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正睡着,被她这样骤然抱起来难免有些不快,王娡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心疼不已,也只得忍气吞声上了宫车。到了长信宫方才发觉不对劲,宫内静悄悄的,连着宫女们也不似往常灵动,反之皆是蹑手蹑脚,走路都不敢出声。王娡以探寻的目光望向大长秋,大长秋低声道:“太后娘娘今日身子略略有些不爽快,因此咱们宫里不敢高声语。”。王娡微微吃了一惊:“太后娘娘凤体如何?”。大长秋面露忧愁之色:“近日时气反复,太后娘娘因此着了风寒。”。王娡下意识地想去捂住烟雨的口鼻,烟雨还小,如何能够和病人同居一室?然而念及这是太后,自己怎能公然如此?少不得忍了,心中愈发不快。走到内殿,王娡才发觉太后病情颇重。整个人委靡地靠在床榻上,正有宫女一勺勺吹凉了药送到她嘴边。王娡俯身跪拜:“臣妾王娡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有气无力摆一摆手,笑道:“哪里还能安呢?如今年纪大了,毛病也多了,成日里都是不爽快。”。王娡笑着道:“人食五谷杂粮,哪能不偶尔有个三病两痛?臣妾瞧着太后的脸色倒是好得很呢,想来这病也不过一两日便可以好了。”。太后闻言,微微一笑:“若真应了你这句话也就好了。平阳来了么?抱过来给哀家看看吧。”。王娡顾忌着她是病人,本不愿让她抱着烟雨,只是太后亲自开口,也无法推脱,只得含笑将烟雨抱了过去。太后爱怜地摸一摸烟雨的小脸儿,笑着道:“不过三五日不见,我们平阳又长大了,到底是你母妃养育的精心。皇祖母抱一抱,可要乖乖的啊。”。烟雨想来是听懂了一般,竟是一声儿也不哭不闹,只安静看着太后,澄澈的眼睛里如墨锦般无一丝杂色。太后命大长秋去取了一个红丝楠木的盒子来,对着王娡笑道:“自打平阳出生后,哀家总没想好赏她些什么,她是皇上的长女,要什么有什么,哀家的心意倒是要珍重着来呢。”。王娡急忙陪笑道:“太后娘娘能看得起烟雨,她怎敢不珍惜呢?”。太后笑而不语,打开手中的盒子,她是卧病在床的人,难免体虚气弱,连这个动作,也是着实有些吃力。王娡见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