的吧,什么时候来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每次都是女生找我的时候出现!”高行知没说话,松开手,率先下了楼梯。迟烁迅速下了两台阶,和他并排挤在一起,继续控诉,“四次了哥!总共就那么几个女生,全被你搅黄了!”说到后面,迟烁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嗓门太大,楼梯上上下下的人都朝这边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脚步一停,暼过去,“怪我?”迟烁哽住,是,确实不能怪他,他只是恰巧出现,恰巧打断对话,只是每次都是恰巧!高行知嗤了声,转回视线下楼。迟烁见状更加憋屈,嘴巴合拢又张开,硬挤不出一句话。要换别人他早骂了,可这是高行知,从小照顾他的高行知,打架打不过他出面,奶奶住院他照顾,甚至学校都是他选的,多大不满,对上高行知那张脸时都得消散。迟烁无从发泄,跟着上了车,一路看着窗外憋气。高知行脾气一直飘忽不定,以前不觉得烦,因为他很少干涉自己私事,但现在不一样,迟烁能强烈感觉到,高知行不希望他谈恋爱。第一次察觉不对劲是在开学军训。晚上结束后他和一群女生坐在操场聊得正起劲,高行知出现了,他一反常态,面带微笑和所有人打招呼,还主动加入聊天!当晚,几个女生的目光变的慈爱起来,把他当成小叔子看!起初迟烁大受打击,但没察觉哪里不对,直到第二次,第三次……只要身边有女生,高行知就会出现,以各种理由打断对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说他故意的,高行知不以为然,甚至还反问一句是希望他态度差点?迟烁没话说了,确实,都是朋友,他也不希望高行知像平时一样摆个臭脸。因此,迟烁更郁闷。他和高行知从小生活在一起,脾气早摸清楚了,要说高行知不是故意的,他打死不信。但他想不明白,高行知为什么不让他搞对象?迟烁还在思索,安静的车厢内冷不丁想起高行知的声音。“你想当多久哑巴?”迟烁回过神,才发现车停在了路边,他转过头,看着高行知一副冷冷的眼神,一股火又烧起来。他瞪过去,“高行知,把话说明白了,为什么不让我接触女生!”面对质问,高行知眼神未变,看着他,“你觉得呢?”迟烁见他平静,刚升起气焰瞬间消了几分,“我哪知道!”高行知没说话,只看着迟烁眼睛。迟烁心底一阵泛凉,莫名害怕起来。高行知一向是平静的,但这种深沉的眼神,他很少见过,记忆最深一次还是初中那次群架……后面高行知发了很大的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吧,又没惹他,要发火也是自己才对,他生什么气!迟烁底气又足了,咳了两声,转过目光说,“我知道,现在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学习上,但我都大学了,和女生聊聊天也不过分吧。你当哥哥的管得再宽,也不能插手我私生活吧?退一万步,要真遇到合适的,谈之前也会带给你看,你同意再说,你就放点心行不行!”说完这一大堆话,空气陷入了凝固。迟烁等了会,见还没有回应,他心底打起,鼓足了勇气回头看。高行知这会没看他了,握着方向盘,目光对着挡风玻璃,根本看不清楚神情。迟烁看着发怵,嘴巴不自觉张开,又不知道说什么。又过了两秒,高行知才动了动薄唇。“迟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语气和平常一样没什么起伏,但听在迟烁耳朵里,就像一把即将落下的砍头刀。完了,高行知记上仇了!不等迟烁说话,高行知启动了车,开的依旧平稳,只是车速逐渐变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房子靠近市中心,越近越堵,迟烁一直借机找话,高行知却不再应一句。等到了家,高行知将车停在街边,径直进了胡同回屋,一个眼神都没给。迟烁站在晾衣架旁边,看着紧闭木门,抓着头发,一阵烦躁。橘猫从角落慢悠悠晃过来,闻了闻球鞋,脑袋又朝对面木门歪了歪,最后抬头对迟烁扯着嗓子叫了声。这是奶奶散养的猫,换以往他会把猫抱起来,高行知去开门,他们会一起吃晚饭,陪奶奶说会话,他再回高行知家里玩电脑玩到天黑,六年来,只要他们一起回来就是这样,从未变过。迟烁有些无所适从。“小池回来了?”老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迟烁立刻转身,一步跨到门槛前开了门。十月中旬不算冷,老人却已裹上厚厚的居家棉衣,头发灰白,脸上布着褶皱,唯有眼睛还是亮的。“小池……”迟奶奶也有些怔然,下意识看向旁边,“行知呢?”“回屋去了,好像有事。”迟烁应付一句扶着人进屋。他怕俩人闹矛盾影响到奶奶的心情,只能先不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房子本来就小,客厅餐厅厨房连在一起,整个空间只有安静的咀嚼声。看着孙子耸拉的头,迟奶奶夹了块肉递过去,“月底就是行知生日了,奶奶到时候给你钱,你去替奶奶买份贵重的礼物。”“不用!”迟烁立刻拒绝,放下筷子,“您别破费,我都给他买好了!”奶奶目光和蔼,“不一样,你那份,是兄弟间的友谊,奶奶这份,是谢礼。”迟烁懂了,没说话。奶奶继续说:“要不是有行知在,你现在就是个没学上的小混球。记不记得六年级那会,我住院照顾不了你,邻居说你不上学,在家哭着吵着要找我,谁的话都不听,后来是行知来了,你才听话。”“那会他也才十四,也要上学,请了假,每天陪着你,照顾你吃喝。再后来……你高二那年,奶奶进了医院,也是行知,请了假,和你轮流来照顾我。”说到这迟奶奶也不禁感慨,叹了口气,“行知也是可怜孩子,明明那么优秀,父母却……”迟烁心里难受起来,他爸赌,他妈跟人跑了,但他好歹有个奶奶。高行知不一样,他妈是想杀他,想拉着他跳楼!一想到这,迟烁所有气都消了,对高行知只剩同情和愧疚。奶奶眼眶里也生了泪,忍着哽咽,看着孙子语重心长地说:“行知他看着你出生,你们一起长大,多年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滚了滚喉咙,低下头,起了身,“我知道,我现在就去找他。”奶奶又将他叫住,“把菜带过去。”迟烁本来就一头热,听了话也来不及打包,直接找了个大碗,把菜都倒进去,抱着碗几步出了门,来到对面房子。“高行知,开门!”迟烁砰砰拍着门,扯着嗓子大喊。另一边屋子的大爷探出头,乐呵呵八卦,“哟,和小高吵架了,难得啊。”迟烁瞪过去,“吃饭了吗你就瞎八卦,就我俩这感情能吵架!?胡扯!”说完迟烁扭过头,又猛地用力一拍门,“姓高的,开门!再不开门我可踹了啊!”话音刚落,门呼啦一声开了。迟烁眼睛一亮,正要喊人,忽然又愣住,目光定在高行知身上。才一会功夫,高行知已经换了身衣服,穿着休闲风衣和衬衫,头发也用发蜡整理一遍,还喷了香水,隔着距离都能闻到淡淡的木香。“你干嘛去!”迟烁神情一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微垂眼眸,睨着他,“私生活,关你什么事。”迟烁像被噎住,一瞬间又气又后悔,紧忙又说:“我错了大哥,之前那些话通通不算,奶奶叫我送饭过来,你吃口呗。”“没胃口。”高行知淡淡说一句,越过他要走。迟烁急了,一只手抓住他,瞪着他怒叫一声,“高行知!”许是声音实在太大,高行知下意识脚步停了。他垂下眸,又看眼瓷碗里的饭菜,拍落他的手,“放那吧,我回来吃。”迟烁没有因此松气,见他真要走,又急了,“你到底干嘛去!”高行知没再理会,自顾就往胡同外走。迟烁左右一看,直接进屋,将碗往玄关一放就关了门,朝着高行知背影跑。 织网 迟烁没想到目的地是酒吧。他没去过酒吧,高行知不让,他就理所当然认为高行知也没去过酒吧。但没想到,高行知不仅来过,还特别熟练的去了卡座,他更没想到,卡座里还有别人!还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八点多,酒吧才刚开业没什么人,男人笑声不断灌进耳朵,特别刺耳。卡座能坐下七八个人,自从入了座,简单介绍完名字,高行知和这个叫白月清的男人坐在一起,像老相识一样喝酒聊天。作为一个男人,白月清不仅头发长,面容也酷似女人,长了双狐狸眼,对高行知也不客气,聊着聊着胳膊肘就搭上高行知肩膀。迟烁坐远了点,抱臂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底翻江倒海一样难受。记忆里,高行知除了他,一直是一个人。哪怕后来上了大学,每次回来找他也都是一个人。直到今天,迟烁才意识到高行知不是一个人,他也有朋友,也会和别人笑着聊天,不是之前那种虚伪的笑容,是出自朋友间真心的笑。迟烁心里头酸,也忽然明白高行知为什么生气。可想到这,迟烁又委屈起来,至少他交朋友从来没瞒着,而高行知呢,交了朋友,从没带他见过,他甚至都没见过高行知的同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开始愤愤不平,抱着臂,转过头不看他们。也就是这会,白月清突然侧过身,看向迟烁,露出一个戏谑笑容。“待这么久,我点的酒你弟弟一口不喝,不喜欢我?”高行知侧过脸,扫了眼迟烁生硬脸,淡淡说:“他喝不了酒。”就像父母对外人说孩子如何不行,高行知这句话给他盖棺定论,充满不屑。迟烁心里头怒气冲到顶点,朝他冷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喝不了。”高行知神色平静,正欲说话,就被一声笑打断。“把它喝了,我认你做哥。”说话间,白月清将刚送来的鸡尾酒推到迟烁面前。迟烁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仰头就灌。酒是喝过的,回回一杯倒,可他今天咽不下这口气,哪怕烂醉到街头上也要把它喝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铛的一声,迟烁把空酒杯放在桌上,一眼没看他们,起身就走。高行知仍坐在原地,脸上看不出表情。白月清手搭上沙发背,朝高行知笑得意味深长,“还不追?别我说不帮你。”高行知注视着迟烁背影,“你想多了。”白月清挑了挑眉,歪过身子靠过去,“你没那意思?那带他过来干嘛,纯气人?”说完他又眨了眨眼,像狡猾的狐狸怂恿说,“这么多年也没把人掰弯,不如学我,等上了床,做都做了,他还跑得了?”高行知面色不变,“所以这么久过去,杨竟也只把你当做责任。”白月清被戳到痛处,脸色倏忽变了,冷笑声,“你又好到哪去,等着吧,今晚你不上,以后他有了女朋友,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什么最重要的人,都是放屁!”“不会。”高行知笃定地吐出两个字,起身离开。白月清看着他们背影,瞬间收敛了笑容,砰的一声将酒杯砸在地上。出了酒吧,迟烁来不及为刚才壮举喊一声牛逼,手在兜里摸着手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这酒又烈又难喝!他靠着墙,吹着沿江大道上的冷风,两眼发晕的寻找打车软件。倏地一下,手机被抽走,抬头一看,高行知一副死人脸站在面前,还将手机揣到他自己兜里。迟烁又给气笑了,“出来干嘛,不喝酒吗,继续喝啊!”说完人就去夺手机。高行知没给他机会,一只手搂过腰,抱住了他。木香和酒香一下飘进鼻子,迟烁被熏得发懵,下意识将头靠上去,重重呼了口气。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迟烁没看见,迷蒙着眼,歪头冲高行知侧颈又猛吸两口,脸色颇为得意,“说话啊,出来干嘛,不跟你好朋友,继续玩……”高行知眼神微动,自然而然用另一只手抱住他,放低了声音,“他不算朋友。”迟烁听见了,他想反驳,又莫名开心,索性闭上眼,哼唧两声以示不满。不怀好意和八卦的目光越来越多,高行知却笑了,微微勾了勾唇,揽着着人往停车的方向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迷迷糊糊上了车,习惯性靠着高行知,闻他身上的味道。像妈妈,这么一想,迟烁又往怀里缩了缩。代驾不自觉瞥了眼后视镜,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孩,神色异样。高行知看见了,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用拇指摩挲着迟烁的脸。他不像白月清,他从小明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只有缜密规划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他编了张网,等着迟烁自己掉进来。凝着熟睡的五官,高行知忽然又笑了,迟烁恐怕都忘了,很小的时候,是他自己说当哥哥的新娘。胡同里的吵闹声叫醒了迟烁。他头痛欲裂,眼睁开一条缝,虚影里是高行知的侧脸。他知道,自己又抱着高行知睡着了。迟烁不觉得尴尬,翻了个身改为趴着,懒洋洋地伸臂寻找手机。小时候他怕打雷,只有高行知在才能睡着,一来二去,他们就经常睡一块。当然,他高中时也苦恼过,理性告诉他长大了就不能再这样,但他又舍不得,高行知身上有股味道,闻着就安心。后来同桌知道了,笑他是死基佬,他不服,大骂同桌思想龌龊,又开始滔滔不绝讲起他和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越说越清醒,是了,他和高行知什么关系?他们比亲兄弟还亲,一起挨过打,啃过馒头,高行知吃他家的饭,他穿高行知的衣服,他们用同一个澡堂,同一个桌子写作业,还是同一个奶奶照顾!他们的感情是神圣的,不可取代的,除了奶奶,高行知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这样的关系抱在一起睡睡怎么了?况且俩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也因为这事,没人再笑他基佬,而是笑他赌鬼爸和跑路的妈。想到这,迟烁不自觉低骂一声。木板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高行知翻了个身,手臂搭上迟烁的背。“起来!”迟烁推了他一把,声音嘶哑,但气势汹汹,回忆着昨晚的聊天质问,“你和那个长毛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你还帮他炒股,搞投资!你大爷的……”高行知嫌吵,一只手捂住嘴巴,闭着眼懒洋洋说,“尽管大点声,把你奶奶吵醒最好。”迟烁一惊,连忙又挣扎起来,呜呜的叫。高行知说:“昨晚打过招呼了,你奶奶没担心。”迟烁心底一松,扒开捂嘴的手,转过头看他。高行知似乎还没睡醒,仍闭着眼,“去年,中间人介绍,白清月需要很多钱,手上有大笔资金,我正好有办法,合作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听完反而更烦躁,“谁介绍你们认识的,你哪来的办法,别当我傻!你们昨天说的那些项目,没人脉根本搞不了!”源源不断的问题从心底生出来,迟烁心情又差起来。高行知睁开眼,目光清醒,朝他似笑非笑。迟烁拧住眉,“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高行知凑过去,深深盯住他的眼,“迟烁,你现在像个小媳妇。”迟烁本来就因为他突然挨近愣住,再听这句话,表情倏然凝固,紧接着猛然坐起。“你是不是有病!”迟烁撑着床板大骂。高行知淡淡嗯了声,轻飘飘接话,“我全家都有病。”迟烁一下有哽住,所有脏话堵在喉咙又咽回去。他骂人不带妈,也不爱说人有病,尤其是对高行知。迟烁又怂了,靠墙挪了挪,压低嗓音,“对不起……”高行知坐起来,见迟烁耸拉着眼皮,勾了勾唇,说:“你怪我不说,但你什么时候问过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理所当然,“我不知道又怎么问!”高行知又笑了声,眼神冷淡下来,翻身下床,“待会出门,后天早上回来接你。”迟烁急问,“你又干嘛去!”高行知走向房门,头也不回说“昨天你不是听到了吗。”迟烁愣住,紧接着回想起他们聊天,好像今天要和长毛怪去个什么山庄见老板。迟烁张开嘴,又想问他为什么去两天,但想到高行知说他像小媳妇一下又止住话。左右不是,迟烁干脆倒回床上翻身装睡,假装不在意。高行知走了。迟烁一直听着动静,他洗完澡,穿完衣服,甚至喷了香水走的,明明有这么多机会说话,高行知却一言不发的走了。迟烁气闷,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起以前,他不信自己没问过。想了好一会,还真发现自己问过。 我们什么关系? 高一开学前夕,高行知去了大学,迟烁去送的,分别之际,高行知给了他一部手机。当时,手机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根本买不起,所以看到高行知给的手机时,迟烁像打了兴奋剂,恨不得把高行知抱起来转圈。直等回了家,奶奶看见手机愣住,问他哪来的,他才恍惚想起这个问题。迟烁打电话,问高行知钱哪来的。高行知随口说了句赚的,又要他把电话给奶奶。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迟烁看见奶奶神色讶异了一瞬,紧接着恢复正常,然后听了好久才将手机还回来。这通电话是有代价的,高行知告诉他,已经嘱咐过奶奶,平时手机放家里,只有晚上才能用。迟烁晴天霹雳,百般不愿,又不得不乖乖照做。总而言之,夜晚成了整个高中生涯最期待的时间段。每到晚上,高行知就会打来电话,视频,迟烁会滔滔不绝讲周围,说奶奶,吐槽老师,谁谁干架了,高行知只是静静听着。他问大学好不好玩,功课多不多诸如此类,高行知也只是简单回复。不好玩,功课多,不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迟烁对高行知大学生活的全部了解。他这才发现,高行知从没细讲过他的生活。迟烁起了身,急匆匆回自己屋。这会奶奶已经起了床,见孙子穿着短袖短裤跑进屋,担心着凉急匆匆去拿外套。迟烁拉住她衣袖,“奶奶,记不记得高行知去大学那天,晚上打电话,他和你说了什么。”奶奶愣了下,随即目光又转向外面,“行知呢,你问这个做什么。”迟烁也不想隐瞒,将昨天的事急匆匆说了。奶奶听完后在原地沉默一会,随后拉着迟烁进了自己屋,先给他套了衣服,又当着面打开一个带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行知去大学前交给我的,当时只要我保管,却没说干什么。后面在电话里,他才告诉我,这是你的抚养费,每个月他会定期往里面汇钱。”迟烁坐在床上愣住,“他哪来的钱?他爸给的?”他记得高行知他爸后来开公司,赚了不少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又摇了摇头,“是他赚的,刚开始只是兼职,家教,每个月汇过来的也就是一两千,直到第二年,也就是他大二的时候,卡上的钱突然变成了一万。”迟烁张开嘴巴,感到不可思议。一万什么概念?奶奶退休金也就一个月两千,他暑假在打工,加上零零散散其他兼职,累的死去活来也就四千多。奶奶说:“我问他钱哪来的,他告诉我,他把母亲的遗产,就是市中心那套洋房卖了,和人做生意,搞投资。我当时没日没夜的睡不着,那套洋房可是巨资啊,我生怕他被人骗了,可每个月打来的钱越来越多……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说不想你担心,影响学习,这些事就一直没说……”“……”迟烁听完沉默了,难怪高中交学费时奶奶再也没发愁了,甚至开始给他买新衣服,当时他懵懵懂懂,只觉得日子在慢慢变好,没去想它怎么好的。奶奶也叹了口气,对着卡颇有无奈,“都是家长给子女抚养费,这孩子却倒过来,比大人还像个大人。”说完她闭了闭眼,将卡塞给迟烁,“这卡,本来是想行知生日时给你,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没留着的必要,自己保管好。”迟烁攥着卡走了,光溜的小腿在风里晃荡,橘猫扑过来咬了一口,迟烁也没骂,感觉不到疼一样跨过高行知家的门槛。猫在里弄叫唤,奶奶站在门口看着合拢的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终究决定让迟烁自己去消化这些,转头去了厨房。孩子大了,不能事事插手。迟烁在高行知床上找到自己遗落的手机,解了锁,他看着屏幕,没有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微信上也只有群消息跳动,高行知的聊天栏还停留在昨天中午问他几点下课。他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高行知还在开车,迟烁没指望立刻回复,看着虚空出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短短一时间,无数个问题冒出来,高行知爸妈的,他这些年怎么过的,高行知到底给他花了多少钱,自己又该做什么。愧疚和感动占据大脑,一想到高行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苦他就心肝痛肉也痛,迟烁像个无头苍蝇急的乱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消息声响起迟烁低头一看,简短的两个字。-明晚迟烁盯着屏幕,拇指定住,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回,想去找高行知,又怕耽误他办事,迟烁突然感觉自己弱爆了,像个脆弱的婴儿,什么都干不了。就在这会,屏幕又亮了。-想来吗。迟烁眼睛跟着亮了。高行知没有立刻让他去,而是预约了一台傍晚出发的商务车,理由是白天谈正事没工夫照顾他。迟烁有了精神,洗完澡换身打扮,又跑回奶奶屋一边按摩一边聊了大半天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再见面,已经是晚上。车停在一片中式建筑群前,这是郊区临湖的度假村,或许是因为淡季,灯光只亮了几盏,大厅也没什么人,他进去报了名字,前台小姐便领着他往客房方向走。一路上他四处看,这里装修富丽堂皇,根本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最后他来到一个单独的院落,房间很宽敞,落地窗外还有单独的景致,高行知黑色的行李箱就在床旁,旁边餐桌上还摆了晚餐。高行知让他在这等着。喷泉声从外传来,室内豪华的装潢让迟烁不敢动,怕走错地做错事给方行知丢脸。他吃了点东西,刷着手机,又想着高行知。从晚上八点等到十二点,一阵人声终于将他惊动。迟烁打开门,一道人影正好出现在拱门。“哥!”迟烁叫了一声。高行知今晚喝了不少,他在路灯下,凝着卫衣青年向自己跑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睛永远那么亮,像团火苗想让他掐灭。“你喝了多少!”等到面前,浓郁的酒味冲进鼻子,迟烁被呛到,扇了扇手想把气味挥开。高行知没说话,抬手捏住迟烁脸颊,低下头。粗重的鼻息一下喷在脸上,迟烁猝不及防定住,看着凑近的双眼,耳根子一刹那红了。“你干嘛!.”高行知只盯着他,又凑近了点,鼻尖贴上了鼻尖,眼神深深的像要把人吸进去。迟烁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难不成高行知要亲他!?亲他干嘛啊!更不妙的,迟烁下半身起了反应。他像个火烧的兔子,急忙忙推着他。也就在这会,高行知头一歪,倒在肩膀上。迟烁抱着他往后退两步,心底松了口气,但眨眼又炸毛了,刚硬起来的地方正贴着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几乎用最快速度改变姿势扛起胳膊,一边小心往前走,一边频频歪头观察脸色,高行知垂着头,始终没说话,像是真醉了。门关上,迟烁将他放倒在床上,脱了鞋,刚坐回床沿,高行知拽住了他。“我靠,你没醉!?”迟烁扑在了他身上,吓得大叫一声。高行知闭着眼,双手将人按住,声音充满疲惫,“陪我会。”迟烁被圈在怀里,脸涨红,推了下他低骂,“睡觉就睡觉,说的娘兮兮的。”高行知头又低了点。呼吸声吹进耳朵,迟烁使劲往后挪了挪,往后蹬掉了球鞋,问:“事情谈成了?”高行知淡淡“嗯”了声。迟烁怒了,“你到底醉没醉!”高行知没说话。迟烁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奶奶都跟我说了,银行卡我塞你行李箱了,还给你,我不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又嗯了一声。迟烁愣住,没料到能还的这么轻松。二人间陷入安静。呼吸声交替着,互相吹打在脸上,看着闭上的双眼,迟烁微张着唇,藏在心里一肚子的话突然又说不出来。“迟烁。”半晌,高行知突然叫他,声音平静得像一片死海。迟烁心突突跳了下。注视下,高行知睁开了眼,看着他说:“你不希望我插手私生活,可以,回学校后,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迟烁眼睛睁大,猛地一下抓住高行知胳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迟烁急忙忙否认,“还你卡是因为不想再花你钱,我成年了,可以自己赚!不是要和你划清界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人要急哭了,高行知凉凉笑了,“你都会赚钱了要我做什么?该找个女人,恋爱,毕业,结婚。”“我不找!”迟烁抱紧他,声音带出哭腔,“我错了,我不找女朋友!再也不说你了!”“那我找呢?”迟烁怔住,高行知找女朋友?他脑袋里忽然出现昨晚的画面,像女人一样的白月清挂在高行知身上,他们笑着,仿佛自己才是外人……高行知的声音像噩耗一样继续响着,“以后我有女朋友,我会和她约会,上床,结婚后会搬家,生孩子,到时候你怎么办。”“我……”迟烁张着嘴,眼泪在框里打转,硬是说不出一句话。高行知将他从怀里拉出来,迫使俩人对视。“我要听实话。”这句话刺激了迟烁,泪落下来,心底话脱口而出,“你不准找!我们都不找女朋友!!就这么过一辈子!”高行知笑了,“那我们什么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 迟烁一晚上没睡着,他帮高行知盖了被子,自己缩在沙发上想了很多,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一直打架,最后天蒙蒙亮的时候昏昏沉睡去。等再醒来,他已经躺在床上,房间没了高行知身影。他坐起来,喊了声高行知,眼见没回应,又四处寻找手机。摸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在床头充电。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他顾不得什么,直接给高行知打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谈话声钻进耳朵,一瞬间就能判断有很多人。迟烁滚了滚喉咙,干巴巴问:“你在哪呢。”高行知声音很柔,温和异常,“待会有人给你送吃的,我晚点过来。”迟烁惊讶于他的改变,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吵闹。“高行知,来都来了,不把你宝贝弟弟带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月清的声音远远响起,隔着电话都能听出他调侃的意味,随着这句话落,那边的人声明显多了些,像是在议论他。迟烁紧张起来。电话里,高行知明显笑了声,问他,“我们在茶室,想过来吗。”迟烁答应了。路上,他想着刚才的对话,觉得十分怪异。高行知的语气太不正常了,以前他从不会用那么……亲切的语气和他说话。茶室是单独一栋木屋,临湖而建,还未走近就看见檐下站着两个男人,像是看见了他,其中一人迅速走回去。等上阶梯的时候,高行知正好出来。俩人一对视,迟烁就感觉到陌生,高行知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朝他微微笑着,像长辈一样搭过他肩膀,朝向旁边西装男人。“杨总,这是我弟弟,迟烁。”迟烁在旁,下意识低头,“你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目测三十多岁,眼神深邃,气质矜贵。他打量了迟烁一眼,掐灭了烟,笑着问:“怎么不同姓?”“邻家的,从小带在身边。”高行知顺着话两三句介绍他们关系,语气平和又陌生。迟烁目光转向一旁,莫名的觉得难受。扬总没再多问,摆了摆手,“你也不用进去干等着,天气好,带着弟弟去逛逛。”接着又嘱咐说,“回去转告黄教授,改日我会登门道谢。”高行知微微点头,自然而然拍了拍迟烁胳膊,“走吧,哥带你去吃点东西。”迟烁心情复杂到极点,听了话,仓促了“嗯”了声,转身往台阶走。高行知没有恼怒他的失礼,朝张总打了个招呼,两三步跟上。待他们走后,白月清从里面走出来,冲着西装男人皱眉问,“高行知弟弟呢,来了没有。”男人回眸皱眉,“刚走,你们认识?”白月清没急着说话,狐狸眼上下打量男人审视的表情,忽然笑了,“是啊,我看上他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脚步声一前一后。迟烁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走廊,越走越快,只想远离身后的屋子和人。倏忽一下,胳膊被猛地拽住,迟烁踉跄地转过身。“哭什么。”高行知恢复以往淡漠模样,即便疼爱的弟弟红了眼眶,态度依旧不痛不痒。“我没哭!”迟烁愤怒挣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高行知淡淡说:“故意什么。”“你就想告诉我哥哥是什么样的!”就在刚才介绍他时,迟烁就想到昨晚,他问他们什么关系。不需要分析,几乎是在那瞬间肯定,高行知想告诉他,如果只是哥哥,就只会是刚才那样。他想让他认清,他们以前一直都不正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走近半步,垂眸反问:“不喜欢?”当然不喜欢,但迟烁不愿意说。“抬头。”高行知声音忽然严厉。迟烁下意识抬起眼,一片阴影霎时落下。“唔……!!”柔软的唇瓣贴上来,迟烁睁大眼,没想到高行知会吻他,他挣扎着想逃跑,但高行知比他更用力,指关节凸起,死死按住迟烁的后脑。舌头搅动着全身都麻了,迟烁内心恐惧到顶点,一面却忍不住地靠近。高行知身上独有一种气味让他沉沦。隐约的人声忽然传来,迟烁猛然一惊,不等他挣扎,高行知倏忽离开了唇,拽着他步入旁边楼梯间。阴冷的温度扑面而来,门关上后光线变得昏暗。人声在远处,迟烁惊魂未定,靠着墙用力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看着一步之外的高行知,震惊地无以复加。高行知也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光线,眼神竟有股阴冷感,仿佛是在盯猎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硬了。”他又接着说,“昨天也是。”迟烁错开视线,肩膀不禁发抖。整整两天,他经历太多事了,他想不明白,明明昨天过来是想还银行卡,想问高行知这些年怎么过的,想俩个人好好的谈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明明只想让关系恢复从前……高行知没有放过他,继续说,“迟烁,想清楚要什么。我可以消失,也可以哥哥的名义陪伴你一辈子,但仅限于此。”“为什么……”迟烁不理解,抬眼看着他,“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高行知平静无比,“一辈子最亲密的关系只能是爱人。”“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迟烁崩溃了,嘶声质问,“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他不懂,但高行知懂,如果他早点知道,就会早点保持距离……迟烁失去力气,失神的看着他。高行知静静看着,迟烁的崩溃是有意促成,他当然可以婉转的,温和的去改变迟烁,但他不愿意。他就是要将所有美好粉碎,让迟烁刻苦铭心,看清自己。人声逐渐变近,青年的哭声也跟着变小,但还是抑不住。高行知走近到跟前蹲下,轻轻拉过了人。迟烁没再挣扎,准确说他从来没有抗拒高行知的力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冰凉的唇贴上来一刻,他只想哭,他太委屈了。这次,高行知吻的很轻,几乎是试探性的,一点点钻进唇缝,眼泪滑过脸颊,哭腔吞没在吻里,迟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明明恼恨着高行知,身体却胀痛得要死掉。如果换作别人,迟烁会有反应吗,会让对方亲吻吗,迟烁越来越想哭,眼泪根本止不住。高行知将他带回客房。浴室暖气吹着,迟烁坐在马桶盖,被高行知的圈在怀里,他呜咽着,脚趾踩着皮鞋,锃亮的石砖贴壁映出两个人相贴的身影。带着薄茧的虎口卡住他的命脉,迟烁仰着头呻吟,想让高行知算了,他不要了。高行知吻着他,堵住了话,指尖探进卫衣,娴熟地揉捏胸粒。“别怕。”高行知又在耳边说起刚进浴室时的话语,他说,“我在帮你。”是帮吗?迟烁不知道,高行知的手时快时慢,他像被掉在空中,落不下又爬不上悬崖,他想高行知的手再快点,却耻于说出口,他的脖颈被高行知吮吸,肩膀被啃咬,胸前的手越揉越热,要把他揉烂了。迟烁终于受不了,哭出来,“快点……求你了高行知!”高行知一顿,随即又吻上他的唇,手间的速度豁然变快。迟烁蹬着腿,在吻里呻吟,在眼泪里上了天,视线一片白朦。良久,高行知把他抱回床上。迟烁已然脱力,任他侧抱在怀里,只是肩膀忍不住地发颤。抵在身后的硬物清楚地提醒他,高行知自己还没解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时冲动让高行知帮他撸了,那接下来呢,他们要上床吗。事情完全脱离轨道,迟烁的恐慌到顶点,反而一片茫然。高行知却没再有动作,只抱着他,低声说起了往事。迟烁静静听着,眼神渐渐又变得惊讶,愕然。以前的……现在的……都是他不知道的,每件都足够惊掉下巴。比如当年是他自己提出回到老房子独自居住。比如大一时他就在寻找出路,前两年他机缘巧合,出资帮助一项软件开发。而这款软件一年不到就火了,他大赚一笔。再比如今天这次度假山庄改建工程是他促成的,说动庄园主同意合作的,是他的老师。未来他们还会有一栋房子,名字将是高行知和迟烁。高行知将所有打算告诉他,学习,生活,工作,一切都将他考虑进去。最后,高行知说给他时间做选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星期,在他生日的那天,如果等不来迟烁,他也从此不再出现。高行知说,想不见到一个人很简单,光两所大学就隔着一条马路,从迟烁的宿舍到他的公寓就有三公里距离,周围酒店餐厅不下百家,只要他不想,他们一辈子不可能再遇见。迟烁听完胸口痛。他觉得高行知是无赖,亲了他,摸了他,又要他冷静下来,自己做选择。高行知将他送回学校。周末傍晚,舍友都出门玩了,他站在窗前,看着宿舍楼远边停着的黑色商务车,眼睛又红了。哪有什么选择,答案从来只有一项,他不希望高行知消失,所以他要做高行知的恋人,爱人……迟烁不甘,又满心茫然。难道能真的没其他选项?他呢,他喜欢高行知吗?他到底把高行知当哥哥还是当别的什么……他确实要好好想想。 童年 从有意识开始,迟烁生命里就有高行知。奶奶说,自己还是婴儿时高行知就抱过他,坐在沙发上,用小小的手捏着他的脸。他们住在胡同,高行知的妈妈,是那条胡同的房东,他们一家住着一楼最大的房,拥有大哥大和电脑。但他们并不快乐。高行知的爸妈会吵架,砸东西的声音震响挨家挨户。每到这会,邻居们就会出来看热闹,小小的他,会钻进高家的屋子,找到角落的高行知,再把他拉走,去胡同里玩捉迷藏,过家家,或者去街上蹲着。当然,高行知也会帮他,很小时候,父亲酗酒赌博,醉了就爱发疯,他误伤过奶奶,也打过自己。每次打人,隔壁老头就会喊邻居过来,高行知会拉着他跑。后来他的妈妈离开了,世界里只剩下奶奶与高行知。他们是难兄难弟,胡同的路被他们跑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小学三年级,高行知离开了。奶奶说他们搬家了,走的很突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那年,他爸终于因为赌博贩毒被抓进局子,判了无期。他没了爸爸,没了迟烁,胡同里也没了争吵。迟烁开始哭了,没日没夜的哭,哭了整整一年。直到五年级,高行知突然回来了。他放学回家,一群人在和奶奶告别,表情都很复杂,气氛很凝重。高行知背着书包,站在阴影里,满目平静地看着自己。后来奶奶告诉他,高行知的父母离婚,妈妈被诊断出精神病,跳楼了。最开始要拉着高行知一起跳楼,后来不知道怎么,发疯一样把高行知推走,自己跳了。高行知因此停学一年,重新上初一,而他爸爸打算再婚,不便养他,就把他寄养在奶奶那,每个月给生活费。迟烁知道后抱着高行知大哭,鼻涕眼泪沾满衣服。高行知却很平静,骂他爱哭鬼。自那起,高行知是他一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以接受高行知的亲吻和触碰,但他真的喜欢高行知吗?喜欢究竟是什么?一个星期了,他反复的去想这个问题,去想高行知,却得不出答案。这一个星期,高行知没有再出现过,像失踪一样,而他像中了毒,时常会想起他们那日接吻,想起以前抱在一起睡觉,而当他摸自己的时候,身体却像阳痿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只有想到高行知的时候,身体才会起反应,迟烁觉得不可思议。“迟烁,你这周不回家啊。”周六,寝室长老汪伸着脖子,看着迟烁紧闭床帘,担忧地问,“你都躺两天了,真没病啊?”迟烁窝在被里,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困。”隔壁肖睿坐在床上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我看不是生病,是失恋。”“失恋?”寝室长讶异,“不是吧。”肖睿刚赢了一局,心情正好,放了手机努努嘴,“你看他,以前都是周一大清早来,这次周末就来了,焉了一样窝床上,晚上看手机看个不停,不是失恋是什么。”迟烁平时跟室友关系不错,听了话,隔着帘子踢了一脚对面床板,沙哑着嗓音骂,“你才失恋了,单身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单身狗你不是?”肖睿八卦起来,大个子直接蹿到对面,拉开了床帘。“所以你真谈了?什么时候谈的?迟烁一下惊了,踢着他大叫,“进来干嘛!!出去!!”“你慌啥啊。”肖睿被踢了一脚很不满,气性也上来了,坐在外头嘲讽,“就你这磨磨叽叽的样,不被甩才怪!”迟烁一下僵住。肖睿继续骂,“你要喜欢就把人追回来,别隔这装死人,整个寝室被你搞的低气压,老汪那么懒的人给你带了一星期饭,你也该消停了!伤心也有个度!长得就像个娘炮,人也跟个娘炮一样。”“肖睿!”老汪看不下去,“说话就说话,别攻击人!”肖睿冷嗤一声,正打算继续骂,目光一瞥,突然看见被子在颤动,他愣住,紧接着卧槽一声,钻进去喊,“你他娘不会真哭了吧!”老汪一听也慌了,站在外头叫迟烁。都是体育生,但肖睿的力气大不少,用力一扒,迟烁哭红的眼就露出来。“我就是个娘炮,满意吧!”迟烁明明是在骂人,但杏仁一样的眼睛却透着一种娇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睿看的一惊,喊了声乖乖,连忙解释,“不是,我刚才是气话,你别哭啊。”他一边解释,一边目光来回在迟烁脸上打转,寻思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好看。迟烁没理会他,扯着被子就要往回拉。肖睿下意识把他按住,一来二去,他看见了迟烁脖颈下的草莓。“我靠……你……”印记很淡了,但凭肖睿的经验,一眼看出是被人吸出来的。迟烁被这一声惊叫吓住,见对方目光直直盯着自己脖子,才猛地想起穿的是睡衣,脸色一变,用力拉过被子大吼,“滚滚滚,滚啊!”肖睿被踢出了帘子,他坐在爬梯上,脸色惊愕不已。老汪捏着手机走过来,急着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了?”肖睿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摆了摆手,“没事。”老汪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肖睿,最后拿着手机发条信息说,“我还有社团活动,你看着点他吧,别骂人了啊。”肖睿敷衍的应了一声,仍坐在爬梯上发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汪摇着头走了,寝室里只剩下俩人。迟烁没在意这些,窝在被子里,又看着手机,是以前的聊天记录。隔了会,外头传来肖睿的声音。“喂,迟烁,你是gay吧。”宛如一盆凉水浇下,迟烁打了个激灵,“不是!”肖睿不置可否:“骗谁呢,就你这样的,不是gay就是四爱。”“我不是!”迟烁猛地站起来,扯开帘子瞪着他,“我不喜欢男的!”肖睿瞧他样子坏笑,“行啊,让我抱下我就相信你不是。”“滚蛋!”迟烁想都不想就拒绝。肖睿切了声,“只有基佬才介意和男人抱,你连抱一下都不敢,还说不是gay。”迟烁抿住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肖睿又打量着迟烁,忽然说:“要不要去酒吧玩玩,哥带你缓解下心情。”“不要。”迟烁立刻拒绝,扭头就要躺回去。肖睿拽住他手臂,“不是,你恋爱脑啊,都被甩了还守身如玉。”“我没被甩。”迟烁挣开他。“没被甩?那你哭什么。”肖睿皱住眉,“吵架了?还是你被欺负了?”迟烁感觉肖睿是在关心他,抿了抿唇,收了脾气,“不是。”肖睿不信,继续说:“迟烁,咱们好歹一个寝室,哥不会坑你。gay圈乱的很,你最好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好帮你鉴别下渣男。放心,你的事我绝对不和别人说。”“……”迟烁无从说起,又急需倾诉,他看了看肖睿对天起誓的样子,犹豫再三,磨磨叽叽开口:“他很好,我就是没想到他会喜欢我……”肖睿瞪大眼,“好家伙,直掰弯啊,你草莓怎么回事,被强迫了啊!”“……不算。”迟烁声音低了点。“草,那你喜欢他!?跟他上了!?”肖睿坐不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迟烁急忙否认,又低下头,皱着眉,“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肖睿见状心底一阵不爽,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早知道迟烁是gay还有别人什么事。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开学以来迟烁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除了见他那个哥哥……肖睿猛然睁大眼,“草,那人不会是你哥吧!”这么一瞬,迟烁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惊恐。“你不是吧……你们……”肖睿震惊地无以复加,迟烁那个邻家哥哥他是见过的,开学那天,帅得逆天,待人礼貌,听说是理科状元,隔壁大学的金融直博生,入校就被某个知名教授看好,高智商加颜值双重BUFF,导致这个人很出名。他无法想象那种人会对迟烁用强。肖睿觉得更逆天了,脑袋里就差迸出禽兽两字。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啊!”肖睿开了门,迎头而来就是一阵香气,再一看,发出了声卧槽,坐在床上的迟烁也愣住。“GoodAfternoon~”白月清穿着一身白西装,长发扎在脑后,盛装出席。他撑着着门框朝着迟烁抛了个媚眼,“迟哥哥,约会吗?”迟烁反应过来,沉默了。他预感,白月清是高行知叫来的。半晌,迟烁穿了身高领卫衣,在肖睿吃惊的目光中,跟着白月清走了。价值千万的跑车在校园车道划出一道风景线。目的地是商场里的一家地下餐厅,不陌生,他和高行知经常去,本帮菜做的不错。包房里上好了菜,白月清嫌弃地打量这里,不情不愿地坐下。他头一歪,见迟烁还站在门旁不动,啧了声,“站那干嘛,过来吃饭!再不动我把这里砸了让高行知去赔钱。”迟烁闻言就动了,拉了个椅子坐对面,隔着圆桌看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的 迟烁怔住,没想到白月清是这个目的,不等他细想,对方又抛出个问题。“你认为高行知对你好吗?”答案毋庸置疑,迟烁在音落时就点了点头。白月清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嗤了声,“哪里好?和你形影不离,给你送饭,接你放学,给你存抚养费照顾奶奶,替你选学校选专业,就连买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是他决定,你觉得好?”白月清又是一声嗤笑,“你没发现自己被养成了个废人吗。”迟烁皱眉,觉得荒谬,“我现在有能力自己生活。”“那你焦虑什么。”白月清立刻就问。迟烁怔然。白月清冷冷说,“你有自理能力,但高行知一消失你就焦虑,失眠,吃不下饭,看看你这个样子,才一星期就像条快猝死的狗。”迟烁不说话,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最后只能把它归类于高行知的无可取代。因为高行知太重要了,所以他离不开他。“傻玩意。”白月清又讽笑了声,“从你初一开始,高行知就在计划怎么掰弯你。这么多年,他插手你所有事,就是为了让你病态地依赖他。你没发现吗,除了他,你周围没有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听完已经完全愣住了,怎么会没有人呢,他有许多朋友,偶尔周末还出去玩。“仔细想想,你身边还有可以说话的人吗。”白月清一句话又问住迟烁。好像没有……除了奶奶,他所有的心里话,好的坏的,都是对高行知说的。和其他朋友聊天,也都是他默默听人吐槽。他忽然惊住,是啊,他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深聊过。迟烁表情变得僵硬。白月清见状眼神变得更加嘲讽,“他刻意模糊界线,有意引导你过界,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觉得和他接吻都不是什么大事。”“……”初一……那会他才十三岁,高行知才读高一,十七岁。迟烁想象不到,那会的高行知就计划了这么多事,恐怖吗,迟烁惊得背脊发凉,但心里涌出一阵心酸,又觉得难受,又一阵恍然和生气,总之心情五味杂陈。白月清不动声色观察着迟烁表情,他看着苍白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心下觉得快意又觉得高行知是个傻逼。其他人这会都上赶着说好话,就这个傻逼,叫自己跑来说坏话,恨不得把所有阴暗面都倒给迟烁,纯纯有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他本人不介意,他最喜欢看热闹。白月清继续问:“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想清楚,他可是连亲妈在跟前跳楼都无动于衷的人。”迟烁没有回答这句话,沉默了会,反问:“那你呢,为什么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和我说这些话干什么?”白月清挑了挑眉,审视着迟烁忽然恢复冷静的脸蛋,突然笑了,“当然是不希望新认的小哥哥受苦。”说罢,他站起来,绕到迟烁旁边,递上一张名片,俯首帖耳,“只要你离开高行知,要求随便提,想清楚了就打上面号码。”迟烁躲开了,歪头看他,“你喜欢高行知?”白月清大方承认,“是,我特别喜欢他,巴不得你这小傻逼赶紧滚。”迟烁不信。白月清挥了挥手,“出去抽根烟,待这别瞎跑。”包房内仅剩一人,迟烁看着黑色名片,心里渐渐有了答案。白月清这么了解他们的事,肯是高行知告诉的,这些话也是他授意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高行知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停车库,白月清打开黑色商务车的副驾,高行知这会正坐在驾驶座,手指翻动着平板查看网页。白月清嗤笑,“你还真不担心。”高行知头也不抬,神色淡淡。白月清气得牙痒痒,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最恨的那个人如出一辙!他见不得高行知,但他又需要高行知为他打理产业。无可否认,高行知天生就是赚钱的料。别人大二还在为学业发愁,而他果断卖掉价值数亿的洋房,毫不犹豫的投资一个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软件,大三时就已实现财富自由。这已经成了圈内的经典案例,无数人夸他是商业天才,白月清也承认,他确实是天才,不仅如此,他还拥有远超常人的理智。也正因为这点,导致他一直都是副冷淡惹人厌的模样。半晌,白月清问:“你怎么笃定知道这一切后他还会接受你。”高行知手势一顿,随后放下平板,淡淡道,“迟烁的奶奶,因为善良养出了一个天真的儿子,也因为天真,他沾上赌瘾被哄骗去贩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迟烁很好继承这一点,善良、天真,又由于我长时间照顾,他从小软弱,被灌输知恩图报,就算他对我没有感情,凭借这些加上依赖,他一样不会离开。更进一步,他会认为我有病,想改变我,拯救我。”讲到这里,高行知不禁勾了勾唇,迟烁就是这么一个人,善良得过头,只愿意去看见美好的一面。哪怕他是杀人犯,迟烁都会觉得是他有苦衷。白月清见他冷静自持,像分析产品一样评价迟烁,顿觉欠揍,嗤笑说:“你难道没病?你这种放外面就是PUA、渣男,下头!”高行知不置可否,他的确是在控制,但他不会让迟烁精神崩溃,更不会让他付出物质,相反他会供养迟烁一辈子,在他注视下无忧无虑。白月清看着高行知深沉的眼神,竟一时将他和另外一个人想到一块。看了半晌,他不死心地问:“你明明可以瞒着,立个深情人设把他套牢,绕这么一圈干什么。”高行知瞥了他一眼,反问,“你也可以装一辈子被酒后强上的乖儿子,为什么不装。”白月清脸色一变。高行知转回视线,淡淡说:“伪装总有拆穿的一天,相恋前的欺骗远没有相恋后的欺骗严重。”还未发作的怒气又消了,白月清听完失语,同时也明白了。高行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藏,他既要迟烁的爱,又要让他接纳自己的阴暗面,知晓一切,心甘情愿的付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禽兽!贪婪!阴险狡诈!白月清一时将所有骂人的词都安在高行知头上,倒不是他多正义,纯粹是这件事他想做但没做到,所以见不得别人好。他心里恶毒的诅咒高行知不会有真爱,希望迟烁赶紧离开,又迫切想看见他们在一起后迟烁会有多痛苦。他是个变态,高行知也是个变态,变态的爱好总是相同。包厢里,迟烁对着满桌子菜,终于猜到了高行知用意。也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高行知离他好远。从小到大十八年,竟然一点都没看懂他。迟烁该生气的,但没有,甚至恐惧也就那么一瞬,更多是大石落地的感觉。他清楚知道,对方所作所为是不正常的,病态的,但他做不到远离。抛去种种外因,仅凭幼年经历的苦难,他都无法抛下高行知。既然抛不下,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他都可以试试。这么一会功夫,他做了决定。白月清一身烟味的回来了,迟烁拒绝了他的相送,一个人上了通往家的地铁。或许是长时间没坐地铁的缘故,他还坐过了两站,再出站口时已经是下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山人海的市中心第一次让他感到陌生,他快步回家,弄堂里远远传来闹声。由于打过招呼,迟奶奶没有做饭,坐在室内的躺椅上看古装剧,橘猫蜷缩在她腿上打呼,隔壁老头在外用炉子生活烧水,扯着嗓门隔空和奶奶聊天。听到脚步后,老头回头一看,又是声大喊,“老太,你孙子回了!”猫叫了声,跳到地上,一老一猫纷纷惊动。“奶奶!”迟烁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容进门。“怎么回了,吃了吗,我这没做饭。”迟奶奶惊喜无措,念叨着就朝冰箱走。“没事,刚吃过。”迟烁拦下奶奶,扶着她坐回沙发,“学校活动取消了就回来看看你。”奶奶“哦”了声,又朝门口看,“行知呢,这周不回来啊。”“嗯,我自己回的,他学习忙。”迟烁搬出想好的说辞,佯装自然地坐到旁边,看着电视机说,“卡我已经还给他了,对了,下周他过生日,我们打算出去过,就不回来了。”奶奶对此没意见,以前高行知生日也不总是在家过的,她点了点头,又无意识地开始絮叨,“你刚上大学,也别老想着回来,多和同学交流。你那边有行知,奶奶也放心,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奶奶。”迟烁忽然叫了声。迟奶奶停了话,转过头看他。迟烁犹豫了下,问,“如果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你会伤心吗?”迟奶奶愣住。迟烁放低了声音,“之前我加过一些女生微信,也接触过,我发现我不是真的想谈恋爱。我有时候也在想,结婚就真的好吗?”迟奶奶一听,恍然又笑了,“傻孩子,那是你没碰到喜欢的,要碰见喜欢的,自然而然就想结婚了。”迟烁这会回头,迫切地看向奶奶,“万一遇不上呢?我一直单身,你会难过吗?奶奶,我认真的。”迟奶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本来想说哪有不恋爱不结婚的,但她想到孙子刚才说话的,又想到自己的儿子,高家的父母……她拍了拍孙子的手,“奶奶最希望的是你幸福,其他的,不强求。只是我会担心以后,我走了,你老了,谁给你养老?”迟烁抿了抿唇,又转过视线,“这不还有高行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傻啊。”奶奶摇头,“他会管你一辈子吗,人家也要结婚生娃的,以后有了孩子,就算想管你也没功夫。”迟烁没说话,在心底念了句不会的。说完这句,迟奶奶也沉默了,她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又觉得行知一定会照顾迟烁,不是谁都能给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弟弟攒抚养费的。想到这里,她悬着的心又放下不少,和孙子嘱咐,“不想谈就不谈,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迟烁心里头愧疚无比。传宗接代都是长辈的期望,如果奶奶知道他和高行知的事一定会受不住,迟烁打定主意,瞒着奶奶一辈子。就在这会,老头的一声大喊又从外传来。“老太,小高回来了!”迟烁愣住。 答应 高行知的回来让迟烁感到意外,而他本人却很自然,穿着身休闲羊毛衫走进来,淡淡扫了一眼,又和奶奶打招呼。迟烁看着他,持续一个星期的焦虑忽然就散了。奶奶高高兴兴地去做饭,俩人坐在沙发,看电视。油烟机嗡嗡的,和主角声音交替在一起,大的吓人。“你怎么回了。”一星期不见,迟烁有些生疏。高行知淡淡说:“来看奶奶。”见他云淡风轻,迟烁莫名有点气,压低声质问:“你不是说让我考虑两星期吗,这才一星期就找我。”高行知看着电视,靠上沙发背,“你可以继续想,我等着。”迟烁被被气着,干脆看起电视,也不理他。肥皂剧播到高潮,女主为了苍生献祭,甘愿牺牲自己封印魔王。迟烁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女主,明知道会死还是去了。迟烁内心翻了个白眼,开始唾弃自己矫情。不就是谈恋爱,至于吗?说不定以后高行知想开了,要当个正常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他的心又沉下去。就在这时,迟烁掌心一紧,被牢牢握住。他侧过头,高行知正看着他,目光和以前一样平静。很难想象,他用这种眼神看了自己十几年,高行知到底喜欢他多久了?喜欢哪一点?迟烁忽然又冒出新的问题。握在手的温度热热的,迟烁也被目光看热了,转过头,假装看电视剧没说话。“明天回校,搬去我那。”高行知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迟烁脸一红,又一阵无语,看了眼还在厨房的奶奶,低声怼他,“你是忘了之前怎么说的,一星期,我还没答应你好吧!”握在手的力气紧了点,迟烁脸发烫,知道高行知还在看他。“等不及了。”高行知温声说。以前对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迟烁心跳倏然变快,眼珠子转到一边,别扭地说:“你就是故意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的拇指在他虎口揉了揉,轻轻地说,“嗯,故意的。”迟烁一顿,窝在胸口的气又泄了,彻底没了脾气。从白月清告诉他所有事,他没有跑,也没有抗拒高行知坐在身边,已然给出了一份答案。迟烁默许了高行知的所作所为。晚上,吃完了饭,高行知以宿舍不好为由,提出让迟烁搬到他那的事。高行知在大学附近的小区有间房,二室一厅,装修不错,他们是去过的。迟奶奶见他愿意继续照顾孙子,心里头高兴,自然赞成,又提出自己承担一部分生活费。高行知点了点头,也没拒绝。这段对话,他们全程没问过迟烁意见,直到拍板决定了,奶奶才想起看向迟烁,象征性的问一问。到了现在,迟烁才发觉这件事。高行知就像另一个大人决策着自己生活,而奶奶也默许了这种现象,他们都把自己当小孩。迟烁很气馁,想着白月清的话,将一切归于高行知身上。他瞪了高行知一眼,头也不回的钻进卧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假装无事发生,又和奶奶说了会话,然后也回了自己屋。夜晚下起了雨,迟烁拿着手机翻了会网页,又打了几小时游戏,越打越气。白月清的话让他后知后觉,知道这一切,再回想以前生活,高行知一直在用行为潜移默化影响周围人。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小孩子,心理层面的小孩子。心机男!迟烁骂了一句,狠狠宰掉一个人头。一局结束,屏幕弹出消息。【过来】迟烁看了消息,下意识起身,又猛地定住。凭什么他说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的!?迟烁胸口淤积的气更多了,对着高行知灯塔图案的头像咬牙切齿,用力划过屏幕,切回游戏。雨声滴滴答答,猫叫声混在里面,迟烁正打着游戏,旁边窗户突然响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人影出现在玻璃窗后面。“你疯啦!”迟烁开了窗,抵着窗下的桌沿瞪着他。高行知站在铁栏外,他的羊毛衫已经脱了,宽松的衬衫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单薄,眉骨的碎发随着风吹,身后就是雨。他淡淡说:“你出来还是我进去。”“你……”迟烁气急了,“你动不动就威胁我!”高行知挑了挑眉,作势要去敲门。“你别,我出来!”迟烁怕了,穿过铁栏抓住他胳膊。换以前,高行知大晚上找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关系变了,他下意识不想让高行知来他们家。他瞪了一眼,准备去关窗,高行知凑过来,鼻尖隔着栏杆蹭上迟烁脸颊。迟烁脸燥热,推开他,扭头把窗户关了。这个点奶奶已经在房里了,他去了客厅,看了眼关掉的卧室门,小心翼翼开着屋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风呼过,迟烁刚合拢门,臂膀就被拉住。“唔!你!!”迟烁被抵在旁边墙上,高行知的吻和外边狂风暴雨一样猛烈,迟烁怕被人看见,又怕动作大了闹出动静,低声呜咽推着他。高行知没放过他,抓着大腿用力抱起来。雨打到背上,迟烁八爪鱼一样挂在高行知身上一起进了对面屋。关了门,迟烁终于忍不住叫出来。“高行知!你放我下来!”迟烁蹬着腿挣扎,却没想高行知力气比他大的多。他跌进床褥,吻如雨点落下,应接不暇,慌乱中,迟烁抱住他的后背,急声说,“停,我有话问你!”高行知顿住,紧接着离开柔软的唇瓣,撑着床凝视迟烁。眼神还是很深,但这次对视,迟烁明显的看出里面翻涌的欲望。迟烁看着,滚了滚喉咙,用力吸了两口气调整呼吸,,“你真的……从小就……刻意的,比如抱着你睡什么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行知没说话,只看着他。“不说就当你默认了!”迟烁抬起下巴,尽量显得气势一点,“你要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不合适。”高行知俯下身,亲了亲嘟着嘴,“那会你还小。”“现在呢!你也没直接说,啊……”迟烁刚说完,脖颈就被吸吮住,舌头每舔一下他就浑身颤栗。高行知不想他继续提问,手也伸进了长袖睡衣,慢慢揉起来。迟烁不甘心被这样拿捏,忍着呻吟,抓住他臂膀,“以后不准骗我,再装……嗯……我就甩了你……啊!!”话音刚落,迟烁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正要骂,嘴巴又被堵住。高行知开始折磨他,一边亲他一边撸他,到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停手,把赤条条的他按在腿上。啪!迟烁痛的一下叫出来,又开始挣扎叫起来,“你打我!!”高行知没说话,按着他腰,抓住秀气的阴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抓,迟烁又爽起来,瞬间,巴掌落下来。啪啪啪,连续几下,迟烁疼的叫出来,身下又爽得飞起,他满面羞红,扭着屁股想逃离手掌,“别打了!你是不是有病,不要摸了,变态!”高行知没理会,垂着眼,掐住他的命,又是一巴掌下去。“错了错了!”迟烁终于求饶,“以后不说了,不甩你,死也不甩你行了吧,别打了,疼死了!!”啪的一声,迟烁又疼的惨叫。“该叫我什么。”高行知终于开了口,声线低沉许多。迟烁立刻张口,“哥,我喊你哥哥总行了吧!”高行知大发慈悲的松了点力,轻轻撸动涨红的小迟烁,低声问,“还有呢?”还有?迟烁想不出来,大脑蒙圈。还能叫什么?学奶奶叫行知吗,有点腻歪。高行知速度忽然加快,迟烁被打断思路,呻吟起来,下意识撅起屁股,结果又被拍了巴掌。这下不疼,反而有点爽,要射的节奏,又是一下,迟烁被拍射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屁股红透了,脸也红透了,迟烁头埋进床,有气无力。高行知面色淡淡,抽出湿巾,清理了他,又清理了地面,去了浴室。流水声哗啦啦从远处传来,迟烁缩在被子里打了个滚,朝着墙,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刚才他像个死m!都是高行知,高行知这个变态!以前是瞎了才觉得他正直,好人!迟烁突然恐惧起来。高行知真会藏,他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还有,他们都搞上了,高行知为什么还能维持一副死人脸!迟烁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想杀了高行知,把他脑袋挖出来看看。被子掀开,热腾腾的躯体贴上来,迟烁打个机灵,对着墙喊,“变态啊你,不穿衣服!”一声低笑响在耳边。迟烁面红耳赤,知道他笑自己也没穿。但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他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翻过身,但等对上目光,他又怔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