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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不是极品亲戚的对手,所以……

    申令祎淡淡微笑,语气里有些许不满,说道:“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二哥哥本是京官,今年却要南下了。”  说完,又接可惜道:“若他还在京为官就好了,可是他做官不谨慎,这下贬到那么远的县里去……”  谢云岚后牙咬紧了下,她绝对不能让嫂嫂嫌弃上二哥哥。  辩解道:“嫂嫂,你不懂!二哥哥虽然是一个区区县令,但是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想到这儿,谢云岚沉着面孔,道:“二哥哥是嘉靖二十六年中的状元。可着满京城瞧瞧,有几个如二哥哥这般年少有为的?”  见申令祎沉默,不说话。  谢云岚更加傲然,说道:“能嫁给二哥哥,嫂嫂你是撞了大运了。当初二哥哥及冠之年,本是要和侯爵之家结亲的。”  申令祎眸光闪了一瞬,道:“为什么没有结亲呢?”  谢云岚说道:“既然嫂嫂嫁给了二哥哥,我觉得,嫂嫂应该比别人家的媳妇更要孝顺,这样才配的上二哥哥,别人也不会说嫂嫂是捡了大便宜。”  谢云岚看着嫂嫂坐在夹缎薄棉的锦烟容蓉覃湘妃榻上,靠着一个金线蟒引枕,始终面无波澜。  她提高声音,急急道:“嫂嫂,你倒是说话呀。”  申令祎语调平缓,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谢云岚感到很不舒服,她费心费力地说了那么多话,她这个嫂嫂,就一句知道了?  她忍不住问道:“嫂嫂,所以你要多多孝顺母亲,就比如你今天只是身子不适,就没有去给母亲请安。”  申令祎喝了口茶,觉得,这个家没有谢允不行。自己万万不是他家这些女眷和亲戚的对手。  前世,谢云岚也没少说过这样的话,要求她孝顺赵氏,要求她抱着感恩戴德的态度孝顺赵氏。  她和谢云岚吵起来过,可谢云岚站在礼法上和她争论,一个孝字压她几头。  和她吵,生气的还是自己。  怎么成了谢家的媳妇后,委屈和吃亏,就接踵而来了?  申令祎垂下眼眸,缓缓说道:“三妹妹在家,也是一天不落地和钟大夫人晨昏定省吗?”  谢云岚弯唇浅笑,立刻就意识到了嫂嫂这是知道错了,现在要找个台阶下来。  西院以后还要靠嫂嫂打理,她也不能太得理不饶人了。  笑道:“我知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嫂嫂过些天,身子也好了,那时候,莫要忘了我这些话才是。”  说完。谢云岚望向风轻云淡,平静温柔的嫂嫂。忽然想到在钟家,大房、二房、三房的妯娌为了掌中馈斗得死去活来,不亦乐乎。  而她的嫂嫂却不用担心这个,自然气质就和那些人有所不同。  她有些羡慕,又有些骄傲道:“二哥哥以后一定会当宰辅,当尚书。让嫂嫂当一品诰命夫人。”  申令神心里不屑。她深知如果一个人想要沾另一个人的光,那么这个人的所有缺点,想要借光的这个人一定都会吞忍下去。  前世忍了多少委屈,何尝没有这个饼的原因?  她微笑道:“不敢想,不敢想。二爷一个七品县令,你说的这些,都还离着十万千里远。只要不去做贪墨渎职,放印子钱,欺压佃农的事。我已心满意足了。”  谢云岚气管梗了一下。  外面先是响了几道惊雷声,不多时,啪嗒啪嗒的雨声阵阵。  这时,抱琴端着一个上面放着名目册子的漆盒,掀开帘子进来,说道:“二奶奶,二爷要带去的东西,都按照这上面的列出来的,收拾好了。”  申令祎接着那本册子,每一项的后面都用朱砂勾了,这是已经收拾进了行囊里的意思。  她问道:“没有什么遗漏吧。”  抱琴回道:“都是奴婢亲自核对的,知二爷在外面少了什么,不方便,万不敢有疏忽。”  申令祎合上册子,侧目说道:“三妹妹,你先坐一坐。下人们很多都是才到府里当差的,我去看一看,这才能放心。”  啊,这就走了,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说。谢云岚欲言又止道:“嫂嫂,你先去吧。”  申令祎和那个进来汇报工作的大丫鬟一起出去了。谢云岚喝了口热茶,扫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铜火盆,里面是一两银子一斤的银丝炭燃的钳红。  怪不得从她一进春景堂,就感觉不到冷意,就连一丝炭熏的气味都没有呢。  “不知二哥哥……”谢云岚嘀咕着。  忽儿地,外面进来了一个老实整齐,身材高挑的丫鬟进来,传道:“二奶奶,二爷回来了。”  申令祎正在书房,也听到了。她扫了一眼窗外,看见雨雾朦胧,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在廊下走来。  待那人行近,说道:“二爷回来了。”  谢允解了外氅,在门口抖了抖雨。  心里有点失落,自他踏进家门时,一路上放慢了脚步回春景堂。  门上的小厮也早就去二门上通传了,可是迟迟都没有见到申令祎出来迎自己。  虽然外面春寒料峭,还下着雨。他不想申令祎从暖烘烘的屋子里出来受冷,但他还是期盼着申令祎向往日那样,出来接自己。  他也没想让申令祎来接自己,只是他想要她来接自己一次。  “夫君,你回来了。”申令祎从书房里走出来,来到了自己面前。  谢允看了一眼,申令祎今天穿了一件家常哆罗呢蓝褂子,妆发未上。像一只住在暖屋里的狸猫。  瞧着很有家中妇人的那种温馨亲近。  “嗯。送行宴刚毕,就回来了。”谢允目光紧锁在申令祎的脸上,嘴角微弯。  “我今天身子不舒服,就没去母亲哪里请安,三妹妹知道了,好像有点不高兴。”  申令祎自那次以后,好像已经很少和自己说心里话了。  谢允看了一眼她,他高居庙堂,不知听过了多少项庄舞剑、借物喻人、隔山打牛之类的话。怎会听不出申令祎话音里的意味。  “好!为夫护你。”谢允低了下头,轻声说道。  “额……”申令祎脸上热了一下,虽然自己正是这个意思。但被人明晃晃地识破,心中有一点不好意思。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hw9.cc。书荒网手机版:https://m.shw9.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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