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距(五到十章以内完结)》 14 13 12 11 10 09 08 07 06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实验室里,张熙忙得脚不沾地,期间抽空看了眼在走廊尽头抽烟的杜棱宁,他背靠墙上,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钟钦拍了一张照片给她,他在包饺子,图中还有另一个人的手,那应该是林望。钟钦问她回不回来过年。是啊,又要过年了。杜棱宁抽完烟回来,张熙说:“老板,你不回去了吗?”“我回去干什么。”杜棱宁坐下,“你想回去,我给你批假。”“你真放下了?”张熙说,“我不信。”杜棱宁说:“不重要。”“喔……”张熙把那张照片给他看,截掉了林望的手,“人家一个人过年,孤苦伶仃的,好可怜啊。”杜棱宁看了眼,半晌才挪开,说:“……他不是还有那个男的吗。”“他俩没在一起,”张熙绕着头发尖玩,说:“钟钦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说他想见你,你信不信我?”杜棱宁转而拿起桌上的数据,说:“还有多久能上临床。”“一年两年吧。”张熙说,“没那么快。”杜棱宁按了按眉心,“太慢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熙说:“没办法啊。”杜棱宁手里把玩着手机,许久,他才说:“你明天回国吧,去陪他过个年,给你加工资。”“那你呢?”杜棱宁没有安排自己,也可能有安排,只是不对张熙说。张熙和钟钦吃了团年饭,跟去年一样,只有他们二人。林望过年执勤忙得脚不沾地,钟钦给他送了一碗饺子,林望哈着气,“谢谢,新年快乐。”张熙说:“你到底忙什么啊?”林望吃了两口饺子,说:“上面说了,今年不准放烟花爆竹,放了就要罚款。”钟钦抬头看了眼天空,想起今年的确冷清了不少,放在去年,这时候已经烟花满天飞了。张熙意味深长道:“罚多少啊?”“看情况吧,再多能有多少。”林望说。时间接近零点,跨年倒计时,林望让他们赶紧回去了,太冷了冻生病了可不好,钟钦却没有走,下一刻,像心有感应那般,第一束烟花冲上天空,炸开美丽的花色。林望靠了一声,“当我们吃干饭的?”他抓着传呼机先走了,往那边赶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了出头鸟,其他大大小小的烟花随之被点燃,这个城市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钟钦对张熙写:你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张熙心说可不吗,都一个人放的,她说:“跟去年一样。”钟钦便不再说了,静静欣赏完,和张熙慢慢往回走,在书店门口见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今天跨年,书店没有营业,杜棱宁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腿交叠,轻轻晃着,一只手放在扶手上,脸部轮廓清晰立体,眉骨挺拔,头发梳在脑后,一丝不苟,看起来愈发成熟了,而他此刻似乎只是在放空。张熙故意道:“他怎么在这,他不是说不回来吗。”钟钦立在原地看着杜棱宁,杜棱宁没坐多久,不过几分钟,站起来时捶了捶右腿,走前看了眼二人世界书店,拍拍身上落下的雪花,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张熙在心里着急,不是你就这么走了啊?下一秒,钟钦快步跟上去,张熙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杜棱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甚在意,摸到兜里的烟,打算点一根,再一抬头钟钦就站到了他面前。杜棱宁手里的烟差点没拿稳,少见的无措:“你,我……我随便看看,我现在走了。”钟钦还是盯着他看,不打手势也不打字,就直愣愣站在他面前。杜棱宁被看的心里发虚,他以为钟钦又怪他反悔,天地良心啊,他这回真的没想干什么,他连人都没看着,谁知道就几分钟也能被抓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说:“……你别生气,我已经打算走了。”良久,钟钦才对他比手势:我奶奶葬在哪里。哦,是为了这个啊。杜棱宁放了点心,说:“海茗陵园,具体位置我问了就跟你说,行吗?”钟钦点头,但也没有离开,杜棱宁好像反应过来了点又好像没有,他直觉钟钦应该没那么排斥他了,他试探地说:“走走?”得了钟钦的首肯,杜棱宁赶紧把烟塞回兜里,跟钟钦并排着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跟钟钦这么散步呢。唉,以前的日子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是他早知道以后见钟钦都要躲躲藏藏的,打死也不干那些荒唐事了。杜棱宁说:“我今天本来想尝尝你说的那家炒面,估计今天过年,没开门,转了半天,也看到了家炒面,我以为炒面味儿都差不多,刚吃一口,我都想报警了……可能只有你说的那家才正宗吧。”钟钦只是听着,杜棱宁又说:“那个男的是警察,平时很忙吧……你们过的好吗?”钟钦没回答,杜棱宁讪讪道:“也是,这是你们的私事,我管不着,抱歉。”钟钦停下脚步,对他比手势:新年快乐。杜棱宁怔怔的,好半天才说话:“新年快乐。”不一会儿天空飘起了雪花,钟钦打了两个喷嚏,鼻头冻得红红的,杜棱宁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头上,“我送你回去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条路不长,十来分钟,杜棱宁倒希望可以再长一点,长到钟钦走不动路得他背着走才行,他一定能稳稳背着他到家。到家楼下,杜棱宁抖抖外套,准备遗憾地回去了,钟钦对他比:你想吃饺子吗?杜棱宁原本暗下去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连答应,第二次进钟钦的家,没有太大变化,这回他记得进门要换鞋了,在最底层找到了一双黑色的拖鞋,杜棱宁拿出来试了试,正好合适。杜棱宁心里有点不痛快了,这是带了谁回来啊?给谁买的?钟钦在厨房煮饺子,杜棱宁想问,又没立场问,也不想问了,要是问出这鞋是给林望准备的,那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干脆就让这事囫囵吞枣地过去得了,心里也舒坦。钟钦给他煮了一碗,配了蘸料,杜棱宁夹了一颗吃了一口,皮薄馅大,香,重点是钟钦亲手做的,上回吃钟钦做的东西,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想到这,杜棱宁心里又有些惆怅,吃完这顿不知下顿又是什么时候了。杜棱宁埋头猛吃,把那一大碗都吃完了,眼里隐隐闪过泪光,钟钦呆了呆,对他比:你还要吗?要,怎么不要,不吃白不吃,他不吃就会轮到林望吃,他吃不下也得吃!最后杜棱宁撑得站起来消食,打电话问清了陵园的地址,踌躇几秒,道:“我明天送你去吧?我有车,也方便,而且下雪路滑,我亲自送你才放心。”钟钦点头答应,杜棱宁躺在客卧的床上,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18 临出门前杜棱宁看着钟钦光溜溜的脖子,道:“不然你再戴条围巾吧,墓园在山顶上,很冷的。”钟钦摇头,意思是没有。杜棱宁便没再说什么,开着车到半路,说下去买个东西,几分钟后回来,塞给他一团红色的毛茸茸的东西。钟钦把这团东西理清楚,发现是一条围巾。“戴着看看,先凑合,不喜欢就扔了。”杜棱宁依旧不改阔气本质,一条崭新的围巾说不要就不要。钟钦绕到脖子上,围了两圈,仔细理了理,杜棱宁夸赞:“好看。”车内很暖和,钟钦被捂得昏昏欲睡,脸颊微粉,眼睛要眨不眨,靠在椅背上打哈欠,杜棱宁偷偷看他,觉得就定格在这一刻多好。还好昨夜的雪不算大,不至于把路冻住了,杜棱宁的车胎又上了防滑链,一路上都稳稳当当的,没出什么差错,主要是海铭墓园建的偏,只有一条公路通行,山路十八弯的,就算平时上去也要放慢了开,否则一不小心开进山崖里,那就完了。到了地方下车,钟钦没带什么祭品之类的东西,单纯是想来看看,从奶奶去世到现在四年时间,钟钦总算是再见面了。墓碑上贴着一张奶奶的照片,钟钦问杜棱宁从哪里得来的,杜棱宁摸摸鼻子,说:“你就别管了,我本事大着呢。”钟钦去扫墓碑前的雪,手指被融化的雪沁得通红,杜棱宁想捉他的手到怀里暖一暖,钟钦却下意识躲了躲,杜棱宁只好收回手,“我来吧。”杜棱宁半蹲着,撸起袖子仔细把墓碑前后的雪都扫干净,撑着地面借力直起身,说:“好了。”二人一起往回走,回到车里取暖,就这么一会功夫又下起了雪。杜棱宁冷的有点恶心,扶着方向盘缓了好一会儿,特别是右腿,疼得跟他妈有蚂蚁咬似的,密密麻麻的,心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打开保温杯,递给他,杜棱宁接过来喝了几口,搓了搓脸,说:“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钟钦吹了吹,小口抿着热水,暖流一直流到胃里,舒服多了,杜棱宁开车下山,车速很慢,山林就是这样的,雨天怕山体滑坡,雪天怕天降雪灾,虽然下了点小雪,但只要开的够稳基本不会有事,一路上都很正常,结果在转弯过道时突然冲出来一辆机车,速度飞快,带着不要命的油门轰鸣声,杜棱宁立刻打转向,还是因为避让不及而直直撞上,骑机车的人被撞飞,而杜棱宁的车身被撞歪,再加上本来就下了点雪,整辆车滑到了公路边缘,后车轮已经掉出了公路外,挂空了。钟钦的脸色煞白,杜棱宁镇定下来,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杜棱宁死死踩着刹车,打电话报警,探身看了眼,公路之外是白茫茫的树丛,不知道有多高多深,他对钟钦说:“解安全带,下车。”钟钦依言照做,刚打开车门,车身就摇晃起来,幅度还很大,钟钦便不敢再动了,再次把安全带系回来。车内静了会,杜棱宁破釜沉舟般:“你相信我吗?”钟钦点头。“好。”杜棱宁解了自己的安全带,脱了外套捂在钟钦头上,尽最大限度地让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活动空间,然后松开刹车,踩了油门,车胎转动,车身倾斜,最终因为后车胎卡出了地面无法开动,并在几秒后猛然向下翻去!钟钦知道车翻了,在那一瞬间杜棱宁扑过来抱住了他,还知道身体很痛,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雪地里,钟钦懵然地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慢慢坐起来,杜棱宁就在他面前,平躺着,身下周围的雪被染成了红色。那一瞬钟钦心痛难当,浑身失了力气,拼尽全力手脚并用爬过去,眼泪止不住地流,他拍杜棱宁的脸,无声嚎哭着,想让他睁眼看看自己。可杜棱宁毫无反应,钟钦慌张扯下围巾去找他的伤口,刚一摸到他的后脑勺,手掌就沾满了鲜血,这让钟钦更加崩溃,用围巾垫在他脑后,一个劲地拍他的脸,用自己的身体去暖他,然而都无济于事,杜棱宁闭着眼,无声无息,像睡着了一样。杜棱宁!杜棱宁!!醒一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杜棱宁!!!钟钦已经想不起来他无声嘶吼了多少次,竟然冲破了禁锢发出了哭喊声:“不要睡,我求求你,杜棱宁,杜棱宁!!”也许他的声音真的有效,也许是杜棱宁回光返照……他不敢想,杜棱宁对他牵强笑了一下,声音微弱:“……我在做梦吗?你会说话了……”钟钦跪在他身边,哭得不能自已,杜棱宁怜惜地看着他,想给他擦眼泪,但他的手也遭到了重创,连抬都抬不起来,他嗫嚅道:“这次我保护好你了……没让你受伤。”“你坚持……我去找人来救你。”钟钦忍住眼泪,要去找救援,杜棱宁艰难地喘了口气,脸色因失血而苍白,勉力道:“钟钦……你别走,我怕以后看不到你了……”钟钦咬着牙:“别说丧气话!”杜棱宁微笑:“别走,陪陪我……别留我一个人。”人死之前大概真的会有预感,比如杜棱宁现在就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可能马上就咽气了,有这等死的功夫,不如多看两眼钟钦,死了也值了。记住他的脸,下辈子好好追求他,做一对平凡夫妻。钟钦却不听他的,毅然决然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语气决绝又悲壮:“我一定能救你出去。”“钟钦……”杜棱宁在他转身离开前喊住他,一滴眼泪从他眼尾滑落,“没用的,我快不行了……你听我说。”钟钦神情难忍,趴下来听,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仿佛要将对方揉进骨血,杜棱宁说:“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你,我知道错了,我想慢慢改……可是现在没时间了,你找地方出去,别冻坏了……我爱你。”山崖脚下,万物静谧,唯留钟钦伤心至极的哭声。一片雪落在被压弯的茎叶上,达到了叶子承受的最大重量而滑落,小草精神抖擞地重新站了起来。 19 医生说伤者头部重伤失血过多,紧急输血,并安排了开颅手术,左右臂均骨折,在雪地里躺的太久,右腿伤上加伤,后续需要长期养护,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钟钦惨白着一张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张熙一直陪着他,心情担忧,谁知道就一晚上,两个人能出这么大的事。张熙犹疑地问:“为什么他受那么重的伤,你却还好好的?”钟钦除了手和脸被枝桠刮出了血口,还真没受什么伤,这伤是他去找路时被树丛刮的,那时慌不择路,一刻也不敢停歇,自然也顾不得那些了。如果杜棱宁不解开安全带抱住他,他兴许不会伤到这个地步。钟钦摇头,不想说话,张熙就不问了,想起什么,说:“警察说你们躺的地方和车有点距离,那种情况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拖走的。”闻言,钟钦倏地抬起头,说:“不是我……”“什么?”张熙说,“不是你还能是谁,他手都断了,总不能是他……吧。”她看到钟钦难看的脸色,立马闭嘴不说了,钟钦抱住头,内心呼呼流血,所以杜棱宁不仅护住了他,还强忍着骨折的痛把他从车里拖出去才昏过去,这是做什么啊!杜棱宁在重症病房躺了一周,转到普通病房,迟迟未醒,克谦收到消息回来看他,看到杜棱宁躺在床上不成人样,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笑了一下,得亏是杜棱宁从小挨打,越打越强壮,越打越能活,就这点强度,杜棱宁暂时死不了。视线一转,落到钟钦身上,钟钦面沉如水,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毛巾,给杜棱宁擦脸。心下微微一滞,心想长进不少啊,知道用苦肉计了。病房里只有呼吸机和心率监测运作的声音,杜棱宁闭着眼沉睡,胸口轻微起伏,明明生命体征一切良好,他还是不醒。克谦安排了几个专家给杜棱宁做检查和康复,走前钟钦叫住他,问杜棱宁的腿是怎么回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克谦礼貌一笑:“当年你走后他不就肯在医院待着了,去玩极限运动,久而久之旧伤复发,就这样了。”钟钦看向杜棱宁,克谦留下一束花,问:“冰天雪地的,怎么想到这个时候去墓园?”钟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天晚上见到杜棱宁,他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脑袋一响,便顺嘴问了出来,他本意是想之后挑个时间再去,杜棱宁为了能跟他多待会儿,说送他,他便答应了。克谦失笑,离开了。钟钦找来一个玻璃瓶,把花修整齐,养在瓶子里,放在窗台上。又过了两天,杜棱宁头昏脑胀地醒来,钟钦放下手里的书凑近,大眼睛眨了眨。杜棱宁缓声道:“我还活着吗?”钟钦认真点头,杜棱宁嘴角上扬,刚动了下手,疼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钟钦按住他,“别动,骨折了。”杜棱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说:“你的声音真好听。”钟钦抿着嘴,“要喝水吗。”杜棱宁道:“你又救了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你要吗?”“不要。”钟钦淡声说,“你也救了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笑说:“救人性命还兴有借有还?”说完,他轻声道:“也算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道了。”钟钦默默理了理毛巾,折成一个小方块,杜棱宁问:“既然都这样了……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等你好了再说。”钟钦说。那就是有可能了,钟钦还是被他打动了,他这苦没白吃,杜棱宁又笑,笑得呛住了口水,痛苦地咳嗽起来,钟钦把床摇高,给他顺气,杜棱宁还是难受,“亲……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好得快。”“……”钟钦说:“我才不。”杜棱宁凝视着他,须臾道:“吓着你了吧?”半晌,钟钦说:“嗯。”杜棱宁又问:“你还怪我吗?”钟钦说:“不知道。”杜棱宁叹道:“追妻路漫漫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杜棱宁光速道歉:“我错了。”杜棱宁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他刚醒,精力不济,一天时间大半在昏睡,钟钦就窝在椅子里看书,偶尔凑近看看他,喂他喝水,润润干燥的嘴唇。再不久杜棱宁试着下地,钟钦扶着他刚走两步,他就说要上厕所。他昏迷时插了导尿管,现在情况好转便撤了,其实他自己就能去,却说手使不上劲,要钟钦帮他。钟钦的脸一阵红红白白,给他把裤子往下一拉就出去了,水响,杜棱宁尿完,对外面说:“好了。”钟钦绷着脸进来,按了冲水,给他提裤子,杜棱宁一点都不害臊,还在傻乐。钟钦白了他一眼,杜棱宁趁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欧洲那会我不是天天抱着你上厕所呢嘛,还好我能走,不然你可抱不动我。”钟钦耳朵马上红了,说:“明明是你……”钟钦又不是腿断了,他自己就能去,杜棱宁非说怕他摔在哪个犄角旮旯,不由分说把他抱到厕所,抱出抱进,他是一点也反抗不了,倒被杜棱宁说的好像不能自理了。钟钦懒得跟他说,绕开他自己走了,正好到饭点,他去食堂取餐。杜棱宁从卫生间挪回床上,刚躺下,张熙就提东西来看他,说:“老板,你可吓死人了。”“你吓什么?”杜棱宁说,“怕没人给你发工资?”“我们好歹还是有点革命友谊在的。”张熙左右看了看,问:“钟钦呢?他不要你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乱讲,人家给我打饭去了。”杜棱宁的表情掩饰不住的高兴,“我都死了半条命了,你说这能挽回吗?”“我看行。”张熙说,“不过你要是再躺在床上,就会瘦的跟鸡仔似的,连林望都打不过。”“荒谬,”杜棱宁撩开病号服,确定八块腹肌仍然线条流畅硬朗,放下衣服,说:“我照样能打翻他。”张熙见识过他的实力,毫不怀疑,她说:“你命真大,那样了都能活下来。”这得感谢杜培闻从小杀人式的育儿方法了,让杜棱宁对自己生命的顽强有着迷之自信,甚至觉得就算再滚一次,他也能把钟钦从车里拖出来。张熙说:“钟钦背着你走到大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刚把你送上车,转头钟钦就倒地上了,吓我几大跳,以为你俩都不行了。”杜棱宁比钟钦高了一个头,一米八几的个子,压在钟钦身上,还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有多沉,在陌生的山林里,肯定要打好几个转才能走出去,钟钦是如何咬牙坚持,他不能去想,一想到心就难受。对于钟钦会救他这件事,杜棱宁不意外,因为钟钦就是那么善良,见到猫死会晕,更别提一个活生生的人死面前了,可能喜欢他这点成分也就占总原因的0.1吧,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想对钟钦说谢谢,因为他是杜棱宁人生中唯一一个看到他受伤会痛哭的人。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平时强势惯了,突然有一天有人会小心翼翼对待他的伤口,而不是把他当顶梁柱或工具,如此一想,什么流血不流泪,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在钟钦面前通通忘了,那么好的人,他遍体鳞伤也舍不得放手,只是额外希望那伤可以使他心软一点点,不要再对他那么冷淡。 20 住院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杜棱宁最美的一段时光了。钟钦不对他冷脸了,偶尔也爱笑了,外面下着大雪,他和钟钦就待在温暖平静的病房里说说话,看看电影,饿了钟钦就把饭喂到他嘴里,困了睡一觉,睡前钟钦在眼前,醒了钟钦还在眼前,这种场景在过去两年杜棱宁想都不敢想,自个儿都羡慕自己了。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钟钦不在的时候他试了试,有劲,恢复得很不错,抱着钟钦做都没问题,他放下了点心。心心念念的人离自己那么近,杜棱宁难免有小心思,钟钦虽说每天守在他身边,但也仅限于给他洗脸洗脚换衣服等等这些琐事,真正要紧的事是杜棱宁快憋不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钟钦就躺在对面的陪护床上,缩成一小团,那萌样,他别提心里有多痒了。可惜钟钦有点排斥做那事,应该是以前被他吓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杜棱宁再急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又把人吓跑了,他还有几条命这么折腾啊。钟钦今天去了趟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提着一大袋子回来,小脸冻的通红,杜棱宁对他伸手,钟钦不明所以,走近,杜棱宁就用温热的手揉了揉他的脸,“多冷啊,别总往外跑了。”钟钦打开他的手,“药吃了吗?”“吃了。”杜棱宁说,“你让我吃我还能不吃吗,你给我毒药我都吃。”钟钦没理他这些胡话,说:“等你出院我就去找工作。”“为什么啊?”杜棱宁拧眉,“书店不待的好好的吗?怎么又要走?”钟钦斜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开的。”“……是我开的,”杜棱宁挠挠头,“是我开的,怎么了,你在那上班又不犯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说:“别施舍我,我不需要。”“怎么就施舍了?”杜棱宁据理力争,誓要把钟钦说服,“这是巧合!是我看你们那儿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书店来陶冶情操,我立马就让人干了,当时我可没逼着你去啊,张熙说你自己去的,这不能怪我吧?还有你这两年不还看书看的挺开心的吗,那一整面墙都要被你看光了!现在你一知道是我开的就要走,你不是不喜欢书店,你是不喜欢我!”“……”钟钦看他激动的要从床上跳下来,移开视线不跟他说了。杜棱宁躺在床上,悲愤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为什么!!”钟钦:“你能不能别喊。”杜棱宁控诉:“你又不耐烦!”钟钦把东西往地上重重一放,杜棱宁立刻不说了,钟钦瞪了他一眼,“精神这么好,今天就出院!”杜棱宁不说话了,钟钦把东西拿出来,走来走去的归置,察觉室内有点闷,把窗户推开一条缝,没两分钟,杜棱宁就咳起来了。钟钦看他不像演的,又去把窗户关上,坐在椅子里织围巾,杜棱宁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想着怎么能占点便宜,下一秒工作电话就响了。杜棱宁收起笑脸,甚至有点严肃,终于有了点跨国公司总裁的样子,正经多了。钟钦只不过多看了他两眼,被杜棱宁捕捉到,对他隔空飞吻了一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把毛线什么的一把抓起来,出门去了。杜棱宁打完电话出来找他,钟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咽了一片白色的东西。杜棱宁皱着眉走近,“你吃什么呢?”“健胃消食片。”“给我看看。”杜棱宁对他伸手。钟钦不动,杜棱宁也不动,突然钟钦抬手扔进了垃圾桶。“你——”杜棱宁吞下到了嘴边的脏话,去垃圾桶里掏,钟钦也没想到他这么爱干净一人,会从垃圾桶里捡东西,杜棱宁掏出来一个白色小药瓶,仔细辨认了会儿,哪是什么健胃消食片,这他妈是胃药。“胃不舒服?”杜棱宁问。“嗯。”杜棱宁蹲在他面前,又问:“胃病犯了?”“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把那瓶药擦干净,还给他,钟钦握在手心里,手指动了动。“我就问你吃什么药,你扔了干嘛?”杜棱宁柔声问。钟钦的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副拒不回答的样子。杜棱宁非要问出个所以然,问个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才行,否则总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对什么时候是错了。杜棱宁两只手放在他膝盖上,道:“告诉我好不好?我要是做错了,你要打要骂都行,你要是做错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放心说。”见钟钦有点松动,杜棱宁乘胜追击:“我以前是混账,是流氓,我现在不是了,我真改了,你看我费老大劲护着你,就是想对你好,就是想向你证明我知错了,你要是对我有意见我高兴还来不及,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告诉我好不好?”被他殷切的眼神盯着,钟钦就是不想说也得说个一两句了,他说:“……我吃安眠药的时候。”“啊……怎么了?”钟钦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怎么对我的。”杜棱宁下意识重复道:“我怎么对你……”旋即顿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怎么对钟钦的,用戒尺打了他,装了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床上的羞辱,连同下人一起被罚,大动周折,结果起因只是钟钦想睡个好觉,瞒着他吃了几颗安眠药而已,不曾想给钟钦留下了心理阴影,杜棱宁一颗心疼的吸气,道:“是我的错。”钟钦:“没什么好说的。”杜棱宁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那天我问你,我还有没有机会,你说等我好了以后再说,今天我再问一次,你有没有动过心?”钟钦:“很重要吗?”“很重要。”杜棱宁郑重地道:“要是我那么混蛋的一个人你都能动心,那我洗心革面之后还不得直接爱上?”钟钦勾起一抹笑,“有。”“那就好。”杜棱宁单膝跪地,牵起他的手,低头吻了一下,神情专注:“我会用接下来的一生向你证明我的真心。”钟钦呆了几秒,道:“……承诺不过张张嘴。”杜棱宁举起手:“杜棱宁以后要是再对钟钦不好就不得好死……”钟钦捂住他的嘴:“晦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放下手,说:“发誓不也只是动动嘴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特别是杜棱宁还穿着病号服,跪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十分吸睛。钟钦拉他,“起来。”杜棱宁的眼里只有他:“别管他们,我只在乎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杜棱宁说,“你都不知道你心到底是硬还是软了,你半夜趴我床边哭的时候我以为稳了,没想到你……”钟钦打断他:“我什么时候哭了?”杜棱宁晃他的膝盖,“如果不是你,可能就是鬼了。”钟钦沉默不语,半分钟后,他说:“杜棱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好。”面对杜棱宁的示爱和关键时刻为他豁出的性命,钟钦不是没有动容,心中痛楚和喉咙的嘶哑还历历在目,与杜棱宁和平相处的这些时间,也曾是他幻想过的蓝图,但再多走一步他都害怕。他亲眼见过杜棱宁的劣根性,即便他如今好像真的痛改前非了一般,但在钟钦心里,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旦得逞,他就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好不容易摆脱,实在是赌不起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怎么办,”杜棱宁站起来,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拢在自己怀里,道:“那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十九岁对你一见钟情,我今年都二十四了,还喜欢你,你少说也对我有那么一丢感情是吧,咱们好好走完,成吗?”钟钦轻叹一口气,许久,他道:“我一直都没有选择,你其实不用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林望在一起?”杜棱宁还是人生第一回在钟钦面前提起别的男人,虽然不爽,但为了套话也拼了,“我给你们机会相处,你们还是没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钟钦忍无可忍:“你知道还问!”杜棱宁用脑袋蹭他,“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一个机会。”钟钦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杜棱宁就是要钟钦亲口说出来,钟钦拧着他耳朵,把他推开一点,“行了。”杜棱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再犯浑……”钟钦想不出什么能够威胁到杜棱宁,半天巴巴地说了一句,“那我就离开你。”“哎,我真怕这个。”杜棱宁的脸色受伤,随后笑道:“果然你最了解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21 杜棱宁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宣誓主权,大刀阔斧地给旁边的店家送了红包和礼物,张熙站在他旁边刷脸,以示真实度,一个大姐问:“真是你媳妇啊?我以为跟林警官是一对呢。”杜棱宁不悦道:“你什么眼神啊?”钟钦把他拉走,“别捣乱。”“我怎么了?”杜棱宁说,“她说你是……”钟钦使劲掐了他一下,杜棱宁哼地一声走了,钟钦对大姐说:“他脾气就这样,别管他。”“嘿哟,没事没事。”大姐晃着红包,“你老公真帅一小伙,出手还这么阔绰,脾气差点应该的。”“……”杜棱宁果然知道如何收服人心,短短半天,所有人都倒戈了。钟钦回到书店,杜棱宁站在门口接电话,见他过来牵起他的手,说了几句就挂了,张熙从包里掏出几张纸,杜棱宁让他签字。钟钦低头一看,标题是书店所有权转让合同,杜棱宁说:“你爱看书,书店就送给你了,以后的收益都归你,亏了我给你填。”钟钦看看合同,又看看杜棱宁,张熙催促道:“快填啊,以后你要是跟老板吵架了,还有个保障……”杜棱宁啧了一声,“说什么呢?”钟钦在右下角填了自己的名字,杜棱宁满意地道:“不错,钟老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听。”钟钦留下这两个字,转身进了书店,好久没回来,店里还是原样,杜棱宁又跟进来,说:“歇两天呗,我们刚和好你就要工作,家庭你都不管了吗?”“……什么家庭,”钟钦推他,“别吵。”杜棱宁哀叹一声,在前台的椅子上坐下,“行吧,媳妇要在外面打拼,做老公的只能在家做家务了。”钟钦想把手上的抹布塞他嘴里,自从他松口后,杜棱宁说话越来越没正形了,“你能别这么说话吗?”“我又怎么了?”杜棱宁一脸无辜。“你好烦。”“我——”杜棱宁又要叫起来,被钟钦一个眼刀按严实了,杜棱宁闭嘴待了几分钟,对他招手,钟钦走过来,被杜棱宁一把抱住,钟钦跌在他腿上,杜棱宁亲了他一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小脾气这么多呢?嗯?”“你干嘛……”杜棱宁抱的死紧,钟钦站都站不起来,“还有人!放开。”“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放。”杜棱宁把脸凑到他面前,示意。钟钦一边怕被看到,一边被他搂得动弹不得,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吧?”“好了,好了。”杜棱宁放开他,在钟钦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拍了下他屁股,“谢谢宝贝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终于爆发,狠狠推了他一把,杜棱宁被推得后仰,钟钦的巴掌差点扇到他脸上,考虑到杜棱宁的头刚做过手术,改成捶了他胸口一拳,“你有完没完?!”杜棱宁捂着胸口,“劲真大。”钟钦的脸和脖子红成了一个色,踢了一脚他的椅子,椅子自带的车轮转了几个圈,杜棱宁站起来,哄道:“我错了,别生气。”钟钦:“你就是闲的没事干。”“是是是……”“你没事干就回去。”杜棱宁:“我回哪去?”钟钦:“回你家!”杜棱宁:“什么你家我家,你家就是我家,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在还能叫家吗?就一冷冰冰的房子,房子我多的是,钟钦就只有一个,家也只有一个,你跟我这么生分是干嘛啊?”杜棱宁简直跟从前判若两人,以前习惯了他发号施令,现在学会倒打一耙扮可怜了,油嘴滑舌,钟钦说不过他,把抹布啪地扔在桌上,骂他:“你烦死了。”杜棱宁拿起抹布,说:“我来,我来,你休息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脏活累活他也抢着干,钟钦乐得清闲,在前台坐下,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翻出之前没看完的书,悠闲地翻看。杜棱宁擦了会就累了,他来这又不是冲着干活来的,要不是钟钦不肯跟他在家待着他也不会追到这儿来,他对钟钦说:“不然雇个店员吧。”钟钦头也没抬:“没必要。”“工资我开,这些杂活进货什么的都让他做。”钟钦冷笑一声:“你就是想偷懒。”杜棱宁走过来靠在柜台上,说:“我想偷情。”“……”钟钦看得到他眼里赤裸裸的欲望,移开视线,“我不想。”杜棱宁只好焉头巴脑地回去继续擦书柜,老老实实地和钟钦守了一天书店,晚上下班一起回家,遇到穿着警服的林望,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说:“钟钦?下班了?”钟钦点头,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你还想见他几回啊?”钟钦没理他,林望说:“我顺道过来告诉你,最近有个流窜偷盗的人跑这边来了,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把门窗都锁好。”杜棱宁不爽道:“这么点事手机上不能说?非要当着我面说呗?”“谢谢,我知道了。”钟钦对林望告别,拉着杜棱宁走了,杜棱宁回去的路上还在嘟嘟囔囔,“我还说错了,你别跟他联系,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来膈应我的,真有心机。”钟钦:“怎么,你也知道你比不上别人?怕我出轨?”“我哪点比不上林望?!”杜棱宁一下就炸了,“我比他帅比他有钱,还比他爱你!我能为你拼命他能吗?!你竟然说我比不上一个条子!!”“那你担心什么。”钟钦轻飘飘地道。杜棱宁瞬间就安静了,短短一句话比镇定剂还管用,杜棱宁一路上都乐滋滋的,回到家,杜棱宁穿着那双黑色拖鞋,想了又想,问:“这是你给谁准备的?”钟钦:“你。”“我?!”杜棱宁喜出望外,“真是给我买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我爱你,钟钦。”杜棱宁抱着他又亲又蹭,像狗似的要舔他满脸口水,接完吻,杜棱宁说:“我不问你是不是还要藏一辈子?”“你现在不就知道了。”钟钦低声说,杜棱宁嘿嘿地笑,“真好,你在意我。”钟钦身体一僵,感受到后面有东西硬硬的抵着他,他下意识抖了一下,杜棱宁问:“怎么了?”“你……”钟钦说,“没事,我困了。”杜棱宁看着钟钦飞速洗漱完逃跑一样回了房间,自己那根东西硬得流水,钟钦就在面前想吃不能吃,杜棱宁头都痛了,关上卫生间的门,把勃发的硬物掏出来上下套弄,眼前浮现出钟钦在他身下哭的满脸泪水的脸,更硬了。操!以前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清心寡欲这两年,那些监控视频他看了不下几百遍,看不见钟钦的脸他甚至抬不起来,对于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来说,属实是太憋屈了!杜棱宁靠在墙上,用水声掩盖他粗重的喘息和引人遐想的声音,下身一挺,射了一手的精液。半小时后,杜棱宁面无表情地清理完回到房间,不行,再这样慢慢等钟钦接受,他早就成和尚了,为了自己和钟钦的性福生活,他必须采取点行动! 22 杜棱宁一觉睡醒,外面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照得整个卧室都亮亮堂堂的。杜棱宁抓了把头发坐起来,他记得昨晚明明是抱着钟钦在主卧睡的,怎么到客卧来了,难道他昨晚梦游了?杜棱宁穿衣服开门,客厅响着动画片的声音,杜棱宁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这时候钟钦早上班去了,谁在看电视。绕过拐角一看,一个陌生又有点眼熟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手上握着遥控器,见到他这个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大男人愣住了,脸上的笑意也僵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杜棱宁转头看了看,这是钟钦家没错啊,这个小孩哪来的?有小孩来,钟钦也没跟他说啊,还跟钟钦长这么像,难不成——私生子!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一跳,对小孩抬起下巴:“哎,你谁啊?”小孩眼神怯怯的,眼神闪躲,好像很怕他。杜棱宁换了个问法:“钟钦是你谁啊?”许久,小孩才嗫嚅道:“……是我。”“啊,是你谁?”杜棱宁又问。钟钦重复:“是我。”“是你谁……”杜棱宁顿住,“是你?”钟钦点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乐了:“钟钦是你?你是钟钦?”钟钦再次点头。杜棱宁挠挠头,莫非这是在做梦?竟让他梦见小不点钟钦了,真可爱,长大了像个闷葫芦,总爱冷着脸。钟钦睁着圆圆的眼睛问他:“你是谁?”杜棱宁理了理衣服,走近,“你老公。”“老公是什么?”杜棱宁说:“对你最好的人。”然而钟钦并不买账,“你骗人,对我最好的人是奶奶。”“是吗?”杜棱宁坐在钟钦面前的茶几上,挡住他看动画片的视线,“现在都快吃午饭了,你奶奶在哪里?”“奶奶要干活,我自己做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道:“哟,这么厉害,你都会做什么饭啊?”钟钦说:“煎鸡蛋,和煮饭。”杜棱宁等了一会,说:“没了?”钟钦说:“只会这两个,奶奶说我长大了才能做更复杂的菜。”怪不得第一回见他的时候就瘦巴巴的,从小就吃这些,不瘦才怪了,杜棱宁心里有点酸酸的,道:“我没吃饭,我也想吃。”钟钦跳下沙发,噔噔噔跑去厨房,塞给他一包方便面,说:“这个好吃,我都舍不得吃呢。”杜棱宁低头看方便面的包装,是许多年前的款式了,一元一包,他当时还不屑地想谁会吃这种东西,谁吃谁倒霉,没想到反而是心肝宝贝钟钦难得一吃的美味。杜棱宁道:“我吃了你就没有了哦。”“奶奶说要善于分享。”钟钦爬上另一边的沙发看动画片,目不转睛地说。杜棱宁忽地笑了一下,在某些方面,钟钦的确比他高尚多了,他放下那包方便面,瞥到墙上的日历,说:“今天是六一儿童节,你怎么不出去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说:“奶奶不让我自己出门,我要乖乖的在家等她回来。”杜棱宁简直稀奇,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小孩,遥想起他八岁的时候,都敢偷杜培闻的枪去打猎了,钟钦还在这看动画片。杜棱宁说:“跟我出去玩一天。”钟钦说不去。“去游乐园,买冰淇淋,小蛋糕,”杜棱宁细数着诱惑他,“还有很多方便面,也不去吗?”钟钦没有丝毫为难:“我不可以出门,奶奶知道了会担心的。”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的,杜棱宁都有点醋了,钟钦什么时候能把他挂嘴边他也死而无憾了,他说:“行吧,那就不去……不过你在家就一直看电视?”钟钦说:“还要做作业,看书,做家务。”“作业哪呢?我给你检查检查。”钟钦从书包里翻出几本练习册,摊开放在桌上,课本的页脚都卷起毛边了,可见用功之努力,杜棱宁注意到书包里还有书,顺手拿了出来,是一本作文素材大全,封面都有些旧了,随便翻了翻,有些段落甚至写上了笔记,铅笔字迹,写的端正用力,应该是钟钦自己写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作业也完成的非常好,红分试卷用一个小小的回形针别住,整齐又干净,俨然是领居家的小孩。杜棱宁想起当年钟钦读高二来着,被自己带走就没再上过学,要是钟钦能顺利完成学业,考上名校也不是不可能。虽然读书对杜棱宁来说无关紧要,但对此时此刻的钟钦来说,应该是唯一坚持的信仰。杜棱宁心里想着事,说:“你这么努力干嘛啊?你还这么小,多玩才是正确的。”钟钦说:“我要考上好大学,找好工作,带奶奶去旅游。”杜棱宁说:“真有志向,你想带她去哪啊?”钟钦想不出来,他没有出过这个片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多繁华,只是下意识觉得外面应当更美丽,他摇摇头。杜棱宁坐在沙发上,对他招手:“过来。”小时候的钟钦活泼得多了,一叫就应,朝他爬过来,杜棱宁一把抱到腿上,掂了掂重量,“这么轻,你就不能多吃点饭?”钟钦拍拍肚子:“我每次都吃的撑不下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你吃的那点猫饭,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杜棱宁说着,捏他的脸,瘦归瘦,脸上的婴儿肥却没少,手感甚好,他得趁机多捏一会,否则等梦醒了连亲一下都得看人眼色,他问:“你爸妈呢?”钟钦说:“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只有奶奶要我。”杜棱宁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事,虽然不知道梦到底真不真实,反正他是信了,钟钦从来不跟他说这些,撬也撬不开,他想了解都没地儿下手,给他头疼完了。杜棱宁问:“你难过吗?”钟钦竖起一根手指,“只有一点点。”“好样的。”杜棱宁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忍住想亲他的冲动,“你记住,以后遇见一个叫杜棱宁的男人,直接跟他说我喜欢你,他会为你摆平一切。”钟钦眨巴眨巴眼睛:“说喜欢你就够了吗?”杜棱宁想了一下,说:“你先强吻他一下再说效果会更好。”按照自己的调性,估计还是一见钟情,要是主动的是钟钦,哪还有后面那些事啊。钟钦一根筋单纯的很,杜棱宁一说他就相信了,钟钦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杜、棱宁。”“诶对,再念一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对对……”“杜棱宁!”杜棱宁猛地睁开眼睛,钟钦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计,说:“你发烧了。”“啊……”杜棱宁抬手摸了下脑门,果然滚烫一片。钟钦把药剂搅拌好,“先把药喝了吧。”杜棱宁一饮而尽,苦的吐舌头,余光看到钟钦在偷笑,按着人就亲了上去,钟钦唔唔地躲避不及,苦味传到自己嘴里,皱起眉毛,杜棱宁卷着他的舌头吻得忘我,二人再反应过来时钟钦的衣服都被剥开了。钟钦的脸突然爆红,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我去上班了,你在家休息吧。”杜棱宁叹了口气,这忍的快阳痿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23 钟钦一走,杜棱宁就开始琢磨那个梦,他俩都25岁了,他自己倒没什么遗憾,就是不知道钟钦有没有,比如中途被迫辍学。想来应该是有的,钟钦今天虽说生活安稳,可那终究不是他自己的选择,杜棱宁想着,不然送他去读书算了,不然老待在这老城区,他从公司过来还得开两小时车,一路上都抓心挠肝的,在学校多好,离得近,更方便交流感情。杜棱宁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下去几件事,随便吃了点东西,换鞋去找钟钦。钟钦见到他还有点意外,说:“你怎么来了?”杜棱宁还没说话,钟钦轻轻走近,擦擦手,用手背贴了两下他的额头,感受了下温度,道:“还是有点烫。”杜棱宁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不碍事。”“今天有空,我弹吉他给你听吧。”钟钦说着,转身进屋,上午没有什么人,书店空荡荡的,杜棱宁和钟钦就坐在书店门前的桌椅上,杜棱宁撑着脸看他专注调试,钟钦抿嘴一笑,手指在弦上划拨起来。轻快的音符悠悠地传远,融进城市的喧嚣,不时有路人经过,对他投来欣赏的眼光,他二人坐在树下,细碎的光影落在地面,沉静地流转。钟钦低着头,睫毛轻扫,侧脸温柔,杜棱宁看得出了神,这样的日子不正是他从前想要的吗。钟钦被他盯着,有点不自在,道:“不好听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笑了笑:“天籁之音。”“……你别乱说,”钟钦说,“我都没唱。”“对啊,你怎么不唱?”杜棱宁问。钟钦:“不会。”杜棱宁:“你学什么都快,别骗我了。”钟钦:“就是不会。”杜棱宁逗他:“难道是五音不全,一唱就跑调?”钟钦抱着吉他站起来往回走,“你说是就是吧。”“哎呀,我开个玩笑嘛。”杜棱宁追上去,从后抱住他,道:“回家悄悄唱给我听行不行?”钟钦红着耳朵点头,杜棱宁在他耳朵尖上吻了一下,钟钦缩了下脖子,不跟他闹了。杜棱宁一整天都在想怎么跟钟钦开口提那事,既不能让钟钦认为自己在可怜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用特权,可给杜棱宁为难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杜棱宁在,钟钦下班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从前少说也要待到十一二点,现在八点就被催着回家了,钟钦锁好门,抬头量了下杜棱宁的额头,说:“不烫了,退的这么快。”“有你在,能不快吗。”钟钦笑笑,跟他并排走回家,到家门口,钟钦在兜里找钥匙,杜棱宁看看楼道发霉的墙壁,说:“这得多久没维修了啊。”“老小区,没什么钱。”钟钦翻了半天,一抬头,诧异道:“门怎么是开着的?”杜棱宁皱眉一看,的确开着一道小缝隙,室内亮着大灯,暖黄色的光。他还不至于连关门都忘了,除了被人登堂入室这一猜想,杜棱宁还没想到还能有什么可能性。之前林望说有小偷流窜,没想到偷到自己家来了。杜棱宁让他站自己身后,拉开门,地上歪七扭八地散着一双皮鞋,杜棱宁走进去,一个矮小的背影正在厨房翻冰箱,那动静,跟饿死鬼似的。杜棱宁踢了一脚凳子,发出声响,“你谁啊?”那个人转过脸,估计是喝了酒,面红耳赤的,见状也问:“你谁啊?这是我家!”“你他妈的。”杜棱宁攥了下手,思索要怎么动手才不会显得很暴力,钟钦一走近,看到那男人的脸,吓了一跳,抱住他的手臂,“这是我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哟,好儿子,过来让老子看看。”钟爸醉醺醺地靠近,钟钦往杜棱宁身后躲,杜棱宁感受出钟钦有点怕他,一掌把钟爸推远了,回身牵住他的手,捏了捏,“别怕,打电话报警,把他弄走。”钟钦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林望发消息,钟爸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钟钦破口大骂,无非是骂他不孝,败家之类的,还说自己钱花完了,要钟钦给他钱。钟钦冷声道:“我没钱。”钟爸笑了两声,说:“这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被他包养了?让他给你钱啊!”钟钦的脸一下就白了,“你别胡说!”杜棱宁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一脚把钟爸踹到地上,抓着他的头发拖到门外,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出去,还有那双鞋,被他嫌恶的一并扔了出去。可这还没完,钟爸在外面疯狂捶门:“钟钦!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白眼狼!过了好日子就忘了爹!开门!!”钟钦明显情绪不太好,杜棱宁拉他坐下,自己在他面前半蹲着,“你怕他,为什么?”钟钦无声看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他以前打我。”“可怜宝宝,”杜棱宁摸摸他的脸,说:“我帮你解决,好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平常是能自己扛就自己扛,绝不吐露半点委屈,搞的杜棱宁一身本事无处发挥,今天他看出钟钦的异样,说不定正是他表现的机会。果然,钟钦轻轻嗯了一声。杜棱宁压住开心,亲了他一口,摩拳擦掌准备去收拾人,钟钦拉住他的衣角,说:“别打他,把他赶走就行了。”“好吧。”杜棱宁的视线在室内看了看,捡起一根绳子,对他隔空轻吻了一下,说:“马上回来。”说完他就关上门,门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好像被凭空割掉了声带,紧接着脚步声向下,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杜棱宁把他拖走了。钟钦在静的出奇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实在等不下去了,想去找杜棱宁,刚打开门,门外站着杜棱宁,正准备敲门,一脸轻松的样子:“怎么了?我说一会就一会,够快吧?”钟钦看了眼他身后,问:“你……把他怎么样了?”杜棱宁拥着他进屋,道:“没怎么,绑楼下了,等警察到了直接带走就行。”钟钦不疑有他,沉默半天,说:“谢谢你。”“跟我说什么谢啊?嗯?”杜棱宁捏他的脸,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咬着嘴唇,“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为什么?”杜棱宁说,“理由?”钟钦说不出来,杜棱宁笑着道:“多依靠依靠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你开口让我办点事我都高兴得不得了,其他人哪敢啊,我就宝贝你,别推开我了。”“为什么……?”“我爱你啊。”杜棱宁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让你难过和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钟钦愣愣地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杜棱宁牵起他的手,说:“怎么了?被我帅呆了?”下一瞬钟钦竟主动吻了上来,杜棱宁后退一步,立刻站稳,揽着他的腰,与他痴缠双双卧倒在床上,二人气息紊乱,杜棱宁胯间的东西又硬又热,直白地戳在钟钦身后,杜棱宁微微撑起上身,想去卫生间解决,钟钦却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杜棱宁眉心一跳,内心欣喜若狂,像一个毛头小子:“可以吗?”钟钦羞涩地点了下头,杜棱宁这一刻简直想哭,他忍了太久了!忍无可忍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谢谢老丈人!谢谢天!谢谢地!谢谢钟钦!杜棱宁三两下脱光了自己和钟钦的衣服,时隔多年再坦然相见,杜棱宁浑身的血都在沸腾,而钟钦才是最正常的反应,从头顶红到了脚趾。杜棱宁埋头给他舔弄性器,钟钦慌忙推他:“我不要……脏,不要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坏笑一下,一边撸一边舔,钟钦双腿发软,两只手抓着床单,脸偏到一边,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情状,但腿间的快感太过强烈,杜棱宁直将钟钦吸了出来,射了他一手的精液,杜棱宁举起手,说:“这是什么?”钟钦捂着脸,“拿开!”杜棱宁分开他双腿把精液涂到他后穴,手指上下刮蹭,另一只手撸着自己的东西,喘息沉重,龟头刚抵在穴上,钟钦就抖了起来,杜棱宁只好撤掉,抱着他亲下去,“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钟钦的眼睛也沾了些红,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不……你轻一点。”“我会轻的,骗你我就去死。”杜棱宁信誓旦旦地说,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扩张,钟钦闭着眼睛紧紧抱着杜棱宁撑在他耳边的手,情欲烧掉了他的理智,他说:“你直接进来吧……”“这可是你说的。”杜棱宁哑声说道,硬挺许久的几把抵上小穴,不管不顾地一插到底,不管钟钦期间是否挣扎求饶亦或是狼狈发抖,总之他的东西是全操进去了,跟钥匙和锁似的,严丝合缝。钟钦疼到失声,杜棱宁爱惜地在他脸上到处亲,抬起他一条腿,缓慢动作起来,钟钦找回了点意识,吸了下鼻子,杜棱宁哎哟一声,“别哭啊,你一哭我都心疼得找不着北了。”钟钦透过泪眼看他,“你抱着我。”杜棱宁立马俯下身抱着他,之前他就发现了,钟钦在床上其实是有点粘人的,要亲要抱,做完也不能倒头就睡,得给人洗干净再陪他聊会天,钟钦才会满意,要是哪个环节没做好,钟钦指定要冷脸一天。杜棱宁想着,动作更加温和,早春的夜晚温度低,二人都出了一身汗,室内氛围暧昧缠绵,床上的光裸肢体交叠,甚至连床板都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的脸颊粉红,鼻尖冒出了点汗,被杜棱宁蹭去,那口小穴仿佛有什么魔力,杜棱宁怎么都要不够,肉壁的软肉紧紧吸附着他的性器,想要他留下更深更有力的标记。交合的淫靡水声传到耳中,钟钦羞愧地把头埋到杜棱宁的脖颈处,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这对杜棱宁来说,催情剂也不过如此。“啊……啊!啊啊唔唔……嗯……”“啊哈……轻一点,啊……”钟钦快要高潮,张着嘴喘气:“哼啊……啊……杜棱宁……杜棱宁……”杜棱宁被这么一叫,哪里还忍得住,一发情就显露了点本性,扇了两下钟钦的屁股,要他叫大声一点。钟钦气愤地咬他的手,杜棱宁顶得更凶,钟钦啊地大叫一声,又射了出来,精液从他的小腹流淌下来,打湿了耻毛,杜棱宁掐着他的腰,扬起脖子,重重操了一百来下,射在了里面。杜棱宁射完了还插在里面不出来,还想再动,被钟钦一脚踩在脸上,“好了……出去!”杜棱宁只好抽出来,原本细小狭窄的小穴已经被操出了他的形状,圆圆的一个小洞,红肿不堪,一时半会是合不上了,精液缓缓从穴里流出来,一翕一张,挂着浓稠的精液。钟钦费力坐起来,看到他目不转睛的视线,匆忙合上腿,“你、你在看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慌张挪开视线,挠挠头,对他伸出手,“我抱你去洗澡。”浴室里,钟钦站在花洒下,踩在杜棱宁脚背上,背靠着他,杜棱宁那根东西硬得无法忽视,并且他诡异的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欲求不满。杜棱宁正给他揉泡泡呢,钟钦突然转身吻住自己,杜棱宁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熟练地抬起他的腿,见钟钦没有抗拒的表情,顺从一挺,如愿吃上。站着做,钟钦是站不住的,往往需要杜棱宁从后面揽着他的腰,手抵着墙勉强支撑,花洒没关,温热的水从他的后背淋下,顺着进出的动作送进他的肠道,杜棱宁的手臂一如既往的强壮,从后面压过来的时候钟钦就像只待宰的羔羊。等终于兴尽,已经是深夜了,钟钦昏昏欲睡滚进被窝里,杜棱宁倒是精力充沛,蹲在床边喂他喝水,翻他手机,“林望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还打这么多。”钟钦疲惫地摇头,声音沙哑:“别管了……你陪我睡觉……”“好嘞。”杜棱宁利索地爬上床,摸到他发尾还有些湿,用手撩了撩,钟钦翻过身来面对着他,杜棱宁说:“我再给你吹吹,不然头疼。”“不用……”钟钦困的睁不开眼,在被窝下找到他的手,握住,脑袋往杜棱宁胸前一埋,睡着了。杜棱宁一动不敢动,伸长手关灯,一会摸摸他耳朵,一会捏捏他鼻子,爱不释手,钟钦也许是真的累了,半点反应也没有,杜棱宁长舒一口气,老实抱住他不再动,活到今天,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24 钟钦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杜棱宁笑着戳他的脸,“宝贝儿,睡饱了吗?”钟钦还不尚清醒,转过头去,重新闭上眼睛。杜棱宁说:“衣服我洗好了,饭也做好了,地也扫了,你再不起来,我就干你。”“……”钟钦瓮声瓮气地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点的外卖不行吗?”杜棱宁说着,隔着被子亲他,“一早上林望给你打好几个电话,他是想干嘛啊。”“我怎么知道。”钟钦揉了揉眼睛,说:“给我看看。”杜棱宁:“不用看了,我接了。”“哦,他说什么了。”杜棱宁:“他说你爸昨晚上睡在警察局,今天不肯走了,非要你领回家。”钟钦嘀咕道:“我才不要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笑道:“你说什么?”钟钦扭过脸,说:“五年前你是不是给了他一笔钱。”骤然提起从前的事,杜棱宁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啊,是有这回事。”“他现在钱花完了又来找我了。”钟钦说,“如果你没给他钱,他可能早就饿死了。”杜棱宁听出他话里另一层意思,“这么说,是我的错?”钟钦点头表示赞同。“行啊,我最擅长干这种事了。”杜棱宁拍拍胸口,“交给我,给你办得干干净净。”钟钦慢吞吞穿衣服下床洗漱,杜棱宁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钟钦刷个牙都伸不开手,“你别贴这么近。”杜棱宁往旁边挪了点,说:“你做你的,我就想看着你。”昨天刚温存过,可杜棱宁哪那么好满足,跟以前比起来只能说是塞塞牙缝的水平,但杜棱宁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又把钟钦吓回去就什么都吃不上了,不能吃,还不能闻吗,杜棱宁对着钟钦挨挨蹭蹭,钟钦无语:“你身上痒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呢,”杜棱宁抱住他,“好喜欢你,钟钦。”钟钦洗手,“谢谢。”杜棱宁问:“你喜欢我吗?”“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杜棱宁手臂忽然收紧,钟钦觉得自己的脚要离地了,“我们都那样了,你说不喜欢我?”钟钦装不懂:“我们怎样了?”杜棱宁大声道:“做爱啊!”“……”不知廉耻!这种事是能这么喊的吗?!钟钦掰开他的手走出去,杜棱宁追上来,“你说啊,你说啊。”“喜欢喜欢!”钟钦被他围在角落,终于坦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兴奋地亲他一口,“我爱你,你爱我吗?”“爱你,爱你。”钟钦继续坦白。杜棱宁把他的手按在自己下身,道:“怎么办,又硬了。”钟钦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可是……昨天才……”杜棱宁:“你男人正是性欲旺盛的年纪,总不能让我跟太监一样吧,况且越忍越不行,你难道想看我早泄吗?你想吗??”“不……”“那就对了,”杜棱宁一把扛起他往卧室去,“帮帮老公。”钟钦以为他又要来,杜棱宁只是扒了他裤子插进他两腿间,亲他嘴唇,“夹紧,我不进去。”龟头摩擦过后面那处,似有若无地陷进去几分,立刻让钟钦想起昨晚的狂热,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杜棱宁紧紧拥着他,下身挺动,强忍着没捅进去,钟钦低低喘着气,揪着杜棱宁的衣领,“你,你还不如进来……”杜棱宁就在等他这句话,握着他大腿根,将勃发的性器送入他体内,钟钦的手在半空中抓了抓,最后攀住杜棱宁的肩膀,高高呻吟了一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棱宁喜欢趴在他颈间闻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发丝垂下几根扫过钟钦的面颊,钟钦在迷蒙中帮他梳上去,听他用沾染着情色欲望的声音叫他名字,“我的钟钦,钟钦。”钟钦指尖酥麻,说不出话,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像枕着一朵云,杜棱宁让他落下又让他飘起,杜棱宁跪在他面前干的深入,钟钦差点撞上床头柜,杜棱宁捂着他的头吻下来,把他来不及吞咽的涎水一一舔净,钟钦的舌头被他吸得发疼,甫一分开,一缕清亮的涎丝挂在嘴边,同时杜棱宁重重喘着气抵在最深处射了一股又一股。钟钦手软脚软,懒得动弹,杜棱宁拥着他缓了会儿,半晌,抽了出来,杜棱宁伸了两根手指撑着穴,把精液引出来。钟钦对于杜棱宁伺候他事后已经习以为常了,任由他抬着自己的腿清理,在懒散中想起杜棱宁对射在他里面好像有什么执念,从十九岁开始杜棱宁就没戴过几次套,还回回都要在最里面射,难清理不说,钟钦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用。莫非,他是想要个小孩?可杜棱宁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小孩的人啊。等会,就算他再喜欢也没有,他压根就生不了啊。杜棱宁抱他去洗澡,钟钦坐在凳子上,杜棱宁蹲在他面前给他洗脚,贴心地用沐浴露给他洗脚趾缝,争取每一个角落都清洗到位,钟钦懒懒地问:“你想要个孩子吗?”杜棱宁头也不抬:“你生的我就要,其他免谈。”“……我又不能生。”杜棱宁说:“那就不要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为什么……”钟钦难以启齿,斟酌措辞:“为什么每次都……”“怎么?”再三考虑,钟钦还是决定不问了,“没什么。”杜棱宁没多想,继续给他洗澡,势必要把钟钦香喷喷地从浴室里放出去,轮到自己,囫囵一冲一洗就出去了,钟钦正在吃冷掉的早餐,吸了口豆浆。杜棱宁说:“宝贝儿,我要跟你说件事。”钟钦:“说。”“我要送你去上学。”“咳咳——”钟钦刚咽下去一口粥,差点没吐出来,杜棱宁给他顺着气,“怎么样?行吗?”钟钦:“不去。”杜棱宁问:“为什么不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钦:“不合适。”杜棱宁:“哪里不合适?”钟钦不答反道:“现在就挺好的。”“你再装,”杜棱宁说,“我都看到你手机里查成人高考的资料了,你还说不想读?”“……”钟钦:“你能别看我手机吗。”“不能。”杜棱宁义正言辞:“你得去读书,你的学费生活费什么乱七八糟的费我全包了。”钟钦无奈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想补偿你,”杜棱宁如实道:“如果不是我,你肯定能上好大学,现在什么都尘埃落定了,你就接着读吧,我肯定支持你。”钟钦听完,喝了两口粥,又吃了一个包子,久到杜棱宁以为他在走神没听进去,钟钦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