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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命令

    梦里经受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触摸,真实的蹂躏,真实的呼吸声,无论长吉怎么挣扎拒绝,他们就是不放过她,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梦,是假的,可惜她就是醒不来。长吉惊恐地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两人,他们渐渐变化成一条一条形状各异的黑色缠带,每一条都紧紧裹着她的身体,用力地将她撕扯,拉入深渊,长吉挣扎不开,呜咽着,嘴里不知嘟嘟囔囔地吼些什么,就在自己即将被黑色泥潭吞没的那刻,她绝望地眯开了眼睛,隐隐约约看见岸上的人在冲她笑,得意的,厌恶地笑。是沈煜。长吉猛然惊醒。睁开眼睛的那瞬,是刺眼的白,眼泪被刺激地落了下来,长吉下意识动了动身,全身疼痛,骨头好似散架一样,每处肌肉酸胀像是要脱骨,尤其是嗓子,一张嘴发出“嘶嘶”的干哑声音。长吉被噩梦吓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缕细散的黑色长发黏在她的脸上,视线逐渐清晰,熟悉的暖色墙壁,木质简易书架,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籍,长吉扭头,粉色的碎花小窗帘拉了一半,另一半半开着,光线刚好照在自己的床头。是卧室,是自己的卧室,长吉心有余悸地抹了抹头上惊出的热汗,缓了好久才强行下了床,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她一觉睡到了中午。长吉有些慌,她迟到了,昨天没去上课,今天迟到没去上学,自己的学习本来就不好,又不受老师们的待见,现在还搞逃课迟到这一出,她想都不敢想。但很快,沈煜给她的留言抚平了她的忧虑,甚至内心滋生出了一丁点儿的甜蜜。沈煜说她淋了雨生病了,他在客厅的茶几放了药,让她吃完饭好好休息;他还说不需要担心学校落下的课业,他给她请了假,老师会给她发知识点和作业……少女认真地看着那由一个个黑色的文字排列成的句子,心口酸酸的,像是生吞了一片柠檬卡在喉间,不上不下,他向来做事面面俱到,细心地照顾她,是一个好哥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似想起什么来,快速地从抽屉里翻出来自己藏好的药,想都没想,直接就吃了下去。紧急避孕药。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她从网上买的,短短三天,她就吃了两颗紧急避孕药,避孕药的危害极大,她不是不知道,可是目前,她怕的不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伤害,而是感到惶恐,怕避孕药没什么用,意外怀孕,她才十六岁,怎么能怀孕呢?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的母亲该多么的伤心,沈煜又怎么看她,而且,甚至孩子是谁的也不知道。长吉忧郁地去洗漱,刷了牙洗了脸,将又直又密的长发用抓夹抓了起来,因为头发太多,导致后脑勺那里的头发松散地坠了下来,有一种慵懒的美。长吉穿着睡裙,蔫蔫儿地去厨房准备热些剩饭,填饱肚子。就在她进入厨房的那一刹那,她震惊了,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用一个巨大的保温罩隔着。什么鳗鱼饭,莓果法式吐司,虾仁煎蛋,海苔虾饼,海鲜菇紫菜汤,奶油蓝莓薄饼以及一些她认不出的食物。长吉又惊又喜,但很快这份惊喜被自卑淹没,原来沈煜都是吃这些的,甚至比这些还要丰盛,一想到昨天自己做的蒜黄炒蛋,鸡翅,她就觉得脸红,怪不得他吃不惯。长吉坐在餐桌上,有些无从下手,索性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余烟,告诉她昨天沈煜来陪她了,早上还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十分好吃,然后她又问母亲工作得怎么样,这几天下雨,天气潮湿,因为余烟有腰疼的毛病,所以嘱咐她一定要注意保暖。长吉等着消息开始吃东西,她吃了一个蓝莓吐司,眼睛睁得亮亮的,明明看起来很多果酱,但是并不是齁甜,三分的甜度加上浓郁的果味儿,让她忍不住又吃了一个,紧接着她又喝了一小碗的鲜菇汤,三个裹满奶油的夹心虾仁,一张薄薄的脆饼……食物太丰盛了,长吉仅仅吃了不到七分之一,她用一次性的食盒将那些没怎么动的食物装起来放进冰箱冷藏,准备当作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早饭晚饭。收拾完家,她刚准备刷一会儿题,床上的书包就响起了声音。陌生的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吉呆呆的,手机就在自己身边,那会是什么东西在响呢?一开始她是迷茫的,因为自己真的没有第二个手机或是电子手表之类的。她木木地走了过去拉开书包拉链,只见一个白色的手机在书的夹缝中发着亮,她将手机拿起来,屏幕上面显现的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长吉想起来了。那一刻,她是崩溃的,长吉浑身瑟瑟发抖,牙关打颤,嘎吱嘎吱地作响,脑袋发蒙,里面一片空白。一上午建设起来的好心情在一瞬间顷刻崩塌,此刻的长吉就像是一只跟妈妈走丢了的小绵羊,身后还有一只饿狼龇着尖牙向她奔了过来,她既害怕又委屈,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接还是不接?不接的后果她知道的,长吉眼前似乎浮现出自己被一群人玩弄的场景,她一边哆嗦着说着“不要”一边战战兢兢地摇头。可是接的话,他会让自己做什么呢?她又会遭受什么呢?长吉脑海中闪过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那头张扬肆意的红发,她眼里噙着泪花,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摁了接听。对方没有声音,长吉也屏气凝神地不说话,两人在此刻一同沉默着,过了不知多久,她实在害怕得忍不住,忽然抽泣了一声。抽泣声很轻,像一只幼鸟在轻声哀咽,虽然轻,但是能听得出少女十分的害怕,胆怯,甚至还有些委屈。手机内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清脆悦耳,像风铃的声音一样清爽动听。可这种完美的声音在长吉听来,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就是对她做坏事的预警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以为你哑巴了。”江为坐在驾驶座上,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座背上,跷着腿,嘴里含了一根棒棒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抬,透过车窗看着她所在的那层楼。接着,他优哉游哉地道了句:“下来,沈长吉,我在楼下。”熟悉的恶魔声音,她不敢下去,却又不敢不下去,长吉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张了张嘴,她想求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边抹泪一边吸着鼻子。江为一顿,他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眼神变暗,戏谑道:“哭了?”长吉不回答。三句话,她都没回答,江为本来就是圈里出了名的臭脾气,再加上昨晚他一点儿也没休息好,整个人火气又噌噌地升了上来,语气有些冲:“沈长吉,是我让人请你下来,还是你主动下来?你要想清楚,这次请你的可不止三个人了,可能是五个,也可能是十个,你懂的。”“我,我下的,我下的。”长吉抹干净眼泪,恐惧笼罩了她的身心,她着急忙慌地换鞋,来不及穿外套打开门什么都不想就往出跑。她再也不想再被人猥亵了,再也不想被那么多人一起猥亵了。江为听着对面杂乱的声音,脚步声,喘息声,哭声,得意的挑了挑眉,然后随意地将手机丢在一旁,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后座。除了他,空无一人。啧,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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