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飞羽族人并不擅长建造房屋,但这间石屋却已经是他们能造出来的最坚固的空间。即便如此,这间石屋也完全抵挡不住小山一样的巨骨蛇,在一阵地动山摇中,石屋的屋顶被巨骨蛇一尾巴拍碎“扑咚扑咚”震天响的声音携带着无数的碎石散落到石屋里面,幸亏有臻他们用翅膀遮挡,这才没有让雌性们被砸伤。石屋被砸开后,蛇族兽人一个个眼睛都红了,他们无一例外的往石屋处快速聚集过来,冷斐和冷萃更是直接用行动来表达出自己的目的,他们纵身一跳,落在了石屋里面,与守在雌性前面的臻他们六个交起手来。两兄弟幻化出的蛇尾粗大灵活,冷斐的蛇尾是翠绿色的上面有隐隐的花纹,而冷萃的蛇尾是银白色的,上面印着瑰丽的纹路。两兄弟二对六,竟然丝毫不占下风。被臻他们死死护在身后的雌性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被壬和庄远挡在后面护住的图,不知为什么竟然满脸的冷汗。壬发现他面色不太对,也不顾会引起蛇族的注意,问了出来“图,你怎么样了?图!”庄远紧紧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攥住壬,闻言,庄远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图,你没事吧?别怕,别怕,祁他们会过来救我们的”庄远语气虽然镇定,可他心里也没底,这回蛇族近在咫尺,他们怕是都凶多吉少。图紧紧攥住壬和庄远的手,强忍住肚子的阵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好“我,我没事。”很快的蛇族兽人越来越多,他们开始爬进石屋里,迫切搜寻雌性的身影,飞羽族雄性也在天空中对蛇族兽人发起攻势,但这完全阻挡不住蛇族兽人的脚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缩在一起的雌性就宛如一群可怜巴巴的绵羊,很快就一个接一个的被蛇族的大尾巴狼给轻松的抢走了。“救命啊!救命…”“放开我,放开啊啊啊”“阿父!阿姆救我!”……庄远攥着壬的手,正一左一右的扶着图往后面的那条长长的甬道退去,身后的雌性们都惊慌失措的跟着他们跑过去。因为要顾忌着图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他们三个渐渐落在了后面,幸好越来越多的飞羽族雄性落在了石屋里,挡在他们前面,这才没让他们仨被蛇族叼了去。眼看着就要钻进甬道,壬和庄远的脚步也越来越快,而他们中间的图几乎是被架起来拖着往那甬道里走去的。突然,头顶上一片浓重的阴影压了下来,庄远浑身发抖,不敢往上看,而图则被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满身大汗,捂着肚子再也走不动了。“嘿,哥,你看,这还有一个揣了鸟蛋的”柔媚悦耳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随后是另一个冷淡些的嗓音“别看了,都带回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落在他们面前,前面的那个满头白发,血红色的眼睛狭长深邃,嘴巴和两条长腿上溅满了金红色的血迹,后面的那个蛇族兽人浑身很干净,嘴角噙着抹笑意,翡翠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庄远。庄远往前半步,将壬和图护在身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骨刀,尽管他的身体还在发抖,可他并没有后退。“可爱的小雌性,你确定自己能打得过我们?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冷斐露出个诱惑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过来,还不等庄远出手,就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扑过来,将冷斐撞倒在地面上。轰隆,两个兽人巨大的力量将石板撞出了个窟窿,庄远趁机拽着壬,半抱着图往甬道走去。庄远满身都是汗,可他不敢停下,回想起刚才那个不顾一切扑过来的身影,庄远就觉得鼻子酸涩极了,臻……虽然冷斐被臻缠住了,可冷萃还在,他并没有去插手那两个人的战斗,反而驱使着巨骨蛇将他们仨拦了下来。冷萃比起冷斐来,显得尤为冰冷,他下手非常稳,准,狠,庄远没有等来祁,却等来了冷萃口中的毒牙。一阵麻痹后,三个人昏倒在地,冷萃将他们抱上巨骨蛇的头颅。而拖着一条不断淌血的手臂的祁,最终只看到了他们远去的身影。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冷斐和臻互相攻击、招招见血,都是存了把对方彻底杀死的念头,冷斐瞅准机会,蛇牙咬住臻的翅膀,撕裂般的疼从翅膀处传来,臻压抑住喉咙处的痛呼,在冷斐要注入毒液时,锋利的指甲极快的往那双眼睛刺去,迫不得已冷斐只能松开了那只被他咬的血迹斑斑的翅膀,之后,随着祁的到来,两个人联手重创了冷斐的胸口,祁甚至差点把冷斐的心脏挖出来,可最终还是被那狡猾的蛇族兽人逃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战,相较于蛇族而言,飞羽族明显遭受到了更大的创伤,他们不仅失去了宝贵的几十个雌性,还伤亡了上千的飞羽族战士。金红色的血汇成一条小溪流淌在山谷内,雄性们低低的哀鸣响彻每一寸土地。飞羽族内举行了仪式,将那些英勇的飞羽族战士的尸体,埋进冰冻之原的地下冰窟内,永久的封存。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被冰雪覆盖,臻再也无法忍住,他失声痛哭。庄远永远不会知道,臻能赶来救他的代价是什么,如果不是年和岁拼命拖住了其他蛇族兽人,以生命为臻开辟出一条路,他是完全无法来到庄远身边的。可是就因为他的无能,庄远还是被那条该死的蛇族兽人抢走了,他愧对年和岁的牺牲,他甚至没有办法为他们两个人报仇。祁看着年和岁安然的面容,低声说道“谢谢你们拼命守护阿远,你们是部落的英雄,也是我和臻的恩人,愿兽神保佑你们灵魂永铸。”说完,祁行了一个部落里对待自己最尊敬的人才能做的动作。“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阿远救回来,等他回来,我会带他一起来看你们。”祁郑重的对他们说。风吹过冰冻之原上的雪粒,沙沙作响的冰雪渐渐飘落到冰窟里面,冰窟洞口处风呼号的声音混合着冰与雪的碰撞声,就如同一支默默无言的挽歌,在这荒凉的一方天地慰籍逝去之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