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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位

    四.皇位来到殷征的王府别院已有数日。明明再过几日便是阳春三月,偏偏今日又飘起了雪。元妄推开门,便见宽阔的茫茫雪地之上,站立着一人。殷征正手握着一柄剑,隐隐散发出凛凛寒芒。他像是刚练过剑,正轻喘着气,唇间呼出浅浅白雾,偶有细雪飘过,一旁寒梅绽放。元妄走过去,“没想到,你会用剑。”殷征转过身来,对元妄简单作了个揖,“让战神见笑了。”元妄打量起此时的殷征,见他并不似平日穿装扮,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劲装,头发也束了起来,扎了个简洁的银冠,整个人显得干净而利落。他本就生得极好,肤白胜雪,面如冠玉,加之他此时手里拿的这柄剑,倒真有些像江湖中的名门子弟,贵气十足。至少比他之前那些雍容华贵的服饰要好的多,元妄想,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厚重袍子不免有附庸风雅之嫌,总让他想到那花枝招展的白孔雀,现在这副模样则要顺眼多了。拿了剑后,似乎连眼神都清冽起来。“这柄剑是?”元妄一眼便看中了殷征手里的剑,这柄剑无任何装饰,外表简洁肃穆,剑身泛着冷冷的银白色光芒,如一泓清泉,莹莹生辉,此剑定非凡物。“纯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纯钧...”元妄小声重复道。“正是。名剑山庄排名第一的宝剑。”说着,殷征嘴角翘了一翘。“原来是名剑山庄。”纯钧这等上古名剑也只可能是名剑山庄这样的名门大派才可能持有。“没错,我素与名剑山庄有些交情。”交情...仅仅只是交情吗?看来眼前这位殷王真是谦虚了,元妄想。这般珍贵的名剑现下能在殷征手上,不用说,名剑山庄也已经是殷征麾下的爪牙了,这殷王可真是能耐不小。“哈,说到名剑山庄,不久前,前庄主孟青松卸下庄主之位,传位于他的双胞胎儿子——孟子昭和孟子晗,不得不说,这孟家兄弟当真青年才俊,仅一年功夫,便将名剑山庄在江湖中的排名又提前了一位,现下已是力压唐门,跻身武林前三了。”“是他们俩。”“哦?战神也知道他们?”“嗯,睡过。”“......”殷征一时有些哑言,他完全也想不到元妄会这么回,好久都没反应,睡...过?他没听错吧?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见殷征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元妄接着道,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你没听错,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殷征是彻底无言了。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可以一脸平静又如此坦荡地说出这样的话。这么说来,元妄和孟家双子也有牵扯吗?也一直有听闻战神和江湖中其他人有些纠葛,他的皇弟到底是惦记上个什么人啊?他轻蹙起眉,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自己眼前的男人,这样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弱气,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霸气太多的人,那波澜不惊的双眼睨着他,没有刻意出表现不屑,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傲和霸气,这样的人,真的在情事中是居于下位的吗...?这个男人好像在他的常识和理解范围之外,他想象不出他居于人下的样子,只觉一种矛盾和怪异感。像他这般冷硬,强势的人,在床上到底会是什么样——才会把他的皇弟迷得神魂颠倒?此时殷征的眼神就好像要剥开眼前人的衣服,窥探他内里的样子。他又及时收回思绪,阻止自己再对此深思,因为这些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理智告诉他,他不必也不该对这个男人抱有无谓的探究欲和好奇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君子剑——纯钧,倒是挺适合殷王你。”当然,是说他现在这副翩翩君子模样,不是说白孔雀那副样子。况且纯钧素有尊贵无双之剑之美称,配他天潢贵胄的身份再合适不过。“战神过奖了,想来我也只是练练剑强身健体罢了,并不奢望获得更深的武学造诣,和像您这样的大侠完全比不了。”交往数日,元妄也稍稍拿捏了一点殷征的性格,恭维奉承的话对他来说是信手拈来,但这人骨子里绝不不像面上这般谦逊,甚至很可能高傲至极。“不知殷王的体法慧根为何?”“不知道,多少都对我无所谓。”殷征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到,他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名剑纯钧,他没有说假话,他的确不知道,也确实对体法慧根这些丝毫不在意,因为这对他而言毫无用处。“我倒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战神,不知在战神眼里,是我厉害些,还是我的皇弟轻骑更厉害?”“嗯...”元妄思考了一下答道,“你二人相比,轻骑要更强。”殷征笑了笑道,“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认为我要更强。”听闻,元妄皱了皱眉。“因为,我有许多把“剑”。”殷征两指抹过纯钧剑银色的剑身。剑——意有所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一对一比试我肯定不行。但己身再强又如何?终究是孤身一人罢了。比起把自己锻炼得刀枪不入,不如让天下的强者都听命于我,聚拢在我身侧,为我所用。”殷征握紧一拳。不管是纯钧还是承影,亦或是干将或莫邪,就只是剑罢了,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不管是95%法术慧根的李必应,还是巧夺天机的神算子,就也只是他手中的“剑”,可以助他击败强敌的白手套,以便达成他最终的目的,仅此而已。所以,最强的——该是手中握有这些“剑”的自己。“这样啊...”元妄自是听懂殷征话里的意思,“若是有一天,你的“剑”都不在了呢?”“不会有那么一天。”“殷王真是势在必得,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元妄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位。”殷征也回得很直接,他没有必要隐瞒,即便战神知道也无妨。况且,他也并不真的觉得像战神这般人物,会真的相信他表面上闲散王爷的作态。元妄能看到殷征双眼里的野心和自信,他其实也隐隐猜到,毕竟当今圣上已垂垂老矣,而昏庸无能的太子显然又撑不起台面,下面的很多皇子都在觊觎皇位,这也是殷征聚集这么多江湖和朝堂势力的最大原因,他要让自己胜算在握。“皇位啊...”元妄有些感概,他毕竟是江湖中人,皇位对他来说很遥远,他也完全不懂朝堂间那些复杂的关系,但他知道,宫廷政斗虽不像江湖中那样直白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也同样腥风血雨,甚至更为暗流涌动。“是的,皇位。”现世那些权斗和商战他已经玩腻了,根本没有对手,格局也太小,他相信,让他穿越到这里,穿越到一个落魄皇子身上,他的目标就该是那最大的——当今皇位。这才有意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上天让他穿越,还会有其他理由吗——?不知为何,殷征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他望向眼前的男人,他感到某种不确定和变数。所有人,包括轻骑,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在他计划之外。“不过,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吧,昏君容易明君难。现如今,仍有百姓饱受战乱折磨,流离失所,殷王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这样的事态吗?”“若我登上皇位,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殷征言之凿凿,没错,他不仅仅只是对皇位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有所抱负和计划,“仓廪实,衣食足,百姓安居乐业,商贸繁荣,官风清廉,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他要开启一个由自己亲手打造的太平盛世,届时,不仅全天下都是他的,所有人都会对自己俯首称臣,历史也将会铭记他的作为,这大概是一个男人能达到的最极致的巅峰,获得如此莫大的成就...他应该不会再感到空虚了吧?“我会是一个好皇帝。”没有人能比我做得更好,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他们都不配,为此,他将不择手段,他不能有任何差池和阻碍。元妄看的到殷征眼里的决绝,没想到他真的对此有所打算,这倒令元妄有些惊讶。“当然好皇帝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为情所困。”想及此,殷征又不免想到了他那为情所困的皇弟轻骑。呵,心里一声嘲笑,在这点上,他其实一直都有些看不起轻骑,明明拥有61.8%黄金比的体法慧根,可谓世间绝无仅有的最傲人的天资,却天天追着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转。倘若轻骑能断情绝爱,一心习武,那么他能达到的武学成就将举世无双,只会叫人望尘莫及,想必也会成为他登上皇位的最大助力。真是可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谓的不爱江山更爱美人,只是百姓间流传的佳话罢了,真正的历史,只有色令智昏,美人误国的先例。因此,这句话在他眼里就是莫大的笑话。情与爱只会成为他宏伟蓝图的阻碍,他不会为儿女情长所拖累。元妄点点头,“没想到殷王竟有如此抱负和决心,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在此之前,殷王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言毕,元妄折了一根树枝,覆雪掉落,露出两朵白色的腊梅。“什么,你就用这根树枝跟我比?”殷征有些讶异。“没错,用你的纯钧。”元妄用树枝直指着殷征手中的剑。殷征只感到自己被小瞧了,他手握的可是上古名剑啊,就这么一根树枝...况且,战神现在的体法慧根已经是0了啊,他可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了啊。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即便你曾号称战神是不是也过于自信了?心里不免有些气愤,但面上却依旧面带微笑,“那就请战神多赐教了——”殷征先一招攻过去,被元妄闪躲开去。二人便在雪地上过了不下数十招,最后,他手中的绝世名剑——纯钧,被一根树枝打落在雪地上,而下一刻,树枝尖锐的顶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眼前这个男人用力,那么下一刻,树枝就会刺穿他的脖子。他输了。殷征咬了咬牙,看着自己眼前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突然有种错觉,即便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子,即便他是未来的皇帝,他也不可能让这人臣服自己,对自己一时的敬称和下跪也只不过是合乎礼仪的逢场作戏。“殷王虽抱负远大,也不难看出殷王天赋过人,却也目中无人,且自负至极。”“...!”殷征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评价他...“好皇帝不该这样吧?”听闻元妄的话,殷征瞬间握紧一拳,在战神面前吃瘪,一向涵养十足的表情也差点绷不住。这个男人,是故意挫他的锐气和锋芒的,就是要给他这当头一棒。可恶...但他确实是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承认,但至今还没有谁,那么轻易地三两下间就带给他这样挫败的感受。而且,这个男人,肉体虽不再有100%的天资,但他的精神,或者是内在,仍绝对担的起“战神”的名号。“因此,我并不赞同你方才一番有关“剑”的理论。打铁还需自身硬,殷王。我虽眼下筋脉尽毁,但经年累月练剑的经验和技巧并不会因此而丢失,所以你赢不了我,即便你有如此名剑在身,但终究是外物。我甚至可以用树枝杀了你。”“......”元妄丢掉手中的树枝,把殷征的丢弃的剑捡了起来,抚摸着剑身,眼中有着赞赏,颇有些感慨道,“真是柄好剑...”随即看向殷征,“殷王往后若还想练剑,我可以陪你。”“不要。”殷征果断回绝,垂着眼皱着眉,不去看面前的男人,他才不想和他一起练剑,这个刚刚击败他的人。“哈哈,刚才只是和殷王开个玩笑,怎么还生起气了?”元妄语气随意。什么...?!自己明明没有生气,却被眼前男人调笑的语气憋出了一股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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