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欢迎来到苗古寨

    几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路段，两边的树林浓密到一眼望不到边际，偶尔冒出来几只鸟，打破宁静的天空。天色渐晚，徐仙又听见了熟悉的动静，似摩擦着杂草和树叶的声音，在树林看不见的黑暗深处。没有人说话，诡异的压迫感在众人之间蔓延，仅能够听见行走的脚步声。身后那几人还是跟着徐仙他们选择右边的路，然后他们便见到了刚才跑走那女人的尸体，只剩下身体下半部分，脚上还穿着早上那双球鞋。几人脸色难看，刘慧更是直接吐了出来。黄泽鑫皱眉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尸体，余光瞥见后面的几人，语气嘲讽:“你们不是要和她一起走吗？”走在前面的林杰明显想说什么，又被刘慧拉住。对此站在一旁的徐仙完全不关注，他凝视着树林深处，盯着黑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脚步悄然调转，朝着另一个方向，不过抬脚的瞬间，手被人抓住。对方把墨镜倒挂在耳后，额前的头发撩至脑后，发丝蓬松。忍住想伸过去揉一把的冲动，徐仙把手抽了回来，视线落在对方附着一层汗液的脖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累了就休息会儿。”言外之意，汗太多了，别碰他。再次转头看了眼似乎正在张嘴要将他们完全吞噬的树林，徐仙压下心里那点不舒服，继续朝上走。眼看着他离开，身后差点动手的几人也就此停手跟了上去。而在他们走后，原本漆黑一片的林间猛地亮起两点红光，点缀在中间的黑色眼珠不断转动。数秒后，哗啦的一声响，原本横在路边的尸体只剩下一道延伸进树林的血痕。——天几乎快完全黑下去，没有月亮，没有任何光亮，导致他们完全是在摸黑往前走。好在没过多久，一个山寨便逐渐进入众人的视线。门口的牌匾用看起来极其古老的文字写着三个字，两侧挂着大红色的灯笼。林杰扶了扶眼镜，照着那三个字用极其古怪的音调读了出来，“苗古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还没来得及进去，门口便跑过来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女生。她穿着黑色苗服，手上提着一个红色小灯笼，头发用青色包头帕围住，上面挂着散碎的银件。许是跑的急，喘着粗气，身上的银饰叮铃哐当的响。“你们、你们见过我阿婆吗？”女生脸上画着淡妆，五官清秀，眼神清澈。她不断往山下看去，口中焦急的嘟囔着赶不上了。黄泽鑫看着女生与那老婆婆如出一辙的衣服面料，面色稍变，“没见过。”面前的女生转头看过去，盯着他怔怔的说:“真的吗？”山里昼夜温差较大，一阵风吹过，众人不由的打颤，背后起一丝凉意。“他说笑呢。”徐仙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套上卫衣，头发随意散在两侧，他脸上带着浅淡的笑，轻声说:“阿婆刚才还在山下请我们吃鸡蛋，刚才说累了，现在应该在休息。”听见声音，女生才转头看过来，拿着灯笼的手一颤，先前呆滞的瞳眸瞬间灵动起来。好……好漂亮的姐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几乎看呆，听见身后的鼓声才回过神，懊恼的说:“呀，苗宴要开始了！”身后的寨子开始响起鼓声，远看去到处是提着灯笼穿着各种苗族服饰的男男女女。女生红着脸看向徐仙，“你们身上有阿婆的味道，应该不会骗我，跟我来吧。”她转身想走，结果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过身脱下手腕处的银手镯直接塞在徐仙手上，“送给你！”说完她便迅速跑开。眼看着女生和门口的两个男人打招呼，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秒过后笑盈盈的冲徐仙他们挥手，似乎是叫他们过去。徐仙看着手上被迫戴上雕刻着花纹的手镯，还没看仔细就听见耳边悠悠传来一句，“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碰。”视线随着声音看过去，对方站在一边刻意别着脸没有看他，视线盯着前方但表情看上去明显不是特别愉悦。指尖在手镯上摩挲片刻后，徐仙递了过去。其实周临枢开口后便后悔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到要说什么补救，一个镯子便从天而降落在他怀里。原本有些烦躁的黑眸瞬间亮起，他看着对方的背影，赶紧追了上去。身后看完全过程的黄泽鑫翻了个白眼，“死gay。”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生不知道和守寨的人说了什么，众人被迎着走了进去。脚下是层层叠叠的青石板，两侧的吊脚楼均挂着各种形状的花灯。越往里走，苗鼓声越发响亮，并且伴随着嘹亮的苗语歌声。众人从窄小的巷子突然来到一片空地，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突然多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几人被冲散开。徐仙被挤到不知道哪个方向的人堆里，人挤人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他并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手推出去似乎陷在棉花里，一种莫名的窒息感从胸口蔓延。原本带着的卫衣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黑色柔软长直的发丝扬起。他站在原地，身体随波逐流，被撞的东倒西歪。琥珀色的瞳眸来回闪过人影，逐渐失去焦点。就连双腿的幻肢痛也消失了……“徐仙！”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徐仙整个差点摔在地上，结果背部撞在另一个更为结实的地方。整个人几乎嵌进对方的怀里，鼻间从难闻的人肉味变成青年身上独有的气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下意识嗅了一下，有些好闻。环在他腰间的手收得有些过于紧，但诡异的，那种如潮水般涌来的窒息感又如潮水般褪去。“徐仙！”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叫他的名字，声音还不错。不用转头都知道身后这人是谁，但不知道是身后这人太温暖，还是风太大，徐仙并未有推开对方的想法。只是身体下意识动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的想拉开距离，结果被身后那人误会。“别怕。”横在他腰间的手收的更紧，对方呼出的热气直直落在他后颈。这次周临枢看清了，这人后颈那抹红是一朵绽开的红莲，往下延伸还有一条极细的红线，顺着脊柱沟埋进衣襟，然后便看不见了。原本略显无辜微微下垂的眼尾因为低头的动作被拉平，幽黑的瞳眸神色晦暗，窥不见任何情绪。搭在腰间的手缓慢移动位置，指尖伸进宽松的卫衣，摸到最里层那件白色短t。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细，他一手就可以握住。鼻尖抵在对方的后脑勺，细软的发丝格外柔软，带着好闻的洗发水味。身后的鼻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重，前面有人往后退，徐仙下意识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原本还有些缝隙的位置彻底变成了负距离，屁股肉牢牢贴在对方胯下。烫，很烫。即使没有勃起也仍旧粗长硕大的轮廓。他指尖一颤，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漆黑无比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略微失措的面孔。鼓声到了高潮，周围人开始围成或大或小的圆圈。徐仙借机推开周临枢，向来平静的眼睛掀起片刻波澜。但他很快便恢复正常，重新回到高高在上的模样，仅藏在发丝下的耳尖可以看见一抹红色。再次抬头，他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包围在圆圈里。徐仙刚想叫周临枢，便发现这人看起来似乎比他还有些不知所措，本就可怜兮兮的狗狗眼眼角下垂，神色错愕，倒显的更加可怜。先前那种诡异、令人发怵、好似要把他吞噬的感觉似乎从未有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徐仙向来比较相信自己。他没有上前，保持着现在的距离，问:“其他人呢？”面前的人似乎回神，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兴致不高的低声回答:“不知道，我发现你不见，就在找你。”系在他腰间的衬衫被蹂躏的乱七八糟，身上的短袖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上去。徐仙沉默片刻，视线朝周遭看去，很快他便发现同样被困在圆圈中的其他人。不过别人都是单个被圈住，表情迷茫或暴躁，只有他和周临枢在一起。突然，前方铛的一声，众人的视线全都被吸引过去。巨大的花鼓被推到前方的石台上，带着银角头饰的女人动作机械的挥动手里的鼓棒。鼓声响起，周围人开始围着圆圈跳舞，嘴里唱着大概是苗语的歌，配合着响铃声，动作整齐无比。鲜红的灯笼随风晃在寨子里人们的脸上，他们似捏造出来的假人，眼神空洞，脸上无悲无喜。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能够听懂苗语的林杰脸色大变，他试图推开人群去找其他人但完全过不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的眼镜滑到一边，他摔在地下骂了句脏话。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仪式，但从这些歌词他能够听出，被困住的人要和寨里的人结亲，还有祭祀。三名穿着红色苗服的女生带着银帽踩在鼓上，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毫无喜色。裸露在外纤细的腰间缠着红色的丝带挂着猴儿鼓，裙摆挂着银坠若隐若现裙底的春色。与此同时两名同样穿着暗红色苗服的男生站在苗鼓两侧拿着鼓棒敲边鼓。被困在圆圈中的徐仙第一眼便看出他们共有的一个特别之处，眉间位置均有一条极淡的红线，像第三只眼睛。诡异的鼓声总算停止，先前目光呆滞的村民似乎醒了过来，他们面带喜色推搡着与寨中格格不入的几人到台前。一直坐在高处带着蚩尤面具、头顶巨大银角的女人赤脚走下来，她站在几人面前，摘下面具。徐仙视线略过她的额头，密密麻麻的银穗下方同样有一处红线。女人似不太熟练的扯了扯嘴角略微僵硬的微笑，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略过，随后哑声说:“欢迎诸位来到苗古寨，我是这里的祭司。”“时间到了，请几位挑选好伴侣准备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