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董事长的遗产
八月初八。在旧历里，很多日子其实也有讲究，不仅仅是只有节日才会有特殊。
距离中秋佳节，还有一周。
所谓团团圆圆的节日，秦泽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
但八月初八确实是个好日子，八月八被视为全年最吉利的日子。
在旧历里，于这一天刷到诸事皆宜，甚至百无禁忌的人，从概率上会有所增加。
比六月六更高。
值得一提的事，诸事不宜对应诸事皆宜。
百难临头对应百无禁忌。
而更高的，是万劫不复对应万福临门。
秦泽领教过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可以说非常逆天。
他很好奇，万福临门会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显然，即便凌寒酥的运气加持，秦泽至今为止，也没有出现过三大好运中的任何一种。
哪怕在八月初八这天。
不过秦泽运气或许没有摸到顶，但也不差。
在中秋佳节的前一周里，他于这一日，刷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开心的东西。
宜·组装事物。
在旧历旅途之初，秦泽刷到的忌讳里，有忌·组装事物。
于是为了求稳，组装的傀儡，捏成了乔薇的样子。
他深信乔薇不会害自己。
这一次，犯忌变成了趋宜。
秦泽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因为自己而承受百难的小乔。
中秋佳节将至，秦泽很希望小乔能够回来。
不过他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在前往旧历世界之前，决定把小乔做出来。
带着对小乔的思念，以及渴望团圆的情感，秦泽这次的趋宜倾注了不少心思。
他先后利用临阵变帅，变成了雕刻家与机械师。
这一次，秦泽捏出的小乔，不追求完美的像乔薇，而是追求复刻出和小乔一样的状态。
这对如今的秦泽来说不难。
很快趋宜完成。
由于趋宜时的那种情绪与心血，让趋宜获得了大圆满。
【你在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你，旧历的力量高于一切，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你的运气很不错，你带回了那个破碎的灵魂。但你可知，你想她的感情，和她想你的感情，并非是同一种感情？不过，总之，祝贺你，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趋宜大圆满。她不再是犯忌的产物，而是趋宜的产物，她对伱的帮助只会更大。但具体有什么帮助，只能你慢慢摸索。
最后，我得提醒你……你从未了解过被你赐予名字的女孩。】
随着趋宜特有的提示结束，秦泽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亲爱的，又见面了，嘻。”
是小乔的声音，秦泽虽然是希望有这個效果，但趋宜和犯忌的结果都是无法预测的。
这一刻，重新见到小乔，他还是有些激动。
“可惜，你要走了，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危险，需要我将这些危险，给你制作成对你有益的效果么？或者对敌人有减益的效果？”
哈？
小乔还能有这种能力？这倒是类似于多了一个荷官那样的帮手。
秦泽说道：
“你能做到这种事情？”
小乔点点头：
“作为犯忌产物，我的主人一旦有危险，我就会变得更加真实，力量也更加强大。”
“你以前……不，确切来说，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个从未脱离险境的人。”
“得益于你，我也在不断进化，我的能力也变强了不少。”
“简单来说，你后面遭遇的危险数值，我能感应到一个大致范围。”
“而越是危险，我就能为你提供越大的助力，或者……为你的敌人提供越大的减益。”
“只是以前，我没有办法帮你太多，作为犯忌产物，我不能本末倒置。”
“能够帮助你的地方很有限，很有限……我甚至大多时候，只能压抑住自己，不去伤害你。”
“但现在我不是了。”
八月初八真是一个好日子，秦泽忽然觉得，这比诸事皆宜还好。
他露出高兴的神情，像是与友人久别重逢。
但这个表情，却又让小乔皱了皱眉。
秦泽大概能够理解，小乔对自己的感情……
恐怕，已经上升到了某种类似于爱的地方。
但是很抱歉，他不可能对小乔有这种回应。
与乔薇历经千辛万苦，几度生死才走到一起，秦泽不接受任何额外的天降系。
小乔似乎也清楚，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二人的表情变化，也只是在转瞬之间。
从主仆，到朋友，便是两人的极限，小乔不敢奢求太多。
至少，秦泽给予自己的东西，已经很多。
所以很快也变得正常起来：
“需要我怎么做？”
秦泽摸着下巴：
“你能选择我的敌人，为它们制造减益？你知道我的敌人是谁？”
小乔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制造的东西，是可以携带的，就像……”
“铜钱草的果子。”
“你可以理解为，减益状态的物品，更像是某种投掷的炸弹，命中对方，就能为对方造成减益。”
秦泽说道：
“我即将前往旧历世界，你能看到我面临的危险等级么？”
小乔点头：
“能，亲爱的，你这次前往旧历世界，生还概率很低，是第二高级别的危险等级——九死一生。”
即便有佛钟，也有敲响佛钟的手段，要完成任务也很难。
秦泽说道：
“这还只是第二级别？最高级别的危险等级，必死无疑？”
小乔诚实的点头：
“是的哦。”
说完她还给了秦泽一个wink。秦泽笑道：
“你这是某种本性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开心？”
小乔摇头，同样笑道：
“也不是本性，而是根据过往的经验，你其实基本每一次前往旧历世界，都是这个等级的危险……”
“我能看到危险，但危险不代表你的生还几率。你还有很多影响生还几率的东西。”
“比如，你有运气。”
“所以如果算上以前的数据，九死一生在你这里约等于——绝对生还。”
也是，如果过往都是九死一生，那么至今还活着，就说明过往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且即便知道是九死一生，秦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乔说道：
“九死一生的危险等级，也能够让我为你制作非常实在的道具。”
“但道具的效果，我自己也不确定，得制作出来后才知道。”
秦泽想了想，说道：
“我选择给敌人减益的道具。”
天人境面对神，即便增强百分之五十，也依旧是蝼蚁。
但如果神削弱百分之十，在数值上的实际效果，也远高于天人境增加百分之五十。
黑色的气息凝聚在小乔的手中，很快，小乔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匕首的材质看起来像是黑曜石，在匕首上，有一个旋涡符号。
小乔也变得有几分虚弱。
“你只有一次机会，用这把匕首命中敌人后，匕首就会消失。”
“至于匕首的效果，很简单，被匕首命中的人，会晕眩三秒钟。”
简单粗暴的效果，三秒钟，在英雄联盟和刀塔里，可能也就是多打两下的事情。
但在现实里，三秒钟能做的事情很多了。
秦泽很满意。
“谢谢你小乔，我没有想到真的能让你回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小乔只是微笑，没有说别的话。
……
……
八月初八夜晚。
秦泽并未在今日犯忌，因为他需要进入睡眠状态。
他已经撑了很多天，即便是天人境，肉身早已超越人类极限许多，也有些疲倦了。
秦泽必须得保证，自己在全盛状态下去弑神。
所以他需要休息。
而之所以前面秦泽始终未曾休息，是因为一旦陷入意识昏迷的状态，就有可能面对堕落信使。
尽管在对付湿婆的过程里，秦泽昏死过去，但那昏迷的那一天，百难临头并未结束。
所以秦泽并没有被拖入堕落信使的世界。
这之后，秦泽就一直没有睡眠。
从八月二号，到八月八号。不眠不休的他，此刻也有些困倦。
这一觉，很容易就睡去。
……
……
醒了。或者说，睁开了双眼。
秦泽看到了熟悉的建筑，北欧风的装修，以及窗外英伦风的建筑。
他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是现在，却又是过去某个时刻的未来，这似乎是一句废话。
秦泽想到这句话，是因为他曾经去过未来。
在不久前，秦泽借助信使的能力，看到了未来。
也正是那一天，秦泽与董事长有了对话。
在这条囚禁“渡劫者”的街道尽头，是囚禁董事长灵魂的房子。
此时此刻，秦泽就在这间屋子里。
在这之前，秦泽一直没有想到某件事，像是被刻意的忽略了。
但今日，看到这间熟悉的屋子时，秦泽忽然感受到了一种震撼。
这一瞬间，秦泽有些恍惚，有些怀疑发生过的一切是否真实。
他整个人呆在原地，处于一种巨大的疑惑里。
“不，不对劲，这怎么可能呢？”
“我……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秦泽自言自语，说完这些话后，他又看向了四周。
四周没有任何人。这间屋子里没有董事长。
也理当如此，因为董事长，已经在七月十五，于鬼节那日死去。
也是鬼节那日，秦泽借助信使的力量，看到未来的画面。
于是秦泽与未来的董事长通话，解开了董事长的一些心结。
因此，董事长自我了断。
这似乎没有问题。
可秦泽此时才反应过来……
这里头问题很大。
“也就是说，在那个未来里，我会见到董事长，然后让董事长明白一些事情解除了董事长的执念，因此，董事长从苟活着，变成了赴死。堕落盘古诞生，彻底掌握了董事长的身体与思想。”
“然后董事长的灵魂，前往了冥界，也是董事长，关闭了冥界大门。”
“这意味着，董事长死于七月十五。意味着，我与董事长的第一次见面，是七月十五。”
“可现在是八月初八……”
“按理说这该是我和董事长的第一次见面才对。”
“而在我见到董事长之前，董事长应该不曾死去才对。”
此时屋子里，没有董事长。这意味着董事长已经死了。
堕落盘古的诞生，也说明了董事长的死亡很彻底。
冥界大门的关闭，更是加深了这一层印证。
所以秦泽此刻很困惑。
就在这个时候，秦泽发现了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封信，很厚很厚的一封信。
秦泽拆开了信，这封信的内容，让秦泽瞳孔震颤起来。
“你好，秦泽。”
“我知道你的疑问，由于担心你以为我还没有死，担心你因为我的不死，而不敢迈出踏进主宰的那一步，请允许我画蛇添足的解释。”
“当然，我也留下了一些东西，是关于欧米伽的。掌握了这些东西，你便可以驱使和操控欧米伽。”
“在解释欧米伽的身世之前，我需要先向你解释其他的事情。”
“对于走到顶端，半步跨入主宰的人来说，我们都对时间系的能力，有一定感知。”
“我被囚禁在这座监狱很久了。不是我不能越狱，欧米伽一直在努力。”
“只是我当时陷入了怪圈，即便能越狱离开这里，我也没有想过离开。”
“因为我没有把握，与占据我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抗衡。我只能干扰他，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曾经那个盘古。”
“我一直在等，可越等，越是绝望。”
“直到你的出现。”
秦泽大惊。
“信使部门，成立于我所知道的第四位旧历主宰，有无双之名。”
“这位旧历主宰，死于腐败之神之手，但也成立了信使部门，让信使保留着所有主宰存在过的痕迹。”
“我对旧历的探索，应该还在你之上，你虽然是天才，且有着另一位主宰的气运帮助，但你到底还是太弱小。”
“作为开辟者，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与这位主宰，其实很有缘。”
“也因此，任何试图改变未来，或者说任何时空系的力量，都很难影响到我。”
秦泽忽然就想起来了，信使那改变时间的力量，在盘古面前失效过。
也因此，信使与盘古的对决，变成了肉搏。
“所以，在你借助信使力量，窥探未来时，我也感应到了信使的力量，在干预我的未来。”
“为了避免你百难临头以及不久后的万劫不复的确切日期泄露……”
“我也借助信使的力量，影响了未来。”
“那个未来里，我给了你错误的时间信息，或者说，我改变了那个未来。”
“也因此，堕落盘古，会在你百难临头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前往旧历世界。”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通了。
秦泽终于明白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从百川市与乔薇分开后，秦泽迫切需要渡劫，借助了信使的力量，看到了未来。
秦泽拥有特殊的资质，居然让只能看到的未来，变成了参与未来。
于是在未来，与董事长交谈，解开了董事长的心结。
那个未来，本该是今日，八月初八。
而秦泽窥见未来，是在七月十五日。
在秦泽窥见未来的时候，处于同一天亦即七月十五日这一天的董事长，其实就已经感知到了，有人在借助时间系的力量，改变自己的未来。
于是他也借助这股力量，开始窥探自己的未来。
所以，董事长看到了未来，看到了秦泽的一切，也因此，董事长做出了某些行为。
他看到了八月初八的相遇，知道不能够在这一天相遇。
于是，七月十五的董事长，与七月十五的秦泽在八月初八交流。却又让自己死于七月十五。
这听起来极为拗口，其实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董事长预判了秦泽的预判。看到了比秦泽更深远的未来。
同时，修复了秦泽窥探未来的bug。
最终董事长也借助秦泽，解开了内心的执念与心结。
董事长知道，自己不能顺应那个未来，按照秦泽见到自己的时间去死，于是他……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么一来，董事长就给了堕落盘古一个错误的信息。
让其误以为——秦泽的百难临头就在鬼节。
也因此，八月初二那天，临襄市那么多高手出动，但真正能改变战局的盘古，却在旧历世界。
秦泽看到这里，才明白……
原来自己从信使那里看到的未来，是一个由自己与董事长虚构的未来。
而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他心情颇为复杂，原来伟大的人，就算去死，也能用死亡缔造出奇迹。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慨董事长的伟大。不是第一次明白，司令为何那么崇拜董事长。
但现在，依旧震撼。
这封信的后半部分，就是关于欧米伽的“支配方法”。
这算是董事长的遗产了。
不过秦泽的思绪很快被打断，因为门外传来了巡逻的声音。
堕落信使，来了。
这是在梦里，秦泽没有任何道具，无限刀无法使用。
但旧历的能力还在，秦泽倒也不慌。
(本章完)